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资本论 》体裁的误解 *
——解读马克思《资本论》的相关性
[美]安德鲁·克莱曼 丁 琪 吕琛洁 译
内容提要 批判马克思《资本论》的观点往往认为,资本主义所发生的巨大变化使得《资本论》与当今世界几乎不再相关。但这些观点都是建立在对《资本论》体裁的误解上,例如将其看作是一部描述性著作而非理论著作,抑或是一部关于资本主义整体而非资本主义生产模式的著作。克莱曼对西尔维亚·费德里西、乔纳森·斯珀伯、保罗艾·巴兰和保罗·斯威齐等人提出的具体论点进行了批判性解读。这些观点试图抨击马克思劳动力再生产理论和一般利润率下降趋势理论的相关性。克莱曼认为,这些观点是错误的,部分原因在于这些批判家们并未完全理解《资本论》的体裁。
关键词 卡尔·马克思 《资本论》 政治经济学批评 相关性
正如特里·伊格尔顿(Terry Eagleton)指出的,批判马克思的观点认为资本主义制度“自从马克思时代以来,改变的已经难以辨认,这就是他的观点在当代无关紧要的原因”。这一观点的前半部分,毋庸置疑。相对于马克思时代,当今资本主义遍布全球,自由资本主义被垄断资本主义取代。在过去的几十年间,金融的作用与日俱增。在技术发达国家,女性劳动力不断增加,烟囱工业(汽车制造业等传统的重工业)不再重要,诸如此类等等,与我们紧密相关的世界,似乎与《资本论》中论及的世界没有相似之处,尤其是《资本论》第一卷中有关被剥削情形的描述:在直接生产过程中,通过榨取工人剩余劳动力的资本扩张。因此,我不会质疑这一观点的前半部分,也不会通过讨论马克思的一些与现代仍然相关的观点质疑后半部分。相反,我将假设资本主义变化与马克思观点毫无关联,通过对这一假设进行质疑的方式,从根本上反驳这一观点。
在伊格尔顿的简单论证中,这一论点从资本主义已经发生变化的事实迅速轻易地得出了马克思的观点与当代无关的结论,仿佛这种转变的有效性是不言而喻的。这显然是不正确的。很显然,资本主义的每一次变化都不会使马克思的任何一个观点变得无足轻重。因此,这一问题必须得到解决,不是以这种简单的形式,而是在个案的基础上。在每一种情况下,需要一些中间论证,把资本主义的某些具体变化与一些被认为无关紧要的具体观点联系起来。
月亮已转到西天,无牵无挂的,好像随时都会落下去。隔河石浮村那边,破空传来几声嘹亮的鸡鸣。我朝那边望过去,富水河上水汽蒸腾,一片苍茫。我感觉筋疲力尽,浑身酸软,就瘫倒在毛毛的新坟上,昏昏沉沉地困着了。
因为这一论证的简单形式是没有意义的,所以本文将重点讨论后一种形式的一些著名论点,那些试图将马克思具体观点与不再存在的具体情况联系的观点。我将讨论西尔维娅·费德里西关于马克思忽视“妇女的生育工作”的论点。马克思之所以这样做,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关注自己时代的特殊情况,当时这种工作还不是资本生产的组成部分。接下来我会评论两个论点:资本主义的发展使马克思的利润率下降理论与当代无关。一种观点由乔纳森·斯珀伯在他最近的马克思传记中提出,这个理论只适用于资本主义过时的版本,其中生产率没有迅速增长。另一种观点是“每月评论派”(也就是所谓的“垄断资本”学派)在过去的半个世纪以来极力推崇的,即马克思的理论预设了自由竞争时代的资本主义,因此作为垄断和寡头垄断统治的结果,两者互不相关。
在我对这些案例研究之前,我将对《资本论》这本著作的体裁进行一些更全面的思考,因为认为这本著作与当代无关的论点,似乎常常是基于对其体裁的误解或歪曲。第一,我认为,《资本论》主要是一部理论著作,而不是描述性作品。它描述的(或似乎描述的)内容与我们在现实世界中观察到的现象不匹配,不能作为它与现实世界无关的证据。第二,《资本论》的主题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而非整个资本主义社会。因此,对资本主义社会日益显著或重要方面没有展开探讨,并不能证明它与当今世界无关。在我看来,“每月评论派”犯了上述第一个错误,费德里西的论点则是犯了第二个错误。
这里需要采用案例逐个分析的方法,正如我前面讨论的那样,不可能全面驳斥《资本论》无关性的观点。关于无关性的一般观点,都是常常基于《资本论》体裁方面的错误。我希望我所陈述的案例研究,结合一般观点,能够成为一个可信的案例,可以以类似的方式驳斥关于不相关的额外指控,并且也是其他学者参与的一个富有成效的探讨。任何人都会犯错,但当同样类型的错误不断重犯,就有理由怀疑这类错误有其政治或物质基础。探讨这种可能性超出了本文的范围。提及这点,仅仅是阐明所讨论的错误并非纯粹的认知错误,无法通过具有说服力的论证消除。
《资本论 》:一部理论著作
当今世界与我们在《资本论》中遇到的世界具有很大差异。这一事实,并不表明这一著作已经与现在无关,或者相对于写作的时代,联系变弱。当今世界与马克思著书时的世界早已迥然不同,马克思在著书时敏锐地意识到这些差异,例如,他在第二卷中指出:“此外,不是把生产方式的性质看作和生产方式相适应的交易方式的基础,而是反过来,这是和资产阶级眼界相符合的,在资产阶级眼界内,满脑袋都是生意经。”(《资本论》第二卷资本的流通过程)然而,他坚持认为,劳动力买卖双方(资本家和工人)之间的市场关系,“根本上依赖于生产的社会特征,而不是商业模式,后者源自前者”。因此,问题不在于资本主义自马克思时,是否已经发生了变化,或者这些变化是否重大。问题是:情形与《资本论》中所呈现的完全不同。这一事实的意义是什么?这一事实能否作为对这本著作的合理评价?或者表明理论上的不足之处?
