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语“配虑表达”的特征
——从副词「たしかに」的功能说起
李 丹
（创价大学192-8577/大连艺术学院,辽宁 大连 116600）
摘 要： 山冈（2016）[1]指出日语“配虑表达”（配慮表現）① 关于「配慮」，日本《汉字语源语义辞典》中有如下记载：「【語源】日本語の「くばる」の展開義（気を配る）は漢語の配にはない。【語義】心を行き渡らせる（心を配る、気を配る）意味「配慮·心配」は日本的用法。」可见，「くばる」一词的扩展义为「気を配る」，其释义「配慮 心配」是日语独有的用法。据此，笔者认为「配慮」一词的使用是根植于日本社会文化规约习惯的，字面义可笼统理解为 “顾及、周全思虑”等，但其内涵及外延还需结合具体的语境加以解释。因此，暂使用原语的中文简体字，将「配慮表現」暂译作“配虑表达”。 具有规约化特征，即某些特定的日语词汇或语言形式被规约化后，原语义淡化甚至消失，最终形成了固定的语用义的动态过程。本文以应答话语中副词「たしかに」的语义功能演变为例，从语用学的视点考察并解释其规约化过程，以此来加深对日语“配虑表达”特征的理解。其规约化过程包括三个阶段，具有连续性：1）原语义表“确认事实”功能；2）原语义淡化，兼表“确认事实”及“赞同”功能；3）原语义消失，仅表“赞同”功能。副词「たしかに」的感叹词化现象体现了“自我中心与合作相融”的语用特征。
关键词： 「たしかに」；配虑表达；规约化；应答话语；功能
一、副词「たしかに（確かに）」的多义现象
权威性词典② 详见文后除《汉字语源语义辞典》以外的其他三本参考工具书。 中，有把形容动词「たしか」作为一个义项单独解释过，却未见把副词「たしかに」作为一个独立的义项进行过解释。笔者将词典条目大致归纳为三个义项：
除此之外，企业工程技术人员、管理人员和服务从业人员的低碳意识也直接影响到饭店节能减排的效果，而节能低碳意识的培养受到整个社会环境、政府政策力度和行业协会行业规范的影响，是一项长期且见效较慢的工程。
Ⅰ形容動詞「たしか」的语义为“的确、确实、可靠”；Ⅱ副詞「たしか」的语义为“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Ⅲ副詞「たしかに」的语义表“赞同”。目力所及，本文的研究对象Ⅲ副詞「たしかに」只被《三省堂国语词典第七版》收录。山冈•牧原•小野（2018:172-173）[2]把副词「たしかに」称作“配虑表达”（配慮表現），并指出原语义具有“确实性”，当发挥“配虑功能”（配慮機能）时，对对方的主张表示“赞同”。由此可判断，Ⅲ副詞「たしかに」是由Ⅰ副詞「たしかに」（即Ⅰ形容動詞「たしか」的连用形）演变而来，但仅凭词典释义难以理解其用法演变原因及过程，笔者认为有必要弄清“配虑表达”这一语用现象。③ 关于“配虑表达”，近年来其他学者也从不同角度进行过专题研究，代表性的研究如：新屋·姬野·守屋·陈（2003；2004）[3]、守屋（2003）[4]、彭（2004）[5]、三宅·野田·生越（2012）[6]、野田·高山·小林（2014）[7]等。本文主要探讨“规约化”的特征，故围绕“山冈·牧原·小野”的观点进行论述。
二、日语“配虑表达”的定义及特征
（一）关于“配虑表达”的定义
在山冈•牧原•小野（2010）[8]的基础上，山冈（2015）[9]对“配虑表达”的定义加以重新修订，具体内容如下：
「対人的コミュニケーションにおいて，相手との対人関係をなるべく良好に保つことに配慮して用いられる言語表現」（山岡•牧原•小野2010：143）“在语言交际过程中，为力求与对方保持良好的人际关系，经周全思虑后所采用的语言表达方式”④ 笔者请教过山冈先生本人，「一定程度以上に」是指日语中某些语言表达形式已规约化，而非全部。鉴于规约化本身具有程度上的变化的特点，为防止混淆，「一定程度以上に」暂省略不译。
（笔者译)
「対人的コミュニケーションにおいて，相手との対人関係をなるべく良好に保つことに配慮して用いられることが，一定程度以上に慣習化された言語表現」（山岡2015：318）
设计意图： 通过小结，完善知识体系、巩固所学知识，也为后续知识的学习埋下伏笔；并通过问题“是不是所有生物的细胞都要通过内环境发生物质交换呢？”，明确单细胞动物与多细胞动物进行物质交换的区别。
