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技术企业集群虚拟化发展研究，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集群论文,高技术论文,企业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企业集群的发展和创新已成为各地经济发展战略的重要实践主题和区域创新理论研究的重要课题。一般地，高技术产业群是指在高技术领域内相互关联的企业与机构在一定的地域内聚集，形成上、中、下游结构完整、外围支持产业体系健全、充满创新活力的有机体系。近年来，随着信息和网络技术的快速发展，在许多产业尤其是高技术等技术标准重要的产业，企业集群出现了虚拟化趋势，即同业竞争者、互补品生产者、用户以及其它相互关联的组织如大学、研究机构和协会等，不再局限于集中布局在某一地区，而是基于网络联系，利用信息技术，进行协作研发，共同主导和发展技术标准，以整合或开发全球市场，增强产业整体竞争能力，促进企业的共同发展与创新。我们称这种基于网络的、以现代信息和通信技术为主要交流手段、以合作创新与共同发展(如共同开发和创新技术标准等)为内容和目的的相互关联的企业与组织在虚拟空间的集聚为虚拟集群。高技术企业虚拟集群是传统地理集群的发展与创新，是市场全球化与网络经济条件下高技术企业竞争与合作的重要组织形式，其发展具有客观的必然性。
一、高技术企业的技术与市场特性是虚拟集群发展的需求基础
1.高技术企业的技术特性是虚拟集群发展的要素基础
在高技术企业的产生与发展中，技术要素作用突出，而要素流动的动力和要素的可流动性问题尤为重要。在一定程度上，技术特性决定了市场结构的不完全竞争程度，决定了高技术企业产生的机会和创新过程中地域的作用。从纯技术的角度，一项技术除了从技术单元的性质衡量，还有以下四个基本特征[1]：一是技术的可积累性程度，即创新活动的序列相关程度；二是技术机会的来源与范围，由用户的需求特性决定；三是被创新者独占的可能性，即是否容易被模仿；四是知识库，即创新活动所要求的知识存量，包括知识库的性质和创造与传播知识库的途径。前三个特性的不同组合决定了现有企业与新进入者之间的相对机会。而知识库的特殊性、内在性、复杂性与独立性等特征决定了创新过程的重要性和系统性，以及知识的编码化、传递和外溢的难易程度。知识的性质还会影响到知识交流的途径，从而决定知识转移的成本。高技术企业的技术要素为高技术，可累积性和编码化程度高，创新的系统性强，加之，其劳动力的素质较高，要素流动的动力及其可流动性均较强。这些要求企业有更广泛的交流和合作，适应开放的、远距离的网络传输，而不易受地理范围的局限。
进而，技术特性以及网络和制度等决定技术系统，技术系统对企业行为与发展的影响依赖于它们被包容于系统的程度，即企业的活动在多大程度上依赖于其网络。高技术企业对于网络体系具有高度依赖性，他们通常与一个技术网络相联系。通过参与网络，企业可以得到一些不参与就得不到的资源。比如，知识(信息)流、引导机制和资本来源在企业被包容于某一网络时会更容易得到；与战略伙伴的网络关系也积极影响着高技术企业的成长，并导致知识积累与声誉的增加；网络系统还能向企业提供一些定位策略，引导它走向最有前景的未来市场；客户、主导企业及国家政策机构，也都影响着高技术企业未来的技术方向。另一方面，高技术企业也可以通过以下过程对创新系统产生影响：一是通过自身规模的扩大，改变创新系统的边界，直接影响创新系统的性质；二是通过成为网络内信息和知识流动的主要通道，作用于技术创新过程，这实际上是一定范围内参与主体的网络集成化过程；三是通过制度与组织对创新系统的机制产生影响。值得注意的是，在不同的网络中，对知识和其他资源的共享程度会有所不同，文化是影响这种共享程度的主要因素。原来成功的网络技术系统可能会妨碍经济的多样化过程，甚至由于路径依存，产生阻塞机制。这就可能导致，新的技术或企业有时不是为市场所淘汰，而是在制度和网络的选择过程中被扼杀。上述技术系统与企业发展的互动过程表明，相对封闭的地方集群有时甚至可能成为发展与创新的桎梏，高技术企业的技术特性及其创新要求促使它们的集聚呈现出基于网络的开放式虚拟化趋势。
2.高技术产品的市场特性与产业环境变化推动集群的虚拟化发展
