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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F114.3 文献标识码：A
经济全球化的实质
经济的全球化是指各国经济的相互渗透、相互交织、相互融合和相互影响，是经济活动在全球范围内的扩张、拓展和交融。准确理解经济全球化的含义，必须首先明确两点：第一，经济全球化是经济活动的全球化，而非其他活动如政治、社会、制度、技术的全球化。对经济全球化内涵的认识，应从经济的角度出发。第二，经济全球化是经济活动的全球化，而非经济的国际化、区域化、一体化。经济的全球化、国际化、区域化、一体化是相互联系、关系密切的几个范畴，但相互之间又有着明确的区别。经济全球化的内涵应包含两个层次：其一，经济全球化是指各个国家和地区的经济发生关系，逐渐相互交织、相互依赖的过程，是经济活动冲破国家疆界走向国际化、区域化、一体化的过程。在此意义上，经济的全球化、国际化、一体化基本上涵义相同，都是指国别经济活动向世界的延展和融合。其二，经济全球化是以国际化为基础的世界经济活动在全球范围内逐渐消除国别障碍，走向一体化的阶段和状态。这意味着，经济全球化以经济国际化和区域化为基础，是经济国际化和区域化的新阶段，而全球经济一体化则是经济全球化的趋向和结果。经济全球化的含义是指国别及地区经济在全球范围内相互联系、相互融合的状态和过程。换言之，经济全球化是指经济活动突破、消除国家及地区疆界的障碍，建立起全球普遍联系的状态和过程。
经济活动的全球普遍联系不仅包括自身各因素的全球化，也导致着科技、社会、制度等事物的相应变化。主要表现有：（1 ）社会分工和生产的全球化。在日新月异的科技革命推动下，国际分工已由过去的垂直分工为主发展为当前的水平分工为主，一国内部的分工协作拓展为全球范围的分工协作，不同产业部门的分工和交换也将发展为同一生产过程内部的分工和交换。各个国家的生产活动都是“世界工厂”的一个组成部分。（2）生产要素配置的全球化。当前，资本、信息、 技术等生产要素和资源可以在全球范围内跨国界自由流动配置。国际资本流动达到空前规模，伴随现代科技革命，信息高速公路、国际互联网的建立和飞速发展，网络经济和电子商务已成为世界经济不可阻挡的潮流。 （3）自由贸易的全球化。国际分工的发展和商品国际化的要求促使着世界贸易的自由化。二战后，各国的关税水平大幅度降低，国际贸易增长速度加快。进入20世纪90年代，自由贸易理论及自由贸易政策进一步推动着自由贸易的全球化，全球多边贸易体制日趋规范化、全面化。（4 ）金融市场的全球化。世界各国的金融市场和机构紧密联系在一起，全球金融市场正在形成。金融货币在全球范围内大规模流动，所受障碍越来越少。（5）经济组织的全球化。跨国公司是经济全球化的主要载体，它们的自然生长和跨国兼并是经济全球化的主要动力。目前全世界共有5.3万家跨国公司，它们控制了全世界40%的生产，2／3的贸易，90 %的生产技术。世贸组织、欧盟等全球性及区域性经济组织的建立及扩张是经济全球化的重要标志。（6）市场经济的全球化。特别是冷战后，占世界人口一大半的社会主义国家以及60多个发展中国家，进行了以市场为导向的改革，市场经济在全球范围内得到普及。市场制度的全球化是世界经济的必然趋向。（7）资本主义的全球化。 世界的全球化进程主导于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伴随着经济的全球扩张，资本主义制度及其意识形态也在向全球输出，经济自由主义、政治霸权主义、文化帝国主义和新殖民主义在世界上特别是第三世界横行。
