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建毛泽东方法学的可能性和必要性,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必要性论文,法学论文,可能性论文,毛泽东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无论搞什么实际工作,都必须有一个科学方法。思想方法、工作方法对头了,观察形势、分析情况、解决问题,就能符合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这样,工作就会做得好一些,缺点错误就会少一些。反之,如果没有科学的思想方法、工作方法,看形势,想问题,办事情,就不可能符合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这样,工作就会做得差一些,缺点错误就会更多一些。在这里,思想方法、工作方法的问题,就严重地摆在我们面前。毛泽东一向讲究思想方法、工作方法,他曾经以过河来比喻工作任务和工作方法的关系。毛泽东说:“我们不但要提出任务,而且要解决完成任务的方法问题。我们的任务是过河,但是没有桥或没有船就不能过。不解决桥或船的问题,过河就是一句空话。不解决方法问题,任务也只是瞎说一顿……一切工作,如果仅仅提出任务而不注意实行时候的工作方法,不反对官僚主义的工作方法而采取实际的具体的工作方法,不抛弃命令主义的工作方法而采取耐心说服的工作方法,那么,什么任务也是不能实现的。”[1] 139-140他又说:“领导工作不仅要决定方针政策,还要制定正确的工作方法。有了正确的方针政策,如果在工作方法上疏忽了,还是要发生问题。”[2] 1440毛泽东的这些论述,极其深刻而生动地阐明了工作方法的极端重要性。工作就是解决问题,解决困难,必须讲究工作方法。没有正确的工作方法,制定不出正确的方针政策,即使制定出来了,也贯彻不下去。
思想方法、工作方法虽然是多种多样的,但是说到底,基本上只有两种,即辩证法方法和形而上学方法。这是两种根本对立的方法。它们的对立主要地表现在三个方面:
1.形而上学方法是孤立地看问题。它把一切事物、问题都看成是互不相关、互不联系的。和形而上学方法相反,辩证法方法总是把一切事物、问题都看成是互相联系着、互相制约着、互相依赖着的。
2.形而上学方法是片面地看问题。它只看现象的问题,不看本质的问题,只看形式的问题,不看内容的问题,只看局部的问题,不看全局的问题。在工作上,要么只看成绩,不看缺点;要么,只看缺点,不看成绩。一句话,形而上学方法不看矛盾双方的特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而辩证法方法则是全面地看问题,既看现象,又看本质,既看形式,又看内容,既看局部,又看全局,既看成绩,又看缺点。这就是要看矛盾着的双方的特点,不仅知其一,而且知其二。
3.形而上学方法把一切都看成是静止不动的,停滞不变的,过去是这样,现在是这样,将来还是这样。而辩证法方法总是把一切都看成是个过程,它在不断地变化着,不断地发展着,其中始终有某种东西在产生,在发展,在壮大,有某种东西在削弱,在衰落,在死亡。
我们创建毛泽东方法学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全面地系统地宣传、学习、研究辩证法方法,以便端正思想,更好地去认识世界改造世界,去抵制、克服反科学的形而上学方法,并根据辩证法对实际问题的分析,制定出解决实际问题的具体方法。
我国理论界对毛泽东创立的思想方法、工作方法的科学理论的认识,如同对其他事物的认识一样,也经历了一个辩证发展的过程。最初是肯定,以后是否定。现在许多同志又都承认毛泽东创立的这一整套的思想方法、工作方法,不仅是一个方法问题,而且是一个科学的方法理论系统。可是能不能把这一科学的方法理论,作为一门独立的学科——毛泽东方法学建立起来呢?在这个问题上,大家的看法就很不一致了。我们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是肯定的。下面做些具体分析,目的是想引起学术界对这一问题的争鸣,以便促进对毛泽东方法学的建立。
一 关于能不能创建毛泽东方法学的问题
我们认为,能够称得上科学,无论是自然科学,还是社会科学,都必须包括这样几个组成部分:科学定义和研究对象;科学概念和理论原则;基本特点。毛泽东方法学作为一门科学,当然也必须具有这样几个组成部分。毛泽东方法学的理论体系就是由它的定义、研究对象、科学概念、原理原则、基本特点所组成的。
(一)毛泽东方法学的研究对象和科学定义