通过图1~图2几种光缆的连接方式可知,光路除光缆自身光纤损耗外,需额外增加插接点、熔接点、转接点的损耗。具体插入损耗如表2~表3所示。
《资本论》不断被认为“遗漏”或“忽略”了资本主义的一些重要方面,或者在处理这些方面时是“不充分的”。例如,《每月评论》的作者希瑟·布朗(Heather Brown)最近抱怨道,“性别对于了解资本主义十分重要。马克思理论没有提供这方面的充分论述”。这一指责,是建立在假设《资本论》的目标是“全面理解资本主义”之上。由于性别关系是资本主义的重要方面,因此,提供更全面的性别关系的论述,有助于将《资本论》从其作者遗留的“不充分”状态中解救出来。
我认为这严重曲解了《资本论》的内容。这本书被命名为《资本论》是有一定原因的。它没有被命名为《资本主义发生的一切》,或者甚至是《资本主义面面观》。它特别关注的是资本——价值“自我增值”的过程和阶段,或资本如何成为更大的价值。它是关于价值的自我增值如何产生,如何再生产(更新和重复),以及在经济学家和商业人士的传统思想和概念中如何不完美地思考整个过程。这并不意味着《资本论》是简化的。在具体关注和简化之间有一个关键差异。我不认为马克思曾经在任何地方写过,或暗示过价值自我增值的过程是资本主义的唯一重要事情,其他的过程都可以简化为这一过程。它确实影响了许多其他事情,有时是以关键的方式——这或许就是有关《资本论》的书被误解为《资本主义面面观》的书的原因,——但是认识内在的相互关系,不等于其他的事情都归于价值的自我增值。
当然,任何一本书,都会特别关注某一特定方面,从而“遗漏”或者“忽略”其他的事情,这合乎常理。但是,我们通常不会抱怨,烹饪书遗漏或忽略有关汽车换油的说明,或者关于国际政治形势的分析。指责《资本论》没有讨论资本主义的诸多方面以及其中所发生的事情,在我看来,是同样不合适和缺乏公正的。
《资本论 》:缩减后的主题
随天然胡杨林退化程度的加剧,土壤非毛管孔隙、非毛管孔隙度占总孔隙度的比例、土壤通气度均值增大。与轻度退化相比,中度、重度退化下分别增加79. 65%、69. 65%、8. 92%和163. 22%、141. 79%、23. 17%。相反,毛管孔隙则减小,中度、重度退化下分别比轻度退化降低了12. 92%、26. 82%。此外,退化过程中尤其表层土壤总孔隙、非毛管孔隙显著增加(P<0. 01),而毛管孔隙则显著降低(P<0. 01)。垂直分布(0~80 cm)上土壤毛管孔隙随土层加深而增大,而非毛管孔隙减小。
当马克思在1857~1858年重新回到对政治经济学的批判时,他设想了一套由六本书组成的作品,以及将它们联系在一起进行介绍。第一本关于资本,第二本关于土地财产,第三本关于工资和劳动力,第四本关于国家,第五本是关于对外贸易,最后一本将会涉及世界市场和经济危机。在这一大纲中,有关资本的书将包括四个部分:一般资本、竞争、信用体系和股份资本(股份所有权)。最后,“一般资本”部分包括三个主题:资本生产过程、资本流通过程、利润和利息。
这类批判最近的一起例子,出现在近期一部著名的传记《卡尔·马克思:19世纪的生活》中。这部传记由密苏里大学历史教授乔纳森·斯珀伯所著,按照他的总体观点,马克思是一个在他那个时代处境艰难的人——一个思想向后看的人——斯珀伯认为马克思的理论不再具有相关性,因为它属于技术迅速发展之前的那个时代:“在假定利润率下降的情况下,马克思没有提出新的观点,而是重复自从亚当·斯密《国富论》一书发表以来,政治经济学方面众所周知的观点……这个观点早已出现,并在18世纪末和19世纪初的英国局势中得到了广泛的认可。当时英国的局势是:迅速增长的人口对有限的资源产生的压力,劳动生产率间断的和有限的增长,早期工业技术破坏性的介入……马克思预见的未来的资本主义,是对以往的资本主义的改版,这种回顾为他那个时代许多政治经济学家所共享。”在同一时期发表在英国《卫报》上的一篇文章中,斯珀伯更明确地阐述了这一观点:“考虑到21世纪初马克思思想的相关性,可以从将过时的因素与当前能够发展的因素区分开始。前者的概念包括,例如……利润率下降的趋势……源于亚当·斯密和大卫·李嘉图的经济理论,以及与现在相关的过时已久的资本主义版本,其特征是在人口增长的压力下,低生产增长率和庞大的农业部门。”
马克思唯一尚存的纲要,大约写于八年之后(1865或1866)。纲要设想一部由四本书构成的作品:资本生产过程,资本流通过程,作为整体的过程形式和“理论史”(即政治经济学理论)。这部作品的前三本,与后来《资本论》的三卷大致相同,而未经编辑的第四部手稿,是马克思去世后出版的《剩余价值学说史》。
请注意前三本书与马克思设想的关于资本著作的“一般资本”部分相同或类似。马克思在1857~1858年比较宽泛的大纲中列出这套有关资本的著作。在大概八年时间里,马克思大幅缩小自己打算发表的政治经济学批判的范围。《资本论》三卷中的大部分问题,原本预计占据一本书的一个部分——最后扩成了除此之外的另外五本书和第一本书中超过三个以上的部分!
