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少年孤独感特征及其与人格和家庭功能的关系_孤独感论文

青少年孤独感特征及其与人格和家庭功能的关系_孤独感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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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问题提出

孤独感是“当个体的社会关系网络在质或量上出现缺陷时所产生的一种不愉快体验”[1],它更多地被看作是一种主观体验,既具有情境性,也受个体的人格、生活经验和情境等因素的影响。汝科(Rook)认为,孤独感是人格与情景交互作用的结果,与个体的年龄阶段密切相关[2]。 青少年期被称为个体身心发展的“暴风骤雨期”,以强烈的情绪冲动和极端的情绪体验为特征,因而青少年的情绪适应问题得到了广泛的关注。研究者发现,青少年期是孤独感发生、发展的高危期,青少年的孤独感体验要比其他任何年龄阶段更为流行和常见[3]。 对青少年孤独感的研究多与其同伴关系相联系。有研究考察了同伴关系、家庭结构及人口学变量在预测青少年孤独感中的作用,结果发现,同伴关系是青少年孤独感的最佳预测源,可以解释34%的变异[4]。对此结果的解释必须慎重,有研究发现被同伴拒绝的青少年报告了高水平的孤独感和抑郁[5]。但并非所有被拒绝的个体都会觉得孤独,许多受欢迎的青少年也报告了高水平的孤独,说明孤独感体验与客观的被社会拒绝是不一样的[6],对孤独感的考察必须考虑个体人格因素的作用[7]。

人格特质论认为,人格特征会影响到个体的行为方式,使得其对客观事物的感知带有鲜明的个体色彩。孤独感作为一种个体内部的主观情感体验,势必受到人格的影响。跨文化研究发现,人格可以直接预测孤独感,也可通过人际关系间接影响孤独感,具有焦虑人格特征的个体更容易孤独,外向性的个体孤独感体验低[8]。近年来,关于“人格五因素结构”(FFP)或“大五”(Big Five)结构的研究成为广泛采用的人格研究范式。大量研究表明,包括外向性(E)、宜人性(A)、谨慎性(C)、情绪性(N)和对经验的开放性(O)在内的五个因素可以完整而准确地描述成人人格的最一般结构。相对于成人的人格五因素结构研究,有研究者将儿童青少年人格五因素称为“小五”,这也逐渐成为鉴别青少年个体差异研究的新方向[9]。有关个体适应与人格关系的研究发现,“小五”能较好地预测儿童青少年的行为问题和学业适应状况[10]。并且已有研究者发现,孤独感较高的个体具有独特的人格特征,人格五因素特质可以显著预测个体的孤独感水平[7]。

家庭心理学的研究者们认为,作为个体生活的主要环境之一,家庭不仅为个体的发展提供物质上的保障,还提供重要的心理和情感支持,个体形成亲密友谊关系的能力部分地源于家庭。大量研究表明,在诸多家庭因素中,功能性因素(如父母监督、亲子交流或亲密度等)而非结构因素(如离异家庭),可以直接预测个体的适应状况[11]。从系统的观点看,家庭功能运作上的问题可以预测个体心理及情绪上的困扰,如亲子关系与青少年的社会适应状况有显著的相关,不良的亲子沟通对青少年的内隐问题行为和外显问题行为有很大影响等[4]。

目前国内对个体孤独感的研究大多数是探讨外部因素(包括家庭功能、同伴关系等)与个体孤独感间的关系,也有研究者对家庭功能与孤独感间的关系进行了研究,认为同伴关系可能在其中起中介作用[12—13],但被试的年龄多局限于小学生[12—14], 目前国内仅见邹泓等对人格和同伴关系对青少年孤独感的预测作用分别做了探讨[7],但未见研究对孤独感的个体和家庭预测变量进行综合考察。此外,由于孤独感具有不同的社会文化含义[15],国外孤独感研究的结论不一定适用于我国的青少年,因此有必要考察我国特定的社会文化背景下青少年孤独感的特点。

由于人格代表了个体稳定的行为方式,家庭功能必须通过个体的人格才能发挥作用,因此本研究假设,人格会直接影响孤独感,家庭功能的作用必须通过人格才能达成。本研究拟先分析当前城市青少年孤独感的基本状况,然后分别考察不同人格与家庭功能类型的个体孤独感的特点,接着探讨人格和家庭功能的各维度对青少年孤独感的影响,以探讨个体人格、家庭功能与孤独感间的关系,期望鉴别出孤独感的易感人群,促进青少年良好的情绪适应。

