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气达”语序研究_状语论文

《老乞大》语序研究,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语序论文,老乞大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H146.3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1263(2000)03—0071—12

0.1本文利用《老乞大》不同时代的四个版本, 对其中的语序问题进行动态的比较研究。这四个版本是:(1)古本《老乞大》(标为A),1998年发现,为韩国一私人收藏家所藏刊本,据考,可信为元代所编,今年即在韩国重印出版。(2)奎章阁本《老乞大谚解》(标为B),此本大体反映元明时代的语言。(3)乾隆26年(1761 )刊本《老乞大新释》(标为C)。(4)乾隆60年(1795 )刊本《重刊老乞大》(标为D)。为了便于检索和称引,我们把《老乞大》全文分成了若干句节,如1A就指古本《老乞大》的第一个句节,12B 就指《老乞大谚解》的第12个句节。通过这四个本子的语序对比研究,可以大体看出元明清时期汉语在语序方面的某些发展变化,这些确凿的语言事实能在理论上和材料上为汉语语法史研究提供很有价值的参考。

0.2汉语与印欧语不同,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形态变化, 词语在句中的语法功能不是通过词形本身的变化,而是通过词语的顺序来表达的。汉语语序的基本规律是主语在前,谓语在后;动词在前,宾语在后;状语、定语在中心语之前,补语在中心语之后。这些基本语序自古至今有很大的继承性和稳固性。《老乞大》各本也基本上继承了汉语的上述语序特点,所以阅读起来没有很大的障碍。但是,我们也观察到《老乞大》各本,尤其是古本和谚解本中也存在着一些跟上述基本语序不相一致的地方,主要表现在宾语的位置、某些副词状语的位置、复句中某些连词的位置等方面。这些相异之处反映了元代汉语的某些特点,是很值得重视的。

一 宾语的位置

如上所说,汉语自古以来沿袭着动词在前,宾语在后的VO式语序。先秦汉语在特殊情况下宾语的位置可以在动词前面。例如:

a.否定句中代词宾语前置: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论语·学而》)

b.疑问句中疑问代词宾语前置:吾谁欺,欺天乎?(《论语·子罕》)

c.肯定句中代词“是”做宾语前置:君子是以知齐灵公之为“灵”也。(《左传·襄公二年》)

以上是就先秦汉语的主流而言的,实际上在上述情况下也有宾语置于动词之后的句例。

《老乞大》中宾语前置的情况跟先秦的三类很不相同,既不限于否定句、疑问句,也不限于代词类。《老乞大》里的前置宾语主要有两类,一类以受事主语的面貌出现,另一类以处所状语的面貌出现。由于第一类宾语前置的问题容易跟话题主语相混淆,而语义上的受事又不等于结构上的宾语,所以有必要先对受事主语句做一点说明。

古今汉语尤其是现代汉语的受事主语句,主要有下列共同点:

(1)受事主语 受事主语实际是话题主语的一种,它位于句首, 有强调的作用,谓语是对它的描述、说明。受事主语所指的事物总是确定的,或泛指的(概指一切事物、任何事物)。除了语义上的强调作用之外,受事主语还能在句子结构上起到使音节匀称均衡的作用。因此,如果把受事主语移到谓语动词之后,不仅使话题主语消失,语义不突出了,而且也使句子的章节结构失去了平衡。

(2)谓语动词 受事主语句的谓语动词一般是及物动词, 而且往往是复杂的,不能是单个动词,也就是说,或者动词前面有修饰语,或者后面有补语、宾语等,或者兼而有之。

我们把《老乞大》中符合上述特点的受事主语句看作话题句,一般不作为宾语前置现象看待。例如120A、B“盛草的筐儿也没”,173A、B“姓也不曾问”等就是话题句,是为了突出语义而把受事成分前移的,副词“也”就是起强调语气作用的。动词前有副词“都”的受事主语句也是话题句,例如182A、B“驼驮都打了也”,598A、B“这些行货/货物都买了也”等,“都”的语义指向前面的受事主语,使前面的事物带有概遍性,因此是话题,不是前置宾语。本文所说的宾语前置,是就一个受事主语句的底层句法结构而言的,在表层结构上它是一个主谓句或主谓谓语句,但根据一些标准可以判断它的底层结构是OV式。把受事主语句中的话题句与底层结构OV式严格加以区分是相当困难的,这里只提出一些大致的标准,并举例说明。

1.1受事主语为前置宾语

1.1.1谓语动词为一般及物动词

(1)在主谓谓语句“S S' V”中(S是大主语,S'是小主语),当S为谓语的施事,S'是V的受事时,可把S'看作前置宾语;或者,在受事主语句“SV”中,可以在句首补出施事大主语,原来的受事主语降位为小主语。例如:

483A 咱每为父母心尽了,不曾落后。(31a6;a指正面,b指反面,下同)

