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荀子的“君子之学”论文

论荀子的“君子之学”论文

论荀子的“君子之学”

张茂泽

内容提要 荀子的君子之学,既指君子的道德修养,也指君子之所以为君子的一套学问。荀子认为,君子是扭转人性自然恶化趋势的关键因素,君子是学习修养和接受教育的结果,其本质特征是守礼法,有理性,君子是社会治理的主体等。从荀子的君子观,可以管窥儒学在战国末期的新变化,看出国人社会实践和理性认识能力显著增长的一斑。国人理性能力的增长,为秦汉以后建立统一多民族大国提供了坚实基础;“君子之学”则为儒学从诸子学向汉代经学转化提供了理论支持。

关键词 荀子 君子 君子之学

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注重修己以安人,化民而成俗。孔子开始赋予君子以理性人格含义,树立起国人做人成人的基准。时代在变化,君子的含义也在变化。近年来,浙江大学、安徽社科院、安徽大学、江苏社科院等都成立了君子文化研究会,多次举办了全国性的君子文化学术研讨会,反响很大。大家得到的共识之一是,如何因应时代发展而把握君子人格的变化,在社会分工中展示君子的人格魅力,这是新时代国人普遍关注的问题。荀子的“君子之学”对此提供了历史借鉴。

一、“君子之学”的意义

《荀子》开首《劝学篇》首句:“君子曰:学不可以已。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君子”和“学”的关系值得关注。该篇后文明确提出“君子之学”,成为体现荀子君子观的关键词。

孔子有“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注] 《论语·宪问》,朱熹:《四书章句集注》,中华书局,1983年,第155页。 之言,荀子发挥为“君子之学”曰:“君子之学也,入乎耳,箸乎心,布乎四体,形乎动静。端而言,蝡而动,一可以为法则。小人之学也,入乎耳,出乎口。口耳之间,则四寸耳,曷足以美七尺之躯哉?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君子之学也以美其身,小人之学也以为禽犊。”(《劝学篇》)唐杨倞注耳、心、四体、动静句曰:“所谓古之学者为己,入乎耳,箸乎心,谓闻则志而不忘也;布乎四体,谓有威仪润身也;形乎动静,谓知所措履也。”[注] 王先谦:《荀子集解》卷1《劝学篇》,诸子集成影印本,上海书店,1986年,第7页。 言君子为学,在内心修养、外在言行上都有真收获;这种收获表现出来,对他人,可以成为社会的楷模、法则;对自己则可以“美其身”。如何“美其身”?王博解释说,在荀子那里,君子之学“是关乎整个生命之事,通过真积力久而入心的工夫,德性可以在整个的生命中呈现出来”,[注] 王博:《中国儒学史(先秦卷)》,汤一介、李中华主编:《中国儒学史》,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年,第526页。 是“涉及到生命本质的问题”,“和生命相始终,不可须臾离也之物”。[注] 王博:《中国儒学史(先秦卷)》,汤一介、李中华主编:《中国儒学史》,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年,第527页。 在另一处,荀子借孔子之口言:“君子之学,非为通也。为穷而不困,忧而意不衰也;知祸福终始而心不惑也。……故君子博学深谋,修身端行,以俟其时。”(《宥坐篇》)言君子为学的目的,非为通达做官,而是不断提高自己的修养。君子即使穷处,也不困萎;即使忧心,依然忧家国天下。

可见,荀子“君子之学”概念约有二义:一指君子的修养特征,尤其是为学特征,和小人不同,是以称“君子之学”,相当于说君子的为学、修养,揭示出君子之所以为君子的道理和方法,意义与孔孟同;二指以君子作为研究对象,研究君子之所以为君子的新学问,即“君子之学”。此二义的逻辑关系是:君子之道是君子之学的研究对象和内容,君子之学是君子之道的理性化表达形式,两者体用合一,不可分割。讲君子之道,本就是君子之学的表现;讲君子之学,则君子之道已经被有意识地认识、实践和表达。荀子明确提出“君子之学”,可谓是儒家君子观的重大进展。

在荀子思想中,君子之学,就是“诵经读礼”的学问。在荀子看来,士要成为君子,直到成为贤人、圣人,非经学而不能。就修养达到的最低境界言,可谓君子之学;就最高境界言,叫圣贤之学也无不可。后人如宋明儒,站得高,看得远,多尚圣贤之学。秦汉间儒者,多学贤人而不学圣人,则尊君子之学。况且就小人言,君子是最低理想的人格目标,从事君子之学更容易、更现实。但不论是君子之学,还是圣贤之学,其外延皆等同于儒学。

荀子《劝学篇》“君子曰”言:“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则知明而行无过矣。”[注] 俞樾认为此句中“省乎”当为衍文,误以曾子“吾日三省吾身”解之;而“参”非三,乃参验的意思,见王先谦:《荀子集解》卷1《劝学篇》,诸子集成影印本,上海书店,1986年,第1页。结合荀子前后文看,他说登高山而知天高、“善假于物”等,都是参验方法的运用;再结合子思、孟子重视反省方法,而荀子激烈批评思、孟,强调学习积累、教化美俗,相应则强调“虚壹而静”的客观经验认识方法,可以旁证荀子重视经验的参验方法。当然,荀子有时也讲反省,如《修身篇》:“见善,修然必以自存也;见不善,悄然必以自省也。”荀子自省重在反省己过,依然是经验观察方法,只是用以观察自己而已;思、孟反省重在反省自己的至善本性,乃是先验或超验的反省方法(参见张茂泽:《“思”:孔孟人学的基本方法》,《湖南科技学院学报》2005年第9期),是思、孟的根本方法。由此可知,在荀子那里,将“参”解释为参验,当更符合荀子的意思,也较为合理。古人所谓“参”,无非认识上的参验、行动上的参与两个意思。若《中庸》所谓“与天地参”,指人因达到一定修养境界,能参与天地万物的化育流行,而与天地并立为三,同为至诚实在,则这时“参”之为“三”,作为境界的状态义理解,方才合理。 在此,君子所言之“君子”,理当是君子所认可的君子理想人格;甚者,君子口中的“君子”,当是君子之所以为君子的本质特征。其次,“君子博学”,近于荀子所言“君子之学”,即君子的学习、修养,这是君子之所以为君子的基础。再次,君子的学习,又是使君子修养进一步上升成为一门学问,即君子之学的基础。这时,君子之学,无非是君子修养专门化、系统化而得以相对独立的称谓。

故荀子提出君子之学的概念,透露出儒学发展的重要信息。到战国后期,国家即将统一,儒学也出现了相应变化,即明确以“学”的形态出现、存在,并发挥作用。儒学本来就是人学,是研究人成为理想的人的学问。诸子学理性认识现实世界,在儒家、道家那里,表现为理性认识现实的人,以求得现实社会问题的根本解决。从其主要关注点看,道家强调了人的本原、自然的方面,儒家则凸显了人的群体性(社会性,尤其是家庭、国家、天下等)和制度性内容。这种区分,开始是以思想倾向的面目出现的,接着体现为学派的面目。各学派的思想内容系统化、完善化,就成为“学”的形态。儒学作为“学”的形态出现,而不只是作为群体、学派出现,可谓是儒学进一步成熟的标志。

