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向阿尔都塞学习什么论文

我们向阿尔都塞学习什么论文

哲学研究

我们向阿尔都塞学习什么?

冯毓云

(哈尔滨师范大学 文学院,哈尔滨 150025)

[摘 要] 阿尔都塞既是一位饱经磨难的坚韧的马克思主义者,又是一位无所畏惧的激越的马克思主义者;既是一位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又是一位备受争议的马克思主义者,更是一位特立独行的马克思主义者。他为我们树立了一块至今难以超越的理论丰碑。今天,我们应该向他学习对马克思主义至死不渝的坚定信念,更要学习他在坚守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总问题”的前提下开创性的理论创新。

[关键词] 阿尔都塞;总问题;概念工具群体;问题式;认识论断裂;症候阅读

20世纪60年代中期,日本学者今村仁司初读阿尔都塞的《读〈资本论〉》和《保卫马克思》两部著作尤其前者的时候,被它们的文体、论述的梗概、明晰犀利的语言和深邃的思想深深震撼,感到有如“晴天霹雳”,又仿佛“久旱逢甘霖”,头脑中的许多迷雾一下子被扫清了。[1]1-4及至90年代阿尔都塞辞世、大量遗稿刊行之后,从1995年夏到1996年夏,整整一年时间,今村仁司完全置身于阿尔都塞的思想海洋之中,废寝忘食,做了大量的卡片和读书笔记,撰写了很有影响的专著《阿尔都塞——认识论的断裂》。[1]303在这部著作中,今村仁司称,阿尔都塞“是以生命为代价来思索的人”[1]12,是在与“历史、社会现实以及哲学的格斗”[1]12中进行思想探索和理论创新的人,是一位“破坏型的思想家”[1]5“20世纪的思想冒险家”[1]23。其实我们还可以说,阿尔都塞既是一位饱经磨难的坚韧的马克思主义者,又是一位无所畏惧的激越的马克思主义者;既是一位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又是一位备受争议的马克思主义者,更是一位特立独行的马克思主义者。他“为我们树立了一块至今难以超越的理论丰碑”[2]

那么,在今天,我们应该向阿尔都塞学习什么呢?

楚心晴细看棋盘,只见棋盘之上,红棋势大,却无士象,更有五个黑卒逼宫,而黑棋士象俱残,车、马、炮更是不必再提,只要红棋略一加力,黑棋必输无疑。可是奇怪的是,红棋虽然势大,但车、马、炮、卒,无一过界。

一、坚定执着的马克思主义者和共产党人

阿尔都塞是一位坚定执着的马克思主义者和共产党人。

1939年,阿尔都塞考取了法国巴黎高等师范学校,但因德国法西斯入侵法国,他被征召入伍。1940年6月被俘,在德国集中营关押了5年,1945年才得到解救。这5年的囚牢生活,一方面给阿尔都塞的身心造成了缠绵终生的疾病(狂躁型的抑郁症),另一方面开启了他在马克思主义道路上的征程。正如他自己所言:“我对政治产生热情,是革命的本能、理智、工人阶级在争取社会斗争中所表现的英勇精神。战争和多年被囚禁的生活,使我与工人、农民有了密切的接触,使我结识了不少的共产主义战士。”[3]1948年,阿尔都塞义无反顾地彻底告别了天主教信仰后,加入了法国共产党,自此,他为保卫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而奋斗,终其一生。

