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域视角下的审计市场结构与审计结果_市场集中度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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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美国、英国和欧盟，四大的市场份额非常高，监管部门担心审计市场过于集中会损害审计质量(GAO，2003；GAO，2008；European Commission，2010)。GAO(2003)认为仅有几家事务所审计公众公司会带来潜在的审计师选择、审计定价、审计质量和集中度风险等方面的问题。GAO(2008)认为审计市场集中会影响审计师的选择，竞争不足会降低审计师提供审计服务的质量。European Commission(2010)提出了一些降低审计市场集中度的办法，包括：同时由一个大所和小所进行审计、向投资者和客户强调四大所并非具有高的审计质量、强制轮换会计师事务所、为客户提供审计服务的事务所不允许为客户提供非审计服务。

      国外研究者理论分析和实证检验了审计市场集中度与审计质量之间的关系。Bandyopadhyay and Kao(2004)发现地区审计市场集中度与审计收费正相关。Boone et al.(2012)研究美国各个城市的审计市场结构，发现地区审计市场的集中度越高，审计质量越低。Francis et al.(2013)以来自42个国家由四大审计的上市公司为样本，以四大在一个国家的市场份额和在国家内四大审计的集中度来衡量审计市场结构，研究发现：四大在一个国家的市场份额越大，审计质量越高；而国家内四大的集中度越高，审计质量越低。

      中国分为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对各地区上市公司进行审计的事务所数量以及各事务所审计上市公司的数量存在较大差异(原红旗和韩维芳，2012)，各个地区的审计市场结构不同。与美国、英国、欧盟不同，中国审计市场的集中度较低，一些监管政策旨在减少事务所的数量，提高审计市场的集中度①；审计师承担的法律责任较弱(吴溪，2007；刘峰等，2010)；资本市场缺乏高审计质量需求(DeFond et al.，2000；Wang et al.，2008)。本文分析和检验中国各个地区的审计市场结构差异是否影响审计结果，选择2002～2009年作为样本区间，以地区审计市场集中度来衡量审计市场结构，以审计意见、财务报告重述和审计收费来衡量审计结果。研究发现：地区审计市场集中度越高，越不可能出具非标意见，越可能发生财务报告重述，要求的审计收费水平越高；大所没有减弱地区审计市场集中度与审计结果之间的关系。

      本文的理论价值：第一，中国各地区的审计市场结构存在较大差异，本文提供了地区审计市场结构如何影响审计结果的经验证据，支持“竞争理论”，竞争不足降低了审计质量、提高了审计收费。第二，审计质量、审计收费的影响因素一直受到理论界和监管部门的关注，本文从地区审计市场结构这个独特的视角展开，可以更好地理解审计结果的影响因素。本文的实践启示：监管部门在促使事务所做强做大的同时，要关注地区审计市场结构所发生的变化及影响。

      余文结构安排如下：第二部分总结相关的研究文献，并在此基础上提出研究假说；第三部分是样本选择、研究设计和描述性统计；第四部分是回归结果和分析；最后是本文的结论。

      二、文献回顾和假说提出

      (一)文献回顾

      DeAngelo(1981)将审计质量定义为审计师是否能够发现财务报告中存在的错报以及是否对这些错报进行报告的联合概率，认为大所会基于声誉的塑造和维持而保持高的审计质量。Dye(1993)认为大所会基于诉讼风险的考虑而保持高的审计质量。

      除了事务所自身的特征，事务所所处的环境也会影响审计行为。Choi et al.(2008)得出在法律保护越好的地区，大所可以获取更高的审计收费溢价。而Francis and Wang(2008)发现在法律保护越好的地区，大所与小所之间的审计质量差异越小。两篇文章研究相似的主题，但得出了不一致的结论。Michas(2011)研究新兴国家审计职业发展(APD)对审计质量和审计师选择的影响，得出如下结论：在APD高的国家，盈余管理程度较低，盈余更加稳健，主要体现在大所中，客户更可能选择大所。

      Bandyopadhyay and Kao(2004)考察了加拿大各个地区的审计市场集中度，研究发现地区审计市场集中度与审计收费正相关，结果表明事务所可以凭借垄断优势获取审计收费溢价。Francis(2011)指出需要进一步研究探索审计市场结构的影响。

