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观经济预期的测度：基于行为经济学的调查方法研究，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宏观经济论文,经济学论文,方法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 F822.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5420(2006)03-0061-07
一、引言
消费者的心理行为对于理解经济有着重要的意义。消费者作为特定商品的需求者，其最优的需求数量与消费者的行为有关。不同的消费者行为对应着不同的最优需求数量。所有的消费者需求之和组成了市场需求，而商品的市场需求和市场供给就决定了商品的均衡价格和均衡数量。显然，均衡实际上隐含地依赖于所有参与者(消费者和生产者)的行为特征。推而广之，消费者同时在经济中的所有商品之间进行选择，其效用最大化的最优行为决定了每一种商品市场的均衡，从而经济中的总需求和总供给所决定的均衡也隐含地依赖于消费者行为。因此，消费者行为的变动必然对应着经济的变动。
那么，如何监测消费者行为呢？经济学描述消费者行为的主要工具是偏好关系和效用函数等。虽然这些度量工具含义清晰，是整个经济学体系的基础，但是我们很难甚至不可能通过监测消费者的偏好结构来监测消费者行为。一方面，这些刻画方法本身颇有争议，还存在诸如Framing问题和Allais悖论等难以解释的难题。另一方面，即使排除信息不对称等问题，假设消费者如实汇报自己的偏好结构，也是难以实现的，因为消费者并不清楚自己的偏好结构。
现实中的消费者心理行为是如此之复杂，以至于远非现在的经济学理论所能刻画。一种处理方法是避开无法直接建立心理行为的框架性描述的方法难题，转而采用调查方法来询问消费者对种种经济问题的看法，以诱导消费者暴露其心理状态。这种方法已被广为使用。许多调查机构定期对消费者和投资者进行调查，了解他们对个人和国家经济现象的预期和看法，并发布一些描述投资者心理行为的指标。如美国密歇根大学的消费者调查机构每月均发布消费者情绪指数和预期通货膨胀率等。
许多经验研究表明，基于调查数据的消费者心理行为指标与宏观经济和资本市场的表现之间存在显著的关系。例如，Throop使用误差纠正模型发现，消费者情绪的波动将会影响消费者对耐用品支出的变化。但是，他也指出了耐用品的支出并不引起消费者情绪的变化，而且非耐用品和服务的支出也不是引起消费支出的原因，实际上，情绪测量的是个体对未来的不确定性感受。通货膨胀和失业是引起情绪的主要原因。[1] Fisher和Statman发现了密歇根消费者情绪指数与下一期的股票收益之间存在显著的负相关关系，因而可以用来预测股票市场；与同期的股票收益之间具有显著的正相关关系，因而高的股票收益助长了投资者信心。[2] Otoo也得到了同样的结论。[3] 不同之处在于，Otoo使用Wilshire 5000指数表示股票，而Fisher和Statman使用的是纳斯达克和S&P 500指数。再如，在通货膨胀预期方面，Berk使用误差纠正模型指出由欧盟消费者调查计算出来的预期通货膨胀率与实际通货膨胀率存在长期稳定的关系，但是预期通货膨胀率对实际通货膨胀率没有反馈作用。[4] Forsells和Kenny也指出了这一点，并且进一步指出预期通货膨胀率对实际通货膨胀率的预期在长期是无偏的，在短期内存在差异，消费者将会逐渐调整预测的误差来减少差异性。但是消费者的通货膨胀预期的认知偏差具有自相关的特点，所以不是完全的理性预期。[5]
如果将密歇根大学的情绪指数与美国物价指数进行比较，可以发现物价的变动和情绪的变动具有同样的趋势。因此，消费者情绪指数是评估一个国家经济景气状况的重要先行指标，得到了各国政府部门、商业机构、媒体甚至普通消费者的广泛关注。如美国联邦储备局就将消费者情绪指数作为通货膨胀的预警指标之一。
二、情绪指数和信心指数
