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外来商品小考，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小考论文,西夏论文,商品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K246.3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0292(2002)06-0070-04
西夏文小型辞书《番汉合时掌中珠》中共收集词语700余条，内容涉及到西夏社会的各个方面，其中也列举一些外来商品，如珊瑚、琥珀、檀香、乳香、安息香、沉香、琉琉、玛瑙、白
等；有一些物品尚不能确考，如燕珠、碧细珠、涂香、末香（疑为木香之音转）等。此外还有一些有关纺织品的词条：绫、罗、肃锦、绢丝、纱、紧丝、克丝、煮丝、彩帛等（注：黄振华、聂鸿音、史金波整理：《番汉合时掌中珠》，宁夏人民出版社，1989年。）。西夏的高级丝织品主要仰仗中原供给，这些丝织品应来自于中原。需要指出的是：作为学习语言的初级教材，《番汉合时掌中珠》中的词条未必全都与西夏社会有关，诸如其中提到许多热带水果恐怕在西夏王朝流通不多。所以要证实上述外来商品在西夏社会的存在，还需辅以其他文献资料。
《宋史，食货志下·互市舶法》中载：“宋以缯帛罗绮易驼、马、牛、羊、玉、毡毯、甘草，以香药、瓷、漆器、姜桂等物易蜜蜡、麝脐、毛褐、原羚角、硇砂、柴胡、苁蓉、红花、翎毛，非官市者听与民交易。”这则史料中提到了玉、麝脐、硇砂等商品。《宋会要辑稿》食货三八之三一中载：“（熙宁四年十月十九日）近虽令陕西、河东诸路止绝蕃、汉百姓不得与西贼交易……昨于三月中，有大顾城管下蕃部数持生绢、白布、杂色罗缔被褥、葛、茶等物西界辣浪和市，复于地名黑山岭，与首领岁美泥、咩七悖讹等交易，拨过青盐、乳香、羊货不少……”其中提到宋朝民众曾用生绢等物交易西夏青盐及乳香。青盐为西夏的出产，而乳香则为外来商品（后详考）。《天盛律令》第十七卷《物离库门》主要讲述了西夏官府对各种财物的入库管理，所定之规十分细致。其中列举近200种生药药材，我们可以从中发现不少外来商品：珊瑚、玛瑙、硇砂、沉香、琥珀、乳香、檀香、木香、麝香等等（注：史金波、聂鸿音、白滨译注：《天盛改定新旧律令》第550～551页，法律出版社，2000年）。另外在俄罗斯冬宫博物馆藏有一件黑水城出土的项链，此项链是由玻璃珠、珊瑚和宝石做成，中间是黑白条纹组成的石头护身符，用以招福驱邪，研究者初步定为12～14世纪的物品，极有可能是西夏时期的遗物（注：见《丝路上消失的王国——西夏黑水城的佛教艺术》第253页，（台湾）国立历史博物馆编。）。敦煌莫高窟北区出土的西夏文文献《碎金序》中也有“搅海寻珊瑚，选择串璎珞。细珠玉耳环，钗箅簪腕钏。金银珍宝多，价高库进出。绫罗锦褐里，召工裁画缝”（注：史金波：《敦煌莫高窟北区出土的西夏文文献初探》，载《敦煌研究》2000年第3期。）。反映出珊瑚、珠玉、绫罗锦褐等物品大受西夏社会的喜爱。西夏文辞书《文海》中也有碧细珠、琥珀、珊瑚等词条（注：见《文海》第6·112、36·262、35·262条，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4年。）。《圣立义海》第七卷目录条中有谷宝、明珠、玉石、金钱、丝、杂色、褐、白、布等内容（注：克恰诺夫、李范文、罗矛昆：《圣立义海研究》第48页，宁夏人民出版社，1995年。），但正文残缺。综合上面的叙述，我们基本可以认定珊瑚、琥珀、乳香、白、玉（石）、硇砂、檀香、麝脐、玛瑙、琉璃等为西夏外来商品，兹作简考。