众所周知,科学的特点之一,就在于每门科学都有它自身的研究对象。毛泽东说:“科学研究的区分,就是根据科学对象所具有的特殊的矛盾性。因此,对于某一现象的领域所特有的某一种矛盾的研究,就构成某一门科学的对象。”[3] 309没有自己的研究对象,就不能成为科学。如果认为思想方法、工作方法只是为了研究问题、解决问题的方便而任意创立的,想用什么方法就创立什么方法,想怎样创立就怎样创立,自然,就不可能把毛泽东在长期革命实践活动中形成的思想方法、工作方法的科学理论,创建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毛泽东方法学。反之,若是认为思想方法、工作方法也像其他事物、现象一样,有它自身所特有的矛盾运动规律,或者说,毛泽东创立的思想方法、工作方法的科学理论,也像其他科学理论一样,是对某种矛盾运动规律的反映,那末,就可以把毛泽东创立的科学的方法理论,作为一门独立的学科——毛泽东方法学创建起来。
毛泽东说:“共产党领导机关的基本任务,就在于了解情况和掌握政策两件大事,前一件事就是所谓认识世界,后一件事就是所谓改造世界。”[4] 802“所谓认识世界”,就是指人们在某种思想、理论、方针、政策的指导下,在实践中揭示事物的本质及其发展规律,实现由物质到精神的飞跃。“所谓改造世界”,就是指人们通过实践化主观的东西为客观的东西,实现精神到物质的飞跃。可见,不论是认识世界,还是改造世界,都有一个主观和客观、理论和实际相结合的问题。这是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一个关键问题。不解决这个“结合”问题,主观和客观、理论和实际就是互不相关的“两张皮”,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就是二句空话。怎样才能把主观和客观,理论和实际具体地历史地结合起来,真正做到从实际出发,达到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预期目的呢?撇开别的不谈,根本问题就是一个思想方法、工作方法的问题。
那么,什么叫方法呢?
所谓方法,就是指人们在实践中将主观和客观、理论和实际具体历史地结合起来的方式、做法、手段、措施、办法。所以,方法既要以客观世界为前提,又要以主观世界为前提,既要有外部的东西(实际),又要有内部的东西(思想)。我们不能片面地强调某一个侧面而忽视另一个侧面。只讲主观因素的作用,不讲客观因素的作用,那就会把方法看作是主观自生的东西;若是只讲客观因素的作用,不讲主观因素的作用,那就会导致对方法的否定。总之,方法是就主观和客观、理论和实际的相互结合来讲的,是联结主观与客观、理论与实际的桥梁或渡船。
方法是否具有某种规律性呢?
按照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观点,任何一种客观现象,都有它自身所固有的发展规律。因此,从理论上讲,方法应该具有它自身的发展规律,其最有力的证明就是实践。实践表明,这条规律“顽强”地表现在人们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实践活动中,并具有一种“强制性”。这种“强制性”就表现为它“强迫要求”所有的阶级和所有的人都必须严格遵循。不论工人阶级也好,资产阶级也好,领导也好,群众也好,只要违背了这个规律,在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过程中就一定会碰得头破血流。这是历史经验已经证明了的。如果人们有了充分的实践经验,逐步地认识到这条规律,把主观和客观、理论和实际具体地历史地结合起来,就可以在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活动中,达到预期的目的。这种不依赖于主体、不依赖于人的作用,就是方法规律的具体表现。我们对这条规律的认识是这样的:
1.方法规律不是思维运动规律。大家知道,任何方法都与人的思想有关,都是有意识的人深思熟虑的结果。没有人的思想,没有人的认识能力,就没有人的思想方法和工作方法。但是,不能因此就说方法规律就是思维运动规律。方法规律是客观的。只要是方法,包括思想方法在内,都不能看做是纯主观的东西。所谓客观的,当然不是说人们的思想方法和工作方法,能够不依赖于有意识的人的思想、认识而独立存在,而是说采用什么方法和采用这种方法所导致的后果都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说得具体就是:人们应当根据对主观和客观、理论和实际矛盾双方的具体特点及其发展趋势的认识来确定变革这一矛盾的具体方法。不同质的主观和客观、理论和实际的矛盾,只有采用不同质的方法才能解决。所以,方法的科学规律,和其他科学规律一样,也是客观规律在我们头脑中的反映。没有被反映者,就没有反映者。但是,被反映者不是反映者。
有的同志说:“思想方法的研究对象……就是系统地研究人们思维活动的规律和基本方法。”“思想方法学是研究思维活动的科学,是主观上的东西。”
思想方法学的研究对象,是“人们思维活动的规律和基本方法”,“是主观上的东西”吗?
