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为一个人类论文

PORTRAITvs.Jolin

《人物》对话蔡依林

来年春天温度、湿度条件适宜时,越冬的分生孢子、新形成的分生孢子或子囊壳内形成的子囊孢子借风雨或气流传播,特别是风夹雨时更有利于传播,传播距离可达20~30 m,甚至50 m。

我成为一个人类

文|马拉拉 编辑|柏栎 摄影|赵骅

人物PORTRAIT=P

蔡依林=J

谈伤害

P: 你更努力地想证明自己,网络上却有更大的回嘲,那时候你会觉得难受吗?

P: 你有看过以前网上对你的一些负面评价吗?

J: 有朋友传给我那个gif。

P: 是一个什么感觉?

J: 我只有觉得很丑(笑),我没有什么太多其它的,因为我不常用那样子的图,所以我没有太大觉得是一个见不得人的东西。我很大的阴影来自于我不太肯定我自己,这件事情我觉得是比较严重的,必须有来自外面人的肯定我才觉得我好像活着才是对的。这个是最可怕的,不是那些表情包。

我们都有不完美的地方

J: 那些嘲讽都不是我的重点,那时候我在麻木自己不要去感受脆弱。但是现在回头看就觉得,你训练出一个意志力,你训练出快速学东西的能力,训练出好奇心,你敢冒险,不管别人说什么也去做,就因为想知道这东西它到底是什么—这个阶段给我的收获是这些。

不是说我现在还记得怎么弄鞍马,而是我认识到我自己原来是这样。别人的嘲讽,我不管它是什么,就是你要不要自己先试着去拓展你自己真正的乐趣,不要忙着管别人怎么样,然后笑别人,你自己呢。我觉得现在很多网络的世界的这些年轻人都在忙着管别人的事情。其实如果你真的开始想要认识你自己,你是没有时间去管别人的。你会知道认识自己真的很忙,你还要成为你自己最好的朋友。

我成为一个人类,我不用永远都是很正面,很阳光。我发现了情绪的多变性,我开始慢慢认识我自己,会觉得每一个人都不太一样。如果我没有去意识到,我觉得我无法成为我自己。

J: 那一段时间我常常一直抓住我认为应该要拥有的东西—我一定要很会唱歌,很会跳舞,我有自己制定的样子,因为别人说了什么,因为老师说了什么,因为制作人说了什么,我就尽量去满足所有的人。

但没有灵魂这件事情是没有办法否认的,我一直在掏空。

P: 现在还会想要成为一个完美的人吗?

大家总有一个完美的形象放在每一个人上,甚至放在自己身上,所以我一直觉得那些有话想说的人,不如把时间花在跟自己讲话。跟自己讲完话之后会发现人有很多的相似,我们都有不完美的地方,无助脆弱的时候。

P: 那你觉得你之前的人生里,最灰暗的是哪一段时间?

例如:高中历史教学中在讲述到鸦片战争的内容中,就可将火热一时的宫廷剧加以引入,如《步步惊心》等系列展示清朝繁花锦盛的宫廷剧作为导入内容,这是当下学生比较熟悉的,从影片当中所展现的内容,其实是和真正的历史中的清王朝有着不同。真实的历史清朝是走下坡路的华丽的老牛,而鸦片战争的序幕就让中国两千多年封建社会走向了终结。然后将鸦片战争的课程内容的学习呈现出来,这样通过比较热点的内容在课堂上作为引入点,这对激发学生的兴趣就比较有效。

J: 我忘了是什么时候,有狗仔队,反正那阵子几乎只要是关于我的,很少会有让我觉得平衡报道的东西。所以我那时候很羡慕一直都是媒体宠儿的人,他怎么办到的?我有这么差吗?那时候做什么小举动都很容易被攻击,但年轻的时候当然希望大家都喜欢你,所以会变得越来越小心翼翼,不管是在讲话、应对,或者是私生活,都会越来越紧绷,越来越封闭。