严格说来，信心和情绪是个体的两种不同行为。信心通常是指个体对某个事物未来发展变化的信心。情绪是比信心更复杂的心理行为，个体的情绪既包括对未来的信心，也包括对现在状况的评价。因此，通过调查个体情绪而构建出来的情绪指数，应该包含通过调查个体信心而构建出来的信心指数。许多调查机构发布的情绪指数，就由信心指数和预期指数两部分构成。
但是，情绪指数和信心指数的区别还是比较模糊的，甚至有时混为一谈，比如著名的密歇根情绪指数有时也被称为密歇根信心指数。为了简单起见，本文将信心指数、情绪指数统称为情绪指数。本节按照调查对象分别介绍消费者情绪指数和投资者情绪指数。①
(一)消费者情绪指数
消费者的情绪主要受两个方面的影响。一方面是国家经济状况，如利率、通货膨胀和失业率等宏观经济变量。当我们比较美国的消费价格指数与密歇根情绪指数时，可以看到，在20世纪70年代，通货膨胀与消费者情绪是呈反方向变动的，当通货膨胀率过高时，消费者情绪低落。另一方面是消费者个人状况，如家庭财务状况、收入和工作状况等。当消费者或者家庭的预期收入上升时，所构建出来的收入预期子指数也随之上升，说明消费者表现出乐观的情绪，反之则表示悲观的情绪。
消费者情绪指数就是通过询问消费者这两个方面的问题而构建得到的。如在比利时的消费者调查中，消费者情绪指数由四个问题组成，前面两个问题是关于未来国家经济状况的，后面两个问题是关于个人状况的。(1)您认为在未来12个月内，比利时的整体经济形势将比现在有何变化？备选答案是：稍微好一些；更好；稍微差一些；更差；保持不变。(2)您认为未来12个月，比利时的失业率将会发生怎样的变化？您认为失业率会上升、下降还是稳定？备选答案是：上升；稍微上升；下降；稍微下降；保持稳定。(3)您预计您的家庭的财务状况在未来12个月内发生什么变化？备选答案是：稍微好一些；更好；稍微差一些；更差；保持不变。(4)您认为在未来12个月内，您会把钱存入银行吗？备选答案是：肯定会；可能会；可能不会；肯定不会。
(二)投资者情绪指数
投资者情绪指数的调查对象是投资者。虽然消费者和投资者都是有别于生产者的以预期效用最大化为目标的个体，但是二者还是有区别的。消费者通过控制消费和支出来实现效用最大化目标；而投资者通过资产的最优组合来实现给定预期收益下的风险最小化这个直接目标，从而实现基于期末财富的效用最大化的间接目标。因此，投资者比消费者对投资方面的问题要更加敏感。
与消费者情绪指数一样，投资者情绪指数和投资者信心指数的问卷问题也可以分为个人财务和国内经济两个部分。但不同之处在于，投资者情绪指数更加强调投资方面的问题。个人财务部分包括投资者对自己未来近期和长期的投资目标的预期，以及未来一年内的收入的预期。经济状况包括对未来国家的经济增长、失业率、股票市场和通货膨胀的预期。每个问题的备选答案均为：非常乐观；有些乐观；既不乐观也不悲观；有些悲观；非常悲观；不知道。
美国耶鲁大学国际金融研究中心的Robert J.Shiller所做的美国证券市场投资者信心调查也很有影响。但投资者信心指数构建方法不同于以上所提及的方法，由下面四个指数构成：(1)1年信心指数。调查中列出了未来1个月、3个月、1年和10年几个时间段，让投资者用“+”和“-”表明自己对以上时间段市场道琼斯指数(下称道指)上涨和下跌的估计。一年信心指数计算的是认为未来一年中道指会上涨的人数百分比。(2)下跌沟入信心指数。如果道指下跌3％，对道指明天的变化预期，让被调查者在四个选项(上升，多少百分比；下降，多少百分比；保持不变；以及没有观点)中作出选择。下跌沟入信心指数就是认为第二天道指会反弹的人数百分比。(3)不发生崩盘信心指数。被调查者估计近6个月内市场崩盘的概率。不发生崩盘信心指数是那些给出崩盘概率低于10％的投资者所占人数百分比。(4)投资价值信心指数。调查中给出了四个选择项，让投资者选择证券价格比起基本面价值或理性投资价值来是太低、太高、大致相仿还是没有判断。投资价值信心指数是指选择太低和大致相仿的选择项投资者占所有选择前三个答案投资者的百分比。
(三)情绪指数的构建方法