我们认为,思想方法学的一般理论原则,都是人们根据对客观事物发展普遍规律的认识,经过改造制作的工夫而形成的。任何反映一般规律的普遍原理,都可以成为人们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总的思想方法原则。例如,世界是由矛盾组成的。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任何人身上,总是有矛盾存在的。这是唯物辩证法的最根本的规律。既然客观世界是由矛盾组成的,那末,我们在研究问题和解决问题的时候,就应当把一切都看做是矛盾的统一体,用矛盾的观点去分析事物中的具体矛盾,了解矛盾的性质、矛盾各方面的地位以及矛盾各方面的相互关系。这就是我们研究问题和解决问题在思想方法上的一条总的原则。显然,这条思想方法原则不是来自“人们思维运动的规律和基本方法”,而是从处处有矛盾、时时有矛盾这一普遍现象中抽取出来的,是这一根本规律的科学反映。所以,思想方法学的研究对象及其基本理论原则,都是客观事物自身的矛盾运动规律在人们头脑中的反映,不是“人们思维活动规律”,不是“主观上的东西”。
2.方法规律不是客观事物自身发展的规律。尽管方法规律具有客观性,与事物发展客观规律是密切相关的,但它们毕竟不是一个东西,不能把二者等同起来。对自然界诸事物和现象的发展规律来说,撇开人们有意识地干预以外,一切都是自发地、无意识地、自然而然地按照它自身的发展规律在那里运动着、变化着、发展着,只要具备了相应的条件,它就会自发地由可能转化为现实,是无所谓方法不方法的。方法是就人们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来说的。人们能否不要付出过高的代价,比较顺利地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呢?这里就有一个方法问题。如果人们深入实际,调查研究,了解事物矛盾的性质、特点以及它和周围事物之间的关系,经过深思熟虑,就可以拿出恰当的解决矛盾的办法。这就是说,方法及其变化规律是不能离开人的思想和认识能力的。正因为这样,所以不能把方法规律看成就是事物自身的发展规律。
3.所谓方法规律,就是指人们的思想方法、工作方法的变化规律。人们的思想方法、工作方法不是绝对的而是相对的,不是不变的而是可变的。如果否认了这一点,那就会千篇一律地使用一种固定不变的方法到处乱套。这就是实际工作中的主观主义和形而上学。人们的思想方法、工作方法的变化,取决于两个方面的因素:其一,客观方面的因素。方法总是随着事物的变化,随着条件、地点和时间的变化而变化。其二,主观方面的因素。在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实践活动中,人们能否采取正确的具体的工作方法,关键在于能否正确地认识事物的本质及其发展规律,在于改造自己的认识能力,改造主观世界同客观世界的关系。归根到底取决于人们是否有一个科学的世界观。我们只有牢固地树立辩证的历史的唯物主义世界观,并且善于把它化为“知识工具”,才能在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蹬实践活动中,适应情况的变化,采用适当的方式、手段,把主观和客观、理论和实际具体地历史地结合起来,从而达到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预期目的。方法规律的形式是主观的,而其内容则是客观的。
基于以上的简析,我们认为:研究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活动中的主观和客观、理论和实际相结合的规律,就是毛泽东方法学的研究对象。毛泽东方法学,就是研究这一结合规律的科学。也可以说,毛泽东方法学是把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一般原理化为具有中国共产党人特色的思想方法和工作方法的科学知识体系。前一个定义,是就毛泽东方法学的研究对象来讲的。后一个定义,是就毛泽东方法学与马克思主义哲学之间的关系来讲的,着重讲清楚毛泽东方法学的理论基础是马克思主义哲学,是马克思主义哲学在中国革命和建设实践中的综合运用和发展,是马克思主义哲学在中国具体化的产物。没有马克思主义哲学,就没有毛泽东方法学。
