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种判断：面向21世纪社会主义的历史定位，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三种论文,世纪论文,历史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D0—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410X(2003)03-0024-06
对当代社会主义如何定位?这是当前我国理论界认识社会主义历史命运的重大课题。近 年来，不少学者在这方面提出了很有价值的观点，开拓了研究社会主义问题的新领域( 注：理论界对当今社会主义的定位有一些具有代表性的观点：即从资本主义来看，认为 当今世界资本主义已经发展到历史体系的最后阶段，随着资本扩张极限的临近，当代资 本主义已经处在迈向社会主义的最后“一道门槛”上；从社会主义来看，认为由于工业 经济向知识经济的转变促进生产力的发展，为全球社会主义的产生奠定了物质基础，经 济全球化的拓展促进了世界交往的普遍发展，为全球社会主义的实现准备了必要条件， 所以在当代世界全球社会主义实现的前提条件已“渐趋成熟”。上述观点静态地、孤立 地观察当代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所以对当今社会主义所作的历史定位是不客观的，从 而误判了社会主义历史命运，笔者不能赞同。对社会主义充满信心和坚定信仰与正确判 断社会主义历史命运有联系，但又不是一回事。)。正确认识和科学回答这一问题，涉 及对资本主义世界体系、世界社会主义体系和社会主义被世界接受程度的三个判断。
一、对世界资本主义历史体系发展进程的判断
社会主义的历史命运与世界资本主义体系的临终危机是密切相关的。当代世界资本主 义的发展处在什么样的历史阶段?世界资本主义历史体系处在什么样的发展水平上?对这 些基本问题的回答无不关系到对社会主义的历史定位。而要回答这些问题，首先要回顾 世界资本主义历史体系发展至今经历的以四种历史形态为标志的四个周期。有些人把当 今世界社会主义的历史命运的判断确定在“前阶”或发展到“尽头”和“极限”的位置 上，都说明对当代资本主义世界历史体系的认识存在严重局限，是一种误判。
资本主义世界历史体系始于14世纪后逐渐形成的以热那亚体制为核心的第一积累周期 。“在资本主义发展成为一种世界性制度的过程中，意大利文艺复兴运动作出的最具决 定性的、最持久的贡献是在融资领域之中。”[1](P115)早在13世纪末的贸易扩张中， 作为现代资本主义形式的巨额融资就被佛罗伦萨人发明出来，但随着热那亚领导的金融 扩张，最初的资本主义体制的积累形成了第一个顶峰，即“通过建立新的贸易路线，加 上利用新的商业地区，欧洲世界经济在一次物质扩张之后接着经历了一次金融扩张，加 强了资本对于扩大了的世界经济的支配地位。”[1](P150)
资本主义世界历史体系的第二个周期是从16世纪起以荷兰为核心的资本主义体制的建 立。从16世纪开始，荷兰商业体系的范围从地区性走向全球：一是把阿姆斯特丹变成欧 洲和世界商业的物质集散中心；二是推行把阿姆斯特丹变成欧洲世界经济的金融和资本 中心市场的政策；三是创办政府特许的规模巨大的股份公司，以便对广阔的海外企业空 间行使专营权和统治权。在政府的特许下，荷兰东印度公司成为划时代意义的成功典型 ，不仅迅速发展成为大股份公司，而且在巨额融资领域挫败老的热那亚人和新的英国人 的竞争方面起到了最重要的作用。
从18世纪80年代荷兰危机的灰烬中站起来的是以英国为中心的世界资本主义体系的第 三周期的到来。从18世纪60年代起，连续不断的危机一直损害着阿姆斯特丹的金融市场 ，最终在1780年至1783年的危机中彻底摧毁了它的世界经济中心地位。与此同时，工业 革命大大推动了英国的冶金、纺织、铁路、机械制造和海陆运输的发展，加上英国单方 面实施的自由贸易体制把整个世界与英国连在一起，“英国成了获得支付手段和生产手 段以及销售初级产品最方便、最有效的‘市场’”[1](P197)，伦敦成为欧洲世界经济 的中心金融市场。作为周期最为突出的标志，英国成为一个在规模和范围上都是史无前 例的领土帝国——日不落帝国。
