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批评与自我批评与无产阶级执政党建设_官僚主义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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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无产阶级执政党面临着执政、繁重而复杂的经济建设和改革的多种考验。因此,党风问题的确是关系到党的生死存亡的重大问题。本文拟从理论上阐述批评和自我批评这个马克思主义的锐利武器在无产阶级政党自身建设中的地位和作用。

一、批评和自我批评是无产阶级政党区别于其它一切政党的重要标志之一

批评和自我批评是无产阶级政党特有的风格,是无产阶级政党区别于其它一切政党的显著标志之一。革命导师们在创立无产阶级政党时都异常重视并反复强调运用批评和自我批评这个保证党的肌体不受侵蚀的锐利武器。《哥达纲领批判》一文中有马克思对党的批评意见,这个被埋没十五年之久的文件能否在党报上公开发表,曾引起德国党的领导人的严重分歧,他们对此顾虑重重。恩格斯及时指出:能不能进行自我批评是工人阶级政党区别于其它政党的重要特征。他坚决主张要把这种批评公开化,他断言:“担心这封信会给敌人提供武器,证明是没有根据的。恶意的诽谤当然是借任何理由都可以散布的。但是总的说来,这种无情的自我批评引起了敌人的惊愕,并使他们产生这样一种感觉:一个能给自己奉送这种东西的党该具有多么大的内在力量呵!”〔1〕恩格斯同时还强调无产阶级政党一定要有批评和自我批评的勇气,有无这个勇气,意味着这个党有无强大的生命力;意味着这个党能否经受住各种考验。他为此而自豪地说:“哪里还有另外一个政党敢于这样做呢?”〔2〕

革命导师们不仅在理论上坚决主张在党内要进行严肃的、毫不留情面的批评和自我批评, 而且在行动上也为我们树立了光辉的榜样。 在1852年,马克思曾错误地指责维利希·沙佩尔等人在“科伦共产党人审判案”中同普鲁士警察狼狈为奸。后来,马克思本人了解到事实的真象并非如此,感到非常抱歉。他立即向沙佩尔道歉,纠正了错误,并发表声明,澄清了对沙佩尔等人的错误批评,称他们受到了他的“不公正的攻击”。〔3〕恩格斯甚至认为,一个强大的、 有感召力的无产阶级执政党可以创办一个刊物,在纲领上和既定政策的范围内,自由地讨论一切问题,坦诚地指出和批评某些领导人的缺点,从而使党更加聪明,少犯错误。恩格斯坚决反对掩饰和调和矛盾的做法。他指出:“只要有必要,即使发生争吵和吵闹也不怕。一个政党宁愿容忍任何一个蠢货在党内肆意地作威作福,而不敢公开拒绝承认他,这样的党是没有前途的。”〔4〕他十分厌恶那些把“阿谀奉承作风偷运到党里来的人”,〔5〕主张和这种人完全断绝任何往来。

列宁在建设俄国布尔什维克党时,也十分重视运用批评和自我批评这个锐利的思想武器。他在批判当时共产主义运动中出现的“疯狂的”“左派”幼稚病时,尖锐指出:“一个政党对怕己的错误所抱的态度,就是衡量这个党是否郑重,是否真正履行它对本阶级和劳动群众所负义务的一个最重要、最可靠的尺度。”〔6〕他认为无产阶级政党应在坦诚的基础上公开承认自己所犯的错误,并分析错误产生的原因、根源和环境,找出改正的办法。唯有如此,无产阶级政党才能达到教育本阶级和训练群众的目的。

无产阶级政党之所以不同于其它政党,其根本原因在于:它是不谋任何私利的党,其宗旨是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但也必须看到,无产阶级政党尤其是处于执政地位上的无产阶级政党面临着多种考验。错综复杂的国际、国内形势使无产阶级执政党处于艰难的地位。不仅有国际上形形色色的资产阶级妖风在侵蚀着这支队伍,还有来自本国内旧制度残余的糟粕经常的袭击。世界上第一个掌握政权的无产阶级执政党受到颠复,丧失了政权,这个教训是惨痛的,更从多方面提醒无产阶级政党,尤其是执政党要加强自身建设,使用批评与自我批评这个武器不断地克服缺点、纠正错误。毛泽东同志用“经常洗脸”、“经常扫地”、“流水不腐,户枢不蠹”的比喻,生动而深刻地说明了共产党人进行批评和自我批评的重要性和必要性。我们的党几十年来也正是在不断的批评和自我批评中发展壮大的。由此可见,批评和自我批评在无产阶级执政党的建设中具有极其重大的意义。