上述几种表现都反映着经济全球化的特征，据此有的学者提出经济全球化的实质是市场经济或资本主义的全球化。但是我们认为，经济全球化的实质是资本增殖关系的全球化，而不是市场经济或资本主义的全球化等表现。因为表现并不等于实质。表现所反映的是事物的表面特征和外部联系，而实质所反映的是事物的根本性质和内在联系。资本增殖关系的全球化不但反映了经济全球化的外在特征和表现，还反映了经济全球化的本质特点和联系。资本是一个具有复杂内涵的经济学范畴，它既是一种能够带来剩余价值的价值，又是一种反映这种价值生产特点的生产关系。作为一种生产关系，资本具有两个层面的涵义：一是反映经济运行层面上的资本生产关系即资本增殖关系，它指的是资本能够在运动中保存自己并实现自我增殖的属性，是在资本所有权既定前提下的经济运行形式。二是反映社会制度性质层面上的资本生产关系，它包括资本的所有制形式以及资本所有权所决定的分配关系和社会关系等。前者是资本的一般属性，后者是资本的特殊属性。资本是资本一般和资本特殊的统一。在经济运行层面上，资本增殖是商品经济的基本活动和根本目的，它反映着商品经济运动发展的基本性质、特点、机制和规律，抽象一般的资本增殖关系是商品经济的本质所在，资本范畴因此而成为商品经济以及市场经济的一般甚至基本范畴。在一般意义上，资本增殖是商品经济发展的原因，也是商品经济发展的结果，商品经济的成长历程正是资本增殖关系逐渐展开的过程。所以，处于商品经济发展阶段的经济全球化的实质是资本增殖关系的全球化，市场、市场经济的全球化只是资本增殖关系全球化的必要条件和外在表现。在社会制度层面上，具体的资本特殊充分体现着资本的制度特征。现实的资本特殊依据资本所有权的归属不同而分为私有制下的私有资本和公有制下的公有资本，并以此为基础而形成了资本主义的资本增殖关系和社会主义的资本增殖关系。资本不是资本主义的特有范畴，资本主义也不是资本增殖这种生产关系的惟一归宿，反映资本主义制度特性的资本特殊是资本私人占有条件下的资本一般，抽象一般的资本增殖关系全球化以及由其而引起的经济全球化并不意味着资本特殊的全球化、私有资本和资本主义的全球化。
经济全球化的矛盾
经济的全球化是一个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必然趋势，它给世界带来了挑战与机遇、风险与收益，我们既要抓住机遇，又要迎接挑战，这要求我们对经济全球化的矛盾有一个清楚的认识和分析。经济全球化的矛盾不仅内含着资本在全球化运动中的矛盾，而且外化着由资本运动而引起的一系列矛盾。这主要有：
（一）资本全球扩张的本性与国家疆界的矛盾。追求利润是资本的一般属性，对高额利润的追逐使资本全然不顾地理、血缘、民族、国家、制度及文化的藩篱，冲破一切障碍，不断地向外开拓扩张，积累增殖。哪里存在着获利的机会，资本就会投向哪里。正是因为资本的这种性质，才使得它冲破封建社会地域和国家割据的罗网，建立了无所不包的世界市场体系，使经济生活逐步走向全球化。在这个意义上，资本是没有祖国的，它具有全球共享的性质。资本的全球共享性是经济全球化的根本原因，它迫切要求自己在全球范围内享受“公民待遇”，成为世界公民。但是，资本作为一种具体的形态，是某个具体国家的资本，作为资本人格化的资本所有者是这个或那个国家的公民，资本及其具体组织形式——公司都深深地打上民族国家的烙印。在实际的资本运行中，资本的无情运营必然受到有情的资本所有者的影响。国家利益的完整性和独立性要求本国的每一个资本所有者在谋取自身利益的同时，都必须考虑国家和民族利益。资本的无限增殖性和巨大贡献率，使得政治国家总是对资本的输出和输入进行一定程度的限制，支持本国资本在本国疆界之外追求利润的各种活动，限制甚至禁止外国资本在本国疆界内的某些活动。资本的全球扩张与国家疆界产生了矛盾。表面上，这是一种经济活动与政治活动的矛盾，而本质上是一种生产活动与生产组织的矛盾。也就是说，资本生产的高度发展要突破国家这个生产组织形式及其制度的束缚，在本国疆域之外开辟市场。不难预见，在经济全球化的过程中，资本全球扩张与国家疆界的矛盾将贯穿始终，也将愈演愈烈。
