窦晓:西方模具,东方基础_窦骁论文

窦晓:西方模具,东方基础_窦骁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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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式:完美老三的情圣之路

2010年初,因为突出的干净气质,还在北京电影学院念大二的窦骁被《山楂树之恋》剧组选中,出演“情圣”老三。

在此之前,窦骁的表演履历一片空白。然而正是这股青涩,打动了导演张艺谋,让他直接晋级,进入候选名单。

对从未接触过电视电影、连去剧组试镜都是头一遭的窦骁来说,面试是个极其痛苦的过程。名单最终出炉后他屈指一算,居然先后进行过十几轮面试,而且每回面试时间都长达七八个小时。“大多数时候,导演会定一个主题让选手做小品练习,然后针对每个人的问题做点评,看看大家能领悟多少,改进多少。一天下来,嬉笑怒骂、喜怒哀乐,所有情绪都得体验一遍,直到我们都累趴下了才结束!往往第二天副导演又会通知我们:导演昨晚看了练习的视频,觉得还有问题,所以今天你们得换个主题再设计一个小品。”

经过两个月枯燥乏味的重复,窦骁终于拿到了张艺谋签发的“成绩单”。可是拉到化妆室一试装,张艺谋就皱起了眉头。“我从小就练跆拳道,属于体格健壮的肌肉男,同学都羡慕我的身材。平时穿着松垮的休闲装挺有隐蔽性的。那天张导一看就傻了,连说:你怎么那么壮啊,和原著相差也太大了!”窦骁赶紧回去翻原著,这才发现老三死于白血病,临终前的体重只有30多公斤,而他的体重是72公斤。为了更接近白血病人的状态,他开始摧残式减肥,早上半杯豆浆,中午一个西红柿,晚上一根黄瓜,按这个食谱吃了一周多,足足掉了10斤。“到最后拍躺在病床上和静秋告别那场戏时,我已经掉了20多斤,颧骨特别凹,回学校吓着好多人。”

减肥能通过强制节食在短期内看到效果,但生于1989年的人要重现50后的心态,对窦骁来说才是最大的挑战。“比方说电影里用木门挤核桃,我哪用过那么原始的方法,都是用专门的工具撬开的。最难的是跳‘文革’时期的忠字舞。我在剧组一有空就跳,光这一段动作就练了一个多月。还上网搜集了很多关于原著的资料,网友挺强大的,把书里各个人物的特征都整理成了小集子,有一篇总结的特逗,标题叫做《完美老三的情圣之路是这样炼成的》。”那段时间,窦骁把能找着的六、七十年代的纪录片都看遍了,模仿当时人物的举手投足、一颦一笑,他身边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也纷纷主动给他提供素材。“有一回给家里打电话,我奶奶听我说完老三给静秋洗脚的那段剧情,羞涩地说年轻时爷爷也给她洗过脚,还特别细致地给我描绘他们俩当时的动作、对话。”

西式:笑容就是国际语言

《山楂树之恋》上映后,窦骁去香港浸会大学做宣传。随后有学生在bbs里爆料:“现场有同学嫌窦骁说话声音太小,他赶紧站起来双手合十向后排的同学鞠躬道歉,并且是离座后本能地把弹簧坐椅推回去的人,可见素质极高。”就连去参加釜山电影节,韩国的导演也赞他“礼貌和风度很像好莱坞的大明星”。窦骁把这些都归功于中西两套教育模式的双重熏陶。

12岁,窦骁就跟着父母移民加拿大。头几年他并不适应,“因为在温哥华长大的华侨子弟大多都不会说中文,交流起来相当困难,跟我一般大的小留学生几乎没有,所以总有一种被人排斥的感觉。很小的事情都会让我觉得非常不顺心,一生闷气就是一两个小时。”父母看出窦骁的尴尬处境,试图帮他调整。妈妈引导他培养更多的兴趣爱好,“强迫”他报了空手道班,热衷于儒学研究和传统文化的爸爸则带着他钻研孔孟、定期打坐。“现在想起来真的有用,无论是空手道的礼节气度,还是儒学的修身养性,都让我的心态更加平和。其实无论是谁,一旦变更环境,遇到不顺心的人和事都是必然的,千万不要抵触它,要主动去接纳。只有心宽广了,才能看到别人的长处和另一种文化的优势。”

在加拿大头一次获得老师的表扬,就是因为窦骁的中国背景。“有一回我们上泥塑和陶艺课,其他同学都带着各种刻板、模具,我不用任何工具,徒手捏了一个老家西安的特产:秦始皇兵马俑。老师当场给我打了最高分。”

