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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B089·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8353(2002)01-0061-05
虽然全球化已经成为司空见惯的词汇，但是“怀乡”(nostalgia)、本土化则是更有发 展活力的方面，不仅与全球化相平行而发展，而且渗透于全球化运动的过程。“在某种 程度上，全球化的同质性与地方差异性是同步发展的，后者无非是在土著文化的自主性 这样的名义下做出的对前者的反应。”[1]
在经济上，全球化远远没有形成一种一元化的世界经济，没有形成一个无所不包的一 元化的世界市场。广大第三世界国家，特别是非洲国家完全被甩到全球化进程的外面。 全球化的活动主体主要是西方跨国公司，它们的全球化发展战略正在付诸实施，并且从 中获取超额利润。在政治上，目前远远没有实现全球化。政治上的民族利己主义、民族 霸权主义、种族分裂主义、种族排外主义、资本帝国主义的霸权政策、新干涉主义的战 争行动日益升级。人们称为“全球化的悖论”。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在政治全球化的口号 下，提出“世界公民权利”，“世界社会”等十分超前的新概念，实则贩卖霸权力量控 制的某些国际组织，用人权高于主权的口号，企图剥夺发展中国家的民族国家主权。在 文化上，多元性、独特性、民族性、本土化，得到了广泛的认同。单一性意味着垄断、 独霸、枯燥，不仅不能满足人类的多样需要，而且影响了人类文明的发展。
认识今天世界的实际情况，了解全球化的真实图景，全面把握人类社会发展一与多并 存的状况和趋势，是我们需要面对的课题。对于它们的研究，需要从整体与部分、普遍 与特殊之间的关系来进行。正如罗兰·罗伯森指出：“对于任何一种有关当代全球化的 讨论来说，有着四个基本的参照点——民族社会，个体自我，诸社会构成的世界体系( 国际关系)和人类。……任何给定的要素都受到另外三个要素的制约……因此，20世纪 后期的全球化包含了特殊主义的普遍化和普遍主义的特殊化二者的制度化，而且可以更 具体地指出，它存在于社会论(societalism)、个体化、由社会组成的国际体系的巩固 和全人类意识的具体化(concretization)这些相互渗透的过程之中。”[2]
一、全球化的实质
全球化是资本主义、市场化、西方化的一体化的结果。
全球化不是新事物。从资本主义产生的15世纪以来，就开始进行全球化。只是到工业 革命以后大大加快了进程。
马克思和恩格斯指出，资本主义先进的社会生产力和个人发财的欲望，是全球化在当 时的巨大动力。“资产阶级，由于一切生产工具的迅速改进，由于交通的极其便利，把 一切民族甚至最野蛮的民族都卷到文明中来了。它的商品的低廉价格，是它用来摧毁一 切万里长城、征服野蛮人最顽强的仇外心理的重炮。它迫使一切民族——如果它们不想 灭亡的话——采用资产阶级的生产方式；它迫使它们在自己那里推行所谓文明制度，即 变成资产者。一句话，它按照自己的面貌为自己创造出一个世界。”[3]
关于全球化的个人贪欲因素、资本家对于金钱和利益的追求，马克思和恩格斯指出： 资产阶级“它无情地斩断了把人们束缚于天然首长的形形色色的封建羁绊，它使人与人 之间除了赤裸裸的利害关系，除了冷酷无情的‘现金交易’，就再也没有任何别的联系 了。……淹没在利己主义打算的冰水之中。它把人的尊严变成了计划交换价值，用一种 没有良心的贸易自由代替了无数特许的和自力挣得的自由。”[3]“资产阶级生存和统 治的根本条件，是财富在私人手里的积累，是资本的形成和增殖。”[3]
