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国”的结与解，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中国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一、引言
海峡两岸关系在政治层面陷入僵局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但无可否认的是，两岸在“一个中国”上的分歧是最为突出的原因之一。
祖国大陆方面一以贯之地坚持“一个中国”原则，反对“两个中国”、“一中一台”、“台湾独立”、“分裂分治”等一切与此原则相悖的主张，而且，凡涉及两岸关系重要问题的处理，皆置于坚持“一个中国”原则的前提下进行。台湾方面面对国际社会普遍奉行“一个中国”政策的现实，以1949年后“海峡两岸由两个政治实体分别治理”为依据，主张“阶段性两个中国”、“一个分治的中国”，排斥“一个中国”原则。两岸双方对待“一个中国”的立场针锋相对，各执一词，几乎成为一个死结。
然而，坚持“一个中国”原则是实现和平统一的基础和前提，就现实情势而言，两岸关系走出低谷的必由之路是两岸在“一个中国”原则下谈判正式结束敌对状态。因而，如何解开两岸在“一个中国”上的结，使谈判得以举行，使僵局得以打破，从而推动和平统一的进程，乃是至为重要和迫切的课题，也更需要所有研究两岸关系的学者贡献智慧。
本文试图通过梳理两岸对“一个中国”的看法，分析其背后的理由，归纳目前两岸在“一个中国”问题上的分歧面和共识面，从中找出两岸化解分歧、达成共识的可能途径，期以一得之见，作为两岸决策的参考。
二、台湾方面对“一个中国”的看法及其理由
台湾方面对于“一个中国”的看法，在蒋氏父子主政和李登辉主政两个时期有所不同。蒋氏父子主张“一个中国”、“汉贼不两立”、“中华民国是代表全中国”，也主张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蒋经国并且把“一个中国”政策确定为基本国策。对于这一点，祖国大陆方面给予了充分的肯定。
毛泽东在1958年10月6 日发表的《告台湾同胞书》中曾经指出：“台、澎、金、马是中国领土，这一点你们是同意的，见之于你们领导人的文告，……世界上只有一个中国，没有两个中国。这一点，也是你们同意的，见之于你们领导人的文告”〔1〕。1979 年全国人大发表的《告台湾同胞书》也曾指出：“台湾当局一贯坚持一个中国立场，反对台湾独立。这就是我们共同的立场，合作的基础”〔2〕。
李登辉继任“总统”之初，也没有擅改蒋氏父子的“一个中国”政策。李登辉在就职后首次记者会中曾郑重表示：“中华民国的基本国策就是只有一个中国的政策，而没有两个中国的政策”〔3〕。 可以这样认为，台湾方面此时对“一个中国”的看法没有发生变化。直到1992年8月1日，“国统会”第八次会议为海基会在两会商谈时有所遵循而对“一个中国”的涵义作出的结论，台湾方面仍认为：“海峡两岸均坚持‘一个中国’之原则，但双方所赋予之涵义有所不同。……我方则认为‘一个中国’应指1912年成立迄今之中华民国，其主权及于整个中国，但目前之治权，则仅及于台澎金马。台湾固为中国之一部分，但大陆亦为中国之一部分”〔4〕。
但是，随着“务实外交”政策的推动，特别是把参与联合国作为“务实外交”的重要目标之后，“一个中国”开始受到质疑。不但李登辉等台湾当局的领导人公开讲“目前看不到一个中国，一个中国在哪里？”〔5 〕台湾当局正式公布的官方文件中涉及“一个中国”的提法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其一，1993年11月21日，“经济部长”江丙坤在亚太经合组织西雅图会议期间，根据“外交部”提供的文件发表书面声明：“中国为一历史、地理及文化之中性名词。台湾固为中国的一部分，如同中国大陆也是中国的一部分，中国并不等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台湾也不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部分或一个省。……中华民国及中华人民共和国实为历史、地理或文化含义的一个‘中国’下，互不隶属的两个主权国家”〔6 〕。
其二，1994年7月5日，“陆委会”发布《台海两岸关系说明书》，在解释“国家统一纲领”提出的“一个中国、两个对等政治实体”架构所包含的三点内涵时提出：“‘一个中国’是指历史上、地理上、文化上、血缘上的中国”〔7〕。