“在语言交际过程中，为力求与对方保持良好的人际关系，经周全思虑后所采用的规约化语言表达方式” （笔者译)
对比（2010），我们发现（2015）增加了「一定程度以上に慣習化された」的语句。其修订的用意何在？山冈（2015、2016）及山冈（2017：109-111））[10]对“配虑表达”与“礼貌策略”（ポライトネス）的相关性做出了解释，内容如下：
上述内容是山冈借用G.Leech[12]的“语用现象的规约化”，对 “配虑表达”的特征进行了解释。笔者的理解是在语言交际过程中，非字面含义的语言形式是话者有意识地使用的，需听者借助语用推理等去理解其用意。而当语言形式在某个社团中已经作为固定语义被语用规约化时，是话者无意识地使用的，听者也无需借助推理便能理解其用意。“配虑表达”也具有类似的规约化特征，表现为“原语义淡化甚至消失”、“伴随规约化程度的加深，动机渐弱”、“规约化在程度上具有勾配性”。
（4）（5）、（6）是听者为了不损害话者的心情，保持良好的人际关系而使用了副词「確かに」的场面。听者依据话者提供的信息进行回应，由于信息源非客观，因此，听者的回应属于主观推测，纯粹的他者指向。其原语义消失，仅表“赞同”（同意断定）的配虑功能。
（二）关于“配虑表达”的特征
日本学者森本（1994）[13]、安达（1997）[14]、大野（1997）[15]、原田（2010）[16]、森山（2015）[17]、山冈•牧原•小野（2018）、莲沼（2018）[18]等都曾从不同的角度对副词「たしかに」在应答话语中的语义功能进行过研究，成果颇丰。关于原语义，森本（1994），安达（1997）的研究较具代表性，指出副词「たしかに」表达“确认事实”（事実確認）的功能。例句如下：
（3）A：君、先週の金曜日の授業、さぼっただろう？
（A）Are you able to repair this watch? ＝非慣習的に動機づけられた《依頼》
为了进一步验证活性炭再生工艺的效果[1]，我们从化学分析角度对活性炭再生工艺前后的元素变化情况进行试验，其详细分析结果见表2。从表2中我们可以看出，经过活性炭再生处理后，其内部元素结构产生了非常明显的变化。在进行再生工艺处理前，活性炭的主要成份除了C以外，还包括N、S、O等元素，其中氮和硫的含量较高，这说明活性炭吸附了大量SO2或NO、NO2等有毒有害气体。而经过再生工艺优化后的活性炭，其内部炭的比重显著上升，而硫和氮的比重随之下降，包括氧等物质的比重也有明显下降，说明之前吸附的有毒气体被析出，活性炭又重新恢复活性。
（B）Can you repair this watch?＝慣習化して動機づけを失った《依頼》
记得一个星期六的上午，我跟着妈妈去超市购物。妈妈总是有看不完物品，我的肚子都饿得咕咕叫起来了，在我多次向妈妈表达“我饿了”后，我们才从超市往回赶。半路上，我们经过新华书店，我请求妈妈陪我看会儿书。
完全な慣習と完全な動機づけとの間に中間的な段階があり、慣習化の度合いに程度的な濃淡があることをLeechは慣習化の勾配性(The gradience of conventionalization)と呼んでいる。配慮表現の一つの特徴は、慣習化の結果、当該の言語形式がもともと有する語義が希薄となり、最終的には原義を喪失するということである。慣習化が進めば進むほど動機づけは薄まる。慣習化の度合いには勾配性がある。」（山岡2016:4）
高校在制定课程监测与评价体系时，要尽可能囊括制约课程建设质量的全部因素，其中涉及课程数量、授课师资结构、授课方式等。当能对指标进行定性表述时，一定要确保用词准确、标准具体，使监测与评价结果具有客观可信度。同时，对于学生接受效果、教师授课感染力、课程实效性等无法用具体评价标准表述的隐形因素时，要尽可能将其转化为可以定性评价的显性指标，以增强监测与评价的可测性。
「本来、FTAに対する補償行為としてのポライトネスは、特定の言語形式の意義として固定的に表現されるものではなく、当該文脈で一回的、相対的に機能する言語行動である。ゆえに同じ語が文脈によってほめ言葉（＝ポライトネス）にもなれば嫌味（＝FTA）にもなるのである。特定の語彙や言語形式においてフェイスに対するポライトネスの意識によって動機づけられた用法が、次第にパターン化して慣習化し、その結果、当該形式の本来の意味から派生した用法が定着したもの、ばかりである。日本語ではこうしたポライトネス用法が慣習化した語彙や形式が他の言語より多く存在しており、それを「配慮表現」として範疇化する必然性があると考える。」（山岡2015：316）⑤ 详见英国学者Brown & Levinson在1987年出版的“Politeness: Some Universals In Language Usage”一书，其中系统地阐述了其礼貌策略理论。主要包括三个基本概念：面子（face）、面子威胁行为（简称FTA)、礼貌策略（politeness strategy）。