高技术产品具有明显的网络特征，其概括表现为：市场不稳定；面临国际性科技语种的选择；市场有可能迅速崩溃，占统治地位的标准也许很快就会被取代；具有明显的规模经济和学习效应。但是，在网络市场，不是现有的规模或源于干中学的累积规模，而是对于网络最终规模的预期决定谁是赢家；被取代标准的产品消费者因而面临巨大的转换成本；具有历史延续性，如果不了解其前期采用的技术模式，通常难以理解这种市场的均衡结构等等[2]。所以，在这样的市场，企业面临同业竞争的一个基本问题就是：参与技术之间的竞争以成为主导标准的获利，是大于还是小于与竞争者的产品兼容而在同一技术标准内开展竞争所获得的利润。前者是为市场而战，后者则是在同一市场内部进行竞争。近年来，经济全球化与贸易壁垒形式的变化，使高技术产品市场出现新的趋势，即整合与分化并存。一方面，系统产品的兼容性要求日益突出，兼容性标准已成为计算机、电话通讯和消费电子产业等高技术企业的核心问题。另一方面，允许多个标准并存(如移动通信领域的标准家族)，新产品、新产业的分化与发展加快。这样，企业之间围绕R&D和技术标准形成的竞争与合作网络成为集群虚拟化的重要基础。
二、技术标准合作是高技术企业集群发展虚拟化的重要动力与纽带
在高技术产业，技术标准非常重要，网络外部性与循环递增收益现象会引导市场锁定到某一技术标准。所以，一个公司将他的技术确立为产业标准的能力从根本上决定了他的长期竞争地位和经营成败[3]。而复杂的标准需要与各种系统部件的供应商和用户进行协同和合作，虚拟集群产生于这种基于网络的高技术企业共同主导和创新技术标准的需要。
1.技术标准已成为高技术企业协作研发的重要动力和结果
近年来，技术标准已成为高技术企业协作研发的重要动力和结果。这主要源自标准的兼容性及其网络效应。兼容性标准是计算机、电话通讯和消费电子等产业的核心问题。对于那些希望与网络相联接的企业来说，它们的技术瓶颈，即本质要素就是一套技术标准[4]。本质要素表现为技术知识累积和与网络相联接的性质。
在拥有累积性技术的行业，发明不是离散的和自我包容的过程，而是通过一系列连续的进步推动技术发展。大多数累积性技术体现在系统产品中，它们允许或要求由多种互补性的部件构成，这些部件必须同时配合工作才能达到所需要的结果。这样，这些部件必须彼此兼容，即由一个共同的结构组合起来，成为系统结构。这种系统产品或关联产品之间的兼容性和互通性对行业内甚至是行业之间的企业都是至关重要的[5]。为追逐这种兼容性和互通性，不同企业的产品就必须有一个共同的、兼容和互通的标准。这样，关联企业的最优选择必然是拿出自己的技术、专利和研发人员组成共同的研发团队，进行合作研发。另一方面，从经济网络的角度，企业合作的原因，一是基于分工与交易，二是基于技术和资源共享。后者主要是由于产业特征的要求或企业能力的约束。“虚拟网络”[4]的出现正是通过经济上的互补性和对于共同的技术标准的关联而将参与者联系在一起。技术标准及其研发协作体现了高技术产业市场整合与提高创新效率的要求。
2.技术标准竞争与合作机制促进了相关企业的网络集聚
竞争需要不断创新，而创新反过来又需要公司之间的合作。现代竞争依赖于生产力，而不是其拥有的投入要素或单个企业的规模；生产力取决于企业如何参与竞争，而不是其参与竞争的特定领域[6]。就网络型产业来说，标准主宰市场，因为技术标准具有自然垄断特性，能给其拥有者带来丰厚的回报。但标准是复杂的，它既反映了长期累积的技术，更需要有各种系统部件的供应商和用户进行协同和合作。所以，标准竞争与网络外部性促使企业更多地选择合作与联盟。从单个企业的角度，是标准战使大家相互认识到合作的重要性，以及不同的标准可以在同一网络共存，不同区域拥有不同的市场份额；从技术的角度，这意味着网络向模块创新与兼容标准开放[7]。技术标准合作有着广泛的参与者，主体制造商、互补品供应者、用户、服务提供商、大学、科研机构、协会以及有关政府组织等均以不同的方式对这一过程产生作用。标准的制定不再是各个独立的公司的内部事务，而成为了各独立参与者之间的合作和竞争的问题。由此而产生的战略问题涉及纵向相关企业和同业竞争者的一系列政策。显然，这种技术标准合作机制促成了相关企业和组织的集聚。这是一种技术标准合作集群网络，它们是现代高技术企业参与竞争的关键。
