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代夫萨利赫政府外交政策探析*
王娟娟**
在2018年9月马尔代夫大选中，民主党议会领袖萨利赫作为反对党联盟共同候选人战胜执政党联盟候选人、时任总统亚明成为马新总统。马尔代夫是亚洲最小的国家，但其地处印度洋的核心要道，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它不仅是中国落实“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倡议的重要伙伴国之一，也是印度推行“印度洋是印度之洋”既定国策与美国推行“印太战略”的重要节点国家。因此，马新政府外交政策的走向对中马关系、印度洋地区乃至中美印大国间关系均有重要影响。本文在分析萨利赫政府外交政策走向及其成因的基础上，对中马关系及双方共商共建共享“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提出了思考。
一
2018年11月17日，萨利赫宣誓就任马尔代夫总统，成为2008年马宪政改革以来第三位民选总统。萨利赫执政不到一个月就制定百日施政计划，对内政与外交予以重大变革，其外交政策呈现出显著的“去亚明化”特征，主要体现在其对印度、中国、欧美国家及中东地区的政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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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印政策上，萨利赫政府改变亚明时期重华轻印的政策，重回“印度优先”（India First）轨道，其中经济与安全是马印两国合作的重要内容。马尔代夫是南亚最小的国家，而印度是南亚最大且实力最强的国家，又是马的重要邻国。对马而言，保持与印度的友好关系对其生存与发展至关重要；对印度而言，“印度洋是印度之洋”是其既定国策，马尔代夫位处印度洋核心通道之上，因此很有必要保持其对马的长期政治影响力。
亚明时期的马印关系可用“先甜后苦”来形容。执政初期，亚明很重视与印度的关系，并将印度作为其当选总统后的首访国家。在与莫迪的会谈中，亚明表示尽管马中关系很密切，但马仍将马印关系置于首位。① 王娟娟：“马尔代夫亚明政府内政外交评析”，《南亚研究季刊》，2016年第3期，第55—56页。 然而，2017年马印关系急转直下。2017年有两件大事导致马印关系出现重大波折：一是中国军舰对马进行友好访问；二是马中先于马印完成自贸谈判并签署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和马尔代夫共和国政府自由贸易协定》。在中国军舰访马问题上，印度政府认为中国军舰访马损及印度的安全利益，希望亚明政府拒绝；但亚明政府认为中国军舰仅是友好访问，拒绝了印方的要求。印方对此极为不满，采取了报复措施，允许亚明的政敌、前总统纳希德在中国军舰访马期间访问印度。② “India Visit a Signal from Delhi to Maldives,Says Nasheed”,Maldives Independent,August 30,2017. 在马中自贸协定问题上，印度外交部发言人库马（Shri Raveesh Kumar）最先的回应是印方已知晓马议会批准了马中签署自贸协定，但因不知具体细节而不予置评；同时表示印度一贯重视与马的关系，并一直支持马民主、发展与稳定；希望马政府重视印度的关切，并继续遵循“印度优先”的外交政策。③ Ministry of External Affairs,Government of India,“Transcript of Weekly Media Briefing by Official Spokesperson”,https://www.mea.gov.in/media-briefings.htm?dtl/29178/transcript+of+weekly+media+briefing+by+official+spokesperson+december+14+2017(上网时间：2018年12月1日) 之后，印度政府批评亚明政府有意拖延印马自贸协定的谈判，亚明派外交部长阿西姆为总统特使赴印说明情况。阿西姆与印外长斯瓦拉吉会谈时强调马尔代夫仍将奉行“印度优先”的外交政策，斯瓦拉吉则表示印将继续奉行“邻国优先”（Neighbourhood First）的政策。① Ministry of External Affairs,Government of India,“Visit of Minister of Foreign Affairs and Special Envoy of the President of the Republic of Maldives”,https://www.mea.gov.in/press-releases.htm?dtl/29346/visit+of+minister+of+foreign+affairs+and+special+envoy+of+the+president+of+the+republic+of+maldives(上网时间：2018年12月1日) 但是，马印关系仍继续朝着恶化的方向演进。印度媒体认为，亚明政府正用“中国优先”取代“印度优先”。② Indrani Bajchi,“ How‘India First’Turned into‘China First’for Maldives”,The Times of India,February 10,2018. 马尔代夫爆发二月政治危机之后，马印关系更趋紧张。