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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D871.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3386（2007）04-0054-05
随着冷战的结束，多边安全合作已经成为国家间实现安全的重要内容。美国目前是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它的行为对世界和地区安全有着极大的影响。因此，如何客观、准确和全面地分析美国与多边合作的关系是我们研究美国国家安全战略不应忽视的重要内容。
一、多边安全合作概念的界定
多边安全合作，顾名思义，是指三个或三个以上国家通过协商以签订条约或协定的方式实现安全目标的一种形式。当我们讨论多边安全合作的概念时，需要先理清三个基础性问题：第一，当一国实行多边安全合作时，它的指导思想是什么？第二，多边主义和多边安全合作的关系是什么？第三，多边安全合作与多边外交的区别是什么？
先回答第一个问题。在如何维护国家安全方面世界各国大都存在两种思想倾向：一是集体主义；二是单边主义。集体主义思想在安全方面的表现就是多边安全合作，它包括两个方面：第一，重视建立国际组织和机制，试图通过国际社会的力量实现国家对和平的诉求；第二，重视建立联盟体系，试图通过联盟体系保证一国的安全。与集体主义思想相对立的则是单边主义。单边主义把实现安全的愿望建立在本国而不是其他力量的基础之上，它只重视自身的利益和安全，不愿意在安全问题上和其他国家展开过多的和实质性的合作。①
在外在形式上，多边安全合作有两种模式，即国际制度和多国联盟体系。国际制度（international institution）由两部分构成：一是国际组织；另一是国家之间在某一方面或某一领域建立起来的一系列规则（a set of rules）。这些规则经常被称为国际规制（international regimes）。国际组织和国际规制联系紧密；国际规制的建立常出自国际组织之手，但在一些情况下国际规制并非只依靠国际组织才能够建立，国家之间的协调也可以形成国际规则，即国际规制。②“联盟是在一个多国体系内起作用的一个必不可少的均势功能。”③ 国际制度和联盟体系都是多边安全合作的派生物，然而，在选择什么样的模式，即是国际制度还是联盟问题上国际关系理论界存在两种不同的倾向。信奉以权力实现安全的现实主义学派多选择联盟体系的模式；强调以合作实现安全的自由主义学派则多选择国际制度的模式。
总之，由于多边安全合作是一种通过多国合作实现安全的形式，因此，它的指导思想应属于集体主义而不是单边主义的思想范畴。在集体主义思想的指导之下，多边安全合作的形式包括建立国际制度和联盟体系两种类型。这是对问题一的回答。
所谓多边主义，根据约翰·鲁杰（John Ruggie）的定义，是“依据普遍行为原则，协调三个或三个以上国家的制度形式。”④ 根据罗伯特·基欧汉的解释，多边安全合作是“通过临时性安排或者制度性协商三个或者三个以上国家政策的做法。”⑤ 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说，多边主义实质上是一种制度主义。它提倡的是建立国际制度和规制；研究的是国家之间的利益成本核算及由此带来的互动关系；其基本功能是通过协调关系争取在国家之间实现共同目标。而多边安全合作的模式要比这个意义上的多边主义模式丰富得多，它不仅包含建立国际制度，还包含建立联盟体系。多边安全合作与多边主义的区别还在于：第一，它集中探讨的是安全问题，而不涉及到国际关系中其他方面的问题；第二，它重视的是单元层次的战略手段选择，并仅把以国际互动建立起来的国际制度作为其战略手段选择中的其中一种手段；第三，它的指导思想是集体主义的，这种集体主义既吸收了现实主义的权力政治理论思想，又接纳了自由主义的国际制度理论精华。这是对问题二的回答。
