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跨国公司的垂直专业化发展趋势——兼论中国企业的竞争战略，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中国企业论文,发展趋势论文,跨国公司论文,竞争论文,战略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F276.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856X(2001)04-0032-06
20世纪90年代以来，跨国公司的全球化战略安排已经使国际贸易的本质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传统的要素禀赋理论在解释急剧扩大的世界贸易时显得越来越力不从心。里昂惕夫之谜引发了人们对传统贸易理论的反思，导致了产品生命周期理论、技术贸易理论、需求偏好相似理论、产业内贸易理论等诸多新贸易理论的出现。然而这些理论都难以解释在经济全球化的条件下，世界生产和贸易中出现的新趋势，即跨国公司内部或跨国公司之间中间产品贸易的不断增加，跨越多个国家的垂直贸易链不断延长，每个国家只在商品生产的特定阶段中进行专业化生产的现象。
另一方面，过去认为世界贸易增长的动因，是受已经发生的世界各国的关税削减所刺激。关税的削减降低了相对于国内商品而言的贸易品成本。然而实际上从1960年代初以来，世界各国的关税降低幅度很小，但与此同时全世界制成品出口份额增长了三倍。解开贸易大幅度增长和关税降幅甚小的悖论，需要我们有超越一般贸易的更加广泛的视野，却探究贸易本质的重大变化。
通过研究我们发现，过去十几年中世界贸易的重要变化之一，就是延展到许多国家的连续的纵向贸易链中生产过程的相互关联，其中每一个国家在某种商品的特定阶段进行专业化生产。这种新的生产贸易模式被称为“垂直专业化”。而跨国公司的垂直专业化生产占据了世界各国垂直专业化的主要部分，并且越来越深刻地影响世界贸易。举例来说，某跨国公司从日本购买电子元器件，把它们运到东南亚国家生产电视机，然后再出口到欧美国家。再如，目前在中国市场销售的跨国公司产品中，有相当部分并非来源于跨国公司母国，而是来源于跨国公司在中国附近的亚洲其他国家的下属公司。垂直专业化生产贸易模式的提出，有力的解释了世界中间品贸易乃至整个世界贸易的大幅增长；也部分解决了贸易大幅度增长与关税降幅大大缩小之间的悖论。
垂直专业化的界定与测量
早在1960年代，就有学者开始关注国际生产和贸易的垂直专业化模式。Balassa首先提出“垂直专业化”概念，并被其他学者广泛地加以引申、转换。目前在国外的研究文献中有多种相近的称法，如“价值链切片”、“外部资源化”、“非一体化生产”、“碎片化生产”、“多阶段生产”和“内部生产专业化”。提出这些相近概念的学者包括Krugman(1995)以及Feenstra和Hanson等。
对“垂直专业化”概念所涵盖的范围，Hummels等人指出应包括以下三方面的特征：①一种商品在两个或两个以上的连续阶段生产；②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国家在商品生产过程中提供价值增殖；③至少有一个国家必须在它的生产过程中使用进口投入品，产出的部分产品必须被出口。垂直专业化既包括进口方面也包括出口方面。从进口方面看，垂直专业化必然是中间品贸易的一个子集。尽管所有的中间品贸易都符合条件①和②，但只有体现在出口商品中的进口中间品的子集才符合③的情况。从出口方面看，垂直专业化既涉及中间品又涉及最终产品。
跨国公司垂直专业化的安排有两种模式：