二、研究方法

1.被试

来自北京和西安的初、高中学生有效被试共1317名(男681人,占51.7%;女636人,占48.3%)。其中初一年级359人(男179人,女180人);初二年级409人(男224人,女185人);高一年级287人(男153人,女134人);高二年级262人(男125人,女137人),年龄在13~18岁之间。

2.研究工具

(1)中学生孤独感问卷:采用邹泓修订的孤独感问卷[7],用于测量青少年的情感孤独状态,共21个项目,包括纯孤独感、对自己社交能力的知觉、对目前同伴关系的评价和对重要关系未满足程度的知觉4个维度,本次测量中各维度α系数在0.78~0.87之间,总体为0.92。问卷5级记分,从1“一点也不符合”到5“完全符合”。除社交能力知觉的高分代表积极评价外,其他3个维度的高分均代表消极评价。将社交能力知觉维度反向计分后再和其他3个维度得分相加, 取其平均分作为孤独感总均分。

(2)青少年小五人格问卷:由周晖等根据国外大五人格因素问卷编制的适于我国青少年的人格问卷[16],经邹泓修订后,问卷由50个项目组成,包含5个人格维度:外向性(E)、宜人性(A)、情绪性(N)、谨慎性(C)和开放性(O)。问卷5点计分,被试根据项目的描述是否符合自身的情况,从“一点也不像我”到“非常像我”分别记为1~5分。问卷各维度的α值在0.80~0.85之间。

(3)家庭功能评价量表中文版(FAI-The Chinese Family Assessment Instrument):由香港中文大学研究者舍克(Shek)以香港青少年为被试编制的适合中国文化背景的家庭功能评价量表[17],由33个题目组成,包括相互关系、沟通、矛盾和谐、父母关注和父母控制5个维度,5级计分,从1“十分相似”到5“完全不相似”,得分越高表示“相互关系越差”,“沟通越少”,“矛盾性越高”,“父母忽视”和“父母控制得越少”。本次测量中问卷总的α系数为0.92,各维度的α系数在0.63~0.93之间。

3.施测程序

以班级为单位进行团体施测,测试时间大约30分钟。由经过培训的心理学研究生做主试,所有问卷当场回收。

4.数据分析

采用SPSS 11.5进行方差分析、聚类和分层回归。

三、结果

1.青少年孤独感的特点

中学生的孤独感总体来说比较低,总平均分为2分(最高为5分),将其转化为标准分,Z大于1的人数比例为17.4%。以孤独感的4个维度得分和总均分为因变量,性别和年级为自变量,作多元方差分析(表1),结果发现,性别和年级主效应显著:F[,性别](5,1456)=10.93,p<0.001;F[,年级](15,4374)=5.34,p<0.001,交互作用不显著。

在孤独感问卷的所有维度均存在显著的性别差异,男生高于女生。在纯孤独感、社交能力知觉、重要关系未满足程度的知觉维度和孤独感的总均分上年级差异显著。事后平均数检验(Turkey)发现,在纯孤独感、重要关系未满足程度的知觉维度,高一显著高于高二;在社交能力知觉维度,初一、初二显著低于高一、高二;在孤独感总均分上,高一显著高于其他3个年级(表1)。

表1 不同性别、不同年级青少年孤独感的平均数差异比较 (n=1317)

纯孤独感社交能力知觉 同伴关系评价 对重要关系未满 孤独感总均分

足程度的知觉

M

SD MSD M SD M

SD M

SD

全体 1.950.88

2.06 0.802.28 0.941.690.792.000.72

男2.020.89

2.12 0.842.37 0.931.820.852.070.73

女1.880.85

2.00 0.752.18 0.931.550.691.920.70

F 6.18[*]5.46[*]

14.19[***] 35.77[***] 15.66[***]

初一 1.940.95

1.94[cd] 0.832.29 1.001.700.821.96[c] 0.78

初二 1.930.89

1.99[cd] 0.802.27 0.961.690.811.97[c] 0.72

高一 2.07[d] 0.86

2.21 0.812.39 0.931.80[d] 0.832.130.75

高二 1.880.75

2.17 0.712.16 0.791.530.621.95[c] 0.59

F2.86[*]

9.66[***] 2.47

5.46[**]3.65[*]