儒家有学,从孔子开始。孔子学而时习,学而不厌,好学一生;创立儒学,教授弟子,教学相长,学以致用,一生惶惶茫茫,毫不动摇,希望改变天下无道局面,成为学者榜样。《论语》开篇即讲学习(如“学而时习之”),其学习观乃是国人理性认识成长的标志性事件;继而学习者被称为学者,学者组合而为学派,遂有儒家学派。不管是学者、学派,都是学习的主体。这个群体,大多是知识分子,是士,故为儒生群体。儒生群体即儒家;儒家的学问,就是儒学。就学习主体言,学习能使人境界提升,成为君子,进而成为贤人、圣人。故君子之学、圣贤之学,皆就修养达到的人格境界而言。若言其载体,言其学习的对象、著作,则为经典。若观其言说经典的方式,即注疏、诠释,即诵读、实践,则儒学又是经学,荀子言“诵经读礼”以说“君子之学”时,已启其端;两汉时,乃成为现实。若言其学习的内容,即是道。故孔子说,君子学道则爱人。因为人们学道而有得,故闻道、得道、传道、行道,儒家遂成为以“弘道”为天职,而追求让“天下有道”的社会群体。儒学以弘道为职责,故也可谓道学。这个意思,到宋明理学家那里才被发掘出来。是以荀子所谓君子之学,宋明儒者所谓圣贤之学,皆为儒学,形式为经学,实质即道学。但从君子之学、经学、道学等不同概念可知,儒学发展的不同历史阶段,也具有不同的历史特征。提倡君子之学,正是先秦儒学,尤其是荀子思想的显著特征。

第二,君子的本质特征是认识道、追求道,以道为准则,表现于外,皆以礼义为准则。荀子发现,君子勇于求道,而求利略。“君子之求利也略,其远害也早。其避辱也惧,其行道理也勇。”(《修身篇》)如看一个人,“术正而心顺之,则形相虽恶而心术善,无害为君子也。形相虽善而心术恶,无害为小人也。”(《非相篇》)唐杨倞注:“术,道术。”[注] 王先谦:《荀子集解》卷3《非相篇》,诸子集成影印本,上海书店,1986年,第46页。 一个人认识、掌握了道,并遵循道,心术善,就是君子。反之,一个人长得再帅,再漂亮,但心术恶,依然是小人。

二、只有“君子”才能扭转人性自然恶化的趋势

荀子区分了人和物、植物、动物,认为“水火有气而无生,草木有生而无知,禽兽有知而无义,人有气、有生、有知亦且有义,故最为天下贵也。”(《王制篇》)只有人才有“义”,“义”使人不同并超越禽兽等物。他举例说,人力不若牛,走不若马,但牛马为用;因为“人能群”(结队成群,组织起来),牛马不能群。人之所以能组织起来,成为社群,是因为有分、有义。而“义以分则和,和则一,一则多力,多力则强,强则胜物。”(《王制篇》)人们尽职尽责,谨守分位,就能和谐相处,团结一心,拧成一股绳,让人力最大化,自然就能胜过牛马。其中礼义的作用至关重要。“君者,善群也”(《王制篇》),作为治国者的君,就是善于运用礼义组织民众成群的人;而礼义则是人能群的关键。

荀子善于经验观察和理论总结。关于人,孔子注意区别人与鸟兽、君子和小人,希望人们做人而不要做鸟兽,成君子而不为小人,皆以仁(义、道、德在其中)和礼为旨归。荀子承认人和动物有区别,却又多次强调说,君子和小人都是人,都有人的共性。他肯定小人也是人,有做人的人性基础;断定君子也存在着和小人相同的人性因素,需要不断地化性起伪,才有光明前途。这些都丰富了儒家人性论的经验内容。

荀子概括说:“生之所以然者谓之性。性之和所生,精合感应,不事而自然,谓之性。”(《正名篇》)性的实质是阴阳和谐的气,中性,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荀子说:“材性知能,君子小人一也;好荣恶辱,好利恶害,是君子小人之所同也。”(《荣辱篇》)君子和小人、圣人和夏桀,身体材料、理性认识、实践能力等人性、心理因素都相同。比如,大禹、夏桀“莫不欲强而恶弱,欲安而恶危,欲荣而恶辱”,因为“有社稷者,莫不欲强”“莫不欲安”“莫不欲存”(《君道篇》),治国者有相同的美好愿望。作为人,大家生来都“饥而欲食,寒而欲煖,劳而欲息,好利而恶害”,生来都能“目辨白黑美恶,耳辨音声清浊,口辨酸咸干枯,鼻辨芬芳腥臊,骨体肤理辨寒暑疾养”(《荣辱篇》);而且这些好恶、能力“无待而然”,是内在要求,不是外在条件使其如此。说明所有人的认识、情感、意志、欲望等心理活动都有共性。

在荀子看来,如果让人的这些共性自然生长、变化,就“可以为尧、禹,可以为桀、跖”(《荣辱篇》),出现或好或坏的结局。如果人们“从人之性,顺人之情,必出于争夺,合于犯分乱理而归于暴”(《性恶篇》),就很容易走向恶。荀子据此断定人性恶,过滤而忽略了“可以为尧、禹”的良化倾向。但他肯定人性因为后天修养和环境影响而发生变化,他称之为“化性”,则有见地,而且重要。他认为,“性也者,吾所不能为也,然而可化也”(《儒效篇》)。人们不能创造人性,但可以借助修养和教化改变人性,化性起伪,使人弃恶从善。人们想扭转人性自然堕落的不良趋势,抑制人性蜕化,避免人性向恶,就有必要提倡君子之学,提高自己的修养,同时讲求“师法之化,礼义之道”,“起礼义,制法度”(《性恶篇》),用礼法对人性进行规范,让人性向善的方向进化、升华。

可喜的是,君子的出现,改变了人性不良的自然趋势。君子能超越小人,因为“其所以求之之道则异矣”(《荣辱篇》)。君子有修养,提高自己又帮助他人提高,已经超越了个人欲望满足的初级阶段。故人们借助君子之学,可以避免沉沦、堕落为小人。

君子首先要有道德修养。除了学习、遵守礼法等要求外,荀子还特别提出了养心法。他认为,心是“形之君”,是“神明之主”,心的运动,“自禁也,自使也,自夺也,自取也,自行也,自止也”,有“出令而无所受令”(《解蔽篇》)的主体性。故君子修养中,养心特别重要。荀子说:“君子养心莫善于诚,致诚则无它事矣。唯仁之为守,唯义之为行。诚心守仁则形,形则神,神则能化矣。诚心行义则理,理则明,明则能变矣。”(《不苟篇》)诚是人们认识规律、实践道德、化民成俗的修养前提,为“君子所守”,乃“政事之本”(《不苟篇》)。诚的主要意义,是专心致志。专心致志于仁义,便能守仁行义。荀子还认为,认识掌握天地四时等“有常”规律,也能“至其诚”。荀子言诚,或受《大学》诚意慎独说、《中庸》“诚者天之道也,诚之者人之道也”“不诚无物”说的影响。他从修养角度讲诚,也有天地诚、圣人诚故人们修养应该诚的思路。这和荀子整个思路的对象性经验色彩不侔。考虑到荀子对思、孟的严词批评,则荀子“诚”说,或为阅读《中庸》过程中的笔记。尽管如此,作为人性修养,外而谨守礼法,内而诚心诚意,要求内外兼修,也属合理。

