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盟深化中的难题,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欧盟论文,难题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内容提要:从马约的实施情况而言,欧盟的深化将面临着一系列难题:经济与货币联盟的问题、政治联盟问题与修改马约章程问题和欧盟东扩问题。文章分析了欧洲单一货币实施时机不成熟的多种原因,并指出欧盟各国在政治联盟与修改马约章程上的分歧在于:1、 政治联盟的结构问题;2、马约是否必须作重大修改;3、共同防务、司法警务合作问题。文章认为欧盟向东扩大引起分歧的主要原因是:首先,中、东欧与德国有着传统的经济、文化和地缘的联系,入盟后将加强德国的势力范围;其次,中、东欧国家经济发展水平与西欧差距太大,入盟后将成为欧盟财政的重大负担;第三,中、东欧国家入盟将激发有关体制改革方面的争论,从而引发大多数希望进一步加强欧盟一体化的成员国同少数希望建立更为松散的欧洲成员国之间的正面冲突。从目前情况看,欧洲联合的前景扑溯迷离,各成员国之间的利益冲突难以协调。
欧盟1996年的政府间会议于1995年6月份展开筹备工作。 这次由欧盟各国首脑参加的政府间会议是在1991年签署马斯特里赫特条约时决定下来的,其初衷是在欧盟建成3年后总结马约实施的成就, 进一步明确货币联盟建设的步骤,确定欧洲经济政治一体化的后马约模式,以便再接再励,将欧洲联合推向更高的层次。这次会议本来应该是一次欧洲联合的凯旋的会议。但马约实施两年来的形势却与当初的设想大相径庭,使得这次会议成了一次收拾残局、修补漏洞、寻求出路的会议。从目前的情况看,欧洲联合的前景扑溯迷离,各成员国之间的利益冲突难以协调。1996年的政府间会议将面临一系列严峻的问题。
一、经济与货币联盟的问题
建设经济与货币联盟是马约中两大内容之一,也是马约经济部分的核心内容。根据马约,欧洲联盟将从1997年开始审查各成员国实现趋同标准的情况,要求在1998年7月1日以前必须达到马约所要求的4 项趋同标准,并计划在1999年1月1日成立欧洲中央银行并在适当的时候发行单一的欧洲货币。今年5月初。作为未来的欧洲中央银行的前身, 并具体操办货币联盟具体事务的欧洲货币局在经过长期的痛苦的研究后,宣布实现欧洲单一货币的时机尚不成熟,使过去在欧洲单一货币问题上激烈的争议暂时告一段落。欧洲单一货币实施时机不成熟的原因是多方面的。
首先,各成员国经济运行情况距离趋同要求的标准太远。自1993年欧洲货币风潮以来,英国、意大利相继退出欧洲汇率机制,去年其余的7个成员国又将相互间汇率波动幅度扩大到上下15%, 使得欧洲货币体系处于瘫痪状态。去年以来西欧各国虽然相继走出衰退,但多数国家货币仍处于疲软状态,财政赤字依然很高,一些国家国债高达国内生产总值100%以上。例如,法国经济复苏状况良好,但财政赤字仍达5.7%。汇率地位也飘摇不定。而大选在即,政治上的不稳定更加剧了法国法郎地位的软弱性。
西班牙和意大利政治上的不稳定对货币的影响甚于法国。里拉的比价被认为低于其实际价值,但鉴于意大利政局的动荡,里拉的地位还很难回升。西班牙的经济形势大大改善,但由于政治及经济等诸方面原因,比塞塔地位下降。今年初以来,美元暴跌,德国马克和日元汇率不断上升,本来就很疲软的西班牙比塞塔受到冲击。下跌到88.44比1德国马克。西班牙向欧洲货币委员会提出贬值10—12%的要求。3月5日欧洲货币委员会最后决定比塞塔贬值7%,埃斯库多贬值3.5%。因此,意大利里拉、西班牙比塞塔和葡萄牙的埃斯库多基本可以肯定不在首批进入统一货币的国家之列。