（二）资本生产的无限扩大性与世界市场有限性的矛盾。资本是一种能够迅速积累和增殖的经济物，资本的生产具有无限扩大的趋势。然而，资本的生产过程和资本的流通过程不是一回事，资本的生产过程只受社会生产力的限制，资本的流通过程却要受不同生产部门的比例和社会消费力的限制。在经济全球化的条件下，世界市场的消费力既不取决于世界各国绝对的生产力，也不取决于世界各国的绝对的消费力，而是取决于世界范围内以不平等的分配关系为基础的消费力。世界范围内不平等的分配关系，一方面使世界绝大多数人口的消费缩小到仅能在相当狭小的范围内变动的最低限度，另一方面，世界上少数富裕国家的消费力受到资本积累和扩大资本生产规模的限制。于是，全球化的资本生产速度远远超过市场的形成速度，而对产品有效需求的增长率赶不上产品生产的增长率，资本生产的无限扩大与有限的世界市场之间存在着尖锐的矛盾。资本生产的神速增长，必须有相应的市场进行消化吸收，否则就会形成生产过剩的危机，带来经济风险。
（三）一国资本运动的相对有序性与全球资本运动无序性的矛盾。在一国范围内，较为成熟的资本运行规则以及政府对资本运行的宏观调控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消除资本运行的盲目性，能够使其达到相对有序。然而，在经济全球化发展的现阶段，由于没有能够对资本运行真正起调节作用的全球性经济组织，在一国范围内自身组织严密的资本一旦跨越国界在全球范围内运动，就会产生盲目性和无序性。在经济全球化的条件下，资本获取利润的运动不仅要求一国范围内的资本运动要相对有序，而且要求资本在全球范围内的运动也要相对有序。如果资本在全球范围内的运动混乱无序，那么，资本在一国范围内的运动也就不会相对有序。所以，资本在一国范围内运动的相对有序性就和资本在全球范围内的混乱无序产生了矛盾。目前，全球外汇市场平均每天交易额已超过1.5 万亿美元，其中98%主要从事各种形式的投机性炒作，还有7.5 万亿的短期游资在全球各地流窜。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在先行而幼稚的领域例如金融市场引发国际性的动荡和危机，影响经济发展。如何解决全球资本运动无序性与一国资本运动相对有序性的矛盾，防范和化解资本风险，维护国家经济安全，是所有国家和政府都面临的问题。
（四）资本运营的高效性与运营结果分配畸形性的矛盾。经济全球化确实促进了生产力水平的提高和全球经济的发展。然而，全球资源的有限性和全球经济运行的无序状态使各国在分享经济全球化利益上存在着尖锐的矛盾和冲突。无论经济全球化怎样发展，只要国家还是世界的主体，国家利益就必然是各国交流的本质“语言”，追求本国利益的最大化始终是国际经济关系的出发点和归宿。经济全球化并没有使各国利益自动趋同，相反，各国在分享经济全球化利益上的矛盾有可能激化。在经济全球化过程中，国际经济组织的成立、国际经济协定的签订、国际经济法规和规则的制定，几乎都是在发达国家操纵下进行的，这使发展中国家在分享经济全球化利益上往往受到不公正的待遇。在分配经济全球化利益的“蛋糕”时，发达国家资本分得了大块，发展中国家资本只能获得一点蛋糕屑。资本运营的整体优势递增规律导致了运营结果分配上的“马太效应”，富者愈富，穷者愈穷。1960年，世界上最富的20%人口的收入是最穷的20%人口的收入的30倍，1991年是61倍，1995年是82倍。经济的全球化运动加剧了世界范围内的分配不公和贫富差距。这种资本运行结果的畸形分配都将在一定程度上直接或间接地制约着资本的高效运行、长远发展，最终形成资本发展的内在危机。
（五）全球贸易自由化与国家保护主义的矛盾。全球贸易的自由化是经济全球化的一个重要表现。普遍联系的世界市场要求打破区域和国家的限制，实行自由贸易。然而，在民族国家仍是当今国际关系主体的时代，民族国家利益仍是国际经济关系的基本准则。各国都要求他国实行自由贸易，开放市场，而对本国市场则采取一定的保护主义政策，设立强硬的关税壁垒和形形色色的非关税壁垒。自世界市场形成以后，国家保护主义始终存在于国际贸易之中，成为世界经济发展的一个制约因素。从20世纪70年代以来，第三次贸易保护主义浪潮形成，主要标志是区域化和非关税壁垒。北美自由贸易区的建立，就是为了遏制来自东亚的出口竞争。非关税壁垒所阻止的贸易量已经超过了关税削减所增加的贸易量。贸易保护主义与全球贸易自由化的矛盾，严重影响着经济的全球化进程。这种矛盾的存在和展开将是世界经济矛盾运动的主要表现之一，但全球贸易的自由化最终将占据优势地位。
