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青年通俗语言_世界语言论文

论青年通俗语言_世界语言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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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流行语言的使用是多数青少年日常生活中的普通现象,目前已经成为青少年表达生活感受与自身需要的一种重要符号,从而也就成为作为一种“亚文化”形态的青年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下面这组漫谈文章,反映出了流行语背后当代青少年特有的、流动的、真切的社会文化心态。

陈元元(社会工作系):小议网络流行语言

一次,我拿着一封不知所云的电子邮件向一位大学新生请教:“偶昨晚冲浪BBS四处灌水,见水母上有一斑竹主持讨论‘恐龙青蛙见光死说明了什么’,热了一贴,结果和许多GGMM打架不已,分特。”他告诉我,这封E-MAIL是用网络上流行的语言写的,说的是:“我(偶)昨晚上网,在电子布告栏系统(BBS)上四处发文章(灌水),见‘水木清华’(水母)上一个版面主持人(斑竹即版主)主持讨论‘网恋的丑女(恐龙)丑男(青蛙)为什么真见了面就拜拜(见光死)’,回复(热即RE,revert的简写)了一个贴子,结果和许多哥哥(GG)妹妹(MM)争论不已,晕了(分特即faint)。”从他的描述中,我渐渐摸到一点门道,原来,网络流行语大致可以分为三种类型:缩写型、谐音型和数字型。

缩写型。类似于BBS(电子布告栏系统)、GG(哥哥)、MM(妹妹)、CPU(中央处理器)等等,这些都是比较好理解的缩写,还有一些就不太好懂了。比如,在网络上读一篇文章,突然出来一个“BTW”,后面是一段文字。不明究竟的人,谁能想到“BTW”就是“By the way”的缩写呢?还有人甚至能在缩写里翻花样。比如,将众所周知的“WWW”(World wide web,万维网)解释成“World wait web,(世界等待网)”,或者把“WWW”倒过来变成“MMM”(More money missed,损失了更多的钱)。

谐音型。主要靠读音来猜测文字的含义。像用“偶”指代“我”、用“斑竹”谐音“版主”、用“鸡”谐音“机子(电脑)”、用“猫”称呼“MODEM(调制解调器)”等等,亦庄亦谐,令人大开眼界。还有一些网络语言是将缩写和谐音结合起来使用的,效果也不错。比如,前面提到的“水母”就是“水木清华”、“热”就是“revert(回复)”等等。

当然,我认为网络语言中数量最多,流传也最广的是数字型的语言,就是用一组数字来表达一个特定的含义。据说有人在网络上公布了一个《网络爱情数字代码表》,分打情骂俏、山盟海誓、约会用语、恋爱用语和其他等五章,共280多条短语,可以成为网络数字语言的代表。其中,有简单的,如358表示“上网吧”,861代表“不理你”,886是“拜拜了”;有的也很复杂,如5843344521表示“我发誓生生世世我爱你”、0487561是“你是白痴无药医”;还有一些甚至具有“世界语”的意味:121表示“想要和你单独交谈”(取意英语One to one),13579是“这件事情很奇怪”(这5个数字都是奇数),007代表“有个秘密告诉你”(灵感来自电影007)等。

这就是网络流行语——一种简洁、直接、适合于在网络中传播的“新语言”。它的产生和流行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中国当代的青少年。而青少年本身对于网络流行语的态度,则有些类似于调酒师对各种酒的态度:他们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把各种各样的语言文字材料像酒一样塞进容器中,使劲摇晃一番,使之充分融合——至于调制出来的“语言鸡尾酒”到底味道如何,他们自己也未必知道。

青少年热衷于发明、创造网络流行语言,除了它比较简单、方便,可以大大提高他们在网络中交流的效率之外,更重要的是,他们觉得这么表达很“好玩”、很“酷”、很“炫”——通过对文字的解构和嫁接,可以无限制地发挥他们的想象力和创造性;借助网络普遍性,可以让无数的同伴共时地分享他们自己的发明成果。这种一呼百应、超越平凡、引领时尚的成就感和自豪感,是青少年在日常生活中很难得到满足的。

一句话,青少年并不在乎“网络流行语”是什么,他们只是想通过这种生活方式告诉人们:我正在追赶“流行”。

王懿麟(公共管理系):关于青少年网络语言问题的研究

——可是法郎梭阿士,你,你不用买书啊,你还认不得字呢。

——我认得曼伊帕的文字。

——曼伊帕有些什么最好的书呢?

——大家都知道是班尔葛和弗罗贝。

——什么?