第二,作为理论思想统一的结构体系的“总问题”,并不形于可视文字,也不是思想家专题论而证之的显题,而是充盈于字里行间,渗透于思想的阐释、方法的运用、逻辑的构架之中,以结构的方式决定着思想理论的立场、取向和性质,正如建筑结构之于建筑一样。20世纪40年代冯·贝塔朗菲创立的系统论和60年代兴起的结构主义都主张,除了构成事物的元素外,事物的性质取决于事物的结构。比如金刚石和石墨,二者的化学元素都是碳元素,但由于结构方式不同,就构成了性质完全不同的物质。阿尔都塞将“总问题”视为一种占支配地位的理论思想体系结构,正是以上述系统论和结构主义所主张的这一观念作为理论支撑。为什么阿尔都塞把“总问题”看成一种理论体系结构?阿尔都塞撰写《保卫马克思》和《读〈资本论〉》,是在20世纪60年代,恰逢结构主义兴起并迅即风靡法国思想界而成为一种跨学科的方法论之际。尽管阿尔都塞从不承认自己是结构主义者,但结构主义所主张的科学方法和“结构决定事物性质”的理念显然会影响到阿尔都塞的理论诉求。20世纪60年代至80年代,面对来自教条主义马克思主义和形形色色的非马克思主义对真正的科学的马克思主义的歪曲、篡改,需要恢复真正的科学的马克思主义的原貌,这就急需一种科学的方法论来将马克思主义的研究带入到科学研究之途径。结构主义所主张的科学方法正迎合了当时学术研究的需要,更何况,阿尔都塞本身也有科学情结。阿尔都塞的老师加斯东·巴什拉是一位集科学家、自然科学哲学家、诗人和评论家于一身的著名学者,其著作《科学精神的形成》引用了科学史上大量的正、负两个方面的科学案例,详细、深入、科学地探讨了科学认识论中的九大认识论障碍,阐明了科学的发展并非连续进化的过程而是种种认识论障碍发生断裂的结果。阿尔都塞深受导师影响,熏陶出一种科学的思辨能力和视角,加上自身对马克思主义的坚定信仰和理论诉求,所以阿尔都塞能够运用结构主义方法,提出“问题式”或“总问题”的概念。不能不说,这既是当时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的历史语境所催生的也是阿尔都塞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研究提供的一个具有开创性的理论范畴。

20世纪六七十年代,由于先前斯大林推行教条主义的马克思主义,由于国际共产主义阵营的分裂,许多知识分子陷入极度的彷徨、焦虑而无所适从甚至改弦易辙,在世界政治、文化和学术界,危机笼罩在马克思主义的上空,唯有像阿尔都塞这样的马克思主义者矢志不渝地坚守着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以极其清醒的敏锐目光,置生死于度外,在“捍卫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这个没有硝烟却胜似火线的思想战场上战斗不息。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的阿尔都塞自传《来日方长》[5],在卷首的宣传语中对阿尔都塞评价道,“一位叱咤独行的哲学大师,盛名之下身陷杀妻罪案/一出狂人日记,满载着智识之线索与精神分析之锋芒/冷眼写尽爱与耻,人性与罪责”;而我要说,阿尔都塞是一位面壁而立、震古烁今的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

二、开创性的理论创新

在土木工程施工过程中,施工人员的专业素质极为重要,其素质水平直接关系着土木工程的施工质量。在施工现场,由于施工人员多为农民工,专业程度不高,技术操作能力也无法得到保证,因此,不仅无法保证工程的施工质量,施工安全管理也难以得到有效落实;此外,管理人员是施工管理工作的执行者,其素质水平直接关系着管理效果以及工程能否顺利进行。而由于施工单位管理部门的构成情况复杂,在实际工作中,当管理人员不具备专业管理能力时,不仅无法保证施工管理的有效性,也无法保证工程的顺利进行,并且在需要处理一些问题时,也无法较好地完成工作[1]。

在《读〈资本论〉》一书中,阿尔都塞谈到如何运用症候(1) 《读〈资本论〉》中文本译为“征候”,但很多文章和书均用“症候”,本文从之。 阅读方法阅读《资本论》时,为了弄清《资本论》是否“在其对象、理论和方法上构成了认识论的根本变革”、是不是一门“既摒弃了古典政治经济学,同时又摒弃了它的前史中的黑格尔和费尔巴哈的意识形态”的具有“历史的绝对开端”的新的历史科学[6]3等有关马克思的革命性的理论问题,开创性地提出了“总问题”这个带有全局性、根本性、基础性的概念:“科学只能在一定的理论结构即科学的总问题的场所和视野内提出问题。这个总问题就是一定的可能性的绝对条件,因此就是在科学的一定阶段整个问题借以提出的诸形式的绝对规定。”[6]14何为“总问题”?不同的阐释者对“总问题”的提法略有不同。今村仁司称之为“理论的问题结构”,主要指“决定其‘问题和答案的可能性范围’的结构”。[1]117卢克·费雷特在他所著的《导读阿尔都塞》一书中,称“总问题”为“难题性”,指一个思想体系,“具有内部的统一性,它统摄并决定着这个体系所思考的一切”。[7]42张一兵教授将“总问题”译为“问题式”,他在专著《问题式、症候阅读与意识形态》中,对“问题式”这个概念的来龙去脉和科学含义作了详尽而深刻的阐释。[8]不管是“总问题”“难题性”还是“问题式”,无论称法如何不同,其核心含义都并无二致。