荀子认为,君子的本质特征,在于学习礼义、遵行礼义、治理礼义,君子可谓礼义的社会主体。他说:“天地者,生之始也。礼义者,治之始也。君子者,礼义之始也。”(《王制篇》)唐杨倞注:“始,犹本也。言礼义本于君子也”,[注] 王先谦:《荀子集解》卷5《王制篇》,诸子集成影印本,上海书店,1986年,第104页。 天地是生命的本原,礼义则是国家治理的本原,君子则是礼义的本原,也是礼义修养、实施的主体。

关于君子与小人的区别,孔子讨论了很多。荀子则集中区别君子和一般民众,更具现实意义。他概括为两点:一是君子注重学习、修养,学习做圣人,而一般民众不注意学习、修养;二是君子知礼义,守礼义,用礼义齐家、治国、平天下,而一般民众与礼义无关。荀子认为,礼义是君子的“坛宇宫廷”与精神家园,是君子的特别标志,“人有是,士君子也。外是,民也。”(《礼论篇》)

荀子也区别了君子与圣人,认为君子是人们“积礼义”(《儒效篇》)修养达到的基本境界。在荀子那里,君子常与士并列而言,称为“士君子”。他写道:“我欲贱而贵、愚而智、贫而富,可乎?曰:其唯学乎!彼学者,行之,曰士也;敦慕焉,君子也;知之,圣人也。上为圣人,下为士君子,孰禁我哉!”(《儒效篇》)他认为,君子就等于富贵。因为“君子无爵而贵,无禄而富,不言而信,不怒而威,穷处而荣,独居而乐,岂不至尊至富至重至严之情举积此哉!”(《儒效篇》)笃厚君子“行法至坚,好修正其所闻,以桥饰其情性,其言多当矣,而未谕也,其行多当矣,而未安也,其智虑多当矣,而未周密也。上则能大其所隆,下则能开道不己若者。”(《儒效篇》)君子修养超越常人,但尚有潜力可挖。圣人则“本仁义,当是非,齐言行,不失毫厘”(《儒效篇》),修百王之法、应当时之变、行礼要节而安之、平正和民之善,知行修养没有弱点。

君子修养和圣人还有很大差距,故君子应向圣人学习,向道而行;因为圣人与道为一。圣人就是认识掌握了道的人,可谓“道之极”(《礼论篇》),是人道的极致表现,是人性彻底自觉和全面实现的理想人格。圣人“尽善挟治”,“万物莫足以倾之”,是“道之管”,“天下之道毕是矣”,“百王之道一是矣”(《儒效篇》)。从圣人与道为一说,在圣人那里,“天下无二道,圣人无两心”(《解蔽篇》),圣人完全自觉了人性,全面实现了人性,达到了“尽伦”(《解蔽篇》)的高度。荀子断定:“圣人也者,人之所积也。”(《儒效篇》)圣人可以修养积累而成;故圣人是君子修养的理想人格目标,而君子则“学为圣人”(《礼论篇》)。诗书礼乐等经典,也归结于此,诗道其志,书言其事,礼言其行,乐道其和。君子学习圣人,也就是要借助这些经典的学习,逐步提高自己的修养,达到“壹于道而以赞稽物”(《解蔽篇》)的圣人境界。

荀子谈“士君子”,而不言农君子、工君子、贾君子,反映出他对士阶层的特别期待,也从一个侧面看出当时农工商人文化素质不够高,故做君子很难的实际情况。战国末,大一统即将到来。士阶层豪放不羁,挥斥方遒,作为社会精英充满自信,孟子勿视其巍巍然的藐视权贵,庄子游于无穷的逍遥自在,即将成为士君子的历史记忆。荀子强调君子与小人先天同性,意味着在新时代,士君子不再天生高贵,只有改造化性,才能做个平常人,只有遵守礼法,才能确保平安,只有向圣人、后王——现实的治国者学习,才有光明前途。源于身体、生命的自然本能情欲,如好逸恶劳之类,必须改造,生存发展与顺从担当相伴,学习提高,改造自己,既有德操,又有底线,才是君子国民身份的新要求。荀子“君子之学”概念的上述内容,揭示了君子修养的历史新义。

三、君子是学习的结果,也是教化的主体

在荀子看来,君子是学习或受教育的结果,又是教化他人的主体。君子修养的主要内容是学习,其次是帮助他人学习,即教化。

君子得势以教小人,让权力、财富为君子教化服务,是荀子儒学的重要主张。儒家主张以德治国,让权力、财富为人成为理想的人、社会成为理想社会服务。孔子周游列国,惶惶茫茫,希望得君行道,惜不成功。孟子游说诸侯,人以为迂阔,遂有得志与民由之、兼善天下,不得志独行其道、独善其身说。道德与权力、财富好像矛盾,以至后人有“以德抗位”之言。这其实误会了儒家追求道德、学术和权力、财富统一的理想。唯有荀子理解这点,早已正面论述权力、财富,将权力、财富服务于德治之义,表达得清晰明白。

君子如何学习?荀子认为,首先“莫便乎近其人”“隆师而亲友” (《劝学篇》),学习和尊师、亲友统一。他说:“礼者,所以正身也;师者,所以正礼也。……情安礼,知若师,圣人也。……故学也者,礼法也。夫师,以身为正仪,而贵自安者也。”(《修身篇》)要跟着老师学习礼法,向圣人挺进。其次,要善学。而“伦类不通,仁义不一,不足谓善学。”(《劝学篇》)杨倞注:“通伦类,谓虽礼法所未该,以其等伦比类而通之,谓一以贯之、触类而长也。一仁义,谓造次不离,他术不能乱也。”学习应专心致志,脚踏实地,循序渐进;这样不断进步,在实践上先以礼法通伦类,然后在认识上以“大理”通伦类,实现对世界的一贯认识。侯外庐等认为,荀子“扩大了礼的涵义,接近于法”,[注] 侯外庐、赵纪彬、杜国庠:《中国思想通史》第1卷,人民出版社,1957年,第530页。 孔繁则认为,荀子“用法治来充实改造礼治,体现了新的时代精神”,[注] 任继愈:《中国哲学发展史(先秦)》,人民出版社,1983年,第672页。 均为有理。

出口方面,中国煤炭一直延续出口配额制度,严格实施出口通关时的“许可证核销”制度。中国煤炭出口必须经过中央政府指定的 “煤炭出口专营公司”在核发的许可证种类、数量的范围内进行。这在一定程度上对煤炭的出口起了限制作用。