一种是由多个国家的多个独立的跨国公司通过生产的紧密联系，共同组成上下游产业垂直专业化生产的链条。如国家1的跨国公司1生产中间产品，并出口到国家2，销售给跨国公司2；跨国公司2结合本国的资金、劳动和国内生产的其他投入品，生产出最终产品，这些最终产品除部分用于国内销售外，其他的均出口给国家3，由跨国公司3进行进一步加工，并出口到国家4，……依次类推。这种跨国公司间的垂直专业化分工既是国际间企业的分工与协作，也是国家间产业的分工与协作。现实当中这样的例子很多。例如日本从澳大利亚进口铁矿生产钢铁，并把钢铁出口到墨西哥，由墨西哥的企业把钢铁压延成形，再出口到美国用于制造农业设备，这些农业设备再从美国部分出口到其他国家。
另外一种模式是一家跨国公司T贯穿于多个国家，通过其全球化的战略安排和国际直接投资，把产品生产链的主要环节分别设置在国家1、国家2、国家3、国家4……。在跨国公司管理总部的遥控指挥下，其在各个国家的下属公司分别完成整个产品生产流程的特定阶段。例如国家1的下属企业生产一种中间品并把它出口到国家2；国家2的下属企业结合进口的中间品、资金、劳动和国内生产的中间投入品来生产最终产品（总产出），并把部分最终产品出口到国家3。
当进口中间品被用于生产商品出口时，就出现了垂直专业化。因此跨国公司垂直专业化的基本测量方法，不论处于上述哪种模式之中，都可以用体现在出口商品中的进口中间品价值来衡量，即用
VSi=[A/(D+E)]×E=（进口中间品／总产出）×出口额
这一公式来测量跨国公司i的垂直专业化程度。式中VSi表示跨国公司i的垂直专业化程度；A表示其进口的中间投入品，D表示其国内销售额、E表示其出口部分。
通过案例分析、投入—产出表分析和其他分析，结果表明，许多国家的垂直专业化程度在1970年～1990年间呈增长趋势，并且占这些国家出口的比重越来越大。例如Feenstra和Hanson对美国制造业进行了检验，发现进口投入品占总中间品购买量的比例，已经从1972年的5.7%上升到1979年8.6%及1990年的13.9%。Campa和Goldberg研究了加拿大、日本、英国和美国的情况。他们发现，虽然美国与加拿大、英国相比，其进口投入品比例处于较低水平，但它在1975年至1995年间制造业的该比例翻了一番；加拿大、英国在1993年时均有超过20%的投入品来源于海外。Hummels采用VS值描述产品价值链上特定部分的东道国的专业化程度，他所研究的14个国家（和地区）出口加权平均的VS值占出口份额从1970年的16.5%上升到1990年的21.0%，20年间大约增加了30.0%。也有学者对中国的垂直专业化程度作了测量，Naughton(1996)的研究发现，中国的VS值占进口的比例在1988年大约是0.25，而到1994年上升到0.41。他认为这充分表明，中国在1980年代早期将为生产出口商品而进口投入品的关税放开后，中国经历了非常明显的垂直专业化增长。我们认为，这恰恰反映了中国经济在加入全球化序列的过程中的发展深化，反映中国成为世界制造业加工中心的特征初步明朗化。
垂直专业化的成因
总的来说，垂直专业化的成因包括制度、技术、交易成本和新兴市场等方面。其中制度因素在促成垂直专业化的形成中起到了独特的作用。这主要是指国际贸易组织和各国政府签订一系列削减关税、互相开放市场的政策安排。
在二战后贸易的发展中，起初关税非常高，没有垂直专业化，许多商品根本不参加贸易。逐渐地，关税开始下降，但仍然很高，垂直专业化没有发生。但是由于许多非贸易品成为贸易品，并且更多的贸易品进行交换，所以贸易增加了。当关税继续下降，垂直专业化就具有了更大的可能性。最终，到达了一个决定性的关税税率，在此税率上垂直专业化开始出现；同时贸易激增。垂直专业化对贸易的影响通过两种途径实现：
第一，当商品贸易从制成品转变为垂直专业化商品时，因为这种贸易的往返效果导致贸易增加。每一种商品在到达最终目的地以前会产生更多的贸易，因此商品越是进行垂直专业化生产，贸易增长越快。