3.3.1 社区建设规划 社区建设规划分为两部分：一是房屋建设；二是基础设施建设。房屋应与当地传统民居建筑风格相协调，结合现代美学原理进行改造，符合整体特色，提升居住的舒适度和建筑美感。社区基础设施应配备齐全，保证居民交通方便和生活舒适。
那么，如何通过具体语言现象加以理解呢。本文以副词「たしかに」的规约化过程考察为例，试从语用学的视点验证“配虑表达”的特征。
三、副词「たしかに」的规约化过程考察
（一）第一阶段：原语义表“确认事实”功能
山冈（2016）对增补的「一定程度以上に慣習化された」语句，作了如下解释：
（1）P：六月六日は何曜日ですか。
Q：a金曜日です。
b＃たしかに金曜日です。（森本1994：109）
术中采用侧卧位，垫高腰桥（凸侧入路19例，凹侧入路17例）增加髂骨到肋骨间的距离，C型臂X线机透视目标间隙体表定位（图1a），取斜行切口，沿肌纤维方向逐层钝性分开腹外斜肌、腹内斜肌、腹横肌（图1b），避开肋下神经、髂腹下神经、髂腹股沟神经，推开腹膜后脂肪，显露腰大肌。根据MRI横断面提供的椎间隙安全工作区域［8］纵向分开腰大肌前1/3或更少的肌纤维，显露间隙，所有操作均在直视下进行，避开生殖股神经（图1c），电生理监护，使用特殊微型弹性拉钩纵向拉开肌纤维，使用改良牵开器固定并建立工作通道（图1d），再行椎间盘切除，逐级撑开椎间隙，直视下2～4个节段置入椎间矫形融合器（图1e）。
森本还指出，当被P问及“六月六号是星期几”时，Q在现场查看日历确认后方可使用「たしかに」回答，否则不合适。
（2）A：君、本当に出席した？先週の金曜日だよ。
B：ちょっと待ってよ。うん、たしかに出席した、間違いないよ。
（安達1997：7）
安达指出，B的话语是与记忆中的事实核对确认后的结果。
开展信息系统的排查工作，摸清家底，明确重点保护的对象与及时清理“僵尸”信息系统，准确掌握全校信息系统与网站的运行情况。加强全校信息系统（网站）的域名和IP地址的管理与备案，网站要纳入网站集群系统中去统一管理，系统数据存入数据中心。在重要时期，要对一些重要的应用系统进行关闭以及对外网做一些限制。在日常要对系统及时修补漏洞，真正做到对系统的安全管理。
（1）和（2）是话者向听者索取及确认信息的场面，听者依据自身体验或记忆信息等对客观情况确认后做出了肯定的回应。副词「たしかに」侧重于客观确认，为命题指向。
“这个和‘折二’、‘折三’一样，是指钱的款式，母钱表示这个是最原版的钱，相当于其他钱的模板。牙样和母钱差不多，但是有些差异，不太好讲清楚。总之因为是模板所以存量非常少，一般都挺值钱。我看看……”老贾迅速用手翻弄了一下‘乾隆通宝’的钱堆。“你这个里面不多，我待会单独指给你认吧。”
（二）第二阶段：原语义淡化，兼表“确认事实”及“赞同”功能
安达（1997）继续指出，副词「たしかに」还表达“同意断定”（判断受容）的功能，但例句（4）比（3）更具典型性，表示部分同意。
同理，监测轨道折角值时，水平状态下A、B两点拟合直线斜率为k3，C、D两点拟合直线斜率为k4，折角值为δ；运动状态下A、B两点拟合直线斜率为k3，m，C、D两点拟合直线斜率为k4,m，折角值为δm。具体如下所示：
「G.Leech（1983：24－ 30） で は、 慣 習（convention）と動機づけ(motivation)の対比を説明している。文法の規則(rule)は基本的に慣習的である。つまり、形式と意味とをつなぐものが無意識の領域に潜在化している。いっぽう語用論の原理(principle)は非慣習的である。それはある表現意図を相手に伝えるという話者の動機づけが意識上に顕在化していて、話者の意志でその表現を選択したと言えるものである。
B：たしかにさぼったけど、それがどうかしたの？
（安達1997：7）