——你不会懂的,这是用曼伊帕的文字写的。

——但曼伊帕在哪里呢,法郎梭阿士?在法国吗?

——喔!不!

——那么离这里很远吧?

——曼伊帕?还不到一尺远。

什么是曼伊帕(Meipe)?一个小女孩法郎梭阿士所发明的世界,一个美丽的小宇宙……

是的,当我们的心无法在现实生活中得到满足,那么我们就再创造另一个只属于我们自己的世界——我们发明着只有自己才懂的语言,一个介乎外在与内在的幻像世界。

我们了解自己的梦吗?我们是否知道梦存在的空间?是介乎现实与意志中的生活,还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表象——“自我”世界的体现?!在青少年这一大众群体中,网络语言似乎已成为他们相互交流和构筑意象世界的重要支柱,这是“那个”社会所必需的物质体现?!

我们在此作着这样一种假设:假设我们做了一个很美的梦,在梦醒之际,我们会自然而然地想到“要是这个梦能够继续下去就好了”!是的,我们会很坦然地要将美梦留住,然而在现实生活中的梦是不会延续的……那么,在网络的世界中呢?我们的青少年以怎样的心态去看待这个可以使梦得到延续的地方呢?

一个简单的笑脸符号“:-)”,一个俏皮可爱的小动作“:—P”,一个肆无忌惮的欢笑声“:—D”,都能使得他们的“自我”感到满足,这就是他们的情感“宣泄”?!

我想是的,网络语言的应运而生多源自于青少年无限遐想的创造力,那么他们对于新兴事物所持的固有的态度是什么?我们从汤姆利尔兹(O·Tumlirz)的青年观中得到了这样的一种信息,即一旦青年将儿童期“平静的内心平衡”打破后,接踵而来的是另一个混乱无序的内心世界被发现,这个世界非常隐秘,如同一本上了锁的日记。

我们假设着另一种可能,即他们将这个隐藏的内心与不存在的网络世界等同(这种假设不无可能!),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将如何告诉他们,这两个世界之间的差异?!然后在青年至成年的最后阶段中,看着外部与这变异的内部世界调和,并逐渐完成从主观上和认知上的同一?!

我们将沉思我们所现有的,因为每个新生事物的诞生都必定蕴藏着危险的试探——当我们在做完一个好梦后——一个不会结束的好梦?!……但愿不会成为永无止境的噩梦!

金燕娜(教学处):大话“网名”

网络是人们可以戴着面具“为所欲为”的地方,吸引了无数不愿受束缚、崇尚自由的青年人。要在网络上行走,第一件事就要为自己起个名字——网名,也叫网上昵称,英文为Nickname。网名代表网上的那个你,也是你的面具。从此,你就可以“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还要从白走到黑,我要人们都看到我,但不知道我是谁。”(崔健《假行僧》)

起网名几乎不受任何限制,崇尚个性的青年人可以尽情地发挥想象力、创造力来张扬个性。所以网名就像假面舞会上的面具一样,也是千奇百怪,无所不有的。喜欢简单的可以叫“3”,喜欢繁琐的叫“我天天在家里等着天上掉馅饼”;喜欢浪漫的叫“烟雨蒙蒙”,热衷现实的叫“我有一百万”;喜欢童趣的叫“散步的小乌龟”,喜欢沧桑的叫“再回首”;喜欢古诗的叫“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喜欢武打的叫“飞起一脚”;此外还有“卖女孩的小火柴”,“今夜太冷不宜私奔”,“太窥门夹豆”,“do2do”……其中有大雅的,也有大俗的;有平庸的,也有充满智慧的;有信手拈来的,也有费尽主人心思的;有反映主人“属性”特征的,也有不知所云的;有让人看了一目了然的,也有让人看了浮想联翩的。走进任何一个BBS或聊天室,网名品种之繁多,涉及领域之广,使得任何一个怀有要将网名分类之雄心壮志的人落荒而逃。

在这些五花八门的意图掩盖真实的“面具”后面,恰恰暴露了青年人的愿望。比如说“双眼皮”,也许主人长了他(她)引以为豪的双眼皮,但也有可能主人长了令他(她)苦恼的单眼皮,拥有双眼皮是主人的愿望。网名也可以是青年情绪的宣泄、压力的释放,比如“怒不可遏”,“心如止水”。网名也能反映青年对现实的看法,“我有一百万”也许是主人以一种轻松调侃的“无厘头”的方式来表达他对金钱的看法。最重要的是,无论怎样的网名都反映了青年对人际交往的渴望,希望受重视的心理,“男人”之对“女人”,“大灰狼”之对“小白兔”,“我来爱你”之对“没人爱的”,“罗密欧”之对“朱丽叶”,越是光怪陆离吸引眼球的网名,这种渴望就表达得越强烈。