情绪指数的构建一般使用净差额法(Net Balance)。不妨假设某调查问题有三个备选答案：好、一般和差。选择“好”的人数占总人数的百分比记为P，选择“坏”的人数百分比记为M。那么该问题的净差额定义为：净差额=P-M。从净差额的表达式可以看出，净差额的值越大，说明选择“好”的人数越多。当净差额大于0时，选择“好”的人数大于选择“坏”的人数，也就是说，被调查者大部分都对某调查问题表示乐观。将三种回答简化为净差额，存在着一些信息的损失，特别是回答“一般”的人数百分比被舍弃了。但是净差额法具有很高的可操作性，并被证明是非常稳健的统计量，在各个领域已被广为使用。
对于备选答案超过三个的调查问题，计算净差额的方法略有不同。一般是采用加权法计算净差额，即对每个答案赋予一定的权重。例如，欧盟的消费者调查中的一些调查问题有五个备选答案：很好、有些好、一般、有些差、很差。对“很好”的权重赋值1，“有些好”赋值0.5，“一般”赋值0，“有些差”赋值-0.5，“很差”赋值-1。那么，该问题的净差额定义为：净差额=(PP+0.5P)-(0.5M+MM)。其中PP和P分别表示回答“很好”和“有些好”的人数百分比，MM和M分别表示回答“很差”和“有些差”的人数百分比。这种赋值同样也忽略了回答“一般”的人数百分比。
根据不同国家的国情，情绪指数构建中备选答案权重也略有不同。例如，日本的消费者信心指数构建中，对“很好”的权重赋值1，“有些好”赋值0.75，“一般”赋值0.5，“有些差”赋值0.25，“很差”赋值为0。此时，净差额=PP+0.75P+0.5E+0.25M，其中E表示选“一般”的人数百分比。这种计算方法考虑了回答“一般”的人数百分比，但忽略了回答“很差”的人数。
尽管净差额的计算方法略有不同，但是净差额反映了消费者对某个宏观经济变量的态度。当大多数人表示乐观时，净差额的值就大，而当大多数人表示悲观时，净差额的值就小，或者为负。
情绪指数或信心指数的构建就是将计算得到的各个问题的净差额的值相加，或者求加权平均。例如，密歇根消费者情绪指数(Index of Consumer Sentiment，简称ICS)是通过五个问题的净差额构建出来的。首先计算每个问题认为乐观的人数百分比减去认为悲观的人数百分比，并加上100。再将得到的五个数X[，1]，...，X[，5]取整。最后将五个数相加后除以基准年1996年的总值6.7558，加上2，即
ICS=X[，1]+X[，2]+X[，3]+X[，4]+X[，5]/6.7558+2
这里加上2是为了消除样本变化的误差。
投资者情绪调查和消费者情绪调查数据反映出的意见很可能受罢工、大选、汇率的大幅度变动、非常寒冷的天气和其他特殊事件的影响。因此，在对资料进行解释时考虑一些不规则因素是非常重要的。这就意味着使用的应是经季节调整后的时间序列，而不是未经调整的趋势资料。例如，欧盟委员会使用Dainties季节因素调整法对季节变动进行调整，多年来，在对投资者情绪调查和消费者情绪调查资料的调整中，该方法取得了较好的效果。这种方法的主要优点是：当在时间序列的末期增加新数据时，不用对原数据进行修订，这就提高了资料的确定性。由于投资者情绪调查和消费者情绪调查反映的是经济代理人在某一时点的看法，因此对历史资料进行修正是不可取的。
三、预期
预期通常是指对未来国家宏观经济变量的预期，如对未来的通货膨胀率、汇率、利率和失业率的预期。预期调查主要有两种方式：大众的预期调查和专家的预期调查。大众通常是指普通人群，如普通消费者、家庭、投资者或雇员等。专家通常是指对经济理论和经济状况比较熟悉的经济学家和企业家等。由于未来国家宏观经济变量的预期调查方法和问卷构建问题大同小异，所以下面我们以通货膨胀预期为例来进行介绍。
(一)大众的通货膨胀预期
通货膨胀预期是重要的消费者心理行为，也是政府和中央银行制定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的重要依据。消费者调查通常都有涉及通货膨胀预期的调查问题。依据备选答案是定性的还是定量的，可以将通货膨胀预期调查分为定性调查和定量调查两种形式。
定性调查询问消费者对短期或长期内未来物价走势的看法。例如，中国人民银行1999年的“居民储蓄问卷调查系统”中关于物价的判断与预期的问题是：“您预计未来3个月物价水平将比现在有何种变化”，备选答案分别是：“上升；基本不变；下降”。欧盟的消费者调查问卷的第9题：“您认为在未来12个月内价格是上升、下降还是保持不变？”备选答案是：“比现在上升得快；以现在同样的速度上升；比现在上升得慢；保持不变；下降”。