(二)毛泽东方法学有一整套科学概念和理论原则
任何一门科学,都有它自己专用的科学概念。概念是反映事物的本质和本质属性的思维形式。如果科学没有它自身专用的概念,就不能进行判断和推理。这样,它就不能以原理原则、科学规律的形式把自己所研究的对象的本质及其发展规律反映出来,就不能建立自己的理论体系。
毛泽东方法学有它自身专用的科学概念。现在我们在实际工作中经常讲的领导和群众、一般和个别、从实际出发、调查和研究、解剖麻雀、开调查会、“每事问”、总结经验、主流和支流、全局和局部、九个指头和一个指头、一分为二、两手抓、抓中间带两头、“并举”、中心工作、“弹钢琴”、波浪式前进、破除迷信、解放思想、多谋善断、当机立断、与人通气等等,都是毛泽东方法学的科学概念。尽管其中有些是借用的,但却赋予了新的内容和时代特征。这些科学概念就构成了毛泽东方法学理论体系的“细胞”。毛泽东方法学作为一门独立的学科,如同其他各门具体科学一样,也有它自身的一般理论原则。毛泽东在总结长期历史经验基础上提出的关于实事求是的理论原则、关于调查研究的理论原则、关于矛盾分析的理论原则、关于群众路线的理论原则、关于独立自主、自力更生的理论原则,就是我们分析问题和处理问题在思想方法、工作方法上必须遵循的一些重要原则。虽然这些原则没有为我们分析问题和处理问题提供任何现成的具体的方法,但是,它们却为我们分析问题和处理问题指明了方向。我们只有严格地遵循这些原则,才有可能把马克思主义的普遍真理同我国的实际情况具体地、历史地、完全恰当地结合起来,才有可能使普遍真理成为我们进一步研究实际问题的理论根据,并把它转化为供这种研究使用的方法,才能把问题处理好。否则,根本就不可能揭示出事物的本质及其发展规律,因而也就不可能制定出解决实际问题的具体方法。
(三)毛泽东方法学的基本特点
毛泽东方法学的一般理论原则,是毛泽东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从中国革命、社会建设和反对主观主义斗争的实践经验中概括出来的,当然会带有它自身的特点。概括地说,毛泽东方法学有以下四个基本特点:
1.毛泽东方法学是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理论,又是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方法原则,是理论和方法的一致体,也是认识方法、思想方法、工作方法和领导方法的一致体。拿实事求是来讲,它的基本思想是指人们在认识客观事物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实事”,“实事”本身是怎样的,就怎样去认识,不附加任何外来的成分,是好事就肯定,是坏事就否定,这就是唯物主义。同时它又为我们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提供了一条总的思想方法原则。这就是说,人们只有严格遵循从实际出发、理论联系实际的原则,才能使自己的思想对头,如实地反映实际。当然,这并不是说实事求是为我们分析问题处理问题提供了现成的具体的方法;而是说,任何一个人要想自己的思想对头,把工作做好,都必须从本地区、本部门、本单位的实际情况出发,并根据对当时当地实际情况的认识来制定计划,安排工作,解决问题。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做到对症下药,量体裁衣,从而把工作做好。总之,毛泽东方法学,既适用于“行”的领域,又适用于“知”的领域。它从方法原则上把“知”和“行”、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有机地结合起来了,把思想方法、工作方法、领导方法统一起来了。