      Boone et al.(2012)检验美国各个城市的审计市场结构差异对审计质量的影响。他们提出审计市场集中度可能产生两方面影响：一方面，降低服务质量；另一方面，事务所被替换的可能性降低，从而事务所可以采取更加严格的审计策略。他们研究发现：审计市场的集中度越高，正向操纵性应计的水平越高，更可能满足分析师的盈余预期。结论支持高审计市场集中度会降低服务质量。Francis et al.(2013)以42个国家的四大审计的上市公司为样本，以总应计、操纵性应计、是否报告亏损来衡量审计质量，研究发现：国家内四大的市场份额越大，审计质量越高；而国家内四大的集中度越高，审计质量越低。他们认为监管部门不必担心四大的总份额较高，但要关注四大间的份额是否存在差异。

      夏冬林和林震昃(2003)研究发现，我国审计市场的集中度较高，可能对审计独立性产生影响。刘明辉等(2003)以会计师事务所的客户资产规模与会计年度所有上市公司资产的比重来衡量审计市场集中度，研究发现审计市场集中度与审计质量呈倒U形关系。郭颖和柯大钢(2007)发现审计市场集中度与审计质量正相关。刘桂良和牟谦(2008)得出会计师事务所的市场份额越大，操纵性应计的绝对值水平越低。方红星和苏菲(2011)发现我国A股审计市场集中度总体上在不断提升，大型事务所倒闭后客户对审计师的重新选择、大型公司上市、会计师事务所合并，导致了审计市场集中度的两次急剧上升。

      综上可以发现，中文文献对审计市场集中度的衡量均为国家层面的衡量，没有考虑地区审计市场结构的差异以及该差异所带来的影响。中国分为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对各地区上市公司进行审计的事务所数量以及各事务所审计上市公司的数量存在较大差异(原红旗和韩维芳，2012)，各个地区的审计市场结构不同。本文将分析和检验中国各个地区的审计市场结构差异是否影响审计结果。

      (二)假说提出

      1.地区审计市场集中度与审计质量

      根据DeFond and Zhang(2014)的分析框架，审计服务供给方、审计服务需求方和监管干预会影响审计质量。审计服务供给方的特征包括：审计师提供高质量审计的能力、审计师保持高质量审计的动力。下面本文将分析地区审计市场集中度对审计服务供给方的影响。

      第一，地区审计市场集中度对审计师提供高质量审计服务的能力的影响。(1)审计市场的集中度越高，少数审计师对多数公司实施审计，审计师对审计项目的平均投入降低，而审计投入的降低会损害审计质量(Caramanis and Lennox，2008)。(2)审计市场的集中度越高，审计师之间的竞争程度较弱，审计师在审计技术等方面的投入降低，造成审计师整体的执业能力下降。

      第二，地区审计市场集中度对审计师保持高质量审计服务的动机的影响。审计师会基于声誉机制(DeAngelo，1981)和诉讼风险(Dye，1993)的考虑而保持高的审计质量。

      在审计市场集中度较高的地区，事务所在该地区有较多投入，如果声誉机制存在，该地区的事务所会基于声誉的保持和塑造而保持较高的审计质量。刘峰等(2010)发现上市公司处罚公告的市场反应为负；只要处罚没有触及到审计师的执业资格，审计师的市场份额不会下降，可见在中国的审计市场下，会计师事务所的声誉作用较弱。

      吴溪(2007)发现1999～2006年仅有72例审计失败，1999～2002年的审计失败中有88.2%的会计师事务所遭到处罚，而2003～2006年的审计失败中仅有23.6%的会计师事务所遭到处罚，会计师事务所审计失败发生且带来损失的可能性较低。在目前阶段下，审计市场的诉讼较少发生、审计失败的处罚较轻，从而事务所基于诉讼风险降低或规避的考虑而保持高质量审计的动机较弱。综上，地区审计市场的集中度越高，审计师提供高质量审计服务的能力和动机越弱。

      此外，地区审计市场集中与否会对审计市场竞争产生影响：(1)审计市场的集中度越高，公司选择审计师的空间减少，审计师因提供低的审计质量而被替换的可能性降低；(2)审计市场的集中度越高，审计师因采用严格的审计程序而被替换的风险减弱，从而审计师能够采用更加严格的审计程序，提高审计质量(Boone et al.，2012)。由于目前阶段，审计师保持高质量审计服务的动机较弱，从而预期竞争机制对审计质量的提升没有发挥积极作用。