资本主义世界体系第四个周期是20世纪初英国体系的崩溃和美国体系的出现。进入19 世纪末，英国体制内的危机来自国内和国际间资本的激烈竞争。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 英国政府的负债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接着的第二次世界大战更使英国的国际地位丧失 。“以英国为中心的世界经济的最后崩溃对美国十分有利。1929年大萧条后的不到20年 时间里，世界还是一片废墟，而美国的国民财富和权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无与伦比的 高度。”[2](P196)战后美国黄金储备占世界总量的70%，国民收入是西欧国家集团的两 倍多，它建议建立并控制了世界贸易组织，还使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实际上成 为与美国最密切和最重要盟国的中央银行协调行动的联邦储备系统。特别是二战后，美 国国内企业经历了一次组织革命，涌现了一大批纵向联合的、官僚机构管理的公司，这 些公司跨国扩张，成为今天主导世界经济的跨国公司，从而使“美国在某种程度上已经 胜过一个全面发展的民族国家。它是个横跨大陆的军事——工业联合体，有足够的力量 来向广大附属国和盟国政府提供有效保护，对世界任何地方的不友好政府发出经济上扼 杀和军事上消灭的有效威胁”[1](P327)。近一个世纪至今，世界资本主义历史体系仍 然处于以美国体制为核心的周期中。
我们面临的问题是，今天以美国为核心的世界资本主义体系是否进入了最后的临终危 机时期?从世界资本主义历史体系的整个过程看，答案是否定的。热那亚的资本积累体 制周期从13世纪末14世纪初到16世纪60年代出现临终危机大约有300年，荷兰的资本积 累周期从16世纪60年代至18世纪80年代出现临终危机大约有220年，英国的资本积累体 制周期从18世纪80年代发起的工业革命直至20世纪30年代出现临终危机以及持续到第二 次世界大战后美国的崛起大约为170年，美国的资本积累体制周期从20世纪50年代确立 其在世界上的霸主地位至今才50余年。上述四个资本主义历史周期，虽然表现出逐一变 短的特点，但就今天美国在世界资本主义体系中地位来看，这一周期还处在上升阶段而 不是临终危机的时刻。美国在世界资本主义体系和整个世界事务中的地位仍然是举足轻 重的，尤其是苏联的解体和冷战的结束，“随着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扩展和亚洲——太 平洋的发展，美国在世界上所有安全地区的‘地区平衡者’的角色，对维护世界安全和 加强单一军事安全秩序中所有地区的整合，仍然是至关重要的”[1](P261)。
以美国为核心的资本积累体制是不是资本主义世界历史体系中的最后一个周期?从以往 历史发展的一般性看，我们只能说一个更新的资本主义积累体制的出现是正常的。从未 来发展的趋势看，我们很难下这样的结论：当今世界资本主义历史体系就一定在美国积 累体制这里终结，而这一体系终结后资本主义无以摆脱的危机必将到来。
二、对当今世界社会主义体系的发展判断
相对于世界资本主义历史体系而言，社会主义至今恐怕还不能被称之为世界历史体系 。我们将世界社会主义从产生、发展到今天的历程作为社会主义体系来看待，是指一个 世纪以来社会主义在世界上的生存和发展状态。无论从当前的状态还是从历史的生长过 程看，“社会主义体系”的发展远远没有到达实现全球社会主义的条件已渐趋成熟的地 步。
从历史发展看，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实际上是世界资本主义历史体系演进的反体系运动 形式。“社会主义”作为一种思潮的理论形态远远早于制度的现实形态，它在资本主义 世界历史体系的荷兰体系积累周期的旺盛时期萌芽(16世纪的空想社会主义)，在英国体 系积累周期的鼎盛时期成熟(19世纪的马克思主义)。而作为一种世界社会主义的“体系 ”即社会主义制度的现实形态，则是出现在英国体系积累周期衰落而美国体系积累周期 开始形成的过渡时期，接着历经一个世纪至今在以美国为核心的资本积累周期处于波峰 状态的时刻，世界社会主义“体系”进入了前所未有的低潮和挫折时期。对上述社会主 义在世界资本主义历史体系发展中的反体系运动过程，可以从两个角度来认识：
