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析《新莱茵报》时期马克思批判视角的切换

简析《新莱茵报》时期马克思批判视角的切换

摘要:经过1848年欧洲大革命战火的洗礼,马克思以《新莱茵报》为依托,全面总结和反思了无产阶级革命理论的批判方法,并重新恢复了由于革命中断的政治经济学研究。随着研究的深入,马克思对于无产阶级革命理论的批判视角发生了切换:第一,从唯物史观的一般解读过渡到政治经济学批判;第二,从劳动逻辑到资本逻辑的视角转换。准确认知马克思这一时期批判视角的转化,可使我们完整把握马克思思想发展的题中应有之意,也是我们剖析大数据时代资本主义发展的不二法门。

关键词:《新莱茵报》时期;政治经济学批判;资本;视角切换

《新莱茵报》时期作为系统总结和反思1848年欧洲革命的特殊时期,在马克思思想发展史上占有重要地位。这一时期大致是指从1848年6月1日至1852年3月。具体来看,又分为两个时期:第一时期以《新莱茵报》两份报纸为主要标志,即1848年6月1日马克思在德国科隆创刊的《新莱茵报·民主派机关报》和1849年12月马克思在德国汉堡创刊的《新莱茵报·政治经济评论》;第二时期则以马克思写作《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为标志。至此,马克思大致完成了自己在这一阶段的历史使命——对1848年欧洲革命失败作了总结和反思。一方面当革命的战火还在欧洲大地上蔓延的时候,马克思以《新莱茵报·民主派机关报》为阵地,针砭时弊,为各国的无产阶级斗争提供理论支持。另一方面当革命逐渐在各国走入低谷之时,马克思则以《新莱茵报·政治经济评论》为平台,对“目前这个表面上平静的时期,正应当用来剖析前一革命的时期,说明目前正在进行斗争的各党派的性质,以及决定这些党派生存和斗争的社会关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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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对《新莱茵报》时期马克思思想——主要是无产阶级革命理论——的梳理,我们发现,马克思在此时期思想有一个转向,这个转向不仅表现在无产阶级革命理论的调整,〔2〕更为重要的是,马克思的研究方法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变化,这个变化主要表现在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的批判视角发生了转换。

一、从唯物史观的一般解读到政治经济学批判

马克思对于革命爆发时间预测的失灵,使得马克思开始反思之前的分析方法。众所周知,在1848年欧洲大革命爆发以前,马克思就已经创立了唯物史观,唯物史观在革命中得到检验与运用,作为真理的唯物史观奠定了其在马克思主义中的理论地位,且从马克思之后的文本来看,唯物史观一直都是马克思哲学的基石。诚如恩格斯所言:“唯物史观像一根红线贯穿党的一切文献。”〔3〕

但是值得我们特别注意的是唯物史观首先作为研究工作的指南,而不是一个套语。恩格斯晚年在《致康·施米特》的信中曾经批判过德国的青年著作家:“他们把这个套语当作标签贴到各种事物上去,再不作进一步的研究,就是说他们一把这个标签贴上去,就以为问题已经解决了。”相反,在恩格斯看来,我们“必须重新研究全部历史,必须详细研究各种社会形态的存在条件,然后设法从这些条件中找出相应的政治、私法、美学、哲学、宗教等等的观点”。〔4〕年轻的马克思当时也遇到了同样的困惑,当唯物史观在作为预测革命的工具而失灵无法为无产阶级革命提供科学的理论指导时,无产阶级革命该何去何从。与德国青年作家不一样的是,马克思并没有停留在困难面前仅对唯物史观作肤浅的理解。相反,如恩格斯所言,必须研究全部历史,找到历史中千丝万缕的联系,寻觅资本主义社会中的蛛丝马迹。当然,恩格斯口中的历史指的是资本主义形成与发展的历史。因此,马克思立足于唯物史观的基础上,对资本主义历史作进一步研究,即政治经济学批判,企图通过对资本主义社会生产的解剖找到无产阶级革命胜利现实的出路。《资本论》就是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的集大成之作,如马克思书中所表:“我要在本书研究的,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以及和它相适应的生产关系和交换关系。”而“本书的最终目的就是揭示现代社会的经济运动规律”。〔3〕