针对二月政治危机，印度政府多次发表声明表达对事态的关注，希望亚明政府结束全国紧急状态，迅速回到民主和法治的道路上来。③ Ministry of External Affairs,Government of India,“Press Release on Situation in Maldives”,https://www.mea.gov.in/press-releases.htm?dtl/29501/press+release+on+situation+in+maldives；“Press Release on the Situation in Maldives”,https://www.mea.gov.in/press-releases.htm?dtl/29505/press+release+on+the+situation+in+maldives(上网时间：2018年12月1日) 同时，印度已作好军事介入马的准备。④ Ajit Kumar Dubey,“Navy Deploys Eight Warships in Indian Ocean Region to Keep an Eye on Chinese Ships”,India Today,February 21,2018. 对此，亚明政府采取了一系列报复措施：缺席两国的联合军演,谴责印度干预马内政，还要求印度收回捐赠马的直升机等。之后，在马尔代夫总统大选问题上，印度政府又多次表达其关切，敦促亚明政府释放政治犯，希望马的选举进程将以公正、透明和非常可信的方式进行。⑤ Ministry of External Affairs,Government of India,“Press Release on the Political Situation in the Maldives”,https://www.mea.gov.in/press-releases.htm?dtl/29977/press+release+on+the+political+situation+in+the+maldives;“Transcript of Weekly Media Briefing by Official Spokesperson”,https://www.mea.gov.in/media-briefings.htm?dtl/30035/transcript+of+weekly+media+briefing+by+official+spokesperson+july+05+2018;“Transcript of Weekly Media Briefing by Official Spokesperson”,https://www.mea.gov.in/media-briefings.htm?dtl/30421/transcript+of+weekly+media+briefing+by+official+spokesperson+september+20+2018(上网时间：2018年12月1日) 可以说，亚明执政时期的马印关系是马印建交以来最糟糕的时期。自加尧姆时期以来，马印建立了高层定期互访机制，两国总统（总理）、外长每年定期到对方国家进行例行性访问。亚明执政后首访选择印度，而莫迪总理却从未访问过马尔代夫，这既与加尧姆时期马印两国最高政府首脑的频繁互动形成强烈对比，也与纳希德执政时期印度总理辛格访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与两国间的高层定期互访机制精神不吻合。
萨利赫政府执政后明确表示将执行“印度优先”的外交政策。最为显著的表现之一是萨利赫总统邀请莫迪总理出席其就职典礼，莫迪接受其邀请并出席了典礼，马印两国最高政府首脑进行了马新总统履新后的首次正式会晤。而且，这是莫迪就任总理以来首次访问马尔代夫，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萨利赫与莫迪回顾了两国长期的友谊，并表示将进一步探讨加强两国关系的路径；莫迪表示，印度将继续与马尔代夫合作并提供援助，以实现马可持续的社会和经济发展；萨利赫对印度长期以来对马的援助表示感谢。两国领导人还就维护印度洋和平与安全的重要性达成了一致意见，并表示将关注彼此对印度洋地区稳定的关切和愿望。⑥ The President’s Office,Republic of Maldives,“ The President Meets with the Prime Minister of India”,https://presidency.gov.mv/presidentNews/news/10277;“PM Modi Attends Mohamed Solih’s Swearing in,Says Had Productive Talks”,India Today,November 17,2018. 印度媒体认为，萨利赫政府此举扭转了亚明时期的亲华政策，将重塑印马关系。⑦ PM Modi,New Maldivian Prez Solih Hold Talks;“ Vow Renewal of Close Bilateral Ties”,India Today,November 17,2018. 表现之二是马外交部长、财政部长与经济发展部长履新后率团赴印访问，这是马3位部长履新后的首访秀。在双方发布的外交公报中，马外长沙希德重申马政府将执行“印度优先”政策，表示马政府期待在所有问题上与印方密切合作，并将对印度的安全和战略关切保持敏感；印外长斯瓦拉吉表示印度随时准备充分支持马的社会经济发展，双方还讨论了扩大和丰富双边经贸关系的途径，印欢迎马作为新成员加入环印度洋协会，并在2018年12月举行印马防务合作对话。