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科学思想史与哲学史的关系_哲学论文

论科学思想史与哲学史的关系_哲学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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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N0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5680(2006)02—0082—07

由于自然科学与哲学具有很强的相关性和非常密切的关系,决定了自然科学史与哲学也具有很强的相关性和非常密切的关系,特别是科学思想史与哲学之间具有更为直接的相关性和更为明显的密切关系。因此,要研究自然科学史与哲学的关系,首先和主要应重点研究科学思想史与哲学的关系。

所谓科学思想史,就是研究科学思想发生、发展的历史,即研究科学思想的渊源、科学思想的过程、科学思想的成果和科学思想的功能、价值、意义,从科学观念、科学概念、科学理论、科学方法等方面透视自然科学的思想演化和理论变迁,重点研究自然科学家的自然观、科学观和科学思想过程,从而揭示科学理性认识的大致行程与规律,描绘出自然科学发展的基本思想脉络。科学思想史不仅是科学史的本质和核心,也是人类思想史和哲学史必不可少的重要组成部分。著名历史学家柯林武德曾深刻指出:“因此,自然的过程可以确切地被描述为单纯事件的序列,而历史的过程则不能。历史的过程不是单纯事件的过程而是行动的过程,它有一个由思想的过程所构成的内在方面;而历史学家所要寻求的正是这些思想过程。一切历史都是思想史。”[1] 科学史当然也不例外,即科学史也是思想史——科学思想史。科学思想史的产生与发展并不是偶然的,而是人类的需要、时代的产物和历史的必然,既是科学史研究的深入,又是哲学史和思想史研究的拓展,还是现代自然科学发展的呼唤。科学思想史研究既是科学史研究的核心,又是哲学史和思想史研究的基础,还是现代自然科学发展的关键。由于科学思想史是从哲学角度理解的科学史,所以科学思想史既是科学史与哲学史联系的纽带,又是自然科学与哲学沟通的桥梁,说明科学思想史与哲学史的关系极为密切。深入研究、科学认识、正确对待和妥善处理科学思想史与哲学的关系具有多方面的重要价值和重大意义。

一 从历时性(纵向)看科学思想史与哲学的关系

时间是最基本的坐标,要深入了解和深刻认识科学思想史与哲学的关系,首先和主要应从历时性(纵向)来进行考察与研究。由于科学思想史就是动态的科学思想,所以科学思想史与哲学关系的实质就是科学思想与哲学的关系。

(一)古代科学思想史与哲学的关系

在古代,自然科学处于孕育阶段和潜在形态,可称为萌芽时期。从形态上看,古代科学主要包括实用经验、理论知识和自然哲学这三种形态,至于何者为主,在不同的民族、不同的国家、不同的历史阶段是有所区别的;从认识工具看,古代既没有制造出以认识为目的的精密科学仪器,也没有形成以认识为目的的系统的科学方法,主要是靠认识主体用感官对自然现象进行直接观察和猜测性思辨;从科学与社会的关系看,古代科学的发展完全受制于社会,自然界的力量作用于人,迫使人们做出反映和解释。这时的科学认识不是来自人类能动地改造自然的要求,而是自然力迫使人们去认识它。于是便形成古代科学在内容上的三大特点——现象的描述、经验的总结和猜测性的思辨;同时也形成古代科学在形式上的两大特点——直觉性和零散性。

在古代,只有生产斗争和阶级斗争两大实践,科学实验还没有成为一种独立的实践而登上历史舞台。由于科学实验没有从生产实践中分化出来,科学没有从哲学中分化出来,所以没有职业科学家,即科学认识主体没有专业化和职业化,他们在比较广阔的范围内对自然界的各种事物和现象进行探讨,从总体上去把握自然界的普遍联系及其相互关系,因而形成了一种初级综合的知识体系——自然哲学。这样,科学与哲学融为一体,科学家与哲学家集于一身。换言之,科学即是哲学,哲学即是科学;科学家即是哲学家,哲学家即是科学家;科学思想即是哲学思想,科学问题即是哲学问题。由于科学和哲学都处在低级阶段并融为一体,所以无不打上对方的烙印。作为科学思想主体的科学自然观完全等同于哲学自然观,二者都是把自然界作为一个整体来考察,都是笼统模糊地探讨那些带有根本性和总体性的问题,诸如世界的本原、运动的源泉等,且二者都带有猜测性和思辨性,这凸显了古代科学思想与哲学的密切关系。

简言之,在古代,科学已在哲学的母腹中孕育,但它还只具雏形,科学思想也只是初见端倪。科学与哲学相互渗透、融为一体。哲学包含科学,科学是哲学的一个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哲学思想包含科学思想,科学思想是哲学思想的一个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科学思想与哲学的关系是密不可分的部分与整体的关系,也是一种包容关系。

