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定极性副词与肯定结构的共现状况及原因分析论文

否定极性副词与肯定结构的共现状况及原因分析*

郑玉贵1,齐沪扬2

(1.山东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山东 济南 250358;2.杭州师范大学国际教育学院,浙江 杭州 311121)

摘 要: 否定极性副词是副词中一个特殊的类别,是指一些对否定性语境有依赖性,经常或只用于否定结构的副词。本文基于语料库,详细描写了部分否定极性副词与肯定结构的共现状况,分析了可与之共现的原因:使用了隐含否定语义的动词、副词以及句型等的表达,其句法结构虽为肯定,但实际上形成的是隐性否定语境;“是、要”等非典型动词,其用法可能会溢出动词的要求和范畴,从而允准否定极性副词;部分成员因为已经与其他词形成了固定搭配,造成其间再难以插入否定词;可共现的肯定结构在语境中临时获得了消极否定语义等。

关键词: 否定极性副词;肯定结构;共现;隐性否定

一、引 言

否定极性副词是副词中一个特殊的类别,是指一些对否定性语境有依赖性,经常或只用于否定结构的副词。以副词“万万”为例,我们不能说“你万万要去见他”,而只能说“你万万不要去见他”。可见,“万万”在现代汉语中表现出了强烈的否定极性① 本文的“极性”是指命题情态的肯定或否定的两极属性。 敏感特征。

副词研究虽然是汉语语言研究的热点之一,但是基于极性视角的副词研究起步较晚,且以往研究主要集中于否定极性副词的数量统计及与否定结构共现时的句法语义特征描写上。但是身为否定极性副词究竟为何能与肯定结构共现?能共现的肯定结构究竟具有哪些特征?能共现的原因又是什么?等问题的相关探讨目前尚不多见,还有待进一步深入研究。本文拟以否定极性副词作为对象,重点对可与之共现的肯定结构的具体状况、共性特征等进行描写和归纳,对可共现的原因进行探讨和分析。

本文的所引例句主要来自北京大学中国语言学研究中心现代汉语语料库(CCL)、国内外公开出版的辞书等。为简洁行文,对部分例句进行了删截。

二、否定极性副词成员

在综合以往研究② 以往涉及否定极性副词判定标准的研究参见:胡清国《否定形式的格式制约》,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4年,第76-77 页。孙琴《现代汉语否定性结构专用副词的考察》,桂林:广西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5年,第8-11页。宋伟萍《现代汉语否定极性副词分析》,杭州: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3年,第10-11页。 的基础上,本文拟主要依据以下三个标准对否定极性副词进行界定:

1.词典释义。这类词其实已经受到学界的关注,同时在词典释义时大部分已经注明“只在否定句中使用”“多用在否定句中”“多用于否定式”等。本文在框定该类副词的具体成员和数目时以国内公开出版发行的多个版本的词典③ 参照的词典主要有以下几部:姜汇川等《现代汉语副词分类实用词典》,北京:对外贸易教育出版社,1989年;王自强《现代汉语虚词词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年;侯学超《现代汉语虚词词典》,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年;张斌《现代汉语虚词词典》,北京:商务印书馆,2005年;朱景松《现代汉语虚词词典》,北京:商务印书馆,2007年。 为参照,凡是在词典释义中注明“只与或者多与否定结构”搭配的副词以及虽然没有明确标注类似字样,但是在注释中已经表明该词与否定结构搭配的倾向,实际使用时不能与肯定结构自由换用的词等均属于我们考察的范围。

2.通过统计比例进一步验证。搭配否定结构的比例应远高于搭配肯定结构的比例,其中搭配否定结构的比例至少应该超过60%。通过CCL语料库数据统计,以初步筛选出的副词为对象调查其在实际使用时搭配肯定和否定结构的比例,进一步筛选所研究的对象。

3.肯否兼用的否定极性副词其肯定用法受到制约。部分否定极性副词虽然能搭配肯定结构,但是相对于搭配否定结构的自由,其搭配肯定结构很受限制,例如它们或者不能与典型的动作动词直接搭配使用,通常需要前接“能”“会”等情态助动词,或者限于与“是”“像”等状态动词搭配使用等。

由式(34)可知,连通系数集成了连通分支最短距离加权平均数与连通分支数两个因素,从而能够更好地反映现实网络的连通性。同时,由式(32)可知,连通子图数量越少、各个连通子图的平均最短路径越小,则网络的连通性越好。特别地,当网络为全连通无权网络时,即=1且dw(i,j)=1时,网络连通性NC取最大值1。

在富有的家庭里玛丽没有找到自己的主体地位,那么离开家后的玛丽彻底进入了社会的底层从而丧失了女性的尊严。“社会地位是社会分层的三个要素之一,其余两个要素是财富与权力。认为社会地位是指他人对一个人或一个社会群体的尊崇与敬重。”(2000:197)没有社会地位,财富和权力的玛丽彻底失去自我,因为她“按常规进入了唯一而古老的父权支持女性的行当-卖淫”(1993:146),以维持自己所谓的权力斗争。靠着迎合权贵男人,她自认为自己已经和男人们一样获取了社会的知识和经验,却不知道自己成为男人的玩物,与美德更是背道而驰。