全球化的结果是资本主义力量的统治和扩张。资产阶级开拓世界市场，所建立的新的 世界局面是资本主义的天下。它带来了社会经济的空前发展，改变了狭隘的、陈旧的观 念，同时造成了大量的社会问题、全球问题。
全球化的结果是：
1.“使乡村屈服于城市的统治。”[3]大工业造成了城市的增加，许多农民进城，城市 成为现代社会的中心地带和领导力量。
2.“它使未开化和半开化的国家从属于文明的国家”[3]
3.“使农民的民族从属于资产阶级的民族”[3]
4.“使东方从属于西方”[3]落后的国家成为资本主义国家的殖民地和半殖民地。
5.“资产阶级日甚一日地消灭生产资料、财产和人口的分散状态。它使人口密集起来 ，使生产资料集中起来，使财产集聚在少数人的手里。”[3]这样，剥削与被剥削、贫 富分化现象就会越来越严重。
6.“由此必然产生的后果就是政治的集中。各自独立的、几乎只有同盟关系的、各有 不同利益、不同法律、不同政府、不同关税的各个地区，现在已经结合为一个拥有统一 的政府、统一的法律、统一的民族阶级利益和统一的关税的国家了。”[3]
7.“资产阶级的关系已经太狭窄了，再容纳不了它本身所造成的财富了。——资产阶 级用什么办法来克服这种危机呢?一方面不得不消灭大量生产力，另一方面夺取新的市 场，更加彻底地利用旧的市场。”[3]
资本主义社会必然带来全球化，全球化一定导致大量问题——城市和乡镇的矛盾、贫 穷和富裕的矛盾、大多数人的苦难和少数人的快乐的矛盾、宗主国与殖民地的矛盾…… 其根本问题是阶级矛盾。全球化面临的问题，强烈要求加以解决。
资本主义经济的强大，使它代表时代先进的文明，因而全球化是西方化、城市化、市 场化、资产阶级化、财产集中化、政治统一化、资本主义势力的世界化。这些是对于19 世纪真实社会状况的反映。
马克思和恩格斯预见了资本主义的经济扩张和对外侵略，必然会导致民族解放和独立 的运动，反对资本主义一极化的状况。全球化内部的一与多的矛盾，是阶级斗争——压 迫和被压迫、剥削和被剥削的反映。今天，尽管全球化提倡和平和发展，有全人类社会 共同利益的口号，但是往往是穷国越穷，富国越富，经济贸易中不平等现象大量存在。 在全球化的过程中，不同民族、不同国家因为经济、政治、文化、信仰、价值观的差别 ，经常发生摩擦、对抗。
过去20年中，全球化在发展，国家间的不平衡也在发展，全球国家间出现分化，甚至 出现单极化趋势，即美国为一极超强国家，领导少数国家控制世界。这就带来很多危机 。多斯桑托斯认为，我们仍然生活在资本主义占统治地位的时代，这是我们理解今天的 世界及其变化的基础。全球化是当今资本主义发展的结果。
现代经济全球化仍然由资本主义主导，具有一定的历史局限性。新加坡总理吴作栋在2 000年联合国贸发曼谷会议上说：“发达国家必须避免毫无意义的自负或把包医百病的 处方强加于人。全球化无疑是一个西方的思想观念并明显带有美国政治经济影响的烙印 。”[4]
二、民族化
各个国家和民族都有自己的文化传统和特点。这些文化传统和特点，积淀在这些国家 和民族的骨骼里，奔腾在这些国家和民族的血液中，导致生产方式、经济体制、政治体 制、文化传统、民族特性的多元化。随着全球生产力共同的高度发展和人类思想文化的 极大提高，全球的生产方式、经济体制、政治体制有可能本质上趋同，但文化传统、民 族特性则会是永久的多元。
把握民族的精神，在于透过表层的民族生活形态风貌，民族生活方式、状态、理念， 去提练、升华、概括出属于一个民族特有的那些精神气质。“民族化”并不仅仅是已经 过去的、时代久远的那些历史生活，还应包括近、现代乃至当代中华民族最新的物质精 神财富的创造。
怀乡(nostalgia)和思家病(homesickness)从社会学的角度说明了当代人的寻根意识， 表现了对于自己经历、自己家乡故土、自己民族文化的深刻认识、回归、自恋(narciss ism)。同时，说明了现代文明隔离历史、忽视独特以及人际关系紧张的社会背景。这些 ，告诉我们一个民族所长期形成的东西，是有经久不衰的魅力的。它们与本土的(indig enous)和土著的(autochthonous)相联系，成为原教旨主义(fundamentalism)的相关词 汇。