其三，1997年2月22日， “新闻局”发布《透视“一个中国”问题》说贴，进一步提出：“中华民国自一九一二年建国以来即为一个主权国家。而一九四九年中共政权成立起，中国即处于分治的状态。其后由于台北与北京均未统治过对方，所以谁也不能代表对方，当然谁也不能代表全中国，而只能代表各自有效统治的一部分。准此，我们认为，与其去说‘一个中国’， 不如说‘一个分治的中国’（ one
divided China），就象现在的韩国、过去的德国或越南一样”〔8〕。
仅以上述官方文件为据，台湾方面目前对“一个中国”的看法似可归纳为以下三点：1.一个中国指的是历史、地理、文化、血缘上的中国，大陆和台湾都是如此意义上的中国的一部分；2.“中华民国”和中华人民共和国都不等于中国，谁也不能代表全中国，台湾不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部分或一个省；3.在祖国大陆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和在台湾的“中华民国”目前是两个互不隶属的主权国家，谁也不能代表对方，就象现在的韩国和过去的德国一样。
至于台湾方面之所以对“一个中国”持如此看法，李登辉等领导人的讲话及官方有关文件中也道出了所依恃的理由。概而言之，主要有以下四点：
第一，台湾方面认为，“中华民国”自1912年建立以来即为一个主权国家，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在大陆出现后，“中华民国”缩小了管辖领域，但仍然存在于本身所治理的中国领土内，一直延续至今。“中华民国”没有被消灭，中华人民共和国当然不能继承“中华民国”。因而世界上只有一个中国即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说法不能接受。
第二，台湾方面认为，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没有在台湾地区行使过治权，没有在台湾收过一毛钱的税金，台湾也从来没有同意接受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统治，因而中华人民共和国拥有台湾的主权，代表台湾，台湾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个省的说法不能同意。
第三，台湾方面认为，最近国际社会似已习惯称呼中华人民共和国为中国，在国际上，一个中国指的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如果只说坚持一个中国，很容易让人家误会是默认中共的一国两制，因而不能再讲一个中国了，否则不但中了中共的圈套，陷入所谓一国两制，而且在国际上会把自己箍死。
第四，台湾方面认为，中国与两德、两韩一样，是二战后冷战体制下出现的分裂国家，分裂国家理论可以解决海峡两岸的定位问题。1949年以后，台湾和大陆分别由“中华民国”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治理，情形如同东、西德和南、北韩，因而，中国在分裂分治的状态下已经变成了一个中性名词，实际上存在着两个主权国家。
三、祖国大陆方面对“一个中国”的看法及其理由
祖国大陆方面关于“一个中国”的看法，是在50年代反对美国第七舰队入侵台湾海峡及反对美国在国际组织中和国际会议上制造“两个中国”而逐渐形成的。
50年代初，周恩来外长多次代表中国政府发表声明或致电给联合国秘书长和安理会主席，斥责美国派舰队入侵台湾海峡，阻挠中国人民解放军解放台湾，干涉中国内政，其中，先后提出了“台湾是中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这不仅是举世公认的历史事实，而且也是开罗宣言、波茨坦公告及日本投降后的现状所肯定的”〔9〕； “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是代表中国人民的唯一合法政府”〔10〕。
1956年6月28日， 周恩来在第一届全国人大第三次会议上发言指出，有些人（指美国）“妄想把台湾说成是另外一个中国或者是独立存在的一个国家”，“企图在国际组织中和国际会议上预先造成‘两个中国’的形势。中国人民早就看穿了这种阴谋，希望中国陷入这种圈套是徒然的”。“世界上只有一个中国。唯一能够代表中国人民的只有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11〕。