483B 咱们尽了为父母的心,不曾落后。(38b3/204; 斜线后面的数字为后时刊本的页数,下同)

A本的SS'V式主谓谓语句B本改为SVO式,可知其底层结构应为SOV式。

496A 咱每结相识行呵,休说那你歹我好,朋友的面皮休教羞了。 (32a7)

496B 咱们结相识行时,休说你歹我好,朋友的面皮休教羞了。 (41a7210)

496C 咱们会相与人,不要说你歹我好,不要羞了朋友的面皮。 (37b6)

496D 咱们相好的人,不要说你歹我好,休羞了朋友的面皮。 (44a3/221)

496句的三个分句共有一个大主语“咱每/咱们”,A、B 本“咱每/咱们……朋友的面皮休教羞了”为主谓谓语句,C、D本改为 SVO式,可把A、B本“朋友的面皮”视为前置宾语。

503A 咱每世上人做男儿行呵,自己祖上名听休坏了。(32b6)

503B 咱们世上人做男儿行时,自己祖上的名声休坏了。 (43a7/213)

此句也可以补出施事主语“咱们”来。C、D本改为VO式“须要想自己祖上的声名,不可坏了”,这表明A、B本的原话已不大合后来的句法了。

494A 茶饭喫了呵,碗子家具收拾者。(32a5)

494B 茶饭喫了时,碗子家具收拾了。(41a10/209)

494C 到吃完了饭,碗盏家伙收拾了。(37b4)

494D 吃完了饭,碗盏家伙收拾了。(44b6/222)

在A、B本里有两句受事主语句,到了C、D本里,前一句改为VO式,后一句仍为受事主语句。但是,从上文看,这一句可以补出施事主语“咱每/们”,所以受事主语“茶饭”“碗子家具”可视为前置宾语。

(2)如果A、B本(或其中之一)受事主语句“SV”在C、D 本(或其中之一)改为VO结构,或前加“把”字,可以认为A、B本“SV”结构的底层为OV。例如:

493A、B布帐子疾忙打起者,铺陈整顿者,房子里搬入去者。鞍子辔头,自己睡卧房子里放者,上头著披毡盖者。那的之后,锣锅安了者,疾忙茶饭做者。(32a2、41al/209;B本“者”“著”作“着”)

493C 把帐房忙打起来,铺陈整顿了,搬到帐房。鞍子辔头, 搬到自己睡处放下,上头把毡子盖了。然后埋好了锣锅,疾忙做茶饭。 (37b1)

493 D 把帐房忙打起来,铺陈整顿了。鞍子辔头,搬到自己睡处放下,上头把毡子盖了。然后安了锣锅,疾忙做茶饭。(43a8/219)

在A、B本中有四句受事主语句:“布帐子疾忙打起者”、“铺陈整顿者”、“锣锅安了者”、“疾忙茶饭做者”。与此相对,在C、D本里前两句前加介词“把”,改为处置式;后两句改成了VO式,原受事主语可视为前置宾语。

(3)在句尾有祈使语气词“者”的受事主语句“SV”里,V为单个动词的(不限于单音节,也包括凝固为一个词的双音节动词),其底层结构应为OV式。上举493A、B本“铺陈整顿者”、 “茶饭做者”就是其例。再如:

78A 恁主人家一就与俺买去,买著一斤肉着。休要底似肥的,带脇条肉买着。(6b3)

78B 你主人家一就与我买去,买一斤肉着。休要十分肥的,带肋条的肉买着。(19al/37)

这两句里既有通常的“买……肉”,又有“……肉买”,由于受事主语句的谓语动词是单个动词“买”,而且可以补出隐含的施事主语“你”,所以可把“带肋条的肉”看作前置宾语。C、D本把最后一句改为“带肋条的就好”,可见原来“带肋条的肉买者”的说法到了清代已不通行了。

(4)句首有状语的受事主语可视为前置宾语。 因为既然受事主语不出现在句首,它当然不是话题。上举493A、B 本的“疾忙茶饭做者”是其例。再如:

68A 主人家,别处快镘刀借一个去。(6a2)

68B 主人家,别处快刀借一个来。(17a8/33)

68C、D 主人家,你可往别处借一把快刀来。(6b6、17a5/35)

A、B本前置宾语“快镘刀”是动词后数量宾语的中心语,C、D本改为VO式。下面例句中的谓语动词为动补结构,也可依据前面的标准来判断受事主语句的底层是否为OV式。

7A 俺汉儿人□(缺字应为“上”)学文书来的上头, 些小汉儿言语省的有。(1a9)

7B 我汉儿人上学文书,因此上些少汉儿言语省的。(2a6/3)

“省的”意思是“懂得”。“些小/些少汉儿言语省的”在C、D本中被改为“些须知道官话”(1b1、2a8/5),改成了VO式,说明A、B本原来是宾语前置句,与清代的表达方式不相合。