第二，更低的关税会通过多重关税削减效应，减少生产垂直专业化商品的成本。假设关税税率降低x%，则进行n阶段垂直专业化生产的商品成本降低了1-(1-x%)[n]。由于0＜x%＜1，因此0＜1-x%＜1，随着垂直专业化生产的阶段数目的增加，当n的增大，(1-x%)[n]不断变小，相应的1-(1-x%)[n]不断扩大。可见，当垂直专业化生产的阶段数目增加时，产品成本降低幅度不断扩大，关税削减的放大效应增加。此时，即使关税降幅很小，但通过放大效应，也会使垂直专业化商品的成本大大降低，促成贸易增长。
美国在1990年代以后贸易出现了新一轮的增长。这次贸易额对GDP比例的增加大部分归因于北美一体化的形成。1989年美—加签订自由贸易协定，1994年签订北美自由贸易协定。事实上，1990年代以来美国进口份额的稳定增长主要来源于美国和它的北美自由贸易协定的伙伴之间。对比1993年（北美自由贸易协定签订之前）和1999年的数据，美国对北美自由贸易协定伙伴国的商品出口占总出口的比重从30.5%上升到36.4%，而从北美自由贸易协定伙伴国的进口占总进口的比重由26.0%上升到30.1%。贸易的大幅增长是中间品在生产的不同阶段越过美国—加拿大和美国—墨西哥边境形成的，并被海关以非常高的价值记录在册。因此，美国1990年代进口份额的巨大增长只是一个统计幻象。更多的统计贸易额并不必定意味着更多的经济贸易活动，而只是经济活动的分裂并跨越边境。但是这种所谓的“垂直专业化”确实呈现出当今贸易的新的特征，并且把世界经济更加紧密的结合与联系起来。
促成垂直专业化的第二个原因是技术的不断发展。技术冲击特别是当代信息技术的冲击，促进了跨越不同地域的国际外包化生产。这种冲击可能包括使生产阶段增加的技术变化，也包括使目前的生产阶段很容易进行国际外包化的技术变化。如当代通讯技术（传真、电子邮件、可视会议等）的发展和进步，使信息传递成本大幅度下降，交易成本的降低对处于不同地域的企业的协调和监督成为现实的可能。跨国公司在垂直专业化生产中扮演了整合生产环节的角色，它能够通过无形资产的让渡、核心技术秘诀的持有以及快速便捷的信息传递，实现公司原材料的跨国采购和产品生产的全球安排。它们一般将零配件和中间品的生产放在低成本的区域，而把掌握核心技术的生产工艺、最终装配生产等放在高成本的地区。例如，这些跨国公司一般在中国或东南亚低成本国家设立零配件工厂或在当地采购零配件，而在美国等发达国家进行最终装配。
垂直专业化的第三个原因是运输成本的下降。任何一种生产商品在从一个国家转移到另一个国家时都会发生关税和运输成本，转移次数越多，发生的关税和运输成本也就越大。因此，降低运输成本将会产生垂直专业化商品成本的多重降低效应。这可以从直观上感觉得到，但是很难精确测量。
垂直专业化的最后一个可能的原因是新兴市场的出现。最近几十年来，中国等一大批新兴发展中国家纷纷加入世界贸易体系，这些国家资源丰富并且成本低，加上这些国家出现了比GATT关税削减回合更大的贸易改革，导致了这些国家贸易壁垒大幅降低，吸引力不断增加，为跨国公司垂直专业化生产的全球战略安排提供了良好的条件。
跨国公司垂直专业化的影响
国外许多经济学家通过理论推导或建立经济模型，研究不断增长的垂直专业化产生的影响，其中最主要的影响莫过于垂直专业化对投资国与东道国的劳动力要素的影响。Feenstra和Hanson考察了熟练劳动力和非熟练劳动力在产品价值链不同强度处的使用情况。他们发现外部资源化能够减少非熟练劳动力的相对需求，不仅发达国家如此，发展中国家也是如此。Markusen和Venables则从考虑企业选址决策和运输成本的角度出发，发现当允许跨国公司选择生产地点时，跨国公司能够增加高收入国家熟练劳动力和非熟练劳动力的工资差距；在一些情况下，低收入国家也是如此。Krugman和Vonables分析了易受运输成本影响的中间品贸易模型，发现当运输成本处中等水平时，垂直专业化生产的“核心－外围”格局就产生了：核心国家拥有凝聚力，而外围国家受尽产业缺乏和低收入之苦。当运输成本更低时，核心地区生产凝聚力消失，地区间工资不平等下降。Davis则把贸易和一国市场制度因素联系起来。在模型中他对比了美国灵活工资制和欧洲固定工资制在垂直专业化生产下的影响，发现其与两国均是灵活工资制下的影响很不相同。研究表明，新的生产供应国的出现是建立在实行固定工资制的欧洲大量失业的基础上的，但是并不影响美国劳动力的工资，而在两国均实行灵活工资制时则会影响欧美双方的工资。笔者认为，跨国公司实行垂直专业化，对投资国和东道国来说，不仅在劳动力资源的价格差异（也就是工资差异）上产生影响，而且还会在技术、管理、要素价格、产品、贸易模式或福利等方面产生重要的影响。在这里，笔者只就垂直专业化对东道国的影响作出分析，归纳出其产生影响的六个效应。