希腊经济是欧盟中最差的,近年来一直是欧盟中唯一处于滞胀中的国家。因此不可能指望希腊能够在近期内达到货币联盟趋同标准。新成员国瑞典和芬兰货币状况也不太好,需要一个较长的适应期,1997年加入货币联盟的可能性不大。比利时是货币联盟的积极支持者,但它的政府赤字还高达国内生产总值的134%, 因此不大可能成为货币联盟的首批成员国。
按经合组织的估计,1997年按原来日程表能够达标或基本达到货币联盟趋同标准的国家大致只有德国、荷兰、卢森堡、爱尔兰和奥地利5个国家。而德国联邦银行的估计,真正能够达标的只有德国和卢森堡两国。
其次,过去两年来欧洲经济形势及政治格局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许多成员国在欧洲联合问题上的立场也发生变化。货币联盟的建设出现了新的障碍。
法国的领导人仍旧在呼吁如期实施单一欧洲货币计划。密特朗在欧洲议会发表告别讲话时说,单一欧洲货币是一张必不可少的王牌。法国的立场在一定程度上出于制约德国的需要。近两年来德国的国际地位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其特殊的地缘优势使其对中、东欧发挥着特殊的政治、经济影响;德国的经济实力使得马克主宰着欧洲各国的货币政策;德国与美国关系的加强使得法国作为欧盟轴心的地位受到威胁。法国认为,如果不能使用单一货币,德国将会成为一个不受约束的经济超级大国,对其邻国的主宰力量将会大到危险的程度。
由于受德国马克主导,法国在保持法郎坚挺上已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失业率上升到了300多万,占劳动力总数的12.6%。 法国可以说吃够了受德国马克摆布的苦头。法国之所以积极主张实现货币联盟,因为在未来的单一货币体制下,货币的决策权将有欧盟各国分享,对关系到所有欧洲国家命运的金融货币政策将不再由德国一家说了算。但要实现货币联盟,法国又将在政治上,特别是经济上经受很大的考验,甚至要承受很大的痛苦,然而如果不实现货币联盟,法国在与德国的较量中更难挽回颓势,在欧盟中更难重振昔日雄风。
原来最拥护联邦主义原则的德国在最近两年里对货币联盟的热情正在减弱。民意测验表明,由于马克地位日益提高,德国大多数选民都不愿意牺牲马克而接受一种地位莫测的单一货币。因此,德国政府在支持货币联盟的问题也悄悄地提出了新的价码,科尔表示只有在其他成员国同意让欧洲议会获得更大的权力,并首先接受政治联盟的条件下,德国才会对德国马克作出牺牲。
英国仍然坚持反对单一货币计划的态度。即使英国不反对统一货币,让英镑重新进入欧洲汇率机制,它也将会成为货币联盟中的一个极不稳定的因素,因为英国政界在欧洲联合的问题上分歧太大。英国下一届政府有可能在单一货币的问题上改变立场,但可以肯定英国不可能是货币联盟的第一批成员国。爱尔兰经济状况良好,有可能如期达标,但它与英国经济有着密切的联系,在英国不参加的情况它是否能够参加货币联盟还很难说。
再其次,对货币联盟的计划需作重新考虑。欧洲一些金融专家对欧洲联盟的可行性提出了质疑,认为这个计划有着一些重大的缺陷。如英格兰银行行长埃迪·乔治1月31日在巴黎法国银行家联合会说, 货币联盟包含严重的经济风险,如果强行在整个欧洲建立货币联盟,失业和社会紧张状况将会大大加剧。马约中所列出的经济趋同标准并没有把欧盟各国在失业方面的结构性不同点考虑进去。不充分的经济发展有可能意味着欧盟内一些国家的经济增长率比其他一些国家低,失业率比其他一些国家高。而且,汇率机制是调节工资水平并一次影响就业水平的有效工具,在失业率如此高而各国失业水平、失业的结构性原因不同的情况下使用单一货币无疑是牺牲了一种有效的经济调节手段。当然,埃迪·乔治的理论部分代表了英国政府的立场,但也不无道理。
