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奇迹:瑞士有汽车党_政治论文

政治奇迹:瑞士有汽车党_政治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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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世鹏 译

曾受到国内外许多人嘲笑、被当作这个高山共和国政治奇观的瑞士汽车党(AP)在近6年内发展成为瑞士政治生活中需要人们认真对待的一股势力,如果说,过去还不曾认真对待的话,对于以一元化民主和直接民主的手段(全民公决和提案)来确保稳定的瑞士政治关系来说,瑞士汽车党已成为一个前所未有的、飞黄腾达的政党,这种上升势头的终点至今还无法预见。

所有这一切都是从1985年开始的。这年2月,执政党(自由民主党和瑞士人民党)的6名党员建立了瑞士汽车党,这个开始设想为纯粹“购置汽车消费者的自卫组织”的联合体的推动者是41岁的经济学家和获得博士学位的法学家米歇尔·埃·德雷埃尔(Michael.E.Dreher)。当时包括《新苏黎士报》在内的许多人都提出这样的疑问:“是一种公共关系活动还是别有深意?”

1987年秋季,汽车党参加的第一次国会选举中,在200个议席中获得2个席位(得票率1.2%)。公共舆论和政治观察家们都没有认真看待这件事。此后18个月内,在这些据称毫无实践经验的政治新手们的努力下,汽车党在瑞士北部5个州的州议会中组建了党团(得票率为5~11%),并进入了各市政厅和城市议会。

1991年秋。汽车党成为全国议会选举中真正的赢家(议席从2个增加到8个,翻了4倍)以5.1%的选票(在有的州得票率高达16%)列身于4个执政党(自由民主党、社会民主党、基督教人民党、瑞士人民党)和绿党之后,成为全国范围的第6大政治力量。左派和右派都受到很大的打击。一位左翼选择派的周报编辑认为,联邦国民议会已经“法西斯化”。最大的资产阶级政党的主席在选举后的第二天发现,自由民主党在难民政策,环境政策和交通政策方面与汽车党的立场毫无分别。

使汽车党进入公众意识的既非它的成立,也不是它进入国民议会,而是由于它的原领导人、信托人和企业顾问米歇尔·埃·德雷埃尔的兰布莱(法国城市—译者注)粗野言辞和这个党的机关报《塔斯诺》(TACHO)的割取敌人首级当战利品的土人作风。1988年春,德雷埃尔在自然研究所和人文科学院的一次聚餐会上提出,“把左派和绿党钉到墙上,架起火焰喷射器打过去!”这样刻毒的言论后来他再也不敢说了。1988年秋,有一次《塔斯诺》号召“用现代割草机割掉绿党”,这家报纸蛊惑煽动说:“塔尔维尔的家庭妇女,乘车上下班的乘客和退休人员请注意!一个注满汽油的油箱值250至300法郎吗?”这家报纸把一位住在塔尔维尔的社会民主党议员的地址和电话号码公布出来,让人们去刺杀他。原因是,这位政治家在苏黎世议会中曾表示赞成实行一项特别生态税。

这种攻击左派和绿党所使用的仇恨性语言还指向了(当时已退出左派阵营的)自由民主党的成员,把他们说成是资产者一切罪责的承担者。这个党产生的历史背景清楚地说明,这种反对所有左派和绿党的十字军东征有一个完整的思想体系。

钉到墙上,架起火焰喷射器,打过去!

汽车党,在它的自我认识中是对60和70年代增长社会的生态与社会危机以及由于新社会运动和新社会民主党人的推动,政治上正在进行的价值转变所作出的一种反应。在它成立的时候,路德的(观察并学习民间的表达方法)崇拜者德雷埃尔把汽车党说成是“对绿党改革的一种反改革”(见《卡莱尔日报》〔Galler Tagblatt〕1995年3月3日)。