由于马克思在用唯物史观预测具体革命爆发的时间时,出现了某种程度的“失灵”,因此,需要进一步在立足唯物史观的基础之上,对资本主义社会进行政治经济学批判尤其是经济学分析。并且据后来马克思撰写的一系列著作来看,大多数都是经济学笔记,符合我们的初步论断。当然,马克思并非在此时才开始对资本主义社会经济学研究。据意大利学者马塞罗·默斯托的研究,马克思早在1844年移居巴黎之后就开始对国民经济学进行认真的批判与研究。我们知道,著名的《巴黎笔记》就是对萨伊的《论政治经济学》、斯密的《国富论》、李嘉图的《政治经济学和赋税原理》以及穆勒《政治经济学原理》原文的摘抄。与此同时,马克思还根据这些笔记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与评论,例如《巴黎手稿》就是马克思对政治经济学最初的批判。

在1845年2月,马克思移居布鲁塞尔以后,完成了6本摘录笔记,即所谓的《布鲁塞尔笔记》。受恩格斯之邀,马克思还于当年7-8月份到达英国曼彻斯特,并研究了大量英文经济学著作,留下了9本摘录,即著名的《曼彻斯特笔记》。

除此之外,《大纲》还存在另一条研究思路即资本逻辑的思路,在资本逻辑的视阈下,马克思洞察到,资本才是社会真正的主体,劳动仅仅是资本实现自身的手段。此时节资本与劳动的关系便出现了某种程度的颠倒,当然,资本逻辑的这条思路在《大纲》中还是隐性的,隐藏在劳动逻辑之下的,抑或是《大纲》中已经体现出以劳动逻辑为基础的二元逻辑结构。

马克思对资本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研究使得他以天才的洞见创立了唯物史观,而唯物史观的创立又为马克思进一步进行政治经济学研究提供了坚实的理论基础,1847年的《哲学的贫困》便是这二者融合的典范。如默斯托所言:“这是马克思第一部得以出版的关于政治经济的著作,它制定了马克思关于价值理论、理解社会现实的方法论以及生产方式的历史暂时性的思想。”〔5〕

在这篇著作之后,便爆发了1848年欧洲大革命,马克思不得不中断了政治经济学研究,但随着马克思在《新莱茵报》时期对革命的反思与总结,他重新恢复了之前中断的经济学研究,事实上马克思在《新莱茵报·政治经济评论》后期就已经开始了经济学研究。根据默斯托的判断,著名的26本《伦敦笔记》实则是马克思分了三个时期创作完成的。即1850年9月至1851年3月创作了前7本;1851年4月至1851年11月完成了8至16本;最后的10本则是马克思在1852年4月至1853年8月完成的。因此,我们可以非常明确的看到,根据本文对《新莱茵报》时期的划分,马克思在《新莱茵报》前一时期的后半阶段以及后一时期就已经开始了经济学研究,尤其是马克思在撰写《路易·波拿巴雾月十八日》时所体现出的理论自信正是源于他对政治经济学深刻的研究。

在这之后,为了贴补家用,马克思还成为了《纽约论坛报》撰稿人,需要时时关注资本主义经济动态,这在客观上促进了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经济的进一步研究,此时的马克思已经体察到只有经济危机才有可能导致政治革命,但危机的爆发往往需要一系列条件,为了分析这些条件唯有对资本主义社会进行全面的剖析,此后,马克思摘录并写做了一系列经济学手稿,对资本主义社会的产生、发展、灭亡作了科学的阐释和预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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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所述,我们可以得知,马克思在《新莱茵报》前后两个时期对资本主义社会的解释模式是不尽相同的。在《新莱茵报》前一时期包括《新莱茵报》时期的前半阶段,马克思仍然坚持从直接的唯物史观出发,将政治事件模式化归结为经济原因,用唯物史观的基本原理解读当时的政治事件,并通过对政治事件的分析,从而预测革命爆发的时间,这种方法当然是不可行的。用唯物史观直接分析具体革命,我们只能预测革命发展的方向而无法得出准确的时间,唯有政治经济学批判尤其是经济学研究才有可能得出更加科学的结论。正如北京大学丰子义所言:“马克思之所以能够成功地解剖资本主义社会,就是借助于政治经济学批判,弄清了资本主义社会‘机体’的内在联系,发现了资本主义经济运动规律,从而找到了实现人类解放的具体道路,由此把社会主义从空想变为科学。”〔6〕因此,马克思在《新莱茵报》时期从唯物史观向政治经济学批判的转向是马克思无产阶级革命理论致思理路的重大跨越,这不仅奠定了马克思后期哲学研究的方法论基础,也为马克思后来进一步发现资本主义剥削的秘密以及批判资本社会提供了理论前提。