通过以上步骤和标准,我们确定了本文要研究的25个汉语的否定极性副词成员,分别是“从、从来、并(表语气)、又(表语气)、毫、丝毫、绝(表语气)、决、断、断断、断乎、概、一概、根本、压根儿、始终、千万、万、万万、全然、切、了(liǎo)、死、死活、迟迟”。

三、可与肯定结构共现的否定极性副词

葛金龙认为:“汉语的否定从形式上可以分为三种:(1)辞否定,即在被否定的对象前加置否定辞① 葛金龙所说的“否定辞”等同于本文的“否定词”,指“不、没(有)、别”等否定词。两种名称本文不做区分。 (‘不、没(有)、别(不要)’等)的形式来实现。(2)语义否定或词语否定,即虽然不是否定辞,但表示否定意义。如使用一些消极、负面、否定意义的词进行表述的形式。如‘外行、两样’等。(3)句否定,即通过句型形式实现的否定,如假性疑问句(反问句)等。”[1]根据否定词的有无,以上的汉语否定形式也可二分为显性否定表达(词否定)和隐性否定表达(语义否定和句否定)。从句法形式上来看,前者为否定结构,后者为肯定结构。

我们认为汉语否定性语境的实现主要依赖以上三种手段,根据对否定性语境的依赖程度,否定极性副词内部可分为“极强否定极性副词”“强否定极性副词”和“弱否定极性副词”三种。除去“极强否定极性副词”② “极强否定极性副词”是指在句子中强制性地要求只能与带否定词的显性否定结构搭配,不能被其他成分允准的副词,其否定极性敏感性特征极强,包括“从、毫、丝毫、断、断断、断乎、决、绝(表语气)、概、了(liǎo)、死、万、万万、并(表语气)”等14个成员。 外,“从来、始终、根本、压根儿、死活、千万、全然、切、一概、又(表语气)、迟迟”等11 个副词成员都可以低频地与肯定结构受限共现。

(一)强否定极性副词

所谓的“强否定极性副词”是指一些在句子中既能搭配显性否定表达也能搭配隐性否定表达,但却被肯定性表达③ 这里的肯定性表达是指一些句法上为肯定结构,且语义上表达积极正面义或中性义的表达方式。 所排斥的副词。这样的副词有“又(表语气)、迟迟、千万、切”共4个。

1.语气副词“又”

如例(24)“根本”修饰“是……的”结构,但整个句子的语义是否定性的。张谊生认为:“‘枉’是表预设否定的副词,否定性含义重在表示偏差性。”[3]256例(25)受其感染整个句子的语义是否定性的,即某想法是徒劳,不可能实现的。这种受后续成分否定含义的感染而临时形成的否定性语境在一定程度上也能满足部分否定极性敏感特征较弱的副词的语境使用需求。

学习者接触到的各种不同的信息是零碎、分散、缺乏逻辑性和连贯性,其中的一些信息很快便被遗忘。利用语义图示模型可以解决这些平常我们不留意去发掘他们之间的联系性的信息整合起来适时地推送给学习者,并能接受学习者的反馈。如图1所示。

(1)半年了,下这点儿雨,又顶什么用?(侯学超《现代汉语虚词词典》)

(7)你到了河南,千万注意军纪。(姚雪垠《李自成1》)

(2)你就知道快,光快又能解决什么问题?(侯学超《现代汉语虚词词典》)

2.时间副词“迟迟”

“迟迟”用于肯定结构时主要有两种情况:其一是与隐性否定动词的肯定结构连用。袁毓林根据意义和句法表现把汉语中的隐性否定动词分为“防止”类、“避免”类、“差欠”类、“拒绝”类、“小心”类等九大类。他认为隐性否定词语内部虽然不包含否定词但可以表达跟包含否定词的分析形式相当的否定性意义④ 参见袁毓林《动词内隐性否定的语义层次和溢出条件》,《中国语文》,2012年第2期,第99-102页。 。如例(3)中的“难以入梦”相当于“无法入梦”,属于“困难”类隐性否定词。其他常搭配的还有“迟迟难下决心、迟迟耻于说、迟迟难定、迟迟难迁”等。其二是与隐性否定副词“才”共现。与“迟迟”共现的副词“才”属于张谊生所提出的表示增值强调的“才B”类,“用于表示时间,就是强调所需的时间长”[3]99。我们认为这类“才”包含了某个预期的动作行为在相当长的时间一直未能出现的否定性含义,具备隐含否定功能,也是形成否定性语境的手段之一。例(4)“迟迟”与副词“才”共现,谓语动词虽为肯定结构,但该句整体隐含表达了否定性语义,即:在调查工作进行的两年期间,一直没有能为这类病命名。

那么,能不能开发出更多用途呢?当然可以。研究人员发现,苎麻茎叶粗,蛋白质含量普遍高于20%,粗纤维含量普遍低于18%。同时,赖氨酸等限制性氨基酸、钙等矿质元素含量显著高于禾本科饲草,更富含绿原酸、熊果酸、黄酮等生命活性物质,可成为草食动物的优质蛋白质饲料。