全球化并不一定会消除不同国家、民族之间的冲突，在某些情况下还有可能加剧不同 文化传统国家、民族之间的冲突。因此，关于文化冲突与文化共存的讨论正在世界范围 内展开。这是增强不同文化之间的相互理解和宽容而引向和平，还是因文化的隔离和霸 权而导致战争，是人们关注的问题。
三、国家利益保护
人类文明进程中不合理的现实是，大国欺负小国、弱肉强食等不利于落后地区或民族 的现象过去发生过，现在仍然发生着。改变这一现实的关键仍在于落后地区或民族自己 的努力，在今天，这仍是民族国家的职责。为了保护国家利益，成为一个国家经济、政 治、军事上安全的内容。
现代概念的“民族国家”，已不再是高居社会、政治、经济和文化组织顶端的唯一代 表。超国家、跨国家、非国家组织的大量出现，同国家与国家间固有的矛盾一起，正在 使国家权威、国家利益、国家意志受到空前的挑战，国家至高无上的地位受到来自各方 面的挑战，最具代表性也令人最担心的是，国家对于武力的垄断地位受到了严重挑战。
与早期民族国家生成时，大都经过铁与血的战争为其助产一样，在民族国家向全球化 的转型中，也无法避开巨大利益板块的碰撞，都在竭尽全力维护自己国家的利益。所不 同的是，今天的手段，不光是剑，因此它不必再像我们的祖上们那样，总是把武力解决 作为最后仲裁的上诉法庭。政治、经济、外交，任何一种手段，都已经有足够的力量成 为军事手段的代用品。但人类却毫无理由对此感到欣慰，因为我们所做的，不过是尽可 能地用不流血的战争去替代流血的战争而已。其结果是，在缩小了狭义战场空间的同时 ，又把整个世界变成了一个广义的战场。在这个战场上，人们一如既往地争夺、劫掠和 厮杀，武器更加先进，手段更加高超，只是少了一点血腥，但却同样残酷。面对将要在 无边的战场上展开的广义战争，仅凭军队和武器，已经无法实现大战略意义上的国家安 全，也无法维护这一级别上的国家利益。
至于发达国家帮助落后国家的真正目的，美国前总统尼克松指出：“除了我们的道义 之外，我们还有重要的经济和战略利益。第一，如果我们可以利用这些国家尚未利用的 巨大经济潜力的话，我们也会得到好处。……第二，如果我们忽略南半球，我们就有可 能被拖到很可能是致命的区域冲突中去。……第三，如果我们不促进不发达世界的经济 机会，今后会有大批经济难民踏破我们边境的门槛。”[5]美国经济战略研究所所长克 莱德·普雷斯托维茨说：“全球化是美国最根本的国家利益之所在……世界上大多数最 为蓬勃且成功的全球公司是美国公司。这使得全球化有时看来象是世界其他地区人民的 美国化。”[6]
无论如何，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能忽视国家利益。只是保护国家利益的方式，国家利 益之间的矛盾斗争发生了新的变化。在这种情况下，再强调全球利益，有点虚伪，甚至 是霸权。
四、文化的多元化
不同的民族、国家、地域，产生了不同的文化。
在古希腊、以色列、印度和中国几乎同时出现了伟大的思想家，他们都对人类关切的 问题提出了独到的看法。古希腊的苏格拉底、柏拉图，中国的老子、孔子，印度的释迦 牟尼，以色列的犹太教的先知们，形成了不同的文化传统。这些文化传统经过两三千年 的发展，已经成为人类文化有独特风格的精神财富。
亨廷顿(P.Huntington)的文明冲突论实际上已经暗示，西方文明不同于其它文明，各 种文明不会趋同。要不怎么会有文明的冲突呢?后来，他的另一篇文章干脆题目就叫做 “西方：独特的而不是普世的”。依亨廷顿的看法，相对于其它国家，西方过去是独特 的，现在是独特的，永远是独特的。而世界趋同论则是“误导的、自负的、虚假的、危 险的。”