注:表中数字右上角的a、b、c、d分别代表与其存在显著差异的年级。其中,a:初一;b:初二;c:高一;d:高二。

2.青少年孤独感与人格、家庭功能的关系

(1)不同人格类型和家庭功能类型个体孤独感的差异

人格五因素特质以不同方式组合成各种人格类型,能集中反映个体人格的整体特点;而家庭功能的研究者们通常也将家庭按照类型进行划分,以在临床家庭治疗中进行针对性的诊断和治疗。因此本研究拟在个体水平上对特定的人格类型和家庭功能类型的组合进行分析,期望识别出高孤独感个体的人格和家庭类型特点。

对人格和家庭功能分别做快速聚类,综合考虑类间均方与类内误差均方之比及各类别分数特点等因素,都得到三类比较合理,类型间差异均达到0.001的显著水平。人格各类型的特点和人数比例分别为:和谐型(40.7%):外向、宜人、谨慎、开放性得分高,情绪得分最低;情绪型(28.5%):情绪性得分最高(最不稳定),其他人格特征介于两类之间;退缩型(30.8%):外向、宜人、谨慎性和开放性得分都很低。情绪型介于两类之间。该人格类型的划分与国外大多数研究基本一致[18]。家庭功能各类型的特点分别为:民主型(59.8%):相互关系、亲子沟通、和谐性及感知到的父母关注维度得分最高,父母控制水平最低;冷漠型(18.5%):相互关系、亲子沟通、和谐性及父母关注维度得分均最低,父母控制中等;权威型(21.7%),各维度得分均为中等,父母控制得分最高。

在孤独感各维度和总均分上作不同人格类型和家庭功能类型的多元方差分析,发现家庭功能和人格类型的主效应显著,F(10,2056)人格=18.63,F(10,2056)家庭功能=8.19,p<0.0001,交互作用不显著。由表2可知,3种人格类型的个体在孤独感各维度的得分差异显著,其中和谐型个体的孤独感得分最低,情绪型次之,退缩型个体得分最高;3种家庭功能类型的个体在孤独感各维度的得分也差异显著,民主型家庭个体的孤独感得分低于冷漠型和权威型家庭的个体。事后平均数检验发现,在社交能力知觉维度和孤独感总均分上,3种人格类型间两两差异显著; 在孤独感的另外3个维度,和谐型个体的得分显著低于情绪型和退缩型个体, 后两者间则无显著差异。对于不同的家庭功能类型,在社交能力知觉维度,3 种类型的个体孤独感两两差异显著;在孤独感的其他维度,民主型家庭个体的孤独感均分显著低于其他两种类型个体,而冷漠型和权威型家庭个体的孤独感之间则无显著差异。

表2 不同人格、家庭功能类型个体孤独感的平均数差异比较

纯孤独感 社交能力知觉同伴地位评价 对重要关系未满

孤独感总均分

足程度的知觉

M SDM SDM SDM SDM SD

人格 和谐型 1.57[2,3] 0.67 1.68[2,3] 0.62 1.94[2,3] 0.83 1.43[2,3] 0.66 1.67[2,3] 0.59

情绪型 2.15

0.95 2.08[1,3] 0.79 2.46

0.97 1.84

0.87 2.15[1,2] 0.76

退缩型 2.17

0.81 2.50

0.77 2.44

0.87 1.80

0.75 2.26

0.67

F 90.31[***]

153.85[***]

54.03[***]

43.61[***]

110.64[***]

家庭功能 民主型 1.74[5,6] 0.74 1.92[5,6] 0.73 2.07[5,6] 0.84 1.54[5,6] 0.69 1.84[4,5] 0.64

冷漠型 2.21

0.92 2.36[4,6] 0.84 2.60

1.00 1.86

0.79 2.28

0.76

权威型 2.27

0.93 2.15

0.87 2.54

0.96 1.86

0.84 2.23

0.76

F 53.53[***] 30.82[***]44.82[***]

26.14[***]

53.83[***]

注:表中数字右上角的数字分别代表与其存在显著差异的类型。其中:1.和谐型;2.情绪型;3.退缩型;4.民主型;5.冷漠型;6.权威型。

(2)孤独感与小五人格、家庭功能的相关

本研究假设,家庭功能会直接影响个体的孤独感,也会通过个体人格间接影响到孤独感体验,人格在家庭功能和孤独感之间起中介作用。中介效应存在的前提是3个相关显著(即自变量、因变量和中介变量间两两相关显著)和2个回归方程(先做因变量对自变量的回归;然后在它们中间加入中介变量做回归,若因变量与中介变量的回归系数明显降低,则认为中介效应显著,回归系数降低到0 就是完全中介作用),中介变量能有效解释预测变量与因变量的关系[19]。因此做家庭功能、孤独感与小五人格三者间的相关,发现三者两两相关显著,相关系数在0.55~0.07之间,除开放性与孤独感的部分维度相关不显著外,其余均为显著相关,其中外向、宜人、谨慎性与孤独感各维度及家庭功能的父母控制维度呈显著负相关,其余均为显著正相关,因此可以做中介效应分析。