1958年2月10日， 周恩来在第二届全国人大第五次会议上发表讲话，在谈到国际形势时指出：“中国政府和中国人民坚决反对制造‘两个中国’的阴谋。不管这个阴谋在什么场合，以什么方式出现，我们绝不容许这个阴谋得逞。中国只有一个，那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台湾是中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中国人民一定要解放台湾”〔12〕。至此，“一个中国”的完整涵义基本形成。
此后，祖国大陆方面有关涉及台湾问题的文件，包括1971年8 月20日就中国在联合国的席位问题的声明和1979年1月1日全国人大常委会的《告台湾同胞书》，反复重申的“一个中国”大都是这样的看法，即：世界上只有一个中国，台湾是中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中华人民共和国是代表中国的唯一合法政府。
进入90年代，祖国大陆方面鉴于国际局势的变化和两岸关系发展的实际，特别是基于台湾方面放弃“一个中国”、搞“两个中国”的倾向，对“一个中国”进行了两次具有代表性的诠释。一是1993年8月31 日，国务院台办、新闻办发布的《台湾问题与中国统一》白皮书，其中说：“世界上只有一个中国，台湾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中国政府在北京。这是举世公认的事实，也是和平解决台湾问题的前提。中国政府坚决反对任何旨在分裂中国主权和领土完整的言行，反对‘两个中国’、‘一中一台’或‘一国两府’，反对一切可能导致‘台湾独立’的企图和行径”〔13〕。二是1995年1月30日， 江泽民发表《为促进祖国统一大业的完成而继续奋斗》的讲话，即“江八点”，其中说：“坚持一个中国的原则，是实现和平统一的基础和前提。中国的主权和领土决不容许分割。任何制造‘台湾独立’的言论和行动，都应坚决反对；主张‘分裂分治’、‘阶段性两个中国’等等，违背一个中国的原则，也应坚决反对”〔14〕。
两次诠释，仍然一以贯之地坚持50年代形成的“一个中国”的完整涵义，同时列举了现阶段坚持一个中国原则所坚决反对的诸如台湾独立、一中一台、一国两府、分裂分治、两个中国等主张，实际上是昭告了祖国大陆方面在“一个中国”上所主张的内容及所反对的内容。这应视为当前祖国大陆方面对“一个中国”的全面的看法。
检视祖国大陆方面的官方文件及官方报刊所发表的有关“一个中国”的社论和署名文章，祖国大陆方面对上述看法的诠释，也可以概括为四点：
第一，祖国大陆方面认为，中国是具有五千年悠久历史的文明古国，虽然历经数次政权更迭，或改朝换代或封建割据，但中国的国家人格始终存在。五千年来，中国曾使用过夏、商、周、秦、汉、唐、宋、元、明、清、中华民国、中华人民共和国多个国名，但这种国名的变更都是在中国实体继续延续的情况下发生的，中国作为一个统一的国家始终屹立于世界。
第二，祖国大陆方面认为，1949年中国人民通过革命推翻国民党在中国的统治地位，建立中华人民共和国，宣告了中华民国的灭亡。中华人民共和国依据国际法中政府继承的原则，继承了中国的一切权力。原中华民国的部分军政人员逃到台湾以后，虽然极力维护其政权机构，宣称代表全中国并在一段时间内窃据着中国在联合国的合法席位，但实际上已经失去了对外代表中国的资格，而只是中国境内的一个地方割据势力。
第三，祖国大陆方面认为，台湾自古以来就是中国领土，历史事实俱在。二战后按照开罗宣言、波茨坦公告及日本投降文书等具有国际法效力的文件规定，日本交还台湾给中国，台湾作为中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的地位是明确的。如今，中国的国名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因此台湾毋庸置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神圣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1945年以前，由于日本帝国主义霸占台湾，中华民国也没有在台湾设行政机构和征税，但照样可以收回台湾。1949年以后，中华人民共和国没有在台湾实行过治理，是由于台湾当局拒绝统一和美国的蓄意庇护造成的，但这并不能否定台湾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一部分的地位。