（3）是听者B依据话者A提供的客观信息表达“同意断定”的场面。安达指出，比起确认事实，话者更希望听者同意自己的判断。因此，笔者认为，副词「たしかに」侧重主观推测，内含对A的期待的回应，但由于引发话语为客观事实，因此，兼备命题指向与他者指向。其原语义淡化，兼表“确认事实”及“同意断定”功能。
（三）第三阶段：原语义消失，仅表“赞同”功能
（4）大原「焼き鮎のダシってカブによく合うんだね！」
山岡「確かによく合います。だが•••ただそれだけです」
安達（1997：7）
（4）是话者期待听者同意其意见⑥ 仁田（1987：179）「自らの下した判断を確かなものにするために相手からの確認や追認や同意を求め、疑いが消滅化 希薄化しているということから、〈擬似疑問〉と呼ばれる。そのうち、「ネ」と「ダロウ↗」は〈擬似疑問〉を形成する。」 [19]，听者给予部分同意回应的场面。
（6）「合田の理論によれば、つまり（中略）印象度が半減相殺しあうはずではないかということであった。」「たしかにそうかもしれないが、スターにはファンがいるんじゃないかなあ？」
（5）「我が社も方針転換すべきです。」「たしかに君の言うとおりだ」
山冈等（2018:172-173）也关注了同样的语言现象。关于（5）、（6），指出副词「たしかに」作为“配虑表达”，当话者要求赞同时，遵循“一致原则”⑦ 详见山冈·牧原·小野（2018：126）中的关于Leech（1983）的“礼貌原则”中的次原则“一致原则”（力求与他人的意见达成一致或力求减少与他人的意见分歧）的译文及（2018：163-166）中的“配虑表达原理”。 其中介绍了川村（1991），姬野（2003，2004，2016）的“日本人精神上的利益与负担”，指出与礼貌准则中“策略准则”和 “慷慨准则”成反比的配虑表达的原理也存在。也就是说，日本人在接受利益的同时背负着一种精神的负担。笔者认为，“获取赞同”也是接受利益，依据语境不同，发话人会产生担心侵犯对方信息领域的顾虑，因此，听者表达“赞同”时，既应符合“礼貌原则”中次原则的“一致原则”，也应注意尽量避免侵犯对方的信息领域。另外，「たしかに」一词内含“评价”的语义，对比自己地位高的人慎用。 ， 表达对对方的主张给予赞同的意图，也可用于反驳的场面，以前置表达形式，作为一个缓和面子威胁行为的礼貌策略发挥铺垫效用。
（山岡•牧原•小野2018：173-173）
笔者认为上述内容是在说“礼貌策略理论”[11]在一定程度上可用于理解“配虑表达”现象，但是“礼貌策略表达”并不等同于“配虑表达”。对面子威胁行为（FTA)起补偿作用的“礼貌策略”原本是具有调节性的（流动性和临时性），是话者有意识地使用的。比如同一词汇因语境不同礼貌功能也不同（称赞/挖苦）。但某些特定的日语词汇或语言形式，具有相对于“配虑功能”产生之前的原语义功能。然而在面子威胁行为不可避免的固定语境吸收机制的作用下，为了和对方保持良好的人际关系，话者临时浮现出“配虑意识”（可理解为“礼貌意识”），并赋予该词汇或语言形式以“配虑动机”。承载着“配虑动机”的词汇或语言形式，经高频使用后，逐渐趋于定式化、规约化，形成了固定的语义功能，用来传达话者意图及“配虑”效果。由于数量较多，必然会作为“配虑表达”而范畴化。“配虑表达”是语用规约化的结果，但经历的过程是动态的。另外，笔者认为经历规约化过程所产生的“配虑表达”受话者所拥有的社会文化背景制约。
另外，原田（2010）指出，日常会话中独词句「たしかに」表达“同意断定”的功能，日本年轻人使用频度很高。莲沼（2018）指出，副词「たしかに」作为应答表现已定式化。其所列举的例句中均出现了独词句形式。森山（2015）将「たしかに」归为“遭遇新信息应答表达”中的“强化类”，表肯定、同意的回应。这说明「確かに」在表“赞同”的回应时，具有感叹词的功能特征。⑧ 『国語学大辞典』（国語学会1980）（副詞は工藤浩：744、感動詞は渡辺実：200-201）東京堂出版。「感動詞の構文論上の性格は、当然感動詞の品詞論上の位置づけの問題でもあって、他品詞と全く切り離した独自の位置を与える考え方と、いわゆる陳述副詞などと同類に括る考え方が対立しているのが現状である。いわゆる陳述副詞の中でも、文相当のものを導き出すような性質をも、比較的容易に獲得する。特にこのような応接 挨拶の言葉は高速度に慣習化され、「毎度。」など、そうした位置にあるのだろう。」 （篇幅有限，例文省略）上述例文中纯粹表“赞同”功能的副词「確かに」位于句首，不再修饰谓语，可独立结句。