(3)小五人格、家庭功能对青少年孤独感影响的中介效应分析

以孤独感总均分为因变量,家庭功能各维度为自变量作分层回归。控制年级、性别的影响后,将家庭功能5个维度作为第一层,人格五因素作为第二层预测变量建立多元回归方程。通过多元线性回归分析(Enter),结果发现,在第一层中,家庭功能中的沟通、矛盾和谐对孤独感有显著正向预测作用,而父母控制维度则有显著负向预测作用(表3)。在第二层中,人格的外向、宜人性有显著正向预测孤独感,而情绪和开放性则有显著负向预测作用。当人格进入第二层后,整个方程的解释力从第一层的11.6%提高到34.5%(△F=75.61,p<0.0001),增加了22.9%;家庭功能中原来显著预测的沟通维度的Beta值降低并不再显著,而相互关系维度的Beta值上升并变为负向预测。通过相关分析发现,沟通与相互关系维度的相关高达0.71,说明存在多重共线性现象;矛盾和谐维度的Beta值下降但仍显著,父母控制的作用基本没有变化,说明家庭功能中的父母控制与矛盾和谐性对青少年的孤独感有直接预测作用。此外,家庭功能的沟通和矛盾和谐性还通过人格中的外向、宜人、情绪和开放性间接影响个体的孤独感体验。除谨慎性外,人格因素在家庭功能的沟通和矛盾和谐性维度及青少年孤独感间起部分中介作用。

表3 青少年孤独感总分在人格五因素、家庭功能上的分层回归

进入步骤 自变量 Betat R[2] △R[2]

F △F

第一层: 相互关系

-0.035 -0.667 0.116[1] 0.09915.94[1][**]24.407[2][***]

沟通

0.138

3.192[**]

矛盾和谐

0.162

3.670[***]

父母关注

0.038

1.112

父母控制

-0.099 -3.098[**]

第二层: 相互关系

-0.093 -2.044[*] 0.345[2] 0.22940.766[2][***] 75.613[2][***]

沟通

0.053

1.412

矛盾和谐

0.124

3.233[**]

父母关注

0.040

1.355

父母控制

-0.100 -3.525[***]

外向性 -0.387 -12.744[***]

宜人性 -0.180 -5.557[***]

情绪性 0.202

7.635[***]

谨慎性 -0.008 -0.245

开放性 0.148

5.099[***]

注:1:代表第一层预测变量进入回归方程的F值和R[2];2:代表前两层预测变量同时进入回归方程的F值和R[2]。

四、讨论

1.青少年孤独感的特点

本研究发现,青少年的孤独感存在显著的性别和年级差异,表现为男生得分显著高于女生,高一年级显著高于其他年级。分别以孤独感的4 个维度和总均分为因变量,通过控制住人格影响的分层回归分析发现,当人格进入回归方程之后,除社交能力知觉维度不再显著外,其余维度及总均分上的性别差异仍然显著(纯孤独感t=2.35,p<0.05;同伴地位评价t=3.23,p<0.05;重要关系未满足程度的知觉t=5.64,p<0.001),年级差异不再显著(t=1.54,p>0.1), 说明人格可以部分解释孤独感的性别差异,完全解释年级差异。对人格作年龄和性别的多元方差分析,发现在宜人、情绪和开放性上有显著的性别差异,男生比女生的宜人性更低,情绪更稳定,开放性更高(F值分别为51.15,20.64,24.17,p<0.0001);在外向性、谨慎性上有显著的年级差异(F值分别为12.46,14.37,p<0.001)。 进一步的多重比较发现,在外向性上,高中生显著低于初中生;谨慎性则随年级升高逐渐降低,初一年级最高。随后的回归分析发现,外向性可以显著负向预测孤独感,谨慎性则无显著的作用,因此可以推断,个体在外向性上的年级差异导致了孤独感的年级差异。

