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全面渗透环孟加拉湾地区：现状、动力与影响*
李益波**
[内容提要] 随着孟加拉湾地缘政治、地缘经济重要性的凸显，日本对该地区的重视程度日益提高。这表现在高层访问频繁、经济投入规模加大、军事安全外交稳步发展及公共外交不断深化。日本全面渗透孟加拉湾有其战略、安全和经济利益的考量。未来一段时期，日本在该地区的基础设施投入、海洋安全合作还会继续深化，这将给中国“一带一路”倡议和该地区经济、安全秩序构建带来多重影响。
[关键词] 印太战略；孟加拉湾；亚非增长走廊；海洋安全合作
2018年8月20日，日本防卫大臣小野寺五典首次访问斯里兰卡；8月29日，日本向斯里兰卡捐赠两艘巡逻艇的仪式在首都科伦坡港举行；9月30日，日本吨位最大的军舰“加贺号”直升机航母访问了科伦坡港。有学者对此评论称“日本重回孟加拉湾”，一时引起周边国家的热议和猜测。[注] David Brewster, “Japan is back in the Bay of Bengal,”The Lowy Insititute paper ,Sep 10 2018.https:∥www.lowyinstitute.org/the-interpreter/japan-back-bay-bengal.事实上，日本对孟加拉湾地区的关注和投入并非始于今日，这也不是日本“准航母”第一次出现在该地区。在过去十年里，日本在政治、经济、安全等领域积极向孟加拉湾渗透，并呈现出不断深化拓展的势头，其背后地缘政治因素尤为引人关注。本文试图梳理近十年来，日本对该地区的政策演变、特点和动力，并在此基础上分析其可能带来的影响。
一、现状与特点
孟加拉湾位于印度洋北部，面积约217万平方公里，是世界最大的海湾。它西临印度半岛，东临印度海外领地安达曼群岛—尼科巴群岛，北临缅甸和孟加拉国，南在斯里兰卡至苏门达腊岛一线与印度洋本体相交，经马六甲海峡与泰国海湾和南中国海相连。环孟加拉湾地区包括印度、孟加拉国、斯里兰卡、缅甸、泰国、印尼和马来西亚七国。[注] 孟加拉湾是连接南亚和东南亚的纽带，其沿岸七国也分属两个次区域。长期以来，学术界并没有把孟加拉湾视作一个整体加以研究，相关的研究成果大多是国别研究而缺乏区域视角。最近，有印度、澳大利亚和日本学者开始关注孟加拉湾地缘政治经济环境的变化。参阅Vindu Mai Chotani, “India and Japan: Reconnecting in the Bay of Bengal,”ORF paper ,Jan. 2016,https:∥www.orfonline.org/wp-content/uploads/2016/01/OP_83.pdf;K. Yhome, “the Bay of Bengal at the Crossroads: Potential for Cooperation amongBangladesh, India and Myanmar,”paper presented is based on deliberations at an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n the Future of the Bay of Bengalheld in Kolkata, India,March 3-4, 2014 organised by Friedrich-Ebert-Stiftung;David Brewster, “the Bay of Bengal: the Indo-Pacic'snew zone of competition,”The Strategist , Dec.2, 2014;Mohd Aminul Karim, “21st Century Maritime Power-Politics in the Indian Ocean Region with Special Reference to the Bay of Bengal,”Pacific Focus ,Vol.32, No.1,April 2017;Satoru Nagao, “The Role of Japan-India-Sri Lanka Maritime Security Cooperation in the Trump Era,”Maritime Affairs ： Journal of the National Maritime Foundation of India ,Vol.13 No.1,Summer 2017.