但是，那种企图把自己打扮成救世主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众多的思想群体的合 力推动人类文化的发展，这正是多元文化所要求的。21世纪如果要实现“和平共处”， 就要求解决好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适应经济全球化和文化多元化的新形势。扩而大之就 是要求解决好民族与民族、国家与国家、地域与地域之间的关系。
中国传统文化所强调的“和能生物，同则不继”的原则和协调各种差别的“礼乐”精 神，应该成为人类实现“差别共存”的重要精神资源之一。
五、差别化
表面上的全球化，在现实的表现和本质上具有巨大的差别以及非均衡的性质。全球化 的推进和发展并非整齐划一地扩及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同样作为世界经济的主体，发达 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在全球化进程中的地位和作用是悬殊的和不平等的；发达国家和发展 中国家在全球化进程中的经济收益也存在巨大反差。经济全球化时代的主要差别主要表 现在：(1)世界经济财富的总量增长与国际经济主体间的社会分配更加失衡和不公。(2) 南北贸易权利不平等现象更加严重，发展中国家的贸易环境趋向恶化。(3)发展中国家 的经济主权受到挑战和侵蚀。
目前，全世界的跨国公司(主要是资本主义国家的)已超过4万家，其子公司有25万家， 其年产值占世界各国国内生产总值的25%，占工业国家产值的40%以上，贸易额占世界贸 易总额的60%，控制着70%的技术转让和80%以上的对外直接投资。为了追逐最大利润， 大量资本不是流向生产领域而是有价证券市场，导致金融投机猖獗和金融衍生物的恶性 膨胀。1990年世界金融衍生物交易额为5万亿美元，1994年就激增到45万亿美元，在现 今世界每天约2万亿美元的外汇交易中，用于投机的就超过90%，而用于贸易和直接投资 的还不到10%。
经济全球化还加剧了资本主义国家的失业问题、福利危机和社会新贫困。据统计，从1 990年到1995年底，经合组织25个成员国的失业人数就从2400万增长到3300万，1997年 欧盟的失业人数高达2000万，平均失业率为10.6%。马克思早就说过，资本主义积累必 然造成社会的分化与对立，导致在社会的一极积累财富，在另一极积累贫困。今天，这 一趋势不仅在发达资本主义国家表现为社会分化和贫富悬殊，而且在全球范围内表现为 南北之间的分化与对立。这是因为在当今世界资本主义体系的“中心——外围”结构中 ，发达国家凭借雄厚的经济和科技实力，控制和掠夺第三世界国家，通过资本在全球范 围的循环和周转谋取高额利润。经济全球化将使资本主义的扩张达到地域上的极限。
从总体上来看，非均衡的经济全球化大大有利于促进发达国家财富的增长，而广大的 发展中国家，尤其是最贫弱的发展中国家则很难从全球化中获得好处，经济全球化看似 公正的自由化、市场公平竞争的形式掩盖着不平等的实质。全球化的推进，既是人类的 生产活动日益社会化的客观产物，也主要是西方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大力推进的结果。 不平等的制度根源是国家经济旧秩序。现有经济全球化游戏规则具有亲西方属性。
全球化带来的好处过多地流向发达国家，对全球化发号施令最多的国家是那些富裕的 国家。目前，全球贸易的各种经济规则，向贫穷国家提出了众多的“过分和代价高昂的 ”要求，对第三世界的出口、特别是农产品出口设置太多的障碍，并不有利于77国集团 的133个成员国——他们代表了世界大多数的自然资源和80%的人口。事实是，全球化只 给予强国带来了更多的利益。
六、本土化(Localization)