(二)近代科学思想史与哲学的关系

近代自然科学的发展可以分为两个时期:近代前期(1543年至18世纪末)和近代后期(19世纪)。

1543年,波兰天文学家哥白尼出版了倾注他毕生心血的划时代名著——《天体运行论》,标志着日心说的创立和近代自然科学的诞生。由于科学实验从生产实践中分化出来而成为一种独立的实践活动,从而使自然科学从哲学中分化出来而成为一门独立的科学,同时也使自然科学家从哲学家分化出来而成为一项专门的职业,进而使自然科学和哲学都从宗教神学的桎梏中解放出来而走上独立和迅速发展的道路。

近代前期自然科学与古代科学有着本质的不同:从研究对象看,不再把自然界作为一个整体去笼统模糊地讨论那些带有一般性和总体性的问题,而是分门别类地对自然界的不同领域进行有针对性的具体研究;从研究方法看,主要使用了实验方法、分析方法、归纳方法和数学方法,强调系统的有目的的实验,而不是简单地对自然现象的直观观察,强调以实验事实为根据进行缜密分析和推理,而不是凭主观猜测和臆想;从研究水平看,由于人们的科学认识局限在宏观、低速的机械运动领域,对力学以外的运动形式只停留在描述事实和搜集材料的经验研究阶段,所以除了建立起力学的理论体系外,其他各门自然科学还处于经验水平阶段。

在近代前期,自然科学家为了深入地研究和认识自然界中各种运动形态的规律,就必须对自然界的各种现象分门别类地搜集材料而撇开它们之间的联系和变化,孤立、静止地对一个或一类材料进行考察分析。由于长期单纯地使用分析方法和归纳方法等原因,使自然科学家逐渐养成孤立、静止、片面地看问题的习惯和传统思维方式,于是便形成了自然界绝对不变的形而上学自然观,这是近代前期自然科学思想的主干。培根等哲学家对近代前期的科学思想进行了概括、总结和推广,使形而上学成为一种普遍的宇宙观和方法论,这样便形成了这一时期占统治地位的形而上学唯物主义哲学。这说明近代前期科学思想是近代前期哲学产生的基础。

在近代后期,即到了历史上被称为“科学世纪”的19世纪,自然科学获得了全面而系统的发展,进入了全面繁荣的鼎盛时期,呈现出人才辈出、硕果累累的可喜局面,这充分反映了近代后期科学思想发展的深度和广度。近代后期,自然科学由搜集材料阶段进入到整理材料阶段,由经验描述阶段进入到理论综合阶段,由以分析方法、归纳方法为主的阶段进入到以综合方法为主的阶段,自然科学的社会功能日益显著和日趋增强。于是,自然科学便开始由对现象的描述深入到对本质的探求,由孤立研究发展到综合研究,强调从经验事实上升为系统的理论,在各个领域中逐步建立起严密的科学理论体系,各主要学科都出现了科学理论的大综合:物理学中出现了能量守恒与转化定律的发现和经典电磁理论的建立两次理论大综合,生物学中出现了细胞学说的建立和进化论的建立两次理论大综合。近代后期自然科学的丰硕成果,一方面深刻揭示了从天到地、从无机物到有机物、从非生命到生命、从最简单的细胞到人等自然界的一切领域之间和一切事物之间都是彼此联系和相互统一的,任何事物都不是孤立存在的,于是便形成了自然界是普遍联系的科学思想;另一方面,科学地证明了天体、地球、生物和人类都有其产生和演化的历史,自然界中的一切事物都不是绝对不变的,而是处在不断的运动、发展和变化之中,于是便形成了自然界是永恒运动、发展和变化的科学思想。马克思、恩格斯正是对近代后期科学思想成果进行概括、总结和提升才创立了辩证唯物主义哲学,导致了人类宇宙观发展史上的一次深刻革命,这也是一场深刻的哲学革命。

在近代,自然科学与哲学虽然走上了各自独立发展的道路,但科学思想史与哲学联系密切、息息相关,二者的关系突出表现在:科学思想史是哲学的前提、基础和先导,哲学是科学思想史的概括、总结和提升;科学思想史的发展是哲学发展的源泉和动力,哲学发展是科学思想史发展的深入和硕果;科学思想史的发展推动着哲学的发展,哲学的发展依赖于科学思想史的发展;哲学求助于、得益于科学思想史,科学思想史支持着、充实着哲学。