网名可以随时更换。更换网名不需要通过派出所,只要点一下鼠标,敲一下键盘就可搞定。所以,有人上午叫“四书五经”,下午叫“乱舞的菜刀”,到了晚上又叫“未完待续”。在网上经常碰到这样的情况:“是我呀。我就是那天的大脸猫呀。我看张柏芝骂你,网管都没办法,后来我跟杨柳岸晓风残月一块儿把他摆平了。你再想想,当时你正跟丈二和尚聊着呢。”有人频繁更换网名,据说许多老网虫更换网名无数后,最终又返璞归真,还是使用网络默认的“过客XXXXXX”。有人同一时间在不同地点使用多种网名,最终却迷失了自己,连自己也搞不清自己是谁。青年人心理变化快,对网名喜新厌旧也在情理之中。有人在《中国网友报》上总结了换网名的五个理由,笔者加以概括以飨读者:(1)心情变了的时候;(2)受伤后,痛定思痛,为了忘却;(3)为了便于和某个异性网虫谈悄悄话,又不会被众多网友视为“有异性没人性”;(4)换个网名骂人,一来出气,二来无损颜面;(5)决定重新做人,弥补当年少不更事,说错话,做错事造成的遗憾。

透过网名这副面具,我们可以把握住当代青年精神世界深处的微妙律动、精神追求。如果我们要加强青年工作的针对性,提高青年工作的效率,进一步深入地了解和把握青年的心灵世界,五花八门的网名正给我们提供了透视青年心灵世界的难得窗口。

陈楠(院长办公室):青少年流行语言“凉拌”一解

时下不少年轻人在形容一件衣服时会说“这件衣服很nice!”而不说“这件衣服很漂亮!”;很多人说“节日里人人都非常high”而不说“人人都兴高采烈”。我们似乎可以把这种话里不时加几个外文单词的现象戏称为“凉拌”。“nice”就是“漂亮”的意思,“high”可以解释为“兴高采烈”或者“情绪高涨”。青年人偏好nice和high,喜欢中外文“凉拌”着说,他们觉得用上这几个英文词感觉特别好。这已成为不少青年人说话时的一种习惯。何以如此?

首先,是“明星效应”使然。时下时兴“眼球经济”,谁吸引的眼球多谁就是赢家。吸引众多眼球的明星们经常在媒体上展现这种“凉拌”式的说话方式,无形中引导了“时尚”。冲在时尚潮流第一线的青年们也就依葫芦画瓢,你一言“让我们去shopping!”,我一语“来参加party!”,乐此不疲。

除了“明星效应”外,“凉拌”现象的出现也与青年人对英语学习的足够重视和热情有关。随着国家环境越来越开放,国际化的趋势越来越明显,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总可以招来别人羡慕的目光,学好英语成了许多有志青年的共同目标,很多人勤学苦练,努力提高自己的英语水平。在此过程中,有些人往往觉得“说不来中国话了”,甚至以此表明英语达到了很高的水平。一些青年苦思冥想难以在中文里找一个恰当的词来表达自己的感受,当他们用一个英文成功表达后就甚感得意。但想想有很多著名的作家,如钱钟书、林语堂、张爱玲,他们都能用英语写小说,英语水平不可谓不高,却极少见到他们的作品中有这种“凉拌”现象。

无论怎样,青年人重视学习英语值得肯定,说话带些英文也未必是坏事。但是把“凉拌”作为一种时尚的心态却并不可取。因为他们所理解的这种时尚是有局限性的,与其说是时尚不如说是跟风,未免显得盲目、肤浅。另外,英语学到一定程度,中文水平反而退化了,这要引起教育者的关注。很多青年觉得有些话用英语说比用中文更具表现力,这并不说明他们的英语水平高而只能说是母语没学好,没能领悟并掌握我们母语的丰富表现能力。现在教育中至少有两个问题值得关注:第一,很多学校重视英语教育,却相对忽视了母语教育。目前许多小学甚至幼儿园都声称要进行双语教学,且不谈他们的双语教学是否能达到预期效果,即使能的话,试想我们长着黄皮肤、黑头发的中国孩子开口说的都是英语却说不来中国话那将多么遗憾。母语是可以自然习得的,但要说好母语、用好母语还是要通过科学教育的。第二,在英语教育中一味地强调母语是英语的干扰,这对英语学习和母语学习都不利。我们中国人学英语的目的就是为了使英语成为交流的桥梁,如果排斥甚至丢弃母语,那英语学得再好也起不到桥梁的作用。“凉拌”现象是时代发展中出现的新景观。某种意义上讲,它体现了时代的进步。只是我们现代的青年面临着更高的要求,就是不仅要说好外语更要说好汉语。为了使青年尽快达到这个要求,而不是中英“凉拌”、不伦不类,我们要花力气对青年人在心态上加以引导,更要在教育上加以改进,和青年一起顺应这种时代的进步。