按照马约的规定,如果1997年欧盟大多数国家都达不到趋同标准,货币联盟就要推迟到1999年实施。但是,形势的变化已非如此简单了。1996年政府间会议要讨论的问题已远比这一规定复杂。它的议题可能面临三个选择:(1)货币联盟实施时间推迟到1999年以后讨论;(2)首先达标的国家率先实行,其他成员国视其意愿及达标情况加入,即搞所谓的“多速”欧洲;(3)货币联盟的计划取消, 讨论建立其他形式的欧洲货币体系。
二、政治联盟问题与修改马约章程问题
将原来的欧洲经济共同体改造成一个经济与政治的共同体,即欧洲联盟,是马约的另一个重要内容。根据马约,欧洲联盟将建立共同的外交政策、防务政策以及司法和警务方面的合作。欧洲共同体(包括原来的3个欧共体)、共同外交与防务政策, 以及共同司法与警务被称为欧洲联盟大厦的3根柱子。然而, 马约只对经济与货币联盟作出了较为具体的规定,把欧洲联盟的政治模式留待了1996 年的政府间会议解决。1991年各成员国在马约上签字时,正是欧洲联合的认同感处于巅峰状态的时候,对于将来政治联盟的建立,只有英国和丹麦表示了强烈的反对。其他成员国分歧甚小,预计1996年解决这一问题也只是水到渠成的事。然而,3年后的今天看来,欧盟各国在这个问题上分歧甚大, 问题已非原来设想的那么简单了。
首先,是政治(也包括经济)联盟的结构问题。去年9月1日德国主要执政党基民盟和基社盟议会党团提出了一份关于欧洲政策的思考性文件,主张为促进欧洲联盟发展在欧洲联盟内部建立一个由几个先行国家组成的“硬核心”,首先进入这个“硬核心”的国家包括德国、法国、荷兰、比利时和卢森堡5国。这个计划提出后遭到其他国家, 甚至包括被包括在这个“硬核心”中的法国的强烈反对。与之针锋相对,法国总理巴拉迪尔在《世界报》上撰文提出了建立“三圈”欧洲建议。他认为,这三种圈中的外圈可以吸收除俄罗斯、乌克兰和白俄罗斯以外的所有欧洲国家;中圈将包括等待加入欧盟的国家,这些国家可以同欧盟达成经济、贸易政治、军事和援助问题。除开这两圈,还有一些较小的内圈,譬如说“军事圈”,“货币圈”。这样的圈子可以由数目有限但都有兴趣在某一方面建立更为密切合作的国家参加。巴拉迪尔认为,所有的欧盟成员国,“不管是15个还是更多一些,在所有的领域都起步走”是难以办到的。成员国在货币领域或军事领域,有条件的可以走得快一些,条件不成熟的可以走得慢一些。
虽然基民盟的文件把法国也纳入了其设想的欧洲“硬核心”之中,但如果德国的“硬核心”模式能够得以实施,结果将可能如许多人所担心的那样,欧洲将成为“德国的欧洲”。这是法国最忌讳的。而按照巴拉迪尔的“多圈”模式,法国将参加所有的小圈子,而德国则有可能被排除于某些圈子。这样,法国将是所有这些圈子中的唯一的大国。法国就可以借助于变化不定的伙伴平衡德国的分量。一旦德国有越轨的嫌疑,法国就可以联合西班牙、意大利、或英国重振协约国的雄风制约德国。
英国主张的是分领域的统一的联合,或者说是一种“菜单”式的联合,各成员国可以在共同感兴趣的领域进行较为密切的联合。英国的愿望是不参加货币统一,但赞成在防务方面的统一。随着欧盟的扩大,成员国在政治、经济和社会等各方面的差别也日益增加,所以在所有领域的一体化难度越来越大,因此分领域的一体化也有一定道理。但反对者认为,这样一来便与单纯的自由经济区没有什么区别了。归纳起来看,在政治联盟的问题上,德国主张联邦主义,英国反对联邦主义,法国站在中间位置上。
其次,有些国家提出要对马约进行重大修改,而其他一些则强烈反对。德国外交部长金克尔提出对欧洲联盟的制度和机构进行“全面革新”以便欧洲联盟能“与大型地缘政治和地缘经济联盟抗衡”。革新的目的是使欧洲决策更贴近百姓,决策过程更透明,更民主。改革的内容包括迅速建立马约规定的欧洲共同外交、安全和防务政策。在重大决策上采取大多数成员国赞同的方式而不是全体一致通过的方式。德国理想中的欧洲联邦模式是:把欧盟建成欧洲联邦的设想,即将布鲁塞尔的欧洲委员会升格为“中央政府”,将欧洲议会升格为立法机关,而目前欧盟的最高决策机构——欧洲理事会降格为议会的另外一个院。这是德国理想中的欧洲联邦模式。
