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马克思的全球化思想及其当代价值，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马克思论文,当代论文,思想论文,价值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在马克思的著作中，虽然没有明确使用过“全球化”这一概念，但这并不表明马克思 没有全球化思想。恰恰相反，马克思总是能够从全球的视野去思考问题和分析问题。马 克思以宽广的眼界，放眼全球，从对各民族经济交往扩大所形成的世界体系的分析中， 考察和认识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问题，并在对这些问题的论述中，向人们展示了他关于 全球化的普遍本质和一般规律的思想，为人们提供了正确观察和处理全球化问题的理论 武器。
一、全球化：涵义与特征
什么是全球化?通常认为，全球化是描述和指称这样一种人们经验到的事实和趋势：生 产力和科学技术的发展，打破了人类活动的时空界限，以人的活动之间的极强的相关性 为依托，使整个世界联为一体。安东尼·吉登斯把全球化视为一种“时空分延”。在他 看来，全球化“使在场与缺场纠缠在一起，让远距离的社会事件和社会关系与地方性场 景交织在一起”[1]。在马克思的视野里，全球化是指生产力的普遍发展和与此相关的 世界交往的普遍发展，使人类活动超越民族和地域的局限和障碍，形成全球范围内各民 族之间全面的互相往来和互相依赖的趋势和过程。正如马克思指出的，随着生产的发展 和世界市场的建立，整个世界经济日益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从而使“过去那种地方的和 民族的自给自足和闭关自守状态，被各民族的各方面的互相往来和各方面的互相依赖所 代替了”[2]。显然，马克思的上述论述，揭示了全球化概念的本质内涵和特征。
首先，全球化的形成要以生产力、分工和交往的发展为基础。马克思认为，前资本主 义的历史都是狭隘地域性的民族历史。因为，在落后的生产力和分工基础上，人们征服 自然和改造自然的能力还不足以提供打破限制民族普遍交往的自然隔阂和屏障的手段。 只有随着生产力、分工和交往的高度发展以及大工业的出现，全球化才能开始形成。因 此，生产力、分工和交往的发展这三个方面，共同构成全球化的物质前提。生产力的发 展，打破了原来那种地方的、闭关自守的状态，代之以各个国家各个民族之间的相互关 联和依赖，从而使民族史、国家史都成为世界历史进程的一部分；社会分工发展的直接 后果是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繁荣，在民族和国家交往日益频繁和扩大的基础上，它使各个 民族和国家成为相互联系和相互依赖的整体；交往作为国家与国家、民族与民族之间的 联系和往来，把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推向整个世界，它不仅改变了一般人的活动方式， 也引发了各个国家和民族生存形式的改变，使任何一种产品和发明都能在很短的时间内 成为世界历史性的存在。
其次，全球化本质上是一个历史范畴，具有历史性。一般来说，全球化在近代资本主 义制度对外扩张的过程中开始启动，是伴随着工业革命和世界市场的出现而出现的。在 马克思看来，资本主义大工业建立了由美洲的发现所准备好的世界市场，世界市场使商 业、航海业和陆路交通得到了巨大发展，这种发展又反过来促进了工业的扩展。同时， 随着工业、商业、航海业和铁路的扩展，资产阶级也在同一程度上得到发展，增加了自 己的资本。资本膨胀的需要，驱使资产阶级奔走于全球各地，他们到处落户，到处开发 ，到处建立联系，不断开拓国际市场，使生产、交换和消费在世界范围内展开。马克思 指出：“资产阶级，由于开拓了世界市场，使一切国家的生产和消费都成为世界性的了 。”[3]“它迫使一切民族——如果它们不想灭亡的话——采用资产阶级的生产方式； 它迫使它们在自己那里推行所谓的文明，即变成资产者。一句话，它按照自己的面貌为 自己创造出一个世界。”[4]从这个意义上可以说，是资本主义大工业首次开创了世界 历史，开创了全球化发展的历史。
