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汉语词缀的功能_单音节论文

论汉语词缀的功能_单音节论文

汉语词缀功能刍议,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词缀论文,汉语论文,刍议论文,功能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现代汉语的主要构词手段是词根复合构词法,词缀数量较少,形式比较单一。尽管如此,词缀一直是汉语语法研究的热点之一。众多语言研究者均对词缀有过诠释:朱德熙认为:“词缀都是定位语素,因此所有的不定位语素,我们都不把它看成是词缀。……真正的词缀只能粘附在词根成分上头,它跟词根成分只有位置上的关系,没有意义上的关系。”[1]黄伯荣和廖旭东对词缀的描述是:“同别的语素组合成词时,位置是固定的,只表示一些附加的意义的不成词语素,就是词缀。”[2]叶蜚声和徐通锵也有类似的观点:“词缀是只能粘附在词根上构成新词的语素,它本身不能单独构成词。”[3]

      上述学者的观点基本上反映了词缀在语言活动中的客观情况,也揭示了词缀的本质特征,即词缀是位置固定的、表示附加意义的构词语素。构词,是词缀的基本功能。和印欧语系的语言相比,汉语的词缀系统相对封闭。但是,随着语言的演变发展,某些语言成分的语义虚化,现代汉语词缀增多的趋势越来越明显。陆志韦《汉语的构词法》以后置词(附前置词)的名义收录了二十二个语素。[4]“我们一贯认为十分封闭的词缀系统已由二十多个增至五六十个甚至更多。”[5]随着词缀量的增加,词缀的功能研究也开始进入研究者的视野。除了“构词”这个很多语言都具有的基本功能外,汉语的词缀还有其自身的功能,即语音功能、语法功能和语用功能。

      一、词缀的语音功能

      充当词缀的语素,其语音形式与作为实词时的语音形式有所差异,这时的词缀就呈现了语音功能。其外在展现形式是儿化和轻声。

      词缀的语音功能是汉语言历史演变的产物。上古汉语、单音节词语占据绝对优势。上古汉语的声母和韵母的数量、音位与音位的组合方式远远多于现代汉语,复杂的语音系统使得单音节词语有着较为明显的标示特征,易于识别。之后,汉语的语音开始简化,如复辅音声母消失、清声母浊化、辅音韵尾合并等。音节结构简化的直接结果是语言符号的区别特征减少,单音节词语的同义现象增加。汉语解决这一语言矛盾的主要方式就是加长词语的长度,即以双音节形式的词语代替单音节形式的词语。但是,双音节词语内部又出现了一些变化。比如,固定位置上出现频率较高的语素,语音弱化为轻声,如“子”、“头”;或者失去独立的音节身份而成为另一个音节的组成部分,如“儿”。例如:

      1.子——桌子池子镜子刀子勺子杯子胡子椅子

      “子”作实词时,表示“孩子、儿女”的意思,读作[tsi214];当它虚化为词缀时,就失去了固有的词汇意义,读作[tsi]。“子”的有无与词义无关,其存在的主要作用是为了适应汉语词汇双音节化的需要,把逐渐不自由的单音节名词拉长为自由的双音节名词。如“镜”。唐太宗吊唁魏征时说道:“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我常保此三镜,以防己过。今魏征殂逝,朕亡一镜矣。”古汉语的“镜”是可独立运用的单音节词语。随着汉语双音节化的发展,“镜”不能再以单音节形式成词,必须在其后面加上词缀“子”以双音节的形式才能指称事物。此处的“子”无实实在在的意义,仅仅起到补足音节的作用。

      2.子——盖子梳子剪子/场子点子本子/秃子傻子骗子

      例(2)的“子”也读轻声。和例(1)不同的是,例(2)的“子”和词义有着某些深层次的联系,即“子”加在单音节动词、单音节量词、单音节形容词后构成新的名词。“盖”是动词,“盖子”是名词;“场”是量词,“场子”是名词;“秃”是形容词,“秃子”是名词。“子”在这里的作用就是占据一个音节的位置,将单音节词语转换成双音节词语。

      可见,词缀语音功能的存在与否跟词汇意义无关,它只是增加了一个音节,构成一系列双音节词,从而跨越了汉语发展中某些单音节词不自由的障碍。所以,在汉语词汇双音节化进程中,词缀也起到了极其重要的作用。