(三)现代科学思想史与哲学的关系

19世纪末,物理学的三大发现打破了原子不可分的传统观念,动摇了经典物理学理论基础,从而揭开了物理学革命的序幕,标志着现代物理学的开端,也标志着现代自然科学的开端。现代自然科学是指19世纪末至今的自然科学,主要是指20世纪的自然科学。20世纪是科学革命世纪,20世纪一开始就爆发了一场伟大而深刻的物理学革命,狭义相对论、广义相对论和量子力学就是这场革命的三大硕果。这场革命持续时间之长、涉及范围之广、规模之大、影响之深都是空前的,在整个自然科学中引起了连锁反应,使生物学、化学、天文学和地学也相继发生革命。例如在生物学革命中DNA分子双螺旋结构模型的建立标志着分子生物学的诞生,在分子生物学理论的推动下又诞生了遗传工程学,使人类对生命的本质、起源等前沿问题的研究进入了新的阶段。现代自然科学革命也是一场深刻的科学思想革命,它从根本上改变了自然科学的面貌和人类的自然观、宇宙观,开辟了人类文明的新纪元,也谱写了科学思想史与哲学关系的新篇章。

现代自然科学的研究对象与范围由宏观向微观、渺观步步深入,向宇观、胀观层层扩展,并向高速领域挺进;现代自然科学的发展既高度分化又高度综合,使科学出现了综合化、整体化趋势;现代自然科学的抽象化程度和数学化程度越来越高,使哲学指导越来越重要;在现代,科学社会化和社会科学化日益明显和日趋增强,使得正确使用科学技术给人类带来的巨大福利和不正确使用科学技术给人类带来的严重危害是同样不容忽视的,特别是工业经济所造成的环境污染、生态破坏、资源短缺等问题的出现和日趋严重,使人类面临生存危机的威胁。科学(特别是技术)的异化使自然科学又回到哲学,自然科学与哲学在经过近代的长期分离后,又在现代走向综合。

由现代自然科学的特点所决定,使得哲学指导已成为促进现代科学思想发展的关键,即现代科学思想的发展越来越需要哲学的指导。有许多著名大科学家同时也是哲学家,如爱因斯坦、玻尔等作为科学家是伟大的,作为哲学家也并不渺小;有许多科学思想是直接在哲学的指导下取得的,很接近哲学思想,如玻尔的互补原理、海森堡的测不准关系等。与此同时,现代哲学也更关注和重视科学(尤其是科学思想史),科学认识论成为现代哲学的研究重心和首要任务,科学哲学成为现代哲学的重要分支、研究重点和研究热点,许多哲学家都从事科学哲学研究,并且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如波普尔的证伪主义、拉卡托斯的科学研究纲领方法论、库恩的科学革命理论等。

在现代,自然科学与哲学由分离走向综合,科学思想史与哲学的相互联系更加密切,相关性大大增强,二者的关系突出表现在:科学思想史蕴藏着哲学精神,哲学中包含着科学思想史的精华;科学思想史是推动哲学发展的不竭动力,哲学是孕育新科学思想的母体;科学思想史不断向哲学提出新的认识论问题,哲学帮助科学思想史解决发展中出现的各种矛盾;科学思想史为哲学问题的解决创造条件,哲学为科学思想史的发展把关定向;通过对科学思想史的提升来发展哲学理论,通过哲学反思来促进科学思想史发展的自觉;科学思想的发展求助于、得益于哲学,哲学指导着、帮助着科学思想史。

由于科学思想变革总体反映观念变革,而观念变革又必然引起世界图景变革和科学图景变革。在不同时代,世界图景和科学图景是不同的,因而哲学图景也不同:与古代自然哲学相对应的是整体、笼统、模糊的自然观和朴素唯物论、自发辩证法哲学;与近代前期自然科学相对应的是孤立、静止、片面的自然观和形而上学哲学;与近代后期自然科学相对应的是运动、发展、变化的自然观和辩证唯物主义哲学;与现代自然科学相对应的是生态自然观和辩证唯物主义哲学的丰富和发展。

从科学认识主体看,在人类历史上也发生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在古代,哲学家从事科学研究;在近代,科学家从事科学研究,哲学家从事哲学研究;在现代,有很多科学家从事哲学研究而成为科学哲学家,也有很多哲学家从事科学哲学研究,即科学家与哲学家进行联盟与合作,共同聚焦、研究科学哲学,这是一个不小的转变。这一现象充分反映了科学家与哲学家的密切关系和科学思想与哲学的密切关系。

此外,在不同时代,把科学思想史提升到哲学的完成者也不同。人们普遍认为哲学是对自然科学的概括和总结,实质上,哲学工作者眼中的自然科学就是科学思想。而科学思想是动态的、发展的过程,描述、反映这一过程的就是科学思想史。所以,从特定意义上可以说,哲学对自然科学的概括和总结就是对科学思想史的概括和总结。在古代,把科学思想史提升为哲学的工作一般由哲学家来完成;在近代,把科学思想史上升为哲学的工作由具有十分全面、丰富的自然科学知识的哲学家来完成;在现代,把科学思想史提升为哲学的工作一般由哲学家和科学家、尤其是科学哲学家共同来完成,而科学思想史研究则是完成这一工作的必要前提和重要基础,这说明科学思想史与哲学的关系更密切了。

科学思想史是不断演化的动态发展过程,哲学也是不断演化的动态发展过程,科学思想史的演化与哲学的演化密切联系、息息相关。综观自然科学史和哲学史可以发现,无论古代、近代还是现代,科学思想史与哲学的关系都是非常密切的,虽然这一关系在不同时代有不同表现,但这只不过是表现了这一关系的丰富性和复杂性。从历时性(纵向)看,科学思想史与哲学的发展有一条相对应的线索和相适应的步伐!