(3)我依偎在丈夫的身边,紧紧拉着他的手,却迟迟难以入梦。(《读者(合订本)》)

(4)调查工作进行了两年多后,才迟迟将这类病含糊其辞地命名为“海湾战争综合症”。(《人民日报》1994年)

3.语气副词“千万”

“千万”用于肯定结构时主要有以下几种情况:其一是主要和助动词“要”的肯定结构连用,如例(5)。“千万”基本不能与“能”“可”等其他助动词的肯定结构连用。“要”主要用来表要求或劝诱等说话人比较主观的情感态度,属于非典型的边缘动词① 这里的“边缘动词”主要是指与“跑、跳、吃、读”等典型的动作动词相对应的动词。 。在CCL 语料库中,分别以“千万要”和“千万不要”为关键词进行搜索,结果前者约有282条,而后者约有1980条。虽然用在否定结构的比例远高于肯定结构,但肯定结构“千万要……”的存在也不容忽视。其二是与“小心”类隐性否定动词的肯定结构连用,如例(6)、例(7)中的“当心”和“注意”。袁毓林认为:“‘小心’类隐性否定动词的意义可归纳为:集中精神于某个方面,以便‘不+发生不如意的事情’。‘不+发生不如意的事情’是其语用推论层面上的否定性意义。”[4]其三是“千万”都出现在祈使句中。“祈使句也可以表达隐性否定的语义”[5],一方面它属于非现实句的一种形式,通常蕴含现实否定性存在,即命题为现实中尚未发生的事件。另一方面,“千万”所在的祈使句通常表达说话人为防止某种不如意事件的发生而要求或叮嘱听话人务必要集中精力于某方面的含义,蕴含语用层面推导出的否定性含义,属于“小心”类隐含否定义的句子。

(5)我们千万要把眼光放开一些,放远一些,面向世界,面向未来。(《人民日报》1994年)

(6)孙先生,路上千万当心你的腿。(《孙子兵法与三十六计》)

吃完饭后漱口,是保护口腔健康的有效方法。可以清除食物残留,有利于清除口腔中的食物残渣,细菌就不容易在牙齿上滋生,一般来说,用盐开水和茶水漱口的效果最好。

如图2及表2所示,增加电磁场以后激光焊接接头拉伸强度与未加磁场接头变化不大,均高于标准拉伸强度要求;增加电磁场焊接接头熔深明显增加,熔宽明显减小,表明增加电磁场后焊缝热影响区更小,具有更好的接头形状,并有较小的变形趋势。

4.语气副词“切”

“切”用于肯定结构时主要有以下几种情况:其一是与隐性否定动词“忌”直接连用,如例(8)。“忌”属于“避免”类隐性否定动词,这点可从词典的释义中约略看出。“忌”表示“认为不合宜而避免”[6]617,如忌嘴、忌生冷等。其否定性含义可概括为:使某事情不要发生。此外,“切忌”已词汇化,被词典收录,表示“切实避免或防止”[6]1055。其二是与单音节动词“记”直接连用,如例(9)。“切记”也已凝固为词典中的一个独立词条,表示“牢牢记住”[6]1055。其三是都出现在“小心”类隐含否定义的祈使句中。这点与副词“千万”的情形类似。

(8)身为总经理切忌为时间所主宰,而应该做一个时间的主宰者。(《哈佛经理时间管理》)

(12)这人从来都是个得理不让人的主儿。(《报刊精选》1994年)

综上,可与副词“又(表语气)、迟迟、千万、切”等共现的肯定结构通常也都是通过句否定或者词语否定等手段而形成隐性否定语境,从某种程度上可以认为这与它们作为否定极性副词对语境的限制要求并不矛盾。

(二)弱否定极性副词

所谓的“弱否定极性副词”是指一些对否定性语境的依赖程度相对较弱,除了搭配显性和隐性否定表达外,还可以非自由地搭配部分肯定性表达的副词。这样的副词有“从来、根本、压根儿、死活、全然、始终、一概”等,共计7个。限于篇幅,以下以“从来”“始终”和“一概”为例进行说明,其余成员的情况与它们大致相仿。

1.时间副词“从来”

“从来”用于肯定结构时主要有以下几种情况:其一是与部分状态性动词的肯定结构连用。其中出现频率最高的是动词“是”,如例(10)。在CCL 语料库中“从来是”的语例约有286 条之多,而其它动词的使用频率则相对较低(“从来认为”约 15 条;“从来有”约 12 条;“从来相信”约 5 条)。其二是与“否认、拒绝、少见”等隐性否定动词的肯定结构连用,如例(11),表达的是否定含义“从来不让记者上门”。其三是与隐性否定副词“都、只、就”等共现。这三个副词在某种意义上可被看作隐含否定义的副词。袁毓林论证了“都”具有隐性否定的语义功能,当“都”联结到语句(或命题)时,它不仅肯定了该语句(或命题),而且还同时排他性地否定了其量化域中的补集性语句(或命题)① 参见袁毓林《论“都”的隐性否定和极项允准功能》,《中国语文》,2007年第4期,第310-312页。 。周小枚认为“只、光、就、仅”等表唯一语义的限定性范围副词都具有隐含的否定功能,当它们联结语句(或命题)时,所限定的是句中某项词语的范围,表示仅限定该词语这个子集,而否定除该子集外的一切补集② 参见周小枚《现代汉语范围副词的隐性否定功能研究》,长沙:湖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1年,第14-17页。 。如例(12)不仅肯定了这人从来是个得理不让人的主儿,同时还排他性地否定了他是个其他性格的人的可能性。例(13)限定的是“发问”,对补集“回答”的否定在后句中已经明示出来了。其二和其三所形成的仍是隐含否定义的语境,与否定极性副词的语境要求并不完全矛盾。