      综合上述分析，当地区的审计市场集中度较高时，审计师保持高质量审计服务的能力降低，且保持高质量审计服务的动机较弱。从而预期：地区审计市场的集中度越高，审计质量越低。据此本文提出假说1：

      假说1：地区审计市场的集中度越高，审计质量越低。

      2.地区审计市场集中度与审计收费

      提供服务的收费与质量正相关，根据假说1的推断，当某一地区的审计市场越集中，审计质量越低，从而审计师要求的审计收费水平越低。DeFond et al.(2000)和Wang et al.(2008)的结论均表明，中国审计市场缺乏高质量审计服务的需求。在缺乏高质量审计服务的市场下，低的审计质量反而会迎合客户的需求，从而审计收费水平不会受到负面影响。

      地区审计市场集中度越高，竞争程度减弱，审计师可以凭借其垄断地位获取高的审计收费溢价(Maher et al.，1992；Bandyopadhyay and Kao，2004)。

      综上，地区审计市场的集中度越高，审计师要求的审计收费水平提高。据此本文提出假说2：

      假说2：地区审计市场的集中度越高，审计收费越高。

      三、样本选择、研究设计和描述性统计

      (一)样本选择

      本文的数据源于CSMAR，选择2002～2009年②的所有A股非金融保险行业的上市公司为样本，初始样本数为11242，去除567个当年上市和76个财务变量缺失的样本，最终的审计意见、财务报告重述回归样本数为10599(分年度的具体样本分布见表1)。由于部分样本审计收费数据的缺失，最终的审计收费回归样本数为9364。

      

      (二)变量定义和研究模型

      本文关心的主要自变量为地区审计市场集中度，分年度计算各个地区的审计市场集中度指标(Bandyopadhyay and Kao，2004；Boone et al.，2012)。(1)衡量各地区各家会计师事务所的市场份额：以会计师事务所在某地区的上市公司客户资产占该地区所有上市公司客户资产的比重(Ratio_lnta)或以会计师事务所在某地区的上市公司客户数量占该地区所有上市公司客户数量的比重(Ratio_num)来衡量；(2)衡量地区审计市场集中度：以该地区所有会计师事务所Ratio_lnta或Ratio_num的平方和来衡量，见公式1和公式2。

      

      本文采用非标意见出具和财务报告重述来衡量审计质量：回归模型1的审计意见模型，出具非标意见的可能性越低，表明审计质量越差，预期

的回归系数为负；回归模型2的财务报告重述模型，客户财务报告发生重述的可能性越高，表明审计质量越差，预期

的回归系数为正；回归模型3的审计收费决定模型，地区审计市场的集中度越高，审计收费越高，预期

的回归系数为负。

      参考Wang et al.(2008)和Chen et al.(2010)，本文在回归模型中控制了以下变量：(1)会计师事务所层面的影响因素：是否为十大所(Big10)，客户对会计师事务所的重要性(CS)，会计师事务所对客户的连续签字年限(Tenure)，会计师事务所对客户所在行业的行业专长(Indspe)，会计师事务所的注册地和客户的注册地是否一致(Local)；(2)上市公司层面的影响因素：上一年度的审计意见类型(Dopin_l)，操纵性应计(|DA|)，用应收账款占总资产的比重(Arta)和存货占总资产的比重(Invta)来衡量审计业务的复杂性，用速动比率(Quick)、资产负债率(Lev)和是否亏损(Loss)来衡量客户的风险，用总资产回报率(ROA)和经营活动现金流与总资产的比重(Cfo_ta)来衡量客户的盈利能力，资产规模(Lnta)、上市年限(Age)、会计年度哑变量(Year)和行业哑变量(Industry)。参考Craswell et al.(1995)和Wang et al.(2008)，本文在回归模型3中进一步控制了审计报告披露日距离会计年度结束日之间的日历间隔(Lag_disclosure)、地区发展程度(Develop)。具体的变量定义见表2。

      在回归中，考虑到异方差以及公司不同年度间序列相关产生的影响，本文采用Petersen(2009)的方法在回归中对公司的序列相关和异方差进行了控制。

      