一是向前看。如果把社会主义从理论萌芽到思想成熟以及制度出现看成一个连续的历 史，可以说当今世界仍处于资本主义世界历史体系运动的进程中，世界社会主义自身的 体系仍然没有形成。世界资本主义历史体系从英国周期到今天的美国周期是资本主义建 立了稳固的经济、政治和其它各种制度时期，也是整个社会主义从理论到制度、一国到 多国、蓬勃发展到面临挫折的整个历史时期。社会主义从出现到今天的局面都与资本主 义世界历史体系所面临的矛盾和问题密切相关，是反对资本主义历史体系所出现的一切 属于资本主义的特有现象，也是世界资本主义历史体系运动发展的产物。资本主义发展 的程度同样内在地决定了社会主义运动发展的水平，至今为止社会主义还没有能够成为 世界资本主义历史体系结构之外的一部分。在社会主义成为现实制度的一个世纪发展进 程中，一切内在质的规定性都反映了它所处的资本主义世界历史体系的特性，所取得的 成就在一定程度上能够被这个体系所吸收，所存在的问题也反映了社会主义在实践中对 这个体系的认识不够充分。伊曼努尔·沃勒斯坦指出：“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和一切形式 的反体系运动，以及所有革命的或社会主义国家，其本身都是历史资本主义的产物。它 们不是存在于这个历史体系之外的结构，而是从它的内部过程中分泌出来的。”[3]过 去，我们曾经认为世界社会主义体系早已形成，将世界社会主义体系与世界资本主义体 系视为两个并行的世界体系，但在社会主义不断改革和社会主义各国纷纷遭受严重挫折 之后，这种观点逐渐失去了对现实的解释力。直至今天，中国的改革仍然首先是面临如 何进入一个早已形成并至今仍然发挥主导作用的“世界体系”的问题，“面对资本流动 的国际化，中国关心的是，中国如何能利用国际经济体系使得中国的经济得到飞速的发 展。自从被迫进入国家体系之后，中国一直处于世界经济体系的外围。与外围相对应的 中心是指那些资本积累速度较快、技术比较先进的地区和国家。今日世界经济体系的机 制主要是发达国家制定的，这些机制因而大多有利于西方发达国家。所以中国要想使经 济利益得到最大程度的实现，一方面要加入世界经济体系，充分利用资本流动的国际化 ；另一方面必须加入到改变世界经济体制的行列之中，使世界经济体制逐渐朝着有利于 发展中国家方向发展。”[4]
二是向后看。如果把作为一种制度的社会主义出现看成世界社会主义体系的历史开端 的话，可以说世界社会主义体系在今天仍然处于它的早期状态。作为世界资本主义历史 体系的反体系运动，社会主义开始成为一种现实的制度体系出现是资本主义世界历史体 系漫长过程中极为重大的事件，但无论怎么看这个开端都是世界社会主义历史进程的早 期，而不是什么全球社会主义实现条件渐趋成熟的时期。比照资本主义世界历史体系长 达近千年的发展过程，应该说今天的社会主义还处在幼年时期，充其量只是世界社会主 义“历史体系”发展进程中的第一个周期。这个周期以苏联为体系的核心，社会主义制 度的建立以苏联一国对资本主义世界体系的突破为起点向多国扩展，其特征同样深深铭 刻着苏联一国建设社会主义的非常鲜明的色彩：在扩展的国家类型上都处于资本主义世 界历史体系的边缘，或者说是经济文化比较落后的国家；在扩展的国家建设模式上都带 有相类似体制特点，就是在政治经济和文化上较为集中和单一的做法；在扩展的国家与 整个资本主义世界体系的关系上都具有共同目标和同样的失误，即都将社会主义的未来 目标认同为近期就要实现的任务，进而向着资本主义这样千年体系的腐朽方面宣战，一 方面实现了对资本主义某种程度的超越，但是另一方面又在某种程度上超越了现实而带 有一些空想。尤其突出的是，这一时期的社会主义对资本主义世界历史体系内在历史性 没有充分的认识和了解，企图将社会主义的“世界体系”建立在与过去全部历史特别是 资本主义历史体系毫无联系的基础上。在20世纪末社会主义遭受历史性挫折的时候，我 们一方面说这是不正常的，因为从社会主义一个世纪的历程看，社会主义在世界的空间 范围上前所未有地收缩，这是任何一个社会主义者都不愿接受的。但是另一方面我们也 可以说是正常的，社会主义在其世界历史长过程中应该有若干个历史发展的阶段或者说 是周期，前一个周期是后一个周期在历史经验、发展模式以及实践和认识的积累，后一 个周期是前一个周期发展基础上的更高的台阶，是站在更高的制高点上的、更为成熟的 体系周期。今天，中国人民正在探索过去一个世纪以来任何社会主义都没有走过的道路 ，不正是这种社会主义从传统走向现代、从较低的平台走向更高制高点的真实写照吗?
