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逆向思维方式探析_本质与现象论文

老子逆向思维方式探析_本质与现象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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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者道之动”、“正言若反”是老子提出的独特的思维方式。老子对“道”概念的抽绎、道学体系的建构及其特质的说明皆与这种反向思维方式密切相关,把握住这一思维方式将有助于我们进一步认识老子哲学的丰富内涵。同时,从事物的负面、否定面了解和认识事物的思维路径及其方法对今天仍具极大的借鉴和启迪意义。

老子哲学提出了许多深刻的命题和思想,其中尤以“道”的学说见著于世。这些思想无不与他独特的反向思维方式有密切关系。反向思维方式又叫否定思维方式,在《老子》一书中的主要表述方式为:“反者道之动”、“玄德与物反”、“正言若反”。一般而言,三者各有侧重,“反者道之动”是宇宙运动变化的法则;“玄德与物反”是社会人生法则;“正言若反”则是逻辑思维法则。同时这三者又整合为老子的思维方式而贯穿其学说的全过程。因此,如能把握这一思维方式并用以解剖其体系,必将有助于我们进一步认识老子哲学的特点。本文试图通过对老子反向思维方式的分析,考察他的道学的形成、特质及其价值。

“道”是老子哲学的最高实体,这一最高实体的提出和抽绎的基本过程,概而言之,一方面,老子从矛盾的普遍性看到了现实世界的无限多样性,他由此确认作为最高实体的宇宙本体,应该具有无限性的意义和功能;另一方面,他从矛盾的相互依存、相互转化的特点证实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处在矛盾之中,只具有相对性、有限性,因此,它们不能满足宇宙最高实体的无限性、绝对性的功能。照老子的思路,在现实事物中是找不到最高实体的,必须在现实事物之外寻求最高实体。他努力从五行、水、气等具体事物的陈窠中跳出来而别开生面地把“道”提出来作为最高实体。他说:“天下皆谓我:‘道大,似不肖’。夫唯大,故似不肖。若肖,久矣其细也夫!”(《老子》六十七章)他希望他的道与现实万物皆不相同、相似,不仅如此,他还强调道是先天地生的本源,道在“象帝之先”(《四章》)。既然天地万物都有种种限定,那么,派生一切事物的本源“道”就必须超越万物之上才能克服有限性。因此,他从与现存事物相反的角度去规定“道”: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一章》)

“渊兮,似万物之宗。……湛兮,似或存”。(四章)

“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诘,故混而为一,其上不皦,其下不昧,绳绳兮不可名,复归于无物。是谓无状之状,无象之象,是谓惚恍。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谓道纪。”(十四章)。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二十五章)

从老子对“道”的形容和描述可看出,他是竭力想把“道”表述为不着际于现存事物,超越现存事物,使其完全不同于有种种限定和偏颇的万物,由此使道获得完满性和自足性。我们把老子对“道”的规定性概括起来,可看到,“道”不是别的东西:

1.与有形有质的万物相反,“道”是无形无质的,“恍兮惚兮”、“寂兮寥兮”。

2.与有声有象的万物相反,“道”是无声无象的。“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搏之不得”。

3.与有生有灭的万物相反,“道”是不生不灭的,“周行而不殆。”

4.事物突出的特点是充满矛盾,事物质的规定性的获得以及它在时空上的运动都是事物自身固有的矛盾性引起的,而与万物相反的“道”的根本特点是无矛盾性。“混而为一”、“独立而不改。”

5.事物只有当其有形有质,有事有为,在矛盾冲突中展开,它才是可以把握、可以命名的,“道”既然是无形无质,无声无象,无事无为的,也必然是无名的。“道常无名”、“道隐无名。”