Alberta Ferretti @ Karla Otto

如东县自2006年开展听力筛查工作以来,认真落实国家卫生部《新生儿疾病筛查技术规范》及《江苏省新生儿疾病筛查质量控制标准》,结合我县实际情况,利用县、镇、村三级保健网络,加强听力筛查初筛与复筛动员工作,由镇卫生所和村保健医生做好初筛动员工作,对未复诊的阳性儿童由镇卫生所儿保医生追访复筛、确诊和治疗结果。本县听力筛查初筛率和复筛率均呈逐年稳步上升趋势,六年间,初筛率由82.64%逐年上升到96.89%,复筛率由53.19%逐年上升到75.86%,年度间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J: 对,就好像是在扮演一个大家都喜欢的人这种角色,我不敢展现真实的自己,我也不知道真实的自己是什么。

P: 那时候确实会对你有影响?

J: 经纪人会来告诉你说又发生什么事情,要做什么回应。现在还可以不看,但是偏偏那时候是新人,你也不好意思讲什么。

高职学生的英语基础相对较弱,跨文化知识欠缺,习惯性用中文的思维和模式交际,文化“休克”现象时有发生;在传播本土文化时,失语现象严重;对合作办学的中小国家的文化缺乏了解。

P: 是怎么挺过来的呢?

J: 怎么挺过来的,我就变得越来越封闭,好像认为艺人就是应该要很低调,很没有自己生活的感觉。但我也没有常常受到狗仔的欺负其实,只有在很早的那段时间。媒体有自己的生态,我也只能改变我自己,我无法去改变他们。

P: 你有想过放弃吗?

袁家骝生于世家,是袁克文的儿子,也就是袁世凯的孙子,但是因为父亲袁克文视金钱如粪土,挥霍无度,他们家中虽然衣食不愁,但已绝对谈不上富裕。

J: 在大学的时候想要放弃,觉得好像没什么意义这样,只想把书念完,也许去念个硕士还是博士,好像才是我要的人生这样子,但老天让我留下来,唱到现在。

P: 那时候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媒体会是那样的态度?

P: 你当时对那场演唱会是满意的吗?

《继续医学教育》杂志是由天津市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主管,天津医学高等专科学校主办的综合类医学期刊,本刊的国际标准刊号为ISSN 1004-6763,国内统一刊号为CN 12-1206/G4。读者对象为各级卫生机构的管理、教学和临床实践的卫生工作者。本刊辟有继续教育实践、医学教育进展、卫生管理进展、医学人文研究、流行病学调查、医疗感染与控制、临床诊疗进展、护理经验探讨、医学检验前沿、医学影像观察、临床病理分析、药物研究进展、中医中药研究、社区卫生管理等栏目,所有栏目均接受作者投稿。栏目介绍如下:

P: 到现在也没有想通?

J: 不想去想,因为不关我的事。

谈情绪

我不用永远都是很正面,很阳光

P: 这一次的新专辑里面你自己最喜欢的歌是哪一首?

选取本院2015年6月至2017年12月收治的72例脊柱损伤患者为研究案例。对照组36例,男性患者19例,女性患者17例,年龄范围25岁至67岁,平均年龄(41.7±3.3)岁;骨折类型:6例脊柱骨折脱位、13例颈椎骨折、17例胸腰椎骨折。观察组36例,男性患者20例,女性患者16例,年龄范围26岁至67岁,平均年龄(41.5±3.4)岁;骨折类型:7例脊柱骨折脱位、13例颈椎骨折、16例胸腰椎骨折。两组一般资料没有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

J: 每一首歌都精挑细选过,但《恶之必要》这个开场的歌,不管歌词还是整个氛围都是我很想表达的。这首歌讲的是每一个人都会有藏起来的情绪,不想让人家知道的事情,你不用让全世界知道,但是至少你让自己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

P: 知道自己的情绪会对你有什么帮助吗?