有些人认为，实现全球社会主义的条件在当今世界已渐成熟，其理由是：在当今世界 ，马克思所认为的实现共产主义需要的两个绝对必需的前提，即生产力的普遍发展和世 界交往的普遍发展，已随着知识经济和全球化的发展渐趋成熟。这种观点不仅对资本主 义世界历史体系的知识不够了解，而且教条式地套用马克思的思想。马克思所认识的共 产主义实现的两个绝对必需的前提，无论从历史上还是从逻辑上都是对资本主义世界历 史体系的否定。今天，在资本主义世界历史体系的第四个积累周期中出现的知识经济和 全球化发展趋势，与马克思的两个绝对必需前提的实现差距巨大。有些人将当今世界生 产力的发展和世界交往的发展视为一个匀质的场，而没有看到它们在全球发展的极不平 衡性。当今处于资本主义世界体系的核心国家，无论知识经济还是全球化的发展程度都 走在其他国家的前列，越往这个核心的边缘国家延伸，这两个前提的内在力量越薄弱， 恰恰是这种不平衡才使得当今世界社会主义的力量作出战略性调整，也恰恰是这种不平 衡才使得当今世界资本主义仍处于强势状态。因此，马克思的两个绝对必需前提要在全 世界实现，则要求处于世界资本主义核心边缘的国家必须从当前知识经济初见端倪和身 处全球化劣势到这两者都达到与发达国家平行的水平，而这仍然有相当漫长的路程，需 要付出艰苦的努力。只有到生产力的普遍发展和世界交往的普遍达到匀质化的时候，社 会主义才能成为全世界各个民族同时发生的行动。
三、对当前社会主义在世界被接受程度的判断
科学认识社会主义在当今世界所面临的历史命运，除了对其在世界范围内的客观处境 有正确判断外，还必须对其在世界范围内被人们接受的主观状态有正确的判断。进入20 世纪90年代，随着苏联等一批社会主义国家的解体和崩溃，原来还在与资本主义在全球 空间进行挤压的社会主义制度一下子消失大半并处于守势，而一直力求膨胀的资本主义 世界体系一下子失去了约束力量并转为攻势。应该说，一个世纪以来，资本主义从来也 没有获得这样极其张扬地将自己的制度和价值体系推销给全世界的机会。但对资本主义 的这种扩张，世界上是否任何一个国家都毫无保留地接受呢?实际上这里存在两个方面 的问题：
一方面，社会主义在价值层面没有也不可能被消灭。透过当前以美国为核心的世界资 本主义体系处在其历史上最强盛时期的事实，一些发达国家学者仍然看到在强势外表下 深刻的困境：首先是贫富的分裂，即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的贫富差距从来没有今天如 此巨大。联合国开发计划署1996年报告指出，仅发达国家358名亿万富翁所拥有的财富 就相当于世界一半居民的所有财产，而发达国家内部也同样面临类似的问题。随着资本 主义世界体系积累，这一趋势仍将继续扩大。其次是就业人口与失业人口的分裂，即资 本流动的自由化和生产技术的现代化使参与生产的人越来越少，全球性失业成为各国共 同的敌人。根据这样的资本积累趋势，有的学者将未来世界概括为80∶20的社会，即80 %的人失业和20%的人工作，并预言“五分之一的社会即将到来，在这个社会中，只有让 排挤出局的人靠喂奶过日子才能使其安定下来”[5]。再次是文明的分裂，即资本主义 全球性积累还造成比贫富差距更加悬殊的文明差别。“世界正在迅速演变成两个截然不 同的文明：生活在电子网络世界内的一族人和生活在网络世界之外的另一族人”。资本 主义的全球化使新的数码通信网络无处不在，这是一个建立在地球之上的虚拟式星球， “使得人类中一部分以过去难以想象的方式与其他人隔离开来”，目前“尽管世界上20 %的人正在上网，但我们必须记住，人类剩余的人仍然生活在物质匮乏的世界上，对于 穷人来说，每天的生活仍然是为生存而战”[6]。