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来我奇怪的同桌

多年来我奇怪的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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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飞羽

在我读书那会儿,云南边远地区的幼儿园尚未普及。通常来说,大部分人走的求学路线都是学前班,然后小学一年级。

关飞羽就是我一年级时候的同桌。孩子之间,不玩什么自我介绍,一起疯了半天闹了半天也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后来,老师点名,才把全班吓了一大跳。

南陲边镇,很多习俗传统都还保留得比较完整,尤其贴门神,更是马虎不得。因此,几乎没有哪个孩子不认识关羽、张飞这两位名将门神。

关飞羽这个名字一出,可谓霸气十足。又是关羽,又是张飞,能不吓人么?可惜,这小子和我同桌5年,人一直瘦得皮包骨头环说,个头儿也不见长。于是,这个名字慢慢变成了大家的笑料。

小学四年级以后。关飞羽性格有了较大变化,成天拿着几块麻将牌在学校里晃来晃去,一会儿冒充监督员没收低年级孩子的玻璃球,一会儿冒充老大四处收取保护费。

最离谱的是,他手里的麻将牌一直在变。今天拿的是九万和一筒,明天可能就是三条和北风。我犯糊涂,只好问他。听完他的故事,我才知道。原来他爸妈都好这口,成天扑在赌桌上砌长城,饭也不做,钱也不挣。没办法,他只好偷走几块麻将牌出出气。

他爸妈被闹腾得不行,以为是家里来了贼。可想想也不对,贼不偷别的,光偷几块麻将牌?关飞羽嘴硬,抵死不承认。有次他爸急了,动用皮条严刑逼供。可这小子的名字也不是白取的,任他爸挥鞭如雨,他就是不说,他爸只能作罢。

后来,他爸妈开了个小饭馆,算是戒了赌,从了良。那是后话。

且说得意洋洋的关飞羽在学校的操场上跟一帮兄弟大肆吹嘘他和爸妈的斗争。不幸,那天恰好碰到他老妈来学校找老师问成绩,结果,顺道成了他的秘密听众。

当关飞羽提起脚边的书包倒出一大堆花花绿绿的麻将时,他老妈忽然像猎豹一样冲了出来。

可想而知。关飞羽彻底应验了他这个名字——被打得满天乱飞,羽毛一地。但关飞羽就是关飞羽,第二天,鼻青脸肿地到了学校,对哥们儿说了一个字:“值!”

白小刀

初二新来的同桌,是个吊儿郎当的小光头,据说是因为数学考了5分,才被勒令留级的。

名字也够武侠,白小刀,连语文老师都禁不住问他,21世纪了,怎么不取一个白小枪、白小炮或者白导弹呢?

那时候,学校忙着扩建,天天施工,白天吵得要命,晚上则电压不稳。可学校偏不让我们回去,得按照规定在教室里上晚自习。

由于供电不足,电压不稳,教室不时就会陷入一片黑暗。学校规定过,如果停电超过15分钟,老师就可以放学生回家去。故此,只要一停电,全校学生就会在黑暗里欢呼雀跃,鬼喊狼叫。

大部分情况下,只要停电,我们都可以回去。通常来说,没个二三十分钟,那电工老头儿绝对找不到毛病。

那是个闷热的夏天。一百多号人坐在拥挤的教室里叫苦连天。白小刀说,要是停电就好了。前排的女生逗他说,如果你念一百遍“停电”的话,那么,佛祖就会感应到。

不知是白小刀闲得无聊,还是脑袋短路,一个人就这么自言自语地念了起来:“停电停电停电……”

事有凑巧,他还没念到一百遍,整个学校的灯就灭了。顷刻间,暑热难耐的学生们都疯了。拍桌子的拍桌子,吹口哨的吹口哨,班主任都制止不了。而得到极大鼓励的小刀继续发功,爬到课桌上闭着双眼大声呼喊:“停电停电……”

可那次的确是空欢喜一场。不到两分钟,灯又全然亮了起来。语文老师像个瘟神一样黑着脸站在讲台上,乱跑乱喊的学生瞬间回到原位。只有白小刀一个人还在课桌上闭着眼睛乱跳乱喊:“停电停电停电……”

全班哄然大笑。他一睁开眼睛,就傻了。灯亮了没关系,主要是语文老师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的忘情表演。