第一,“总问题”是一种带有全局性、基础性、统一性和统摄性的思想结构体系,它类似我们通常所说的思想立场和思想原则。每个理论或流派都是建立在特定思想立场和思想原则的基础上并受其统摄,特定的思想立场和思想原则决定了该思想体系的问题域、问题价值取向和问题的实践效能,同时也是该思想体系独立于世的标志性徽章。从哲学来看,每一位思想家或每一个哲学流派,往往都有这样一个不同于众的“总问题”,例如“我思故我在”和演绎法之于笛卡尔、几何伦理学之于斯宾诺莎、单子论之于莱布尼茨、《新工具》中的归纳法之于培根、现象学之于胡塞尔。就文艺学而言也是如此,比如文学性和陌生化之于俄国形式主义、文本细读之于新批评、结构之于结构主义、无意识之于精神分析、集体无意识之于神话原型批评。用“总问题”来观照理论史,我们就会发现,每个历史阶段出现的理论和理论流派都有其特定的甚至连自己都无法逾越的“总问题”,或者叫作“难题性”或“问题式”。这个“总问题”派生出该理论体系的独特的概念体系、理论的逻辑结构和理论的阐释方法,最后生产出折射“总问题”投影的理论来。但是,理论的生产与“总问题”的关系也可能受特定的概念体系所影响,正如卢克·费雷特所言:“每一种哲学,本身是通过一组概念形成结构的,这组概念不仅决定着作者提出的难题(problem)的解决方式,也决定着可能被提出的难题本身。”[7]43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是由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生产力与生产关系、意识形态等概念体系的逻辑结构体现的,也可以说,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生产出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生产力与生产关系、意识形态等概念体系。但无论理论生产的线路如何变化,都万变不离其宗,“总问题”始终统摄着理论的生产。阿尔都塞的“总问题”概念的价值就在于“总问题”为理论生产和理论史研究确立了思想原则和有机构架,同时也为“在马克思主义哲学及马克思主义历史科学的真正理论基础与前马克思主义的唯心主义观念之间”[4]220划清分界线提供了科学依据。