二、批评和自我批评是无产阶级政党正确处理党内矛盾、开展党内斗争的指南

正确处理党内矛盾、开展党内斗争是无产阶级政党建设的一大任务。从国际共产主义的历史来看,无产阶级政党在这方面大都出现过偏差。特别是党内斗争扩大化曾给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带来严重的损失。咎其原因,最重要的一条不能正确地运用批评和自我批评这一有力的武器来处理党内矛盾、开展党内斗争。历史的事实有力地证明:什么时候批评和自我批评开展得及时得当,什么时候党内的团结和统一便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党的战斗力也得到了很大的加强。

正确处理党内矛盾、开展党内斗争,是在马克思主义基础之上围绕着党的团结和统一这个最终目的来开展的。党内的矛盾是多种多样的,党内的斗争也是多层面的。在党内,有混进党内来的野心家、阴谋家,有蜕化变质分子和其他坏分子,但这些人为数极少。党同这些人的矛盾是敌我矛盾。对于这种人必须在政治上“无情打击”,在组织上加以清除。不如此,就无法保证党的纯洁性。但同时也应该看到:在党内,经常的、大量的矛盾是同志间在根本目标一致的基础上产生的种种矛盾。这些矛盾是由于思想、认识、工作方法等方面表现出来的差异而引发的。因此,这种党内斗争,就其实质来说,基本上是一种党内思想斗争。开展这种党内斗争,就只能采取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方法。正如马克思所言:“没有这种批评就不可能达到团结。没有批评就不能互相了解,因而也就谈不到团结。”〔8〕但是,在开展严肃认真的批评和自我批评时,必须注意防止以下两种倾向:

第一,防止在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时的“逆反心理”。不要一提到批评就认为是打棍子。对于原则性的错误不作积极的斗争,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一通,主张无原则的和平,做不得罪人的“好人君子”,明知不对,采取不闻不问、少说为佳的态度,使思想战线上出现软弱无力、息事宁人的不良倾向。这种倾向发展开来,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本来意义就荡然无存了。

第二,在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的同时要防止主观主义和武断霸道的作风。要学会摆事实、讲道理,决不允许只许批评者无根据地乱说一通,而不允许被批评者发表不同意见的倾向出现。否则,党内斗争也会出现偏差,同样会达不到批评和自我批评应达到的目的。这种倾向蔓延开来,不仅会极大地败坏党内风气,而且有可能造成党内斗争扩大化,给无产阶级政党建设带来不可挽回的损失。

因此,处理党内矛盾,开展党内斗争,必须善于运用批评和自我批评这个马克思主义的思想斗争武器,使之经常化、正常化、制度化、规范化。要严格地掌握政策界线,力争实事求是地、全面地分析犯错误同志的功过是非。既要反对主张取消党内积极的思想斗争的自由主义、宗派主义和官僚主义,也要反对破坏党内团结的“残酷斗争”、“无情打击”式的冒险主义和武断强制作风。这两种错误倾向在无产阶级政党建设史上都带来过极其消极的影响,尤其是后者带来的教训更为惨痛。

三、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是无产阶级政党发扬密切联系群众的优良传统、反对官僚主义的根本途径之一

群众是真正的铜墙铁壁。无产阶级政党在检查自己是否犯有脱离群众的官僚主义错误时,批评和自我批评这一武器的运用将是颇为行之有效的。因为党在国家生活中的领导地位,决定了党的活动同广大人民群众的利害得失关系极大,而这种地位又很容易使党员特别是党的干部产生脱离群众的危险。