悲催的白小刀当晚差点儿没昏过去。语文老师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坐在教室门口,数着他在升旗台上跳了足足5000下。但是,他没有念“停电”,最后,趴在升旗台上一动不动的白小刀只会说一个字了:水。

赵倩倩

高一上半学期,我总算有了读书生涯中的第一位女同桌。

高个儿,肤色白净,人长得不赖,可成绩倒数。头几次数学老师说她是绣花枕头一包草的时候,她还会哭几分钟。可不到两个月,她似乎就练成铁布衫了,不管老师说什么,她都可以独自哼着流行歌曲,笑傲群雄。

她课桌里的头几本书,永远都是八卦杂志。什么几何定理三角函数她不感兴趣,可只要你一提歌坛影坛,她就没什么不懂,谢霆锋和王菲拍拖啦,刘德华爆出隐秘情人啦,她都能吹得比娱乐电台还要专业。

再后来,她喜欢上一个高三文科班的男孩子,成天嚷着要我帮她结识结识。

那男生是学校篮球队的主力,人长得帅,学习成绩也挺好,每次比赛只要有他在,那人群里女生疯狂的尖叫绝对震撼。

憋了好久,她给那男生写了一封情书。光是花花绿绿的彩笔字迹,就能让人把脑袋看晕。内容完全是她的“专业”,什么我在郭富城里遇见了你,想和你溜着范冰冰去周星驰(池)边喝饮料之类的。

那男生过了许久才回信。我同桌收到他的回信之后,激动得都快疯了。结果,那封信里,只有四个大字——天旋地转。

无奈,我这同桌一定要请我出马,并承诺一封情书人民币若干元。我当时在我们班有“一杆笔”之称,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是“一杆笔”。我硬是寻章摘句地给她写了整整10封古色古香的情书。

说是10封,其实我只新写了5封。班上男生的情书,大部分是我AI写作的,都备了底稿,随便找来5封,不用改就可以直接用。中学生的情书,都是那一套,完全可以忽略性别差异。但事实证明,资源反复利用,是会惹出天灾人祸的。

谁知道,后面某位男生要追的那位文艺小女生,竟然是这位“篮球王子”的表妹。这么狗血的剧情,竟然也能发生在校园里?

这一次,“篮球王子”迅速给我同桌回了信,还是四个字——抄袭可耻。

我那同桌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哭了整整一堂课。因为事关我的“职业道德”,所以她到现在都没弄明白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胡一歌

高二文理分班之后,数学一塌糊涂的我只能选择投靠文科班。

胡一歌不一样,他是属于那种理科好得要命,有望直奔北大的优等生。他提出要来文科班就读的时候,年级主任差点儿没气得吐血。

所有任课老师都来劝解开导他,一个走了又一个来,没完没了。

后来胡一歌直接用自杀来要挟,老师们才望洋兴叹,任由他去。

文科班的老师都乐坏了,总算有了棵好苗子。进班第一天,胡一歌就受到了特殊待遇。座位随便挑,想坐哪儿就坐哪儿。

胡一歌果然与众不同,不坐前面,不坐中间,偏要跑来最后一排跟我挤。老师刚要说话。就被胡一歌制止了:“老师,我是远视眼。”

上地理课的时候,我试探性地问过这小子:“哥儿们,跟我说实话,你好好的理科状元,干吗跑我们文科班来?”

过了一个月才知道,胡一歌是为情所困。他喜欢一个女生喜欢得要命,朝思暮想,为了不害相思病,就跟着那女生一起报了文科。

不过,还没等胡一歌把情书写好,那女生就跟相隔一条走道的体育委员好上了。胡一歌气得连请了3天病假。

书上说,为情所伤的人,大多都会身形憔悴,一夜白头。可胡一歌回来之后,不见半点此类迹象,头发乌黑不说,人也精神了不少。

我疑惑不解。胡一歌作高深状,说:“这几天,我在家钻研佛法,总算有所领悟。红尘情爱,恐是与我无缘了……”

胡一歌最终没能上北大,很多人为此叹惜,他倒看得特别开:“人生不过是一次短暂的旅行,遇见什么风景不重要,重要的是看风景的心情。”

这句话在后来影响了我很多年。前不久,我改了改,写进了日记的扉页里:“青春不过是一次短暂的相聚,漂向哪个海岸不重要,重要的是靠岸前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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