（六）全球规则与国别政策的矛盾。在经济全球化条件下，由主权和疆界分隔的各个国家经济已经难以保持原来意义上的“独立”了。各个国家的经济状况、经济政策、经济目标和经济活动紧密相联，相互依赖。一个国家的经济必然要受到其他国家经济的牵制，同时也对他国经济发生影响。经济活动的日益全球化呼唤新的“游戏规则”即全球规则，需要各国协调经济政策。只有制定统一健全的全球规则，构建公正、合理、有效的国际经济新秩序，才能保证全球与各国经济的稳定增长、健康发展。由于各国经济发展的阶段和水平不尽相同，所要解决的问题、解决的方式以及所要达到的目的不尽相同，实际参与和需要参与经济全球化的程度也不尽相同，各国制定经济政策的出发点、目标、内容和方法必然不同。不同的国别经济政策难以适应全球规则的统一要求，以最大限度增进本国经济利益为出发点的国别经济政策必然会经常地与全球规则发生矛盾。在这种情况下，要么改变自己的经济政策，要么改变正在形成中的全球规则，而这最终取决于该国的经济实力、综合国力以及国际影响力。旧有以及现有的国际规则都是由西方发达国家主导制定的，主要体现了发达国家的利益。畏惧困难只能将困难推迟，发展中国家只有遵守已有的国际规则，扬利抑害，积极参与全球化，才是增强本国实力，摆脱不利地位，而后具备修改国际规则能力的根本途径。
（七）主权维护与主权让渡的矛盾。主权国家参与经济全球化必须让渡和转移若干主权，才能保证全球性及地区性非政府组织的成功运营。这势必在一定程度上对传统的国家主权形成挑战，伴之而生的是国际组织经济、政治协调能力的强化。主权国家是历史的，也是未来的国际关系的主体，主权的维护是国家利益的根本要求，但是，主权国家对经济的干预无疑带有民族、集团和区域的狭隘眼界，不利于全球经济的整体进步，也不利于本国的长远发展。国家对于主权矛盾的解决，必须权衡利弊，当前利益和长远利益相结合，较小代价与较大收益相统一，既要勇于让渡某些主权，参与全球化的统一运作，又要善于坚持国家主权原则，维护民族利益。当前，国家主权的让渡，国际组织能力的强化是在发达国家主导控制之下进行的，落后国家和地区没有发言权，经济、政治、民族、社团的利益冲突将使主权超越与主权强化、主权维护与主权让渡的矛盾更加尖锐化和复杂化。政治国家是一种历史的存在，它必将随着本身各要素的变化而消亡，主权的让渡丧失可能就是这样的一个演变要素。可以肯定的是，无论国家及其主权如何发生变化，经济利益关系都是其中的根本决定因素和支配力量。
（八）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之间以及各自内部的矛盾。经济全球化中国际竞争的参与者不仅有企业，而且有国家。国家作为本国资本人格化的代表，参与国际竞争的目的在于为本国资本发展创造条件，谋求本国资本的利润最大化。在资本的全球化运营中，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之间的资本存在着形式上的平等和实质上的不平等。发达国家的资本凭借自身的整体优势，对发展中国家进行新形式的殖民主义扩张和掠夺，极大地损害了发展中国家的利益。殖民形式已由过去的政治、军事统治转化为现在的经济控制、文化侵略。发达国家之间的矛盾和斗争在国际贸易、投资和金融等领域广泛展开。发达国家之间经济发展不平衡规律的作用，使得发达国家之间的经济实力和国际竞争力对比必然经常发生变化，从而导致了发达国家在国际贸易领域的一系列贸易磨擦。发达国家之间相互直接投资的扩大，不仅使发达国家的跨国公司之间争夺投资场所的斗争加剧，而且使发达国家的政府之间为本国资本获得有利投资场所的斗争加剧。目前，世界经济力量和关系正在向多极化方向发展，发达国家的矛盾将随着合作的加强而深化。面对发达国家的强劲挑战，发展中国家内部也有分化。一些国家抓住机遇，实现了经济的腾飞，逐渐扔掉落后的帽子。占世界人口10%的最不发达国家面临被“边缘化”的危险。发展中国家的内部矛盾和竞争也是困扰它们尽快实现现代化的制约因素之一。