考虑中长期电量合约分解的调频备用市场机制//董力,高赐威,喻洁,滕贤亮,涂孟夫,丁恰//(14):61
早在20世纪70年代，日本就在“福田主义”的指引下，通过经济援助、投资设厂等方式逐步进入环孟加拉湾国家的市场。例如，1978—1988年间，日本平均每年约向缅甸提供1.5亿美元的援助；孟加拉国也是日本ODA的主要受援国，从1972—2006年间，该国共接收ODA援助6.7亿美元；从1982—2007年，日本都是斯里兰卡的最大援助国；日本在泰国的经济影响力也不可忽视。这一时期日本在该地区的外交侧重于经济、文化合作，其主要目的是开拓地区市场，增进日本的经济影响力。随着日本提出“积极和平主义”和“自由开放的印太战略”，该地区在日本外交和安全战略中的重要性日益提高，高层互访、海洋安全合作、基础设施合作和次区域合作等新内容不断注入其中。
2006年，安倍晋三第一次组阁时，提出了“自由与繁荣之弧”与“价值观外交”，明确强调印度洋周边国家在日本外交战略中的重要意义；2007年8月，安倍在印度国会发表了具有象征意义的“两洋交汇”演讲，印日战略合作稳步推进；2016年，安倍正式提出“自由开放的印度-太平洋战略”，表示“日本将担负起把太平洋与印度洋、亚洲与非洲的交流活动培育成与武力和威慑无缘的重视自由、法治和市场经济之地并使其富饶的责任”。[注] 梅秀庭：“‘印太战略’：安倍晋三新外交战略的实质”，《学习时报》，2017年2月20日，第A2版。 在此背景下，日本对孟加拉湾沿岸国家的重视明显加强。
对能源和项目的监测审计是企业实现节能科学管理的重要举措，中国海油全面开展了能源统计分析、节能监测、能源审计和固定资产项目的能评工作，并建立节能管理信息平台。
政治上，双边高层访问频繁。2013年5月，安倍访问缅甸，这是自1977年以来日本首相首次访缅；2014年9月，安倍访问孟加拉国和斯里兰卡，成为14年来访问孟加拉国和24年来访问斯里兰卡的首位日本首相。印日之间的首脑互访也很频繁，双边关系已提升至“特殊战略和全球伙伴关系”。同期，印、孟、斯、缅等国首脑对日访问次数也明显增多。此外，日本与孟加拉湾沿岸国家合作关系的机制化水平逐步提高，双边机制有日缅峰会、日印(尼)“2+2”对话机制、日印首脑年度互访机制；日本也积极参与环孟加拉湾多领域经济技术合作组织(BIMSTEC)、环印度洋地区合作联盟(IOR-ARC)等多边机制。
日本在孟加拉湾的积极渗透有着许多有利条件：第一，印度作为该地区的主导性力量，对日本进入该地区总体上持默许和支持的立场。因为日本对印度在该地区的战略利益不存在现实威胁，印度还可借重日本的资金和技术提升自己的海洋监视能力、港口基础设施建设等。印度对中国进入孟加拉湾是步步设防、疑心重重，而对日本有所期待。[注] 以下文章都提到了印日加强在孟加拉湾开展各领域合作的前景及建议。Darshna M. Baruah, “Tokyo and Delhi: Expanding Strategic Collaborations in the Indo-Pacific,” The Economic Times , Nov.2,2018,https:∥economictimes.indiatimes.com/news/defence/tokyo-and-delhi-expanding-strategic-collaborations-in-the-indo-pacific/articleshow/66477370.cms; Vindu Mai Chotani, “India and Japan: Reconnecting in the Bay of Bengal,” ORF Report ,Jan.11,2016, https:∥www.orfonline.org/research/india-and-japan-reconnecting-in-the-bay-of-bengal/;Satoru Nagao, “Japan, the United States, and India as Key Balancers in Asia,”CSIS working papers ,2015,p.10. https:∥www.csis.org/programs/japan-chair/strategic-japan-working-papers.卡内基印度认为，印度的“东向行动”政策和日本的“自由开放的印太战略”将在孟加拉湾对接，“日印东向行动论坛”的成立将把孟加拉湾地区和更广阔的印太地区联系起来。[注] Subrahmanyam Jaishankar,Darshanna M. Baruah, “Connecting the Bay of Bengal: India, Japan, and Regional Cooperation,” Carnegie India ,Oct.26,2017, https:∥carnegieindia.org/2017/10/26/connecting-bay-of-bengal-india-japan-and-regional-cooperation-event-5711.正因为如此，“日本强化参与孟加拉国和缅甸事务，过去会提出抗议的新德里都显得平静”。有学者指出，在孟加拉国马塔巴瑞港的争夺战中，印度(可能还有美国)向孟施加了外交压力以帮助日本获得该项目。[注] Vindu Mai Chotani and Shutaro Sano, “Japan's Naval Diplomacy in the Bay of Bengal: In Pursuit of a Sound Peacetime Commitment Strategy in Establishing a Stable Maritime Order,”INSSSL , Sep.19,2018.http:∥www.insssl.lk/preview.php?id=188.2018年6月，印日两国企业组成的联合投资体中标达卡地铁6号线项目。[注] Sahidul Hasan Khokon, “Dhaka Metro Rail: Deal signed with India-Japan consortium for the final phase,” India Today , Jun.3,2018,https:∥www.indiatoday.in/world/story/dhaka-metro-rail-deal-signed-with-india-japan-consortium-for-the-final-phase-1249622-2018-06-03.