沈艳(人事处):网络流行语琐议

每个年代的人都有属于自己那个年代的流行语言。在网络迅速发展的今天,青年们“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创造了自己的一种流行语——网络流行语。“7456,今天GG、MM都上哪了?一个也没来,我只好也886。”“8147,BB,我来和你聊天。”……

5555表示“呜呜,他在哭”;886表示“Bye-bye喽”;8147即“不要生气”;7456即“气死我了”;MM即妹妹;GG即哥哥;BB即宝贝……这是令人费解的语言,但在青年人中却是早已约定俗成的,且广为流传。对于这种语言方式,有人认为是“文化垃圾”,是对传统汉语规范的破坏,有害于民族语言的纯洁和健康,应当加以剔除和摒弃。

7456在数学家的眼中只是一串数字,在音乐家的眼中只是一串音符;而在如今青年们的眼中,这却是一种有趣的、非常生动且别有表现力的话语。例如,以3166谐“撒优那拉”之音,即日语中“再见”的意思。通过简单的谐音方式,他们就使10个阿拉伯数字成为一种交流语言中的词汇。这其中不是包含着一些创新的成分吗?

其次,“网络流行语”通过简略方式,如GG、MM等,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中文在电脑输入速度方面的不足,同时也加快了青年们在网上的交流速度。这也是一种创新。

再以“笑”字为例,“:—)”这是最普通、最基本的一张笑脸;“:—D”这表示是非常高兴地张开嘴大笑;“8—)”这是“眼镜一族”专用的笑脸;“I—)”这是眯着眼睛笑等等。通过这些象形的符号,青年们的书面语言在网络交流中变得更加鲜活而富有个性,并使之在没有声音、没有图像的条件下,实现生动、实时的交流。这也是一种创新。

一味地摒弃和排斥“网络流行语”,并不是正确的态度,不仅因为其使用面极广,更因为其中包含着不少可贵的创造性因子。尽管从“网络流行语”中,我们看到的这种创造力也许只能算是一种“小聪明”,但许多“大智慧”不正是由“小聪明”积聚而成的吗?青年人需要规范的教育,更需要正确的引导。全社会应给予青年人更多的帮助与指导,使“小聪明”早日走向“大智慧”,使网络流行语既能保留这种鲜活、生动的表现形式,同时也能符合传统汉语的规范,真正走向成熟。

子行(院长办公室):解读“酷毙了”

“酷毙了”流行的年头已经不少了,但依然保持着与人们唇齿的“亲密接触”。所以,把“酷毙了”称为坊间时下最为流行的词汇之一,当不为过。其所指是最好最高最妙之类。因其对象五花八门,所以具体含义便十分复杂,难以一言界定:

飘柔长发剪成“秃头歌女”,再用多彩发胶染出一撮白发,这是“酷”;戴上“猫眼”(彩色隐形眼镜),这是“酷”;举止行为带有别人没有的气质和风度,这是“酷”;外表很帅,平常不苟言笑,对周遭的一切似乎都不在乎,这曾经被人认为也是“酷”……一个“毙”字,显出牛仔裤上破洞般的粗砺,把“酷”的程度推向了无以复加的极至境界。

以往的流行语中也有指称最高最好最妙的词汇,比如八九十年代风行南北的“盖了帽儿了”。年轻人有了好成绩,穿了新衣服,显了靓手段,皆可被称为“盖了帽儿了”。帽子本在人体极高处,“盖了帽儿了”便凌驾于帽子之上,便含有最高最好最风光最……等极限之意。“盖了帽儿了”赞赏、褒奖一切出类拔萃之人之事,自有一份暖洋洋、热呵呵的淳朴和厚道。相对而言,“酷毙了”则偏爱别具一格、别出心裁之人和事,推崇不苟言笑满不在乎之风格,对非主流、前卫性的人、事、文化现象有所偏私,而不属于传统价值所认可的人和事,不大买传统价值观念、主流舆论的账,其中不无叛逆色彩。然而,哪一代的青年人对其所处的传统社会没有一点叛逆色彩呢?