由此可见,老子哲学对最高本体的追求是通过否定现存事物实现的。他动用反向或否定的思维方式,借助于对一系列有限事物的否定,从反面来呈现“道”的无限绝对性,通过对无限的有限之物完全彻底的否定,我们获得了对“道”的认识:“道”就是无。王弼在《老子指略》中曾这样说道:“夫物之所以生,功之所以成,必生乎无形,由乎无名。无形无名者,万物之宗也。不温不凉,不宫不商。……若温也则不能凉矣,宫也则不能商矣。形必有所分,声必有所属。”天下之物,皆有定分,既为此物,则不能为彼物,既有此形,则不能有彼形,“形必有分,声必有属。”因此只有无形才可以成就任何形,无声方可以做成任何声,也只有“无”才可以成就“有”。故无形无名者,才是万物的宗主。王弼所说的无形无名者,就是指“道”。“道”以无为本质,这在《老子》中也有一定表述,尽管这种表述也是“玄之又玄”,既说:“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四十章)又说:“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老子》帛书本为“……此两者同出,异名同谓。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语词稍有出入,但意思并无二致。这里有和无又都成为对“道”的指称了。那么,有和无的关系究竟如何?老子开篇即以无名始,以有名母。因此,我们如果搞清了始和母的关系,也就把握住有和无的关系了。《说文解字》曰:“始,女之初也。”“母,则象怀子形。”天地未生之时,浑浑沌沌,有如少女之初,纯朴天真,而又因其能生育天地万物,则有如孕妇。少女言始,孕妇言母。“无乃天地之始之名,有乃万物之母之名。无是万物的根本的原始,而不能生物;有乃能生成众物,而为万物之母。”(见张岱年《中国哲学大纲》第141页)因此, 始和母的区别就是少女和孕妇的区别,少女和孕妇都指同一个女子,始和母,无和有也都指称“道”,故曰:“异名同谓。”只是这个异名同谓已包含了时间的流逝,无和有分别代表宇宙生成过程中的两个阶段。“天下有始,以为天下母”(五十二章)。始存在以后,才可以为母,犹如必先为少女而后才成为孕妇一样。同样的道理,先有“无”,而后才有“有”,无生成有,无比有更为根本。这个最根本的无就是道。

但这里应指出一点,用“道”来代表宇宙最高实体,本来并不符合老子思想体系的要求,他说:“道可道,非常道。”(一章)道是不可言说的,可以言说的道不是永恒的道。因为“道”作为本体,不同于一般认识对象,它无名无形,无状无象,不为人的一般认识所体察,体察“道”只能通过“玄览”、“静观”等非经验的认识。但老子对这个最高实体又不能不有所说明,故勉强称之为“道”。唯其如此,他在描述、说明“道”时,总是用一些不确定的甚或极其模糊的形容词,诸如“恍兮惚兮”、“玄之又玄”、“夷”、“希”、“微”一类来描述“道”的不可言说性。这显然都不是逻辑的陈述和界定,而是对“道”本体那种浑沌不分、若有若无、飘忽不定、不能言状的情形的描绘。他还从多侧面、多角度对“道”加以说明:相对万物之有,“道”表现为虚、无;相对事物之分、偏,“道”表现为一、全;相对万物之有为,“道”表现为自然。这种多角度的描写势必造成“道”的概念的多义性、不确定性,而这恰是老子所需要的,他正是要用模糊性、多义性、不确定性去否定明确性、界定性、确定性,从而避免人们把“道”看成是什么,避免堕入有限性。在老子看来,“道”不应有任何规定性,如果人们一定要追究“道”的本质的话,那么,只能说“道”的本质是无。

前面说过,作为最高实体的“道”,具有无限绝对性的意义和功能,而“道”的本质是无,那么它如何实现其无限性的意义和功能?换言之,以无为本质的“道”将如何完成道体的演化呢?

首先,“道”具有产生无限多样性的万物的功能。老子认为,世界的生成模式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四十二章)这里的“一”,指阴阳未分前,宇宙混沌一体,“二”指宇宙剖分为阴阳,“三”即阴、阳、和。所谓“三生万物”即通过阴阳的对立生成新的统一体。值得注意的是,《老子》书中除了“道生一”这一明确无误的表述外,所有其他见“一”的地方都是指“道”,如“载营魄抱一”(十章),“圣人抱一为天下式”(二十二章),“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候王得一以为天下正。”(三十九章)所谓“得一”、“抱一”正是“既知其子,复守其母”(五十二章)的意思。因此,“一”的确切含义是指“道”作为万物母的方面,也就是“有”。而“道生一”,就是无生有。此处,“道”是作为始的方面,即“无”也。故“道”比“一”更为根本。老子关于宇宙的生成模式说明了“道”在由简单到复杂、由混一到繁多的分化过程中生成了自然万物。在他看来,“道”生万物的过程是逆行的过程,“道”本身是绝对没有矛盾、非常纯粹的,“道”之纯粹性被老子称为“朴”。而“道”又逐渐化生为一,而二,而三,这实际上表现了“道”的堕落和退化,“朴散则为器”(二十八章),无形无分之朴散而为有形有分之器物,由形而上堕入了形而下,所以说“道”生万物的过程是由高级向低级退化的过程。

其次,“道”具有作为万物的本质和规律来支配万物的运动变化的功能。老子说:“孔德之容,唯道是从。”(二十一章)又说:“执大象,天下往。”(三十五章)大象,即道也。这里老子又提出“德”的范畴,“德”是“道”运作化生为天地万物时作为“道”的特性在具体事物中的表现,它内在于万物,决定万物各自的本性。由于万物之德各不同,即质的规定性各不同,所以才有万物变化的多样性。“德”产生于“道”,故必须“唯道是从。”