还应当指出的是，多边安全合作和多边外交之间是有区别的。在一国的大战略（grand strategy）之下，应当存在两个部分：对内是国家发展战略（national development strategy），对外是国家安全战略（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在国家发展战略之下还应有其他一些受限于国家发展战略之下的战略，包括能源战略、科技发展战略、农业发展战略……等等；在国家安全战略之下也应有其他一些受限于国家安全战略的战略，包括外交战略、军事战略、核战略、海军战略……等等。由于重视的是对外安全问题，因此，多边安全合作应当属于国家安全战略研究的范畴。在国家安全战略中，它应当被界定在国家安全战略实现的“手段”或“方式”上面加以讨论，即当一个国家的安全战略目标确定之后，人们应当选择何种手段实现这个目标：是靠集体的力量还是靠本国的力量以实现战略目标？是借重同盟体系还是借重国际组织等等。而多边外交则属于一国外交战略研究的范畴；一个国家的外交战略应当属于国家安全战略之下的战略。但与此同时，外交战略强调的是如何通过“和平的艺术”实现国家的战略目标，多边外交不过是外交战略中的一种；多边外交涉及的内容不一定只是军事的和安全的，也可以是经济的和政治的。因此，我们说多边安全合作和多边外交，一个研究的是国家安全战略目标实现的手段和方式问题；另一个研究的是外交战略问题。人们在研究它们时应当对这两个概念做出明确的区分并分清层次。⑥ 这便是对问题三的回答。
二、美国的多边安全合作实践
研究美国的多边安全合作实践是我们发现美国与多边安全合作关系的切入口。本文将从美国对国际制度的态度和对联盟的态度两个方面来进行论述。
应当说，在世界上首先提出用多边合作和建立国际制度的办法以实现安全的人当属美国前总统伍德罗·威尔逊。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威尔逊严厉批评秘密外交和均势思想，提出通过建立国际联盟，以集体的力量保证未来世界安全的创新性思想。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前，美国和法国为防止德国再次发动侵略战争，在国际社会联合倡议各国签订《非战公约》。第二次世界大战末期，美国总统富兰克林·罗斯福积极组建联合国，在世界政治舞台上一直扮演着多边安全合作的领导者角色。冷战当中，美苏之间在多边安全合作上的较量虽然较多反映在构建联盟体系上面，但冷战结束后，克林顿总统在他的外交实践中，明确提出了建立国际规制的各种主张，其重要的智囊人物理查德·哈斯（Richard Haass）等人不断为克林顿政府献计献策，企图通过国际制度的建立实现美国衰落后对世界的控制。⑦ 继罗斯福总统之后，克林顿政府再次使美国建立国际制度的实践走向高潮。
然而，美国与国际制度的关系并非一贯是正面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美国虽然积极组建国际联盟，但最终并没有参加该组织；美国虽然是《非战公约》的倡导者，但该公约最初的发起人并不是美国政府，而是詹姆斯·朔维尔（James Shotwell）等美国知识界名流，美国政府不过是在国内外的压力下参加了公约。⑧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虽然组建了联合国，但美国在处理许多重要问题时都力图越过联合国，越南战争和伊拉克战争都是鲜活的例子。冷战结束后，虽然克林顿政府对多边安全合作颇有兴趣，但小布什政府却公开宣布退出《京都议定书》，放弃了克林顿政府精心策划的亚太安全机制，并有意绕开联合国发动了对伊战争。
在多边安全合作的联盟体系模式上，美国在实践中也表现出了种种矛盾的做法。在冷战中为遏制苏联，美国建立了一系列军事联盟体系：1947年，美国与拉美国家签订了《里约热内卢条约》，以维护对西半球的控制，1949年，美国建立了北约，主要是为了遏制苏联和东欧社会主义国家，1952年，美国建立了美澳新军事同盟；1955年，美国建立了东南亚条约组织，在亚太地区编制起反共军事同盟；1955年，美国建立了中央条约组织，该组织成立的目的是在中东地区维护美国的遏苏目的。“9·11事件”后和反恐战争中，美国提出了意愿联盟的概念，将中东欧许多小国纳入了其新组建的联盟体系之中。