关于孤独感性别差异的研究仍存在争议,一些人宣称不存在性别差异[2]。 也有人发现女性比男性有更多的孤独感体验[3]。有研究者指出, 研究结论间出现矛盾的主要原因可能是由于测量工具的不同、文化的差异以及被试年龄阶段的不同[15]。在本研究中,男孩的孤独感高于女孩,这与邹泓对青少年孤独感的研究[7] 及周宗奎等[14] 的研究结论一致,但后者的被试为小学生。而俞国良等对小学生孤独感的研究却没有发现显著的性别差异[13]。本研究的被试是年龄在12~18岁之间的初、高中学生,特殊的年龄阶段和青春期发展任务,男孩的生理发育特点以及我国社会对男性性别角色的要求等可能是男孩的内在消极情绪体验更为深刻的原因。

2.孤独感与人格、家庭功能的关系

研究者发现,孤独感既有情境性也有稳定性,人格在其中的作用至关重要[2,7]。在以上分析中,青少年孤独感的性别和年龄差异被人格因素部分和全部解释就是证明。而家庭在个体青春期前后可以为个体提供亲密感体验的机会、学习社会规范的范式和交流经验形成的网络,家庭功能的不良发挥、父母的疏远和不信任与个体较高水平的孤独感相联系[6]。本研究通过聚类分析和多元方差分析发现, 人格类型与家庭功能类型对青少年孤独感的区分极为显著,不同人格类型和家庭功能类型个体的孤独感分数间差异显著。人格类型中,外向性、宜人性都很低的退缩型个体和情绪性低的情绪型个体的孤独感分数都显著低于和谐型个体,说明人格的外向、宜人和情绪性维度可以显著预测个体的孤独感水平,后来的回归分析也证明这3 种人格维度对孤独感的显著预测作用。在3种家庭类型中,亲子间相互关系融洽、沟通、和谐及关注的民主型家庭个体的孤独感均分显著低于冷漠和权威型家庭的个体,说明家庭功能也可影响到个体的孤独感体验。

在回归分析中,当家庭功能先进入回归方程时,家庭的沟通与和谐性能正向预测孤独感,而父母控制性能负向预测孤独感,说明良好的沟通有利于形成个体的自尊,能缓解个体的孤独感[6];而家庭的和谐则可缓解个体因人际关系中的挫折所带来的不利影响;严格的父母控制会对青少年在学校中的同伴关系产生消极影响[4],进而产生深刻的孤独感体验。当人格进入方程后,人格中的外向、宜人性能负向预测孤独感,情绪和开放性则能正向预测,这与国外研究所发现的,外向性的个体孤独感体验低[8],神经质和情绪不稳定的个体孤独感体验明显[10] 的结论是一致的。宜人性高的人往往将自己置身于人际交往中,这种朋友网络会在家庭外提供社会支持以减少个体的孤独感;开放性的本质是刺激寻求和欣赏,主要包含了创新性、智慧性、探索性,高开放性个体丰富的情感体验、高聪慧性和创新性,使他们不能很好地融入周围人群,其孤独感体验可能更多也源于此。在本研究和相关后续研究中发现,开放性与孤独感、心理健康呈负向预测关系,其原因仍值得进一步探讨。

当人格与家庭功能一同进入回归方程后,家庭功能中的矛盾和谐性和沟通维度的标准化的回归系数下降,沟通的作用不再显著,说明人格因素在家庭功能中的矛盾和谐与沟通和青少年孤独感之间起中介作用,家庭功能的发挥需要考虑个体人格因素的特点,并非所有沟通都可以起到消除孤独感的作用;矛盾和谐维度的贝塔(Beta)值下降但仍显著,父母控制的作用基本没有变化,说明家庭功能中的父母控制与矛盾和谐性对青少年的孤独感有直接预测作用。此外,家庭功能的沟通和矛盾和谐性还通过人格中的外向、宜人、情绪和开放性间接影响个体的孤独感体验。除谨慎性外,人格五因素在家庭功能的沟通和矛盾和谐性维度和青少年孤独感间起部分中介作用。

五、结论

1.青少年孤独感存在显著的性别和年级差异,男生高于女生,高一年级高于其他年级;孤独感的年级差异主要由人格上的差异来解释;

2.聚类分析表明,五因素人格和家庭功能均可分为3种类型,且不同人格类型和家庭功能类型的个体在孤独感各维度的得分差异显著;

3.在家庭功能、人格、孤独感三者的关系中,人格与孤独感的关系更为密切,人格在家庭功能与孤独感间起部分中介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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