205A 底似的汉儿言语说不得的上头,不敢言语。(15a1)

205B 他汉儿言语说不得的,因此上不敢说语。(46b7/92,“语”为“话”之误)

205C 他不懂汉人说的官话,故此不敢说话。(17a3)

205D 他不懂中国的话,故此不能说话。(47b2/96)

A本“ 底似的”意为这样的,如此的,在文中代指从朝鲜来的商人。A、 B本的大主语是施事,底层结构实为SOV,“汉儿言语”是前置宾语。 C、D本改为SVO句。

326A 俺汉儿言语不甚理会的,……(21b7)

326B 我汉儿言语不理会的,……(5b7/138)

这组例句跟205的情况相近。C本作“我中国的话,我不能会。”(24b8)出现了两个“我”,其一应为衍字,或为“我中国的话不能会”,或为“中国的话我不能会”,前者可看作SOV 式,后者为话题主语句。D本作“我们不会中国的话”(6a6/145),改为SVO式。

479A、B咱人,今日死的,明日死的,不理会得。(30b/10、 37b4/202)

这句话的小主语是两个并列的主谓结构,在句中是“不理会得”的前置宾语。

609A 二两半卦钱留下者。(39b7)609B 五分卦钱留下着。(65a6/257)

这是算卦先生事毕让顾客留下算卦的钱时说的话,汉语一般说留下多少多少卦钱。这两句不合汉语的习惯说法,C、D本才改为话题主语句:“五十卦钱你留下。”(45b6、67a1/267)仍感别扭。

《老乞大》中动补结构“将来”带宾语一般为VOC式,如577A “将好钞来”,577B“将好青丝来”。但是也有宾语位于动词之前的例子:

363A 那般者。布袋里钞将来都检了,著牙人先检了。(24al)

363B 这们便布袋里取银子来,着牙人先看。(13a3/153)

363C 既这么着,银子在布袋里,取银子来,教牙子先看了。 (27b2)

“布袋里钞将来”意思是从布袋里把钱拿出来检查一下。此句可加“把”,受事主语“钞”前面又有状语,应为前置宾语。B、C本把“钞将来”改作“取银子来”,也即把OVC改为VOC。

(5)连动句的宾语通常位于动词之后,如位于动词之前, 应视为前置宾语。例如:

455A 咱每远垛子放者射,赌一个羊。(29b3)

455B 咱们远垛子放着射,赌一个羊。(33a4/193)

455C 咱们放个远垛子,射几箭,赌一个羊吃如何?(34b6)

455D 咱们放个远垛子,射几箭,赌个输赢。(35a10/203)

这组例子中有施事主语“咱每/咱们”,A、B本宾语“远垛子”在第一动词“放”之前,为SOV[,1]V[,2]式,C、D本改为SV[,1]OV[,2]。

1.1.2 谓语动词为“有”

“有”在《老乞大》中有两个意义,一个表示领有,一个表示存在。文本中既有“有+名”式,也有“名+有”式,其中常有C、D本把受事主语句“名+有”(SV)改为“有+名”(VO)的现象。由于此类句子中的谓语动词“有”为单个动词,跟一般的话题句不同,根据前面的标准,可把“名+有”的“名”看作前置宾语。例如:

101A 为什么这般的歹人有?(8a5)101B改为“为什么有这般的歹人?”(24a6/47)101C、D分别作“为什么有歹人呢?”(9a4 ),“为什么有歹人?”(24a4/49)由于句首有疑问副词,可把A本看成OV式,B、C、D三本把它改为VO式。

431A 卖的好弓有么?(27b10)

431B、C、D改为“有卖的好弓么?”(27b4/180、32bl、29a2/191)也是把原句改为VO式。

432A 你将这一张黄桦弓上弦者,我试拽,气力有呵我买。 (28al)

432B 你将这一张黄桦弓上弦者, 我试扯, 气力有时我买。 (27b7/182)

C、D本把“气力有”改为“有……气力”:你把这一张黄桦皮弓上了弦,我拉拉试试看有几个气力,若好,我就买了去。(32b2、29a5/191; D本无“试试”和“去”)

438A、B(有卖的弓弦时将来。……)弦有,你自拣著/着买。 (28a9、29a4/185;“弦”,A本作“絃”)

438C、D改为:“有,你只拣着买。”(33a2、30b4/194 )只用动词回答,说明“弦”并不是需要强调的话题语。

250A(这一两半没些眉眼,使的么?)好钞有,你将去。(17b9)

顾客嫌店家找的钱不好,店家说有好钱。“好钞有”为OV式。

505A、B父母在生时,家法名听好来,田产物业有来, 孳畜头匹有来,人口奴婢有来。

(32b8、43b4/214;“名听”“物业”B本作“名声”“家计”)

505C、D他父母在生时,家法名声好来,田地房产都有, 又有骑坐的牲口,使唤的奴婢。

(38a9、45b7/224;“生”,D本作“世”)