自60年代中期以后,瑞士比其它欧洲国家更早地、广泛敏锐地意识到生态问题。这种意识是围绕凯泽奥格斯特核能电站的激烈冲突形成的(这场冲突在瑞士北部地区1969年就已经开始了)。这并非单纯的一个核能电站的建设问题,对于所有辩论的参加者来说,凯泽奥格斯特电站早已成为一个象征,它预示瑞士必须要为未来的能源政策作出原则性的抉择。1990年秋,一次全民投票决定延期10年,反核电站运动取得一次暂时性的胜利,从而结束了关于核电站的斗争。对于汽车党的成立来说,第二个直接重要阶段是1983年夏天开始的。科学家、绿色集团、最后还有联邦参议会向瑞士人说明,森林—作为瑞士人故乡感情美好化身和外汇收入来源的阿尔匹斯森林正在患病,而且已有部分死亡。所以政府实行了一项新的生态政策,产生了欧洲范围内无与伦比的、但从经济的必要性来看是徒劳无益的结果。可追溯到1971年一项宪法提案的环境保护法,经过12年的讨论后终于生效。空气污染要降到50年代水平,要抑制在以往30年代曾积极鼓励的群众性的私人小汽车,要转而大力鼓励公共交通业,新的生态斗争的第一个明显的焦点是限速妥协决议。在以后年代里,联邦参议院的政策不断得到多次全民投票的支持,关于实行新的燃料税,在高速公路两边建防噪音墙,以及扩大公共交通的决议被通过。

这种生态攻势的代价是资产阶级执政党的党内冲突。1987年的绿色希望选举没有实现,尽管绿党在各州都取得了轰动性的选举结果。社会民主党取得了自1919年以来最糟糕的结局,从而使它所追求的协调的交通政策不能放在一个宪法基础之上,执政党(自由民主党和瑞士人民党)得到了交通协会和汽车党的支持,向多年来自己参与制定的妥协产物进行斗争,后来这些产物在法定的全民公决中也被拒绝了。

除了由于生态问题,以及部分居民因此集体受害的经历,和与国外汽车司机相比,轻易失去合法法律地位的恐惧而引起的两极分化以外,促使汽车党成立,并获得最初胜利的第一个前提条件也是关键性的:在瑞士党派关系上存在着引人注目的,大量的腐败现象。1979年至1987年执政党失去了1/3的拥护者,一半以上的居民——在国际范围比较这个比例也是很高的——在这个阶段结束时已不再与任何政党接近。这种巨大的、而且从发展趋势来看还将继续增大的选民转身的势头由于下列原因而变得更加强烈。只有1/3的选民参加每次选举,大约一半的人只是偶尔参加投票,总之是看题目而定。

此外,还有第三个前提条件,这也是人们普遍注意到的。在传统政党的约束力日益减弱的时候,在经济、政治或者文化发生突变的阶段,那些小的,集中在一个或几个题目上,根据运动而组织起来的集团拥有很大的获胜机会。这对汽车党来说,在开始阶段,在很大程度上发挥了作用。他们的题目:交通这是任何党派政治都没有涉及的领域、如政党职权类型测定所表明的那样。

“自由—福利—生活愉快”

根据他们政治上的自我理解,汽车司机们的社会运动开始仅满足于这样一条政治路线,在他们众多的核心原则中,严格规定出政治上的新自由主义内容。鉴于1991年秋举行国民议会选举,1991年4月才制定出一个党纲,汽车党所关注的以及它的政治活动领域是什么?

汽车党最重要的要求是一个古老而著名的命题。在欧洲,近年来被一些新(丹麦与挪威的进步党)老(英国托利党)政党成功地使用过。然而汽车党并不象前者那样,把他们的政策首先集中在纳税者身上。从第一阶段转入第二阶段,是在1989年春作为进入议会的党组织上日臻完善之后,这时就与政治工作的两个起初的重点告别,1989年以后开始展现出两个中心领域。