二、从劳动的逻辑转变为资本的逻辑

前文我们已经分析过,马克思无产阶级革命理论转向的一个重要理论原因在于马克思解剖资本主义的具体方法实现了唯物史观向政治经济学批判的转换。除此之外,与这一转向相对应的还有马克思分析资本主义社会的出发点从纯粹的劳动逻辑开始逐步向资本逻辑过渡。〔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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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完全体现出资本逻辑的是马克思的《资本论》,在《资本论》中,马克思完全从资本的逻辑出发去分析与批判资本主义社会,资本主义社会的形成、发展与灭亡完全体现为资本的形成、发展与灭亡。具体来看,大致可以从三个方面去论述:第一,劳动在资本逻辑中的作用与地位问题。首先,在资本主义社会中,体现为人类学意义上的劳动即具体劳动在资本主义不再占主导地位,相反,体现交换价值的抽象劳动捷足先登。在资本主义社会中,劳动不是为了获取使用价值满足人的需要而是为了获取劳动产品的交换价值。其次,确证了劳动与劳动力的概念,不是劳动成为商品,而是劳动力成为商品。马克思认为,在资本主义社会中,重要的不是劳动而是劳动力,这个理论是马克思对国民经济学劳动价值论的继承和突破,也是马克思哲学与近代西方政治经济学的重要划界。再次,传统的劳动概念已经无法再用来解释资本主义社会下的劳动。因为在资本主义社会中,劳动过程表现为价值增殖过程,劳动的目的不是使用价值而是价值,这种前提与目的的差异表明传统人类学意义上的劳动在资本主义社会下完全失去了效用。最后,马克思直接指出,劳动只是资本统治下的劳动,脱离具体社会形式的劳动是不存在的。第二,在资本逻辑中,劳动本体论所确认的主体表现为资本的人格化,仅仅作为资本增殖的工具而存在。劳动力成为商品既使剥削成为可能,也构成了这一现象的重要表征。劳动主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结构化的资本逻辑。第三,资本成为了绝对主体。资本这个概念等同于黑格尔的绝对观念。黑格尔的绝对观念以自身为起点,自我外化,又自我复归。资本也一样,自身内部的矛盾推动资本不断地扬弃自己,呈现为一种具有内在自足性,螺旋形上升的循环。相反,真正的主体即人,在资本面前仅仅成为这个循环过程中的要素和手段。

如前所述,马克思早期的著作尤其是《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和《德意志意识形态》完全从劳动逻辑出发的,而之后的著作包括《大纲》才开始出现劳动逻辑和资本逻辑并存的二元结构,直至《资本论》的出版,马克思才完全摒弃了劳动逻辑而从资本逻辑的角度出发,分析资本主义社会。这便不由得使读者产生疑问,即为什么马克思在之前的著作中从劳动逻辑出发,而在之后尤其是《资本论》中完全放弃了劳动逻辑转而从资本逻辑出发批判资本主义社会,《新莱茵报》时期马克思批判视角的切换恰恰是对这个问题的回答。

马克思放弃了从单纯的唯物史观出发去解释资本主义社会而转向对资本主义政治经学的批判尤其是经济学研究。劳动逻辑的思路恰恰集中体现的就是马克思从唯物史观出发解释和批判资本主义社会。劳动逻辑的哲学基础是人,它突出的是人的主体性与自由。资本主义社会使劳动主体丧失了主体性和自由,因此,需要推翻资本主义社会,重新恢复人的主体性地位,从而使人真正占有自己的本质。而推翻资本主义社会需要发动无产阶级革命,因此,此时的马克思便十分迫切地认为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决战的时机已然成熟。值得注意的是,马克思得出结论的过程并非凭空而来,相反,是深深根植于唯物史观的基础之上的。马克思在《德意志形态》、《哲学的贫困》和《共产党宣言》中基于唯物史观对资本主义社会的分析与批判是入木三分的。但问题在于,马克思似乎低估了资本主义的自我调节能力,抑或是低估了资本本身的生命力。资本并没有走入死胡同,反而“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资本以它顽强的生命力,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神话和奇迹,马克思曾经断言:“资产阶级的生产关系和交换关系,资产阶级的所有制关系,这个曾经仿佛用法术创造了如此庞大的生产资料和交换手段的现代资产阶级社会,现在像一个魔法师一样不能再支配自己用法术呼唤出来的魔鬼了。”〔8〕但现在看来,马克思当时的想法似乎过于乐观了,资本不仅没有穷途末路,相反,它召唤出了更多的魔鬼,这“景观社会”早就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不知所从。资本唤出来的魔鬼吞噬了人们的意识,使人们自觉遵守由资本所缔造的逻辑与规则,它让无产阶级失去了阶级意识,从而使任何革命理论都像“无收信人的信”。但是恰恰在《景观社会》的作者德波看来:“景观不能被理解成一种由大众传播技术制造的视觉欺骗”,相反,必须理解成:“景观不是影像的聚积,而是以影像为中介的人们之间的社会关系。”〔9〕简而言之,使人们眼花缭乱,不知所从的仍然是社会关系,只是这种社会关系在资本主义条件下被物化了,因而它真正的本质被掩盖了。