      二、词缀的语法功能

      词缀的语法功能是指充当词缀的语素在派生式复合词中起到一定的语法标识作用。这类词缀具有游离性或半游离性特征,一般不产生音变。

      (一)标注词性

      词缀本身无所谓词性,但可以标注词性。词缀的词性标注功能在有词形变化的语言中,体现得最为充分。如英语,以able、tive、like等词缀结尾的词,是形容词;以ness、er、ian、tion、ism、or等词缀结尾的词,是动词。汉语的部分词缀也具备类似的功能,朱茂汉就直接将“阿”“老”称作为“名词前缀”。具体而言,汉语的词缀可标注动词、名词、形容词。

      1名词性词缀:名词性词缀标注该词的词性是名词。汉语传统的词缀大多是名词性词缀。如“者、儿、子、家、头、第、老、阿、性”等

      (1)形容词或形容词性语素+名词性词缀→名词

      软+性—软性 苦+头—苦头

      富+二代—富二代 老+者—老者

      (2)动词或动词性语素+名词性词缀→名词

      拍+客—拍客 打工+族—打工族

      泼墨+门—泼墨门 演讲+家—演讲家

      (3)量词+名词性词缀→名词

      个+儿—个儿 个+子—个子 手+儿—手儿

      根+子—根子 本+子—本子

      (4)名词或名词性语素+名词性词缀→名词

      司令+员—司令员 吉他+手—吉他手

      动车+体—动车体 军+嫂—军嫂

      2.动词性词缀:动词性词缀标注该词的词性是动词。汉语的动词性词缀比较少,典型的动词性词缀是“化”。“化”表示“改变”、“变化”的意义。虚化为词缀后,用在名词或形容词之后,表示由一种性质或状态转变成另一种性质或状态。

      (1)名词或名词性语素+动词性词缀→动词

      工业+化—工业化 军事+化—军事化

      专业+化—专业化 中国+化—中国化

      艺术+化—艺术化 电气+化—电气化

      风+化—风化 氧+化—氧化

      (2)形容词或形容词性语素+动词性词缀→动词

      美+化—美化 丑+化—丑化 老+化—老化

      软+化-软化 硬+化—硬化

      (3)兼属名词和形容词的兼类词+动词性词缀→动词

      科学+化—科学化 理想+化—理想化

      现代+化—现代化 典型+化—典型化

      3.形容词性词缀:形容词性词缀标注该词的词性是形容词。汉语的形容词性词缀比较少,典型的形容词性词缀是“可”。“可”原表示“足够”、“值得”之义,蜕变为前缀后,附在动词性语素之前构成形容词,表示“值得”或有理由做出某种情感反应。其基本结构格式是:形容词性词缀+动词或动词性语素→形容词。

      可+爱—可爱 可+敬—可敬 可+恨—可恨

      可+怜—可怜 可+贵—可贵

      (二)标注语法意义

      语法意义是由某种语法形式(包括显性形式和隐性形式)表示的反映词语的组合方式、组合功能、表述功能等高度抽象的意义。

      例如:们——同志们 朋友们 同学们 工人们

      小伙伴们/我们 你们 他们

      一般认为“们”是表名词复数的后缀。“‘们’是复数词尾,平常是加在指人的名词代词后面。”[6]朱德熙也认为“们”是“人称代词和指人的名词的后缀,表示复数。”[7]汉语没有“数”这样的语法范畴,但并不代表汉语没有“数”的概念。任何语言都有“数”的概念,只不过不同语言体现“数”的概念的方法手段不尽相同。西方语言,大多有形态变化,通过“名词+表复数的词尾”的显性形式展现“数”的意义。汉语缺少形态变化。名词(或代词)添加“们”之后,使名词(或代词)有了一个表“复数”的语法形式。

      例如:老——老大 老二 老三 老四

      初——初一 初二 初三 初四

      第——第一 第二 第三 第四

      “老”、“初”、“第”是也语法化词缀,其语法意义是“表顺序”。“初”用在“一”至“十”的前面,表示阴历一个月前十天的次序。“第”可以加在任何数词前边,表示次序。“老”用在二至十的数字前面,表示人的排行;用在“大”前表示排行第一,用在“幺”前表示排行最末。