翻转课堂主要以知识的传授与知识内化的颠倒为主要的价值理念和核心要求,有效突破传统教学模式的桎梏。其中传统的教学过程只关注教学课堂知识的讲授,知识内化则侧重于学生个人主观能动性的发挥,学生需要通过课后练习和反思的形式来完成老师所布置的任务。在翻转课堂之中老师知识的传授与学生知识的内化实现了有效的颠覆,学生可以直接结合个人的学习情况,在课后通过信息技术的有效应用来完成老师所布置的任务,知识传授直接可以在课后完成。
相比之下,《资本论》似乎至少总结了一些马克思在1857~1858年试图说明的问题:如第二本关于土地资产,第三本关于工资—劳动力。《资本论》第三卷全面系统地讨论了土地租金。第一卷讨论了工资—劳动的各个方面的具体内容:第六章关于劳动力的买卖;简短的第六部分关于“工资”;在第七部分资本积累讨论了就业和工资的波动。另一方面,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有意忽略了对于各种工资形式的全面讨论,指出这一问题“归于工资——劳动的特殊研究,因此不属于这本著作”。
总而言之,目前尚不清楚,马克思最初是否打算讨论地产和工资——劳动的其他方面,并讨论到何种程度。无论怎样,囊括了之前第二本和第三本书问题的《资本论》没有削弱这一结论:这本著作故意忽略了诸多事情的系统讨论,而这些内容是马克思对政治经济学批判的一部分。这本著作更没有削弱另一结论:《资本论》仅仅涉及马克思最初(1844年前)试图解决的一小部分内容。
为何马克思会大幅缩减政治经济学批判的范围?我认为至少有两个原因。第一,他最初设想的批判过于雄心勃勃。咬下来的东西太多,以至于难以咀嚼下咽。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健康问题的加剧,他对可能貌似完成的期望变得更加适度。然而,就这个问题而言,这个答案是不充分的。毕竟有相当数量的作者能够完成范围广泛的批判,内容涉及政治经济学、哲学、法律、伦理、政治和公民生活。一些作者甚至在几年内能够草草完成。这让我们想到其他原因:马克思不是一位这样的作者。《资本论》不是一本关于资本主义事无巨细的书,因为马克思不是一位了解所有事情的思想家。他是一位辩证的、黑格尔式的传统思想家,也是一位特别小心谨慎和周到缜密的人。在我们看来,他特别努力地避免以“真实的事情和具体的事情”的形式开始;因为这样会等同于以“整体的混乱概念”开始。
只要输入该地区上百个正常新生儿的出生体重平均值,研究得出的“计算器”就会自动生成孕期各时段的标准体重,以及胎儿所处的百分位位置,医生对于谁是大于胎龄儿,谁是小于胎龄儿,一目了然。新的通用参考标准比个性化生长曲线能更好地预测不良围产预后,并且简便易行,尤其对资源缺乏的国家和地区,将多快好省地提高围产医疗的质量。新的“体重计算器”应用到临床后,能够帮助医生更好地评估各个发育时期胎儿的体重,尽早发现病理性问题,及时进行产前干预,提高产科质量。
马克思曾经解释过自己为何抛弃最初计划,即撰写一部除了政治经济学之外,还涉及哲学、法律、伦理学、政治和公民生活的巨著的原因。了解这一原因会很有启发。正如他在自己《经济学哲学手稿》的前言中所述,“由于需要探讨的题目丰富多样,只有采用完全是格言式的叙述,才能把全部材料压缩在一本著作中,而这种格言式的叙述又会造成任意制造体系的外表”。此外,他总结道,当他没有试图同时阐述哲学方面和主题问题的其他方面时,他的论点就会连贯许多,“把仅仅针对思辨的批评同针对各种不同材料本身的批判混在一起,十分不妥,这样会妨碍阐述,增加理解的困难”。
理解《资本论》主题的具体内容,有必要了解一下马克思缩小其范围的程度。马克思原本试图发表一部内容广泛的批判作品,不仅涉及政治经济学,还涉及哲学、法律、伦理、政治、公民生活及其他问题。但在1844年,即《资本论》第一卷出版之前的23年,他就已得出结论:在同一部作品中涉及所有问题,是不会有成果的。因此,1844年他的《经济学哲学手稿》主要探讨政治经济学,除了最后一个“章节”,专门用于批判黑格尔辩证法和黑格尔哲学。
这并不意味着马克思试图将剩下的问题从这些手稿中删除。相反,这意味着他没有将这些问题考虑“在内和为这些问题考虑”。这些问题没有被系统地讨论过,仅仅在特殊方面有所“涉及”。马克思指出三个标准指导他讨论哪些另外的问题和在哪里讨论。首先,讨论的问题必须与政治经济学“相互关联”。其次,他是在问题相互关联的点上进行讨论。第三,他的讨论“仅限于政治经济学本身特别涉及的这些问题”。“政治经济学本身”在这里,几乎肯定就是指政治经济学家们的作品。因此,当决定一个问题是否超出了政治经济学的领域,在哪些方面政治经济学要“涉及”时,马克思都会遵守政治经济学家的做法。
马克思在这里所做决定的明显理由,与他在之后的著作中关于政治经济学的批判——尤其是“固有的”和内在的批判的理由如出一辙。这是他的风格。关于讨论什么和在哪里讨论的决定不是任意凭空捏造的,也不是根据他对世界运作的理解或个人对重要事物的看法决定的。他的决定受到他所批判的政治经济学历史的约束和限定。
当我阅读文本证据时,马克思在随后关于政治经济学的批判发展中,继续坚持这些实践。对于他准备出版的著作尤其如此——1859年《〈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和1867年出版的第一版《资本论》第一卷《政治经济学批判》(与他未出版的文本相比,这些著作包含相对较少的离题和偏题,较少的意识流写作,更多关注论点的方法结构),他批判什么、在哪里批判和为什么批判再次受到了限制,这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一个事实,即他是对政治经济思想进行内在的批判,而不是对资本主义社会甚至资本主义经济进行随意的评论。