⑧ Ministry of External Affairs,Government of India,“Visit of Foreign Minister of Maldives to India”,https://www.mea.gov.in/press-releases.htm?dtl/30640/Visit+of+Foreign+Minister+of+Maldives+to+India（上网时间：2018年12月1日） 表现之三是萨利赫总统履新后选择印度作为首访国家，并确定了两国未来合作的重点方向。2018年12月底，萨利赫赴印访问，并与莫迪总理进行了正式会谈，双方达成一系列共识并签署了相关协议，其中经贸与安全方面的合作是重中之重。经济上，马印两国在卫生、农业、通讯、旅游、文化、人力资源培训等领域签署了多项合作谅解备忘录与协议，并确定双方将共同促进私营企业参与岛屿住房、基础设施、水和排水系统、保健、教育和旅游等领域的发展。莫迪重申印度高度重视与马的关系，还宣布将以预算资助、货币交换和优惠信贷额度的形式向马提供14亿美元的财政援助；萨利赫重申马尔代夫政府的“印度优先”政策，承诺与印度密切合作，并对印度向马提供的慷慨援助表示感谢。安全上，马印双方一致认同并强调维护印度洋地区和平与安全的重要性，并将加强双边与地区的合作；重申将关切彼此的利益关切,不允许各自的领土被用于开展任何损及对方的活动；同意协调双方的巡逻与空中监视并加强信息交流，并在打击海盗、恐怖主义、有组织犯罪、毒品和人口贩运等共同关心的议题上展开合作。① Ministry of ExternalAffairs,Government of India,“Joint Statement on the occasion of State Visit of the President of the Republic of Maldivesto India”,https://www.mea.gov.in/bilateral-documents.htm?dtl/30765/Joint+Statement+on+the+occasion+of+State+Visit+of+the+President+of+the+Republic+of+Maldives+to+India+December+17+2018（上网时间：2018年12月20日）
在对华政策上，萨利赫政府虽未必改变中马合作的基本面，但存在对华政策出现反复与倒退的可能性。自中马建交以来，两国关系一直保持友好交往。进入21世纪以来，中马在政治、经济、文教等方面的交往均取得了大发展，马尔代夫还是建设“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伙伴国。亚明执政时期，中马关系更是飞跃性发展。政治上，中马高层交往密切。2014年习近平访问马尔代夫是中马建交以来中国国家主席首次访马，双方确定建设中马面向未来的全面友好合作伙伴关系。经济上，中马经贸合作不断深化。两国共商共建共享“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倡议，马加入亚投行，两国完成自贸区谈判并签署《自贸协定》。在基建、农业、电力等领域，中马也建立起了长期的合作关系，尤其是马较大的建设工程如中马友谊大桥、马累国际机场建设等均由中方负责施工。尤其值得一提的是，中马在旅游业上的合作一直走高。自2010年以来，中国一直是马尔代夫最大的客源国。2017年中国赴马游客达30.6万人次，几乎接近马一国的人口数。旅游业是马经济的支柱产业，旅游收入约占其国家收入的1/3，因此中马旅游业的合作与交流对马有着重要意义。社会文化上，中马在教育、文化、体育、卫生、广电、地方等领域交流合作不断扩大。例如，中马两国签署教育合作协议，中国向马学子提供政府奖学金。2017年，在华学习的马留学生总数为208名，其中获政府奖学金者为30名。此外，中国向马提供了多种形式的民生援助，如多次派遣医疗队为马民众提供医疗服务，还在马遭遇水危机期间及时向马驰援大量淡水。② “中国同马尔代夫的关系”，https://www.fmprc.gov.cn/web/gjhdq_676201/gj_676203/yz_676205/1206_676692/sbgx_676696/（上网时间：2018年12月1日）
萨利赫政府执政后明确表示，马尔代夫将对所有国家持开放态度，愿意与所有希望建立互利发展伙伴关系的国家建立外交关系并加强现有的对外关系。⑥ The President’s Office,Republic of Maldives,“President Solih Announces First 100 Days’Goals Set by His Administration”,https://presidency.gov.mv/presidentNews/news/10269（上网时间：2018年12月1日） 萨利赫政府对亚明在中东地区刻意执行逊尼派穆斯林国家的外交路线不满，认为这无疑是将外交事务宗教化。当然，萨利赫政府不会放弃与沙特的友好往来给马尔代夫所带来的好处。萨利赫胜选后不久，其亲密战友、民主党领导人、前总统纳希德立即接受阿卜杜勒·阿齐兹国王的邀请前往利雅得，并与萨勒曼王储会谈，而在这之前民主党也对卡舒吉被杀事件保持沉默。11月7日，萨利赫以候任总统的身份率领候任议长、共和党领导人卡西姆·易卜拉欣、正义党副主席阿里·扎希尔以及其他执政党联盟的议员赴沙特访问，并与沙特政府进行秘密会谈。⑦ “President-elect Departs to Saudi Arabia”,Maldives Independent,November 7,2018. 同时，萨利赫政府业已恢复亚明时期曾中断的与伊朗的外交关系。
在对中东地区政策上，萨利赫政府改变亚明时期刻意突出马逊尼派伊斯兰国家身份的外交路线，淡化宗教对外交的影响，在继续加强马沙关系的同时恢复与伊朗的外交关系。