通伦类,有理性认识;一仁义,有道德实践。这是学习获得的人性综合修养,即德操。荀子说:“君子务修其内而让之于外,务积德于身而处之以遵道。”(《儒效篇》)“学也者,故学一之也。一出焉,一入焉,途巷之人也。其善者少,不善者多,桀、纣、盗跖也。全之、尽之,然后学者也。君子知夫不全不粹之不足以为美也,故诵数以贯之,思索以通之,为其人以处之,除其害者以持养之。……是故权利不能倾也,群众不能移也,天下不能荡也。生乎由是,死乎由是,夫是之谓德操。”(《劝学篇》)道德修养是一个过程,靠学习、积累而成。全之,全面仁义;尽之,彻底仁义。君子的心身全面彻底为仁义占据,是为一仁义。诵说之,思索之,应用实行之;持养扩充之,好之乐之,护之利之;不为环境、利害所移动,生死以之:说明这人具备了德操,就能“一仁义”了。

一仁义,有德操的人,见善而自存,好之,见不善而自省,恶之。与人交往,“非我而当者,吾师也;是我而当者,吾友也;谀我者,吾贼也。故君子隆师而亲友,以致恶其贼。好善而无厌,受谏而能诫。”(《修身篇》)小人正好相反,“恶人之非己”,“欲人之贤己”,“心如虎狼,行如禽兽,而又恶人之贼己也。谄谀者亲,谏诤者疏”,“至忠为贼”(《修身篇》)。这样的人,想不灭亡也难。

第三,君子有理性认识能力。照儒家看,人的理性能力,本就是道在人性中的表现。君子知道、行道,必然表现为君子的理性能力,即认识和实践道的能力(如“德操”)。荀子关于理性认识能力的思想,十分精彩。

君子应当学习什么?在荀子看来,除了经典的诵读、思考和实践,还有“君子”对于经典的解说,即学习“君子之说”。他认为,学习“君子之说”,要在熟悉而实践。“方其人之习君子之说,则尊以遍矣,周于世矣。故曰学莫便乎近其人,学之经,莫速乎好其人,隆礼次之。”(《劝学篇》)对君子之说,要尊奉其说,亲近其人。见贤思齐,由学习、实践而逐步提升人格境界。当然,也有人学习不得其法,“上不能好其人,下不能隆礼”,只是死记硬背,支离杂乱,学一辈子,“不免为陋儒”。能隆礼,但见识不明,依然可谓“法士”;能明辨是非,但不能隆礼,毕竟只是“散儒”。

自己学习好,修养提高,成为君子后,还要帮助他人学习、提高修养,成为君子,此即教化。教化可谓君子自身的复制。在荀子看来,教化的主体是君子,教化的对象是民众。人生下来都是“小人”,需要教化。“人之情,食欲有刍豢,衣欲有文绣,行欲有舆马,又欲夫余财蓄积之富也。然而穷年累世,不知不足,是人之情也”(《荣辱篇》);假设遇上乱世、乱俗,就更需学习,接受君子教诲,遵守礼法。荀子说:“人之生固小人。无师无法,则唯利之见耳。……以遇乱世,得乱俗,是以小重小也,以乱得乱也。君子非得势以临之,则无由得开内焉。”(《荣辱篇》)人天生就是“小人”,不学习,不接受教化,那是小上加小,完全没有前途了。“开内”:开,打开、开放,打开封闭的心胸,开阔狭小的心境;内,同纳,接纳教诲,接受礼法。要民众听从君子的教诲,君子必须“得势以临之”。君子“得势”,掌握了世俗权力、财富,令人艳羡,教育小人就有了更好条件,就可现身说法,增强教化的吸引力和威慑力。

SCR3000/4500型燃气竖炉是典型连续式高温熔铜设备。从热工的角度分析,在设计容量相同的前提下,圆筒形竖炉与矩形竖炉相比,炉内体积更大,炉子容积热强度更大,小时吨铜熔化率更高,且炉型结构便于安装燃烧器,有利于组织合理的炉内气流流动,热交换效率更高,吨铜能耗更低。采用炉顶加料口加料方式,可缩短装料时间,实现快速装炉操作,提高装料作业率。

荀子认为,学习的意义,首先在于使人成为人,而超越禽兽,“为之,人也;舍之,禽兽也”(《劝学篇》);其次,“加好学逊敏焉,则有钧无上,可以为君子者矣。”(《修身篇》)好学、谦逊、敏而行、有钧平心、无上人意,可以称为君子;再次,君子学习、修养的意义在于,涂之人可以为禹,成为更加理想的人,即圣人。“尧、禹者,非生而具者也。夫起于变故,成乎修,修之为,待尽而后备者也。”(《荣辱篇》)修养正是人能超越禽兽成为人、成为君子以至圣人的途径。

荀子说:“以善先人者谓之教。”(《修身篇》)他强调教育的核心在教师,而教师的根本,在遵行礼法,“以身为正仪”(《修身篇》),以身作则,“以善先人”,自己先成为君子,起模范带头作用。在教学活动中,君子教人“如响”,不会“不问而告”“问一而告二”。应“礼恭而后可与言道之方,辞顺而后可与言道之理,色从而后可与言道之致。”(《劝学篇》)君子教人,言与不言,皆顺其人之可与不可。应该时然后言,他人才会不厌其言;否则陷于傲、隐、瞽,势必降低教化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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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君子最重要的行为特征是守礼法

在荀子看来,作为理想人格的君子,有以下特征:

1.君子是能够“役物”的主体。“志意修则骄富贵,道义重则轻王公,内省而外物轻矣。《传》曰:君子役物,小人役于物。此之谓也。”(《修身篇》)

2.君子是一种人性的综合修养,而不是某种专业知识或技能。荀子说,言君子贤、知、辩、察,不是说君子能“遍能人之所能”“遍知人之所知”“遍辩人之所辩”“遍察人之所察”。若论专业知识和专业技能,君子种地不如农人,经商不如贾人,做工不如工人,不论是非进行辩论,不如惠施、邓析。君子却有帮助君主治国理政的修养和能力,即“谪德而定次,量能而授官,使贤不肖皆得其位,能不能皆得其官,万物得其宜,事变得其应……言必当理,事必当务,是然后君子之所长也。凡事行有益于理者立之,无益于理者废之,夫是之谓中事;凡知说有益于理者为之,无益于理者舍之,夫是之谓中说。”(《儒效篇》)理,即道,即礼义,即中,皆君子之所以为君子的本质修养内容。

荀子还断定,有些专业技能或知识,如名家坚白同异之辩,王公好之会乱法,百姓好之则乱事,简直就是坏知识,人们“不知无害为君子,知之无损为小人。工匠不知,无害为巧;君子不知,无害为治”(《儒效篇》)。

3.君子的言行、交往特征如下:

荀子说:“君子居必择乡,游必就士,所以防邪僻而近中正也。”(《劝学篇》)像流言流说、流事流谋,君子会特别慎重。至于朋党比周、残贼隐忌之人,君子则不听、不近且不用(《致士篇》)。君子一定“慎其所去就”,“君子耳不听淫声,目不视女色,口不出恶言”(《乐论篇》)。