珊瑚 产于热带、亚热带的海域。在《旧唐书·西戎传》就记载佛林国产珊瑚，“土多金银奇宝，有夜光璧、明月珠、胲鸡犀、大贝、车渠、玛瑙、孔玉、珊瑚、琥珀，凡西域诸珍异多出其国”。南中国海也有珊瑚出产。西夏境内的珊瑚是从中国南部还是从西域进口，文献中尚无记载。但从敦煌卷子及回鹘文书可以反映出唐、五代时期珊瑚是敦煌地区大量流通的商品。如有一则回鹘文献讲：“我们用……两（银子）买了八（件）玛瑙，我们用一两（银子）买了琥珀，我们用二钱（银子）买了四枝珊瑚，我们用三钱（银子）买了白珊瑚。”（注：李经伟：《吐鲁番回鹘文——社会经济文书研究》第269页，新疆人民出版社，1993年。）从中还可以反映出珊瑚的价格较琥珀和玛瑙低廉。
乳香 一名“齿叶乳香”。橄榄科。小乔木。奇数羽状复叶，小叶15～21片，边缘有圆齿。花小，白色至淡红色；总状花序。主产于红海沿岸。茎皮渗出的树脂凝固后称乳香。中医学上用为活血、行气、止痛药，性温、味苦辛，主治胸腹疼痛、痛经、跌打损伤、痛肿等症，亦可为硬膏的混合剂。此外，产于欧洲南部的一种小乳香，茎皮流出的树脂，除供药用外，还可用于香料。沈括在《梦溪笔谈》中指出：“熏陆香即乳香也，本名‘熏陆’。以其滴下如乳头者，谓之‘乳头香’；溶塌在地上者，谓之‘塌香’。”（注：（宋）沈括撰、胡道静校注：《梦溪笔谈校注》第870页，上海出版公司，1957年。）（宋）寇宗奭在《本草衍义》卷十三“熏陆香”条中讲到：“熏陆香，本叶类棠梨，南印度界阿吒厘出，谓之‘西香’，南番者更佳。此即今人谓之‘乳香’。”《宋史·于阗传》载：“（于阗）地产乳香，来者群负，私与商贾牟利；不售，则归诸外府，得善价，故其来益多。”这则史料实则有误，因为乳香并非是于阗的出产。撰史者往往把中转贸易商品误为原产地。汉晋以来，乳香便大量地输入我国，因其用途较广，所以需用量很大。《宋会要辑稿》蕃夷七之三十六载：元丰三年（公元1080年）七月九日，“熙州奏，于阗国进奉般次至南川寨，称有乳香杂物等十余万斤。以有违期，未敢解发”。可见宋时从陆路输入的乳香的数量也相当大。宋代统治阶层尤重熏香习俗。《鸡肋编》卷下载：“吴开正仲云，渠为从官，与数同列往见蔡京，坐于后阁。京谕女童使焚香，久之不至，做客皆窃怪之。已而，报云香满，蔡使卷帘，则见香气自他室而出。霭若云雾，濛濛满坐，几不相睹，而无烟火之烈。既归，衣冠芳馥，数日不歇。计非数十两，不能如是之浓也。其奢侈大抵如此。”（注：（宋）庄绰：《鸡肋编》卷下第110～111页，中华书局，1997年。）可见乳香的消耗量十分可观。