      (三)标注抽象意义

      语法上同类性质的词语往往具有某种相同的概括意义,也就是抽象意义。如“走、跑、跳、蹦、来、去”等词语的具体意义不同,但可以概括出“表示动作、行为”的共同意义。这就是抽象意义。和语法意义不同的是,抽象意义还带有较强的词汇意义。也就是胡裕树所说的“表示一种比较抽象的词汇意义”。如“反、超、不、泛、嫂、热、手、哥”等词缀。在此,以“家”为例进行讨论。

      甲骨文的“家”,字形像屋子里有一头大腹便便的猪。对古人而言,圈养的生猪能提供稳定的食物来源,因此蓄养生猪成了定居的标志。所以,“家”的本义是“蓄养生猪的稳定场所。”在此基础上,“家”又引申出其他意义,其引申过程具体如下:

      蓄养生猪的稳定场所(名词)

      ↓扩大引申

      由配偶关系构成的最小社会组织(名词),如家务、家丑、家教、家书、娘家等;

      ↓借代引申

      群落、族群、民族(名词),如家谱、家族、家史等;

      ↓扩大引申

      派系、流派(名词),如道家、法家、儒家等;

      ↓借代引申

      有一定专长的人员(词缀),如思想家、音乐家、书法家、画家、文学家、慈善家等。

      丁声树认为,词缀“家”“表示从事某种专门事业的人”。[8]此义并未完全虚化,还隐含有明显的词汇意义的痕迹。

      再如,“族”表示“具有某一共性的一类群体”,如工薪族、月光族、上班族、低头族等;“体”表示“某种语言表达模式”,如动车体、甄嬛体等;“非”用在名词前,表否定,如非团员、非学生、非上声等。

      三、词缀的语用功能

      词缀的语用功能,是指充当词缀的语素所承载的语用价值。语用功能的存在,使得词缀作为构词要素既突出词根语素含义的某一个方面,又促使词的语义表达更生动形象,更具有表现力和情感张力。

      (一)突显形象色彩

      汉语中有一类双音节的叠音词缀,如“油油、嘟嘟、辣辣、溜溜、忽忽、巴巴、彤彤、扑扑”等。胡习之称之为形容词叠音后缀。[9]叠音之源可追溯到《诗经》的叠字,如“杨柳依依”“狐裘黄黄”“蒹葭苍苍”“关关雎鸠”。有的叠音固化为可独立运用的叠音词,如“茫茫、皑皑、依依、潺潺、谆谆、靡靡、悠悠”等。有的叠音则失去独立运用的资格,成为只能构词的词缀。这类词缀,我们称之为叠音词缀。关于叠音的语用问题,陈望道曾从语音的角度进行了阐述:“(一)借声音的繁复增进语感的繁复;或(二)借声音的和谐张大语调的和谐。”[10]汉语是有声调的语言。叠音音节的重复叠加,更能强化和彰显汉语的韵律之美。

      除了语音上呈现的音乐美,叠音由于附加程度形状的加深或动作的反复,能够引起形象上的联想,因而叠音也具有较强的形象色彩。“形象色彩是语言单位所附的各种形象性,是词语及其内部形式所引起的形象感觉。”[11]汉民族较强的联想、内省、体验、感悟的思维方式,在造词上的体现就是“观物取象”,即“不直接诉诸事物的本质特征,而是寻求相应的具体形象使概念有所依托,生动可感。”[12]这种具象造词的文化心理,大大开阔了词语的内涵和外延,增强了它们的形象感。词语的形象感,也就是词语所指称对象在人们意识中的感性反映,其中以视觉形象最为常见。如,“肥嘟嘟”的“嘟嘟”,通过静态的视觉感悟,夸大肉肥得发颤、流油的样子。其次,听觉、嗅觉、味觉、触觉、动觉等感觉也能呈现形象感。如,“绿油油”的“油油”,通过味觉体验,具体描述“绿的状态或程度”,形象地显现植物翠绿欲滴的特点。“火辣辣”的“辣辣”是典型的味觉词语,但是已不直接表示味道,而是通过对味道的联想引申来形容人体对日晒的感觉或内心情感。“光溜溜”的“溜溜”,通过触觉感受,说明物体没有遮蔽的程度。