他说:“言有召祸也,行有招辱也,君子慎其所立乎!”(《劝学篇》)君子言行慎重。又说:“君子之于言也,志好之,行安之,乐言之,故君子必辩。凡人莫不好言其所善,而君子为甚。故赠人以言,重于金石珠玉;观人以言,美于黼黻文章。听人以言,乐于钟鼓琴瑟。故君子之于言无厌。”(《非相篇》)王念孙认为,“观,本作劝。劝人以言,谓以善言劝人也。故曰美于黼黻文章。若观人以言,则何美之有?”[注] 王先谦:《荀子集解》卷2《非相篇》,诸子集成影印本,上海书店,1986年,第53页。 所言有理,从之。在荀子看来。君子之言,乐道人善,导人入善,劝人为善,求、纳善言,故君子不厌其言。荀子说,君子也辩论,君子辩言仁,小人辩言险,“言而非仁之中也,则其言不若其默也,其辩不若其呐也。言而仁之中也,则好言者上矣,不好言者下也。故仁言大矣。起于上所以道于下,正令是也。起于下所以忠于上,谋救是也。故君子之行仁也无厌。”(《非相篇》)君子辩言的标准在仁义道德。

如果说圣人是“多言而类”,那么君子就是“少言而法”(《非十二子篇》)。唐杨倞注:“少言而法,谓不敢自造言说,所言皆守典法也。”[注] 王先谦:《荀子集解》卷3《非十二子篇》,诸子集成影印本,上海书店,1986年,第61页。 圣人能制礼作乐,君子就只能遵循礼乐,故少言,而多学圣人之言,多行圣人制作的礼乐。荀子说:“辩说譬喻,齐给便利,而不顺礼义,谓之奸说。”(《非十二子篇》)提出言论评价应以礼义为标准。

这表明,儒学发展到荀子时,对人们理性认识的表达、交流,也提出了理性规范的要求。荀子提出,士君子的辨说,应该“以仁心说,以学心听,以公心辨”(《正名篇》),从仁爱出发,有理性精神,有一颗公心,而不受个人名利得失的影响;能做到“小辩而察,见端而明,本分而理”;君子之辩“先虑之,早谋之,斯须之言而足听,文而致实,博而党正”(《非相篇》)。如果不符合礼义,君子会不辩、不行。“夫坚白同异、有厚无厚之察,非不察也。然而君子不辩,止之也。倚魁(偏僻狂怪)之行,非不难也。然而君子不行,止之也。”(《修身篇》)君子即使参加辩论,也遵循中道原则,“辩而不争,察而不激”(《不苟篇》),看法不偏激,不会无谓争执,而是“絜其辩而同焉者合矣,善其言而类焉者应矣”(《不苟篇》),辩论效果很好。

关于君子的行为和交往,荀子说:“君子崇人之德,扬人之美,非谄谀也。正义直指,举人之过,非毁疵也。……君子能以义屈信变应故也。”(《荀子·不苟篇》)君子表彰或批评人,都以“义”为准则,而非谄谀或忌刻。“君子大心则天而道,小心则畏义而节。知则明通而类,愚则端慤而法。见由则恭而止,见闭则敬而齐。喜则和而理,忧则静而理。通则文而明,穷则约而详。”(《荀子·不苟篇》)不论君子心理状况如何,都符合道理、礼法;因为君子懂道理,守礼法,故“君子能为可贵,不能使人必贵己;能为可信,不能使人必信己;能为可用,不能使人必用己。故君子耻不修,不耻见污;耻不信,不耻不见信;耻不能,不耻不见用。是以不诱于誉,不恐于诽,率道而行,端然正己,不为物倾侧。夫是之谓诚君子。”(《非十二子篇》)君子关心的,主要不在于别人怎么对待自己,而在于自己实际上有没有礼义修养;没有礼义修养,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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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子认为,君子最重要的行为特征是守礼法。因为礼法很重要,“人无礼则不生,事无礼则不成,国家无礼则不宁”(《修身篇》)。礼本原于天地、先祖、君师,是三者的统一。礼是一切文明制度的核心、纲纪。他说:“礼者,法之大分,类之纲纪也。”(《劝学篇》)礼是法的基础,也是人们认识世界的纲纪。故礼应是君子学习的重要内容,也是君子学习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他说:“学至乎礼而止矣,夫是之谓道德之极。”(《劝学篇》)

空间直线和平面:平面,空间直线,直线和平面平行,直线和平面垂直,两个平面平行,两个平面垂直,研究位置关系的概念、判定和性质.

在荀子看来,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正在于人有礼法。“夫禽兽有父子而无父子之亲,有牝牡而无男女之别。故人道莫不有辨。辨莫大于分,分莫大于礼,礼莫大于圣王。”(《非相篇》)君子是人的较低理想人格,他高于一般民众,正在于有礼义,谨言行,慎习俗,守礼法。因为君子有礼义,守礼法,故“常安荣”;小人无礼义,背礼法,故“常危辱”(《儒效篇》)。

荀子修养论,对于学习、受教,言说更多。他认为“注错习俗”(《儒效篇》),道德教化和风俗习惯,可以由外而内,化性起伪。他还观察发现了“习俗移志,安久移质”(《儒效篇》)的原理。唐杨倞注解说:“习以为俗则移其志,安之既久则移本质。”[注] 王先谦:《荀子集解》卷4《儒效篇》,诸子集成影印本,上海书店,1986年,第91页。 环境影响人,生产生活、社会政治、制度规范等都影响人,思想文化等渗透人的内心,成为思维言行习惯,很难改变。故教化人,应从讲求君子之学,改变习俗、环境等两方面入手,内外用功,帮助所有社会成员去恶从善,成为理想的人。这和孟子发现人有良知良能,强调人性本善,注重从心性觉悟方面为人能成为理想的人进行说明和论证的思路,可以互补。

君子是礼义的主体,礼义则是君子的本质,也是君子言行活动的标准。君子贫贱而不忧戚,遵守礼法,对于富贵利禄不动心。“君子贫穷而志广,富贵而体恭,安燕而血气不惰,劳勌而容貌不枯。”(《修身篇》)勌,同倦,疲倦。枯,同苟,苟且。君子虽不得志,但理想远大;即使富贵,也恭敬低调;安闲而不堕落,劳累而不苟且。日常生活中,不论穷达、贫富、顺逆、喜怒、劳止,一以礼法为准;实质上,君子能以“法胜私”,“能以公义胜私欲”(《修身篇》)。“君子行不贵苟难,说不贵苟察,名不贵苟传,唯其当之为贵。然而君子不贵者,非礼义之中也。”(《不苟篇》)“礼义之中”就是君子之所以为君子的标准。