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能够极大地提高广大干部和群众对党进行监督的积极性和主动性。要让人民群众对党进行监督,就不要怕群众提意见,对党员干部进行批评。恩格斯对此明确地指出:“不要再总是过分客气地对待党内的官吏——自己的仆人,不要再总是把他们当做完美无缺的官僚,百依百顺地服从他们而不进行批评。”〔9〕共产党员们要“时时刻刻敞开自我批评的大门,”〔10〕虚心接受人民群众的监督和批评,尊重群众批评监督的权力,“不要用来自上面的‘批评的’叫喊代替来自下面的群众性的批评,让工人阶级群众投入这个运动,并在纠正我们的缺点方面,在改进我们的建设方面表现出他们的创造主动性。”〔11〕

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能够防止和克服脱离群众的各种倾向。这在无产阶级执政党建设的问题上具有更为重大的现实意义。革命战争时期,我们离开了群众就寸步难行,执政时期的无产阶级政党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更离不开人民群众。我们要随时拿起批评和自我批评这个武器,检查自己是否有骄傲自满情绪;是否有看不起群众的行为;是否有不关心群众疾苦的官僚主义作风;是否有不按党的政治生活准则行事的无组织无纪律的自由主义倾向;是否有以权谋私,营私舞弊、贪图享受的腐败行为。“对我们缺点自我批评和批评来组织党内的广泛的舆论,来组织工人阶级的广泛的舆论,使之成为一种生动敏锐的道义上的监督。”〔12〕唯其如此,我们的无产阶级政党才能巩固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人民群众才会积极地团结在我们周围,热烈地拥护我们。

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是无产阶级政党了解群众的要求和意图的重要方法,是贯彻“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这一路线的根本途径之一。无产阶级政党要求自己的党员虚心向群众学习,要有甘当小学生的精神,遇事同群众商量。同时又要关心群众,了解群众的思想、情绪、愿望和要求。这要求党的各级组织充分发扬民主,善于开展充分的批评和自我批评,让人民群众有机会来检查我们的工作,提出自己的建议和要求。同时还要善于对这些批评和反映进行科学的分析和综合,正确的坚持下去,不正确的坚决纠正。坚决反对那种只听赞扬不听批评的错误行为。

那种担心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让群众监督和向群众检讨我们工作中的缺点和错误,会影响党在群众中的威信的观点是一种不必要的顾虑,是对党不负责任的表现,是群众观念不强的表现,必须在实际工作中加以克服。

四、批评和自我批评是无产阶级政党巩固和发扬民主集中制这一根本原则的锐利武器

民主集中制是马克思主义政党最根本的组织原则。从无产阶级政党的建设史来看,民主集中制原则执行的好坏,直接关系到党风的好坏,关系到无产阶级政党的生命力和战斗力的强弱。只有坚持民主集中制的原则,无产阶级政党才能领导无产阶级和广大人民群众顺利地进行社会主义建设,才能经得起各种严峻的考验。而无产阶级政党只有有效地利用批评和自我批评这个锐利的武器,才能保证民主集中制原则的有效的贯彻执行。我们可以从两个方面来分析和看待民主集中制与批评和自我批评的辩证关系。

第一,充分开展严肃的认真的批评和自我批评可以防止官僚主义的产生,有效地反对任何形式的个人崇拜。无产阶级政党特别是处于执政地位的无产阶级政党尤要注意防止官僚主义的产生。这是因为无产阶级政党的执政地位的确立,容易在党内产生骄傲自满的情绪、贪图享受的情绪,可能产生被资产阶级的“糖衣炮弹”击中的危险。因此,党内存在官僚主义弊端是客观的、不依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列宁指出,“我们内部最可恶的敌人就是官僚主义者”,〔13〕它是使党和国家变质的温床。无产阶级政党要采取“多种多样的和自下而上的监督形式和方法,……反复不倦地铲除官僚主义的莠草”,〔14〕“展开无情的反官僚主义的斗争,组织来自下面的群众性的批评”。〔15〕斯大林认为:在无产阶级政党“取得了政权以后,尤其需要自我批评”。〔16〕通过它来医治危害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脓疱”,克服我们组织中的官僚主义,对于发扬党内民主,完善监督机制具有重大的意义。