当然,马克思的批判不仅限于从狭义上对经济思想的批判。他确实详细地讨论了资本主义生产模式的具体特征及其正常运作和失效的方式,但是关键在于这些讨论不是独立的。如果“依据马克思的世界”分析它们,就会被误解。它们是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的要素。对于讨论什么,如何讨论,在哪一点上和在什么背景下进行讨论,这些都是由他先前批判的政治经济学思想所决定的。
为创新监管模式,构建共治格局,犍为县局牵头建立区域共治的长效机制,建成川西南“两区五县”食品安全监管体系;指导成立“犍为县乡厨协会”,首创食品安全责任保险体系,实现良性循环的行业自律新格局;实施食品药品监督信息化电子监管系统建设,组建全县食品药品安全信息化监控指挥中心,打造“互联网+食品药品监管”的现代化监管平台,并为全县352支乡厨队伍配备“单兵”可视系统,建成集“监管部门、行业组织、经营个体”于一体的共治格局。
第一本书剩下的部分和另外的五本书发生了什么?在写于1864~1865年,后来成为《资本论》第三卷的手稿中,马克思指出:“信用体系和世界市场的竞争”“不在这本著作范围内”,而是“属于可能的续篇”。同样,他表明自己仍然考虑撰写一份“竞争特别研究”,这表明他并不期望《资本论》全面、系统地研究竞争。《资本论》很少提及而且肯定不会系统地研究股份资本、国家或者对外贸易。另一方面,《资本论》确实涉及所有这些问题,出现在书中的不同地方和不同场合,只要马克思认为它们与讨论的问题直接相关。1857~1858年大纲中几本完整的“书本”和“章节”不在《资本论》中,原因在于马克思故意限制了著作的范围,而不是他无法创作可供发表的整部《资本论》的原稿。
不幸的是,尽管对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方法的生产批判类似家庭手工业这一落后的模式,但人们很难理解在一些重要方面,他使用的方法并不是“他的”,从术语的正确意义上来说,甚至都不是方法,而是困于主题限制的结果。或许最好的办法,不是将其看作“马克思的方法”,而是他批判对象的辩证结果。
向装有搅拌、温度计、回流冷凝管的四口烧瓶加入预先制备好的甲醇钠溶液,开启搅拌,控制温度T1在(45±5)℃,缓慢分批加入计量好的对硝基苯甲腈至充分溶解后继续反应3 h,然后缓慢加入计量好的乙酸铵,加料结束后降温至T2(40±2)℃,反应8 h,反应结束后,过滤、洗涤,得对硝基苯甲脒固体[6]。
劳动力再生产理论
费德里西认为马克思忽视了女性生育工作,这样一来,会将《资本论》误解为《资本主义面面观》。为了说明为何这是一个误解,我们首先需要理解她所说的“忽略”意味着什么。在前一页上,费德里西写到:“马克思忽略了女性生育工作……虽然他谨慎地探讨了纱线生产和资本主义稳定物价的动态,当处理生育工作时,他很简明,将这项工作归于工人使用工资购买商品的消费,和生产这些商品需要的工作。换句话说,正如在新自由主义计划中,在马克思的描述中,所有需要用来再生产劳动力的都是商品生产和市场。没有其他的工作会干预工人消费的商品,或者从身体上和情感上恢复他们的工作能力。在商品生产和劳动力生产之间没有做出区分。一条流水线生产了两者。”因此,“忽略”并不仅仅意味着女性生育工作不在马克思《资本论》的讨论话题之内。这意味着马克思本应该讨论这些。女性生育工作与马克思讨论的内容直接相关。费德里西认为马克思的讨论是扭曲的、错误的,因为它误把生育工作视为工人劳动力再生产中不重要的,甚至是不必要的。然而,从“将它缩减为工人的消费”到文章结尾都是不正确的。马克思没有将劳动力再生产的工作“缩减”为消费商品的工作。他没有说明或暗示商品的生产和销售是“需要(再)生产劳动力的”,或者“没有其他的工作”——即,直接再生产劳动力的工作——是需要的。他当然确实区分了再生产劳动力的工作过程和那些生产其他商品的过程。
这一表述有什么错误吗?费德里西认为马克思“把资本主义的发展看作必然的和进步的”,这一点至少是极其误导的,因为过于宽泛和绝对。马克思不仅没有认为资本主义的发展在所有重要方面是“进步的”,而且在《资本论》著名的一段文字中,马克思实际上认为资本主义导致了劳动过程条件的恶化,工人的生活时间转变成工作时间,资本对妇女和儿童劳动日益增加的剥削。“随着资本的积累,工人的境况,无论工资的高低,都必然恶化。”
至于马克思认为资本主义的发展是必然的这一观点,他从不认为每个国家必须经历资本主义阶段。他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如果技术发达国家的革命伴随着欠发达国家的革命,后者事实上可以避免经历资本主义阶段。
让我们再回到费德里西关注的主要问题——劳动,主要是妇女劳动,关于工人劳动力的再生产(工作的能力)。她正确地指出,资本主义积累受到这些劳动的显著影响。她同时认为马克思没有正视这一点的重要性,并进一步提出,这些妨碍了他对“资本主义的分析”。然而,如果认为马克思没有认识到工人劳动力的再生产需要“大量无偿的家务劳动”,这是不可信的。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很难想象马克思会没有发现,尤其是在150年前,食品服务、洗衣服务和儿童保育尚未大规模商品化之前。此外,费德里西关于马克思“没有设想生产价值的工作,除了商品生产的形式以外”的批判也是误导。事实上,在马克思的价值理论中,商品生产和创造价值的工作是近义词。在所有劳动产品中,只有商品才有价值,而且不仅仅是使用价值。所以,在所有类型的劳动中,只有生产商品的劳动才能创造价值,而不仅仅是有用的物品和效果。费德里西的论证最后成了同义反复,即马克思没有设想商品生产,除了以商品生产的形式!