再次，全球化是人类活动在全球范围内全面交往的趋势和过程，它具有全球交往相关 性特征。马克思在对人类交往活动的分析中，常常把它划分为民族的、地方的历史和世 界性的普遍交往的历史这样两个层次。与这两个层次相对应，马克思比较多地使用了“ 全球的”、“全面的”、“普遍的”、“全球的这种全面生产”、“全面的依存关系” 、“世界历史性的”等概念，以同“氏族的”、“民族的”、“地方性的”等概念相对 应。在第一个层次上，马克思认为，各个民族和国家都走着孤立发展的道路，任何一种 发明，任何一种生产方式的形成，都要从头开始；各个民族和国家的历史发展也仅仅限 于该民族和国家，具有地方性的意义。在第二个层次上，人类之间由于“各个相互影响 的活动范围在这个发展进程中愈来愈扩大，各民族的原始闭关状态则由于日益完善的生 产方式、交往以及因此自发发展起来的各民族之间的分工而消灭得愈来愈彻底，历史就 在愈来愈大的程度上成为全世界的历史”[5]。在民族历史向世界历史的转变过程中， 任何一种发明创造和生产方式的形成，都不仅仅是该民族和国家的事情，而成为一个具 有全球性的历史事实。马克思指出：“如果在英国发明了一种机器，它夺走了印度和中 国的千千万万工人的饭碗，并引起这些国家的整个生存形式的改变，那么，这个发明便 成为一个世界历史的事实。”[6]因此，马克思认为，任何一个国家和民族，要想使自 己的某项发明不至于在以后的发展中失传，就必须与其它国家和民族发生广泛的交往联 系，加入到世界历史发展的行列里。
最后，全球化是一个经济、政治、文化一体化的发展趋势和过程，它具有社会整体相 关性。全球化虽然最初是从经济领域发起的，但正如一个社会的发展不能仅仅归结为经 济发展一样，全球化也不能仅仅归结为经济全球化。除此之外，全球化还包括政治、文 化的全球化。马克思在论述全球化时，就不仅肯定了资本主义经济发展所引起的全球经 济一体化趋势，而且也阐发了政治和文化的全球化。马克思指出：“各自独立的、几乎 只有同盟关系的，各有不同利益、不同法律、不同政府、不同关税的各个地区，现在已 经结合为一个拥有统一的政府、统一的法律、统一的民族阶级利益和统一的关税的统一 的民族。”[7]马克思还指出，随着经济的全球化，“各民族的精神产品成了公共的财 产。民族的片面性和局限性日益成为不可能，于是由许多种民族的和地方的文学形成了 一种世界的文学”[8]。
二、全球化按其本质来说是共产主义的
如前所述，马克思的全球化思想，是与当时的资本主义制度紧紧联系在一起的。历史 向世界历史转变，是资本主义社会发展的产物。在全球化的进程中，资本主义起了重要 作用，但这并不意味着资本主义是全球化发展的未来归宿。资本主义之所以不能最终实 现全球化，根本原因在于全球化的发展从本质上说是同资本主义制度相冲突的。随着历 史车轮的前进，资本主义的所有制关系终将难以适应生产力的发展，它再也不能容纳其 本身所创造的财富。因此，撇开资本主义的消极后果不说，全球化的充分展开，其结果 必将冲破资本主义制度本身，把人类推向资本主义的反面——共产主义，用共产主义的 全球化取代资本主义的全球化。正因为如此，马克思把共产主义的实现作为世界历史发 展的最深层次的理想追求。在马克思看来，共产主义的实现是要“以生产力的普遍发展 和与此相联系的世界交往为前提的”[9]。
共产主义的实现之所以要建立在生产力和世界交往这两个“普遍发展”的物质基础上 ，是因为，一方面，如果没有这种“普遍发展”，那就只会使贫困普遍化。而在贫困的 情况下，就会重新开始争取生活必需品的斗争，全部陈旧的东西就要死灰复燃。另一方 面，如果没有这种“普遍发展”，共产主义就只能作为一种地域性的现象而存在，处于 家族式的、笼罩着迷信气氛的状态，而交往的任何扩大都会消灭这种地域性的“共产主 义”。因此，马克思认为，共产主义这种新的社会形态的出现，不可能是一种地域性的 现象，它一定是全球各民族，至少是在全球占主导地位的各民族间同时发生的行动。“ 共产主义革命将不是仅仅一个国家的革命，而是将在一切文明国家里，至少在英国、法 国、德国同时发生的革命，……它是世界性的革命，所以将有世界性的活动场所”[10] 。在这里，马克思所讲的“同时”并不是一个时间概念，而是对革命关联性的一种表达 ，即“其中每一民族同其他民族的变革都有依附关系”[11]。
当马克思在晚年注意到东西方国家发展道路的不同时，他并没有抱住自己的理论预设 不放，而是从对东方国家的关注中提出了不同于以前而又旨在丰富和完善自己以前思想 的观点。马克思通过对俄国公社两重性的分析，指出了俄国公社发展的两种不同命运： 一种是不经过资本主义的苦难而直接过渡到共产主义，一种是公社内部发展起来的资本 主义因素使公社解体。但在资本主义全球化扩张的情况下，一切非资本主义的生产和经 营方式都将会被暴力手段所破坏。在这种情况下，农村公社要想成为共产主义发展的前 提，必须满足两个重要条件：一是在和控制着世界市场的西方生产同时存在的情况下， 现存的农村公社要吸收资本主义制度所取得的一切肯定成果；二是俄国革命成为西方无 产阶级的信号并使双方互相补充。只有在这两个条件皆具备的情况下，农村公社才能“ 成为共产主义发展的起点”[12]。因此，马克思以全球化发展为背景，不仅提出了落后 国家进入共产主义的国际条件，而且也强调了落后国家在全球化境遇中，必须通过人类 文明之间的相互学习和借鉴来实现自身的发展。总之，共产主义在马克思那里绝不是一 个狭隘的地域性概念，而是与全球化紧密相联的。