1.人才流动效应
首先，跨国公司通过垂直专业化充分利用了世界各地的人才和智力。例如世界著名的微软公司就在中国、印度等发展中国家设立研发机构，最大限度地攫取当地的人才和智力。这样，东道国的劳动力资源被划分为三个部分：①当地受过高等教育、具有较强的研究开发能力的技术人员。这部分人员素质高，但使用成本也很高。②受过初等或中等教育的熟练劳动力。③受教育程度很低的非熟练劳动力。后两类的劳动力中尽管前者的使用成本高于后者，但与发达国家相比，仍然相对较低。跨国公司进行垂直专业化生产，看中东道国的只是前两种劳动力资源：技术管理人员和熟练劳动力，甚至尤为看中相对低成本的熟练劳动力。这两种劳动力资源在被跨国公司使用的过程中，得到的工资尽管低于发达国家同类人员的工资水平，但仍然远远高于东道国企业所能支付的水平。大量的人才资源和熟练劳动力流向跨国企业在东道国开设的工厂和公司，造成东道国本地企业的人才流失，使本就缺乏人力资源、在竞争中处于劣势地位的东道国企业雪上加霜。同时，跨国企业高工资的示范效应，又使当地企业人心不稳，不断面临加薪的压力，这也会增加企业的运营成本。
2.技术进步效应
跨国公司的垂直专业化战略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东道国的技术进步。通过垂直专业化，跨国公司带来了相对先进的生产设备、产品制造技术和管理经验。但是跨国公司往往控制着一些非常关键的核心技术。东道国的下属企业只能生产“外围”的低级中间品和零配件，而无法涉及更加复杂更加先进的制造技术和工艺。此外，跨国公司也可能通过利用品牌等无形资产，控制东道国的下属公司。如世界著名的芭比玩具，其原料（塑料和毛发）来自于台湾、日本，装配线过去在菲律宾，现在移向成本更低的国家，如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和中国大陆，而玩具的模型本身则来自美国，中国除了劳动力，只提供制造玩具衣服的棉布。当这些玩具离开香港运往美国时，只有2美元的出口价值，其中35美分是中国劳动力工资，65美分为原料成本，其余的是运输费用及常用开支（含香港的利润）。这些玩具在美国将以10美元左右的价格销售，其中玩具公司至少能赚1美元，其余的包括在美国的运输、市场营销、批发和零售费用。因此，该产品主要的价值增值来自于美国的经营过程。
3.要素价格效应
跨国公司实行垂直专业化的战略安排对东道国的要素价格将从三个方面产生重要影响。第一，东道国比较充裕而跨国公司母国比较稀缺的资源及要素的价格将会呈上涨趋势。这类典型的资源或要素包括：熟练劳动力、东道国生产的原材料。第二，东道国比较稀缺而跨国公司母国比较充裕的资源或要素价格则会呈下降趋势。原因是跨国公司可以通过垂直专业化从具有比较竞争优势的他国进口这类本地稀缺的原材料或中间品，这一方面缓解了本地这类资源的短缺程度，另一方面又对东道国的其他企业形成示范效应。东道国的其他企业会逐渐转变传统观念，认识到充分利用全球资源的好处，于是他们也会纷纷从海外购买质优价廉的原材料或中间投入品。与此同时，本地较为昂贵的原料或中间品由于来自海外的竞争，也不得不降低价格，提高竞争力。最后，资本这一要素非常独特。对于仍然是发展中国家的东道国来说它是稀缺要素，但是跨国公司的垂直专业化生产往往会为东道国的下属企业注入资本，并把一部分的赢利留在东道国，从而有效地弥补了东道国的资金缺口，为东道国的经济发展增添了活力。
