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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9·11的惊天大袭击把世人震得有些麻木了,美国安然公司骤然崩塌的冲击波将会比现在的烈度强得多。在金融界引起的震动只有3年前的长期资本管理公司(LTCM)濒临倒闭事件差堪比拟。
神奇的东西总会受到人们的偏爱,即使一再受到它的愚弄,在新的一个神话闪亮登场时,人们仍然常常失忆。现在看来,安然崛起的速度其实已经违背了公司发展的一般规律和常识。如果说有什么东西值得国内投资者引以为戒的话,那就是对所有违反常识的东西都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要相信神话。而中国股市上的神话比美国市场要多得多,当然技术上也差得多。
现在美国人反思的是,为什么几十年来一直行之有效的市场游戏规则在安然这儿突然失效了呢?一个事实是,玩这种游戏的人智商无疑都很高,但玩的也肯定都不是自己的钱,而是投资者在买单。玩家在操作过程中享受着很高的收益,风险却很低。
人都有侥幸心理是一个人性的常识。经营企业的人往往也是身不由已,当正常经营出现难关时,难免希望通过玩弄一些小技巧把损失弥补回来,结果却使窟窿越来越大,于是就会再动脑筋想新的办法,这样就和正常的道路渐行渐远,一上钢丝再想转身都很困难,更不用说回头了,因为一后退就会身败名裂,只有硬着头皮往前走,终于走上不归路。
就在今天的中国市场上,这样的企业谁说又鲜见呢。谁又能够保证,今天最为光彩夺目的企业,明天不会变成一个中国版本的安然呢?有一个奇怪的想法,如果安然这样诡计高超的公司在中国市场,可能走得更远,市场和投资者付出的代价会更惨重。
当中国版的安然出现时,我们能像美国资本市场一样,有一群在做空利益刺激下发现错误的看门狗和机构吗?我们有美国那样强大的纠错机制,就像正在发生的事实:SEC、司法部、劳工部、国会两院形形色色的各种委员会及其小组委员会,都纷纷准备就安然事件举行听证会;一些投资者和安然员工则开始就自己的损失对公司提起集体诉讼……或许正是这种强大的纠错机制本身保证了美国市场的持续强大。你可以说这其中有一双市场机制的慧眼。倘若如此,中国的监管者能无动于衷吗?
在市场缺乏慧眼的情况下,投资者特别是中小股民该当如何防范被安然崩溃时那种反向螺旋黑洞吞没呢?最好都要有一种良好的心态,那就是回归常识、尊重常识,对所有神话都保持一种健康的警觉。
LTCM的神话破灭了,网络股的神话破灭了,安然的神话破灭了,想在这个变幻不定的商业世界中妥善地照管好我们的财富,一双常识的慧眼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重要和迫切,无论是在美国,还是在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