安息香 常见于西域使团给中原的贡品之中。属落叶乔木。叶互生，卵形至椭圆形，上面无毛，稍有光泽，下面有白色星状毛，叶脉铁锈色。夏季开花，花带赤色，有香气，聚伞花序顶生或腋生。产于印度尼西亚、越南等地。此植物伤其干部，必出树脂，干燥后呈红棕色半透明状，称为“安息香”。中医学上用以开窍行血，主治中风昏厥、产后血晕；并为调合香精的定香剂。除乳香、安息香外，还有沉香、檀香、木香等等，它们既可用做香料，又可用做药材。宋沈括、苏轼在其《苏沈内翰良方》卷五“苏合香丸”的配方中就有沉香、白檀香、乳香、麝香、木香、安息香等等（注：（宋）沈括撰、胡道静校注：《梦溪笔谈校注》第870页，上海出版公司，1957年。）。有人将此认为是纯粹的奢侈品是不准确的。
檀香 一名“旃檀”、“白檀”。檀香科。常绿小乔木。叶对生，长卵形。花初黄色，后变血红色。原生于印度、澳大利亚、非洲等地，我国台湾、广东、广西、云南、贵州等地也有栽培。木材极香，可制器具、扇骨等；可入药，为芳香、健胃剂。蒸馏所得的檀香油作肥皂的香料。
木香 （西夏文献中的末香疑为木香之音转）：木香为常绿攀援灌木。双状复叶，小叶常为3～5片。初夏开花，花白或黄色，单瓣或重瓣，芳香，成伞状的伞房花序，长梗细长。产于我国。
沉香 又称“伽南香”。瑞香科。常绿乔木。叶革质，卵状披针形，有光泽。花白色，伞形花序。产于印度、泰国及越南，我国台湾等地也有栽培。心材为著名的熏香料。中医学上用含有棕黑色树脂的树根或树干加工后入药，性温、味苦辛，功能纳气、温肾，主治气逆喘息、呕吐、脘腹疼痛等症。
麝香 雄麝的麝香腺中的分泌物干燥后而成的香料。干后为红棕至暗棕色颗粒状物质，具有令人不快之气味，但经高度稀释后能放出特有的香气，为极名贵的香料。在中医学上能治疗中风痰厥、恶疮肿毒、神志昏迷等症。文献中的麝脐即指此物。青藏高原是中世纪麝香的主要产地。高原麝香不仅流往内地，而且通过丝绸之路运往伊朗、伊拉克等西方世界（注：（法）阿里·玛扎海里著、耿昇译：《丝绸之路：中国——波斯文化交流史》第524～526页，中华书局，1993年。）。因此，陆上丝绸之路又有“麝香之路”的美誉。西夏毗邻吐蕃，一部分麝香应是通过夏境而流入他地。
上述香料用于医药已经在前引《天盛律令》的资料中得到证实。因此，它也是西夏医药方面的重要内容，以往的研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除此之外，有一些香料还大量地被应用于佛事。在黑水城出土的唐卡中，多有僧人持有香炉的画面（注：见《丝路上消失的王国——西夏黑水城的佛教艺术》第253页，（台湾）国立历史博物馆编。）。前引《番汉合时掌中珠》中有不少诸如“供养烧香”、“入定诵咒”等有关佛事活动的词条以及檀香、乳香等各种香料的名称。《掌中珠》把属于同一事类的词条编在一起，而将诸多香料与有关佛事活动的词置于一起，也可反映出香料在佛事活动中的应用。这一点也可以从考古发现中得到佐证：考古工作者在宁夏灵武市瓷窑堡和回民巷两处西夏时期的窑址中发掘出大量的香炉，有喇叭座炉、三足炉等形制（注：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宁夏灵武瓷器堡发掘报告》，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96年；宁夏文物考古研究所：《回民巷发掘报告》（待刊）。）。可见焚香之俗不仅流行在宗教活动中，而且在社会生活中还较为常见。