第二，环孟加拉湾国家大多与日本长期保持稳定关系，有着较好的民众基础与合作条件。正如前文所言，日本在孟、斯、缅三国有着的“长期投入”，日本企业的品牌形象和日本文化软实力都给它攒下了“好口碑”。第三，美国的暗中支持，美日印在孟加拉湾联合举行“马拉巴尔”演习就是一个例子。我们可以看到，2018年8月20日，日本防卫相小野寺五典首次访问斯里兰卡，恰好在同一天，美国负责南亚和中亚事务的首席助理国务卿帮办爱丽丝·韦尔斯(Alice G. Wells)发表题为“美国与印度洋地区”的媒体吹风会。她指出：通过帮助环孟加拉湾国家增强其海洋态势感知能力，美国可以为联通从孟加拉湾到太平洋市场创造更方便、更安全的贸易环境。为提升沿岸国家的海洋安全能力，美国将分别向孟加拉国、斯里兰卡提供0.39亿和0.44亿美元援助。[注] Alice G. Wells, “U.S. Policy in the Indian Ocean Region,” Aug.20,2018, https:∥fpc.state.gov/08/285237.htm. 这种巧合的背后很有深意，美国乐见日本在幕前的积极活动，这可减轻美国的负担及地区内国家对美国直接介入的反感。约翰·霍普金斯大学艾德文·赖肖尔东亚研究中心主任肯特·卡尔德(Kent Calder)也力主加强美日在孟加拉湾的合作，它列举了九个合作领域：聚焦联通、发挥ODA的关键作用、发挥ABD的中心地位、加强地区机制建设、在四国合作框架下加强美日在孟加拉湾的安全合作、把港口建设放在战略优先位置、与欧洲国家开展具体合作(如英国在孟加拉国)、与中国“一带一路”倡议开展积极具体合作、鼓励日印开展跨区域合作，如“亚非增长走廊”。[注] Kent E. Calder, “The Bay of Bengal:Political-Economic Transition and Strategic Implications,” The Sasakawa Peace Foundation (SPF )Report ,July 2018, pp.79-80,https:∥www.spf.org/en/jupd/publications/20180809_01.html.
安全上，维护海上交通线的安全和能源供应的畅通。孟加拉湾是经霍尔木兹海峡的油轮进入马六甲海峡前的必经之地，重要的国际商运航道离斯里兰卡南部仅十余海里。因此，加强与斯里兰卡海上安全合作及港口建设合作，可以有效保障日本从中东进口能源油轮的安全。日本之所以如此重视与紧盯着“亚丁湾—孟加拉湾—马六甲海峡—南海”这条海上航线，当是与这条航线所处的地缘战略地位以及这条航线可以轻易当做日本行使“集体自卫权”最便捷的一个“切入口”有着密切联系。日本海上安保厅和海上自卫队的舰船在该地区通过联合演习和港口访问的方式，正在不断加强力量存在和熟悉海域环境。日本目前打的旗号是“应对非传统安全”，一旦修宪完成，日本的安全介入将会更进一步加强。日本退役将军Admiral Kazu Akimoto(现担任世川和平基金会海洋政策研究院的研究员)强调，如果南海一旦(封锁)不能通行，孟加拉湾/东印度洋对日本的战略重要性就会凸显。这意味日本赖以生存的能源运输线将不走马六甲海峡，而是绕道龙目海峡和望加锡海峡进入菲律宾海，从而避开第一岛链。因为中国在第一岛链拥有强大的军事存在。这应该是日本特别重视斯里兰卡基础设施建设和日斯两国安全合作的原因。
如前文所述，日本日益把环孟加拉湾视作一个次区域，并依此整体施策，立足于谋求长远战略目标。笔者认为，日本重视介入孟加拉湾的背后动机有如下几点：
外交上，突出并深化公共外交。日本在软实力上有一定基础和优势，孟加拉湾沿岸国家的许多政治精英与日本有一定的渊源。例如，昂山素季曾于1985年至1986年在京都大学任客座研究员；缅甸前总统吴廷觉(Htin Kyaw)的父亲敏杜温(Min Thu Wun)曾在大阪大学任教，并参与编写《日缅词典》。[注] “Japan-Myanmar Summit Meeting and Other Events,” Prime Minister's Office of Japan Dec.14, 2017,https:∥japan.kantei.go.jp/98_abe/actions/201712/14article5.html. 安倍晋三再次就任日本首相之后，对公共外交的重视程度超过了历届政府，目标对象和外交手段更加多元化。以缅甸为例，2014年是日缅建交60周年，双方为促进双边文化关系和民间友好，举办了丰富多样的交流活动。有报道指出，仅在过去5年中，受到日本外务省支持的缅甸非政府组织机构的数量就翻了4倍。[注] 转引自施爱国：“近年来日本对缅甸政策析评”，《国际论坛》，2016年第1期，第29页。 2017年，有超过2万名缅甸学生参加日语水平考试，数量仅次于越南和泰国，日语在缅甸的受欢迎程度仅次于英语。2014年，日本宣布给予孟加拉国外交官签证便利，并且发放更多的留学生签证，日本还通过“体育外交”“妇女外交”等手段增进民间交流。在斯里兰卡，日本通过设立海外技术合作事业团 (OTCA) 和日本青年海外协力队 (JOCV)向其提供农业技术、日语教学和医疗技术服务。尽管历史上日本曾给上述国家带来侵略伤害，但经过其长期的经营和耕耘，上述国家对日本的好感程度远超其他地区。据2014年皮尤统计数据显示，71%的孟加拉国人、77%的印尼人和81%的泰国人对日本有好感。[注] “How Asians Rate China, India, Pakistan, Japan and the U.S.,”Pew Research Center ,Jul.11,2014, http:∥www.pewglobal.org/2014/07/14/global-opposition-to-u-s-surveillance-and-drones-but-limited-harm-to-americas-image/pg-2014-07-14-balance-of-power-4-01/.