梳理马克思在《新莱茵报》时期思想的发展,明确马克思批判视角的切换,是具有重要意义的。这个意义从理论上来看更多地表现为马克思最终确定了无产阶级革命理论现实的基点,即进一步对资本主义社会的政治经济关系进行研究尤其是经济学分析。只有在洞悉资本主义发展的真实情况之后,才有可能制定出更为明确的革命理论。除此之外,马克思在《新莱茵报》时期批判视角的切换对资本主义社会的批判也有着积极的现实意义,一方面它为我们进行社会主义建设提供了理论参照,另一方面它启迪我们洞穿资本主义物化的迷雾,对资本主义在当代的新发展有明确而客观地认识。

《资本论》与《政治经济学批判大纲》(以下简称《大纲》)是有根本不同的,而并非像以往我们认为的《大纲》仅作为《资本论》的草稿而存在,它们在哲学逻辑上是存在明显差异的。在《大纲》中,存在两条逻辑思路。第一条以劳动的逻辑为基础,即马克思完全以劳动作为自己批判资本主义社会的出发点,主要表现为三个方面:第一,劳动是联系社会发展的纽带,是人类社会存在发展的确证;第二,人的主体性是通过劳动的对象化而得到确证的;第三,劳动还创造了人自由全面发展的自由时间。因此,诚如仰海峰所言:“《大纲》的哲学基础是人类学意义上的生产逻辑,这种逻辑具体化为劳动本体论,强调人的主体性与自由。这构成了全篇的深层逻辑。从马克思思想发展的连续性来看,这种劳动本体论是对人类学意义上的生产逻辑的完成与实现,也是这一逻辑在其思想中的顶点。”〔7〕

三、马克思在《新莱茵报》时期批判视角切换的意义

因此,马克思如果仅凭唯物史观去分析和批判资本主义社会并不能真正得到资本主义发展的真实情况,只能是对资本主义作某种人道主义的批判和价值规范性的探究,无法由表及里,从而也就无法为无产阶级革命的胜利找到真正的出路。1848年欧洲大革命的失败使马克思开始反思,并最终在对资本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研究中找到了出路,即必须以资本作为主要的研究对象,完全从资本的逻辑出发,才能洞悉它产生、发展乃至消亡的规律。这才是《资本论》诞生的伟大意义,也是《新莱茵报》时期马克思思想研究的价值所在。因此,马克思从劳动逻辑向资本逻辑的过渡,正是马克思批判视角切换使然。

1.理论意义

《新莱茵报》时期仍然是马克思思想发展的探索期,尽管在这一时期,唯物史观已经基本建立,政治经济学批判框架业已成型,无产阶级革命理论也得到系统的表述。但1848年欧洲革命的失败,使得马克思在这场革命的洗礼中对自己的革命理论以及研究方向有了新的思考和定位,对资本主义世界有了新的更深刻的发现。《新莱茵报》时期集中反映了马克思这些新的思考和新的发现是如何在激烈的思想斗争中浴火重生的。准确认知马克思在《新莱茵报》时期的哲学思考,是客观梳理马克思哲学思想史的应有议题。

所有患者住院经过系统的诊疗与护理后病情均明显改善,研究期间无死亡比例发生,整体临床疗效比较分析入院时对照组与观察组患者评分分别为(42.5±3.3)分、(41.8±2.9)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离院后6个月评分分别为(26.8±1.8)、(21.3±1.4),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出院后半年随访时间点两组研究对象的生活质量评价结果比较,sf-36生活质量评价的8个维度观察组均显著高于对照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如前所述,马克思在《新莱茵报》时期批判视角发生了变化,将有助于马克思制定更为科学的无产阶级革命理论。马克思在《新莱茵报》时期的无产阶级革命理论是基于不断变化了的革命形势而作出调整的。从“不断革命”到“新的革命只有在新的危机之后才有可能”,马克思革命策略的调整正是基于对资本主义政治经济学研究程度的加深。政治经济学是马克思对于现实世界及其问题的分析与诊断,而这又是通过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批判进行展开的。