在A、B本中并列的三个“名+有”句在C、D本中都作了改动,“田产”句加上了副词“都”,变成明显的话题主语句,后两句改为VO式(“有”字统管两句)。

“有”的否定式为“无”、“没有”,它们的受事宾语也往往位于其前,但此类例句多可用话题句解释,故暂时存疑。例如:

95A(大嫂,将蒿荐席子来,与客人每铺。)席子无, 兀的三个蒿荐与恁铺。(7b8)

95B作“席子没”(23a5/45),95C、D作“席子没有”(8b6、 23a2/47)。

表示存在的“有”另有一义相当于“在”,但被后人误解为有无的“有”,下例就反映了这种情况:

296A、B拜揖哥哥,这店里卖毛施布的高丽客人李舍有么? (20a8、1a129)

这是问李舍在不在,而不是问有没有李舍,是主谓句。蒙古语里表示有无和在否同用动词“有”,C本的编写者不明此情, 以为是问有无,就改为“这店里却有卖毛蓝布的朝鲜客人李舍么?”关于这类意义为“在”的“有”字句中处所宾语的位置放在下一节(1.2)中讨论。

1.2处所宾语前置做状语

(1)这类现象主要出现在谓语为趋向动词“来/去”的句子中。处所宾语本是目的地,位于不及物动词“来/去”之前,相当于表示目的的处所状语。例如:

19A过的义州,汉儿田地里来,都是汉儿言语。(2a7)

19B过的义州,汉儿地面来,都是汉儿言语。(5a4/9)

“汉儿田地里来”即为“来汉儿田地里”之意,19C、D作“到了中国地方”(2b1、5a4/11),改为VO式。

99A我先番大都来时,你这店西约二十里来地……。(8al)

99B我先番北京来时,你这店西约二十里来地……。(23b4/46)

此句意思是“我上次来北京时……”。由于“北京”前不用介词“从”或“到”,表示目的的处所宾语又放在了“来”的前面,容易产生歧义,也可理解为“从北京来”,C、D本就由于这样误解把此句改为“我前番从北京来时”(8b10、23b2/48)。

45A、B你说的恰和我意同,则/只除那里好,但是直东/辽东去的客人每/们别处不下,都在那里安下。(3b9、10a8/19)

“辽东去的客人们”从上下文看应是“从辽东去北京的客人们”之意。45D作“大概辽东来的客人们别处不下”(10b1/22),把“去”换成“来”,理解为“从辽东来的客人们”,意思是对的。

401A恁好坐的者,我赶者羊,到涿州卖了便回来。(26b1)

401B火伴,你再下处好去坐的着,我赶着羊,到涿州卖了便回来。(21a5/169)

A本没有出现“去”,B本“下处好去坐的”意为“到住处好好等着”。C、D本作“你往下处坐着”(30a6、22a4/177),改成VO式。

384A、B俺/我赶者/着马,下处兑付草料去。(25b7、 18b5/164)

这是连动句,直译为“去下处兑付草料”。C、D本作“往下处兑付草料去”,用介宾结构做状语。

183A小的,你将碗、碟、罐儿去。(13a10)

183B小的,你将碗、碟、罐儿家去。(41b5/82)

183C、D小厮,你可拿了碗碟与瓦罐回家去。(15a8、42a8/85)

这组也是连动句。A本谓语动词“去”不带处所宾语,B本处所宾语“家”前置为状语,C、D本改用动宾结构“回家”做状语。

59A、B街北这个店子是俺/我旧主人家,咱每/们则/只这里下去来。(5b2、15b5/30)

“来”为语气词,“去来”连用有提议、劝诱语气。C、D本作“咱们就到那里下”6a6、15b3/32,把位于句后的动词“去”换成位于前面的介词“到”。

403A、B咱每/们铺里商量去来。(26b3、21b5/170)

403C、D咱们且到铺里商量去。(30a9、22b3/178)

不仅前加介词,而且仍保留“去”,不过“去”变为补语。

(2)动补结构(补语为趋向动词)的处所宾语在A、B 本里往往以处所状语的身份前移,而在C、D本里则改为VO式。例如:

385A、B 你税了契时,到明日,俺/我下处送来。(25b7、18b7/164)

385C、D你税了契,明日送到我下处来罢。(29a8、19b4/172;D本无“罢”字)

493A 、 B 铺陈整顿者/着, 房子里搬入去者/着。 (32a2、41a2/209)

493C铺陈整顿了,搬到帐房。(37b2)

此外,还有少数单个动词的处所宾语以状语的身份前移的现象。例如:

493A、B鞍子辔头,自己睡卧房子里放者/着。(32a3、 41a4/209)

493C、D鞍子辔头,搬到自己睡处放下。(37b2、43a10/219)