4.产业升级效应
跨国公司通过海外投资，把东道国的部分企业纳入跨国公司的垂直专业化产业链中，这对于东道国的这些下属企业来说，是一个吸收经验、积累知识的良好机遇。随着跨国公司产品生产链不断向具有更低劳动力成本的国家延伸，原有东道国企业的产品可能会由劳动密集型向资本或技术密集型转变，该产业的知识、技术含量增加，产业得到了优化升级，也带动了国内相关产业的升级和发展。
5.产品效应
跨国公司在全球实行垂直专业化的生产贸易可以规范东道国下属公司的日常管理，提高产品质量，稳定产品性能，为东道国的企业学习先进规范的管理、开拓视野、从而模仿并加入跨国公司的世界垂直专业化生产体系提供了条件。但是，不可否认，跨国公司的登陆将对东道国的其他企业形成强大的挑战。由于跨国公司实行全球化的原材料采购，就可以保证获得比东道国其他企业更加质优价廉的原材料和中间投入品供应，再加上跨国公司雄厚的资金实力，良好的信誉，严格规范的管理制度和快速灵敏的信息传播手段，使跨国公司在与东道国其他企业的竞争中占尽优势。可以预见，跨国公司的垂直专业化战略安排将会掀起新一轮的惊涛骇浪，众多的小企业将会在这一轮的残酷竞争中消亡，而只有那些适应了全球垂直专业化战略安排、并积极应对的企业，才能在竞争中奋起、壮大。
6.贸易效应
在贸易方面，以跨国公司为代表的垂直专业化生产贸易已经占据世界进出口贸易的较大比例，并呈进一步增长之势。而传统的国家间产品贸易则不断萎缩。这说明贸易的层次已经从产品转移到中间投入品；贸易的本质已经由为了贸易而贸易，转变成为生产而贸易。今后，随着跨国公司垂直专业化趋势的进一步发展，其对东道国的人才流动、要素价格、产品质量、贸易模式等将会产生越来越大的影响。垂直产生化改变着各国的生产形态，改变着未来的贸易格局，改变着整个世界。
中国企业相应的竞争战略
当前，跨国公司的“垂直专业化”趋势已经席卷全球，中国东南沿海一些地区已经卷入了跨国公司“垂直专业化”的生产链条，并迅速向其他地区扩展，势不可挡。同时，中国正处于加入WTO的门槛上，一旦入世，跨国公司“垂直专业化”的战略模式将会深入中国每一个角落，渗透在人们的生产生活中。目前的任务是，面对跨国公司“垂直专业化”的战略模式，中国企业必须拿出一套有效的应对方案。笔者认为，根据国内企业不同的实力状况和发展趋势，可以适用以下几种竞争战略。
第一，进攻型战略。对于竞争实力较强的大型企业或企业集团，应该力争通过全球原材料采购、产品出口销售、海外扩张投资、与外国企业合资合作、全球兼并重组等方式，成为全球化设计、制造、销售、管理的跨国公司，形成新的垂直专业化生产贸易链条。这些链条的形成，将会带动国内一大批中小企业，形成庞大的垂直专业化生产核心体系，对我国整个经济的腾飞都将产生重要的影响。
第二，加盟型战略。对于具有一定的发展潜力的中小型企业，应该积极主动地向国内大企业集团集中、靠拢，为这些核心企业进行配套生产或服务。
第三，合作型战略。对于没有加盟国内大型企业或企业集团的其他中小型企业，可以考虑与海外企业合资或合作，力争通过向跨国公司提供优质低价的原材料半成品，加入跨国公司垂直专业化的生产链条。
不论企业采取哪种战略，都要具备两个前提条件：首先，观念的更新。经济全球化要求我们打破以前那种狭隘的民族主义，不仅要摒弃那种自力更生、自给自足的发展思路，更重要的是要建立向跨国公司学习、与跨国公司合作、与跨国公司竞争的战略理念，主动加入跨国公司垂直一体化的供应链体系，从当其下游的制造商做起，逐步积累诀窍、技术和管理经验。未来我们将以全球为竞争舞台，值得我们骄傲的将不再是国内的大企业，而是我们管理和控制的全球性跨国企业。其次，在人才流动方面，国内企业应该更加具有招贤纳才的紧迫感，建立健全从才激励机制，充分运用物质刺激和精神鼓励的手段留住人才，为作出重要贡献的科技管理人员解除后顾之忧，鼓励各类人才充分发挥自己的才干，实现自己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