马克思用劳动异化理论批判私有制进而从物质生产出发批判分工再到发现资本主义剥削秘密的剩余价值。这一过程正是马克思自己政治经济学的形成过程,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是马克思洞悉资本主义世界的根本方法,而这个根本方法又是为马克思无产阶级革命理论服务的。马克思在1850年6月得到了一张大英博物馆阅览室的出入证之后,就迫不及待地恢复了在19世纪40年代末中断的经济学研究。在对资本主义社会作了全面深刻的剖析后,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的根本特征以及无产阶级发展的现状有了充分认识,这种建立在对大量经济事实研究基础上的客观认识进一步构成了马克思无产阶级革命理论的现实基础。马克思的哲学最高理论旨归是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而这又以粉碎资本主义国家机器,挣脱资本的牢笼为基本前提,无产阶级革命便构成了这一宏伟愿望的现实的中介。

2.现实意义

马克思在《新莱茵报》时期批判视角的切换,进一步从实践上启发了我们如何进行社会主义建设。马克思在《新莱茵报》时期,由于批判视角的切换,对资产阶级以及无产阶级的发展现状有了更为明确的认识,对资本主义社会的发展有了更加完整的把握。因此,放弃了革命高潮即将到来那种不切实际的预言,转而得出“新的革命只有在新的危机之后才会到来”的结论。无产阶级革命的胜利须建立在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物质生产资料和高度自觉阶级意识基础之上,这个认识对如何建设社会主义国家,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具有现实意义。只有建立发达的物质生产资料以及先进的无产阶级文化,无产阶级政权才会稳固。苏联解体这一残酷的事实已经给过我们深刻的教训,今天我们重新回顾马克思在《新莱茵报》时期的认识,不仅是梳理马克思思想发展的题中应有之义,也是希望我国在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进程中能从马克思的反思与总结中攫取更多宝贵的精神资源。

此外,马克思在《新莱茵报》时期批判视角的转向对我们正确批判资本主义社会,客观认识资本主义的新发展也有着重大的现实意义。马克思在《新莱茵报》时期,通过转向政治经济学批判,对资本主义发展的规律有了更为清晰的认识,并从科学的角度进行了论证,澄明了资本主义的内在本质及其现实性,形成了对资本主义的一般性认识。因此,无论资本主义在当代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其外在形式如何丰富多彩,但是资本主义剥削的本质依然没有变,其必然灭亡的历史命运也依旧没有改变。这是马克思通过政治经济学批判得出的基本结论,也是我们批判资本主义社会所必须坚持的基本准则。当然,这并不代表我们对资本主义的新发展以及新变化视而不见,恰恰相反,从马克思在《新莱茵报》时期劳动本体论到资本本体论的逻辑切换,我们就可以得知,在资本主义社会,尤其是在革命爆发的时机尚未成熟之前,我们只能按照资本主义的逻辑进行生产和生活,只能顺应资本主义发展的规律。而对于中国等社会主义国家而言,我们一方面要坚持社会主义国家的基本原则,另一方面我们又必须使自己融入资本主义世界谋求进一步发展,这必然要求我们遵循资本主义世界的相关规则。因此,资本主义世界产生的新变化,就必然值得引起我们的注意。

资本主义发展到目前已经出现了一些新的变化——以大数据为基础的数字资本主义已经出现且发展迅猛。〔10〕我们应该如何认识这一新的现象呢?换言之在大数据时代我们又该如何坚持和发展马克思对资本主义世界的批判呢?这些对时代问题的解答只有深入到马克思思想发展历程中才有可能找到答案。如前所述,政治经济学是对现实世界及其问题的诊断,而这又是通过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批判进行展开的,因此,在面对资本主义世界的新阶段时我们一方面要坚持发展的眼光,客观地评价这一阶段给我们生活带来的新变化和新发展。另一方面我们又必须坚持批判的眼光即明确数字资本主义存在的前提和划定其发展的界限。《新莱茵报》时期马克思同样面临着因资本主义发生新变化而导致的理论难题,在一番艰苦卓绝的探索中,马克思的批判视角发生了切换,我们应当从马克思的认识以及转向中汲取灵感,深入分析资本主义经济关系。虽然资本主义的存在形式有了新的特点,但必须看到其剥削的本质并没有发生变化,资本主义的现代性的特征也没有消失,仍然是“个人受抽象的统治”,我们的社会关系仍然是物化的社会关系。“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时机也并没有到来,我们的社会主义建设还必须以发展生产力为中心,与此同时,按照马克思在《新莱茵报》时期总结的革命经验,我们还必须加强社会主义文化建设。无产阶级革命胜利的条件,人自由全面发展实现的中介还必须依靠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批判即从资本主义内部的矛盾中找寻社会革命爆发的导火索。