2.毛泽东方法学的一般理论原则是毛泽东思想的活的灵魂。《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以下简称“决议”)指出:“毛泽东思想的活的灵魂,是贯串于上述各个组成部分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它们有三个方面,即实事求是,群众路线,独立自主。”这三个方面是毛泽东思想的基础和根本点,在整个毛泽东思想中居于核心的地位,起着主导的、决定的作用。毛泽东思想博大精深,我们学习毛泽东思想首先就是要在这三个方面下功夫,把这三个方面学懂弄通了,就从根本上掌握了具有中国共产党人特色的立场、观点和方法,也就是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和方法论。这三个方面集中地体现了毛泽东方法学的科学性、革命性和大众性。
毛泽东方法学的理论原则是在总结实践经验的基础上提出来的,它们直接来自实践,又在社会实践中得到了证明,而且力主一切从实际出发,理论与实际相结合,这就充分体现了毛泽东方法学的科学性。毛泽东方法学的革命性,突出地表现在它是为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事业服务的。说得具体些,主要地表现在三个方面:(1)它要求人们向前看,用发展的眼光来看前途,来看一切。毛泽东说:“世界是在进步的,前途是光明的,这是历史的总趋势,任何人也改变不了。我们应当把世界进步的情况和光明的前途,常常向人民宣传,使人民建立起胜利的信心。”[2] 1163(2)它要求人们做好工作,努力奋斗,创造条件,促进事物向着革命的方面转化。毛泽东在他自己的论著中曾经多次地指出:困难与胜利、失败与成功、弱与强、小与大、战争与和平、坏事与好事、统治与被统治,这些对立面既互相排斥,又互相联结,并在一定条件下互相转化。我们的任务就是艰苦奋斗,努力工作,促成事物的转化,达到革命的目的。(3)它要求人们认真地学习唯物辩证法,反对唯心主义和形而上学。所谓大众性,实质上就是培养、提高广大人民群众特别是各级干部对具体问题作具体分析的能力。不论对什么事情,都必须加以分析。离开具体的分析,什么问题都是解决不了的。科学性、革命性和大众性是互相联系着、互相制约着的。科学性是革命性的前提和基础。越有科学性,就越有益于工人阶级的革命事业,越能体现工人阶级的根本利益。革命性则要求毛泽东方法学必须是科学的。不然的话,人们就不能正确地认识世界和有效地改造世界。越有革命性,就越要尊重科学,越要实事求是,越要探求客观真理。凡是具有科学性和革命性的东西,迟早一定会被广大人民群众所掌握,并通过他们的社会实践把理论形态的科学性和革命性转化为现实的科学性和革命性。
3.毛泽东方法学的一般原则,适用于一切领域和各门具体科学,有广泛的普遍性。各门具体科学都有它自己专用的方法原则和具体方法。但是,它们都只适用于本门科学所研究的某些现象,不具有普遍性的意义。而毛泽东所讲的思想方法和工作方法,实际上就是唯物辩证法。它是一切事物和现象都具有的本质属性的反映,适用于一切领域和一切学科。
4.毛泽东方法学具有浓厚的中国乡土气息。毛泽东方法学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普遍真理与中国革命和建设的具体实践相结合的产物,并通过一定的民族形式表现出来,带有浓厚的中国乡土气息。毛泽东在他的许多著作中就曾巧妙地引用“实事求是”、“看菜吃饭,量体裁衣”、“对症下药”、“到什么山头唱什么歌”、“有的放矢”、一分为二、两条腿走路、中心工作,“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文武之道,一张一弛”、“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解剖麻雀”、“走马看花,下马看花”、“三个臭皮匠,合成一个诸葛亮”这样一些通俗易懂的成语典故、民间谚语来解释唯物辩证法的思想方法、工作方法,从而使这些一般方法原则具有鲜明的民族特色和浓厚的中国乡土气息。总之,毛泽东方法学有它自己的研究对象、科学概念和理论原则。这样,在实际上,毛泽东创立的思想方法和工作方法的科学理论,就已经作为一门独立的学科——毛泽东方法学而存在了。它不仅具备了创建的可能性,简直是具备了创建的必然性。现在的问题是要对这门学科的具体细节和联系做进一步的探索。