（九）资本与资本主义的矛盾。如前所述，反映资本主义制度特性的资本特殊是资本私人占有制条件下的资本一般，这种资本特殊是资本与资本主义联系的中间环节，资本与资本主义的联系是一种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联系，上述资本特殊是这种联系的具体体现和承负载体，这种资本特殊的内部矛盾即资本生产的社会化与资本私有制之间的矛盾，是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是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矛盾的具体表现，同时也是资本与资本主义的矛盾。因此，资本与资本主义的矛盾就是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正是资本这个生产力的代表与资本主义这个生产关系代表的矛盾运动构成了资本主义产生、发展、成熟、消亡的全过程，规定着资本主义的生与灭。资本的全球化不仅是资本本身的进一步发展，也意味着资本主义的进一步完善，资本的全球化不仅给资本运动开辟了新的生存空间，突破了旧有的发展局限，而且也使国家范围内垂危的资本主义拥有了更大的世界舞台，重新焕发了生机。资本的全球化不仅将私有资本的内部矛盾引向世界，也将资本主义的内部矛盾引向深入，使其在全球范围内充分发展，充分展开，走向成熟完善。只有真正充分彻底的成熟完善，才是资本主义开始消亡的先兆和标志。资本是资本主义生产关系消亡的根本动力和决定因素，它规定着私有资本和资本主义的命运，它成就了私有资本和资本主义，也给它们埋下了灭亡的种子。资本全球化的最终完成之时，就是资本主义的消亡之时，是资本与资本主义矛盾的解决之时，也是社会主义的最后胜利之时。
（十）经济全球化中的文化矛盾。文化与经济之间相互交织，联系密切。然而，文化不像经济那样是人类所享有的一种“共同语言”，这种“语言工具”具有共享性，不带有政治、民族的鲜明特征，就狭义的文化而言，指的正是政治思想、哲学、宗教等意识形态。文化是社会经济生活在思想观念上的反映，文化的嬗变总是滞后于社会经济的变迁。经济活动的全球性融合，并不同时引起文化的全球性融合，滞后于经济融合的各种文化之间必然发生着矛盾冲突。文化的矛盾在当今民族国家充当主要角色的世界舞台上势所难免，因为其背景是民族国家利益的矛盾。全球化过程中文化矛盾的展现深入而普遍，主要有两点：一是东方文明与西化。由于历史、自然、地理的原因，世界文化形成了东方与西方两大体系，两者之间的友好交流有所进行，但还不充分。它们之间的关系更主要是西方文化对东方的输出和渗透。面临“西化”的挑战，曾经一度辉煌的东方文化必须认真进行自我反思，完成现代转化，才能在未来立于不败之地。二是意识形态之争。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斗争关系是当代意识形态斗争中的重点和热点，也是共产主义与资本主义斗争在新阶段的现实表现。共产主义与资本主义斗争的百年历程，是资本主义不断发展，不断产生危机，又不断解决危机和形成更大危机的过程，也是共产主义不断成长，不断加深对资本主义的认识，不断从理论和实践上丰富完善自己的过程。作为共产主义在现实中的体现和突破，社会主义的鲜活实践为我们在现阶段掌握社会经济的发展规律，建设社会主义，挑战资本主义提供了宝贵经验和生动教材。全球经济的进一步深化和融合将会引致文化矛盾的激化和文化整合的进行，文化的冲突与整合将是未来世界文化发展中的二律背反。
收稿日期：2000—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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