3.技术标准合作网络成为高技术企业虚拟集群的重要形式
上述集聚与扩散的过程恰恰体现了集群的经典含义，即一个集群的边界是由具有最重要的竞争关系的产业和组织之间的联系和互补性所决定的。集群是一种网络，企业将协同创新与发展作为参与合作网络的动力。不仅如此，由于存在递增收益或网络效应，集聚给相关企业带来利益又会吸引更多的新进入者，从而使集聚规模与网络范围不断扩大。标准化过程及其竞争与合作会波及到全球范围，将各相关区域和组织联系起来。广泛的网络集聚将使集群的发展与创新越来越呈现出虚拟化的趋势。欧洲数字蜂窝移动电话通信的网络兼容性标准( GSM) 的建立就是一个围绕共同的技术标准进行合作，发展虚拟集群的成功范例[8]，标准化给合作成员带来的丰厚收益格外地激励了参与者。而在全球范围内发展第三代移动通信标准体系的动力和努力已表明技术标准正在成为一种虚拟网络将更大范围的相关企业联系起来。这一领域的标准化过程始于各地都试图发起一项单一的技术标准以获得前沿的技术竞争优势。然而，这一过程推进后，一些主要参与者开始改变他们的态度，试图建立标准家族。爱立信的标准化战略的改变就是这样。因为他们发现，开发便于采用不同技术的电话用户漫游的技术界面是有利可图的。这样，保持了兼容性，达到一定程度，市场规模扩大带来的优越性会超过任何单个企业分割、垄断时的获利。所以，面对广泛的放松管制，在信息和通信技术等领域将出现长期、持续的开放标准趋势；而全球标准体系的发展，导致移动电话通信等市场发生重要变化，使得在标准界面内进行模块创新和区域性调整成为可能。可见，标准化过程为新市场的开发与扩大提供了平台，以技术标准为合作纽带和内容的虚拟集群正在成为全球市场开发与整合的新的产业组织形式。
三、高技术企业集群虚拟化是学习与创新网络发展的结果
1.新的知识生产特点与电子化学习促进了高技术企业集聚的虚拟化
在高技术产业，技术要素具有突出的重要性，技术的快速发展使得知识生产、学习与创新成为决定企业成败的基础。当代发达的信息与通信技术使企业的知识生产、学习与创新成为电子化的合作与互动网络，这是促进传统创新体系向全球范围扩展的一种新途径。所谓电子学习过程是指基于网络的企业的学习过程[9]，包括来自市场的学习过程和通过与供应商、竞争者和其它知识来源结成联盟的学习过程，如转包合同、技术许可、战略联盟和联合投资等。这样的学习过程以信息和通信技术为平台，具有广泛的网络性，是一种虚拟集群的学习过程，能集成和综合各单个参与者拥有的不同的核心竞争力因素。
2.创新网络成为企业虚拟集群的结构基础
创新无处不在，对于高技术企业尤其如此。成功的创新需要复杂的企业组织形式，创新网络代表了这样一种弹性的组织设计，已成为产业创新过程的一种组织现象[10]。由于一个企业的知识基础不再是完全的，而且存在着能力与控制这些能力的困难之间的差距。技术的机会大小也受到一个企业专有能力的制约，技术进步具有对企业专有能力的路径依赖，因而会由于技术瓶颈和专有性而变得越来越困难。另一方面，一种技术的进步能应用到不同的技术领域，甚至能产生全新的技术机会。这种相互推动的过程促进了技术的进步，并表现为不同技术的交互作用和互补效应。这是一种基于知识视角的创新网络，它们不仅需要从交易费用去理解，而且应从学习、路径依赖、技术机会和互补性资产去理解。网络不仅影响资源的协调，而且对资源创造有重要影响。一个基于知识途径的创新网络是一种重要的协作装置：通过加速和支持新技术的扩散，促进和支持企业之间的学习；它使利用互补的知识成为可能，而这恰恰是掌握现代技术方案的关键条件；它还构成了一种组织体系，通过融合各种不同的技术能力使协同成为可能。
进而，相对稳定的网络关系是高技术时代技术创新的需要，并成为企业集聚虚拟化发展的结构基础。当代的技术创新，包括原有技术的再组合，都需要不同产业、不同学科、不同特点的人们相互协作，形成各种高效的虚拟网络组织。虚拟的空间有助于获得动态的外部经济，因为通过这种虚拟空间，知识和能力的互补性或组织上和技术上的联系可以加速集体学习过程，提高创新能力。创新是一个非线性过程，通过复杂的多边对话将各种不同的合作伙伴组合起来，形成网络发展和推动力的基础；创新也是与知识的共同性和多样性之间的平衡、单向学习和相互学习之间的平衡、利用和开发之间的平衡相联系的知识创造，是与在复杂环境中作出选择的互动机制相联系的学习和发现。这种创新机制一方面提供了不同的适应性源泉，使公司的研究与开发能有效提高生产过程的赢利能力，并使产品在与竞争者的交流中得到发展；另一方面，又将成员组织组合成为一个网络共同体。人们用虚拟创新系统[9]来描述学习环境从地理产业集群到虚拟产业集群的这样一种转变。一个虚拟创新系统的特征分析是基于相互链接的空间，而不是某一个地理空间，它能在不同的本体论层次得以发展。事实上，虚拟的互动已经成为物理上的互动的替代和互补品。地理空间概念已经被一个新的虚拟空间概念所取代，地理上的接近性正在为信息和知识的接近性所取代，后者通过共享硬件和软件以及交流协议来实现。