德国的立场是,如果想使欧洲一体化进程继续下去的话,即使不实施联邦主义,也应当规定某些条件,特别是在机构的民主化方面规定某些条件。德国希望加强欧洲议会的地位,而法国反对给予欧洲议会以更大的权力,拒绝扩大特定多数票的范围,拒绝放弃否决权。这一点与英国观点相似。法德在政治联盟中出现分歧的主要原因是,法国怀疑德国要建立“超级欧洲国家”,在欧洲联盟中主宰其他成员国的命运。而德国怀疑法国妄图通过遏制扩大欧洲议会的权利和阻挠外交和安全的一体化,从而破坏欧洲政治联盟。外交和安全的一体化是马约的第二个“基石”。
英国对修改马约表示出了强烈的反对态度。英国首相梅杰对英国广播公司的记者表示,英国将拒绝在可预见的将来再次对欧洲联盟的章程进行重大修改,并对1996年举行的政府间会议上任何试图加强欧洲联盟成员国之间的政治关系的举措投否决票。这是因为马约在英国执政的保守党内造成了很深的分歧,为了平息党内反对一体化的议员的不满情绪,梅杰对欧盟的态度已逐渐由软弱变得强硬起来。他表示,如果政府间大会上出现任何预料不到的变化时,他将可能会在英国举行全民公决,把英国的立场交给英国的选民决定。英国的欧洲政策是扩大欧洲,反对建立关系紧密的小集团,即将继续坚持推动建立一个松散的、但范围更广的欧盟。
第三,各国在共同防务、司法警务合作问题上也出现分歧。马约在这方面只提出了一个空洞的意向,当各成员国对此还未形成概念时巴尔干的战火便燃起来了。这场战火几乎将拟议中的欧盟建立共同外交和防务政策计划扼杀在摇篮里。欧盟的政治家们从前南斯拉夫地区的战火中得出了不同的结论,一些人认为巴尔干冲突证明欧洲急需共同的外交和防务。而另一些人认为从巴尔干事件的结果来看欧盟不可能建立起共同的防务。不少政治家认为,欧洲能否成为一个有自主权的防务实体在很大程度上要看美国的立场,因为美国在冷战期间时刻主宰着两极世界的力量对比,冷战后还保持着世界最大的军事大国地位,因此欧洲的防务很大程度上还是应该由北约来承担。
在马约的第三个“基石”,即司法和警务合作上,分歧也出现在法国与德国之间。德国主张建立一个真正的欧洲联邦调查局,法国则坚持本国警察的独立性。法国还一再拖延取消边境检查,迫使申根协议的执行时间推迟。
三、扩大的问题
4年前,当各国首脑在马约上签字时, 欧盟的扩大问题还没有列入主要议事日程。而现在许多政治家们预料,欧盟向东扩大将是1996年政府间会议的主要议题。欧盟从东欧将至少吸收10个新成员国。这是冷战后世界格局调整的必要措施,也是12国已经作出的承诺。欧盟以这样规模的扩大是前所未有的,如不对欧洲联盟的现行政策和机构进行彻底的改革,是无法实现的。而这样的改革将会遭到各成员国集团的抵制。因此,向东扩大的问题将引起欧盟内部激烈的冲突。
德国积极推动吸收中,东欧国家入盟。由于德国单方面采取的任何微小的主动行动都会立即引起邻国的猜忌,因此在欧盟向东扩大的问题上,德国政府也力图避免造成一种印象,似乎只有它在积极争取使中、东欧国家加入欧洲联盟。因此德国需要在欧盟的大国中有一个伙伴,担任这个伙伴的只能是法国。而法国却不大愿意担当这个角色。德国要东扩,法国就提向地中海地区发展的问题。
向东扩大引起的分歧的原因有三。首先,中、东欧与德国有着传统的经济、文化和地缘的联系,并以在近两年成为德国的商品市场和投资的场所。德国对东欧的出口占欧盟对区欧出口的一半以上,占欧盟从东欧进口的三分之一。法国以及其他一些国家担心东欧的加入只会增强德国在欧盟中的主导地位。英国赞成接纳中、东欧国家,因为英国在欧洲联合问题上的立场是主张欧盟内维持一个松散的关系,扩大有助于为一体化的深入增加障碍。