五、君子最重要的精神特征是理性

荀子认为,君子进行理性认识时,应有一颗公心,因为“公生明,偏生暗”(《不苟篇》)。他要求人们“孰计”欲恶、利害而后决定欲恶取舍、公利引领。君子还应有宽宏、包容精神,“能宽容因求,以成天下之大事矣。故君子贤而能容罢,知而能容愚,博而能容浅,粹而能容杂,夫是之谓兼术。”(《非相篇》)兼术,即兼容之法,其实就是一种理性认识上的逻辑概括能力、兼容并包的辩证思维能力,当然还包括仁爱民众的博施济众等能力。在理性认识上,荀子提出,君子要注意除“心术之公患”,避免“蔽于一曲而暗于大理”;认识方法,则应努力将天人、始终、远近、古今、辞实、用文、法贤等双方统一起来,“兼陈万物,而中悬衡焉”;然后“虚壹而静”(《解蔽篇》),避免自己个人好恶欲望、成见偏见的干扰,达到像孔子那样“仁知且不蔽”的理想境界。

学校率先在全省成立了广雅学生发展指导中心,形成了生涯指导、生活指导、学习指导等8个项目小组,通过策划活动,尝试把专家请进广雅,把名企引进校园,把面试官邀来广雅,为学生提供系统科学的发展指导。同时,为学生创设各种体验、施展才华的良好平台,例如,由学生组团竞标、自主经营、自负盈亏的咖啡屋,由学生自主管理、体验劳作的生态“躬耕园”,由学生自主策划的广雅学生电视台,由以创意项目推动学科融合、让学生实现自己梦想的创客中心……

第一,君子有希贤成圣的远大理想。“目不能两视而明,耳不能两听而聪。……故君子结于一也。”(《劝学篇》)积跬步以至千里,要在锲而不舍,用心如一,专心致志。

荀子的理想人格有士、君子、圣人,他认为三者各有其特征。“好法而行,士也。笃志而体,君子也。齐明而不竭,圣人也。”(《修身篇》)王先谦释:“王念孙曰:‘《尔雅》:笃,固也;体,读为履’。笃志而体,谓固其志以履道,非谓厚其志而知大体也”。[注] 王先谦:《荀子集解》卷2《修身篇》,诸子集成影印本,上海书店,1986年,第19页。 君子笃志而体,志向坚定,勇于实践,而其基础,就是学习。故荀子说:“学恶乎始?恶乎终?曰:其数则始乎诵经,终乎读礼,其义则始乎为士终乎为圣人。真积力久则入,学至乎没而后止也。”(《劝学篇》)

综上所述,创伤性颅内损伤患者所用药物以神经系统药物、血液和造血器官药、全身用抗感染药等为主,大多为对症治疗药物,总体使用基本合理,但仍存在脑保护药物滥用等问题。因此,对脑保护药物等的使用还需进一步加强管理,并需在相关临床疗效证据支持下严格控制其使用范围,使得其应用更趋于合理,从而进一步提高临床合理用药水平。

春秋战国时期,百家蜂起,中国思想学说进入崭新的历史阶段。战国末,国家统一趋势愈益显著。在学术思想上,与此相应,诸子学向经学转变,对主体修养提出新要求,诞生出荀子所说的“君子之学”,可以理解。

君子学习,不只认识道,也要实践、遵行道。他说:“道虽迩,不行不至;事虽小,不为不成。”(《修身篇》)君子行道,应以遵守礼法为要;因为礼法乃是道的规范表现。荀子说:“先王之道,仁之隆也,比中而行之。曷谓中?曰:礼义是也。道者,非天之道,非地之道,人之所以道也,君子之所道也。”(《儒效篇》)借助君子之学,人道和礼义统一,闻道、行道和遵行礼义统一。

教师可采取课后辅导和小组定期轮流发言相结合,教师要做好后进生的思想工作,课后进行谈心和辅导跟踪,了解并弄清楚后进生的学习状态,多多进行积极鼓励和前途励志教育。此外教师要落实学习小组成员进行合理分工,并且定期轮流发言,并对表现好的学生及时进行课堂大力表扬和加分或赠送一些称号,另外教师务必多多巡视课堂提醒后进生参与小组合作讨论。

近日读绍兴文理学院人文学院教授邹志方先生所著《陆游研究》一书,其中竟有陆游 “初仕瑞安” 一节。文章从生平考察,作品考察,相关材料考察三个方面进行论述。文章多处以推理、猜想的方式,草率地下结论。在难以自圆其说的地方,则以 “应该承认是史实”“应作于”“肯定会”“似乎不大可能”来搪塞。例如 “曾幾的口许要两年半才实现,似乎不大可能”“二十六年冬出仕即官瑞安主簿的可能性,则相对大一些”①等等。拜读之余,惊诧不已。为此顺着邹先生的三方面,就陆游有否“初仕瑞安”与邹先生商榷。

荀子所认识的道,除了孔子、孟子等强调的人道、道德规范、礼法制度等外,尤其增添了经验内容,如“天行有常”之类的自然规律,如“强本而节用,则天不能贫。养备而动时,则天不能病。修道而不贰,则天不能祸”(《天论篇》)的社会治理规律。荀子将掌握了这些规律的人,称为“明于天人之分”的“至人”(《强国篇》)。他发现人们认识自然规律、社会规律的能力,也具有普遍必然性。他说:“凡同类同情者,其天官之意物也同。故比方之疑似而通,是所以共其约名以相期也。”(《正名篇》)他肯定认识对象(“同类同情”)、认识主体能力(“天官”,如“缘耳而知声”“缘目而知形”的感性能力,以及“验之”“推类”的理性能力)和认识内容(“心合于道”的知识,如“物”“常”“大理”“道”等)以至表达符号及其意义(“说合于心”“辞合于说”的“约定俗成”“大共名”等)皆有共性。即是说,万物有共性,万物运动有共性,人们的认识有共性,表达也有共性。人们对这些共性的承认和运用,正是人理性认识的本质特征。儒学本就是对人成为人进行认识和实践的理性学问。荀子则更为经验地描述和表达了儒学的理性特征。

他认为,君子之所以超越小人,是因为君子有道德修养,掌握了这些规律。“天有常道矣,地有常数矣,君子有常体矣。君子道其常,而小人计其功。”君子认识掌握这些规律,而且“君子敬其在己者,而不慕其在天者。小人错其在己者,而慕其在天者。”故君子“日进”,小人却“日退”(《天论篇》)。君子能认识道,不断进步,“制天命而用之”(《天论篇》),获得富足、健康、幸福的生活,小人只能依靠别人,在忧愁恐惧中沉沦于宿命。

君子的理性认识能力,主要表现为对普遍真理的认识概括和推类应用,荀子称之为“操术”。他说:“君子位尊而志恭,心小而道大。所听视者近,而所闻见者远。是何邪?则操术然也。故千万人之情,一人之情是也。天地始者,今日始也。百王之道,后王是也。君子审后王之道,而论于百王之前,若端拜而议。推礼义之统,分是非之分,总天下之要,治海内之众,若使一人。故操弥约而事弥大。五寸之矩,尽天下之方也。故君子不下室堂,而海内之情举积此者,则操术然也。”(《荀子·不苟篇》)君子有理性认识能力,则能由近知远,以小见大,也能多中见一,以一统分。