(10)新的科学领域从来是个未知数。(《报刊精选》1994年)

LI Cheng-jian, WANG Ying, WANG Qiang-li, WANG Hui, CAO Qing-qing, LÜ Lei, ZHAO Liang

以上对可与否定极性副词共现的肯定结构的各种具体状况分别进行了归纳和分类。

(9)如果你脚趾的气味有点太过浓烈,切记隔天就要换双鞋子穿——否则你的鞋子也会受到臭气的污染。(《懒女孩的美丽指南》)

(13)我从来只发问,不回答,只有对快死的人是例外。(古龙《小李飞刀》)

2.时间副词“始终”

“始终”用于肯定结构时主要有以下几种情况:其一是与隐性否定副词“都、只、仅”等共现,如例(14)。其二与隐性否定动词的肯定结构连用,如例(15)中的“反对”实则表达“不同意”的否定义。其三是用在虚拟条件句中,如例(16)“始终”用在“如果……”构成的条件句中。而条件句属于非现实句的一种形式。非现实句表达的往往是现实中不存在或尚未发生的事件,通常包括祈使句、条件句、意愿句、疑问句等,这类句子在蕴含现实否定性存在的同时有时还反映出说话人遗憾、后悔、反对或者羡慕等情绪。因此一些非现实句也是形成隐性否定语境的手段之一,也可以允准部分否定极性副词的使用。其四是与部分状态性动词的肯定结构连用。其中动词“是”的使用频率最高,在CCL语料库中“始终是”的语例有2675条之多。其它可直接连用的状态动词还包括“有、属于、以为、讨厌、喜欢、知道、相信”等,但出现频率都较低。其五是与动作动词或变化动词的肯定结构连用时往往需要添加体态标记词“在”“着”等,如例(17)。

(14)在后来与凶手的搏斗中,我始终只有一个念头:我是大人,我要保护孩子。(《人民日报》1996年)

(15)英国始终反对放弃否决权。(《人民日报》1995年)

(16)如果哈塔米始终支持想把以色列占领者赶出国土的游击队,那该怎么办?(《人民日报》2000年)

(17)在历史学领域,刘大年始终在战斗,直到停止呼吸。(《人民日报》2000年)

3.范围副词“一概”

“一概”用于肯定结构时主要有以下几种情况:其一是与隐性否定动词的肯定结构连用,如例(18)。不过,相对其他副词而言,“一概”搭配隐性否定动词的频率要高很多,且可搭配词语的种类也较多,如“否定、拒绝、沉默、免交、排斥、婉拒、谢绝、反对、停止、抹杀、免除、删掉、隐去、废除、忘记、诛杀、袖手旁观、付之汪洋、拒之门外”等。其二是与反问句共现,如例(19)“岂”为反诘类语气副词,用在反问句中加强反诘语气。其三是与虚拟条件句共现,如例(20)。其四是与“被”字句共现。众所周知,“被”字句主要用于不如意、不愉快的事情,随着长时间地反复使用逐渐也发展出了中性义,甚至少数也可以表达如意义。通过考察发现“一概”所在的“被”字句一律都表现为其典型的消极、被害义,属于工藤真由美提出的“负面评价”类隐性否定表达③ 工藤真由美根据表达的意义将日语中的隐性否定词语分为六类:“不可能(不可能)”类、“困难(困難)”类、“差欠、消灭(欠如·消滅)”类、“不一致(不一致)”类、“负面评价(負の評価)”类、“不介意(気にしない)”类等。参见工藤真由美《否定の表現》,《日本語の文法2時·否定と取り立て》,东京:岩波书店,2000年,第115页。 。例(21)隐含表达了说话人对一概被运走了事的做法是不赞同的。其五是与中性义动词的肯定结构连用时,动词结构常临时获得隐含否定义。如例(22)“称为”自身为中性义动词,但其后续成分“臭老九”为消极、负面评价的词汇,整个VP 结构受其语义感染蕴含否定性语义。从语气来看,说话人不认同谓词性结构所表示的行为或状态,即对一概称为“臭老九”的做法说话人心理非常抵触,谓语结构临时获得了否定含义。其六是与边缘动词“是”的肯定结构连用,如例(23)。

(18)这些这个我们可以接受,凡是日本人现在生造的,我们要一概排斥,其实这也没有道理。(冯天瑜《中国近代术语的形成》)