然而，美国的联盟政策却是不稳定和缺乏连续性的。冷战后初期，美国有人曾经一度认为，在苏联解体后，美国的最大威胁将是“西方工业国家”，由此，冷战中美国多边安全合作的重要盟友日本和德国等国则有可能再次成为美国警惕的对象。⑨在反恐战争中，由于大多数美国的欧洲盟国反对美国对伊拉克发动战争，美国从此便开始冷淡这些老朋友。冷战结束后，美国实施了历史上最大的一次海外军事部署调整，而调整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将兵力从老的欧洲盟国移向一些新的盟国中去。小布什政府上台前，在总统竞选中，不断批评克林顿政府强调经济利益高于安全利益，更多注重发展与中国等大国的关系，致使美国的盟国受到了损害。然而，时至今日，在小布什政府即将任期届满时，人们却发现美国和原有盟国的关系不但没有加强，反而是更加微妙了。
总之，如果我们认真分析美国的多边安全合作实践就会发现，美国的所作所为经常是前后不一致和互相矛盾的。
三、美国参与多边安全合作的特点及原因
从前面的分析中，我们可以看出，美国的多边安全合作有三个特点：
第一，多边安全合作在美国的国家安全战略中看似处于一个非常重要的地位。今天世界上存在过的两个最大的多边安全合作机制——国联和联合国都是在美国的积极倡议下创建的。美国是世界上参加多边安全合作最多的国家之一。⑩ 美国同时也是在世界上建立军事联盟最多的国家。
第二，美国的多边安全合作内容既丰富又灵活。今天在多边安全合作方面，世界上恐怕只有美国是既不断推行国际制度又不断建立联盟体系的国家。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说，美国的多边安全合作内容比世界上其他任何一个国家都要丰富，它的多边安全合作经验也是世界上其他国家不能相比的。与此同时，美国政府在利用多边安全合作方面表现出了很大的灵活性：有的美国政府重视的是国际制度；有的则重视军事联盟体系；有的则两者都选择。罗斯福总统对联合国的期盼是众所周知的；艾森豪威尔总统则使美国军事联盟体系的发展达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顶峰；冷战后，美国的几任总统对国际制度和军事同盟体系都有所借重，只不过不同的总统在安全模式的选择偏好上各有所不同。克林顿更加重视国际制度的作用；小布什则更加重视联盟体系的作用。
第三，美国对多边安全合作的态度具有明显的不稳定和左右摇摆的特点。从上面的论述中我们可以看到：一方面，美国从历史到今天都表现出了对多边安全合作的积极态度；另一方面，在许多情况下，美国对多边安全合作又表现出了不信任和不认真的态度。这种行为的矛盾性本身就说明美国在多边安全合作中具有正反两方面的经验，更深一步说，将多边安全合作作为国家安全战略手段的一种选择，美国并不完全中意。
美国与多边安全合作的关系之所以会有这种重视却又不认真对待；既肯定又否定的特点与美国的文化和历史密切相关。美国的文化是一种制度文化。蔡俊生等学者认为，“在我们看来，美国文化的统一性恰恰就表现在它的制度文化上。惟有文化是统一的——既是‘制度’，当然就不能不‘统一’——而除了制度文化之外，其他一切文化行为和文化样式尽可以各行其是、多种多样、花样翻新。这就是美国文化的特点。”（11） 美国的制度文化在国内表现在从历史到今天促成美国生存、发展和繁荣的各种法律和法规。这些代表性的法律和法规有：《合众国宪法》、《权利法案》、《宅地法》、《解放奴隶公告》和罗斯福新政颁布的许多政府法令等。（12） 制度文化之所以会成为美国文化的特征是由于美国在历史上曾经是一个新生的资产阶级共和国，欧洲大陆上的封建专制体制不可能被美国所仿效，与美国类似的共和国当时还不存在。如何管理好这个新诞生的国家，是美国建国之父和以后历任领导人思考最多的问题。然而，在每次历史关头，美国都是依靠建立制度成功渡过了难关。建国之初《合众国宪法》和《权利法案》将国内谢司起义后的动乱平息；《宅地法》和《解放奴隶公告》防止了美国的分裂；罗斯福新政颁布的各种措施将美国从经济大危机中拯救了出来。因此，制度文化是美国历史发展的必然结果。当美国人把这种文化带到国际社会时，她自然而然地会比世界上其他国家更加重视制度和规则的建立。美国领导人一直试图通过建立各种制度，包括联盟制度，实现国家之间在安全方面的合作。这便是多边安全合作在美国国家安全战略中形成重要地位和得到肯定的原因。