最后，国内政治与国际政治的互嵌极大影响了萨利赫政府的外交政策选择。当前，为了遏制中国崛起及“一带一路”倡议，美国力推“印太战略”，由此导致印太地区成为国际政治的聚焦点。美国副助理国务卿兰兹在访马时明确表示，基于马尔代夫在关键航道上的战略位置，美国援助与支持马的民主、经济发展与安全稳定，这是美国印太愿景的一部分，是整个印太地区强调的优先事项之一。① “USA Commits$10 Million in Support to Maldives”,Maldives Times,December 20,2018. 与美国的马尔代夫政策相呼应，近期英国与日本宣布在马累设立大使馆。对此，《马尔代夫时报》评论认为，英日此举皆是源于马尔代夫地缘战略上的重要性而为。② “India and Maldives:Relations between the Indian Ocean Neighbours back on Track”,Maldives Times,December 20,2018. 原本萨利赫政府就有意与亚明时期的对华政策拉开距离，而美英等国的表态及给予的实惠，更坚定了其立场。
在对欧美国家政策上，萨利赫政府弥合亚明时期与欧美国家在民主与人权等问题上的分歧与矛盾，修复并发展马与欧美国家之间的关系。长期以来，西方国家对马尔代夫的关注点主要在民主议题上，但近年来随着中国的崛起与“一带一路”倡议的推进，印度洋节点国家的战略价值在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眼中日益凸显，马作为印度洋核心通道上的国家自然也就成为美国政府力推“印太战略”之下所积极拉拢的对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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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美国家认为萨利赫战胜亚明当选为马新总统事件本身就是民主战胜了独裁，美、英、欧盟纷纷赞赏马尔代夫此次大选的公正性与民主性，并对萨利赫政府表示支持与欢迎。美国务院发表公告祝贺萨利赫在总统选举中获胜，并赞扬这场选举开创了马尔代夫历史的新篇章；表示美国期待各方尊重马人民的意愿，支持通过2018年11月17日就职仪式实现权力的和平过渡，美国随时准备与马新政府展开密切合作，扩大美国在独立繁荣的马以及自由开放的印度洋地区的共同利益方面的合作。⑦ Department of State,US,“Congratulations on Maldivian Election”,https://www.state.gov/r/pa/prs/ps/2018/09/286174.htm（上网时间：2018年12月1日） 面对欧美国家的支持，萨利赫投桃报李，在执政后不久即表示，将释放亚明时期关押的政治犯与民众，恢复被亚明免职的法官与议员的职位，承诺反腐与政治改革；表示将重新加入英联邦、加强与联合国等组织的人权对话等。① “Translation:Solih Administration’s Ambitious 100-day Agenda ”,Maldives Independent,November 18,2018;“ Maldives Parliament Endorses Decision to Rejoin Commonwealth”,Maldives Independent,December 5,2018. 萨利赫政府在民主与人权上的表态与行动已获得美、英、欧盟的赞赏。美国副总统彭斯在亚太经合组织工商领导人峰会的主旨演讲中明确表示，马尔代夫此次大选彰显出印太地区民主战胜了独裁。② The White House,“Remarks by Vice President Pence at the 2018 APEC CEO Summit”,https://www.whitehouse.gov/briefingsstatements/remarks-vice-president-pence-2018-apec-ceo-summit-portmoresby-papua-new-guinea/(上网时间：2018年12月1日) 美国负责南亚事务的副助理国务卿大卫·兰兹访问马尔代夫时表示，“美国正在考虑在债务分析与可持续性、司法部门能力建设、民间社会支持和环境援助等领域向马提供援助，这些领域都是马新政府在其百天计划中确定的重点领域”；美国将为马提供安全援助，向马提供1000万美元，其中700万美元用于军事资助包括支持马海上安全和领海巡逻，300万美元用于支持马公民社会建设和保护环境。③ “ USA Commits$10 Million in Support to Maldives”,Maldives Times,December 20,2018.
双片体穿浪型高速船所具有的卓越性能越来越受到国际航运业的广泛重视，尤其是在有风浪影响的区域更是发挥出其他高速无可比拟的性能优势，海上快速通道是社会经济发展，区域间经济融合必然会出现的一种海上快速交通运输方式，因此，穿浪船发展前景十分广阔。