当然,她有权不同意马克思的观点,但关键在于她并不反对马克思“没有设想”的原因,即马克思关注于描述“他的时代”境况。没有拒绝一些特别的事情,相反,费德里西隐含地拒绝了马克思一般价值理论的概念结构。当任何一种非商品生产被称为创造价值时,这一结构立即崩溃。由于《资本论》整体的概念结构依赖于其价值理论,所以《资本论》也随之轰然塌陷。确实,理论的一般概念结构是可以追踪到理论家无法设想特定的东西。但是在这一案例中是极不可信的。因为(正如前面的讨论)《资本论》是对政治经济学的批判,其概念结构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所批判的对象。尤其是书中诸如商品、价值等元素类别源自其批判的古典政治经济学。马克思对这些术语或者接受,或者稍加修改。否则,他是不可能在对政治经济学进行内在批判的同时,完成这一著作的。
西尔维亚·费德里西提出“对马克思主义的女权主义批判……从20世纪70年代以来,一直在发展”。这一批判的中心观点是:“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的分析一直受到限制,因为他没有设想除商品生产形式以外的价值创造,以及他随后忽略了在资本积累过程中女性无偿生育的重要意义。……如果马克思认识到资本主义必须同时依赖于大量的无偿家庭劳动以再生产劳动力,同时为了降低劳动力成本而贬低这种再生产活动,他可能不会将资本主义发展看作是必然的和进步的。”她继续问道:“为何马克思坚持忽略女性的生育?”她的部分答案是“马克思描述了在他的时代所看到的产业工人阶级的状况,而女性家庭劳动几乎不在其列”。“关注描述而非理论”和“他的时代”这些词语表明了马克思关于资本主义分析与我们的时代相关性较低甚至很少有关。
1.4 GBS的分离培养、鉴定和药物敏感试验 将标本接种于5%羊血琼脂平板,35℃,5%CO2培养18~20 h,通过菌落形态、涂片镜检、CAMP试验进行初筛,使用VITEK 2 COMPACT全自动细菌鉴定及药敏分析系统进行GBS鉴定和药物敏感试验。CLSI指南2016版M100-S26作为药物敏感性试验判读标准。肺炎链球菌ATCC49619作为质控菌株,所有质控在控。所有操作严格按照《全国临床检验操作规程》(第四版)执行。
留意费德里西在下一页引用《资本论》的一段文字,就会很容易发现她创造了一个假想对手:毫不奇怪,尽管承认“维持和再生产工人阶级是资本再生产的必要条件”,但是马克思立即补充道,“但资本家会将这个毫无风险地留给工人自我再生产和生育的努力。所有资本家关心的都是将工人的个人消费减少到最低”。
一是到2020年,非洲的雨养农业单位耕地面积生产率在基准年2005—2007年的基础上提高25%,亚洲的雨养农业单位耕地面积生产率在基准年2005—2007年的基础上提高15%。到2020年,非洲的雨养农业单位降雨量的粮食生产率在基准年2005—2007年的基础上提高20%,亚洲的雨养农业单位降雨量的粮食生产率在基准年2005—2007年的基础上提高15%。
因此,马克思并没有说“一条流水线生产两者”——商品和工人的劳动力。相反,他认为劳动力的再生产是一个过程,这一过程资本家没有直接参与。由此可见,首先,劳动力的再生产不同于资本主义的商品生产。其次,劳动力的再生产不仅需要商品的生产和销售,还需要“资本家毫无风险地留给工人自我再生产和生育的努力”。换句话说,资本主义社会有截然不同的生产过程。在资本主义生产的过程中,工资—工人的劳动,结合生产资料制造商品。另一个发生在“家里”的过程中,超出资本主义生产范围,家庭成员的劳动,结合生产资料(消费产品和设备),再生产家庭成员的劳动力。
马克思预见了这种反对,并且通过区分“科学”和现象描述来反复回应。在《资本论》的第一卷,他解释道,“只有了解了资本的内在本性,才能对竞争进行科学的分析,正像只有认识了天体的实际的、但又直接感觉不到的运动的人,才能了解天体的表面运动一样。”在第三卷中,与亚当·斯密和大卫·李嘉图等理论家的“科学”政治经济学相比,马克思再次通过对比现象和本质,批评了“庸俗经济学”——即专注于描述现象的学派:“庸俗经济学所做的事情,实际上不过是对局限在资产阶级生产关系中的生产当事人的观念,教条式地加以解释、系统化和辩护。……如果事物的表现形式和事物的本质会直接合而为一,一切科学就都成为多余的了。”几年之后,在另一封写给朋友的信中,马克思做了几乎同样的论述:“庸俗经济学家们认为他们做了巨大的发现,因为与内部互连的启示相反,他们自豪地宣称表象看起来不同。事实上,他们自称自己只抓住表象,并将其作为终极目标。那么,为什么要有任何科学呢?”因此,马克思并不试图通过用这些“事物看待”社会表面的方式描述其组成部分和关系,从而评论资本主义社会“抓住表象”。相反,他是在从事一门“科学”——在各个部分和它们表面的关系之间“揭露内在的相互关联”。鉴于这一目的,我来评价这本书,就其与事物表象如何紧密一致,是完全不合适的:例如,主导经济新闻与资产阶级思想的商业交易和金融市场是否也是这本书的主要内容。相反,我需要从该书如何成功地揭示了内在关联上对其进行评价。