三、全球化发展的根本旨义在于人的自由全面发展
历史总是人的活动史。研究历史，不能离开创造历史活动的人。历史与人在本质上是 一致的，体现着人们观察问题的两种不同向度，即历史向度和价值向度。在价值向度上 ，马克思的全球化思想把“世界历史性的人”作为其思想的根本旨义。在马克思看来， 研究“世界历史性的人”，首要的是要弄清楚它的形成问题。马克思认为，历史向世界 历史的转变，狭隘的地域性个人为世界历史性的个人所代替，不是“自我意识、宇宙精 神或者某个形而上学的怪影的某种抽象行为，而是纯粹物质的、可以通过经验确定的事 实，每一个过着实际生活的，需要吃、喝、穿的个人都可以证明这一事实”[13]。正是 在这个意义上，马克思说：“各个个人的世界历史性的存在就意味着他们的存在是与世 界历史直接联系的。”[14]
马克思不仅指出了世界历史性的个人与世界历史的相关性，而且还对世界历史性的个 人进行了价值规定。马克思认为，作为世界历史性的个人，其价值指向是朝向未来的。 这种未来价值指向，既包含着对狭隘的地域性个人的超越，也包含着对自身的超越，即 超越那种在资本主义阶段上必然产生的孤立、片面、偶然的个人，确立个人对关系、对 偶然性的统治，实现个人的全面发展和自由自觉个性。[15]后一种超越之所以必要，在 马克思看来，是因为单个人随着自己的活动扩大为世界历史性的活动，越来越受到对他 们来说是异己的力量的支配，受到日益扩大的、归根到底表现为世界市场的力量的支配 。结果只能是：全球化趋势作为一种盲目的、自发的和异化的力量而与作为主体的人相 对立。马克思指出，资本主义制度下的现代工业以前所未有的“邪恶方式”不断制造出 现存的分工，把人变成其活的附属物。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工人降低为商品，而 且降低为最贱的商品；工人的贫困与它的产品的力量和数量成反比……工人创造的商品 越多，他就越变成廉价的商品。物的世界的增值与人的世界的贬值成正比……工人在他 的产品中的外化，不仅意味着他的劳动成为对象，成为外部的存在，而且意味着他的劳 动作为一种与他相异的东西不依赖于他而在他之外存在，并成为同他对立的独立力量” [16]。解决这种异化状态的唯一办法，就是实现对其的价值超越，而异化的克服也就是 共产主义的实现。只有在共产主义社会里，人才能成为全面而自由的、具有丰富个性的 人，他们不仅掌握了先进的生产技术，而且不乏高度的思想道德觉悟。显然，马克思对 世界历史性的个人的分析，是与他对共产主义的论述分不开的。马克思指出：“每一个 单独的个人的解放程度是与历史完全转变为世界历史的程度一致的。至于个人的真正的 精神财富，完全取决于他的现实关系的财富，……仅仅因为这个缘故，各个单独的个人 才能摆脱各种不同的民族局限和地域局限，而同整个世界的生产(也包括精神的生产)发 生实际联系，并且可能有力量来利用全球的这种全面生产(人们所创造的一切)。各个个 人的全面的依存关系、他们的这种自发形成的世界历史性的共同活动的形式，由于共产 主义革命而转化为对那些异己力量的控制和自觉的驾驭。”[17]总之，马克思正是从对 共产主义的特征即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的分析中，把每一个单独的个人的解放程度看 作是与历史转变为世界历史的程度具有一致性的。按照这种观点，无产阶级就像它的事 业——共产主义一样，只有在世界历史意义上才能存在。
四、马克思全球化思想的当代价值
全球化在当代的迅猛发展，使其成为一个可以经验的事实。它的影响无处不在，涉及 经济、政治、思想文化各个领域以及社会主义、资本主义的历史命运等问题。对于这些 问题，马克思主义者应该给予理论上的关注和回答，而马克思的全球化思想，则为我们 认识和处理全球化背景下的一系列理论和实践问题提供了方法论上的指导。因而，马克 思的全球化思想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实践价值。