亚明执政时期，马尔代夫与美、英、欧盟的关系不佳，尤其是在民主与人权问题上马与以美为首的西方国家的矛盾与分歧不断扩大。亚明时期马政局动荡，数次爆发政治危机。亚明以反恐的名义将反对党领导人、议员以及政敌等判刑与监禁的举动不仅引起国内民众的反对，美、英、欧盟等也多次谴责亚明政府损害人权、破坏民主，要求马政府释放政治犯并保障言论和集会自由的宪法权利，还呼吁对马实施有针对性的制裁。③ 王娟娟：“2018年马尔代夫总统大选前瞻及中国的应对方案”，《印度洋经济体研究》，2018年第3期，第89—90页。 针对西方国家的指责，亚明政府针锋相对。针对英国政府对亚明政府的抨击与批评，亚明以直接退出英联邦作为回敬；针对欧洲议会通过的关于马的决议，马外交部指责该决议是片面的政治言论，包含不准确、矛盾、歪曲和毫无根据的指控。④ “MaldivesHitsoutat‘Baseless’ European Parliament Allegations”,Maldives Independent,October 6,2017. 马二月危机期间，美、英、欧盟对亚明政府更为不满。美国政府呼吁亚明总统结束紧急状态，坚持法治，允许议会和司法机构充分并适当地运作，恢复马人民宪法保障的权利，尊重国际人权义务和承诺。⑤ Department of State,US,“ State of Emergency in Maldives ”,https://www.state.gov/r/pa/prs/ps/2018/02/278504.htm(上网时间：2018年12月1日) 欧洲议会又再次通过关于马的决议，除了继续谴责亚明政府之外，还威胁要对马暂停援助，对马破坏人权的人采取有针对性的措施和制裁，冻结马政府某些成员及其在马商界的主要支持者在国外的资产，并对他们实行旅行禁令。此次亚明政府对西方国家的关切回应较为温和，表示政府无意延长紧急状态，并计划在国家安全威胁得到满意解决后立即解除紧急状态；对欧盟等国家支持马所有政党开展对话表示欢迎，承诺保证外国公民的安全，以及为竞选活动提供一个自由和稳定的环境。⑥ “Maldives Defiant after EU Parliament Calls for Targeted Sanctions”,Maldives Independent,March 16,2018. 但美、英、欧盟拒绝了亚明政府邀请其派遣观察员监督总统大选的请求。可见，亚明时期马尔代夫与西方国家在民主与人权问题上产生了极大的矛盾与摩擦。
亚明时期重要的外交特征是强调马尔代夫的逊尼派伊斯兰国家身份，将加强与中东地区逊尼派伊斯兰国家的关系视为其外交政策的首要任务。由此，亚明政府尤为重视与同属逊尼派伊斯兰国家的沙特的交往。政治上，马沙政府高层互访频繁。2015年亚明访沙，两国在随后发布的联合公报中表示，将加强在外交、防务、伊斯兰教事务、经贸、投资、教育与卫生等领域的合作。在宗教上，沙特加强了对马尔代夫的支持与援助。沙特政府不仅对马赴沙求学的学生提供奖学金，而且对赴沙的学者提供援助与支持。在经贸上，沙特加强了向马的投资并向马提供巨额贷款支持。沙特企业在马投资伊斯兰教性质的度假村，沙特政府还向马提供巨额贷款以建设机场、发展地区经济等。在安全上，马尔代夫支持并加入了以沙特为领导的伊斯兰反恐军事联盟。这期间还发生过沙特欲购买马岛屿而流产的事件。④ 2017年，亚明政府修改相关法律以允许外国法人持有马土地，沙特曾有意购买岛屿，但因消息遭泄露，沙特最终放弃了购岛计划，沙特国王因此取消了访马计划。 同时，亚明还在事关沙特的国际重大事件上对沙特表示支持。例如，在《华盛顿邮报》专栏记者卡舒吉（Jamal Khashoggi）被谋杀事件上，亚明政府声援沙特。马尔代夫外交部发表声明表示，马政府强烈反对任何旨在损害任何国家主权的企图，无论是威胁实施制裁，还是为实现政治目标而施加政治压力。⑤ “Maldives Back Saudi Arabia Amid International Crisis”,Maldives Independent,October 16,2018. 亚明政府突出逊尼派穆斯林国家身份外交的另一重要表现，是与什叶派穆斯林国家伊朗断交。可见，在亚明执政时期，宗教因素对外交的影响较大。
萨利赫政府执政后一改亚明时期的对华政策，明确表示将马印关系置于外交政策的首位，中国在其外交政策的首要地位被印度所取代。尽管在会见习主席特使、文化和旅游部部长雒树刚时，萨利赫总统表示马重视并致力于发展对华关系，愿意深化中马务实合作，丰富两国关系内涵，③ “习近平主席特使、文化和旅游部部长雒树刚会见马尔代夫总统萨利赫”，http://www.xinhuanet.com//world/2018-11/19/c_1123731673.htm（上网时间：2018年12月1日） 但在其百日施政计划中，萨利赫政府明确表示将审查并重新谈判那些可能危及国家主权、并陷国家于债务之中的合同与贷款。④ The President’s Office,Republic of Maldives,“President Solih Announces First 100 Days’Goals Set by His Administration ”,https://presidency.gov.mv/presidentNews/news/10269（上网时间：2018年12月1日）；“Translation:SolihAdministration’sAmbitious 100-dayAgenda”,Maldives Independent,November 18,2018. 考虑到之前中国使马陷入“债务陷阱”的传闻，萨利赫政府此举明显指向中国。现政府高级顾问、执政党联盟中的民主党领导人、前总统纳希德公开表示马政府将重新审查中马自贸协定，并认为此协定是单方面有利于中国，且是在亚明主政时期议会未经详细审查而匆忙通过的。⑤ “2018年9月26日外交部发言人耿爽主持例行记者会”，https://www.fmprc.gov.cn/web/fyrbt_673021/t1599062.shtml（上网时间：2018年12月1日）；“马尔代夫前总统称将退出与中国的自贸协议外交部回应”，https://www.guancha.cn/internation/2018_11_20_480394.shtml#comment（上网时间：2018年12月1日） 现政府高级顾问、执政党联盟中的加尧姆派代表前总统加尧姆妄称：中国的基建项目使马陷入数十亿美元的债务之中，中国使马陷入债务陷阱并攫取了马的土地。