鉴于这些区别,我们可以识别费德里西以一种新的曲解方式,试图将《资本论》变成《资本主义面面观》。费德里西不仅以常规建议,她所关心的问题恰好是《资本论》主题的一部分,而且还辩称,马克思自己以不恰当的方式,将劳动力的再生产作为《资本论》主题的一部分。也就是说,他将两种迥然不同的生产过程,以一种错误的阻碍了家庭生产的方式混为一体,并使其变得毫无必要:“商品生产与劳动力生产之间没有差别。一条装配线生产两者。”
我认为之前的讨论证明了这一观点是错误的。《资本论》没有“忽略”女性生育工作,通过假设资本生产自身会再生产劳动力,从而证明这种再生产工作是不必要的。然而,关于《资本论》忽视了存在再生产工作的指控,会不会因为不同的原因而正确呢?毫无疑问,本书对这类工作谈到很少。问题是,是否有需要,或者至少应当多谈一些?我不这么认为。本书不是《资本主义面面观》,更不是《资本主义生产面面观》,这是关于资本的书。它对生产的讨论(除了旁注和历史对比)主要是集中在上述两个过程中的第一个,即资本主义生产——或者更清楚地说,“资本生产过程”。
当然,如果没有持续的劳动力再生产,资本主义生产就无法继续。周复一周,年复一年,工人们必须重返工作岗位,并且应当生育并抚养新一代将要取代他们的劳动者。劳动力的再生产是资本再生产(即资本生产过程延续性)的绝对必要条件。问题在于,这是否足以证明《资本论》需要或本该讨论家庭生产。我不这么认为。资本再生产需要许多必要条件。例如,国家存在就是其中之一。同样,契约法律体制的存在也是如此。氧气的存在如此,植物的存在如此。为什么有关资本生产的工作就必须谈论阳光之下的万事万物……以及太阳,既然它的存在是另一个必要条件?结果将是迂腐、笨拙、松散,而且大部分是不需要的混乱——马克思正努力避免的那种“整体的混乱概念”。或许会有正当的理由,认为他忽视了本不该忽视的内容,但这些理由中并不包括必要条件的诉求。
工人劳动力再生产的劳动——以及在资本主义生产以外进行的其他种类的劳动——应当被认为资本的“生产性劳动”,因为他们间接地创造了价值和剩余价值。对于这一观点(费德里西在她的文章中没有提出)应该作出类似的反应。例如,佩莱格里诺·罗西(Pellegrino Rossi)正是基于这一观点,反对亚当·斯密将地方执政官的劳动列为非生产性。
如果没有地方执政官的劳动,其他生产行为几乎不可能。罗西认为他们的劳动“有助于生产的其他行为,如果不是通过直接的物质合作,至少是通过间接行为,是无法略去的”。马克思对于地方执政官劳动的间接贡献没有异议,然而他拒绝罗西消除生产劳动和非生产劳动之间区别的尝试:“正是这种间接参与了生产的劳动……我们称之为非生产性劳动。否则,我们就会说,既然没有了农民,地方执政官完全无法存活,因此农民就是公正的间接生产者。此类等等,完全没有道理。”这一点再次证明了,即便所有事情都可能相互关联,但一般来说,最好还是不要同时讨论所有的事情。
利润率下降趋势理论
马克思“利润率下降趋势理论”是他在政治经济学批判方面最有争议的一个点。这一规律违背了一个非常普遍的直觉,即生产效率更高的资本主义应当是一个利润更高的资本主义。它具有让许多人甚至连左派人士都会畏缩的革命政治意蕴。虽然其他理论会将资本主义经济危机归咎于特别的、可纠正的问题(低生产力、需求低迷、市场无政府状态、国家干预、高工资、低薪水等),马克思的规律则表明不断出现的经济危机源自资本主义本身,并且在资本主义状态下是不可避免的。只有在一个完全不同的经济体制下,不再存在价值和剩余价值,才能彻底消灭其发展为经济危机的倾向,而不是对现存的体制进行改革。由此,不难发现,批评家试图证明,技术进步不会导致利润率下降;从长远来看,马克思未能证明节省劳动的技术变革必然会导致利润率的下降,所以马克思的这一理论无效。我曾在其他地方论述过这些评论。这里,我想处理与本文关系更加密切的,对马克思理论的第三类批判:声称资本主义的变化与马克思理论无关。
如此一来,到了1857年或1858年,马克思比1844年更进一步缩小了他预期作品的范围。这个大纲仅包括经济问题(可能例外的部分是关于国家)。尽管这些问题潜在地囊括了很多内容,却似乎并未涵盖资本主义社会的全部经济范畴。例如,大纲似乎没有列出位置,以供马克思将消费的系统研究、法律关系的经济方面和资本主义社会中的非资本主义生产(如个体经营的手工业者生产、非资本主义商业和家庭生产)等内容安排进去。
斯珀伯批评大卫·李嘉图对利润率下降趋势的解释是有道理的。李嘉图的解释源于他的假设,即随着越来越多的土地被购买耕作,以供养不断增长的人口,农业部门的平均生产率在下降。李嘉图显然没有预见到农业将会发生巨大的技术进步。然而,斯珀伯认为马克思解释利润率下降趋势的原因是“源于”李嘉图解释的“改版”。这是错误的。相反,马克思打趣说李嘉图的解释“逃离经济学,在有机化学中寻求庇护”,而他自己的解释截然相反。他认为增加的而非减少的生产率是利润率下降的根本原因,“因此,利润率下降的渐进趋势仅仅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特有的表达,是社会劳动生产率的逐步发展。利润率下降,不是因为劳动生产率降低了,而是因为劳动生产率提高了”。
从经济学的角度来研究机会主义的目的,归根到底是因为它在污染政治生态的同时,蚕食社会经济,最后致使经济发展动力不足,经济结构更新困难,从这个角度分析,机会主义在政治上的表现及原因有以下几个方面。