然而，历史经验又多次告诉美国人依靠多边安全合作和集体安全的办法是不能够完全实现安全的。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国际联盟的无为和对侵略者的姑息给美国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苏在联合国的较量使联合国完全变成了美苏争斗的舞台，早已失去了集体安全机制的性质；冷战结束后，在发动对外战争前，美国多次遭到联合国和盟国的反对。所有这些事实最终导致美国人对集体安全和多边安全合作抱有不信任的态度。美国著名国家政治理论家汉斯·摩根索就认为，集体安全必须满足三个条件，“（1）集体体系必须在任何时候都能够聚集到压倒性的优势力量，反对潜在的侵略者和侵略者联盟，使后者永远不敢对集体体系所维护的秩序进行挑战。（2）至少那些能够使它们的联合力量满足条件（1）的国家，必须对于它们要保卫的安全将具有相同的认识。（3）那些国家必须使它们互相冲突的政治利益服从于共同利益，这种共同利益是从所有成员国的集体防务的角度来定义的。”（13） 经验告诉美国战略决策人，集体安全同时满足上面三个条件的情况甚少。美国的自由主义代表人物们虽然在国际制度方面的观点很多，但他们论述的大多数内容是关于国家之间实现经济或政治合作的问题，或是其他国家是否有可能与美国合作的问题。在他们说明多边安全合作重要性的同时，他们对国际规制的有效性并不完全满意。（14） 因此，无论从实践上还是从理论上都说明，美国人虽然是多边安全合作的热心倡导者，但也是多边安全合作的怀疑者。
事实证明，在本质上美国人更加相信单边主义，相信依靠美国人自己的力量去实现安全。独立战争中，美国虽然和法国签订了同盟条约，法国支持美国实现了独立，然而，在后来的法国大革命中，美国并没有履行盟约支持法国。在独立后的日子里，英国人经常鼓动美国人一起反对法国，并共同控制拉美，美国人并没有和英国人拴在一起，而是独自发表了门罗宣言。在成为新兴的帝国主义国家之后，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美国的对外政策仍然不是要和别的国家结盟，而是试图在世界政治中玩弄均势，实现美国的最大利益。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美国积极推动建立了国联，但却没有加入国联，孤立主义也在国内高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建立了庞大的联盟体系，然而，美国所结盟的国家大都是美国需要但又不放心的国家。冷战后，美国不断检讨自己的联盟政策，对国际制度的有效性也经常不满，于是，人们便会看到美国人不时和盟国发生矛盾并绕开联合国我行我素的情况。各种事实说明，单边主义是美国实现安全的重要指导思想。在美国的多边安全合作实践中，集体主义和单边主义同时存在，集体主义是“表”，单边主义是“里”。单边主义思想影响美国战略制定的原因，除了来自于历史经验之外，还与美国人的民族性格有关。美利坚民族具有两个突出的性格：一是个人奋斗的性格。“北美居民在开拓新世界的艰苦斗争中，养成了一种特有的性格——勇于创新、富于进取和个人奋斗的精神。”（15） 二是喜欢出头，当领袖的性格。正是由于美利坚民族的这两种性格便导致了美国人在许多问题上都表现出了个人主义精神和使命意识。在多边安全合作上既热心推行，起领头羊的作用，却又更加依赖自己的力量，特别是当多边安全合作遇到困难时，或是当不成领袖的时候，这种单边主义思想在美国的战略思维中便会很快地表现出来。
四、结语
研究美国与多边安全合作的关系，会让人们进一步证明了恩格斯所说的“合力”效果的原理。美国与多边安全合作的关系是受多种因素影响的，这些因素包括：美国的国家利益、美国的历史经验、美国的制度文化和美国的民族性格等。本文以为，总体而言，美国对多边安全合作的态度是积极的，这种积极的态度，从长期看，受美国文化的影响；从短期看，与美国国家利益实现的成本核算有关，随着美国国力的相对下降，美国对多边安全合作的态度还会更加积极。具体而言，我们很难确定美国在每一件事情上都是多边安全合作的积极支持者，因为，这涉及到当时、当地、当事与上面所说的四种因素在美国战略决策人头脑中的“化学反应”。从多数情况看，美国的单边主义倾向影响和制约了美国多边安全合作的质量。在积极依靠多边安全合作的背后更加相信自身的力量。奉行外在的集体主义和内在的单边主义，这便是美国与多边安全合作关系的本质。