① “China Would Respect Will of Maldives People Over Debt,Says Gayoom”,Maldives Independent,October 29,2018. 马财政部长埃米尔表示，中国提供的基建项目报价过高，马债务总额中欠中国的债务占据一半。② “马尔代夫新财长称中国基建‘价格虚高’，但不毁约”,http://news.ifeng.com/a/20181127/60175380_0.shtml（上网时间：2018年12月1日） 这些均表明萨利赫政府在中马自贸协定与债务问题上已经有所决断，虽然萨利赫政府不会改变与中国合作的基本面，但中马的合作力度将大打折扣，其对华政策尤其是在经济方面有可能出现反复，甚至倒退。
二
第一，“印度优先”的外交理念在执政党联盟中占据上风。萨利赫组建了历史上规模最大的内阁，成员多达20位，其中民主党人占40%，共和党人占25%，加尧姆派占20%，正义党人占15%。目前，议会已经批准了萨利赫的组阁方案。① “Mixed Reactions to President Solih’s Coalition Cabinet”,Maldives Independent,November 18,2018;“Parliament Approves CabinetwithOverwhelmingMajority”,MaldivesIndependent,December 4,2018. 萨利赫内阁成员的政党分配比例体现了当前执政党联盟中各政党的实力对比，民主党是执政党联盟的第一大党、马第一大党，在萨利赫政府中占据优势地位。民主党对外政策理念是“印度优先”，加之持此外交理念的加尧姆派的支持，因此执政党联盟的主流外交理念是“印度优先”。检视马尔代夫历史可以发现，加尧姆派与民主党作为执政党时均在外交上奉行“印度优先”的外交政策。加尧姆执政时期，马印关系因1988年印度应马政府请求助马平定政变而迅速得到提升。加尧姆认为，马印关系是远超马与其他国家间关系的亲密友好关系。② 王鸿余：“印度与马尔代夫关系初析”，《南亚研究季刊》，1997年第2期，第42—44页。 这也可视为马印关系发展史的重要转折点。之后，历届马政府均将马印关系置于外交的首位。2008年宪政改革后首位上台执政的民选总统纳希德也遵循了将印度置于马外交首位的政策传统。在纳希德任内，马印关系总体发展顺利。在辛格总理访马期间，两国签署了《马印合作促进发展框架协议》，涉及经贸、食品安全、渔业发展、旅游、交通、信息科技、再生能源、通讯、提升海上与空中联络等项目；两国领导人表示将加强马印在反恐、打击海盗、海上救援等议题上的合作；辛格还表示赞同印马共同维护印度洋的安全和保护彼此的安全利益，纳希德对印度长期以来对马的援助与支持表示感谢。③ “India,Maldives Sign Framework Pact on Cooperation”,Business Line,November 12,2011. 在亚明时期，纳希德直接向印度政府发出呼吁，希望印介入马内政；而印度政府也多次邀请纳希德访印。加尧姆与亚明因进步党领导权之争而分道扬镳后，其本人及家人多次向印度发出呼吁，希望印度帮助马摆脱亚明的独裁统治。萨利赫战胜亚明后，加尧姆在接受印度报业托拉斯（PTI）采访时表示，印度拯救了马民主。④ Manash Pratim Bhuyan,“India Helped in Restoration of Democracy in Maldives:Maumoon Abdul Gayoom”,India Today,October 28,2018. 可见，执政党联盟的主流外交理念是“印度优先”，萨利赫政府重回“印度优先”的外交政策路线在意料之中。
萨利赫政府外交政策的走向，受到执政党联盟中主要政党的外交理念、马政党选举政治以及国内政治与国际政治的互嵌等多种因素影响，其中萨利赫本人所属的政党民主党的外交理念是首要原因。
第二，在政党选举政治制度下，为营造新政府清廉、民主、维护国家主权与国家利益的良好形象，萨利赫政府需要在内政与外交上“去亚明化”。亚明政府尽管在经济领域的表现可圈可点，但本国民众与国际社会却视其为一个“独裁、腐败与亲华的政权”。⑤ “New President Replaces Autocratic Leader in the Maldives”,India Today,November 17,2018;“Solih Sworn in as Maldives President,Replacing Pro-China Leader”,India Today,November 17,2018. 为与亚明政府相区分，营造新政府清廉、民主、维护国家主权与国家利益的良好形象，并为执政党联盟的选举政治服务，萨利赫除了保留亚明时期某些经济政策之外，在政治与外交上均力主“去亚明化”。萨利赫政府与亚明政府在外交上最大的区别是在对印和对华政策上。面对“印度优先”抑或“中国第一”的外交选择，萨利赫政府选择重回“印度优先”的外交政策传统。《马尔代夫时报》的评论认为，亚明政府不仅充斥着腐败与贪污现象，而且其重华轻印的外交政策致使马印关系前所未有的低落；萨利赫政府为了弥补亚明时期所造成的损害并将马印关系提升到新的水平，萨利赫总统首访选择印度，以传递出印度和马尔代夫是亲密的邻国与伙伴的信息，扭转亚明时期糟糕的马印关系。目前，印度与马尔代夫这两个印度洋邻国关系又回归“正轨”。⑥ “India and Maldives:Relations between the Indian Ocean Neighbours back on Track”,Maldives Times,December 20,2018.