教学督导委员会根据调查问卷和访谈记录进行分析,综合评价各项毕业要求的达成情况,可以按达成、基本达成和未达成得出定性评价结论。

从1948年起,直到1990年10月辞世,42年时间里,阿尔都塞始终不渝地坚信马克思开创的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的新的“‘社会构成’的历史科学”具有无限生命力和理论实践的高屋建瓴的穿透力。他在《保卫马克思》结尾的《致读者》一文中提出,马克思建立的历史科学具有划时代的价值。他认为:在人类历史上,有三位伟人创立了三大科学,开启了三个大陆,即“泰勒士为科学知识开启了数学的‘大陆’”,“伽利略为科学知识开启了物理学的‘大陆’”,而“马克思为科学知识‘开启了’一个新‘大陆’,即历史的大陆”;更为重要的是,“马克思所建立的历史科学‘导致了’一种新的、革命的实践哲学和理论哲学的产生,即马克思主义哲学,或者说辩证唯物主义”。[4]221为了阐明马克思历史科学的科学性和革命性,为了坚守马克思主义历史科学的纯粹性,20世纪60年代,阿尔都塞需要展开两方面的斗争:一方面,要在马克思主义理论和哲学上,与种种主观主义如“古典的和现代的经验主义、实用主义、意志主义、历史主义”、马克思主义阵营内部的教条主义和来自资产阶级的各种软化马克思主义的思潮进行斗争,在学理上划清“马克思与黑格尔的对立之处”;另一方面,还要“在马克思主义哲学及马克思主义历史科学的真正理论基础与前马克思主义的唯心主义观念之间‘划一条分界线’”,分清楚“青年马克思时期的著作和《资本论》的对立之处”。[4]220为此,阿尔都塞付出了毕生的心血,在对马克思思想的研究上筚路蓝缕、殚精竭虑。可以说,阿尔都塞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研究在空间上全方位地辐射到了各个领域。《孟德斯鸠、卢梭、马克思:政治和历史》(1959)、《保卫马克思》(1965)、《读〈资本论〉》(1965)、《哲学和科学家的自发哲学》(1967)、《列宁与哲学》(1969)、《为了科学家的哲学讲义》(1974)、《自我批评材料》(1974)、《立场》(1976)和《未来将永远持续下去》(1985)等,是阿尔都塞精微撰写、谨慎审定后正式出版的著作。阿尔都塞去世后,大量遗稿被发现,其数量达生前公开发表文献的数倍之多。在这些公开发表的著作和遗稿文献中,《保卫马克思》和《读〈资本论〉》尽管是阿尔都塞前期的著作,却也是他的巅峰之作。这两部经典之作凝聚着阿尔都塞思想的精粹,深刻透彻、旗帜鲜明、鞭辟入里、铿锵有声,鲜明地展示出真正的马克思主义的形象。正如今村仁司所评价的:“两本书同时提出了两个主题。其中之一是,全面批判从19世纪下半叶到20世纪中叶出现的所有对马克思的解释,一扫渗透于马克思形象中的非马克思的意识形态,提出了切合马克思精神的马克思本来的思想和理论。再一个就是,阐明创造新的马克思形象的方法和立场。”[1]6在长达42年的时间里,阿尔都塞所有的著作都围绕着“保卫真正的马克思”这个唯一的主题展开,为此,他耗尽体力与精力,用“深情缱绻、苦心孤诣、筚路蓝缕、呕心沥血、殚精竭虑”来形容都不为过。更何况,面对来自内部和外部的、左的和右的反马克思主义思潮的批判和嘲讽,甚至在学生的背叛和法国共产党大会声讨的境遇下,阿尔都塞都从未动摇过对真正的马克思主义的信仰,一直坚守着共产党员的身份。晚年,阿尔都塞在其自传《来日方长》一书中发自肺腑地吐露自己对马克思主义矢志不渝的心声:“由于我仰赖马克思的权威,而共产党又是正式接受了这位父亲、创始人的启示,所以,这使我有了一种奇特的力量”[5]238。正是凭借这股“奇特的力量”,阿尔都塞经受住了来自马克思主义阵营内外的种种误解、嘲讽甚至批判,至死不渝地捍卫马克思主义的历史科学。阿尔都塞的学生雅克·朗西埃背叛了阿尔都塞,并且专门写了一本名为《阿尔都塞的课程》的小书,指责阿尔都塞跟党有分歧却“还留在共产党内,并且还那样敦促甚至还鼓励在法国和国外的许多青年知识分子,不要和党决裂,而要留在党内”。[5]244

阿尔都塞在坚守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总问题”的前提下,开创性地进行了理论创新。