其次,中、东欧国家经济发展水平与西欧差距太大,入盟后将成为欧盟财政的重大负担。这些国家中经济水平最高的是捷克共和国,人均国民收入仅为欧盟各国平均水平的42%,经济水平最低的是罗马尼亚,人均国民收入仅为欧盟平均水平的16%。如果现在就让这些国家入盟,它们全都会成为欧盟财政的净受益国,因此西班牙、葡萄牙等国家对中、东欧的入盟持强烈反对态度。它们担心中、东欧的入盟会减少它们在结构基金中所获的份额。另外,中、东欧国家的农业在国民经济中所占份额又普遍高于欧盟现在的成员国。农业生产过剩和滞销本来就欧盟一个十分头痛的问题。如果欧盟向东扩大,将势必增加农业的财政拨款,从而进一步增加税收或扩大赤字。
第三,中、东欧国家入盟将激发有关体制改革的争论,从而引发大多数希望更进一步加强欧盟一体化的成员国同少数希望建立更松散的欧洲的成员国之间的正面冲突。表决制将是争论的关键。在欧洲联盟部长理事会中,小国的表决份量一直比大国的份量大得多。从人口的角度看似乎很不合理。例如,德国每800万人口才拥有理事会的1票表决权,而卢森堡每19.8万人就有1票表决权。这个问题在过去还比较好应付, 因为过去的共同体规模小,又有相同的特征,并且成员国中只有一半是小国家。但在未来的大欧洲中,可能会有25个到30个成员国,而大国仍只有6个,这就意味着, 一大批人口占少数的小国很容易在投票中击败为数不多的大国。因此,有一些大国的政治家们曾提出过“双重多数的方案,即成员国表决票数的多数加上成员国人口的多数。大国要求对表决份量进行有利于自己的调整。而要求小国接受这种调整,大国就必须付出代价。对于小国来说,唯一能保护它们利益的方法就是加强共同体各机构的力量,尤其是加强欧洲议会的权力。对这样的代价,德国会欣然同意,而法国可能会勉强接受,而英国是很难答应的。
欧盟各国在向东扩大的问题上达成一致意见难度很大。但是可以预见,德国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如果政府间会议不能在这个问题上取得积极的结果,欧盟可能会分化成不同层次的圈子,其中德国以及法国和比荷卢等有可能会要求建立一个政治和经济内核。
欧洲一体化在过去的十多年里的快速发展得益于多方面原因,领导人对联合的热情是主要原因之一。法国总统密特朗、欧盟执委会主席德洛尔和德国总统科尔对欧洲联合做出了杰出的贡献,在欧盟历史上可以与舒曼和莫内齐名。德洛尔任执委会主席10年,密特朗的总统任期也长达14年。如今德洛尔、密特朗均已卸任,欧洲联合的三驾马车只剩下科尔一人了。欧洲联合的大旗能否由下一代领导人打下去?新上任的欧洲执委会主席桑特仍是一位热心的欧洲联合主义者,但他要建立起象德洛尔那样的威望还需要好几年的时间。密特朗在接受保卫共和联盟选派的总理时,提出了一个条件,也是唯一的条件,那就是这个人必须赞成他的欧洲政策。巴拉迪尔上台后在欧洲政策上没有与密特朗发生过冲突,但他对“欧洲联邦”的构想持怀疑态度,而且其某些背离马约原则的言论也使密特朗感到不安。但保卫共和联盟另一位领袖,现任法国总统的希拉克公开站在法国著名的反马派塞甘一边,明确表示他将更强调法国的利益,曾经声称他如能当选将把向欧洲单一货币过渡的问题交由法国人民公决。德国的新一代政治家们也已表示,他们不会像德国老一辈政治家那样受德法关系优先的观念所束缚。
因此,在1996年政府间会议到来之际,欧洲的联合形势又可能会由于欧洲领导人的更迭而增添了若干不确定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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