玉石 目前考古界尚未有西夏玉器的专门报道，但可以从文献中发现西夏向宋贡玉的事实。陆游《老学庵笔记》卷七：“王荆公所赐玉带，阔十四稻，号玉抱肚。真庙朝，赵德明所贡。”可见在西夏建国前就开始向宋朝贡玉了。公元1196年西夏大臣张陟奉制撰的《葬舍利碣铭》中提到：“磬以银椁金棺，铁甲石柜，衣以宝物，□以毗沙。下通掘地之泉，上构连云之塔，香花永馥，金石固陈。”（注：牛达生：《〈嘉靖宁夏新志〉中的两篇西夏佚文》，载《西夏史论文集》，宁夏人民出版社，1984年。）唐代曾在于阗故地置毗沙都督府，后来毗沙便成为玉的代名词。西夏崇佛，在埋葬佛骨时，将高级玉器作为随葬品，反映出于阗玉在西夏境内的流通。于阗是著名的产玉区。经考证，河南安阳殷墟妇好墓出土的玉器质料就来源于今天的新疆和田（古于阗），证实了于阗玉石向内地传播具有悠久的历史。于阗玉因此在古代享有很高的声誉。《魏书·西域传》载：“于阗城东三十里有首拨河，中出玉石，土宜五谷并桑麻，山多美玉，有好马、驼、骡。”《宋史·于阗传》中也讲：“（于阗）城东有白玉河，西有绿玉河。次西有乌玉河，源出昆冈山，去国城西千三百里。每岁秋，国人取玉于河，谓之捞玉。”敦煌卷子中也多有于阗向内地输玉的内容。玉石成为回鹘、龟兹、于阗等西域商人与内地进行贸易的重要商品。
硇砂 也作“白硇砂”。常呈皮壳状或粉块状。无色或白色，间带红褐色，玻璃光泽。通常见于山口周围的石灰坑中，为氯化铵的天然产品。硇砂在工业、农业、医药学上有着十分广泛的用途。具有利尿、祛痰之功效。中医学上用血余、硇砂、象皮、乳香、没药、血竭等药制成的硇砂膏，可服微量，有毒。硇砂还能用于制革。宋人程大昌在《演繁露》卷一“徐吕皮”条中载：“及问徐吕皮所自出，则曰‘黑斜喝里皮’，谓回纥野马皮。用以为靴，骑而越水，水不透里，故可贵也。红虎皮者，回纥獐皮也，揉以硇砂，须其熟软，用以为靴也。”（《四库全书·子部·杂家类》）《魏书·西域传》记载康国出产硇砂。《宋史·高昌传》载：“北庭北山中出硇砂，山中常有烟气涌起，无云雾，至夕光焰若炬火，照见禽鼠皆赤。采者着木底鞋取之，皮者即焦。下有穴生青泥，出穴外即变为硇石，土人取以治皮。”宋时中西方贸易中所见的硇砂概出于此地。
琥珀 产于煤层中，是地质时代中植物树脂经过石化的产物，可用于装饰。在医学上有化瘀、利尿、镇惊安神之功效，并主治小便涩痛、尿血、惊悸、失眠等症，外敷可治疮疡。关于琥珀的产地，《汉书·西域传》中讲：“罽宾（今克什米尔）出琥珀。”《后汉书·西域传》则称：“大秦国有琥珀。”《南史》、《北史》、《梁书》、《魏书》以及《隋书》和《旧唐书》中均有西域多琥珀的记载。综合上面的材料，我们基本上认定汉文文献中所见的琥珀产于中亚及西域一带。在辽陈国公主墓中出土了大批精美的琥珀饰件（注：内蒙古自治区文物考古研究所、哲里木盟博物馆：《辽陈国公主墓》第86～102页，文物出版社，1993年。）。反映出中西文化的交流以及琥珀在当时的上层社会中的流行。