J: 非常大的帮助。最近几年我开始通过写日记,看一些自己喜欢的类型的书来完成自我对话。

P: 是不是对媒体也是那种态度?

我以前在跟国外老师上表演课的时候,他们常常问我说,“所以你的感觉怎么样?”我常常形容不出来,不是因为英文不好,而是我真的没有感觉(笑)。但是我现在唱歌或者是表演,我会一直确认我这样感觉对吗?我现在就是会表达。

P: 现在是回头看,但之前呢?

培养温度31℃,接种量1.5%,基础营养盐液pH值7,冬凌草与麸皮比1∶4,固液比(g∶ml)分别为2∶1、1∶1、1∶1.5、1∶2、1∶2.5,每组3个重复。

如果今天没有意识到自己焦虑的情绪、恐惧的情绪,我不会去看到我背后其实是不是有一个错误的机制在主导我,也不会意识到当我去面对它的时候,会知道说这样好像不是我要的,我可以选择别的。

P: 那时怎么会开始想要记日记的呢?

J: 好像是有一个契机。我刚开始是用画的,因为我的手指很想写东西,却不知道到底要写什么,我就想说OK,我来随便画画好了。

我那时候其实对画画一点自信心都没有,但我不是画家这种标准来评断我的画,我就想慢慢画,一天两天,我就开始很欣赏我自己的画,虽然很难懂,但是那是我自己,就像梦境,有时候很乱,但是你却没有办法阻止它发生。

后来就开始每天都很想写东西。我有一个朋友跟我讲说,如果你想要跟某个东西告别,想摆脱你的旧习惯,或是想要对谁说某些话,你可以连续写信给他,但是你不用寄给他。比如说你写一封信给你一个吵架的朋友,你可能骂他,第二天你就骂不出来了,很奇妙。然后你开始就慢慢地会字语越来越少,越来越少,你就会带出一点点理解。他那时候跟我说,哎,你试试看连续写七天的信。从此之后我就爱上写文字。

P: 记日记之前你是怎么去处理情绪的呢?

J: 以前我的生活就是工作,放假就是跟朋友在一起,从来没有给自己独处的时间。独处的时候也觉得要把自己的事情都排满,排满就是充满活力的一天,排满才是生活。

现在我会写日记,看书,但以前是不太看书的,我静不下心来,我也没有对于内在世界好奇,就是用比较忙碌的方式去让自己不要想这件事情。而且我可能也不知道情绪,我那时候可能认为情绪是不好的东西,我必须要成为一个完美的人,所以我要去学习我认为会帮助我的东西,但其实我现在回头看好像我是在麻痹这些情绪。我发现好像没有办法跟自己独处的时候就觉得有点可怕。

谈完美

我对自己很残忍

P: 其实这时候是回头看了,相对来说风淡云轻一 些,但在事情发生的那个时刻,有担心过自己走不出来吗?

J: 当时还真没有感觉,我不是那种随时随地会去找嘲讽的人,我不是这么的夸张,觉得全世界都恨我这样子。我知道我那时候很投入,是真的想把它做好。我也不知道我在别人的眼中是什么样子,我只知道我就是想要成为一个完美的人,我觉得这个是让我最痛苦的事情。

P: 会和自己较劲?

J: 对,所以我说我是自己最狠的朋友,我身体开始有崩溃,一般就是哪里受伤什么的,失眠、焦躁,那些都是因为对自己很狠这样子。当我开始写东西的时候,我才跟它成为好朋友。

P: 做过的自己跟自己最较劲的事情是什么?