(19)世间上万事万物,浩如烟海,岂能一概尽知?(《读书》)

(20)如果一概采用岂不乱套,究竟听谁的好?(《作家文摘》1993年)

(21)本来弯弯曲曲的小溪也让他截弯取直,形态各异的假山怪石一概被运走了事。(《读者(合订本)》)

(22)“四人帮”把知识分子一概称为“臭老九”,并且还说这是毛主席说的。(《小平文选2》)

(23)我们完婚,除了头上的“帽子”不是借的,从床铺到枕头被褥等,一概是邻里相借相送。(《读者(合订本)》)

(11)李敏心脏有病,说话不能高声,从来拒绝记者上门。(《人民日报》1993年)

四、共现肯定结构的特征及原因分析

既然是否定极性副词缘何却能与肯定结构共现?可共现的肯定结构究竟有何共性特征?否定极性副词成员内部缘何对与肯定结构共现的态度存在不同,有些成员坚决排斥,有些成员相对保守,有些成员则相对宽松。归纳起来,主要与以下几个因素密切关联。

(一)肯定结构与否定含义

根据标记理论,在人类认知范畴里,一般来说,在形式上表示肯定的概念是一个无标记的概念,表示否定的概念是一个有标记的概念。在语言结构中,否定标记就是否定词。从形式上句法结构可以分为肯定结构和否定结构。否定结构一般是有标记的,形式上带有“不”“没(有)”等否定词。而肯定结构则一般是无标记的,通常不出现“不”“没(有)”等否定词。但从逻辑语义的角度看,肯定结构未必总是表达肯定含义,有时也可以表达否定含义。如前所述,现代汉语中存在词语否定、句否定等一些辅助性否定表达手段。这些句法上为肯定结构但实则隐含否定义的表达,实际上形成的是某种非典型的否定性语境。既然是否定性语境,自然可以合法地允准否定极性副词。通过以上分析可知,它们大致具有以下一些共性特征。

1.与隐性否定动词共现

如前所述,所谓的隐性否定动词就是那些从句法形态上虽呈现为肯定结构,但从逻辑、语义上表达否定含义,含有潜在的否定算子的动词。它们通常可以用包含否定词的显性否定表达进行替换。“迟迟、从来、始终、根本、压根儿、全然、一概”等否定极性副词都可与隐性否定动词的肯定结构共现,其中“一概”“全然”可搭配的隐性否定动词数量众多,且类型庞杂。其余几个副词可搭配的对象则比较有限,如“迟迟”主要与“困难”类,“千万”主要与“小心”类隐性否定动词共现等。部分否定极性副词与隐性否定动词共现时,通常该隐性否定动词可以不再出现否定词,这是因为该类否定动词的内部已经包含潜在的否定算子,词汇意义上已传达出否定性含义来了。通过其形成的隐性否定语境可以满足部分否定极性副词使用时对否定性语境的倾向性需求。

2.与隐性否定副词共现

否定极性副词用在肯定结构中时句中常伴随使用“都、只、就、仅”等副词。这些副词属于隐性否定副词① 所谓的“都、只、就、仅”等副词具有隐性否定的功能,其实主要来自它们表总括或限定的范围副词用法。当然这些副词自身用法十分复杂,不仅限于范围副词一种用法。但我们认为其他用法的多是在范围副词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因此范围副词具有的隐性否定功能极可能也会延伸到该副词的其他用法中。 ,通常可以从显性的肯定结构推导出其隐含的否定语义。它们表达的隐性否定义往往具有很强的认定性和排他性,即在肯定某一方面的同时排他性地否定与其对立的另一方面。“都”往往在肯定某命题的同时还排他性地否定其量化域中的补集性命题。“只、就、仅”等往往是在认定某集合中的一个子集的同时否定除该子集外的一切补集。虽然句子没有使用否定词,但通过这些副词形成的隐性否定语境可以满足部分否定极性副词使用时对否定性语境的倾向性需求。

3.与隐性句否定表达共现

本研究显示,两组精神分裂症并2型糖尿病患者干预后的血糖水平均较干预前有所改善,其中接受饮食护理的实验组,其干预后的血糖水平优于常规护理的对照组;且其护理总满意率(94.00%)明显高于对照组的护理总满意率(76.00%)。表明精神分裂症并2型糖尿病患者接受饮食护理干预,能够更好对其血糖水平控制,促进其护理满意度的提高。本文研究结果与黄永芳,雍恩华,王海燕等研究结果相比,一致性较高,但是本文同时加入了患者满意度的研究,表明本文研究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所谓的隐性句否定表达主要是指一些通过反问句、祈使句、条件句等句型而实现的非现实句。非现实句表达的往往是现实中不存在或尚未发生的事件。沈家煊曾指出非现实句与否定句具有互通性,非现实句这样的有标记句式可以使极性词的分布发生颠倒② 参见沈家煊《不对称与标记论》,南昌:江西教育出版社,1999年,第103-106页。 ,即:有些不能出现在肯定句中的否定极性词被用在一些非现实句中时,可以与肯定结构搭配。这些非现实句中即使没有明确的否定词“不”“没(有)”等,往往也可以通过语用层面上的推导传达其内在的否定性含义。如“又(表语气)”“一概”等能出现在包含肯定结构的反问句中,说话人通过质疑命题内容的方式传达其否定性观点。“始终”“一概”等可以出现在“如果”引导的假设关系条件小句中。“千万”“切”等能出现在“小心”类隐含否定义的祈使句中。这些通过隐性句否定传达的否定语义往往是间接的,隐含在肯定表述中。通过其形成的隐性否定语境也可以满足部分否定极性副词使用时对否定性语境的倾向性需求。