本土化的巨大潮流，在跨国公司盛行的今天，已经势不可挡。
出于其全球战略的考虑，日益增多的跨国公司重视研发、管理和采购的本地化，越来 越深地融入东道国的整体经济之中。一国的国家经济利益不再仅仅体现为基于本国资本 的传统“民族企业”，而且体现为本国境外资本参与其中、存在于“本土”的合资和独 资企业。相应地，维护国家经济利益的手段也由过去的以贸易和投资壁垒为主，逐步转 变为以改善投资环境、降低交易成本和增强“本土”各种类型企业的竞争力为主。
首先，跨国公司人才实现本土化。
改革开放初期，当第一批外商来到中国的时候，他们需要的只是秘书、助理一类的外 语人才，随着外商在华业务的不断扩展，所需雇员层次越来越高，一些业务、财会、行 政管理等方面的人才被聘用担任公司主要部门的工作。目前，北京外企服务总公司向40 00家外商机构和三资企业提供了2万名中国雇员，其中许多中国雇员在外商机构中担任 首席代表、代表、高级工程师、高级顾问，还有更多的人员从事各项专业技术管理、项 目管理、招商引资、国际贸易等专业工作。由于所处的特殊工作环境，外企中的中国雇 员直接参与了国家重点项目的建设，如西昌卫星发射中心、南海油田、大亚湾核电站、 三峡水利工程等重大工程，在对外开放中发挥了积极的作用。
例如，美孚石油(亚太)公司最初是从境外调人来中国工作，现在则是从中国派人到海 外的美孚工作，他们的目标是使公司在各国各地区的公司当地化、全球性，在三五年内 ，培养本地的中、高级管理人才全面接班。西门子(中国)公司争取到本世纪末，公司在 中国的营业额达到100亿美元，将员工人数增至3万人，他们一方面要吸引大量训练有素 的人才来西门子工作，一方面将更加注重培训中国雇员的技能和管理水平，使他们成为 经理型人才，以实施亚太地区雇员“当地化”的策略。
近几年来，外商投资企业聘用雇员普遍出现了“本土化”倾向，这其中有降低经营成 本方面的考虑，而起决定因素的是中国培养的人才素质越来越高，已经能够达到与国际 人才市场接轨的要求。另外，中国的跨国企业也利用外国人才。海尔到美国去本土化， 除一名总会计师外，全部雇佣美国人。海尔在美国的营销中心雇用的总经理是美国人， 年薪25万美金。
其次，跨国公司的生产和销售本土化。
品牌的资本与技术优势加上本土化的营销手段，已显露出日益强悍的市场竞争力。“ 更具体地说，当代资本主义消费者的生成，经常意味着按日趋专门化的地区、社会、民 族、阶级和性别市场制作产品——即所谓的‘微型营销’(micro-marketing)”[2]
诺基亚要实现的是生产本土化。诺基亚在苏州高新工业园区，投资建成全球性生产基 地，此后又在北京建立了星网(国际)工业园区，带动本土相关制造业的发展。与此同时 ，诺基亚还加强了与本土材料供应商的合作。目前已有超过100家的国内元器件供应商 获准成为诺基亚在中国的供应商。
国外冰箱伊莱克斯的零售量及占有率第二的身份，直追中国冰箱业的大哥大——海尔 。伊莱克斯始终遵循“技术是根，服务是魂”的经营宗旨，贴近消费者的消费品位，伊 莱克斯力求自己的产品更具亲合力。如在变频冰箱的宣传上，伊莱克斯强调的是节能， “还能再省吗?伊莱克斯推出日耗电不足半度的冰箱”，“省是中国人的美德”。由此 可见，伊莱克斯早已把中国消费者的心理揣摩透了，从而也为其步入寻常百姓家打下了 坚实的基础。此外，伊莱克斯公司认真地解决营销手段的适地性，对中国市场消费文化 进行了了解和把握，在管理人员行为上进行本地化建设方面，这为其实现市场营销策略 本土化发挥了重要作用。
北京前门肯德基的营销本土化是跨国公司成功的又一案例。全球最大的肯德基餐厅— —肯德基前门店，打破了肯德基在全球具有统一建筑外观和形象标志的惯例，在餐厅内 外装饰中融入了中国传统的建筑风格。由国际著名建筑设计家登琨艳所设计的肯德基前 门餐厅，以长城、四合院等中国传统建筑风格为主要基调，用泥人、风筝、皮影、剪纸 等中国传统工艺品来装点各餐区、欲体现中国悠久文化与西式快餐文化的结合。