琉璃 又作“流离”、“瑠璃”。一种矿石质的有色半透明体材料。文献中所讲的琉璃是指琉璃制品。《汉书·西域传上》载：“（罽宾国）出……珠玑、珊瑚、虎魄、璧、流离。”颜师古注引《魏略》：“大秦国出赤、白、黑、黄、青、绿、缥、绀、红、紫十种流离。”《魏书·大月氏传》中说：“其国人商贩京师，自云能铸石为五色瑠璃。于是采矿山中，于京师铸之。”中古时期，玻璃与琉璃不分，文献所说的琉璃是指玻璃。而现代意义上的琉璃是指用铝和钠的硅酸化合物烧制成的釉料。常见的有绿色和金黄色两种，多加在黏土的外层，烧制成缸、盆、砖瓦等。如西夏建筑中多使用带绿釉的琉璃瓦，并成为西夏建筑的一大特色。但值得注意的是，这种琉璃与文献中所指的琉璃是两码事。玻璃生产是中亚古代的传统手工业，在国际上享有盛誉。考古工作中发现了西辽王朝时期的许多玻璃作坊和大量的玻璃器皿及其碎片。在制作工艺上已经具有了相当的水平。玻璃在生活中也得到了普及，当地居民“其国人（回鹘）皆邑居，无村落，覆土而屋，梁柱檐楹皆雕木，窗牖、瓶器皆白玻璃”（注：（金）刘郁：《北使记》，载杨建新编：《古西行记》，宁夏人民出版社，1987年。）。玻璃器皿多为规格化的高脚杯和长颈瓶，多用透明玻璃制成，有时着绿、蓝、黄、浅红色作为装饰。玻璃成为西辽统辖下的诸多政权的一种重要出口商品，有不少玻璃制品流入中国内地（注：魏良弢：《西辽史纲》，人民出版社，1991年。）。1992年，内蒙古考古工作者曾到西夏故地考察，在阿拉善盟额济纳旗文物管理所见到小型玻璃饰品。据介绍，这些物品均发现于西夏遗址内（注：高毅：《西夏时期黄河沿岸的榷场经济》，载《内蒙古文物考古文集》（第二辑），中国大百科出版社，1997年。由于上述文物尚未见诸于考古报告，仅供参考。）。
白 为棉布的书面语，白即为棉布。西夏域内是否种植棉花尚不清楚，但与西夏相邻的西域却有着种植棉花的悠久历史。纺织各种棉布成为这一地区手工业发展的重要内容，以西州最负盛名。宋人洪皓在《松漠纪闻》中记载了高昌地区出产棉布的状况：“土多琴瑟、珠玉，帛有兜罗、锦毛、绒、锦、注丝、熟绫、斜褐，药有腽肭脐（据说是海狗的肾脏）、硇砂，香有乳香、安息、笃耨。”《宋史》卷四百九十《高昌传》载：“（高昌）出貂鼠、白、绣文、花蕊布。”在中亚的巴楚托库兹撒莱遗址中出土了精美的棉、毛以及丝织品（注：魏良弢：《西辽史纲》，人民出版社，1991年。）。西州回鹘尚未有货币流通，因此，棉纺织品就成为其重要的商品交易的等价物（在唐时，这一区域就有用丝织品作等价物的传统）。《宋会要辑稿》蕃夷四载：“国城（龟兹）有市井而无钱货，但以花蕊布牙换博买。”棉布成为西域市场上常见的流通商品。至于前述文献中所引的毛褐，它与毡毯一样，均是畜牧经济的产物，西夏也有较多出产。《马可波罗游记》中曾讲到唐古特（西夏）毛毯负有盛名（注：冯承钧译、党宝海新注：《马可波罗行记》第256～257页，河北人民出版社，1999年。）。
此外，《番汉合时掌中珠》中有“交床”一词。交床也是西来品，又称胡床，最早大约在东汉末年由西域传入，便称胡床。由于编织以绳，因此，胡床也称绳床。胡床还可以折叠，所以胡床又称交床。《资治通鉴》卷一五一梁大通元年胡三省注：“胡床，即今交床，隋恶胡字，改曰交床，今交椅是也。”可见胡床为腿交叉、能折叠的椅子（即为马扎），与现代意义上的床完全不同。它是从西域传入西夏，还是由中原传入西夏，尚不可考，但反映了中西文化的交流。限于篇幅，由外来商品而引发的西夏与西方的贸易等问题将另作讨论。
收稿日期：2001-1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