从理论价值来看，首先，马克思的全球化思想为我们提供了科学的思维方法。马克思 关于全球化的思想，贯穿着历史主义分析、整体分析、以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为价值导向 的社会批判等方法，正是这些方法，使马克思的全球化思想成为一种具有扎实方法论基 础的科学，这就为我们提供了多种重要的启示。一是要从历史主义的立场和方法出发去 认识全球化。全球化作为一个历史过程，是近代以来随着社会化大生产和交往的普遍化 以及世界市场的开辟而启动的；当今世界的全球化趋势和全球化道路，是全球化发展的 一个新阶段。认清这一点，是我们分析全球化问题的重要前提。二是要用整体的思维方 法来分析全球化。全球化的发展使人类社会进入了整体化、互联化、依存化的时代，所 有国家和民族在经济、政治、文化诸方面普遍相关，国际合作与协作已成为每一个国家 和民族发展的基础和前提。这就需要我们着眼于从整体性出发去进行思维，以开放的心 态，从与其他国家和民族的相互联系、依存和合作中去思考自身的发展问题。三是要用 批判的态度和方法审视全球化。全球化发展进程中必然会出现许多新问题，如全球交往 的多极化趋势，会导致全球化中的统一性与多样性的矛盾，全球的整合与分化趋势的矛 盾，人类共同利益与不同国家、民族、地区的特殊利益的矛盾，世界化与本土化的矛盾 等。这些矛盾和问题相互缠绕，构成一个矛盾体系。只有运用马克思全球化理论为我们 提供的科学方法，才能在批判性反思中实现对全球化中的各种矛盾和问题的正确解决。
其次，马克思的全球化思想为我们提供了把握社会规律的基本方法。马克思对全球化 问题的分析，其独到之处在于注重从历史发展规律的高度去说明全球化。马克思认为， 考察全球化的发展，不能脱离它借以形成的客观物质基础，而这一客观基础，只能从生 产力自身运动的规律中去寻找。既然生产力的发展是有规律的，那么，从生产力的发展 引出的全球化发展也必然具有规律性。
再次，马克思的全球化思想为我们提供了观察全球化的独特的视角。马克思的全球化 思想，自始至终贯穿着制度分析的视角。马克思认为，资本主义与全球化发展之间具有 不可调和的矛盾冲突，这种矛盾冲突以否定的形式预示着全球化发展的前途不是实现资 本主义的全球化，而是要实现共产主义。全球化既是实现共产主义的必要前提，又是共 产主义的本质要求。就前者而言，全球化不仅为共产主义的实现提供了坚实的物质基础 ，而且也创造了实现共产主义的主体力量——无产阶级。就后者而言，共产主义绝不可 能作为一种地域性的东西而存在，只有作为全球性的世界历史性的存在，共产主义才能 实现。可以看出，马克思对全球化的分析绝非一种宗教式预言，而是以科学的理论分析 为基础的。
马克思的全球化思想不仅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而且还具有重要的实践价值。首先， 马克思的全球化思想为我国应对全球化浪潮提供了科学原则。全球化对于社会主义的中 国来说，既是机遇又是挑战。这主要表现在：从历史起点和进程看，先行与后发并存； 从发展动力来看，压力与动力并存；从世界矛盾运动来看，不利影响与可利用因素并存 ；从全球文化发展来说，撞击与交流双向互动；从全球化的前景看，和平与发展压倒一 切。能否抓住机遇，迎接挑战，就成为中国社会主义发展中的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解 决这一问题，应该以马克思的全球化思想为指导，确立我国面对全球化历史潮流的基本 原则。一是适应原则。面对全球化趋势，首先要顺应它，接受现有的全球经济秩序的现 实，遵守它的规则，切不可置身于全球化发展之外。二是选择原则，也就是择善避害原 则。要充分利用有利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建设的方面，同时又要力求避免或限制对 于中国社会主义事业不利的因素的影响。三是改造原则。全球化在当代的急剧发展，使 其同资本主义历史局限性的矛盾日益激化，在这种情况下，建立世界经济、政治新秩序 的呼声越来越高。中国有责任也有能力积极参与推动修改旧规则、建立新秩序的工作， 为消除一切不平等秩序的根源，缩小贫富差距，消除贫困，使各个国家和各个民族都能 够平等参与并公平合理地解决全球性问题，实现各国、各民族的共同发展和普遍繁荣而 作出自己的努力。