第三,“问题式”是一个具有生产功能的概念,它强调同一“问题式”的理论的不断生成性和不同“问题式”理论的多样性。纵观人类的观念史和理论史,理论生产总是新的“问题式”对旧的“问题式”的断裂更替。新的“问题式”虽然可能承续旧的“问题式”,但如若不发生“认识论的断裂”,新的理论就难以生成。“认识论的断裂”主要表现为“总问题”的断裂,新的“总问题”取代旧者。传统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史研究“把马克思哲学的思想革命本质说成是一种巧妙的加法。马克思只是终结了古典哲学中的唯心主义和旧唯物主义的非辩证性,但他仍然是传统哲学(‘哲学基本问题’)的传承者”。[9]阿尔都塞根本不同意这种观点。据他在《保卫马克思》序言中介绍,他因此而详尽深入地研究了黑格尔和费尔巴哈的著作,又精读了马克思青年时代的著作和《资本论》,然后发现,在马克思著作中确确实实有一个认识论的断裂[4]13,正是因为马克思的思想经历了一个认识论的断裂过程,他才最终创立了科学的历史唯物主义与辩证唯物主义。在《保卫马克思》序言中,阿尔都塞还明确指出马克思的认识论的断裂是以《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和《德意志意识形态》两部著作为标志而发生在1845年[4]14,并借用马克思1845年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一书中说过的“把我们从前的哲学信仰清算一下”这句话来证实马克思自己也承认经历了认识论的断裂[4]12。认识论断裂的成果就是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总问题”的确立。所以,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与辩证唯物主义的创立,既是马克思与黑格尔唯心主义辩证法和费尔巴哈的机械唯物主义、人本主义以及其他传统哲学的彻底断裂,又是人类历史上一个新“大陆”即马克思主义历史哲学的创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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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阿尔都塞的“总问题”概念借鉴了他已故朋友雅克·马丁所提出的概念,但阿尔都塞给这个概念赋予了新的内涵,使之成为崭新的理论工具和科学方法,并用它来研究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理论的生产过程,将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确立为历史哲学的“总问题”,而且指出马克思主义哲学是继泰勒士数学、伽利略天文学之后给世界带来巨变的一种新的、革命的实践哲学和理论哲学。正如阿尔都塞在《保卫马克思》序言中所说:“没有关于理论形态史的理论,就不能弄清和认识用以区分两种不同理论形态的特殊差异性。为此,我以为可以借用雅克·马丁关于总问题的概念……还可以借用加斯东·巴什拉关于认识论断裂的概念……这两个概念给我提供了必不可少的最起码的理论依据”[4]13。阿尔都塞在坚守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总问题”的前提下,还提出了一系列具有独创性的用于解读和研究马克思主义的概念工具群体,如“问题式”、认识论的断裂、症候阅读、理论实践、理论生产方式、意识形态、多元决定论、理论上的反人道主义以及偶遇唯物主义等。其中某些开创性的概念,例如“理论实践”,虽然在当时的理论界受到众多人物的质疑和批评,而且阿尔都塞在晚年也作过某种反思和自我批评,但是,正如埃迪安·巴里巴尔在《保卫马克思》1996年重版前言中所说,对这种“不自觉地走的‘偏向’”,阿尔都塞只是把它“当作一个计谋,当作消除教条主义的深虑的和秘密的计划的工具”[4]15。在阿尔都塞身后出版的带有自传性的最后一本随笔中,阿尔都塞一再表明,他之所以设定研究马克思革命理论的逻辑和创立上述概念工具群体,是为了“求助马克思的思想,以反对关于他的种种谬误的解释,尤其是苏联人的那些解释”[5]238。但正如埃迪安·巴里巴尔在上述重版前言中所说,阿尔都塞更是为了“使马克思说出许多他没有说过的东西”[4]7。可见,阿尔都塞这种开创性的理论和概念的建构,其目的是揭示马克思主义的理论精髓,还原真正的、科学的马克思主义。

三、结语

总之,阿尔都塞是一位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为了捍卫真正的马克思主义,他以自己渊博的知识、精深刻苦的钻研、开创性的理论建树和大无畏的精神,不仅在理论战线上对马克思主义阵营内外形形色色的理论和观念进行了有理有节的斗争,而且独辟蹊径,开创出一条研究马克思主义的科学之路——这是马克思主义理论史上彪炳千秋的一座丰碑,值得大树特树!

[参 考 文 献]

[1] [日]今村仁司.阿尔都塞——认识论的断裂[M].牛建科,译.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2001.

[2] 金瑶梅.阿尔都塞及其学派研究[M].重庆:重庆出版社,2010:3.

[3] 李青宜.阿尔都塞与“结构主义马克思主义”[M].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1986:序言2.

[4] [法]阿尔都塞.保卫马克思[M].顾良,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6.

[5] [法]阿尔都塞.来日方长——阿尔都塞自传[M].蔡鸿滨,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3.

[6] [法]阿尔都塞.读《资本论》[M].李其庆,冯文光,译.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8.

[7] [澳]卢克·费雷特.导读阿尔都塞[M].田延,译.重庆:重庆大学出版社,2014.

[8] 张一兵.问题式、症候阅读与意识形态——关于阿尔都塞的一种文本学解读[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3:23-30.

[9] 张一兵,胡大平.西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历史逻辑[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3:245.

[中图分类号] B565.59; B089.1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1000-8284( 2019) 10-0064-06

[收稿日期] 2019-07-09

[基金项目] 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文艺学创新路径研究”(13BZW009)

[作者简介] 冯毓云(1943-),女,广东德庆人,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从事文艺学研究。

〔责任编辑:余明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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