这个小小的成功,让窦骁第一次吸引了外国同学的眼球,从此人气爆发,朋友圈子越来越广。“其实当时我英语还是过不了关,聊起天来磕磕巴巴。但是我的个人经验证明:和外国人打交道,语言并不是第一要素,最重要的是笑容,表情永远做不了假。”笑容成了窦骁最好的国际语言,后来,也就是这副露着雪白牙齿的灿烂笑容,征服了张艺谋和无数观众。

窦骁的观念是纯东方的,但个人生存能力更像一个西方年轻人。高中三年,他和所有加拿大同学一样,热衷于打工。“发型师、舞台灯光音响师、餐厅服务生、厨师助理我都做过。最苦的就是当厨师助理,因为要帮师傅配菜和上菜,所以经常站在灶台边被热油、沸水溅到。被烫伤了还得继续端盘子,一手一个木板,每个木板上搁4盘菜。可能你觉得不可思议,但在加拿大这真算不上吃苦。”

内功:好心志有判断

2008年,高三临近毕业,朋友推荐窦骁参加了加拿大中文电台举办的Sunshine Boy大赛,那是类似“快男”的选秀活动。凭着良好的外形和一身空手道功夫,窦骁最终拿到了冠军。比赛结束后,马上有台湾的娱乐公司找上门来,希望把他打造成台湾地区的韩范儿明星。“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大赛中的很多获奖者,都获得了进入港台娱乐圈的机会,比如飞轮海组合的成员之一辰亦儒就是2004年的冠军。”

还没申请大学的窦骁带着对演艺圈的新奇感,跟着公司人员去了台湾。签约前他要求看看台湾电视剧,结果大失所望:“我没想到台湾偶像剧是那种风格,实在没什么内涵。”窦骁更希望系统地,按部就班地学习表演。就在打算回温哥华前一天,他听台湾朋友提起了北京电影学院,上网一查,那一年的报名截止日期就是当天。他赶在最后一刻提交网上报名资料,第二天飞到北京,第三天匆忙上了考场。

作为全场屈指可数的外籍考生,准备不足的窦骁闹了不少笑话。“初试环节要求朗诵,可是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朗诵,傻站了半天尴尬地跟考官说:‘我还是讲个童话故事吧。’接下来的形体表演,我看见人家跳着事先编排好的舞蹈,又傻了,只能耍自己最拿手的空手道。”老师们凑在一起讨论了半天,说故事算朗诵吗?空手道算形体表演吗?最后还是放宽要求,让他过了。

虽说精通外语、有海外学习背景,但窦骁并没有像自己预期的那样,在大学头一年碰到接踵而至的机遇。学校严令禁止大一学生接戏,但窦骁身边很多同学还是跃跃欲试,偷偷出去拍戏。窦骁等不到属于自己的角色,有剧组来学校挑选演员都把他忽略不计,但他并不灰心,寻找一切可以练习表演的机会,他常给导演系、摄影系的同学当男模,专门充当学生作业里的“道具”。“好导演,好剧本总是很少,所以演员永远是在等待机会,等待那个心仪的角色,等待自己信得过的导演,就算好莱坞明星也是如此。可是在等的过程中,不能漫无边际地干等下去,要选择一些不是太好的机会,譬如配角、龙套,你都要去演,并且努力保持好心情。”

终于,他等来了好机遇:号称“史上最干净爱情”的《山楂树之恋》。作为新人头一次拍电影,给窦骁当绿叶的都是拿过金鸡、百花、华表、飞天奖的大牌演员,他深知机会来之不易,所以特别留神看别人怎么演。“李雪健老师,那可是拿过N次影帝的老演员,可他演戏从不靠经验,只靠脑子和用心!最开始我挺迷糊的,还是导演提醒我最该向李老师学习。印象最深的就是有一次他跟我搭戏,因为我老念错词,所以他就一遍一遍陪着我拍。几十条下来,导演招手叫我过去看回放,李老师每一条的动作居然都一模一样!每场戏,怎么走位,抬手到什么高度他心里都有细致的安排,导演告诉我这是为了方便后期剪辑。”

拍完《山楂树之恋》,越来越多的机遇涌向窦骁,他抱着“大胆尝试,谨慎挑选”的态度甄别机会:“我相信目标明确,不为利益、浮名所干扰的人,自然能拥有判断机遇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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