邓小平同志在1992年年初视察南方重要谈话中明确指出:“中国要出问题,还是出在共产党内部。”〔17〕这个论断,一针见血,语重千钧,意味深长。它既总结了东欧、苏联共产党执政权丧失的教训,也为我们在新形势下加强党的自身建设提出了要求。它既反映了中国共产党在当代中国社会的地位和作用,又饱含着邓小平同志对把我们党建设好的殷切希望。批评与自我批评作风历来是我党的优良作风,对于消除党员、干部中所滋长的拜金主义、享乐主义、极端个人主义、消极腐败现象有着不可低估的作用。

无产阶级政党取得执政地位以后,要防止由于长期的革命战争培养起来的革命领袖的威信发展成为个人崇拜。这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史上有着极为惨痛的教训。我们不否认领袖人物在历史上的杰出作用,但一旦对领袖人物的个人迷信发展到一定程度,认为领袖的一言一行都是颠朴不破的真理,对其歌功颂德、顶礼膜拜,势必会造成对革命领袖的个人崇拜。为防止这种现象的产生,无产阶级政党就要允许以一定的形式“批评他们的错误,使领袖不会骄傲自大”,同时,“极有威信的领袖如果要保持工人阶级对他们的信任,就应当倾听这种监督的呼声。”〔18〕恩格斯一贯认为,在党内生活中一定要摆正干群关系,党的领导人要认真听取和善于采纳群众中的不同意见,不要用任何强制的办法来对待批评。党内没有上下级的党员之分,所有党员的权力和义务都应是平等的。“任何一个身居高位的人,都无权力要求别人对自己采取与众不同的温顺态度。”〔19〕

第二,我们在主张发扬充分的民主,开展认真的批评和自我批评的同时,还要防止分散主义的倾向。即是说,在防止个人专断、充分发扬民主作风的同时,还要有一定的集中。也只有这样,我们所倡导的批评和自我批评才能达到真正的目的。

党内开展严肃认真的批评和自我批评时,在充分保障和尊重党员的民主权力的基础上,要注意个人与组织、少数与多数、下级与上级、全党的各个组织和全体党员与党中央的组织关系。坚持个人服从组织、少数服从多数、下级服从上级、全党服从中央的民主集中制原则。也就是说:“党内批评要防止主观武断和把批评庸俗化,说话要有根据,批评要注意政治。”〔20〕决不允许无组织无纪律的“胡扯乱谈”、“不要论据的乱说”。这种极端民主化的错误倾向是小生产的自由散漫性在党内的反映,其主要表现为借口民主否定集中,搞自由主义、分散主义、无政府主义。这种倾向只会破坏党的战斗力,失去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意义。列宁在谈到这一点时曾指出:“每一个党的工作人员在工作上都有缺点,但是在批评缺点或向党的各个中央机构分析这些缺点时,应当慎重,合乎分寸,否则就成为搬弄是非。”〔21〕斯大林也曾经指出:“我们需要的不是任何自我批评。我们需要的是能够提高工人阶级的文化水平、发扬他们的战斗精神、巩固他们的胜利信心、加强他们的力量并帮助他们成为国家的真正主人的自我批评。”〔22〕

总之,只有坚持民主集中制的原则,才能正确地、充分地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同样,只有开展合乎分寸的、严肃认真的批评和自我批评,民主集中制才能有效地贯彻执行,两者同样是相辅相成的辩证关系。

注释:

〔1〕〔2〕〔9〕〔19〕《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8卷,第36、 36、33、72—73页。

〔3〕《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0卷,第492页。

〔4〕〔5〕《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4卷,第90、365页。

〔6〕《列宁选集》第4卷,第213页。

〔7〕《斯大林全集》第7卷,第103页。

〔8〕《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卷,第423页。

〔10〕〔11〕〔12〕〔15〕〔18〕〔22〕《斯大林选集》下卷,第9、62、10、39、10、58页。

〔17〕《邓小平文选》第三卷,第380页。

〔13〕《列宁全集》(第2版)第43卷,第14页。

〔14〕《列宁全集》第34卷,第186页。

〔16〕《斯大林全集》第11卷,第112页。

〔20〕《毛泽东选集》(第2版)第1卷,第92页。

〔21〕《列宁全集》(第2版)第45卷,第7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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