其次，马克思的全球化思想，为培育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要求的新的价值理念 提供了正确的方向。按照马克思的全球化思想，当代中国必须选择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 价值目标。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培育和发展过程，既是一个对过去计划体制的文化价值 精神的破除过程，也是一个与全球化发展的“接轨”过程。所谓“接轨”，就意味着必 然会有新旧价值文化观念的冲突，正是在这种冲突中，适合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要求的新 的文化价值观才能逐步确立起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为新的文化价值观的确立提供了哪 些价值指导呢?一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可以通过市场要素的发展，培育人们自主地参与 全球化浪潮所必需的经济、政治、道德等领域中的独立人格。二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可 以通过交换的开放性，赋予人们平等、自由的主体地位，以参与全球化的普遍交往与合 作，从而使各个国家和民族在平等的、多层次的交往中形成较为丰富的多种关系。三是 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可以借助公平的竞争，为人们在普遍的交往联系中确立自己的自主交 往能力，为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这一全球化的价值目标创造前提。
再次，马克思的全球化思想，为我们全面认识现时代的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提供了科 学方法。全球化虽然使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在生产、贸易、资金、技术等方面占有优势， 并使落后的社会主义国家处于劣势地位，然而，马克思全球化思想所揭示的共产主义全 球化必将取代资本主义世界体系的历史法则并不因此而过时。相反，这一历史法则对我 们认识今天的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仍具有重要的方法论意义。一方面，全球化延长了社 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的历史进程。在当今的全球化进程中，发达国家既是全球化的发起 者和直接推动者，也是全球化的最大受益者。资本主义在全球化发展中仍占据主导地位 ，并在全球化进程中获得了生产力的快速发展。不仅如此，资本主义还通过其殖民主义 在全球的不断扩张，向不发达国家推行其经济、社会政治制度和思想文化价值观念。所 有这些都说明，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还能容纳生产力的发展，资本主义还有一定生命力 ，因此，全球化在某种程度上延长了资本主义的历史发展进程。另一方面，社会主义国 家在全球化进程中所以遭遇挫折，原因固然很多，但这些国家在革命胜利后没能使自己 很快融入世界市场却是其深层原因。由于社会主义国家没能高度重视并有效解决生产力 的普遍发展和与此相联系的世界交往问题，把自己置于全球化发展的潮流之外，失去了 利用国际分工和相互依存发展自身的良机，使社会主义国家在发展中遇到了不同程度的 挫折。但是，不管怎么说，全球化不会改变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的历史发展总趋势， 相反，倒是在不断推进这个总趋势的最终实现。用马克思的全球化思想分析迄今为止的 全球化过程，我们就会发现，由资本主义主导的全球化，既没有改变资本主义社会的基 本运动规律，也没有使自由、平等、互助等社会主义的基本价值失去意义。在全球化过 程中，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仍然存在，而且仍在以新的形式不断积累和加深，其结果必 然造成资本主义的全面危机，为社会主义的发展和共产主义的最终实现创造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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