曾经有一篇心理学报道说:“现在亚洲女性普遍都陷入了一种颜值身材的过度焦虑中,及对自己的外在形象的过度关注。”现在的女性会通过各种方法去提升自己的形象,通过跑步来减掉多余的脂肪是她们最多最普遍的一种选择,跑步作为一项体育运动,是最原始的一项体育运动,也是唯一一个没有任何门槛的运动,它不需要任何运动技能基础,也不需要昂贵的体育器械,它只需要一双运动鞋和一颗想要运动的心。很多女大学生通过晚上节食和夜跑相结合,事半功倍,自身形象和状态有了明显的改变。长期跑步不仅可以减掉多余的脂肪带来身形上的改变,对于人的精神状态也有一定的改变,可以发现长期科学锻炼的人在人群中更加开朗乐观更加自信。

J: 就是学各种钢管舞,缎带,体操类别的东西,我觉得那个是我在跟我身体处于紧绷状态的时期,虽然我学会那些东西很开心,但是我其实身体有点承受不了。很疼,非常疼,我在演唱会彩排时候从钢管摔下来,我是大哭,我觉得我那个大哭好像是我身体在呐喊,虽然我的精神觉得,完了,明天要表演,我还不会。

在图6中,灰色矩点为训练集(reference spectra),按中国食品药品检定研究院《近红外光谱采集与建模技术规范》推荐,由6批雷公藤木质部NIR光谱合计36张光谱组成;黑色矩点为验证集(test spectra),其中验证集A由其余7批雷公藤木质部样本组成,验证集B为白芷,验证集C为丹参,验证集D为昆明山海棠,验证集E为苎麻根。

P: 就是那个哭是身体在哭?

J: 对,但是我的意志力是说怎么还掉下来,我那时候对我自己的身体就是这么残忍,我觉得这个是最可怕的意志力,可怕的自我伤害。

P: 身体会反抗吗?

J: 有啊,所以我后面就是很长的时间要修复它。我相信很多舞蹈员他们都有这样的(经历),我们都是用意志力去觉得这个完美演出对我们人生是非常重要的。(但其实)你却失败了,因为年轻气盛,还不知道怎么样运用另外一种方式去对待身体,觉得好像身体是多余的,好像是它为你服务,你根本不用善待它,它自己会好起来,但后来发现你的心跟你的身体已经有点分离了,所以才会知道要整合。你好像把身体就放到九霄云外,其实它都会有一天来敲你的门说我不行了。

P: 所以当时的想法是,学会这些就能让演唱会更完整?

J: 应该是说比较丰富,我想说舞蹈之外我还可以结合什么东西。我那时候是看到彩带,我觉得它好跟《舞娘》搭在一起,所以我就去学了,从那之后就开始对于韵律体操的东西着迷。钢管刚开始学是因为觉得很辣(笑),就没想到它真难,很难,非常难,当然也从中学到一些力与美的结合这样,就觉得女生有线条蛮好看的,因为练钢管的肌耐力要很强。

J: 我不明白。

J: 我觉得那个时候自己还是会给自己打分数,不知道演唱会的乐趣是什么,会觉得演唱会是你一个成果展,如果哪个地方不完美的话,你就觉得这四年来的成果都好像少了一点什么,像一场高考,我的心态是那样。但我从《Play》开始的时候,我比较能够知道在舞台上面享受的感觉是什么,好像犯一点错没有关系,说一点很无聊的笑话也OK的那种。

以前自己比较内向,就觉得要讲出对的话,是比较规规矩矩的人。

P: 其实那时候也有很多人在夸你,但对当时的你来说,好像进到你心里面的都是不好的?

J: 这就是问题所在,就是当我自己对自己很残忍的时候,别人在讲更多的好我是都听不进去的。我喜欢人家称赞,但那个称赞是必须我自己认可的称赞。我心里一直有一杆标尺,就是我完美的标准,但是完美的标准是什么,我后来就知道说没有,那是一种匮乏感。我觉得别人给我的爱不够多,支持不够多,所以我必须要做很多东西。其实那个背后的出发点就是我会有强烈的缺乏,我以为拿到这个东西我就完美了,就还是少一块,然后我又再去拿,我还是少一块。

本文以支柱式起落架为列,介绍了一种基于实测载荷和起落架行程等数据的起落架功能检查方法,能确认起落架的缓冲功能是否正常;如果缓冲功能异常,还能诊断功能异常时的缓冲器行程和受载,以为进一步的故障分析提供依据。

P: 以前自己跟自己较劲的时候,身边的人有劝你吗?