定量调查直接询问消费者对未来通货膨胀率的预测，或者在几个备选的区间中选定一个区间作为对未来通货膨胀率的预测区间。例如，英国盖洛普调查机构对英国雇员的调查中有关通货膨胀预期的问题是，“在未来12个月内，您认为商品的价格将上升”。备选答案是通货膨胀率的区间：“0％；1％～2％；3％～4％；5％～6％；7％～8％；9％～10％；11％～12％；13％～14％；15％～20％；20％+”。
有些通货膨胀预期调查问卷同时具有定性和定量的特征。比如，美国密歇根消费者调查在调查了消费者的定性的物价走势后，还会要求那些认为明年物价会上升的被调查者给出明年通货膨胀率的具体预测值，或者要求那些认为未来5～10年物价会上升的被调查者给出未来5～10年内每年通货膨胀的具体预测值。
预期的定量调查和定性调查各有优缺点。定量调查的优点是可以将通货膨胀预期量化。但是这种调查方式有一定的缺陷。因为，大多数人能够预期宏观经济变量短期变化的方向，但是赖以作出预测的信息是零碎的。多数人知道在几个月以前失业是增加还是减少了，利润和零售是否已经上升还是下降，利率是否上升还是下降，但是不知道这些变量的具体数值是多大。[6] 定性调查的优点是容易回答，只需要被调查者作出方向性的判断，不需要做精确的预测，因而几乎所有被调查者都可以给出自己的回答。缺点是调查结果只是趋势化的，没有一个量化的预期通货膨胀率。
(二)专家的通货膨胀预期
针对企业家、银行家、经济学家等专家的预期调查与针对消费者的预期调查是类似的，只是调查对象不同。专家的预期调查也可以分为定性调查和定量调查，但通常定量调查居多。例如，美国的Livingston调查每半年向一些经济学家询问他们对CPI、GDP、失业率等18个宏观变量的预测值。每个被调查的专家提供这些变量五个不同时间段的预测值，如提供本月、半年后、一年后、一年平均值、明年的平均值的预测值。通过计算CPI的增长率得到通货膨胀率的预测值。
与大众的预期调查相比较，专家懂得经济理论，更加深入地理解宏观经济背景，能取得数据并使用统计方法，因此他们的预期更加可靠可信。但是专家的预期调查也有一定的不足。比如，专家们可能会觉得自己的时间非常宝贵，不愿意细心填写调查问卷，更不用说查找数据和使用数理统计方法来填写了。
(三)预期通货膨胀率的计算
从通货膨胀预期的定量调查结果得到预期通货膨胀率比较容易。如果定量调查要求被调查者在事先给定的预测区间中进行选择，那么预期通货膨胀率就等于这些区间的中间值的平均值。预期通货膨胀率有时也等于区间中间值的加权平均和，权重是选择该区间占总人数的百分比。对于直接预测未来通货膨胀率的调查问卷，预期通货膨胀率的计算方法是类似的。
对于定性调查，将其转化为定量的预期通货膨胀率，主要有净差额法和概率法两种方法。净差额法的主要思想是：预期通货膨胀率与净差额成正比。净差额B[，t]表示认为下一期物价上升的人数百分比R[，t]和认为物价下降的人数百分比F[，t]之间的差额，即B[，t]=R[，t]-F[，t]。消费者在t期对t+1期的预期通货膨胀率π[，t][e]=β(R[，t]-F[，t])，其中系数β是使用样本数据计算出来的常数。
其中π[，t]表示t时期的实际通货膨胀率。
虽然净差额反映了消费者预期的强度，但是它忽略了问卷中回答“基本不变”的人数百分比。Theil[7] 提出用概率法来分析商业问卷中有关物价趋势的调查。②
概率法有两个基本假定。首先，假定每个被调查者关于未来物价的预期服从一个概率分布，这个概率分布可能因人或时间而异，但是该分布将决定被调查者在问卷中的回答。其次，假定如果t-1期被调查者预计t期通货膨胀率将位于以0为中心的区间(-α[，t]，α[，t])，那么，他将在问卷中选择“基本不变”这一回答。这个区间被称为“敏感性区间”。例如α[，t]=0.2％，若t-1期被调查者认为t期通货膨胀率为0.1％，则他会选择物价基本保持不变。
这样就得到了预期通货膨胀率π
的值和调查人群的预期的标准差π。
类似地，若假定预期通货膨胀率