      (二)突显感情色彩

      词缀,作为构词语素,其表情色彩是不固定的。所以,一般认为现代汉语没有专职表示感情色彩的词缀。但是,我们发现,有些词缀,由于受词根语义或整个词语语义的影响,可以表示一定的感情色彩。如“郭老、刘老、孙老”中的“老”表尊重的色彩,“老虎、老鼠、老鹰”中的“老”则表厌恶的情绪。再比如“门”。

      词缀“门”是英语后缀“gate”类化影响而来的,其源词是“watergate”。“门”在汉语中的复制、传播、流行和运用,首先经历了一个泛化的过程。所谓词语的泛化,是指表示具体概念的词的语义在演绎为另一语义时,发生了概念的部分消失或变异。当“-gate”直译为“-门”时,“门”的语义是其本义,即表示“建筑物的出入口”。从构词成分上看,此处的“门”是自由的不定位语素。当“-门”由表“政治丑闻”延伸为表“一切新发生的,导致负面影响的不道德行为或不良事件”时,“门”的语义开始泛化,原有的理性意义逐渐虚化,取而代之的是[+新出现][+事件][+负面的][+轰动效应]等语义特征,并日渐成为“丑闻”的代名词。尽管,有的学者认为“门”是类词缀或准词缀,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词缀,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门”的“门”语义已虚化、抽象化。在语义变化的同时,“门”也随之成为不自由的定位语素。更为明显的是,“门”带有强烈的贬义色彩。这大概和其源词“watergate”的语义有关。张谊生总结了“门”的五种“略含贬义或相对消极的情况”:失误或差错、困境或窘况、事故或变故、丑闻或绯闻、疑点和爆料。[13]

      四、词缀功能的兼类性

      汉语词缀是一个复杂的集合体。从音节上看,有单音节词缀和双音节词缀之分,以单音节词缀居多。从来源上看,有汉语自源的词缀,也有来自其他语言的词缀。词缀错综复杂的联系,使得词缀的功能分类难免有交叉的现象,即一个词缀可以兼有几类功能。这种现象我们可称之为词缀功能的兼类现象。我们发现,现代汉语传统的词缀,如“头、子、儿”等词缀具备功能的兼类现象。在此,以词缀“儿”为例,讨论汉语词缀功能的兼类性特点。

      (一)词缀“儿”的语法功能

      1.标注词性

      一般认为,词缀“儿”标记名词和量词。“现代汉语里附加‘儿’尾常有把别类词变为名词的作用。……量词也常带‘儿’尾。”[6]223朱德熙也有类似的观点:“儿”是“名词和量词的后缀。”[7]30

      (1)标注名词

      ①形容词或形容词性语素+“儿”→名词:亮儿、弯儿、好儿、热闹儿

      ②名词或名词性语素+“儿”→名词:皮儿、腿儿、心儿、油水儿、白面儿

      ③量词或量词性语素+“儿”→名词:位儿、条儿、份儿、个儿

      ④兼类词+“儿”→名词:盖儿、画儿、塞儿、印儿

      第一组的词根是形容词,附加词缀“儿”后则成为名词。如,“亮”是明亮、有光的意思,“亮儿”则专门指光线的之意。“弯”形容物体与“直”相反的一种状态;“弯儿”,则指在物品或道路等出现的一个弧度,有时也带有隐喻色彩,指主观上故意或者非故意的没有用直接的方式和手段做某事。

      第二组的词根是名词,附加词缀“儿”后仍为名词,但语义有所变化。“皮”,指人或生物体表面的一层组织;而“皮儿”指某些像皮那样薄片状的东西。“腿”,是人和动物用来支撑身体和行走的部分;“腿儿”则是物体下部像腿一样起支撑作用的部分。“心儿”并非人或动物的心脏,而是指物体的中间部分。“油水儿”是“好处”的意思。“白面儿”则指类似于小麦面的粉状物,有时特指毒品中的海洛因。