综上所述，日本现阶段对孟加拉湾的渗透是全面的、整体的，其主要思路是以日印合作为基石，以孟加拉国、缅甸和斯里兰卡为支点(前两者侧重经济和基础设施，后者侧重海洋安全)，政治、经济、安全、公共外交多管齐下，全面增强日本在该地区的影响力。尽管日本政府尚未出台明确的政策性文件，日本对该地区的政策走向日益凸显其地缘政治和地缘经济的整体考量，迥异于“福田主义”侧重经济文化的特点。
日本在该地区的渗透同时也受到一些因素的制约：第一，日本对民主人权问题采取的暧昧态度和双重标准，使得其地区形象受损。有缅甸学者批评日本在罗兴亚人问题上站在了历史的反面。[注] Lisa Tassi, “Japan's Shameful Myanmar Embrace,”The Diplomat ,Sep.18, 2018，https:∥thediplomat.com/2018/09/japans-shameful-myanmar-embrace/.第二，日本对该地区的恐怖主义势力估计不足和应对乏力。2016年7月发生在达卡的恐袭事件就是一个例子。第三，日本的“高质量基建合作伙伴”计划水土不服，缺乏资金投入和利益回报，私营企业主动性不高。第四，相关国家担心沦为大国博弈的牺牲品而采取“等距离外交”。总而言之，日本在该地区的优势体现在软实力和经济实力上，政治影响力和安全影响力是其短板。
二、动机分析
安全上，日本对孟加拉湾地区的渗透呈稳步增长势头。印日在该地区的军事安全合作明显升温，2017年7月，美日印“马拉巴尔”联合军演在孟加拉湾举行，日本派出其当时最大吨位的直升机航母“出云”号和“涟”号护卫舰，这两艘军舰随后访问了斯里兰卡。近年来，日本对斯里兰卡的安全外交也十分积极。以军舰访问为例，据笔者掌握的材料，2008—2017年，先后有65艘日本战舰访问斯里兰卡，其数量仅次于印度。受和平宪法影响，日本海上自卫队走出去受一定制约，而日本海上保安厅舰船则长期活跃在该地区。2018年1月，日本海上保安厅同印度海岸警卫队在印度南部城市金奈港海域实施了海上联合演习，这已是日印第16次类似联合演习。值得关注的是，斯里兰卡和马尔代夫也首次参加了演习。此次小野寺五典访问斯里兰卡，双方就加强日本自卫队与斯里兰卡军队的海上防卫合作达成一致。日本还积极向斯提供先进技术装备以增强其“海洋安全能力”，除了前文提到的“送巡逻艇”之外，日本还计划向斯提供二手的P-3C反潜巡逻机。2018年日缅安全合作也有所突破，2013年5月，安倍访缅期间推动双方启动了安全保障对话和防卫机构合作；同年10月，日本军舰首次访问缅甸；[注] “MSDF ships make first port call in Myanmar”, The Japan Times , Oct.1 2013,https:∥www.japantimes.co.jp/news/2013/10/01/national/msdf-ships-make-first-port-call-in-myanmar/#.W11anK2B28U.在同年12月东京日缅峰会上，安倍再次强调要强化日缅之间在政治和安全领域的合作；[注] “Japan-Myanmar Summit Meeting”, Ministry of Foreign Affairs of Japan,Dec.15 2013,https:∥www.mofa.go.jp/region/page23e_000032.html. 2014年，日本自卫队首长石根茂同缅甸军队总司令敏昂莱讨论了双方在军事防务领域的潜在合作空间；在2014年和2015年的日缅峰会上，安倍除了大力推销他的“积极和平主义”，还促使日缅双方“推进防务交流”，其中包括双方防务机构共同研习“海外军事经验”；2016年6月，日本防卫相中谷元访问缅甸，这是自两国1954年建交以来的第一次；2017年8月，缅甸军队总司令敏昂莱访问日本，希望日本自卫队继续向缅提供“军事能力建设援助”。[注] “Myanmar's military chief asks Abe to continue SDF support,”The Japan Times , Aug.5,2017,https:∥www.japantimes.co.jp/news/2017/08/05/national/politics-diplomacy/myanmars-military-chief-asks-abe-continue-support-sdf/#.W8FcB_l6-ZI.据孟加拉国《每日星报》2018年8月28日报道，日本将向孟赠送24艘救援船，价值21.2亿塔卡(约合2085万美元)，这些捐赠的救援船将移交给孟海岸警卫队，用于确保孟加拉湾商船海上安全和遏制恐怖活动；[注] “日本援助孟加拉24艘救援船”，中国人民共和国驻孟加拉国大使馆，2018年8月28日，http:∥bd.mofcom.gov.cn/article/jmxw/201808/20180802780054.shtml。 2015年12月，日本与印尼举行首轮“2+2”对话，这是日本第一次与东南亚国家举行“2+2”磋商，意味着两国在政治合作和安全合作层面联系更加紧密。