二 从共时性(横向)看科学思想史与哲学的关系

要全面了解和深刻认识科学思想史与哲学的关系,除了从历时性(纵向)来进行考察与研究外,还必须从共时性(横向)来进行考察与研究。本文重点研究科学思想史的内容与哲学的关系。

科学思想的主体是科学家,科学思想实质上是科学家的思想,科学思想史实质上是世代相继的科学家思想史。因而,科学家的科学思想是科学思想史的首要研究内容,即科学思想史应着力研究科学家的科学思想,尤其要重点研究著名科学家的科学思想。不仅要研究科学家的思想是什么,更重要的要研究科学家是怎样思想的以及为什么要和为什么能这样思想。

科学劳动是创造性劳动,科学研究是个性很强的事业。要搞清科学家科学思想的来龙去脉,不仅要研究时代背景、社会环境、学校及家庭教育、科学共同体等因素对科学家科学思想形成过程的影响,而且要高度重视和大力加强对科学家个性的研究,要从科学家本人的生活经历、知识结构和内心世界中去探究,尤其要重点研究哲学对科学家思想的作用和影响。因为科学家的自然观、科学观和科学方法论都要受哲学的制约与支配,哲学提供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往往决定了科学家的职业选择、科研方向和课题选择,甚至决定科研思路、科研方法、科学成果多少和科研成败,这说明科学思想史所研究的科学家的科学思想与哲学的关系是非常直接和十分密切的。

科学思想史研究的第二个方面的内容是自然观。所谓自然观,就是指人们对自然界的总体性看法和根本观点。科学思想史要研究科学在各个发展阶段上的自然观的主要内容、产生原因、形成背景、与当时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科学及各种哲学派别的关系,对当时和后来科学发展所产生的作用和影响,还要研究不同时代自然观的变化及产生变化的原因和各时代自然观的区别与联系。通过各个阶段上的自然观来反映各个阶段上科学思想的整体发展水平,透过各阶段自然观的变化来揭示整体的科学思想的发展脉络,从人们对自然观的认识这一侧面来反映科学思想的发展及变化。

虽然科学思想史研究的自然观与哲学研究的宇宙观角度不同、层次不同,但由于自然观是科学思想史与哲学共同的研究内容,也是科学思想史家与哲学家共同关注的问题,因而科学思想史研究的自然观与哲学关系密切:自然观是宇宙观的基础,宇宙观是自然观的提升,宇宙观来源于自然观并对自然观起指导作用。哲学的本体离不开自然科学的研究对象,随着自然科学研究对象的不断深化与拓展,人们对哲学本体的认识也不断深化与拓展。

科学思想史研究的第三个方面的内容是科学观。所谓科学观,就是指人们对科学本身的总体性看法和根本观点,它是人们对科学的反思和再认识。科学思想史要研究科学的起源、本质、特征、定位、研究对象、分类、体系结构、功能、价值、意义在不同时期的不同表现及这些表现的区别与联系,通过各个阶段上的科学观来反映各个阶段上人们对科学总体的认识水平,通过对各个阶段上科学观的变化及其原因的研究来揭示人们对科学的认识的发展脉络,从人们对科学的认识这一侧面来反映各阶段科学思想的发展状况与水平,并揭示整体的科学思想的发展脉络。

科学思想史家和哲学家都关注科学观,科学思想史和哲学都要重点研究科学观,尽管角度不同、层次不同,但由于都以科学为研究对象,都是对科学的反思和再认识,使科学观又成为联系科学思想史与哲学的重要纽带和桥梁,特别是哲学认识论与科学认识论的关系就更为紧密。

科学思想史研究的第四个方面的内容是科学概念的形成与发展。科学概念是科学思想的高度浓缩和典型标志,也是科学思想发展的关节点,科学思想的发展(尤其是科学思想革命)突出地表现在科学基本概念的更替;同一基本概念在不同时期内涵和外延的变化,也从一个侧面反映出科学思想的深化。科学概念是科学思想的闪光点,基本科学概念的产生与发展构成了各门学科思想史,从而也构成了整个科学思想史的基本线索。科学思想史应以基本科学概念为重点研究对象,研究科学概念(特别是重大基本科学概念)形成和发展的历史并揭示其原因,从科学概念的发展这一侧面来反映并揭示科学思想的发展与变化。