第四，祖国大陆方面认为，中国在1949年以后处于暂时分裂状态，这与德国、韩国的分裂有着本质的不同。中国没有一分为二，中国作为国际法主体始终只有一个，主权是统一的，并没有出现两个主权国家。
四、海峡两岸关于“一个中国”的解结之道
显而易见，目前两岸对“一个中国”的看法南辕北辙，诠释各自看法的论点更是针锋相对。双方对“一个中国”各执一词、完全对立，这是两岸关系发展至今的一个客观存在。
不仅如此，由于双方对“一个中国”看法的对立，还导致了双方在是否坚持“一个中国”原则上的对立。祖国大陆方面认为，台湾当局在国际上“不竞争中国代表权”、不排斥国际社会的“双重承认”、极力谋求进入联合国、在两岸谈判上拒不接受坚持“一个中国”原则的前提等等，都是放弃“一个中国”原则的表现，因而指责台湾当局“搞统一是假，搞分裂是真”，台湾当局这样做的“根本目的就是要把台湾从中国分裂出去，就是搞台湾独立”，要求台湾当局不仅在口头上，而且是在行动上放弃制造“两个中国”、“一中一台”，回到坚持“一个中国”的立场上来〔15〕。而台湾方面认为，大陆方面不厌其烦地重申坚持“一个中国”原则，“隐含了一个语意陷井”，有意混淆“广义的中国”、“地理的中国大陆”及“政治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三个概念，用世界上只有一个中国、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中华人民共和国是代表中国的唯一合法政府这一逻辑，使“台湾自然就变成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部分”，实现“口头并吞中华民国”〔16〕。因而尽量回避“一个中国”原则、否认“一个中国”原则。这也是两岸关系发展至今的一个客观存在。
不过，在深入探讨两岸对“一个中国”的看法及坚持“一个中国”原则的立场时，也不难发现这样的事实。
首先，广义上的“一个中国”的共识并未消失。在过去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海峡两岸都坚持“一个中国”曾被视为双方的最大共识，但这一“最大共识”仅仅是“只有一个中国、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而已，因为不可否认的是，在“一个中国”的内涵上，祖国大陆方面认为“一个中国”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台湾方面认为“一个中国”就是“中华民国”，双方的看法从来就是不一致的。目前的情况是台湾方面给“一个中国”赋予了新的内涵，因之，双方对“一个中国”内涵的看法的不一致，由中华人民共和国与“中华民国”两种内涵的区别变成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与历史上、地理上、文化上、血缘上的中国两种内涵的区别。这种变化，当然没有使双方对“一个中国”内涵的看法一致起来，但也没有使双方的不一致超出这个范围，所以也应该没有破坏原有的“最大共识”。事实上，给“一个中国”赋予新的内涵本身就说明，台湾方面并没有改变“只有一个中国、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立场，只是把这个“中国”变成了中性名词，使其空洞化了。从这个意义上讲，目前两岸广义上的“一个中国”的共识没有消失，这就为解开在“一个中国”上的结提出了基础。
其次，在不同场合或针对不同对象，双方对“一个中国”的宣示都不尽相同。祖国大陆方面在国际场合或针对国际社会宣示“一个中国”时，重点在于强调“一个中国”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台湾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个省，突出“一个中国”的内涵。这方面的例子，在中国与其他国家的建交公报中、在外交部的正式发言中、在《台湾问题与中国统一》的白皮书中都可以找到，不胜枚举。而祖国大陆方面在两岸接触的场合和以台湾方面为对象宣示“一个中国”时，则重点在于强调坚持“一个中国”的原则，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淡化“一个中国”的内涵。关于这一点，“江八点”中关于坚持“一个中国”原则的表述即是最为突出的证明。反观台湾方面也是如此。江丙坤在西雅图会议期间发表的书面声明和“新闻局”发布的《透视“一个中国”问题》说贴，重点是强调台湾不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个省、海峡两岸是互不隶属的两个主权国家，避谈“一个中国”。而在“台湾两岸关系说明书”中，则主张“一个中国”，用“一个中国、两个政治实体”作为两岸关系定位的架构，而不使用“两个主权国家”的提法。两岸在宣示“一个中国”时不约而同地体现出对外对内的区别。客观地把“一个中国”区分为国际上和两岸间两个层面，这就为解开双方在“一个中国”上的结提供了可能的途径。