总之，在苏联东欧剧变后，资本主义 的新一轮发展将自己丑陋的一面以更加张扬的形式表现出来，社会的不公正、不平等， 深刻的分化，少数人反对多数人，社会环境与生态环境的继续恶化，这些都是社会主义 在当今存在的基础。对此，法国学者阿尔贝尔说：“共产主义的终结和东西方对抗的结 束不仅意味着一种(自由主义)制度对另一种(国家至上)制度的胜利。这次失败就像一场 大旋风把一整套理念、思考、感触和分析都一股脑卷走，而这些东西不应该一下子消失 。”[7]正因为如此，在新世纪来临的时候，世界给了社会主义重新进取的机会：例如 中国改革市场化的经验，市场社会主义思潮在20世纪90年代的重新崛起，使得它进步的 历史价值越来越被注入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过渡的历史进程之中；民主社会主义思潮在 经历了一度危机之后，面对新世纪在如何分析发达资本主义所面临的新情况、新问题和 新对策方面，理论上又取得新的进展，实践上又赢得新的支持；还有所谓“第三条道路 ”的突破，“生态社会主义”对当代资本主义的批判，东欧和原苏联等一些国家内部各 种社会主义思潮的探索，欧洲共产党在经历了苏联解体的沉重打击以后对社会主义问题 和本国道路的重新探索等等。这些思潮虽然形形色色，但是反映了全球资本主义体系时 代社会主义价值的不可或缺。正如法国共产党全国总书记罗贝尔·于所说：当世界20% 的人口消费着全球86%的财富时，马克思的思想仍然显得格外年轻。
另一方面，社会主义仍然还没有被世界大多数国家和大多数人民所接受。从一个世纪 的社会主义实践来看，尽管社会主义国家取得了一些历史性的进步，但是长期奉行的模 式所产生的消极影响使一些国家和人民对社会主义还存在种种误解，对社会主义望而却 步。特别是20世纪80年代以来，世界资本主义获得了长足发展的机会，因而处在历史上 少有的最为繁荣时期。布热津斯基描述处在这样变化中的美国：在军事方面有无可匹敌 的在全球发挥作用的能力，在经济方面仍然是全球经济增长的火车头，在技术方面开创 性尖端领域保持着全面领先地位，在文化方面虽然有些粗俗却有无比的吸引力，特别是 在世界的青年中[8]。的确，世界资本主义历史体系尚处在以美国为核心的积累周期的 鼎盛时期，社会主义还没有一个具有这样同等实力的国家，也没有找到一个能够理想地 取代新自由主义的经济、政治、社会和生态发展的模式。要被全世界人民广泛接受，社 会主义仍然要付出长期而艰苦的努力。
四、结论
从以上三个判断看，社会主义历史命运的结论在今天是清楚的：既不是实现共产主义 的前提条件已渐趋成熟，也不是处在迈向社会主义的最后一道门槛上，而仍然是一条路 途漫长和充满艰辛的长征之路。
——说它是一条路途漫长和充满艰辛的长征之路，并不是说社会主义渺茫，而是说它 必然有一个光明的未来，但这个光明未来不是马上就要实现的，而是经过长期艰辛的奋 斗必然实现的；
——说它是一条路途漫长和充满艰辛的长征之路，并不是对共产主义未来的放弃，而 是看到在长远未来实现的可能，但这个可能必须经过几代人、十几代人甚至几十代人始 终如一的实践才能实现；
——说它是一条路途漫长和充满艰辛的长征之路，并不是对社会主义和它的未来持宿 命论的态度，而是不断地提醒我们一代又一代社会主义者要立足于现实，努力、努力、 再努力，否则社会主义是没有未来的。
只有这样，才是清醒和坚定，才是真正的社会主义者。
收稿日期：2003-0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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