列宁指出:“自然科学的成果是概念”[2]、科学概念是“帮助我们认识和掌握自然现象之网的网上纽结。”[3] 科学概念作为一定阶段上科学认识的总结,是该阶段自然观和科学观的重要组成部分,既是科学思想史发展的关节点,也是哲学发展的立足点和支撑点,是科学思想史和哲学共同关注的聚焦点。既然自然观和科学观都与哲学有着密切的关系,作为自然观和科学观重要组成部分的科学概念的形成与发展也必然与哲学有着密切的关系。

科学思想史研究的第五个方面的内容是科学理论建构与演化。所谓自然科学理论,就是指自然科学家在科学实践中运用科学仪器和科学方法所获得的关于自然界中客观事物、现象及其客观联系的本质和规律的认识,是从科学事实中抽象出来的又在科学事实中得到了证实的理性认识,是经过实践检验或逻辑证明的系统知识,具有解释、说明和预见功能。科学理论是科学认识的成熟形态,是科学认识的硕果,是科学思想的结晶。在自然科学中,科学理论是科学思想的系统反映和集中体现,是科学思想的本质内容和典型标志,从特定意义上可以说,科学理论就是科学思想。科学思想史以科学理论为重点研究对象,着重探讨科学理论建构与演化的历史并揭示其本质、规律及原因。

科学理论发展是科学思想发展的突出体现、主要标志和关键环节,科学思想的发展常常表现为科学理论的演化与更替。科学思想史以科学理论发展为主线,把科学理论作为一种历史现象、并把它放在一定的历史背景下加以考察、分析、概括、提炼和升华,阐明科学理论的孕育、建构、演化、更替过程,并要站在哲学的高度对科学理论的发展进行反思和再认识,为科学思想向哲学思想的提升奠定基础。哲学是以自然科学为中介去研究自然界的普遍本质和规律,哲学不是直接面对自然界中的客观事物或现象,而是直接面对科学思想史(尤其是科学理论的建构与演化)。科学思想史家和哲学家都对科学理论的演化与发展具有浓厚的兴趣,即科学理论的演化与发展对科学思想史家和哲学家都具有一种特殊的魅力。这样,科学理论建构与演化就必然与哲学有着不可分割的密切关系。

科学思想史研究的第六个方面的内容是科学方法形成与演化。所谓科学方法,就是指能够执行科学认识职能和实现科学认识目的并保证科学认识活动有效进行的专门方式、手段、措施等,它贯穿于科学认识的全过程,是科学认识主体作用于科学认识客体的手段和中介,包括人们在科学认识过程中所使用和体现出来的科学认识方法、科学研究方法和科学思维方法。

科学方法是科学的灵魂,它是进行科学认识的锐利武器和有效工具,也是实现科学认识目的的有效途径。科学方法对科学思想的过程和结果都产生决定性影响,科学思想史应以科学方法为重点研究对象,探究科学方法孕育、创立、演化、更替的历史并揭示其原因,通过科学方法的发展历程揭示科学思想的发展脉络。

由于科学方法可以超越时空和历史条件的局限而产生持久的作用和深远的影响,科学方法与哲学的关系也更为密切:一方面,科学方法是自然科学与哲学联系的纽带和沟通的桥梁,有些科学方法(如分析方法和综合方法、归纳方法和演绎方法等)既是自然科学的研究方法,又是哲学的研究方法;另一方面,科学方法论能充实、丰富和发展哲学方法论,哲学方法论对科学方法论有指导作用。正如科学史家梅森所指出:“但是比起任何特殊的科学理论来,对人类的价值观影响更大的恐怕还是科学的方法论。”[4]

由于科学思想史的每一部分内容都与哲学有着密切的关系,这就决定了科学思想史整体也必然与哲学有着密切的关系。研究科学思想史与哲学的关系不仅要研究科学思想史的每一部分内容与哲学的关系,而且要研究科学思想史整体与哲学的关系,这就是本文一、三部分的内容。

三 从互动性(双向)看科学思想史与哲学的关系

科学思想史与哲学是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相互制约的,即二者之间是互动的。互动是科学思想史与哲学关系的突出反映和集中体现,也是二者关系的本质和核心,互动的存在决定了二者相关性的存在,互动的复杂性和多样性决定了二者关系的复杂性和多样性。可以说,互动是二者关系存在的总根源,二者关系的种种表现都源于二者的互动。互动性是科学思想史与哲学关系所具有的一个显著特点,只有从互动性角度来研究和认识科学思想史与哲学的关系,才能认清二者关系的实质和抓住二者关系的根本和关键,这说明互动性是研究和认识科学思想史与哲学关系的重要角度和有效途径。