对于每个相关科室内容知识进行分节点处理，将所需要讲授内容碎片化，例如呼吸内科知识板块，可以分解为呼吸系统概述，慢性支气管炎，慢性阻塞性肺疾病，支气管哮喘，肺结核，肺源性心脏病。以每种呼吸内科常见疾病为主要介绍对象，了解其病因、机制、常见表现及治疗。
利用一级全扫描质谱鉴定药物的代谢产物是药物代谢研究中一种常用的手段，本实验对金芪降糖片给药血样进行了全扫描，但由于药物中移行成分含量较低，无法得到较好峰形的一级全扫描质谱图，因此本实验采用MRM筛选大鼠血清中的代谢产物。MRM的本质特点是选择具有目标物结构特征的母离子和其子离子为指标进行离子监测，在定性分析中能够快速找到符合代谢特征的离子对信号，专属性更强，能够快速鉴定药物的体内代谢产物。实验结果显示，各成分出峰信噪比大于3，分离度大于2。
三
由于马尔代夫独特的地缘优势，萨利赫政府外交政策的走向势必对中马关系及双方共商共建共享“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产生重要的影响。基于此，本文提出以下思考。
第一，中国应保持战略定力与耐心，利用己方优势实现中马的合作与共赢。尽管萨利赫政府在外交上的重大转变尤其是重回“印度优先”轨道对中马共商共建共享“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构成了一定挑战，但其不会改变对华友好合作的基本面。近日，萨利赫总统在会见中国驻马大使张利忠时承诺，马新政府将继续与中国保持良好关系，并对中国多年来为马社会经济发展所提供的宝贵援助深表感谢；他还表示，对在现有牢固基础上继续推动马中双边关系的发展持积极态度。③ The President’s Office,Republic of Maldives,“Chinese AmbassadorPaysCourtesy Callon PresidentSolih ”,https://presidency.gov.mv/Press/Article/20351(上网时间：2019年1月12日) 中国可利用在马的独特优势积极而为：其一，可结合新的形势，依托中国自身实力、执行力与高效等优势推动中马自贸协定的落实，助力中马“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倡议的实施。中国是最具实力与执行能力向马提供发展所需资源、资金与技术的国家，中国政府、企业与民众的高效率、重承诺在马政府、企业与民众之间有口皆碑，并与印度的拖沓、低效形成鲜明对比。亚明时期马驻印大使艾哈迈德·穆罕默德（Ahmed Mohamed）在接受印度媒体采访时曾对中印政府的办事风格发表评论，认为马需要资金发展经济，但向印度求助时印度政府的繁文缛节使马不能获得有效的资金支持，而中国政府办事效率高且有实力为马提供有效的资金发展经济，所以马才转向中国。④ “Indian Red Tape Helps Chinese Gain in Maldives”,Deccan Chronicle,May 6,2018. 其二，可基于马以旅游业为支柱产业的特点，发挥中国数字经济的优势，以促进中马在政治、经贸与文教等方面的融合与发展。中马具有牢固的经济纽带，两国已建立经贸合作联委会会议机制，还达成《关于在中马经贸会框架下共同推进“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建设的谅解备忘录》，已签署中马自贸协定，马还加入了亚投行。⑤ “中国同马尔代夫的关系”，https://www.fmprc.gov.cn/web/gjhdq_676201/gj_676203/yz_676205/1206_676692/sbgx_676696/（上网时间：2018年12月1日） 此外，2010年至今中国一直是马最大的客源国。根据马官方的不完全统计，2018年1月18日—10月18日中国赴马游客数量已达24.8万人次，⑥ Maldives Monetary Authority,“Tourist Arrivals by Nationality 2012-2018”,http://www.mma.gov.mv/#/statistics/monthlyStatistics#selectedEconomyIndicator(上网时间：2019年1月10日) 预计全年将与2017年赴马游客数量（30.6万人次）大体持平。在数字经济方面，中国具有很大优势。当前中国是全球第二大数字经济体，2017年中国数字经济总量达到27.2万亿元，对GDP的贡献为55%，数字经济已成为近年来带动中国经济增长的核心动力。