二 关于有没有必要创建毛泽东方法学的问题
我们有没有必要将毛泽东提出的科学的思想方法和工作方法的理论,作为一门独立的学科——毛泽东方法学建立起来呢?今天看来,不但有这个必要,而且很有这个必要。下面做些具体说明:
1.从理论上讲,创建毛泽东方法学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普遍真理与中国具体实践相结合的必然结果,也是马克思主义哲学在中国发展的必然结果。哲学是世界观的理论形态。而世界观则是人们对整个世界最根本的看法,是人们站在一定的阶级立场上,根据一定的观点和方法认识世界的结果。任何一种哲学都是世界观和方法论的统一体。世界观对方法论赋有重要意义。有什么样的世界观,就会有什么样的方法论。关于世界观和方法论的一致性问题,马克思、恩格斯、列宁都曾作过许多精辟的论述。
马克思说:“新思潮的优点恰恰在于我们不想教条式地预见未来,而只希望在批判旧世界中发现新世界。”[4] 416他又说:我所得到的一般结论“一经得到就用于指导我的研究工作”[5] 82。在马克思看来,“新思潮”不是教条,而是“在批判旧世界中发现新世界”的方法。这样,就在理论上明确地肯定了世界观和方法论的一致性。
恩格斯说:“马克思的整个世界观不是教条,而是方法”[6] 406,是“我们最好的劳动工具和最锐利的武器”[7] 239。
列宁也说:“历史唯物主义也从来没有企求说明一切,而只是企求指出‘唯一科学的’(马克思在《资本论》中的话)说明历史的方法。”[8] 13“马克思主义哲学是完备的哲学唯物主义,它把伟大的认识工具给了人类,特别是给了工人阶级。”[9] 443列宁在这里讲的“认识工具”,也就是我们平常所说的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一般方法原则。
马列的论述,在理论上肯定了哲学具有方法的作用。但是,由于种种原因,他们都没有具体阐明哲学如何转化为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工具”。这个问题,在中国革命和建设实践中得到了具体的、完满的解决。毛泽东从理论和实际的结合上深刻地论述了世界观和方法论的一致体。他说:
“辩证法唯物论,不但主张物质离开人的意识而独立存在,而且主张物质是变化的,成为整个完整系统的崭新的世界观与方法论,这就是马克思主义的哲学。”
“辩证法唯物论是无产阶级的宇宙观,同时又是无产阶级认识周围世界的方法和革命行动的方法;它是宇宙观和方法论的一致体。”
“唯物辩证法是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方法论,是认识的方法,是论理的方法,然而它就是世界观。世界本来是发展的物质世界,这是世界观;拿了这样的世界观转过来去看世界,去研究世界上的问题,去指导革命,去做工作,去从事生产,去指挥作战,去议论人家长短,这就是方法论,此外并没有别的什么单独的方法论。所以在马克思主义者手里,世界观同方法论是一个东西,辩证法、认识论、论理学,也是一个东西。”[10] 8,12,39
“我们应该学习布尔什维克的聪明。我们的眼力不够,应该借助于望远镜和显微镜。马克思主义的方法就是政治上军事上的望远镜和显微镜。”[1] 212
“记得我在1920年,第一次看了考茨基的《阶级斗争》,陈望道翻译的《共产党宣言》,和一个英国人作的《社会主义史》……初步地得到了认识问题的方法论。”[11] 21-22
“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我们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十月革命帮助了全世界的也帮助了中国的先进分子,用无产阶级的宇宙观作为观察国家命运的工具,重新考虑自己的问题。”[2] 1471
毛泽东的这些精辟论述,从各个方面阐明了世界观具有方法论的作用。辩证的历史的唯物主义是工人阶级的世界观,也是工人阶级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方法论,它是世界观和方法论的一致体。
那么,世界观怎样转化为方法呢?需要经过哪些步骤呢?