      第三组的词根是量词,附加词缀“儿”后为名词。如“个儿”是表示人或物体大小的名词,“位儿”是表示座位的名词。

      第四组的词根是名词和动词的兼类,附加词缀“儿”后为名词。

      2.标注量词

      (1)动词或动词性语素+“儿”→量词:捆儿、堆儿、捏儿、贴儿

      (2)名词或名词性语素+“儿”→量词:口儿、根儿、串儿、朵儿

      第一组的词根是动词,附加词缀“儿”后成为量词。如“捆”指用绳子等把东西缠紧打结;“捆儿”则表示捆好后的量。第二组的词根是名词,附加词缀“儿”后成为量词,如“碗儿”由原来指器皿的名词转变为名词“碗”所能盛装物品的量词。

      (二)词缀“儿”的语音功能

      词缀“儿”出现在某些音节之后,“语音上不自成音节,必须依附在前一音节的韵母上,占据一个音段的位置”。[14]“儿”和前面的音节融合成一个音节,使前一个音节的韵母带上一个卷舌动作的韵尾,成为卷舌韵母即儿化韵。如,“皱纹儿”读作zhòuwénr、“树枝儿”读作shùzhír、“跳绳儿”读作tiàoshéngr。“儿”是典型的游离性词缀。

      此外,词缀“儿”在口语、歌词、诗歌、民谣俗曲中还具有“调配音节”的功能。诗歌、歌词、民谣俗曲是特殊的文学体裁,讲究语音形式的均衡与对称。有时,可借助词缀“儿”调配音节,使上下句节奏和谐匀称。如“赶着羊群打口哨,一句曲儿出了口”,“羊群”与“曲儿”相对,词缀“儿”在此处起到了补充音节的作用,使上下两句字数相等、音节相称。

      (三)词缀“儿”的语用功能

      现代汉语中,凡是词缀“儿”出现的语境,绝大多数都能传达出一种随便的、亲切的、轻松的、活泼的气氛或者是浓浓的口语色彩。吕叔湘说:“带‘儿’的形式比不带‘儿’的形式显得轻松些、亲切些。”具体而言,词缀“儿”的语用功能主要有以下三类:

      1.表示细小、可爱、短暂的色彩。如“活儿、事儿、树儿、小猫儿、鱼儿、声儿、票儿、树枝儿、壶盖儿、车儿、马儿、盆儿”等。这种用法在文学作品中屡见不鲜。如:

      鸟儿将巢安在繁花绿叶当中。(朱自清《春》)

      同局的三位,张太太、“有例为证”和“海军大将”一个子儿不付,一字不提,都站起来准备吃饭。(钱钟书《围城》)

      喜欢埋头苦干的方雨林后来一步一个脚印儿地当上了市刑侦支队重案大队副大队长。(陆天明《大雪无痕》)

      这才像一两口子过日子的样子,真是蛐蛐儿都得配对哩!(张贤亮《邢老汉和狗的故事》)

      2.表示喜爱、亲切的色彩。如晚辈称姑妈、姨妈为“姑儿”“姨儿”,显得很亲切。同样,长辈称晚辈“秀儿”“灵儿”,也显得和蔼可亲。再如,口语中的“石头儿、鲜花儿、小孩儿、老头儿”等也表示喜欢、亲昵的意味。但是,口语中的儿化和人名中的儿化,“有时也不一定带有喜欢的色彩,只是一种随便的、通俗的称呼方法。这是北方话中独特的儿化现象。”[14]47

      3.表示厌恶的色彩。如“破烂儿、光棍儿、小偷儿、傻帽儿、芝麻官儿”等。“破烂”形容物品本身的破坏程度,是一个无特殊情感的形容词。附加词缀“儿”后,则带有嫌弃、不喜的情感色彩。也有学者认为,这些词的词根部分或多或少隐含有“不喜”的语义,所以贬义色彩是负载在词根上。这种观点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我们也发现,以上词语中的“儿”是不可或缺的,去掉后反倒显得别扭,所以,词缀“儿”也承载着一定的贬义色彩。

      我们将词缀的功能分为语音功能、语法功能和语用功能,这样的分类是相对的。传统词缀的使用频率较高,使用范围较广,促使其很容易具备兼类性的功能。词缀功能的多样化,一方面是由于汉语同其他语言一样具有自我调节机制,另一方面是由于语言发展、社会需求激活了汉语的词缀系统,使得这个系统发挥出极大的潜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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