注释：
①参见拙作《美国战略思维研究》，北京：军事科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161页。
②Robert Jackson and George Sorensen,Introduction to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99) ,p.119.
③[美]汉斯·摩根索：《国际纵横策论——争强权，求和平》，卢明华、时殷弘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5年版，第238页。
④John Gerald Ruggie,ed.Multilateralism Matters:the Theory and Praxis of an International Form( New York: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1993) ,p.11.转引自秦亚青：《权力、制度、文化——国际关系理论与方法研究文集》，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159页。
⑤Robert O.Keohane,"Multilateralism:Agenda for Research," International Journal,Vol.XLV,No.4( Autumn,1990) .
⑥相关内容可参见拙作《美国战略思维研究》，北京：军事科学出版社，2003年版，“前言”。
⑦参见[美]理查德·哈斯：《规制主义——冷战后的美国全球新战略》，北京：新华出版社1999年版。
⑧Michael Joseph Smith,Realist Thought from Weber to Kissinger( Baton Rouge:Louisiana State University Press,1986) pp.61～63.
⑨1992年美国《防务计划指导方针》规定，“一、防止出现会对世界秩序形成威胁的新对手，防止任何有敌意的强国统治一个其资源将足以产生全球性力量的地区；二、设法解决地区冲突和不稳定的根源……。”
⑩根据美国中央情报局2006年的统计（CIA World Fact-book 2006），中国参与的国际组织（包括作为观察员国的组织）共有66个，法国有92个，美国和英国分别为77个，俄罗斯为71个，日本、德国和印度参与的数目分别为73、76、67个。这个数字虽然不能完全证实多边安全合作的数字，但从一个侧面反映了美国与多边合作的关系。
（11）蔡俊生等著：《文化论》，北京：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第212～213页。
（12）参见蔡俊生等著：《文化论》，北京：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第212～232页。
（13）[美]汉斯·摩根索：《国家间政治——寻求权力与和平的斗争》，徐昕等译，北京：中国公安大学出版社1990年版，第531页。
（14）在《权力与相互依赖》一书中，虽然基欧汉等人在前面大篇论述国际制度的重要性，但当谈到联合国维和行动时，却认为，“但是，有效的维和努力必须是有限的、审慎的……有限维和（limited peacekeeping）值得重新考虑，应该吸取朝鲜战争和刚果危机所公开体现的野心和导致失败的教训。”参见[美]罗伯特·基欧汉、约瑟夫·奈：《权力与相互依赖》，门洪华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361页。
（15）刘祚昌、王觉非：《世界史——近代史编》（上卷），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0年版，第30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