斯珀伯关于利润率下降趋势规律的讨论的独特之处在于他的总结——这一规律巧妙地融合了他对马克思的描述:一位回顾过去的19世纪人物形象,与当代无关紧要——与他对马克思规律的详细叙述截然不同。在他详细的叙述中,斯珀伯引用了上文的前两段。他还写道,对于马克思,“资本主义意味着生产更多,和生产更加有效”,“在整个资本主义经济中提高劳动生产率,是马克思分析的核心特征”。由于这种显而易见的自相矛盾,以及斯珀伯将马克思和李嘉图联系起来的方式具有模糊性,我不能完全肯定,他确实想要证明,马克思的规律依赖于过时的假设,即农业生产率会下降或者停滞不前。然而,不论他的意图如何,斯珀伯认为规律完全不再相关的观点,依赖于他的论断,即马克思实际上假定了不断下降或停滞不前的农业生产率。然而马克思事实上作出了相反的假设,所以斯珀伯的结论——持续增长的生产率使得马克思的规律不再具有相关性——是错误的。
另一类观点是资本主义的发展使得马克思的规律不具有相关性。这类观点关注垄断和寡头垄断作为资本主义公司的首要类型出现。这类观点是有影响力的“每月评论学派”、“独裁资本”理论的关键组成部分。50年前,这一学派的主要成员保罗·巴兰和保罗·斯威齐在他们《垄断资本》一书中提出了“垄断资本主义规律,即剩余价值有上涨的趋势”。他们认为“马克思经典的利润率下降趋势规律……预先假定了一个竞争体制”,而不是由垄断和寡头垄断统治的体制。因为体制已经改变,需要适应新体制的规律取代马克思的规律:“用上升的剩余价值规律替代下降的利润规律,因此,我们不会拒绝或修改一个历史悠久的政治经济学原理:我们只是考虑了一个毫无疑问的事实——资本主义经济结构自从制定这一原理以来,发生了根本改变。”
尽管巴兰和斯威齐声称马克思的规律“预设了竞争制度”,但他们没有真正努力去证实这一论断。他们暗自将《资本论》看作一部描述而非理论的著作。也就是说,他们关于马克思的规律不具相关性的论断,是基于资本主义制度已经改变的简单事实,而不是基于任何真正的努力,去证明无法将马克思的观点应用到已经改变的制度。正如我们将要看到的,他们没有注意到马克思对垄断的理论化。尤其是,他们没有认真讨论马克思的观点:独裁不会引发剩余价值增长的趋势。因为马克思的规律对于他的资本主义经济危机理论至关重要,“每月评论学派”同样用自己的理论替换了后者。它的理论是消费不足主义。也就是说,它认为不足的消费者需求是一个长期趋势;从长远来看,生产性的投资需求(机器、建设大楼等)不会超过消费者的需求。因此,对商品和服务的总需求会出现供不应求的长期趋势。不可避免的结果是,随着供给(生产)增长速度放缓到需求设定的速度,经济会停滞不前;或者出现周期性的衰退,以暂时调整供需平衡。
这一理论的基本组成要素与垄断和寡头垄断的崛起无关。正如“每月评论学派”的两位作者福斯特(Foster)和麦克·切斯尼(Mc Chesney)最近写到,“在资本主义的整个历史过程中,它的特点就是不断积累的动力……但是这不可避免地遭遇了对潜在群体的相对剥夺。……因此,这一制度面对不足的有效需求——消费障碍最终导致投资障碍”。然而,由于垄断资本主义下剩余价值增长的趋势,所谓的供不应求的长期趋势会恶化。随着剩余价值相对规模的增长,所谓的消费不足问题会加剧——消费者不会购买的产出份额也会增长——据推测,其他资源的需求“消耗”剩余价值的难度会越来越大。
但是为何垄断和寡头垄断的发展会引发剩余价值的增长呢?当评价由于“垄断资本主义”出现,利润率下降趋势规律是否不再相关时,必须回答这一关键问题。巴兰和斯威齐十分简单扼要地讨论了这一关键问题。他们指出,在寡头垄断产业中(那些少数大公司统治的产业),降低生产成本并不会降低公司产品的价格。这样一来,在垄断资本主义中,成本下降意味着利润率不断扩大。持续扩大的利润率反过来意味着总利润不仅绝对增长,并且作为国民产值的一部分增长。因此,“随着制度的发展,剩余价值趋于绝对和相对地增长”。这完全是他们的答案。不幸的是,这一观点包含了明显的谬误成分——这一谬误错误地假设,个案中正确的内容同样适应于整体。之所以被称为谬误,是因为这是逻辑错误,使得包含它的观点不能成立。巴兰和斯威齐起初认为作为个体寡头垄断公司和产业的产品价值的一部分,利润会上升。随后,他们轻率地越过这一部分——以谬误的方法——从而得出结论,总利润作为国民总产值的一部分必须上升。
这个结论是错误的。即使所有寡头垄断企业的利润率都高于平均水平,寡头垄断部门的增长与总体经济有关,总利润作为总产品价值的一部分,并不一定会增长。相反,寡头垄断者的超额利润可能会牺牲非寡头垄断经济部门企业的较低利润,并被这些较低利润完全抵消。后一种可能性是马克思赞成的,并以此为基础,马克思建立了他的利润率下降趋势规律。在他的理论中,从资本主义生产中的工人身上榨取剩余劳动,是剩余价值的唯一来源。剩余价值又是产权所有者获得各种收入的唯一来源。“直接参与生产的资本家直接占有剩余劳动,不管他以后还要把这个剩余价值分成哪些项目,也不管是同土地所有者分享,还是同资本的出借人分享。”因为剩余价值的总量是由资本主义生产中发生的事情决定的,不受在不同产权所有者之间分配方式变化的影响。因此,如果其中一些人得到了剩余价值总量中的一大部分,其他人得到的份额就会相应减少。