在荀子看来,君子的心,也与众不同。

除了上述弊端,不少企业招聘录用一段时间后,发现大部分客服人员能力素质无法达到既定要求,无奈降低管理标准、简化服务流程,这样因人设岗的做法本末倒置,不利提升企业客服水平。

君子的思维方式,总是中道思维,而不偏于一曲。荀子说:“故《道经》曰:人心之危,道心之微。危、微之几,惟明君子而后能知之。”(《解蔽篇》)明君子的中道思维,也表现在对天人关系的认识和实践上。关于天和人、自然和社会的共同作用,促使化性起伪的形式,荀子描述为“性者,本始材朴也;伪者,文理隆盛也。无性,则伪之无所加;无伪,则性不能自美。性伪合,然后圣人之名一,天下之功于是就也。故曰:天地合而万物生,阴阳接而变化起,性伪合而天下治。天能生物,不能辨物也;地能载人,不能治人也。宇中万物生人之属,待圣人然后分也。”(《礼论篇》)关于性和伪的关系,荀子注意到性、伪合,也注意到性、伪分。他认为人性是“天之就”,“不可学,不可事”,纯天然如此,如人能目视、耳听之类;礼义则是由圣人制礼作乐,是人为的结果,人们可以“学而能”“事而成”(《性恶篇》)。所以,在荀子那里,与天人之分相应,在人身上还有“性伪之分”(《性恶篇》)。分指区别,如天职和人职,不宜混淆,不应互相代替。合指经过天人相参的认识实践活动,人们修养提高,能制天命而用之,解决现实问题,化恶为善。故在荀子那里,分,是为了合;“明于天人之分”“性伪之分”,只是为了更准确地认识天和人、性和伪的区别,明确问题所在,以便更准确地用功修养,教化民众,解决现实问题,制天命而用之,为天人合一的实现创造经验条件。归根结底,在荀子那里,“天之所覆,地之所载,莫不尽其美,致其用”(《王制篇》),天人合一才是人们修养的理想境界,天人相分只是过渡环节。

六、君子是社会治理的主体

儒家君子观的发展,到孔门后学处,已经出现了分野。孟子强调君子的心性修养依据,荀子则强调君子的现实政治效用。荀子认为,圣人“尽善挟治”,大儒“善调一天下,制强暴”“言有类,行有礼”(《儒效篇》)。荀子以有无学问、能否损益礼法为准,将人们划分为俗人、俗儒、雅儒、大儒四类。俗人“不学问,无正义,以富利为隆”;有点学问,但有偏蔽,不知变通,不能随时损益,而“衣冠行伪,已同于世俗”,是俗儒;知道“法后王,一制度,隆礼义而杀诗书”,但认识不能贯通,法、教不能结合,是雅儒;能“法先王,统礼义,一制度”(《儒效篇》),融会贯通,又能礼法结合,解决治国理政等现实问题,是大儒。荀子认为,大儒王佐之才,可以做天子的三公。

在荀子那里,君子应成为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主体,因为君子是“治之原”(《君道篇》),礼义则是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工具和目的。荀子发现:“故法而议,职而通,无隐谋,无遗善,而百事无过,非君子莫能。……故有良法而乱者有之矣;有君子而乱者,自古及今,未尝闻也。”(《王制篇》)国家有法律,大家又能研究、讲议;人们尽职尽责,而又能通明其类,不局限于自己的特殊分工,而“精于道”(《解蔽篇》),有整体意识。这就是君子国民的素质。这样的国民有君子担当,国家、社会自然能做到“百事无过”。故建立礼义的社会和谐秩序,君子责任重大。因为根本上说,君子是礼义的主体,而礼义是君子的本质内涵。荀子说:“君子治治,非治乱也。曷谓邪?曰:礼义之谓治,非礼义之谓乱也。故君子者,治礼义者也。”(《不苟篇》)“君子也者,道法之总要也,不可少顷旷也。得之则治,失之则乱。得之则安,失之则危。得之则存,失之则亡。故有良法而乱者,有之矣。有君子而乱者,自古及今,未尝闻也。《传》曰:治生乎君子,乱生乎小人,此之谓也。”(《致士篇》)

东家伙计一黑一白,不像父子。白脸的一脸兜腮青胡子楂,厚眼睑睡沉沉半合着,个子也不高,却十分壮硕,看来是个两用的店伙兼警卫。柜台位置这么后,橱窗又空空如也,想必是白天也怕抢——晚上有铁条拉门。那也还有点值钱的东西?就怕不过是黄金美钞银洋。

在荀子看来,之所以将礼义看成君子言行活动的标准,是因为礼义本就是社会分工秩序的如实反映和理性概括,是社会成员劳动分工角色伦理,如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夫夫妇妇等的基本内容。荀子说:“故天地生君子,君子理天地。君子者,天地之参也,万物之总也,民之父母也。无君子,则天地不理,礼义无统,上无君师,下无父子,夫是之谓至乱。君臣父子兄弟夫妇,始则终,终则始,与天地同理,与万世同久,夫是之谓大本。故丧祭朝聘师旅一也,贵贱杀生与夺一也,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兄兄弟弟一也,农农士士工工商商一也。”(《王制篇》)

荀子既重视礼的分,也适应战国后期国家统一的形势,喜讲一,一统类,一是非,一君臣,一天下等。人们何以能做到“一”?荀子说:“道足以一人而已矣。”(《王霸篇》)道是人们能够“一”的依据、标准,人们在修养中认识和把握道,就成为能“一”的前提。这是因为“道者,古今之正权也”(《正名篇》),道有普遍必然性,是古今共有、共认、共享的标准。故认识把握了一定的“道”的君子,当然就是达到“一”的理想的主体了。荀子说,一个国家“欲得调壹天下,制秦楚,则莫若聪明君子矣”(《王霸篇》)。君子在修养中就应能做到一,内则一于经典、大理,一于分位伦理(君臣父子等),一于贫富贵贱(《中庸》所谓“素其位而行”),一于劳动职业(士农工商等),外则一于礼法规范和社会秩序。这些都是礼义的表现。内所一者义,外所一者礼,合而言之,一于礼义而已矣。其反面,则是从根本上排除现实中出现的极端暴戾情况:“行一不义,杀一无罪,而得天下,仁者不为也。”(《王霸篇》)“莫不”“凡皆”等词,皆表示对“一”的理性思维的运用。

因为君子是社会治理的主体,故在荀子那里,君子有时也指治国者。当他引《传》言“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时,就说如果治国者能够“选贤良,举笃敬,兴孝悌,收孤寡,补贫穷”,就能使“庶人安政,然后君子安位”(《王制篇》)。此“君子”无疑就是治国者。

燕山大峡谷休闲旅游带规划范围为丰宁西南地区,一直延伸到坝上大滩镇。综合考虑燕山大峡谷不同地段的微观地质地貌特征,沿途地形与乡村文化特征,打造峡谷文化景观带,形成以峡谷文化为龙头,融汇峡谷生态、峡谷物产、峡谷温泉、峡谷摄影、峡谷写生等,将峡谷文化、休闲文化、民俗文化为一身,集观光、休闲、文化体验等多功能为一体的综合旅游景区。形成以峡谷为轴,带动丰宁西南地区乡村旅游发展的旅游开发构想。