服从其他分布，如均匀分布、logistic分布等，利用公式(2)、(3)、(4)可以计算得到相应分布的预期通货膨胀率的表达式。
为了得到具体的数值，Carlson和Parkin还进一步假定(-α[，t]，α[，t])是不随时间而变化的，即(-α[，t]，α[，t])=(-α，α)，而且在样本期内，实际通货膨胀率平均值与预期通货膨胀率的平均值应该相等。[8] 因此α[，t]≡α，且可以估计出α的值为
其中T为样本期数。
公式(5)适用于对未来物价变化趋势的预期只有上升、下降和不变三种答案的问题。它的优点是简单，缺点就是(-α[，t]，α[，t])=(-α，α)这个假定太强了。如果调查问题的备选答案是“比现在上升得快、和现在一样上升、比现在上升得慢、保持不变、下降”这种五个问题的形式，则利用概率法可以避免公式(5)的缺点。欧盟消费者调查中月度预期通货膨胀率就是采用下面的方法来计算的。令
分别表示t-12期预期未来一年的物价“比现在上升得快、和现在一样的速度上升、比现在上升得慢、保持不变、下降”的被调查人数百分比。与三个备选答案的概率法类似，(-α，α)为敏感性区间，如果t-12期的被调查者认为t期通货膨胀率将位于以0为中心的区间(-α，α)，那么他将在问卷中选择“保持不变”这一回答。不同的是，除了敏感性区间外，还存在另外一个区间(π[，t-12]-s，π[，t-12]+s)，如果t-12期的被调查者认为t期通货膨胀率将位于以t-12期的实际通货膨胀率π[，t-12]为中心的区间，那么他将在问卷中选择“和现在一样的速度上升”这一回答。因此可以写出下面的表达式：
四、结束语
经济数据主要有常规统计指标数据和行为调查数据两种形式。获取这两种经济数据的目的都是为了理解经济和监测经济，特别是宏观经济。所以各个国家的宏观经济景气监测指标体系一般都会同时采用这两类数据。尽管我国已经开始使用投资者信心指数和消费者信心指数，但是这些指数还没有引起人们的足够重视，特别是对这些心理因素的测度方法的研究还相对比较薄弱。本文通过比较分析信心、情绪和预期等心理行为的调查方法，以及得到行为调查数据的各种处理方法，力图为今后这方面的进一步研究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
与常规的统计指标数据相比较而言，行为调查数据具有如下特点：
第一，前瞻性。经济数据的前瞻性对于预测经济走势非常重要。行为调查通过调查问卷询问被调查者关于未来一段时间内物价、就业、经济整体形势的判断，因而所得到的行为调查数据必然具有前瞻性。常规的关于物价和就业等统计指标数据都不具有前瞻性。而其他的先行统计指标数据由于数据规模大，经过较长一段时间的汇总和处理，往往也会落后于经济的变化。
第二，行为化。情绪和预期等消费者心理行为都是消费者的主观属性，难以直接观察。通过构造调查问卷询问消费者对经济问题的看法，已经被证明是一种行之有效的度量消费者心理行为的方法，并开发出了诸如消费者情绪指数和预期通货膨胀率等行为指标。这些指标对于深入研究消费心理行为和帮助制定宏观经济政策都具有重要意义。
第三，稳健性。行为调查往往要求被调查者填写问卷，问卷较为简单，所得到的数据质量较高。因此，行为调查的稳健性允许较小的样本个数，而较小的样本个数降低了调查的费用，提高了数据处理的速度，保证了数据的前瞻性。
通过本文的综述，我们可以看到，关于消费者心理行为的研究存在两方面的问题，值得进一步研究。一方面，所刻画的心理行为还比较少，所得到的行为指标还不够丰富。而实际上可以进一步刻画更加丰富多彩的消费者心理行为，并开发出行为指标供政策制定者参考。另一方面，处理方法也还值得进一步改进。比如，计算预期通货膨胀率的算法还没有统一的完美的方法。特别是还没有针对我国的特定消费者人群和特定宏观经济背景的最优计算方法。这需要在实践中逐步加以完善。
注释：
①消费者也被认为是个人投资者，消费者情绪指数有时也被称为投资者情绪指数。
②Carlson和Parkin、Peseran、Taylor和Berk根据调查问卷和实际情况对这一方法提出了各种改进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