第一步,在实践的基础上,把世界观转化为方法的一般原则,即方法论。所谓方法论,就是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方法的一般理论原则,是关于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方法的学说。也可以说,用世界观指导去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就是方法论。有什么样的世界观,就会有什么样的方法论。方法论是由世界观过渡到具体方法的“中间环节”。不解决这个“中间环节”问题,就不能由哲学一般原理的此岸过渡到具体方法的彼岸,就不能把主观和客观、理论和实践、知和行具体地历史地结合起来。毛泽东在总结中国革命实践经验和全党集体智慧的基础上,科学地解决了“中间环节”这个问题。举个例子来说吧。辩证的历史的唯物主义世界观认为,世界按其本来说是物质的,是不以人的意识和意志为转移的客观实在。这是唯物主义哲学对整个世界的根本看法,是唯物主义的世界观。拿这样的世界观来看世界,来指导工作,就是方法论。既然世界是不以人们意志和意识为转移的物质世界,那末,要想正确地认识世界,就必须从客观实际出发,世界是怎样的,就怎样去认识世界,这就是实事求是,就是由世界观过渡到方法的“中间环节”。这就叫方法论。同样,对立统一规律并不是一种现成的方法,而是世界观。要把它转化为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方法,首先就要将它转化为方法论,即转化为由世界观过渡到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方法的“中间环节”。这个“中间环节”就是矛盾分析法。方法论虽然还是理论形态的东西,但已向实际迈进了一大步。
世界观和方法论的一致性,说明了没有脱离世界观指导的方法论,也没有不具有方法论作用的世界观。因此,我们不能在理论上把世界观和方法论截然割裂开来。毛泽东在批判修正主义和机械唯物主义时指出:修正主义者“认为辩证法唯物论的全部实质只在于它的‘方法’,他们把方法从一般哲学的宇宙观割裂开来,把辩证法从唯物论割裂开来。他们不了解马克思主义的方法论——辩证法,不是如同黑格尔一样的唯心的辩证法,马克思主义的方法论是丝毫也不能离开它的宇宙观的。另一方面,机械唯物论者却又仅把马克思主义的哲学看作一般哲学的宇宙观,割去了它的辩证法,而且认为这种宇宙观就是机械的自然科学之各种结论。他们不了解马克思主义的唯物论不是简单的唯物论,而是辩证法的唯物论。对于马克思主义哲学之这两种割裂的看法都是错误的,辩证法唯物论是宇宙观和方法论的一致体。”[10] 12-13
然后,第二步,再把方法论转化为具体的思想方法和工作方法。如上所述,方法论仍然是理论形态的东西。如何把它转化为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方法呢?这没有固定的模式。古人云:“运用之妙,存乎一心。”这其中的“妙”,全在于从实际出发,了解事物矛盾的性质、特点和它同周围事物之间的关系,然后再用“一心”——开动脑筋,充分发挥人的智慧,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不解决好这个问题,辩证的历史的唯物主义仍然还有脱离实践,脱离群众实际斗争,变成教条的危险。根据毛泽东的论述,我们把这种转化的具体途径概括为以下四条途径:
(1)运用方法论的立场、观点,对工作对象、条件、环境进行周密而详细的调查,从调查中形成解决问题的具体方法。毛泽东说:“调查就是解决问题”。“你对于那个问题不能解决吗?那末,你就去调查那个问题的现状和它的历史吧!你完完全全调查明白了,你对那个问题就有了解决的办法了。”[1] 110“大略的调查和研究可以发现问题,提出问题,但是还不能解决问题。要解决问题,还须作系统的周密的调查工作和研究工作,这就是分析的过程。”[3] 839运用一般的方法原则对实际问题进行调查研究的过程,也就是把一般的方法原则转化为解决实际问题的具体方法的过程。
(2)在方法论的指导下,从不同地区、不同历史条件的具体情况出发,决定当时当地的工作方法,这也是把方法论转化为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具体方法的一条途径。在实际工作中,经常可以看到同一事物,只是由于地区不同,历史条件不同,所以解决的方法也就不同。比如,工人阶级同民族资产阶级的矛盾,就其性质来说,是对抗性矛盾,但在我们国家则属于人民内部的矛盾,因而不是采用剥夺的方法,而是采用团结、批评、教育的方法,即用和平的方法来解决这个矛盾。毛泽东指出:“在干部会议中和在工作中,必须教育干部善于分析具体情况,从不同地区、不同历史条件的具体情况出发,决定当时当地的工作任务和工作方法。”[2] 1331这就是因地、因时、因事制宜的方法。思想方法和工作方法,必须与时俱进,随着实际情况的变化而变化,一成不变的解决实际问题的方法是没有的。