12月13日,北汽蓝谷(600733)发布公告称,董事会同意北京高端智能生态工厂建设项目的立项申请,项目拟选址地块位于北京经济技术开发区,规划总产能12万辆。其中一期规划5万辆产能,预计总投资额25亿元;项目二期根据一期建设和使用情况,另行适时启动。

J: 没有,劝不动,因为我觉得那就是我的工作。那时候没有生活,我不知道什么是生活,我的人生就是塞满了工作。最长时间的一次休息应该是《花蝴蝶》之后,那3个月是我20年来最长的一次连续假期。我花一个月去学了法文,其它两个月好像就呆在家里休息。

那时候我周遭的人好像没有走过这样的路。那时候是很孤独的。因为可能我做这件事情,我不知道我的驱动力是什么,我只知道我在做,但是又少了一个鼓励自己的人,以过来人的身份。所以很多心灵书里面说,修行之路是很孤独的,我完全明白,因为你要走你的路,我没有办法陪你走。

当前,我国人口老龄化问题较为严重。从需求的角度,2020年,全国60岁以上老年人口将增加到2.55亿人,高龄老年人将增加到约为2900万人。此外,老人独居的情况日益增加,目前,我国大中城市老年空巢家庭率已达到70%,到2020年,将增加到约1.18亿人。

谈成长

可怕的匮乏感

P: 现在和自己的身体达成一个和解?

J :是啊,非常好。我现在就是知道自己的状态,比如想吃什么,对,比较不会用脑去吃东西了,以前就是哦,这个热量太高,那个太油腻或是什么时间不要吃,都是别人告诉我,但每一个人的身体都是不同机器,你吃了会过敏,我吃了不会,那就是你自己要去发掘你的身体的状态是怎么样。

Alberta Ferretti @ Karla Otto

我觉得掏空的原因就是因为我不知道我的base是什么,我自己到底可以做到怎么样地保护自己。现在如果唱了一个走音,我知道我不会因为某一个表演失误就不是蔡依林,或者我就是一个完整的失败,但我以前会这样觉得。这是一个很大的心境转变,所以现在我可以更轻松地面对我的表演。

J: 不会,因为我觉得那个好像是一种匮乏感。就好像你觉得你这边不够多。现在是要原谅你自己做得够好了。我一直在觉得必须要丢掉很多东西——丢掉别人的原则,自己对自己的原则。

P: 有没有想过那种匮乏感到底是因为什么?

J: 根源应该就是我想要成功吧,我觉得成功才会觉得自己是值得的,那是一个很可怕的匮乏感。

P: 这种观念是有别人在你很小的时候灌输给你的吗?

J: 比如我的教育环境啊,一定要前几名你才能进到好的大学,在任何的学习环境,你一定要是成为天才才会被人家称赞。我觉得大环境是一直鼓吹这样子的,我现在觉得那是非常痛苦的事情。

P: 你父母是对你要求很高的人?

J: 没有,重点来了,我父母没有对我要求高,这是我自己对自己的要求。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时候被丢到的环境都是很多很厉害的人,所以就很容易让自己会有这种我也要力争上游的心(笑)。

P: 都是台北非常好的学校吗?

J: 没有,刚好那个老师是明星老师,所以他教出来的好像都是很厉害这样子,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的关系,因为我妈她当然希望我可以是上好的学校,但她也没有硬性规定。

P: 你也有把娱乐圈当做一个班级?