C、D本改用VC式。

(3)A本表示存在的动词“有”,当它的意义为“在”时,处所宾语位于其前,充当处所状语。B本把“有”意译为“等候”,C、D 本则改用介宾结构做状语。例如:

376A更不时,恁都则这里有者。(25a6)

这句话的意思是:要不,你们就在这里等着。“这里有者”不合汉语的表达,B本作“你都只这里等候着”(16b10/160),C、D本作“你们都在这里等候着”(28b7、17b10/168)。

384A你都这里有者,我税契去。(25b6)

384B你都这里等候着,我税契去。(18b3/164)

384C、D你们在这里等候着,我税了契就来的。(29a7、19a10/171)除了古本外,其他三本都不用“有”,C、D本都改用“在+处所名词”做状语,这说明“有”的这种用法是元代特有的。

1.3系词否定式宾语的位置

在古本《老乞大》中,系词“是”的宾语位于其后,但是“不是”的宾语却往往位于其前。例如:

368A(恁这马是一主儿的那,是各自的?)一主儿的不是,这四个伴当是四个主儿。(24a7)

“ 一个主儿的不是”不合汉语的通例,B、C、D三本都去掉了这一句,只说“这马是四个主儿的”(14a2/155、27b9、15a3/163)。

517A秋里系针铁,寻常的不是,有玲珑花样的。(33b7)

此句意思是:秋天带的针铁不是寻常的,而是有花样的。“寻常的不是”不合通常说法,B本改为“寻常的不用”(46b3/220),C、D 本改为“平常的不用”(39a8、48b4/230),就通了。

555A俺买呵,买一两个,自穿的不是,一发买将去要觅些利钱。(36a5)

555B我买时,不是买自穿的,一发买将去要觅些利钱。 (54a2/235)

555C、D我买去,不是自家穿的,……。(41b9、56a3/245)

这组例子也是A本“不是”位于句尾,B、C、D三本“不是”位于句首,这说明否定系词“不是”用于句尾的用法应是元代汉语的特点。

二 副词的位置

副词一般靠近或紧挨在被修饰的中心语之前,但《老乞大》中有与此常例相违者,即副词远离被饰成分。有以下几种情况:

2.1副词“也”紧跟在主语之后。例如:

45A你道的是,我也心里那般想著有。(3b9)

45B你说的是,我也心里这般想着。(10a6/19)

45C、D你说的是,我也心里这么想着。(4a8、10a7/21)

现代汉语通常说“我心里也那么想”,而这四句为主谓谓语句,“也”位于大主语“我”之后,修饰整个主谓谓语,远离小谓语。《朴通事谚解》中有同类现象:“我也跟官人时节,那里问雨雪阴晴。 (15a4/289;意思是:我跟着官人时, 也不管雨雪阴晴)”“也”跟在主语和时间状语之间,远离谓语。

2.2副词“好”离被饰成分较远。例如:

401A恁好坐的者。我赶者羊,到涿州卖了便回来。(26b1)

401B火伴,你再下处好去坐的着。我赶着羊,到涿州卖了便回来。(21a5/169)

401C、D火伴,你往下处坐着。我赶这羊,往涿州去卖了就回来。(30a6、22a3/177)

“恁好坐的者”意思是“你在这里好好呆着(等我)”,“好”在被饰成分之前。但当有两个谓语动词时,“好”却位于另一动词“去”前,离开原被饰动词“坐”,作“好去坐的着”。C、D本不用“好”,改作“你往下处坐着”,说明B本的表达已不合当时的口语。 副词状语离被饰成分较远的情况在《朴通事谚解》中也可见:“咳,这官人好寻思、计量大。(22b8/48)”意思是“这官人的寻思、计量好大”, “好”远离被饰成分“大”。

2.3谓语为动补结构时,副词位于整个动补结构之前, 远离被修饰的补语。例如:

90A那般时,马每分外喫的饱。(7b2)

90B这般时,马们分外喫的饱。(22a5/43)

90C似这般喂法,这马是分外吃的饱。(8a9)

90D似这般喂,那马分外喫的饱。(22al/45)

现代一般说“马吃得分外饱”,而《老乞大》四本都作“分外吃得饱”,副词“分外”远离补语“饱”。

600A这里有五虎先生,最算的好有,咱每那里算去来。(39a8)

600B这里有五虎先生,最算的好,咱们那里算去来。(63b6/254)

600C这里有个五虎先生,最是算的好,咱们就到那里算卦。(45a6)

600D这里有个五虎先生,看名最好,咱们到那里问问。(65b4/264)

按现在的说法应该是“算的最好”,A、B、C 三本的“最”修饰整个句子,“最”远离补语“好”,只有D本改为“最好”。 《朴通事谚解》和《朴通事新释》中也有同样的现象:“徐五的徒弟李大,……那厮十分做的好。(25b9/188、32a10)”。

当程度副词“十分”等与禁止词“休”“休要”同时出现时,“十分”位于禁止词前,与现代汉语相反。例如:

100A你底似的休早行,俺听得前头路涩有。(8a4; “底似”:这样,如此)

100B你十分休要早行,我听得前头路濇。(24a3/47; “濇”为“涩”的异体字)

“你底似的休早行”按现代的语序应为“你休底似的早行”,意为“你不要这样早走”。B本语序与A本同,但C、D本改为“你们不要十分早行”,跟现代汉语的语序一致了。《朴通事谚解》的同类例子如下:“我再没高的了,官人十分休驳弹。(37b8/212)”“你十分休小看人,常言道:‘寸铁入木,九牛之力。’(36b/332 )”这两句中的“十分”在现代汉语里要用“过于”或“太”,意思是“官人不要过于挑剔”,“你不要太小看人了”。

顺接关系复句中,副词“便”位于前后两个分句之间。例如:

281A那般呵,俺迎伴当每去。(19b4)

281B这们,便我迎火伴去。(61b7/122)

281C既这等便当,我们就定在这房里住,且迎接火伴去。(22a6)

A本没用副词,B本把“便”用在分句之间,C 本把“便”误解为“便当”,说明B本的用法未被理解。C本在主句动词前加副词“就”,与现在的语法相合。

三 连词的位置

这里讨论的是复句中的两个连词“既”和“怕”,它们都出现在前一分句的句首,而且在主语的前面。

3.1既 现代汉语中连词“既”只用在前一分句主语后, 不用于主语前,多用于书面语。古本《老乞大》中情况相反。例如:

336A既你待卖时,咱每商量。(22a8)

336B你既要卖时,咱们商量。(7b2/142)

336C你摠要卖的,咱们好商量。(25a9)

336D你摠要卖呢,咱们好商量。(7b10/148)

这四句中A本“既”位于主语前,B本“既”位于主语后。C、D本把“既”改为副词“摠”(即“总”),意思稍变。

419A既你知道价钱,索什么多说?拣好钞来,卖与你。(27a7)

419B你既知道价钱,要什么多说,见好银子来,卖与你。 (25a10/177)

419C、D你既知道价钱,我也不多说了……。(31b4、26a10/185)

只有A本“既”位于主语前,其它三本都位于主语后, 跟现在的语序一致。

3.2怕 假设连词“怕”是宋金元时的俗语词,义为“如、若、 倘”,句中如有主语时就用在主语前面。如《董西厢》卷二:“相国夫人,怕伊不信自家说。”关汉卿《拜月亭》:“怕哥哥不嫌相辱呵,权为个妹。”《老乞大》A、B本沿用这一语序。例如:

66A、B怕你不信时,别个店里试商量去。(5b10、17al/33)

66C、D你若不信我的话么,到别个店里问问去。(6b3、16b6/34)

C、D本把“若”放在主语后面,跟现在的语序一致。

四 与表达法和词义有关的语序问题

有些句子读着觉得别扭,其实跟语序没有直接关系,有的跟语言的表达方式有关,有的跟词语的意义已经虚化有关,这里附带讨论一下。

4.1状语与补语

《老乞大》中有些用状语表达的句子在现代汉语里往往用补语表达。例如:

149A这桥便是我夜来说的桥,比在前哏好有。(11a10; “哏”用如“很”)

149B这桥便是我夜来说的桥,比在前十分好。(35a1/69)

149C这坐桥就是我夜里说的桥,比从前十分修好了。(12b8;“夜来”的意思是“昨天”C本误解为“夜里”)

149D这坐桥就是我夜来说的桥,比从前十分收拾的好了。 (35a2/71)这组表示比较的例子现代要用述补结构表达,说成“比以前好得多了”,或是“跟以前相比修得十分好”,而《老乞大》前三本都用程度副词做状语来表达。D本虽然用了动补结构“收拾的好了”, 但是前面又用了程度副词“十分”,“十分”远离被饰补语“好”,跟2.3 节的情况相同。

458A高些个射,休小了。低射呵,竄到也。(29b5)

458B高些个射,休小了。低射时,竄到也。(33a10/193)

458C须要高些射,低了就竄过把子去了。(34b8)

“高些个射”,即“射高点儿”,“低射”即“射得低了”,现在用动补式表达。C本去掉动词“射”,仅作“低了就……”, 与现在的说法一致。但《老乞大》中也有用动补式的,如457A“射歪了也”,457B、C、D“射的歪了”。其语境区别是“低射”是未然的,“射歪了”是已然的。

4.2“怎么”位于句末做谓语,问原因。

在现代汉语里,疑问指代词“怎么”主要用在动词、形容词前面做状语,询问方式或原因,如“他怎么跟你说的?”“你怎么知道的?”“树木怎么枯了?”如果做谓语,则询问状况,不询问原因,后面要带“了”。如“你怎么了,这么不高兴。”“那件事怎么了?有没有希望?”可是在《老乞大》里,“怎么”除了上面的用法外,还可以位于句末单独做谓语,而且可以问原因,跟现代不同。例如:

17A、B你是高丽人,学他汉儿文书怎么?(2a4、4b3/8)

17C、D你是朝鲜人,学他官话做什么?(2a7、4b4/10)

据吕叔湘(1985)考证,“怎”是“作”和“物(摩、么)”的合音词,原义是“作什么”(309——310页),C、D本改为“做什么”正与原义相合。如此看来,上举A、B本中“怎么”的用法相当于“作什么”是不奇怪的。最早的用例见于《景德传灯录》卷二十四:“某甲恁么道未有过,打怎么?”元人杂剧和《水浒》中也常见(吕书314页)。 不过,从C、D本把“怎么”改为“做什么”来看,可能到了清代“怎么”单独做谓语、问原因的用法已开始动摇,也就是说,“怎么”已渐渐失去其作为动宾词组的意义,趋于凝固为一个疑问指代词。

297A你寻他怎么?俺是他亲眷,才从高丽地面来。(20a9)其它三本也都作“你寻他怎么”,说明“怎么”的这种用法清代并未绝迹。

267A(尽教,胡留下者,便使不得也罢。)你要那话怎么,使不得呵,你肯要那?(18b8)

267B(罢罢,将就留下着,便使不得也罢。)你说什么话,使不得时,你肯要么?(59b1/118)

A本“你要那话怎么”的“要”据另三本应是“说”字之误。B、 C、D 三本都改作“你说什么话”,可见“怎么”的这一用法确实处于衰落过程中。

五 小结

5.1本文讨论了《老乞大》的语序问题,重点是宾语的位置, 也兼及某些副词状语的位置和少数复句中连词的位置。判断是否为宾语前置,不是一桩易事。由于汉语自古就有受事主语句,而受事主语句又是话题句的一种,所以,在一般情况下不能把受事主语看作宾语前置。这样一来判断哪些受事主语句其实不是话题句,而是底层结构为SOV 句式的表层反映,就是一件很复杂的事。但是,《老乞大》中确实有一些句子跟一般的受事主语句的特点不同,它的表层结构虽为主谓句(SV)或主谓谓语句(SS'V),但是究其根底却是以SOV式为底层结构的。 本文力图找出作为话题句的一般受事主语句与宾语前置句的形式和语义区别,虽然不是十分准确、细密,但总算初步提出了一些可资参考的鉴定标准。我们相信这些标准大体符合语言实际,是可用的。在这里还想补充一条软标准,这就是直感。直感实际上是基于我们对于现代汉语和古代、近代汉语语法、语用常规的认识,它有时往往相当准确。

5.2《老乞大》A、B 本中的特殊语序是当时北方汉语真实面貌的反映,北方自古以来是汉族与众多少数民族错杂居住的地方,语言接触使北方汉语受到阿尔泰语(主要是蒙古语族)很深的影响,关于这一点,可以从现代西北方言看得很清楚。下面拟以甘肃临夏方言、青海西宁方言、宁夏银川方言、陕西延川方言为参照,来认识《老乞大》中的特殊语序现象。

5.3 宾语前置问题《老乞大》中宾语前置现象主要有四种:一般及物动词的宾语前置;特殊动词“有”的宾语前置;系词否定式(不是)的宾语前置;趋向动词“来/去”的处所宾语前置。这四种宾语前置现象的语法背景不同,性质不同。

5.3.1阿尔泰语的语序是SOV,《老乞大》A、B本中一般及物动词后的宾语前置现象就是受这种语序影响的结果;由于汉语本来就有受事主语句,所以有可容纳性,接受起来具有天然的便利条件。张成材(1998)介绍西宁方言有“宾+动”式:你茶喝,馍馍吃(你喝茶,吃馒头)│爸爸一个洋糖给了(叔叔给了一块水果粮)。王森(1993)介绍临夏方言只有带“是”的句子语序与北京话一样,其余都是“宾+动”式。例如:我箱子揭开者三块钱拿出来了(我打开箱子拿出了三块钱)│我我的亲人想者(我想我的亲人)│他他的成绩知道了(他知道了他的成绩)│别人家背后你的脊梁不要叫戳着(别叫别人在背后戳你的脊梁)。这都说明SOV语序对西北汉语方言的影响是很深的, 《老乞大》里的宾语前置现象也应做同样的解释。这种底层为SOV 式的主谓谓语句毕竟与汉语的通常表达方式有抵触,所以在清代本里修订者往往按照当时汉语的习惯说法把它们改为SVO式。