以上考察说明，在引发话语表“要求赞同”时，副词「確かに」由原本的命题指向转向他者指向，给予话者“赞同”的回应，甚至在词类上也发生了脱范畴化现象。那么，如何从语用学角度理解“赞同”的配虑功能呢，在下一节中进行探讨。（用于 “反驳”回应时，词性较复杂，受字数限制，本文暂不作详细讨论）
四、副词「たしかに」的“规约化”的内在理据
山冈等（2018：106-112）指出，所有的会话的原型由《要求》、《给予》组合而成，两者相互补完，连接紧密，表里一体。用于会话参与者共同达成目的的持续性发话组成了一个会话单位，称作“连”，“连”由“发话功能”《要求》、《给予》、《认可》三者构成。其中，《要求赞同》功能兼具《要求》、《给予》两面，目的是“希望对方给予赞同或共情”。发话功能《要求赞同》•《赞同》的语用制约条件规定如下：
発話機能：《賛同要求》•《賛同》/《反論》
为了验证所提控制策略的有效性,在PSIM环境下对MPDPC、定系数降频MPDPC和变系数降频MPDPC做了仿真对比研究,系统的参数如表1所示。为了简化,将上述3个控制策略分别依次定义为MPDPC.I,MPDPC.II和MPDPC.III。给定有功功率为1 000 W,给定无功功率为0 VAr,以保证系统单位功率因数运行。
会話の目的：世界の現象に対する参与者どうしの見解を一致させること。語用論的条件：参与者Bが当該命題を述べる根拠を有していないことは自明ではないこと；当該命題は参与者の立場によって異なるものであること。（山岡•牧原•小野 2018：120）
以上说明，在引发话语为“意见、观点”的语境中，听者的回应无非是“赞同或反对或中立”，但话者的话语具有“要求赞同”的发话效力，为了维持良好的人际关系，听者通常应满足对方及自己的“积极面子需求”，给予“赞同”。上述内容提到“连”是会话参与者为了达成共同目的会话单位。因此，话者和听者是“合作”的关系。整个交际过程是话者的“要求赞同”行为引导听者关注话题，理解话者意图，从而产生“配虑意识”，选取适当的语言表达方式传达意图。此动态过程中蕴藏着双方共通认识形成的认知过程。
颜晓晨知道她们不喜欢她，但她们不会给她发工资，也不会帮她找工作，颜晓晨对她们的不满，实在没有精力关心，一律无视。忙忙碌碌中，就到了周末。
上节中提到的副词「確かに」在规约化过程中的第一阶段时，信息源来自听者自身的体验或记忆，因此，是听者基于心内确认后，凸显“自我”的表达形式，具有“确实性”，此时的副词「確かに」其实就是具有感叹性质的形容动词「たしか」的连用形（文章开头已提及）。第二、第三阶段，在“面子威胁”的语境中（引发话语为“要求赞同”），听者为了表达意图，兼顾话者及自身的“积极面子需求”产生了“配虑意识”，主动去寻找自身与对方的最佳关联，即能够引起话者产生情感共鸣的证据。此时，基于自身体验的 “确实义”被激活，并被赋予“配虑动机”，承载着“配虑动机”的具有“独白”性质的「たしか」作为“积极的礼貌策略”被听者所选择，当听者欲借其表达“赞同”的意图时，需遵循“配虑表达原理”中的“一致原则”（力求与他人的意见达成一致）及不违背姬野（2004）言及的“日语会话中的话者意志或决定权不外显”的日语特征原则。此时，这“两项原则”构成了矛盾。但广濑•长谷川（2010：3，157）[20]指出：“日语的本质是基于内在的自我意识的，以私有自我为中心的语言，嵌入会话中的表“感叹”的语句，以敞开心扉的方式，传递对对方的信赖与亲密的情感。”因此，我们可以这样理解：为了通过显示“亲密”来“缩短与话者的心理距离”，最终达到以合作为前提的会话目的的语境下，具有“亲密性”的情感反应被优先考虑，这样，在“赞同”功能的应答话语中，副词「確かに」被“感叹词化”，体现了“自我中心与合作相融”的语用特征，发挥了“赞同”的配虑功能。
综上所述，“要求赞同”的发话功能是触发听者的配虑意识，激活副词「確かに」的基于自身体验的“确实义”，赋予其积极的配虑动机，最终以“独白式”的内含情感的表达形式，帮助会话参与者完成了双赢的目的，传达了“保持良好的人际关系”的配虑效果。
基于上述考察，将副词「たしかに」的规约化过程如图1所示：
图1 副词「たしかに」的规约化过程
五、结语