4.语境中临时获得消极否定语义

早在高中时期,蒋海峰喜欢的就是紫云,被紫云拒绝,是他一生之痛。一个电话,就把紫云请过来了。这么容易得手,蒋海峰未免有点失落。听说紫云辞了工作,蒋海峰痛心不已:“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

蓑藓属植物的不少种类形态变异强烈,郭水良等[9]基于RAPD数据探讨了中华蓑藓(Macromitrium cavaleriei Card. & Thér.)的形态变异及其遗传基础。同样在没有孢子体的情况下,缺齿蓑藓和中华蓑藓中有些中上部多疣、基部细胞无疣或微疣的标本容易混淆。但是,光镜下缺齿蓑藓中上部细胞界线模糊、疣更为强烈,并有不规则暗黑色斑块,叶片基部近中肋细胞与周围细胞无明显分化;而中华蓑藓叶片基部近中肋细胞常常变大而透明,形成“cancellina”状的细胞群。

部分否定极性副词即使低频地与中性义动词的肯定结构共现,有时受具体语言环境的感染该结构也会临时获得某种消极否定性语义。如“一概”可以与“成为、列入、称”等自身没有积极或消极等含义倾向的动词的肯定结构共现,但其后续成分往往是“畜牲、统战阴谋、资产阶级哲学”等消极、负面评价的词汇,整个VP 结构受其后词汇的语义感染蕴含否定性语义。从说话人的语气来看往往包含说话人不认同谓词性结构所表示的行为或状态。正是在这些语境中,肯定结构的谓语都临时性地获得了某种否定性语义。此外,部分否定极性副词即使在与动词“是”的肯定结构共现时,其后续成分也往往使用一些显性或隐性否定表达,其表达的否定语义可以感染整个句子临时获得一种否定性含义。

(24)一下子让你爸爸妈妈接受一个他们尚不熟悉的人,恐怕根本是不可能的。(《宋氏家族全传》)

(25)谁料到当时知识分子要找个专放书的地方,根本是枉想。(《报刊精选》1994年)

语气副词“又”用于肯定结构时只能出现在反问句中。如例(1)、例(2)从句法结构上看是肯定结构,但从句子整体传达的语义来看为否定含义,即:顶不上什么用或者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吕淑湘提出:“反诘实在是一种否定的方式:反诘句里没有否定词,这句话的用意就在否定;反诘句里有否定词,这句话的用意就在肯定。”[2]在汉语中,反问句是一种辅助、补充性的否定表达,也是形成否定性语境的手段之一。

(二)否定极性副词与语法化

蒋勇认为极性词语① 极性词语可分为肯定极性词语和否定极性词语两类,否定极性副词是否定极性词语中的一个小类,彼此之间是上下位的概念关系。 也有一个语法化和非语法化② 蒋勇所说的“语法化与非语法化过程”不同于传统意义上的语法化概念,此处的语法化是指某个词语极性特征的获得,而非语法化是指某个词语极性特征的丧失。本文采用蒋勇的语法化立场。参见蒋勇《汉语极量极性词语的梯级模型和关联分析》,《语言研究集刊》,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08年第5辑,第238页。 的过程,有的词语以前不是极性词语,在使用的过程中才发展出了极性词语的用法。而有的极性词语在后来的使用过程中也可能会失去极性特征。具体到本文的研究对象也是如此。“在漫长的历史中,副词的这种否定极性特征是在演变过程中逐渐凸显的,有的从原来的只用于肯定结构演变为只用于否定结构,有的则由原来的对语言环境没有限制到必须依附于否定环境。因而,这些否定极性词语还在发展变化过程中,其否定极性或者还未完全固定下来或者已经出现新的变化形态。”[7]41各家对否定极性副词数量和成员的认定有很大出入以及本文认为否定极性副词的极性特征有强弱之分也证明了这一点。

实际上在汉语语言发展的过程中曾出现过否定极性副词非语法化的现象,即在古代汉语中曾经作为否定极性副词使用,但在演变的过程中其极性特征消失不见的副词。如“初”历史上曾表示从过去某一时间点到当前的一个时间段,相当于“始终、一直”。葛佳才认为这种用法的“初”极少单用,一般与否定词“不”“无”“未”等连用③ 参见葛佳才《东汉副词系统研究》,长沙:岳麓书社,2005年,第172页。 。可见在历史上“初”曾经作为否定极性副词存在过一段时期,但在现代汉语中否定极性副词的“初”早已不见了踪影。