      

      (三)描述性统计

      图1是对中国各地区2002～2009年审计市场集中度Herf_lnta均值的描述。图1可见，各地区之间审计市场集中度存在较大的差异，宁夏地区审计市场集中度最高，为0.59，广东地区最低，仅为0.09。

      

      图1 中国各地区市场集中度Herf_lnta的均值描述(2002～2009年)

      

      为了避免连续变量极端值的影响，本文对所有连续变量进行1%和99%的缩尾处理，表3为描述性统计结果。表3可见：出具非标意见(Dopin=1)的比例均值为0.095。财务报告发生重述(Restate=1)的比重均值为0.121。地区审计市场集中度(Herf_lnta或Herf_num)的均值为0.208③。十大所审计(Big10=1)的比重均值为0.233。客户对会计师事务所重要性(CS)的均值为0.045。事务所对客户连续签字年限(Tenure)的均值为5.737。事务所对客户所在行业的行业专长(Indspe)均值为0.042。事务所的注册地和客户的注册地一致的比重(Local=1)均值为0.516。

      四、回归结果和分析

      (一)检验假说1

      表4和表5分别检验地区审计市场集中度对非标意见出具和财务报告重述的影响。

      表4检验地区审计市场集中度对非标意见出具的影响。第(1)列和第(2)列分别采用不同的地区审计市场集中度衡量指标Herf_lnta和Herf_num。第(1)列以Herf_lnta来衡量地区审计市场集中度，结果表明地区审计市场集中度越高，出具非标意见的可能性显著降低(回归系数为-0.9918，z值为-2.17)。第(2)列以Herf_num来衡量地区审计市场集中度，结果表明地区审计市场集中度越高，出具非标意见的可能性显著降低(回归系数为-0.9693，z值为-2.13)。表4的回归结果表明：地区审计市场越集中，审计师整体的审计质量下降。

      大所会较多考虑声誉风险(DeAngelo，1981)和诉讼发生(Dye，1993)，且大所的审计结构化程度较高，从而理论上大所较少受到地区环境的影响。表4的第(3)和第(4)列进一步检验，大所是否能够减弱地区审计市场集中度与非标意见出具之间的关系。在第(1)和第(2)列的基础上，加入地区审计市场集中度Herf_lnta(Herf_num)与Big10④的交互项。回归结果显示，交互项的回归系数不显著区别于0，而Herf_lnta(Herf_num)的回归系数仍在5%水平上显著区别于0。本文没有发现证据表明大所能够减弱地区审计市场集中度与非标意见出具之间的关系。

      表5检验地区审计市场集中度对财务报告重述的影响。第(1)和第(2)列中，Herf_lnta(Herf_num)的回归系数为正，且在5%水平上显著区别于0，结果表明地区审计市场集中度越高，越可能发生财务报告重述，审计质量越差。第(3)和第(4)列的结果表明大所没有能够减弱地区审计市场集中度与财务报告重述之间的关系。

      综合表4、表5的结果，可以得出如下结论：地区审计市场集中度越高，审计质量越低；大所没有能够减弱地区审计市场集中度与审计质量之间的关系。

      

      

      

      (二)检验假说2

      表6检验地区审计市场集中度与审计收费之间的关系。第(1)列以Herf_lnta来衡量地区审计市场集中度，该变量的回归系数为0.4741，且在1%水平上显著区别于0。第(2)列以Herf_num来衡量地区审计市场集中度，该变量的回归系数为0.4815，且在1%水平上显著区别于0。结果支持：地区审计市场的集中度越高，审计收费越高。可能的解释是：地区审计市场的集中度越高，竞争减弱，事务所的谈判能力增强，可以要求更高的审计收费。

      表6的第(3)和第(4)列加入了地区审计市场集中度Herf_lnta(Herf_num)与Big10的交互项。交互项的回归系数不显著区别于0，而Herf_lnta(Herf_num)的回归系数仍在1%水平上显著区别于0。没有发现证据表明大所减弱了地区审计市场集中度与审计收费之间的关系。

      (三)稳健性检验

      1.改变地区审计市场集中度的计算基础和方法

      Francis et al.(2013)仅选择国际四大来计算审计市场集中度。主回归以某一地区所有的会计师事务所为基础进行计算，本文选择某一地区Ratio_lnta最高的四家会计师事务所为基础重新计算地区审计市场集中度指标(Herf_lnta_top4)，主要结果见表7，结论仍然保持一致。