随着日本修宪的推进和“印太”战略的落地，日本在该地区的外交活动还有可能继续加强，特别是在海洋安全领域的合作和地区一体化合作值得我们关注。
1.3观察指标 观察并记录使用 WBC(*109/L)、Hb(g/L)、RBC(*1012/L)、HCT(L/L)、MCHC(g/L)作为检测指标,每位患者血液重复3次检测。
经济上，拓展新兴市场，发展蓝色经济，助推日本经济的发展。环孟加拉湾的人口近17亿，而且人口结构比较年轻；该地区还蕴藏丰富的自然资源有待开发，经济发展和市场潜力巨大。近年来，孟加拉国、缅甸、斯里兰卡和印度的经济都取得了较高速的增长，前景可期。安倍政府试图以基础设施“走出去”和政府开发援助贷款为抓手，进一步开拓该地区的资源和市场。2013年5月，日本制定“基础设施体系输出战略”，提出2020年基建项目订单额要达到30万亿日元(约2649亿美元)；2015年5月，安倍在第21届“亚洲未来国际会议”上提出，“日本将在整个亚洲推广高质量和创新的基础设施”； 2016年8月，安倍在肯尼亚出席非洲开发会议时主张，通过自由、法治、市场经济而不是武力和威慑，在基础设施建设、商业环境建设和人才培养等方面，支持从亚洲到非洲广袤地区的发展。2017年5月，在第52届非洲发展银行年会上，日本和印度研究机构发布了《“亚非增长走廊”愿景文件：致力于可持续与创新发展的伙伴关系》。“亚非增长走廊”的总体目标是，通过重新探索古老的海路，创造新的海洋走廊，将非洲大陆与印度以及南亚和东南亚国家连接起来，建立一个“自由和开放的印度-太平洋地区”；除了发展海上走廊，“亚非增长走廊”计划还设想在亚洲和非洲国家之间建立强大的保障工业和运输的基础设施，开发利用走廊沿线的人力资源，最终使亚洲和非洲的经济体进一步融合，形成一个具有全球竞争力的经济集团。无论是建设“海上亚洲”还是“陆上经济走廊”，孟加拉湾及其沿岸国家都是必经之地。为推动基础设施项目落地，日本提供的政府开发援助向那些关健性的支点国家倾斜。日本贸易振兴机构(JETOR)理事长Hiroyuki Ishige宣称，随着亚洲经济整合的发展，日本公司正把它们的业务由东亚扩展至南亚。我确信，位于这两大区域连接点上的孟加拉国将在未来扮演重要角色。[注] A. S. M. G. Kibria, “Bangladesh Juggles Chinese, Japanese Interest,” The Diplomat ,Jan.5, 2015,http:∥thediplomat.com/2015/01/bangladesh-juggles-chinese-japanese-interest/.日本试图通过构建从印度经孟加拉国、缅甸、泰国直至越南的东西向经济走廊，把孟加拉湾、泰国湾和西太平洋联系起来。此外，该地区的印度、孟加拉国都是劳务输出大国，而日本受老龄化困扰迫切需要劳动力，两者之间有合作的空间。
此外，还有中国因素。正如前文所述，日本在孟加拉湾的“耕耘”始于四十年前，已占得先机，但近十年来，中国在该地区的影响力异军突起，日本感到竞争的压力。特别是“一带一路”倡议实施四年以来，环孟加拉湾区域国家——缅甸、孟加拉国、斯里兰卡纷纷收获喜人成果，以能源输送、路桥基础设施、产业园合作、港口航运、商贸旅游为主要内容的各类重大项目在上述国家落地生根，以互联互通、合作共赢为目标的分享式发展模式在环孟加拉湾区域广受赞誉。中国在该地区的安全影响力也在稳步提升。日本对此是既“羡慕嫉妒”又“担心疑惧”。日本感觉已输中国一局，必须努力扳回。为防止该地区发生“极端的向中国倾斜”，日本一方面“针尖对麦芒”似地与中国竞争基础设施项目，另一方面积极加强与相关国家的海洋安保合作，以制约中国在印度洋周边国家扩大影响力。此次小野寺五典访问印、斯两国，日本NHK电视台毫不讳言地评论到：此举系为牵制积极进驻印度洋的中国。在日本防务人士看来，“加贺”号访斯释放的信号是：日本反对任何国家独占斯里兰卡的港口。[注] Tim Kelly, “As Chinese influence grows, Japanese warship visits Sri Lanka,” The Reuters ,Oct.1,2018,https:∥www.reuters.com/article/us-japan-defence-indonesia-sri-lanka-ins/as-chinese-influence-grows-japanese-warship-visits-sri-lanka-idUSKCN1MB221.在这一点上，斯里兰卡媒体和中国学者也持相同观点。