伴随着越来越多的西方学者开始重视企业财务风险的管控研究,对于风险管理的研究也越来越扎实和系统,并逐渐发展成为一门独立的体系。这一时期的代表论著为《风险管理与保险》,书中将企业的风险管理归纳为五个方面,包括风险因素搜集、风险衡量、风险管理的对策、风险损失的弥补以及企业信息沟通。企业风险研究的不断成熟,带来了保险行业的茁壮成长,美国保险管理协会在1983年首次通过了“101条风险管理准则”,标志着风险管理逐步走向标准化和科学化。到21世纪初期,西方学者逐步从原有的理论分析阶段跨越到实证分析模型,通过资产定价模型、套利模型等,逐步完善了对于金融资产风险的研究。

四、结语

如前所述,《新莱茵报》时期,马克思的批判视角发生了切换,这种切换是马克思研究政治经济学的必然结果和客观要求。通过研究,马克思洞悉了资本主义社会产生、发展及其灭亡的规律,即:“无论哪一个社会形态,在它所能容纳的全部生产力发挥出来以前,是决不会灭亡的;而新的更高的生产关系,在它的物质存在条件在旧社会的胎胞里成熟以前,是决不会出现的。”〔3〕因此,在当前社会背景下,我们的生产与生活仍然受资本所缔造的逻辑关系的制约,在社会生产力并没有发展到可以突破这一规则的情况下,任何企图超越这一关系的论断都是一种妄想。

每年节假日,尤其是春节前夕,我总会带领班子成员到离退休的老领导、老教师家中慰问;教师或教师的家属病了,我总是亲自带队探望,有时还会帮助联系医院、医生;解决教师子女的入园、升学问题,为有困难的职工及时送去一份关爱,也是我的重要工作。解决了教师的后顾之忧,他们才能全身心投入到教育教学工作中。多年来,帮助教师解决困难已经成了我的习惯,这让我和教师们的心靠得更近了。

参考文献:

[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0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8:116.

[2]辛锋,王俊勇.《新莱茵报》时期马克思思想转向研究,[J].北京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8(5).

[3]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9、82-83、3.

[4]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599.

[5][意]马塞罗·默斯托著.马克思的《大纲》——《政治经学批判大纲》150年[M].闫月梅等,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1:6.

[6]丰子义.政治经济学批判功能的当代价值[J].中国社会科学,2016(10):20-28.

[7]仰海峰.《资本论》与《政治经济学批判大纲》的逻辑差异[J].哲学研究,2016(8):10-17.

[8]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406.

[9][法]景观社会[M].王昭凤,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6:3.

[10]蓝江.数字异化与一般数据:数字资本主义批判序曲[J].山东社会科学,2017(8).

A Brief Analysis of the Transformation of Marx's Critical Perspective during the Period of Neue Rheinische Zeitung

Wang Junyong

Abstract:After the baptism of the war of the European Revolution of 1848,Marx relied on the Neue Rheinische Zeitung to comprehensively summarize and reflect on the critical methods of the proletarian revolutionary theory and re-established the political economics research that was interrupted by the revolution.As the research moved along,Marx switched to the critical perspective of the proletarian revolutionary theory:First,from the general interpretation of historical materialism turned to critique of political economics;Second,from the labor ontology turned to the logical capital ontology.Accurately understanding the transformation of Marx’s critical perspective in this period is the topic of our complete grasp of the development of Marx’s thought,and it is also the only way to analyze the development of capitalism in the era of big data.

Key words:the Neue Rheinische Zeitung,critique of political economy,capital,perspective conversion

中图分类号A81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6547(2019)01-0001-07

基金项目:本文系黑龙江大学2018年研究生创新科研资金项目“《新莱茵报》时期马克思思想研究”(项目编号:YJSCX2018-118HLJU)的部分研究成果。

[作者简介]王俊勇,黑龙江大学哲学学院硕士研究生。

责任编辑:严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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