孔孟荀等大儒,有意无意地将作为治国者的君子,和作为理想人格的君子混同讨论,应有现实针对性。第一,现实中的治国者多是政治地位上的君子,但多不是理想人格的君子,给国家治理带来不少弊端。儒家力批小人,多就此立言;儒家大力阐发、宣传君子之道、君子之学,严辨君子和小人,有含蓄批评当政者之意。第二,儒家主张以德治国,希望作为理想人格的君子,能成为治国者。既然有德君子能成为治国者,而选任君子的,自然应是修养更高的贤人大臣;而选任贤人大臣的,当然也就只能是圣人了。于是,圣人、贤人、君子,作为人格修养的理想境界,也相应地成为治国者的三个层次。所谓“隆礼敬士”,所谓“尚贤使能”(《王制篇》),即要求君主任用贤人、君子,达致治世,有助于所有人都成为君子,从而成就自己的圣誉。综合起来看,无非就是圣人、贤人、君子治国的想法;这个想法,与其说是古代儒家对治国者的有意识的计划安排,毋宁说是对现实治国者提出的殷切期盼。希望治国者不断提高自己的综合修养,尤其是人性修养水平,应是德治思想的关键所在。人存政举,人亡政息,“治生乎君子,乱生乎小人”(《王制篇》),治国者修养的底线应是,超脱于小人之域,成为君子。故荀子所谓“君子之学”,让理想人格的君子和有权位的君子统一起来,不只是一般地要求人们具备君子的人格修养,而且也有改进现实政治,以统一天下的期盼在内。

君子若能意识到自己担负的社会政治使命,自觉提高修养,时时、处处以礼义为准,则“君子易知而难狎,易惧而难胁,畏患而不避义死,欲利而不为所非,交亲而不比,言辩而不辞,荡荡乎其有殊于世也。”(《不苟篇》)杨倞注:“坦荡荡,故易知;不比党,故难狎。”[注] 王先谦:《荀子集解》卷2《不苟篇》,诸子集成影印本,上海书店,1986年,第24页。 大家乐于和君子交往,因为“君子能亦好,不能亦好”,不管有没有能力,都遵守礼法。“君子能则宽容易直,以开道人,不能则恭敬繜绌,以畏事人”,所以,“君子能则人荣学焉,不能则人乐告之。”(《不苟篇》)君子之勇也以礼义为准,“义之所在,不倾于权,不顾其利,举国而与之,不为改视。重死持义而不挠。”(《荣辱篇》)

荀子发现了国家治理手段的主要内容,是实行礼治。因为“国无礼则不正”(《王霸篇》),礼就是“正国”(正确治理国家)的权衡、绳墨。在认识上,君子能意识到,“先王之道,仁义之统,诗书礼乐之分乎,彼固天下之大虑也,将为天下生民之属长虑顾后而保万世也。”(《荣辱篇》)礼义等内容是治国理政,达到理想社会的必经之途。君子和礼义结合,用以治国,便无往不利。落实为实践,君子用礼义治理社会国家,“上好礼义,尚贤使能,无贪利之心,则下亦将綦辞让,致忠信,而谨于臣子矣。……故赏不用而民劝,罚不用而民服,有司不劳而事治,政令不烦而俗美,百姓莫敢不顺上之法,象上之志,而劝上之事,而安乐之矣。”(《君道篇》)故“道存则国存,道亡则国亡”(《君道篇》),而“道”就表现为“礼让忠信”(《强国篇》)等礼义内容。

在荀子看来,要实行礼治,就必须任用知礼、守礼的君子。他发现了国家治理人才培养和任用间的内在联系,或者说是政治人才培养、任用规律,说:“德不称位,能不称官,赏不当功,罚不当罪”(《正论篇》),没有比这更大的不祥了。符合官位要求的德才兼备官员,正源于君子修养。“官人守数,君子养原。原清则流清,原浊则流浊。”(《君道篇》)要让官员清廉,风清气正,根本上说,必须任用有君子修养的人做官。因为君子修养,是从人性源头上用功,人性修养本就包含了治国理政等政治、管理内容在内。国家治理,应该任用君子;而君子有自我复制能力,又会培养、任用更多的君子。这样,国家治理问题就好解决了。

总而言之,预算编制工作针对企业运营发展而言,起到了重要作用。但是从目前情况来说,大部分企业由于没有给予预算编制工作充分注重,采用的预算编制不合理,导致预算编制问题时常出现,影响企业今后发展。因此,企业在开展预算编制工作时,应该从领导层级入手,强化预算编制意识,参考西方国家成功经验,采取合理的编制方式,加强预算编制监管,从基础上找出预算编制存在的不足,并及时处理,在提升预算编制水平的同时,给企业健康发展提供引导。

君子以礼义治国,首先要拨乱反正,使“贤不肖不杂,是非不乱”,国家“令行禁止”(《王制篇》),才能改变礼坏乐崩局面,实现理想社会。荀子说:“有乱君,无乱国;有治人,无治法。……故法不能独立,类不能自行。得其人则存,失其人则亡。法者,治之端也;君子者,法之原也。故有君子,则法虽省,足以遍矣;无君子,则法虽具,失先后之施,不能应事之变,足以乱矣。不知法之义,而正法之数者,虽博,临事必乱。故明主急得其人,而暗主急得其势。急得其人,则身佚而国治,功大而名美,上可以王,下可以霸。”(《君道篇》)无论齐家,还是治国、平天下,得其人是关键。得其人,治国者有君子修养,则有礼义,法律就有基础,也能因时损益,与时俱进,并能得到自觉维护和遵守,齐家治国平天下就有了主体基础和根本保障。

为什么呢?荀子发现了政治上层对下层影响的规律。他说:“上者下之本也,上宣明则下治辨矣,上端诚则下愿慤矣,上公正则下易直矣”(《正论篇》)。“上者,下之师也。夫下之和上,譬之犹响之应声、影之像形也。”(《强国篇》)消极现象的滋长、蔓延,大多与上层的消极表现有关。“凡奸人之所以起者,以上之不贵义、不敬义也。夫义者,所以限禁人之为恶与奸者也。今上不贵义,不敬义。如是则下之人百姓皆有弃义之志,而有趋奸之心矣。此奸人之所以起也。”(《强国篇》)只有君子在上位,能得势,社会才可能逐步改良向善。如果小人在上,君子则“从道不从君,从义不从父”,有“人文大行”(《子道篇》),体现出人之所以为人的伟大德行、文明风范,绝不会沆瀣一气。可见,荀子倡导的社会等级制度,只是孔子君子德风、小人德草等德治思想的制度化而已。

〔中图分类号〕 B222.6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0447-662X( 2019) 07-0076-11

作者单位:西北大学中国思想文化研究所

责任编辑:王晓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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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荀子的“君子之学”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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