例如，斯里兰卡《每日镜报》的独立撰稿人Lasanda Kurukulasuriya评论称，出于对中国海洋扩展的焦虑，日本希望拉拢斯里兰卡把中国在印度洋的影响力推回去；[注] Lasanda Kurukulasuriya, “Japan Eyes Sri Lanka's Deep Water Port of Trincomalee,” The Diplomat ,Aug 31, 2018, https:∥thediplomat.com/2018/08/japan-eyes-sri-lankas-deep-water-port-of-trincomalee/.张锋指出，日本的“印太”观针对中国之意明显，目的在于防止中国在地缘政治和经济上主导欧亚大陆和海域的庞大地区；[注] 张锋：“‘印太’的想象：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中国南海研究院官网，2018年6月28日。 张耀之指出，日本“印太”地缘外交的实质是谋求“政治大国”地位、获取经济利益及拉动长期低迷的日本经济发展、针对中国的较量与博弈。[注] 张耀之：“日本的印太战略理念与政策实践”，《日本问题研究》，2018年第2期，第8页。
三、前景及影响
经济上，一方面，日本继续加大对上述国家经济援助。2017年度，日本对印度的贷款总计达3841亿日元，创下日本向一国提供的贷款额最高纪录。[注] Nikkei staff writers, “Japan pours on loans to India for infrastructure projects,”The Nikkei ,March 30, 2018, https:∥asia.nikkei.com/Politics-Economy/International-Relations/Japan-pours-on-loans-to-India-for-infrastructure-projects.2017年4月至2018年3月，日本对孟加拉国官方发展援助金额达15.4亿美元，同比上升223%，创历史最高水平，孟成为继印度之后日本官方发展发展援助的第二大受援国。[注] “上财年孟加拉国接受日本官方发展援助创历史新高”，中国人民共和国驻孟加拉国大使馆，2018年8月27日。http:∥www.mofcom.gov.cn/article/i/jyjl/j/201808/20180802779151.shtml。 2013年5月安倍访缅甸时宣布，日本将提供510亿日元(约合5亿美元)贷款和400亿日元(约合4亿美元)无偿资金援助，并免除缅1761亿日元(约合17.4亿美元)的对日债务；同年12月吴登盛访日时，日本宣布另外向缅提供632亿日元的政府开发援助贷款。日本对斯里兰卡的援助也十分“大方”：2013年3月，斯里兰卡总统拉贾帕克萨访日，日本宣布向斯里兰卡提供411亿日元(约合4.3亿美元)贷款；2014年9月，安倍访斯，确认将提供约137亿日元的贷款帮助斯里兰卡完善基建；2018年斯里兰卡总统西里塞纳访日，日本又给斯里兰卡送上106亿日元的贷款“大礼包”，利息仅为0.01%，偿还期限40年。另一方面，日本积极推动环孟加拉湾基础设施合作和工业园建设。例如金奈-班加罗尔工业走廊(CBIC)、环孟加拉湾工业增长带(BIG-B)、缅甸南部迪洛瓦经济特区。日本在该地区重点参与的港口建设有：缅甸东南部的土瓦港、斯里兰卡北部的亭可马里和孟加拉国东南部的马塔巴瑞。另外值得关注的是，日本国际协力组织(JIIC)积极参与印度东北地区的基础设施建设，试图帮助印度增强该地区与东南亚的经济联系；[注] 李益波：“印度东北地区：日本在深耕”，《世界知识》，2017年第20期。 日本还协助印度提升尼科巴-安达曼群岛的港口设施。[注] 日本除了为尼科巴-安达曼群岛的基础设施升级提供资金援助，还将帮助印度铺设从金奈到布莱尔港(尼-安群岛的首府)水下光纤，建造一个海底监测传感器的海底网络，从苏门答腊尖端延伸到尼科巴群岛的英迪拉角。该计划一旦完成，将被整合到代号为“鱼钩”(Fish Hook)水下监听网。Abhijit Singh, “India's ‘Undersea Wall’ in the Eastern Indian Ocean,” Center for Strategic andInternational Studies , Asia Maritime Transparency Initiative, June 14, 2016, http:∥amti.csis.org/indias-undersea-wall-eastern-indian-ocean; Chris Mclachlan, “Andaman and Nicobar Islands as Strategic Deterrent,”The Diplomat ,May 6, 2014, https:∥thediplomat.com/2014/05/andaman-and-nicobar-islands-as-strategic-deterrent/.这些投入总计约有2000亿日元，是日本和印度试图打造的“亚非增长走廊”的组成部分。