再次，双方对于坚持“一个中国”的原则不是完全没有共同语言。祖国大陆方面坚持“一个中国”原则，明确地包括了两岸关系属中国的内部事务的原则。海协会负责人于1992年8月27 日就两岸事务性商谈中应坚持“一个中国”原则所发表的谈话称：“海峡两岸交往中的具体问题是中国的内部事务，应本着一个中国原则协商解决；在事务性商谈中，只要表明坚持一个中国原则的基本态度，可以不讨论一个中国的涵义”〔17〕。而对此，台湾方面也持同样的看法。《台湾两岸关系说明书》有言：“中华民国政府坚决主张‘一个中国’，反对‘两个中国’与‘一中一台’。……至于其相互间之关系则为一个中国原则下分裂分治之两区，是属于‘一国内部’或‘中国内部’的性质”〔18〕。双方都认为两岸关系的性质不是国际关系，而是中国的内部事务，这样的共同语言可以作为解开双方在“一个中国”上的结的切入点。
基于上述事实，为解开“一个中国”的结，不妨以“一个中国、各有主张、两个层面、求同存异”这16个字为方法，具体含义是：
一个中国，即世界上只有一个中国，大陆和台湾都是中国的一部分，两岸都坚持这一基本原则；
各有主张，即两岸对“一个中国”的内涵各有不同看法，双方承认存在分歧，但不影响上述基本原则；
两个层面，即两岸在未有共识前在宣示“一个中国”时，可先区分国际上和两岸间这两个层面，并不使两个层面的宣示内容混为一谈；
求同存异，即求两岸关系为中国内部事务之同，存“一个中国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与“一个中国是历史上、地理上、文化上、血缘上的中国”之异。
五、结语
两岸关系在政治层面陷入僵局的现实告诉我们，祖国大陆方面坚决反对台湾方面对“一个中国”的看法，台湾方面也绝不同意祖国大陆方面对“一个中国”的看法；祖国大陆方面坚持“一个中国”原则的立场不可能让步，台湾方面也难以按祖国大陆方面的要求在口头上和行动上都回到坚持“一个中国”原则的立场上来，然而，按照“一个中国、各有主张、两个层面、求同存异”这16个字来处理“一个中国”问题，两岸至少可以在“只有一个中国、大陆和台湾都是中国的一部分、两岸关系属于中国的内部事务”这三点上达成双方都坚持“一个中国”原则的共识。有此共识，在一个中国原则下谈判正式结束两岸的敌对状态即可以操作进行，两岸关系即可以打破僵局，走出低谷。至于两岸双方对“一个中国”内涵看法的对立及在国际上如何宣示“一个中国”，则可以留在以后来讨论，反正几十年来一贯都是如此情形，是非曲直，自有公论，只要两岸关系向前发展就好。
注释：
〔1〕〔9〕〔10〕〔11〕〔12 〕见《台湾问题文献资料选编》104页、4页、7页、90页、96页，国务院台湾事务办公室研究局编，人民出版社1994年出版。
〔2〕全国人大常委会：《告台湾同胞书》，《人民日报》， 1979年1月1日。
〔3〕李登辉：继任“总统”后首次记者会答问， 台湾《中央日报》，1988年2月23日。
〔4〕《国统会对“一个中国”的涵义做成的结论》， 台湾《中央日报》，1992年8月2日。
〔5〕李登辉：答《自由时报记者问》，台湾《自由时报》， 1994年4月15日。
〔6〕《江丙坤谈“两个主权国家”讲话全文》， 台湾《联合报》，1993年11月22日。
〔7〕〔18〕台“陆委会”：《台湾两岸关系说明书》， 台湾《中央日报》，1994年7月5日。
〔8〕〔16〕台“新闻局”：《透视“一个中国”问题》， 台湾《中央日报》，1997年2月23日。
〔13〕国务院台办、新闻办：《台湾问题与中国统一》，《人民日报》，1993年9月1日。
〔14〕江泽民：《为祖国统一大业的完成而继续奋斗》，《人民日报》1995年1月31日。
〔15〕李鹏：《完成祖国统一大业是全体中国人民的共同愿望》，《人民日报》1996年1月31日。
〔17〕《海峡两岸关系协会负责人就台湾当局关于两岸事务性商谈中“一个中国”涵义的文件发展谈话》，新华社北京1992年8月27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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