毛泽东同志指出:“哲学则是关于自然知识和社会知识的概括和总结。”[5] 这说明哲学对已有科学思想(即科学思想史)具有总结、概括、提升作用。爱因斯坦也深刻指出:“如果把哲学理解为在最普遍和最广泛的形式中对知识的追求,那么,显然,哲学就可以被认为是全部科学研究之母。”[6] 这是爱因斯坦的切身体会和经验之谈,说明哲学对未有的新科学思想具有孕育和指导作用。思想,顾名思义,既指研究,又指认识,本质指思维。科学思想史就是自然科学家的科学研究史、科学认识史,本质上是科学思维史。而自然科学家的科学研究、科学认识、科学思维都离不开哲学的指导。哲学能为自然科学家提供世界观、方法论和思维方式,从而为自然科学家确立了进行自然科学研究的总路线和总原则。例如,哲学能为自然科学家提供价值观和人生观,这对自然科学家科研目的的确立、科研方向的确定和科研课题的选择也都产生决定性作用和影响。可见,哲学对自然科学家的科学思想的指导作用是客观存在的,不管自然科学家愿意不愿意、喜欢不喜欢、自觉不自觉。正如恩格斯所指出:“不管自然科学家采取什么样的态度,他们还是得受哲学的支配。问题只在于:他们是愿意受某种坏的时髦哲学的支配,还是愿意受一种建立在通晓思维的历史和成就的基础上的理论思维的支配。”[7]

科学思想史与哲学的互动最直接最集中地表现在二者的相互作用上。科学思想史与哲学关系的种种表现都源于二者的相互作用。任何哲学都是时代的产物,因而哲学不能脱离历史,尤其不能脱离自然科学史,特别是不能脱离科学思想史。科学思想史是哲学的立足点和支撑点,不仅是哲学思想的源泉,也是哲学派别形成的基础。科学思想史与哲学的密切关系突出地表现在二者互为基础、互为来源。首先,很多哲学思想都是通过对科学思想史进行分析、归纳、总结、概括、提升而抽象出来的,即很多哲学思想都来源于科学思想。例如,近代前期牛顿科学思想的形成和发展是形而上学即机械唯物论哲学产生与发展的主要基础;近代后期科学思想的发展,特别是19世纪自然科学的三大发现和经典电磁理论的建立是辩证唯物主义哲学产生与发展的主要基础。离开了科学思想史这个基础,哲学便成为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这些实例说明哲学离不开科学思想史,即哲学依赖于科学思想史,科学思想史是哲学的主要基础之一和重要来源之一。同样,哲学也是科学思想的主要基础之一和重要来源之一,很多科学思想都直接源于哲学思想、很接近于哲学思想,如爱因斯坦的质能联系定律、玻尔的互补原理等。正如尼采所指出:“所有科学都是建立在哲学的一般基础上。”[8] 正因为如此,有些哲学家先于科学家而提出许多有价值的科学思想。例如,德国哲学家康德先于法国天文学家拉普拉斯41年提出了太阳系起源的星云假说,法国哲学家笛卡儿先于自然科学家牛顿43年提出了惯性原理。可见,科学思想既是已有哲学原理的具体体现,又是形成新哲学原理的主要基础;哲学原理既是对已有科学思想的概括和总结,又是孕育未有新科学思想的母体。正如海森堡所指出:“自从16、17世纪以来,与科学基本概念密切联系的哲学观念的发展,成为自然科学巨大发展的前驱,并相互影响。”[9]

由于科学思想史与哲学互为基础、互为来源,也必然互为发展的动力。一方面,科学思想史向哲学提出大量有价值的新问题迫使哲学去研究回答,而且科学思想史的发展又为这些新问题的解决奠定基础、创造条件;另一方面,科学思想中的哲学问题在得到回答和解决之后,不仅促进了哲学的发展,而且又促进了科学思想自身的深化和进一步发展。例如,由于现代物理学深入到微观领域,使观察仪器既与主体发生不可忽视的相互作用,又与客体发生不可忽视和不可控制的相互作用。从而使认识主体和认识客体都出现了一些新的特点,这样就向哲学提出了一系列的新问题:认识工具与主体的关系如何?与客体的关系如何?观察的结果究竟是主观的还是客观的?如何理解认识主体和认识客体这两个概念?认识主体与认识客体究竟具有怎样的复杂关系?这些问题同样也是量子力学所关心和必须回答的重大问题。这些问题的研究、解决既要依靠量子力学和哲学的发展,又能促进量子力学和哲学的发展。简言之,哲学随着科学思想的发展而发展,正如恩格斯所指出:“甚至随着自然科学领域中每一个划时代的发现,唯物主义也必然要改变自己的形式。”[10] 同样,科学思想也随着哲学的发展而发展。科学思想史和哲学要想与时俱进都必须不断地从对方吸收营养来充实、丰富和发展自己,科学思想史和哲学每一方的发展和进步都会促进和推动另一方的发展和进步。纵观自然科学史和哲学史可以发现,科学思想的重大突破迟早要引起哲学的重大突破,科学思想危机的实质往往是哲学的危机,因而科学思想革命与哲学革命具有直接的相关性和密切的关系:科学思想革命常常是哲学革命的前奏,而哲学革命又往往是科学思想革命的先导。例如,19世纪末经典物理学所面临的危机实质上是机械唯物论哲学所面临的危机,即形而上学思维方式所面临的危机。