WANG Wei, LI Yu, ZHANG Wen-juan, TIAN Ye, QIAN Ai-rong
战略上，孟加拉湾是日本推行“印太战略”重点地区之一。众所周知，日本是推动“印太”战略最为积极的国家。中国社科院的张耀之指出：日本“重视印太”与过去“重视亚太”有着历史承接性，只是相比过去，日本在地理意义上的战略视野拓宽了，关注重点也有所变化，从地缘政治的角度将印度洋—太平洋的广大区域规整在统一的外交框架之下。[注] 张耀之：“日本的印太战略理念与政策实践”，《日本问题研究》，2018年第2期，第9页。 在亚太外交时期，日本特别重视东盟的作用；在其印太战略设想中，孟加拉湾的战略重要性明显提升。日本外相河野太郎于2018年1月访斯时公开表示，斯里兰卡是日本“自由与开放的印太战略”中的“核心国家”；同年2月，安倍的特别安全顾问其浦太郎在访问缅甸时指出，缅甸位于东南亚和南亚的连接点，是日本推动“自由与开放的印太战略”的“关键国家”。澳大利亚长期关注孟加拉湾局势的学者戴维·布鲁斯特就指出：日本对孟加拉湾战略重要性的理解很清晰，孟加拉湾之于印度洋就相当于南中国海之于太平洋。对日本而言，孟加拉湾和南海就好像是“双胞胎”，都是其推行印太战略的重要地区。[注] David Brewster, “Japan is back in the Bay of Bengal,” The Lowy Insititute Paper ,Sep.10, 2018,https:∥www.lowyinstitute.org/the-interpreter/japan-back-bay-bengal.日本把缅甸、孟加拉国和斯里兰卡等民主国家看做是推动建设“一个基于法治的自由与开放的印太秩序”的重要合作对象。
第一，日本在孟加拉湾推动的基础设施伙伴关系给“一带一路”建设带来对冲影响。日本提出“高质量基础设施合作伙伴关系”以来，在东南亚地区与中国开展基础设施项目竞争，在实践层面确实对中国一些项目的推进产生消极影响。随着“亚非增长走廊”的提出，日本和印度试图发挥各自的优势，在建设联通从阿拉伯海-孟加拉湾-西太平洋的“海上亚洲”上彼此借力，抵消或迟滞中国港口建设的经济效力和发展潜力。例如，中国与巴基斯坦共同开发瓜达尔港，日本就和印度联手开发恰巴哈尔港。恰巴哈尔港位于伊朗锡斯坦省南端，距中国正在巴基斯坦境内建设的瓜达尔港仅72公里。中国试图帮助孟加拉国开发索纳迪亚深水港项目，以结束该国没有深水港的历史，日本则力图拿下玛塔巴瑞深水港，两地相距仅有25公里。2015年12月，以中信集团为首的中国建工联合体赢下皎漂特区的工业园和深水港建设项目，日本则在伊洛瓦底江三角洲地区与缅甸联手打造迪洛瓦经济特区。中国公司赢得汉班托塔港99年的经营权，日本则把目光瞄准了亭可马里。前几年，中国在泰国高铁项目上的延宕和波折也与日本的干扰有一定关联。日本除了采取“近身盯人防守”措施，干扰中国项目落地；还积极炒作中国“一带一路”项目是“债务陷阱”“重数量轻质量”，破坏中国的地区形象和项目进度。可以预见，中日在孟加拉湾基建市场的竞争将继续上演。
在此，首先要解决的是“绑架”一词的理解问题。这里的“绑架”属于拐卖行为的具体表现。在1997年《刑法》第240条已经将“绑架”规定为“拐卖”的手段行为之一的情况下，1997年《刑法》第416条将“拐卖”与“绑架”并列地加以规定，是不合时宜的。这正如有论者所指出的，1997年《刑法》第240条已把以出卖为目的绑架妇女、儿童的行为规定为拐卖妇女、儿童罪的加重事由，实际上绑架妇女、儿童罪已并入拐卖妇女、儿童罪，拐卖已经包含绑架。因而，《刑法》第416条没有必要将“绑架”与“拐卖”相提并论。［22］
第二，日本在孟加拉湾的军事外交活动有可能给中国及地区安全形势带来影响。首先，日本打着“应对中国扩张”的旗号，加强日印军事合作以及积极销售军备，这有可能改变该地区脆弱的安全平衡，并诱发新的大国博弈与“军事化”竞争，增加地区内小国的“选边”困境。如前文所述，日本试图拉拢孟加拉湾沿岸国家，在印度洋限制中国海军活动能力的意图非常明显。日本试图与印度联手推动“2+N”安全合作模式，例如，2019年首次把斯里兰卡和马尔代夫拉入海岸警卫队演习就是一次尝试，不排除下一步和孟加拉国、缅甸开展类似的海洋安全合作。如果日本在亭可马里和尼科巴-安达曼群岛的军事活动逐步升级，乃至实现长期部署，这将对中国的印度洋海上航线安全构成巨大的潜在威胁。2017年10月，印度和日本海上力量在印度洋的主航线附近进行为期3天的高强度反潜战联合演习。外媒评论称，此举就是针对中国军舰和潜艇。