开始是以交通政策为主。“我们为汽车建立了政党,它是最有魅力的交通工具,可以使人的自我发展达到很高的境界,是一个按市场经济组织起来的自由人社会的生活风格的反映”。1985年德雷埃尔曾这样表述汽车党的目标(参见《卡莱尔日报》,1985年3月3日)。具体要求是反对限速、反对高速公路两边筑隔音墙、反对燃料税,反对载重交通税,反对提高摩托车税,反对以国家经费资助公共交通以及资助地区劳资协议联盟。汽车党政策的中心是进行反对“环境主义”和“环境歇斯底里臆病”的斗争。同时加强个人的流动性,我们整个经济制度更加毫无阻碍地运转。(雷埃尔:《卢塞恩新消息报》1985年3月23日)。

第二条的意义更大,它是为了实现一个自由的所有制政策。保障它的实现,是国家的(唯一任务)。进步和高水平的福利是由一个不断增长的经济决定的。市场经济,象我们所主张的那样,只有在没有国家长期干预的情况下才能发挥作用。由于瑞士左派及资产阶级政党制度的国家崇拜,这种长期的国家干预已成为常规。“原来很有意义的建设措施,如空间保护、区域计划保护、乡村保护、农业保护、土地权、租借权等,今天被红绿国家机关所滥用,为的是把符合宪法的所有制权利从盎格鲁人手中夺走”。反对预算的政治战斗口号是:“减少法律,减少行政管理,减少直接税”(德雷埃尔)。”废除官僚和国家参与是一种手段,借此可以加强瑞士在未来欧洲的金融财政和生产地位。自1989年秋起算的第二阶段,开始把交通议题转为避难和毒品等新的命题。

汽车党拒绝所有毒品消费完全合法化或自由化、用于消费的毒品放在统一的医疗机构内……,在偏远的地区进行保管(德雷埃尔1991年)。

纲领的第四条是要求实际废除在80年代已经多次严格化的避难法。要求“立即停止移民”,也许还要通过紧急法,宣布废除日内瓦难民公约的束缚(指导路线,1991年)。这意味着95%的申请避难者将得不到避难签证。汽车党隐避的或公开表现的种族主义部分以生物学为依据(“异国的移民既不适应这里的气候,也不适应这里的种族环境”)部分以文化为理由(亚洲人的亚洲)。

全面发展的趋向

汽车党的选民是谁?第一和第二阶段的选民分析揭示出明显的差异。伯尔尼瑞士政治研究中心的政治学者和工作人员克劳德·隆奇沙姆普(claude Longchamp)对瑞士选民的党派政治联系作了迄今为止最大规模的(但尚未公开的)调查。在一份阶段评估中指出了与其它政党相比较,汽车党的同情者有以下结构特征:“无论在年龄上(汽车党的拥护者中62%在40岁以下),还是在性别上(72%是男性)都表现出很大的不平衡。”进而还发现,在社会层次和城乡分布方面与其它政党几乎毫无差异。而那些没有党派政治联系的人“恰恰成为汽车党一个重要的支持潜力”。在经常参与政治活动的人们当中,支持汽车党的低于平均比例。

1991年的国民议会选举呈现出以下情形。在选民性别公布上与其他政党相接近(妇女比例从28%上升到46%),在拥护者中40岁以下的比例降到46%(40岁至60岁的比例相应提高),但比较而言还是超过平均比例。令人吃惊的是(1988年尚未发现的)选民职业地位分布。在所有政党中,汽车党的选民中处于领导岗位的就业者所占百分比最大(36%,与自由民主党同样多,超过了基督教人民党和瑞士人民党),工人比例也是最大(占29%,社会民主党占18%)。

国民议会选举的决定性试金石是对当局信任的下降和难民问题。前者的背景是1989年司法部长埃利莎白·科普(Elisabeth Kopp)的下台,她的丈夫卷入了洗钱的丑闻。1990年夏,汽车党又获得了一个附加的名字“自由者”,它成功地把群众的这种情绪转化为选票。汽车党的选民中,有一半可算作右派或极右派,有3/4的人拒绝国家的政策,有一半的汽车党选民认为,该党所主张的难民政策对他们的选择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同时,汽车党比较早地把那些大多缺乏政治热情、反对生态运动的年轻人争取到自己阵营中来。1991年选举中,汽车党赢得了所有阶层和年龄段中的右翼保守主义选民的支持,汽车党原来的命题交通政策,现在只起一种非常次要的作用。