在美国最大的机场肯尼迪机场的手推车上，在醒目的“Haier”(海尔)商标下，“What The Word Come Home To”(海尔给您家的感觉)使世界各地的人倍感亲切。海尔系列产 品的广告画，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在洛杉矶、纽约、华盛顿的大街上，你会看到这样 巨大的广告：1—888—76HAIER，这是海尔在美国推出的免费服务电话，您知道这个电 话如何拨打吗?看一下您手中的电话按键，拨一下HAIER(海尔)这几个字母，您自然会发 现它的数字是42430。它将HAIER的英文字母与电话上的数字按键一一对应。据介绍，海 尔美国贸易公司的售后服务中心开通的免费热线电话服务已覆盖全美。
推而广之，一个国家在现代化中往往结合自己国家的实际情况，进行本土化的工作。 日本对全球化的理解就很有代表性，“‘日本的国际化’对日本来说等于‘世界的日本 化’。”[7]
“本土化的趋势已经得到国际组织或者说关心本土化运动的跨国性联盟的鼓励，从这 种意义上说，争取各种各样社会实践在世界范围内本土化的运动已经在全球和谐地结合 起来……这些运动承认，促进地方性，只有越来越具有全球性的基础上才有可能，因此 对‘从全球着想，从本地着手’(think globally,act locally)这一格言的智慧和准确 性提出质疑，由此看来，它们分享了全球性。”[2]
七、全球化的危机与本土化的兴盛
全球化的结果对于人类社会文明的发展将是危险的。文明需要尊重个人的自由，强调 个性。如果都是单一的、普遍化的东西，那么特殊的、独创性的东西就难以发展了。
在全球化面临危机时，本土化得到了重视。寻找全球与本土的结合，成为国际社会和 国家、民族之间相互关系解决的新途径。Robertson认为，全球化(globlization)与本 土化(localization)是分不开的，应该合为一词，称为“全球兼本土化”(glocalizati on)。全球化与本土化是并进的，而且可以结合，形成新的文化。[8]
全球化和本土化的关系，实质是普遍与特殊的关系在社会领域的反映。根据普遍与特 殊的辨证关系及其运动，“现代世界的民族主义并非成功的往昔文明。它们是既想…… 同化为普遍性……同时又想……固守特殊性即重新发明差异这种要求的模糊表达。确实 ，它是经由特殊主义到达的普遍主义和经由普遍主义到达的特殊主义。”[9]造成这样 的变换，从市场经济的商品交换上来说，是由于“我们时代的消费至上主义的全球资本 主义被包装为特殊——普遍关系，这种关系越来越被人们从全球范围的普遍主义供给和 特殊主义需求之间的联系这种意义上作为谈论主题。”[2]“全球资本主义既促进文化 同质性，又促进文化异质性，而且既受到文化同质性制约，又受到文化异质性制约。差 别和多样性的形成和巩固，是当代资本主义的一种本质要素。”[2]
全球化的明显事实和发展趋势，使人们必须面对的行为价值选择。但是，全球价值选 择往往是两难的。波普尔指出：“我们希望甚至必须尽一切努力避免冲突，或者甚至限 制冲突。从另一方面说，没有冲突的社会会是无人性的。……人类社会需要和平，但是 它也需要严肃的观念化的冲突：我们可为之战斗的价值和观念。”[10]
当我们面对全球化与地方化、本土化等的矛盾时，可以把它们合理地理解为人类社会 对于一与多、个性与共性矛盾关系在当代社会的突出反映。只有既看到全球化的趋势， 又看到多元化、差别化、个性化、本土化的趋势，那么对于当今世界的发展状况，才能 有全面的认识。
收稿日期：2001-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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