“道”作为万物的本质和规律,决定万物的运动变化。根据“反者道之动”(四十章)的宇宙法则,向相反方向运动是道的运动规律,同时,事物的运动发展总要返回到原来初始的状态。这是从“反者道之动”之“反”所蕴含的相反对立和返本复初这两个概念延伸开的规律。因此,“道”的运动规律与万物不同,它要求回到本原,返回到其本身。“道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二十五章)这便与万物特殊的走向具有相反的性质。事物受道的制约,无论其变化发展距道多远,最终要返回其本根,这势必要违反自己的运动方向,万物也只有违反它自己的特殊发展规律,才能复归于道,由此导出“道”的第三种功能。

第三,“道使万物复归于”“道”的功能。既然“道”生万物是逆行过程,万物在“道”的逆行过程中获得质的种种规定,那么相反地,万物复归于“道”的过程也就是一种取消自身质的规定性的过程。根据“反者道之动”原则包含的“相反者相成”的思想,任何事物都有其对立面,并因着它的对立面而存在,如祸福相因,难易相成,都是因为相互对峙而存在。事物一旦取消自身质的规定性,同时也就使对方失去了存在的依据,从而导致矛盾消解,进入玄同境界,如此则复归于“道”了。故老子说“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十六章)万物皆遵循“道”的规律运行,最终又通过消解矛盾,返回到虚静的本根,即复归于“道”。

通过三种主要功能的实现,老子完成了对以“道”为最高实体的哲学体系的建构。从道学体系构成的全过程来看,其基本图式是道——万物——道。“道”在运作化生过程中产生了万物,万物是变化多样的,但它们总归要回到统一的总根源。“道”化生万物是一种反向运动,是通过对“道”之朴的否定才达到对具体事物的肯定。同样,万物复归于道的过程也是对自己的反动,是通过否定自己,取消自身质的规定性得以实现的。无疑,这一道学系统包含着对“否定”意义的认识。

如果说,老子的道学体系是从相反的方面,否定的方面和负的方面建立起来,包含着对否定意义的肯定,那么,他在揭示“道”的特质〔以“道常无为而无不为”(三十七章)“道法自然”(二十五章)的命题表现的〕时,就更加鲜明地表现了思维方式的这一特点。

老子说:“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二十五章),又说道“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五十一章)他认为,道的作用是自然而然的,然而没有一件事不是它所为,故曰“道常无为而无不为”。对万物的成长,它不强制、不干预,顺其自然,它产生万物而不据为己有,有利万物而不认为是自己的功劳,不以万物主宰自居,这就是玄德,是自然和社会的最高法则。“无为”乃是指顺任自然的态度和方法,“无不为”则是指“无为”所产生的效果,只要人们道循自然无为的法则,就能做到无所不为。因此,他希望统治者采取无为之治,他说:“我无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事而民自富,我无欲而民自朴”。(五十七章)如果统治者能做到无为、不干预、不骚扰百姓,百姓自然能得到自我化育、自我发展、自我完善。所以,老子反对一切有为,认为有为、逞强、争先、多欲等是造成社会祸乱的根源,他主张无为、守雌、居下、不争。他的思想体现了对现实社会、对儒家思想及传统文化观念的否定和反规定。他极其深刻地揭示道:“大道废,有仁义。”(十八章)“智慧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绝圣弃智,民利百倍;绝仁弃义,民复孝慈。”(十九章)他并没有止于对现实社会和儒家思想及传统文化观念的否定,他还进一步提出了自己所寻求的得“道”的社会人生境界。这得“道”的境界是以反规定的形式提出来的,即所谓“玄德深远矣,与物反矣,然后乃至大顺。”(六十五章)与世俗社会有为有争相反,也与儒家虚伪的仁义礼智的道德观相反,玄德立足于“道”,处于柔弱不争,“弱者道之用”(四十章),道虽柔弱却能绝延不绝,作用无穷。道因其功用的柔弱,它不求克服什么,战胜什么,唯其如此,它才能真正主宰一切,支配一切。这也是无为而不为的基本精神。“无为而无不为”(三十七章)或“柔弱胜刚强”(三十六章)所包含的哲学意义就是从否定的方面可以得到肯定的结果,通过对否定的肯定达到肯定。如老子所谓“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七章)正是通过对“后身”“外身”的否定思想的肯定,达到“身先”、“身存”的肯定。有道之人把自己放在后面,反能赢得爱戴;把自己置之度外,反能保全生命。他还提出要知雄守雌、知荣守辱,预先处于对应的一极以自保,表明老子已看到事物转化的必然性。为阻止转化,他认为最好预先使事物处于转化的对应的一面,即否定的一面,雌、弱的一面,从而使自身保持质的规定性,并进而使自身得到发展。这是一种肯定负的方面以保存正的方面的方法,是通过否定达到肯定的方法。简言之,就是以反为正、以反求正的方法。