科学思想史与哲学不仅互为来源、互为动力,而且相互制约。由于科学思想史是哲学的基础,科学思想史对哲学的作用是双重的:科学思想史的先进性是推动哲学发展的动力之一,而科学思想史的局限性又是限制哲学发展的制约因素之一。的确,科学认识的主体、客体、中介(认识工具)都是时代的产物,在其发展过程中都具有历史性和阶段性,实践(主要是科学实验)对科学认识的检验也具有相对性,只能在它所处时代的条件下对科学认识进行检验。正如恩格斯所指出:“我们只能在我们时代的条件下进行认识,而且这些条件达到什么程度,我们便认识到什么程度。”[11] 这就决定了一定历史阶段上的科学认识、科学思想不可避免地要具有局限性。科学思想的历史局限性也是造成同时代哲学局限性的一个重要原因。例如,由于近代前期科学思想水平的局限性,使这一时期的唯物主义哲学具有机械性、经验性、形而上学性和不彻底性的缺陷。而具有这些缺陷的哲学观点一经形成,就成为人们的习惯思维方式,反过来又成为科学思想进一步发展的一个制约因素。例如,在19世纪末和20世纪初,X射线、放射性、电子等一系列新发现和以太漂移、光电效应、黑体辐射、原子光谱等一系列实验事实都表现出与经典物理学理论的尖锐矛盾。为了解决新实验事实与旧理论之间的矛盾,洛伦兹、彭加勒等物理学家都提出了一些有价值的科学思想,但由于他们受形而上学哲学的束缚,特别是受牛顿绝对时空观的束缚,使洛伦兹只是一个善于对旧理论进行修补的巧匠,而没有成为建造新理论的建筑师;使彭加勒成为了一个预示了相对论,但却没有创立相对论的人。

科学思想史还是检验哲学正确与否的主要标准,即科学思想史能对哲学起证实或证伪作用。判断一个哲学理论或观点是否正确,主要看它是否符合迄今为止的科学思想史实,这说明科学思想史是衡量、判断、检验哲学正确与否的一把重要尺子。例如,近代后期科学思想史上一个接一个的新发现在形而上学自然观上打开了一个又一个缺口,为辩证唯物主义自然观铺下了一块又一块基石,都揭示出形而上学自然观的错误,都证实了辩证唯物主义自然观的正确性,从而导致了人们对形而上学哲学的否定和对辩证唯物主义哲学的肯定。

综上所述,科学思想史对哲学具有基础作用、检验作用、动力作用和制约作用,哲学对科学思想史具有概括、总结、提升和指导作用。科学思想史与哲学之所以相互影响、相互制约、互为来源和互为动力,其根本原因都在于二者相互作用。相互作用是科学思想史与哲学具有复杂相关性和密切关系的根本原因和实质,科学思想史与哲学关系的种种表现都源于二者的相互作用。

四 科学思想史与哲学具有密切关系的原因和依据

研究科学思想史与哲学的关系不仅要探讨二者具有哪些相关性,而且还要回答二者为什么会具有相关性;不仅要研究二者的关系是什么,而且还要进一步探讨二者之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关系,即必须进一步探讨科学思想史与哲学具有密切关系的原因和依据。

1.科学思想与哲学的密切关系决定了科学思想史与哲学的密切关系

科学思想是时代科学的精华,是时代精神精华的基础;哲学是时代精神的精华,它有多种来源,而科学思想就是最主要的来源之一。每个时代的精神精华必然要反映该时代的科学精华,每个时代的科学精华必然要体现该时代的精神精华。换言之,哲学要反映科学思想,科学思想要体现哲学精神。在科学思想中有哲学的遗传基因,在哲学中有科学思想的新鲜血液;在哲学中蕴含着科学思想的宝藏,在科学思想中闪烁着哲学的光芒。哲学要成为时代精神的精华必须从科学思想中汲取营养,科学思想要成为时代科学的精华必须从哲学中汲取营养,只有这样才能使科学思想和哲学都做到与时俱进。科学思想的发展给哲学注入勃勃生机,哲学的发展使科学思想充满青春活力。科学思想与哲学有机结合、互相促进,使二者互为来源之一、互为基础之一、互为动力之一。由于科学思想与哲学息息相关,以科学思想的发生、发展为研究对象的科学思想史便与哲学有着密切的关系。