其次，日本是“印太”战略的最积极推动者，它有可能在该地区扮演“桥梁”或“催化剂”的作用，拉拢印度、美国以及澳大利亚在孟加拉湾打造一个排斥中国参与的、相对灵活的次区域安全合作机制。那么斯里兰卡的亭可马里、印度的尼科巴-安达曼群岛和美属迪戈加西亚基地有可能连接成为扼守孟加拉湾的战术三角，日本作为印度的“特殊战略伙伴”和美国的“传统盟友”，有可能起到“穿针引线”的作用。[注] Seetha Lakshmi Dinesh Iyer, “Japanese Naval Diplomacy in the Indian Ocean: Prospects and Possibilities,”National Maritime Foundation ,July 9,2018,pp.3-4.当然这个过程不会简单轻松，日本可能退而求其次，与印度紧密合作，拉拢沿岸小国(从吉布提经斯里兰卡到越南)构建一个排斥中国参与的、印度洋海上安全多边机制。我们对这些态势要保持密切关注和警惕。
结 语
目前，伴随孟加拉湾地缘战略和地缘经济重要性的凸显，日、美、澳等域外国家不约而同地在印太战略的旗号下涌入该地区。环孟加拉湾国家大都正处于经济、政治转型时期，经济发展潜力巨大，同时该地区的多边经济、安全机制发展明显滞后，特别是相较于东南亚而言。这意味着该地区未来既有可能成为印太地区新的地缘政治竞争热点，也有可能成为印太地区次区域经济合作新的试验场。
床边教学受到学生和教师的大力支持。学生可获得医患关系的第一手资料，可直接观察和学习以病人为中心的诊治过程。学生不仅可以学习如何评估疾病，还可以学习如何消除疾病对人的影响。
孟加拉湾地区是中国“一带一路”倡议的重要区域，中国在该地区拥有比较重要且日益扩大的利益存在。毫无疑问，日本进入孟加拉湾有防范和制衡中国的一面，同时我们也应看到，日本或日印携手推动环孟加拉湾的基础设施联通和次区域经济技术合作，在某种程度上也有助于改善该地区的投资环境和交流条件。只要其行动目标不是封闭和排外的，中国都应持开放态度。因为，“一带一路”是开放包容之路，是互利共赢之路。中国可以孟中印缅经济走廊、中缅“人字形”经济走廊和“中尼印经济走廊”为抓手，促进孟加拉湾沿岸各国、各区域合作组织间的良性互动和互补合作，打造多层次、多支点、复合型的次区域合作架构，促进地区共同发展。在此基础上，中国可积极探索“一带一路”倡议与日印倡导的“亚非增长走廊”对接的可能性与合作空间。近期，中日在开展“第三方市场合作”上的积极探索就是一个积极信号。[注] “国家发展改革委签署中日第三方市场合作备忘录”，国家发改委网站，2018年5月10日，http:∥www.ndrc.gov.cn/gzdt/201805/t20180510_885874.html。 2019年3月21日，中国外交部发言人耿爽也表示，我们愿同印方和其他有关各方一道，帮助斯里兰卡加快国家发展进程。[注] “2019年3月21日外交部发言人耿爽主持例行记者会”，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网站，2019年3月21日， https:∥www.fmprc.gov.cn/web/fyrbt_673021/t1647334.shtml。 对于日本在孟加拉湾的军事活动，我们要保持高度警醒，尤其要关注“四国联盟”联手介入孟加拉湾的可能性。作为反制手段，中国可继续巩固与相关国家的双边安全合作成果，在非敏感领域积极提供公共安全产品，同时也可协助或推动在该地区探索构建一个尊重各利益相关方的、增进互信的区域安全机制。笔者建议，环孟加拉湾安全机制建设可参考北极理事会的经验，中日作为域外利益有关方可能存在一定的合作空间，可在一些非敏感领域开展合作，例如打击海盗、联合救灾、保障航道安全、气象预警、海洋科考等。
*本文系北京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择优资助计划“中国传统文化与习近平外交战略研究”的阶段性成果，本文还得到北京高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研究协同创新中心(北京工业大学)的支持。
**北京印刷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中国海洋发展研究中心兼职研究员。
[中图分类号] D731.3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1004-1508(2019)02-0091-08
[DOI] 10.13252/j.cnki.sasq.2019.02.12
标签：印太战略论文; 孟加拉湾论文; 亚非增长走廊论文; 海洋安全合作论文; 北京印刷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