此外,尽管巴兰和斯威齐,以及他们学派的其他成员,都将垄断和寡头垄断的发展描述成马克思理论未能解决的最新现象。但是马克思讨论了资本的集中化并推理这一情况为何会继续。他讨论了股份公司的出现,指出其“在某些领域会引起垄断”。他详细讨论了垄断定价及其影响。《资本论》中有两百页都是用来分析垄断定价的特殊情况:土地租金和包括土地租金在内的农业价格。这不是我们听到垄断一词时常常想到的内容。但由于适合开垦的土地稀缺且不易再生,“农产品总是以垄断的价格出售”。在这种情况下,一般来说,马克思明确否认了垄断定价对总剩余价值的影响程度。他的观点采用了我在前文中简述的“零和博弈”推理:“如果剩余价值平均化为平均利润的过程在不同生产部门内遇到人为的垄断,或自然的垄断的障碍,特别是遇到土地所有权的垄断的障碍,以至有可能形成一个高于受垄断影响的商品的生产价格和价值的垄断价格,那么,由商品价值规定的界限也不会因此消失。某些商品的垄断价格,不过是把其他商品生产者的一部分利润,转移到具有垄断价格的商品上。剩余价值在不同生产部门之间的分配,会间接受到局部的干扰,但这种干扰不会改变这个剩余价值本身的界限。”
区域地层出露简单,主要为古元古界金水口岩群(Pt1J.)及第四系。其中,金水口岩群是区内分布最广的变质地层,呈NWW向带状分布于努可图郭勒—口口尔图一带,主要岩性为混合岩化片麻岩、混合岩、片岩夹变粒岩等,是石墨矿重要的赋矿层位。
按照马克思的理论,随着“垄断资本主义”的发展,垄断和寡头垄断获得更高利润率的能力不会导致“剩余价值”的增长,总剩余价值不受影响。马克思的利润率下降趋势规律——关于总剩余价值与投资的总资本价值之间关系的规律——并不“以竞争制度为前提”。如果这一规律与马克思时代更具竞争性的资本主义相关,它就依旧与我们这个时代更具垄断性的资本主义相关。在《垄断资本》一书中,巴兰和斯威齐就“剩余价值趋于上升的垄断资本主义规律”的反对意见作出了回应。然而,马克思的反对意见不在他们的回应之列,他们甚至都没有提及。
结 语
批评家们经常声称,自马克思时代以来,资本主义的发展已经使得马克思《资本论》的重要方面变得无关紧要。本文认为这些论断往往是基于对这一著作体裁的误解和歪曲。本文详细批判了著名思想家——西尔维亚·费德里西,乔纳森·斯珀伯,保罗·巴兰和保罗·斯威齐试图抨击马克思劳动力再生产理论和利润率下降趋势理论的重要性的具体论点。
“卡尔曼巴依大叔,听说最近您的身体不舒服,我今天请我们独立营的医生给你检查检查,咱们现在是一家人,有什么需求或者困难您找我就行了。”一八三团独立营营长闫豪胜坐在青河县杜尔根村老党员卡尔曼巴依家的炕上真诚地说道。检查过后,闫豪胜又拿出自己刚买的电子血压计送到老人的手里,教他如何使用。叮嘱他要保重身体,让饱受病痛折磨的卡尔曼巴依大叔感受到了浓浓的关怀,激动地说“真没想到,我真有这个机会和你做亲人了,这么多年你一直都在帮我们家,在我眼里我们早就是一家人了。”
这里,我的目的并不是说服这些(或其他)批判家认为马克思是正确的。他们有权拥有自己的理论。但是因为缺乏无懈可击的论点,我认为他们没有权利声称《资本论》的关键方面已经无关紧要了。费德里西、斯珀伯、巴兰和斯威齐提出的这些论点,在我看来,都是漏洞百出的。
毫无疑问,许多读者希望证明“资本主义已经改变,不再符合马克思的分析”。因为这样,他们就有理由,像我们当下如何面对资本主义一样,将《资本论》视为“可抨击其洞察力的论述”,而不是视为“一个理性的整体”。然而,我们中的一些人更愿意用后一种方式对待这本著作,因此抵制抨击者的搅扰就十分重要——除非,他们再次提出无懈可击的论点,即《资本论》的关键方面变得无关紧要。在没有这些论点的情况下,我们必须坚持认为,尽管他们有权利拥有自己的理论,马克思同样有权利拥有自己的理论。〔本文受到2017年度南京工业大学“社科创新团队”立项项目(项目号:sktd2017006)资助〕
1.2.4 调查时间 调查分2次进行,第1次是久卧病患入院的第1周,照护者和久卧病患分别根据调查表测评。第2次是入院后的第5周。前后2次主要调查照护者对30°侧卧位翻身护理技能的掌握程度和患者压疮的发生情况。调查者为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预防压疮护理组成员,调查者向照护者和久卧病患讲明调查目的,做到知情同意。调查照护者共50例,久卧病患160例,前后2次问卷调查均由调查者亲自填写,每次当场完成并回收,共发放照护者调查测评问卷100份,久卧病患压疮调查160份,有效回收率100%。
*本文原载于Crisis &Critique (2016年第3卷第3期),经作者授权译成中文,发表时有所删节。
作者简介: 安德鲁·克莱曼,1955年生,美国佩斯大学戴森艺术与科学学院教授;译者丁琪,1978年生,南京工业大学外国语言文学学院副教授;吕琛洁,1973年生,南京工业大学外国语言文学学院讲师。
〔责任编辑:冯 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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