“酷毙了”的“酷”由英文“cool”音译演变而来,原意为“冷”,后被引申为“无热情”、“不激动”,再被引申为不同凡响、不落俗套却又不屑张扬、不屑一顾。加上一个“毙”字,这“酷毙了”便成为一个中西合璧之词,显出了馒头抹黄油、烧鸡就可乐的奇特效果。不过,这种中外文字融于一炉,文字符号凉拌一气的现象不仅表现于“酷毙了”一类的口头语言中,也大量出没行文之中。“GG”、“MM”、“JJ”之类的缩写,7456、“:—”)之类的符号在书信和文章中大行其道,便是明证。如果说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流行语以方言土语为基本语料,纯属“国货”,是自留地出产的本地瓜果,有浓郁醇厚“地方风味”的话,那么,近年的不少流行语则是塑料大棚中引种的外来郁金香、红蛇果,洋味盎然;如果说前者是民族文化精气神借青年人之口灵光一现的话,那么,后者则是e时代青年睁大了双眼看世界,乐于吸纳异族文化、新潮事物的结晶。

流行语是时代屋檐下的铁马,叮叮当当鸣奏着世风的韵律。“酷毙了”也许只是e时代屋檐下的一小片叮当作响的铁马,却也清晰地反映了当代青年求新求异、开拓开放、兼收并蓄、敢于拿来为我所用的气派、意识和文化心态。由此,解读“酷毙了”,也许可以帮助我们更准确地认识和把握当代青年。

孟歆云(青少系):“读图时代”话网语

“7456,TMD!怎么菜鸟、大虾一块儿到我的烘焙机上乱灌水?94酱紫,呆会儿再打铁。886!”

这段话你读懂了吗?它的意思是:“气死我了,他妈的!怎么网络新手和超级网虫一块儿到我的个人主页上留言?就是这样子,呆会再来贴帖子。拜拜了!”如果你是一个网民,如果你是“新新人类”,读起它们来非但不难,反而会读得有滋有味。这是“读图时代”典型的语言表达方式之一,其他诸如:“—)”代表微笑,“:—(”代表难过等等,更是在网上频繁出现的意会图像符号。这种汉字加数字加字母加图像,将大量数字符号、意会图形夹杂在一起的网语表达方式,反映出读图时代人们交流、阅读行为中的新变化。

为什么当代人喜欢读图?并非是人们厌倦或恐惧文字,而是因为科学技术突飞猛进的发展,将人类带入信息爆炸的时代。大量信息的冲击,迫使人们选择最直接、最直观、最实用的方式接受最实用的信息,图像符号恰恰是这样一种接近事物原貌的视觉语言和意象符号。它不像语言文字那样有繁琐的结构形态与语法规范,它能直接调动读者的视觉思维和感性经验,突破了字符的抽象性可能带来的局限,更容易激发起受众的兴趣,使人容易产生认同感,这是当代人以语言为中心的文化开始向以视觉为中心的文化转移的表现之一。更何况大多数网语使用者是青年,他们是新事物最广泛的使用者、最坚决的拥护者、最具创造力的发明者,正是他们不断地给传统语言注入着新的内容。

从语言发展的角度来讲,任何一种语言要想不断丰富和健康发展,需要从方言、外来语、行业语、流行语中汲取营养。就拿网语来说,其中使用的许多图像符号是在汉语言原有的象形、会意基础上,重新组合出新的词汇或表意方式,使语言活泼而有了新意。如果没有网语,古老的汉字也许难以适应电子技术的发展和人们的需要。

当然,不可否认“网语”中错字、怪词、病句随处可见,造字方法多以谐音为主,对青少年学习正规的汉语会产生负面影响,因而它不可能作为一种全新的语言,至少目前还难以全面推广与普及,更不可能代替中华民族几千年来形成的汉语言文字。

但是,无论承认与否,网语都已成为现今社会语言发展中的一股潮流,其中一部分正在逐渐融入主流语言体系。2001年我国语言学界参与编写的第一部《中国网络语言词典》出版,其篇幅竟达38万字。可以肯定,在未来的社会生活中,网络越来越普及,使用网络的人群越来越广泛,网语将会因传递的自由、开放的气息、生动的内容被更广泛更深入地接受,经过时间的考验和社会的过滤,一些富有生命力的语汇会正式融入人们的日常生活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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