本文通过考察应答话语中的副词「たしかに」的语义功能演变过程，验证了日语“配虑表达”的“规约化”特征。在动态的语境中，副詞「たしかに」不仅在语义功能层面，在词类层面也发生了变化，听者借助 “以私有自我为中心”的情感表达方式暗示已移情于话者，与话者共同体验，融为一体，在情感上互相碰撞，最终实现了尊重对方、保全自己的双赢交际效果。也体现了“自我中心与合作相融”的语用特征。笔者认为，“配虑表达”也是一种情感表达，是日本人潜意识使用的语言表达方式，反映了日本的民族特质，对外国人日语学习者来说，很难理解和把握，唯有深刻理解其特征及使用规范，方可运用自如。其内涵丰富，类型学等各领域均有较大的研究空间，希望拙稿能起到抛砖引玉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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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Characteristic of “Considerate expressions” (Hairyo hyogen) in Japanese:From the Function of the Adverb “Tashikani”
LI Dan
(Soka University 192-8577/Dalian Art College,Dalian 116600,China)
Abstract: Yamaoka(2016) pointed out that“Considerate expressions” (Hairyo hyogen) in Japanese possesses the feature of conventionalization; that is, the dynamic process in which the original meanings of some Japanese words or expressions are shrinking, gradually vanishing and eventually forming their accepted semantic meaning. This essay focuses on the example of responding adverb “tashikani”, researches and explains its process of conventionalization in pragmatics, therefore, enhancing the understanding of the function of “Considerate expressions” in Japanese. Its conventionalization process includes three stages: 1) maintaining its original meaning of “confirming”; 2) shrinking of its original meaning, showing both “confirming” and “approval”; 3) vanishing of its original meaning, indicating only “approval”. The interjectionalizing of the adverb “tashikani”showcases the pragmatic feature of being both “selfcenteredness and interconsistency”.
Key words: “tashikani” ;Considerate expressions (Hairyo hyogen);conventionalization;response utterances;function
中图分类号： H03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2395(2019)01-0079-06
收稿日期： 2018-10-17
作者简介： 李丹（1976-），女，副教授，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日语语用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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