      2.控制地区环境差异的影响

      本文关心的主要自变量属于地区层面的变量。Wang et al.(2008)和Firth et al.(2012)均采用樊纲和王小鲁编制的市场化进程指数来描述地区之间的差异，本文在表4、表5和表6的基础上，加入樊纲等(2011)编制的地区市场化进程指数Index⑤，主要结果见表8的Panel。除了以Restate为因变量的回归中Herf_lnta的回归系数的显著性水平降至10%以下，其他结果保持一致。表8的Panel 2控制了地区GDP的影响，与加入地区市场化进程指数Index的结论一致。可见，考虑了地区其他因素的影响后，仍能发现地区审计市场集中度影响审计结果的经验证据。

      3.控制会计师事务所的地区市场份额

      本文进一步控制会计师事务所的地区市场份额Ratio_lnta，检验Herf_lnta的回归系数是否受到影响，主要结果见表9。审计意见和审计收费回归中，结论一致。但在财务报告重述中，Ratio_lnta的回归系数显著，而Herf_lnta的回归系数不显著。

      4.以地区最大所(LBig1)来衡量会计师事务所的地区规模

      会计师事务所的声誉可能不存在于国家而是地区层面中，主回归中，本文关注会计师事务所的国家声誉，即是否为全国十大所Big10。这里本文进一步考虑会计师事务所的地区声誉，地区年度Ratio_lnta最大的事务所时，LBig1定义为1，反之为0，主要结果见表10。在审计意见和审计收费回归中，LBig1和Herf_lnta*LBig1的回归系数均不显著区别于0，表明地区大所同样受到地区市场结构的影响；而在Restate回归中，Herf_lnta*LBig1的回归系数为正，表明地区市场结构对财务报告重述的影响主要体现在地方大所中。总之，地区大所没有减弱地区审计市场结构与审计结果之间的关系。

      5.采用以地区作为固定效应的固定效应回归模型

      在表6的审计收费回归中，本文加入了地区哑变量进行稳健性检验，进一步采用以地区作为固定效应的固定效应回归模型，主要结果见表11，结论保持一致。

      

      五、结论和启示

      本文研究了中国各地区审计市场集中度对审计质量和审计收费的影响。研究发现：中国各地区审计市场的集中度越高，出具非标意见的可能性越低，财务报告发生重述的可能性越高，要求的审计收费越高，且没有发现证据表明大所能够减弱地区审计市场集中度与审计结果之间的关系。本文丰富了审计市场结构与审计结果方面的研究，发现审计市场结构的影响与竞争理论一致，本文也进一步丰富了审计结果影响因素的研究。

      ①比如：《会计师事务所扩大规模若干问题的指导意见》的通知(财协字[2000]26号)，指出事务所可以采用实行合并、设立分所和吸收专业人员的方式扩大规模。国务院办公厅转发财政部关于《加快发展我国注册会计师行业若干意见》的通知(国办发[2009]56号)中，要求重点扶持10家左右具有核心竞争力、能够跨国经营并提供综合服务的大型会计师事务所。

      ②2009年10月3日，国办发56号文件《加快发展我国注册会计师行业的若干意见》中提出了若干加快发展我国注册会计师行业的举措。2009年及之后审计市场的第三次合并，2010年开始的特殊普通合伙转制，2010年中注协制定了审计收费指引(目的是抑制恶性价格竞争)。可见，2010～2014年，审计市场结构的变化受到较多政府干预的影响。因此，本文选择2002～2009年作为样本期间。

      ③Bandyopadhyay and Kao(2004)得出加拿大各地区审计市场集中度的均值为0.263，Boone et al.(2012)得出美国各地区审计市场集中度的均值为0.289，均高于中国各地区审计市场集中度的均值0.208。这表明中国审计市场的集中度较低。

      ④此处以是否为十大所(Big10)来衡量会计师事务所的规模，当采用是否为国际四大所来衡量会计师事务所的规模时，本文发现结论仍然一致。

      ⑤樊纲等(2011)仅提供了1997～2007年各省份的市场化进程指数，本文假设2008～2009年的市场化进程指数与2007年保持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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