2.主体的同一性决定了科学思想史与哲学的密切关系

科学思想和哲学思想都是人的思想,科学思想史和哲学都是人的一种学问,都是人的一种认识活动,都是主体对客体的认知,都是反映与创造的统一,都既是人研究的丰硕成果,又是人创造性思维的结晶。换言之,科学思想与哲学都是由人创造的并为人服务的,以人为本是二者共同的出发点和共同的归宿。人是科学思想史与哲学联系的中介和桥梁,是人把科学思想史与哲学密切联系起来和有机结合起来的,科学思想史和哲学统一于人。正因为科学思想史和哲学的主体都永远是人,因而二者都深深地打上了主体的烙印,从它们诞生那天起一直到现在和未来,都既发射着人类智慧的光芒,又闪烁着人性的光辉,都是科学性与人性的统一。主体的同一性决定了科学思想史与哲学具有不可分割的密切关系。

3.科学思想史的地位、性质、作用决定了科学思想史与哲学的密切关系

科学思想史具有比哲学更深厚的科学底蕴和比自然科学史更高的哲学品味,从而成为自然科学史与哲学相互过渡的中介、相互联系的纽带和相互沟通的桥梁,这正是科学思想史的特色之根、价值之基和魅力之源。一般地说,自然科学与哲学连接的环节可以简洁地表示为:自然科学→自然科学史→科学思想史→哲学。自然科学、自然科学史、科学思想史都具有科学、人文双重属性,由于自左向右人文属性越来越强,所以科学、人文双重属性也越来越明显、越来越突出。即科学思想史具有比自然科学和自然科学史更明显的科学、人文双重属性,因而科学思想史具有比自然科学和自然科学史更强的把科学与人文结合起来的功能。由科学思想史的地位、性质、作用、功能所决定,科学思想史与哲学之间具有比自然科学与哲学之间和自然科学史与哲学之间更直接的和更密切的相关性,即科学思想史与哲学的关系比自然科学与哲学的关系和自然科学史与哲学的关系更为直接、更为密切。

4.自然科学与哲学的关系决定了科学思想史与哲学的密切关系

从哲学与已有各门具体科学的关系看,哲学是关于自然科学、社会科学、思维科学的概括和总结;从哲学与未有的、新的各门具体科学的关系看,哲学是全部科学研究之母。自然科学是哲学的科学基础,哲学来源于自然科学、接受自然科学的检验,反过来又指导自然科学研究。从研究对象和内容看,哲学与自然科学的关系是普遍与特殊、一般与个别、抽象与具体的关系。由于科学思想是自然科学的核心和关键,所以自然科学与哲学的关系决定和制约着科学思想史与哲学的关系,而科学思想史与哲学的关系是自然科学与哲学关系的一个突出反映和集中体现。自然科学与哲学的密切关系决定了科学思想史与哲学也具有密切关系。

5.自然、社会、人的统一性决定了科学思想史与哲学的密切关系

从根本上说,科学思想史与哲学的相关性和密切关系是由自然、社会、人的统一性所决定的。自然、社会、人是统一的、不可分割的有机整体,人与自然的关系同人与社会的关系和人与自身的关系密切不可分割,自然科学、社会科学、人文科学是紧密联系的,科学文化、社会文化、人文文化是息息相关的。因而,作为反映自然界统一性的科学思想与作为反映自然、社会、思维统一性的哲学之间必然具有相关性,这也是决定科学思想史与哲学具有密切关系的一个原因。

综上所述,本文多角度、多层次、全方位地探讨了科学思想史与哲学的联系、相关性和密切关系:从历时性看科学思想史与哲学的关系深入探讨了科学思想史与哲学的纵向联系和时间上的相关性,从而深刻揭示了科学思想史与哲学关系在不同时代的具体表现和历史发展;从共时性看科学思想史与哲学的关系深入探讨了科学思想史与哲学在研究对象上的联系和在研究内容上的相关性,从而深刻揭示了科学思想史与哲学关系的根本和关键;从互动性看科学思想史与哲学的关系深入探讨了科学思想史与哲学的双向联系和深层相关性,从而深刻揭示了科学思想史与哲学关系的实质和核心。在此基础上又进一步深入研究和深刻揭示了科学思想史与哲学之所以具有紧密联系、很强相关性和密切关系的原因与依据,使我们对科学思想史与哲学的关系不仅知其然,而且知其所以然。这些研究有助于人们高度重视和大力加强科学思想史研究,有助于人们深入了解、科学认识、正确对待和妥善处理科学思想史与哲学的关系和自然科学与哲学的关系,从而有助于促进科学思想史与哲学乃至科学与人文的有机结合、互相促进和良性互动,进而有助于建立、巩固和发展自然科学工作者及自然科学史工作者与哲学工作者的联盟,这对于推动自然科学史的发展、促进自然科学的进步和丰富马克思主义哲学都具有重要的价值和重大的意义。

[收稿日期] 2005—0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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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科学思想史与哲学史的关系_哲学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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