5.3.2阿尔泰语表示领有某物时,是把事物名词放在前, 动词“有/没有”放在后,作“名+有/没有”,事物名词为主格,不是宾格。汉语则相反,作“有/没有+名”,名词是宾语。《老乞大》A 本中的“名+有”如“为什么这般的歹人有”,“气力有呵,我买”等是受阿尔泰语语法影响的结果,从汉语的角度看,就是宾语前置了。西宁话:家里人有唡(家里有人吗)?│你们学校几个老师有唡(你们学校有几个老师)?临夏话:解放前河州城里医院没有,西医没有(没有医院,没有西医)。这些也是同类现象。

5.3.3阿尔泰语表示判断时,总是把名词或短语放在系动词之前, 进行否定判断时也是如此,即总是把否定判断词放在句末。名词或短语是主格不是宾格。《老乞大》中类似“自穿的不是”,“一主儿的不是”,“寻常的不是”等是这种语法特点的反映。汉语的语序正相反,从汉语的角度看,以上例句中的名词或短语就是前置宾语。临夏话否定句中有一种“词/短语+的”的格式与《老乞大》十分相像:“明早”,“明天早晨”的不是(“明早”不是“明天早晨”)│我谦虚的不是,也保守的不是(我不是谦虚,也不是保守)│我新衣裳没有的,有了没穿的不是(我是没有新衣裳,不是有而不穿)。由此也可以看出《老乞大》中这种语序的语言背景与阿尔泰语有关。

5.3.4阿尔泰语表达到什么地方去时, 是把表示目的地的处所名词放在动词“来/去”的前面,作处所状语。《老乞大》中“汉儿田地里来”(19A),“我先番大都/北京来时”(99A、B), “铺里商量去来”(403A、B),“下处兑付草料去”(384A、B)等都是这种语法特点的反映。汉语相反,把处所名词放在动词“来/去”的后面,做处所宾语。按照汉语的观点,上述句子就是处所宾语的前置。西宁话:昨晚夕,我你家里去了(昨晚我到你家里去了)│家上海去过,我还没去过(他去过上海,我还没去过)。张崇(1990)介绍延川话把普通话的“趋向动词+处所宾语”说成“主语+处所名词+趋向动词”,例如:你学校去格来(你去过学校吗;“来”为语气助词)?│你山里上去(你上山去/你从山里上去)│他延川回来了(他回到延川了/他从延川回来了)。

在上述宾语前置的四种现象中,严格来说,只有第一种,即一般及物动词前的名词性成分是前置宾语,因为其底层结构是SOV式, 其它三种的底层是主谓结构或状中(状动)结构,只是我们站在汉语语法的立场把它分析为前置宾语而已。尽管上述四种特殊语序的背景、性质不同,但都反映了阿尔泰语的影响,而且,这些特异现象到了清代本里大都被纠正,改成合乎汉语语法惯例的表达。

5.4某些副词状语的位置

《老乞大》A、B本中某些副词作状语有远离被饰成分的现象,也可以在现代西北方言里看到。李树俨、张安生(1996)介绍银川方言否定句中程度副词“甚、太”等可以放在禁止词“罢(不要)”之前,也可以放在其后。例如:辣子甚罢种得稠了/辣子罢甚种得稠了(辣椒别种得太稠了)│饭太罢舀的满了/饭罢太舀得满了(饭别舀得太满了)。西宁方言中否定词在其所修饰的状语后面:他常常按时不上班│你阿蒙好好不学习(你怎么不好好学习)?│之个小说我仔细没看过(这个小说我没仔细看过)。临夏方言在否定句中都取“状+否定词”的语序,如:有的小学生书好好地不念者(不好好地念书)│房子各处胡不要盖(不要到处乱盖房子;“不要”连读)│这几年我们家这么着没团圆过。副词充当状语时,大多放在名词性成分后面:这个还不算,还比这麻达的事情有呢(比这麻烦的事情还有呢)│娃娃病下了,我还医院里没看去│我今个才他哈认下了(“哈”为宾语标记)。从上举各西北方言的情况来看,状语位置的异常现象仍是阿尔泰语语法影响的结果,阿尔泰语的宾语在动词之前、否定词位于句末,这就使得状语的位置不得不作相应的变动。

关于以状语代替补语表达的问题 前面4.1节点到这个问题, 这里用道布《蒙古语简志》里的材料作一说明。蒙古语里没有像汉语那么发达的补语表达方式,汉语用补语来表达的,蒙古语大都用状语来表达。下面的例句是对蒙语的直译:这毛太生长(这家伙的毛长得太长了)│米太放入(米放得太多了)│啊,你好修理(啊,你修理得真好)│这花真美好缝,啧啧(这朵花绣得真漂亮)│好冷啊,厉害冷有啊(冷的厉害呀)│今天厉害热有(热得厉害)│嗨,你又错做(你又做错了)│泥稀和需要(泥要和得稀一点)。由此可见,《老乞大》里以状语代替补语的现象也是阿尔泰语的影响所致。

至于复句中某些连词的位置与汉语的通例不相符合的现象如何解释,拟留作今后继续研究的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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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气达”语序研究_状语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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