这种以反为正、以反求正的方法被老子精辟地概括为“正言若反”,可谓老子独特的思维方式和表述方式。《老子》中正言若反的表述方式不胜枚举。例如:“大成若缺,大盈若冲,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辩若讷。”(四十五章)成与缺、盈与冲、直与屈、巧与拙、辩与高都是相互对立的概念。成、盈、直、巧、辩等肯定的概念采取相反的、否定的语言形式加以表述,正是为了避免概念的绝对性,从而使肯定的命题获得灵活性。它体现了老子动用语言的高超艺术。这种表述方式还包含着一个更为深刻的哲理意义:从事物的相反方面、否定方面了解肯定方面,比仅从肯定方面了解自身更为深刻,如“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善者不辩,辩者不善。知者不博,博者不知。”(八十一章)信实之言因其直朴而不华美,甘美之言因尚华饰而不信实。如果我们能从负面去透视正面的意义,透过不美见出其信,透过不信见出其美,透过不善见出其辩,透过不辩见出其善,透过不知见出其博,透过不博见出其知,并把握负面的意义,那么我们就能更好地认识正面的内涵了。用不美、不辩、不博等负面、否定面去对待信、善、知等正面、肯定面,就能达到对大信、大善、大知的彻悟了。所以说,用事物的负面、反面、否定面去对待正面、肯定面,恰恰可以完成对正面、肯定面的认识或更高的认识。正反两方面的结合能够形成一个更高的肯定。我们说,老子的“道”也正是这种正反和合的结果。在道体的建构过程中,正由于运用了通过否定达到肯定的思维方式,才完成了对“道”的抽绎,对道的本质及无为而无不为的特性的体认,从而使老子的“道”完全摆脱了有限性和相对性,成为具有无限绝对意义的最高本原。

作为否定思维方式的一个十分有趣的题外话,老子哲学本身恰恰是以孔子儒学的否定面出现的。老子道学与孔子儒学两者有明显不同的地方,孔子把全部兴趣都沉溺在对人的世俗情感、道德伦常的探索,老子则走向了人之外的客观世界。他基于对自然界和社会的矛盾运动的深刻观察,充分暴露了一切现实事物存在的相对性和有限性,由此他引导人们的理性从狭小的范围、从对具体事物的偏执中超脱出来,走向更加广阔的时空领域,并以逻辑方式在其中为人们寻求思想行为的规范和准则。因此,理论思维便从对家庭、伦理等世俗情感的思索转入对自然、宇宙本源及万物规律的探寻,从对主体、德性和人格方面的追求转入对客体、对客观必然性的追求。故古代哲学从孔子发展到老子,无疑体现了理论思维的深入。孔子儒学作为世俗情感、人伦道常的结晶体,固然给现实社会提供了充分的存在依据,但从纯哲学的角度讲,老子道学对理论思维的发展更具价值。尤其是他第一个在中国哲学史上把实体观念“道”提了出来,以取代殷周时期至上神的地位,“道”在“象帝之先”(四章)的论述,对打破至上神的长期统治和恢复自然界的本来面貌,起到了巨大作用。当然,他的“道”自身也有许多无法克服的矛盾。其中最为突出的便是“道”兼有本源和本质的二重意义。老子认为,道不仅是万物的本源,也是万物的本质,道与万物的关系既是本源与派生物的关系,也是本质与现象的关系。显然这是老子欲把本源论与本体论结合在一起所导致的矛盾。我们说,本源派生万物后,并不构成万物的本质和特性,一个事物既具有本源的意义又具有本质的意义是不可能的。老子混同这两个范畴的结果,一方面使本源获得象殷周时期的上帝一样,既产生万物又支配万物的那种永恒不变、绝对至上的地位,从而使本源神秘化。(实质上,这个本源“道”是个抽空客观事物的全部属性,“损之又损”的虚无,它纯属思辩的产物。)另一方面,就本质而言,本质也具有了先天地而生的独立实体的意义。本质本来内在于万物,但老子认为本质也是由本源规定的,从而把本质和现象割裂开来,在现象之外存在,具有先天地生的意义。再一方面,从万物的角度看,万物的本质和规律都成为先天存在,而不在万物之中,这样万物只能处于宿命的地位,受到在它之外的先天的不可名状的异已力量的支配。所谓先天的不可名状的外在力量就是命。既然万物的客观实在性不复存在,其结果便是“归根复命。”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们说老子哲学通过对孔子“命”的范畴即客观必然性的那一面的展开,体现了对孔子儒学的否定,而使自身的价值得以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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