3.创新要素和参与主体的多样性推动着地理集聚的变革与虚拟化发展
多样性是学习与创新的关键条件[11]。多样性与通过互动参与学习或创新过程的主体数量有关，同时，参与主体的知识与技能的差异化对于创新也很重要。从创新和学习过程的不同阶段及其特征看，早期发展相对地更需要植入当地环境，后期的发展则要求流动与变化。这就是说，对当地的嵌入和地理上的接近是不是集群的特征和创新的需要，值得讨论。从同区域外界联系的需要看，区域创新系统应该是一种空间创新系统；“嵌入性”也并不总是同某一地方相联系，它也许会产生在某种群落中，而这些群落在一定程度上是虚拟的，进行着远距离交流。一些学者过于强调和夸大地方文化内涵、默许的知识和面对面交流对创新与竞争力的重要性，将接近性视为集聚的先决条件；强调地理而不是组织在经济发展中的思维和行动，片面突出一些成熟的范例和路径依存；忽视经济组织的应变能力，忽视同质性创新的实际危害和异质性的积极意义等。这些都将不利于推动创新。当地关系、默认性等甚至可能严重阻碍知识的清晰化和转移，导致区域之间的松散和有限协作。有人甚至认为避免根植于某一地区已成为创新的需要[12]。总之，频繁的社会互动才是知识转移和发展知识共同体的关键，来自于不同制度安排的多种观点是竞争优势的主要源泉，是集群虚拟化发展的重要推动力。这是一种现实的动力，并在诸如硅谷、128公路等国际化区域倍加称羡。在全球性的互动网络中，企业寻求的是最适合于它们的产品和市场竞争的合作伙伴，而不是地理因素。意大利产业区等的发展表明，跨国公司正成为桥梁企业，将集群活动引入国际市场，使其超越现有的边界，获得外界知识源泉。
四、经济全球化和发达的信息、网络技术为虚拟集群发展提供了空间与条件
1.发达的交通与网络是虚拟集群发展的物质技术条件
交通和网络的发展，突破了集群在地理空间的局限性，使企业集聚的范围、内涵和形式发生重要变化。现代交通与通信技术把分布在全球的不同区域串成了一个巨大的网络，产品、资本、人员伴随着各种信息和知识在网络间穿梭流动，使迅速组织和调整地方与全球的联系和网络成为可能。不仅如此，先进的通信技术促进了跨区域互动性知识创新组织的发展，有利于实现弹性生产制，使企业能根据技术和市场波动迅速调整战略和组织形式。同样，弹性生产制使企业越来越多地从区域以外的地方获得技术和其他要素。这样，区域发展越来越不是一个相互孤立的过程，地理集群也不再只是密切的地方系统。内在化和外在化的关系和网络，通过复杂的、相互关联而又交迭的劳动分工将组织和各种地理区域联系到一起。由此人们可以认为，在信息时代，虚拟手段如此发达，不一定会出现地理上的集中。完全可以通过网络手段，在虚拟空间创造新的集群，形成虚拟的产业群体。
2.信息和通信技术为集群虚拟化发展提供了有效平台
信息与通信技术的发展使广大公众能更迅速地获得信息，打破了信息垄断，使信息的迅速和有效交换成为可能，并成为网络经济运行的前提条件。方兴未艾的电子化、网络化的世界经济正在创造一种新的经济前景，其突出表现为从区域的产业集群向由数字化创新驱动的虚拟集群发展[9]。虚拟集群的每一个节点就是基于英特网运作的企业，他们经由内部网相互联系，经由商务网与供应商和顾客联系，经由公共英特网与其它组织、商业协会和消费者联系。这些联系既包含了与供应商进行的上游交易，也包括与分销商和客户的下游交易，以及与竞争者或其它组织的水平交易。所以，英特网正在降低地理区位在决定互动模式中的重要性，基于Web的集群为产业和企业提供了一种新的竞争空间。这时，如何经商比在哪里经商更为重要，地理集群中能获得的诸多生产力要素和竞争优势在网络支持下的虚拟集群中同样可以实现。
3.经济全球化正在消除虚拟集群发展的市场壁垒与区域障碍