目前,我国各个地区尚没有合理的土地储备管理模式,再根据土地储备行为的主体实施者是政府,所以以政府为主导的土地储备管理模式为首选。实践充分表明,这种管理模式尽显优势,土地储备管理是政府优化土地结构的重要手段。另外,土地储备管理的主要对象是土地一级市场,而土地的所有权属于政府,导致土地一级市场被完全垄断,所以结合这种实际情况,我国的土地储备管理制度不能以市场为主导,而是应该以客观实际为出发点,也要遵循合理的市场规律,这样才有可能实现预期目标。

根据对否定性语境的依赖强弱,我们认为“从、毫、决、绝、万”等14个副词已经完成了极性词语法化的进程,在实际使用中它们往往仅与带“不”“没(有)”等否定词的显性否定表达共现。以副词“决”为例,“决”在古代汉语中只用于肯定。到了宋代,“决”开始也可以用在否定中,随着进一步虚化“决”开始作为语气副词表示强调,发展到近代“决”已经开始只用于否定词前。可见,在现代汉语中“决”已经完成极性词语语法化的进程,发展成为了典型的否定极性副词,只能被否定结构所允准。“千万、切”等4个副词处于接近完成极性词语法化的进程中,因为在实际使用中它们仍能出现在某些肯定结构形成的非典型否定语境中。“从来、始终、全然、一概”等7个副词仍处于极性词语法化的进程中。以“始终”为例,我们对CCL 语料库当代文学作品中带有副词“始终”的语句进行了统计,其与否定结构和与肯定结构共现的比例为69%和31%。即使从占3 成的语例中去除掉那些形成隐性否定语境的肯定结构,现实仍然存在一些与否定语境难以建立起联想的肯定结构。如“始终”可以搭配“要、能”等助动词引导的肯定结构,可以搭配“以为、相信、惦记、是”等某些状态动词的肯定结构,可以搭配部分带“在、着”等持续体标记的动作动词等。这些肯定结构的存在表明“始终”在现阶段尚未发展成为典型的否定极性副词。否定极性副词各成员现阶段所处的极性词语法化进程详见表1。

表1 各否定极性副词的“极性词语法化”进程

(三)语言内的差异性

根据原型范畴理论,各范畴内有典型成员和非典型成员的区别,各成员之间地位并不平等,从典型到非典型形成一个非离散性的连续统。最典型的成员最具原型性,与较差、最差的成员之间可有等级差异。① 参见吴为善《认知语言学与汉语研究》,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11年,第35页。 可见,语言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而是存在诸多差异性的。这样就使得其中一些非典型的,有个性的语言成分的肯定结构有可能与否定极性副词共现。

1.与非典型动词共现

通过调查发现,即使部分否定极性副词可以与动词的肯定结构连用,其中出现的动词往往也都不是典型的动作动词,出现频率较高以及与以上否定极性副词共现面较广的是动词“是”以及能愿动词“要”等。“是”“要”等动词与典型动词只存在家族相似性,因此其用法就可能溢出动词的要求和范畴,进而可以允准部分否定极性副词。② 参见胡清国《否定形式的格式制约》,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4年,第77页。 此外,“是”“要”等通常在句中表达的是一种判断、要求或劝诱,而这些都是说话人比较主观的情感态度。否定极性副词之所以可以与这类词搭配也可能与否定极性副词自身具有的语用功能“凸显主观性”有关。否定极性副词可通过加强主观倾向,切换主观视角,表达主观评价等方式表达主观情感态度。而这一语用功能一旦通过其后的判断类动词“是”或要求类动词“要”本身就已经充分发挥出来的话,其后命题结构的肯定和否定就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2.与其他词形成固定搭配

11月16日,IFA秘书长夏洛特·黑贝布莱德(Charlotte Hebebrand)一行到访中农控股。中农集团党委书记、董事长兼中农控股董事长苏泽文会见来访客人,双方就下一步深入合作达成共识。

某些词在实际的使用中如果经常结伴出现,那么随着使用时间的增长,往往容易形成一些固定的搭配习惯,这些搭配一旦成形,就很难再在其中插入其他成分。如前所说“切记”“切忌”作为词典中的独立词条,不允许再有“切不记”“切不忌”的形式。另外“一概而论”也是词典中的一个词条,也不可以使用“一概不而论”的形式。不过值得注意的是虽然其内部不能插入否定词,但“一概而论”整体对所在句的否定性语境要求并没有改变,只有通过前接否定词如“不能一概而论”形成的显性否定语境,或者通过反问句形成的隐性否定语境如“岂能一概而论?”才能被合法地使用。

(四)语言使用的个体差异性

个人在具体运用语言的形式和规则时也时常表现出差异性,不同语言使用者对语言规则的理解、掌握和遵守情况总是会有差异的。为了表达某种特殊意图或者达到某种语用效果,说话人故意违反语言规则,使用非常规表达方式的现象在实际语言中也经常发生。“这些非常规用法会随着使用的频率增加而固定下来。”[7]41这使得否定极性副词与肯定结构的共现成为可能。如郑玉贵认为副词“万万”与肯定结构共现的语例往往都是说话人的临时变通使用③ 参见郑玉贵《副词“万万”的否定极性敏感特征及动因阐释》,《对外汉语研究》,北京:商务印书馆,2017年第16期,第94页。 。