(3)按照群众的要求来确定我们的工作方法和领导方法,这是方法论转化为具体方法的又一条途径。马克思主义者从来就认为,无产阶级的革命事业是人民群众的事业,只能依靠人民群众。但是,要把人民群众充分发动起来,组织起来,形成一支浩浩荡荡的革命大军,必须以一般方法原则为指导,根据人民群众的要求、觉悟程度和组织程度来确定我们的工作方法和领导方法。毛泽东在《论联合政府》中指出:“二十四年的经验告诉我们,凡属正确的任务、政策和工作作风,都是和当时当地的群众要求相适合,都是联系群众的;凡属错误的任务、政策和工作作风,都是和当时当地的群众要求不相适合,都是脱离群众的。”[3] 1095
(4)运用一般的方法原则来总结实践经验,从总结经验中寻求适合于当时当地的工作方法和领导方法。科学的方法只能从总结实践经验中来。“你要知道革命的理论和方法,你就得参加革命。一切真知都是从直接经验发源的。”[1] 288
毛泽东从理论和实践的结合上解决了从世界观过渡到方法论的中间环节和层次的问题,阐明了一般方法原则转化为具体方法的具体途径,极大地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列宁主义关于世界观和方法论的一致性的理论。这个丰富和发展深刻地说明了毛泽东方法学是辩证的历史的唯物主义世界观在中国土壤上的具体运用,是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化的一大创举。
2.从实践上看,创建毛泽东方法学是由于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需要,由于反对实际工作中的主观主义和形而上学的需要。毛泽东创立的思想方法、工作方法的科学理论,对于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工作更具有普遍的指导意义。从这些年来的实践经验看,我们在实际工作中的失误,主要原因之一,就是因为我们背离了思想方法、工作方法的科学理论,背离了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因而在实际工作中,不是“一刀切”,就是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我们实际工作中的主观主义和形而上学实在是太多了。
比如:在实际工作中,有些同志只看到主观愿望,看不到客观条件,一讲搞开发区,到处都要搞,就连小乡小镇也搞个大开发区;一讲专升本,所有大专就都升格为本科;一讲建大学城,许多大中城市就都建大学城;一讲合并高校,不看条件,就把三所、四所、甚至五所高校合并为一所,似乎越大越好。他们从不想一想这样搞对国家、对人民、对生产、对教学是不是有好处。结果是土地荒芜了,教学滑坡了,矛盾增多了。还有些同志,一讲物质利益,就否认政治是统帅,是灵魂,一讲政治是统帅,就否定物质利益;一讲解放思想,就否认四项基本原则,一讲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就否认解放思想;一讲学习资本主义国家某些先进的科学技术和管理经验,就丑化社会主义制度,把伟大的社会主义祖国说得一无是处,一讲社会主义制度的先进性和优越性,就把资本主义国家说得一团糟,这也腐朽,那也反动;一讲市场经济,就反对计划经济,一讲计划经济,就反对市场经济,诸如此类,等等。这些同志的思想方法,就像恩格斯所批评的那样:“他们在绝对不相容的对立中思维;他们的说法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除此以外,都是鬼话。’在他们看来,一个事物要么存在,要么就不存在;同样,一个事物不能同时是自己又是别的东西。”[12] 61上述种种情况,从反面告诉了我们系统地认真地学习科学方法论的必要性和迫切性。
我们从事各项工作,不论是党政工作,厂矿企业工作,文化教育工作,医疗卫生工作,都需要有一个科学的思想方法和工作方法。因此,我们认为把毛泽东创立的思想方法和工作方法的科学理论,作为一门独立的学科建立起来,既讲理论、又讲实际;既讲做什么,又讲怎样做;既讲一般方法原则,又讲具体方法,这样,就能把我们的思想方法工作方法纳人辩证的历史的唯物主义的轨道,少犯错误,做好工作,把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伟大事业引向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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