经济全球化正在影响集群的动态演化和发展，创新的本地化特点必须放到全球经济联系的背景下来讨论。当今，产业联系内容扩大，不仅包括企业之间的物质联系，更强调非实体的信息和知识联系；不仅是短距离的，使企业集聚在某个地区内，还可能是远距离的，使企业分散在更广阔的地理空间。全球经济正在形成一种由流动经济和地域经济构成的互动系统。按照生产系统的区域化程度和国际流程度的高低强弱组合，可以将区域的发展特征和趋势分为多种类型[13]。其中，低度地域化和强国际流生产系统的特征主要表现为：存在跨国生产系统和国际劳动分工、产业内部、企业之间和企业内部贸易等，商品链的经济活动在地理上分散，技术标准化，大量的外国直接投资，面向国际市场等。而具有高度地域化和强国际流的系统，也会由于技能和消费的标准化趋势，交通障碍等被打破，以及网络的发展，而向前一种类型发展。这种系统基于网络，可以通过标准等纽带实现虚拟的集聚。
4.集聚与网络经济并行发展将成为新时期区域发展与合作的突出特点
集聚经济(这里所指的是狭义的、地理上的“集中”)的出现和通过网络使这些外在经济得以传播是21世纪区域发展的特点，集聚经济与网络经济将并行发展。集聚产生的生产力和网络联系产生的生产力之间具有互补性，在空间上分散的主体构成的网络能够取代这些主体在某一地方的集聚。也就是说，当协同定位不可行时，网络集聚能替代地理集中。实现这种替代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技术使得商品和服务成为标准化的，标准化产品经营者之间的交易成本非常低，以至于同远距离交易相比较，买卖者之间的接近性和地方网络没有什么优势。复杂的商品的标准化使利用网络实现消费和生产的多样化成为可能。除此以外，在促进知识生产、R&D、创新与溢出等方面，集聚和网络的替代性同样存在。第15届北美地区科学大会和2003年成立于费城的区域科学联合国际组织( RSAI) [14]就是网络集聚替代物理上的集聚以扩散、传播有用知识的一个有力证明。台湾集成电路产业学习型网络的建设，新竹与硅谷的互动联系是在全球化的生产网络中高技术企业集群发展虚拟化的又一例证。
综上所述，产业与市场结构特性，技术标准竞争与合作的动力，学习与创新网络的发展，信息与通信技术手段与平台，以及全球市场整合等动因与条件，使高技术企业集群发展在地理空间和集聚要素等方面得以突破，虚拟集群已成为集群发展与创新的一种全新趋势。其具体内涵可以因其不同的合作动因、内容和对象，不同的网络形式与范围，以及不同的背景或创新方向而各异，但虚拟集群的实质都是企业面向全球的、通过网络进行合作与创新的发展方式，是一种新的产业组织形式，技术标准是高技术企业网络集聚的重要目的和纽带。从集群的动态演化和发展，一系列理论与实践问题亟待深入研究与解决。
一是高技术企业倾向于基于网络的虚拟集群的具体动力和发展机理问题。促进高技术企业网络集聚的动力和因素很多，如：整合市场和品牌、共同主导和分享技术标准、协作研发以提高创新效率、节约交易成本以及利用各地政策优惠等。贸易自由化趋势中关税壁垒的降低或消除和技术壁垒的存在，使技术标准的作用增大。那么，企业通过网络参与技术标准合作的利益和损失如何测度与权衡，这决定了企业加入虚拟集群的动力大小；进而，基于虚拟集群的企业技术标准化战略选择，技术标准合作与竞争结构及其内在机理等问题均需深入研究。二是高技术企业虚拟集群的具体形式与性质、维系与管理问题。高技术企业的产品与市场特性直接影响其虚拟集群的形式、内容、网络结构和组织性质等，因而需要有不同的制度与方法与之相适应。比如，从技术标准合作的角度，一种网络兼容标准一旦开放，非专有性和激发投资者信心的私有/公共合作规范肯定是至关重要的。那么，如何制定可行的规则与制度，对这种合作、共享及其风险进行管理与控制是关系到虚拟集群发展与创新的重大实际问题。三是高技术企业集聚虚拟化对产业政策的启示与要求。产业部门和政府如何适应发展与变革的需要，调整高技术产业发展及其相关的公共政策，促进区域协同和虚拟集群的健康发展等等有待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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