(26)所以,万万要咬住牙关,忍耐下去。(亦舒《异乡人》)

(27)电报挂着万万火急飞散到全国。(老舍《赵子曰》)

例(26)“万万”可以与“千万”相互替换,究其原因,此时的“万万”并不表达自身的“绝对、无论如何”义,而是表达了“千万”的典型义“一定、务必”。我们认为这是说话人的临时变通使用,通过故意使用非常规的“万万”代替“千万”,以达到能更成功吸引对方注意力,进一步增强祈使的效果。例(27)《现代汉语词典》所收“火急”的例词只有“十万火急”,表示“非常紧急”[6]593。当描述情况极度紧急时使用“十万火急”已经足够,因此实际上没有“万万火急”的说法。这其实是作者有意而为之,通过使用非常规语言,实现非同寻常的表达效果。

总而言之,每一个公民都有享受教育的权利,尤其是青少年。解决农村留守儿童的教育缺失问题已经刻不容缓,需要政府、学校、家庭和社会的多方努力,应加大对义务教育阶段农村留守儿童的法律保护力度,推进城乡义务教育均衡化发展,增强家长的责任意识,发展农村寄宿制学校等适合农村学生需求的教育模式,保障农村留守儿童与城市儿童享有平等的教育服务,使义务教育阶段农村留守儿童学业有人教、亲情有人护、安全有人保。

五、结论和余论

本文基于CCL 语料库调查,详细描写了部分否定极性副词与肯定结构的共现状况,总结归纳了它们的一些共性特征,分析阐释了可共现的原因。之所以作为否定极性副词却能与肯定结构共现,其可能的原因大致为:使用了隐含否定语义的动词、副词以及句型等的表达,其句法结构上虽为肯定,但实则形成的是隐性否定语境;“是、要”等非典型动词,其用法可能会溢出动词的要求和范畴,从而允准否定极性副词;部分成员因为已经与其他词形成了固定搭配,造成其间再难以插入否定词;部分与否定极性副词共现的肯定结构在语境中临时获得了消极否定语义等。这也符合语言符号的相似性原则,即通过意义否定的手段竭力满足否定极性副词对否定性语境的使用需求。从根本上来看,它们与肯定结构的受限共现与极性词语法化进程、语言内的差异性、语言使用的个性以及肯定结构有时会蕴含否定含义等因素有关。

否定极性副词其实并不是天生就注定用在否定句中的,很多都是在使用过程的发展演变中逐渐与否定亲和,进而发展成为否定极性副词的。否定极性副词各成员的来源,语法化过程,形成机制以及未来的发展趋势等问题都值得我们去深入研究和探讨。

参考文献:

[1]葛金龙.汉语的否定极性副词[J].汉语学习,2012(1):46-47.

[2]吕叔湘.中国文法要略[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2:296.

[3]张谊生.现代汉语副词研究[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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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周小枚.现代汉语范围副词的隐性否定功能研究[D].长沙:湖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1:18.

[6]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现代汉语词典[Z].第7版.北京:商务印书馆,2016.

[7]宋伟萍.现代汉语否定极性副词分析[D].杭州: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3.

The Co-Occurrence of Positive Structures and Negative Polarity Adverbs

ZHENG Yu-gui1,QI Hu-yang2
(1.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Shandong Normal University,Jinan,Shandong,250358;2.College of International Education,Hangzhou Normal University,Hangzhou,Zhejiang,311121)

Abstract: As a special category of adverbs, negative-polarity adverbs are those that rely deeply on the negative context and are used often or only in negative structures.Based on the corpus,this paper described the co-occurrence of positive structures and some negative-polarity adverbs, and analyzed the reasons for the co-occurrence: in terms of the syntactic structure:some implicitly negative verbs,adverbs and patterns are affirmative in the structure but in fact form the implicit negative context; usages of some atypical verbs such as“Shi (是)”and“Xiang (像)”may go beyond the requirements and categories of verbs so that some negative-polarity adverbs can be licensed;some negative polarity adverbs have formed a fixed collocation with other words, which defies any insertion of negative words;some can co-occur in positive structures but convey negative meanings temporarily in the context.The reason why these words can co-occur in positive structures relates to factors such as the grammatical development of negative-polarity adverbs, differences within a language, individual differences of language use, and negative meanings sometimes involved in positive structures.

Keywords: Negative-Polarity Adverbs,Positive Structures,Co-Occurrence,Implicit Negation

DOI: 10.13568/j.cnki.issn1000-2820.2019.05.018

中图分类号: H1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0-2820(2019)05-0141-08

*收稿日期: 2018-12-23

基金项目: 国家社科重大招标项目“对外汉语教学语法大纲研制和教学参考语法书系(多卷本)”(17ZDA307);上海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基于范畴互动的汉日因果复句比较研究”(2017BYY006)。

作者简介: 郑玉贵(1981—),女,山东聊城人,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博士,山东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从事现代汉语语法及汉外语言对比研究。

[责任编辑:王正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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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定极性副词与肯定结构的共现状况及原因分析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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