⑦ “中国数字经济面临的机遇及挑战”，www.cecc.org.cn/m/201901/533717.html（上网时间：2019年1月10日） 因此，中国可发挥自身数字经济的优势，并结合马以旅游业为支柱产业的特点，用数字经济促动马旅游业的创新发展，⑧ 参阅唐晓云：“以数字经济引领旅游业创新发展”，《中国旅游报》，2017年12月18日；李春炜：“数字撬动旅游迎来新业态”，《燕赵都市报》，2018年9月22日。 带动中马在政治、经贸与文教等方面的融合与发展。其三，可继续秉持大小国平等交往与正确的义利观的原则，深化并促进双边关系的“五通”。中国向马提供不附加任何条件的大规模无偿援助、优惠贷款，并在马数次陷入危机时及时驰援，在马政府与民众中具有良好的形象，这与印度、欧美国家形成鲜明对比。如针对印方将向马提供14亿美元的财政援助，国外与马国内有媒体报道称，此是萨利赫政府以向印度提供海军基地为代价换得的。① “Maldives President Defends Indian Assistance”,Maldives Independent,December 19,2018. 另外，印度、欧美国家还经常对马挥舞制裁大棒。因此，中国可发挥自身优势，并结合马的发展需要与特点，促进中马的合作与共赢。
“形美”指译诗诗行整齐,或长短不齐如原诗(即建筑美)。顾版译文为现代诗体，和原文在长短句上很相似，句式较为整齐，但没有押韵，不及原文的形美效果，从全诗的宏观结构而言，翻译虽然不能达到与原诗绝对对等，但是译者却最大限度地平衡了诗歌的整体美。关版译文为格律体，句式工整，字数统一，结构平行，但对仗不如古诗体工整。译文三是散文体，诗句长短不齐，自行加入的标点、词语较多，读起来没有朗朗上口的诗歌之感，韵律不强，且形美方面也不及原诗。
第二，增加中马合作的透明度，利用政府、政党、媒体、智库等多种渠道加强与域内外各利益攸关方的政策沟通，减少中马合作的阻力。由于中国的崛起和“十八大”以来所秉持的海洋强国战略，中马关系的飞跃性发展引起了印度洋地区域内外大国的忌惮，它们别有用心地故意放大或过度解读中国在马尔代夫的任何举动。例如，它们曾炒作中国有意在马建立军事基地和购买马岛屿，还曾大肆炒作中国使马陷入债务陷阱，后来事态的发展证明是美印企图在马建立军事基地，沙特有意在马购岛，中国并未使马陷入债务陷阱。此外，马国内某些媒体或政党也有意炒作中国议题，以博取眼球。对此，中国可通过政府外交、政党外交、智库发声与媒体引导等渠道做好印美等利益攸关方和马执政党联盟或执政党、在野党的政策沟通与解释工作，以减少中国在马行动的阻力。
第三，要极力避免在马尔代夫出现中印恶性竞争，恰当回应印度在马的利益关切，以最大程度地实现中印在马的互利与共赢。尽管萨利赫政府声称不会在中印之间玩平衡游戏以利己，但它肯定会利用中印在马的博弈，争取国家利益最大化。为此，中国一方面要承认印度对马尔代夫的特殊利益关切，另一方面也要认识到印度对马尔代夫的政治、外交与文化的影响力是中国不能相比的，不能因印度向马提供了巨额援助，中国也跟着提高向萨利赫政府示好的筹码，须避免中印在马的恶性竞争，并积极引导和促动萨利赫政府尊重中国在马利益，以最大程度地实现中印在马的互利共赢。同时，中国更要防止在马出现印美联手对华实施战略挤压的情况，以维护武汉会晤以来回暖的中印关系。
最后，针对萨利赫政府重点关注的气候议题，重点挖掘中马在全球与地区层面应对气候问题上的利益契合点，以加强两国在气候议题的双多边合作。从萨利赫总统的就职演讲、公布的百日施政计划以及官方表态来看，萨利赫政府在外交上强调人权、民主与气候三大议题。② The President’s Office,Republic of Maldives,“President Solih Announces First 100 Days’Goals Set by His Administration”,https://presidency.gov.mv/presidentNews/news/10269（上网时间：2018年12月1日） 促进本国人权与民主的发展是萨利赫政府推行政治改革和缓和与西方国家关系的手段，但气候问题才是事关马生死的重大外交议题。马尔代夫是小岛屿国家联盟的主要代表国，极为关注全球气候变暖使海平面上升对其造成的生存威胁。鉴于美国已退出巴黎气候协定，而中国表示将认真履行协定并加强应对气候变化的行动，在应对气候变化问题上中马拥有相似的价值观和共同利益。中国应积极鼓励并支持学界加强气候国际议题的对策研究，加强中马在气候议题的双多边合作。◎
*本文系2018年度四川省社会科学研究“十三五”规划一般项目“特朗普政府南亚战略与中国的应对”（项目批准号：SC18B046）的阶段性成果。
**作者单位：四川大学南亚研究所（副研究员）。
（郭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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