对于今后来说,福利国家的国库危机,日益增长的失业,难民和吸毒问题,对国家的厌恶(“瑞士民主的危机”)以及加入欧共体和国际货币联盟问题都是关键性的题目,它们可以使汽车党中政治上不断获胜的历史继续下去。在国民议会之后瑞士东部圣加仑州级选举中,汽车党的议席从7个增加到19个(得票率为11.7%,社会民主党:13.6%)。在实行自由主义的巴塞尔州,该党重新进入议会(3个议席)。

汽车党作为一个政党,是否会有一种长期的前途,尚存疑问。第一,历史性的回顾表明,在近几十年中没有一个新党能够越过几届国会期限,在许多地方得票率明显超过10%,决定性的前提条件是能否冲破地位稳固政党的密集防线。第二,汽车党有一个明显的弱点,迄今为止,它只能在瑞士的德语区站位脚跟,部分由于瑞士的法语区进入州议会有很高的得票率限额,大资产阶级政党不断地作出一种与汽车党友好的政策。第三,现在有许多政党在右边锋东西跑,一部分参与执政的瑞士人民党的成员提出,在可能的联合中汽车党无权扮演主导角色。

右翼政党集团还是统一的进步党?

拥有大企业主,交易所投机家和民众领袖克里斯托普·布罗歇的瑞士人民党,拥有汽车党所缺乏的关键性的人物,即被大部分资产者所认可的,具有群众基础,并广有影响的领导人物。

最近的国民议会选举证实了大约自1987年以来所显示出的一个发展趋势。在瑞士政治中,日益明显城形成了一个反动政治集团,这同时也意味着,传统的资产者集团在进行新的组合。以克里斯托普·布罗歇为首的瑞士人民党内的苏黎士企业家集团就属于这个新集团。他们遵奉一种孤立主义的反对欧洲共同体和反对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政策,一种强硬的难民政策和毒品政策,从而使执政的瑞士人民党面临一种分裂的危险。反官僚主义的泰桑自由阵营在1991年国民议会选举中从一无所有发展到23.4%的得票率(2个国民议会议席)。而瑞士民主派(原来的民族行动)在60年代曾抱怨外来影响过份的提案引起轰动。这些集团都是从一种反对现有地位稳固政党的新自由主义的恐外症的基本立场出发,在难民、毒品、国家官僚主义等问题上被政治化。最近两年,这些集团彼此之间的界限有所松动。1987年克里斯托普·布罗歇还愤怒地反对汽车党提出的实行共同候选人名单的建议。1991年只是由于自由民主党和基督教人民党的激烈抗议才阻碍了汽车党与瑞士人民党联合候选人名单的出台。能否有一个右翼资产阶级集团作为独立政党出现,首先取决于大的资产阶级政党自由民主党和基督教人民党的态度。这里存在着两个战略,或者他们采取右翼民众主义的立场和组织(在这里。汽车党所宣布的一个目标得以实现),或者它在每一个政治领域都提出自己的观念。迄今为止的发展说明,至少在自由民主党那里,持适应立场的人获得了成功。在阿尔高州的国民议会选举中,自由民主党和瑞士人民党帮助汽车党难民政策的攻势实现了突破,但两个党因此却失去了4%的选票。

一位研究瑞士右翼极端主义学识渊博的专家兼记者于尔格·弗里什克内西特在谈到未来时,认为奥地利自由党和法国民族阵线的发展对瑞士有很大参考价值。事实上向这个方向发展的各种前提条件都已具备。一场民族本体危机,对瑞士政治制度和民主派的不满情绪,对于日益增长的失业率和可怕的2/3居民社会的恐惧。最后还有克里斯托普·布罗歇这位政治人物的出现,它能够把所有与左派、中派相对抗、竞争的各种集团和派列联合为一个新党,它的名字都已经想好(汽车党想不久以后采用这个名字)——自由公民党或瑞士自由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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