J: 是啊,是啊,制作人就是我的老师。然后一直到三十几岁以后,才开始慢慢意识到以前好累哦,觉得好像不是很自由,我才慢慢地脱掉这些东西。

P: 其他歌手他们哪方面做得特别好,你会模仿吗?

J: 比如说,我刚出道的时候Coco,阿妹,那时候非常红,就觉得唱歌要唱得像那样才叫唱歌;有一阵子是非常多的乐团,都是创作的,你就觉得好像你也没有这些东西,你就觉得我是不是应该要成为那样我才是一个音乐人,人才济济这样,而我好像什么都不会的那种感觉。我不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最高的,或者是才华最棒的,我就觉得对自己的认识不够多,我不知道我可以怎么发挥我自己的潜能,我只通过学不一样的东西,看看可以抓住什么东西这样子。

P: 你会为没有他们那样的天分感到很懊恼吗?

J: 我觉得比较会懊恼的通常都是在你觉得你自己比不上别人的时候。面对这种想法,我其实是非常无助的,所以我才会去学很多东西。我现在回头看我会觉得如果没有这一份自认为平凡的心的话,我可能不会发展到这么大的毅力跟很强壮的心。有时候我可能需要花人家10倍的力量我才能够打开这份礼物,可能人家5岁的时候就知道他的礼物是什么,我花的时间比较长,但也不代表我没有礼物,只是我没有发现而已。

P: 当你意识到自己有一点反叛征兆的时候,最早发现是在哪个专辑或者是在哪些事情上?

J: 我就在《Play》的时候就有,应该是说《Muse》开始就比较多自己的意见,我会说这个我不要—以前我要讲不要有多难啊,如果说我不要了,就觉得我好像是个坏人。

那时候制作人说,你应该怎么唱,我就会觉得好。因为如果我按自己想的唱的话,我不能回家(笑)。他也觉得说,哦,你是一个好学生,所以你必须要按部就班。那我以前的教育环境也都是这样,觉得你应该按部就班,你不要让老师觉得你是一个叛逆的学生,你能够如期毕业或者得到模范学生的这个奖状,表示你是TOP,妈妈说你很棒。

P: 还有印象自己第一次说“不”的情景吗?

J: 我其实有一点忘记了。但我觉得以前说“不”的时候是带着一种愤怒,说我就是想要这样。就是有情绪,你觉得好像人家不依你,你就会生气的那种“不”,但现在我在说“不”之前我会真的去审慎问我自己到底要什么,而不是我为了要说赢他。争吵是大家都不愿意的,但是必须发生的,因为它确实是一个最好的学习的机会,我必须要学会怎么沟通,学习怎么表达我自己。

P: 在你没有自我的那段时间,有哪一段是你现在也会觉得很怀念的吗?

J: 我觉得比较能够让我记住是那一种,你好像从小舞台站到中等舞台,再站到万人的舞台的那一种成长,那个东西是很不可思议的,我怎么可以从一百人认识我,到现在这么多人认识我,然后我可以站上那样子的舞台。因为有更多的听众,你就觉得好像自己完成了一件什么样子伟大的事情。

就有点像是很多真人秀的那些歌手说,我想要这个舞台然后怎么,那一种野心啊是年轻人独有的,我就可以更加同理他们。可是他们会提醒我说,那个热情度我已经失去了,可能以前在意一百人还是一万人,现在是在意我站上去的歌单是不是我真的想唱的。不管舞台大还是小,你站上去,你还是可以很自在,现在的野心不太一样了,现在野心是要丢掉以前那些东西。

聊改变

我会感到自由

P: 你看这次金曲奖的表演,后来有发现哪是你觉得不够好的?

J: 不够好的啊,我觉得没有,我不知道,很奇妙的就是我通常都会觉得别人的表演比较好看。当然我自己也会很喜欢看自己的表演,我以前是不太看的,看也都是在找错误,有觉得慢慢爱上自己的感觉(笑)。

P: 自我意识觉醒之后,现在的专辑很大一部分是你自己掌握的,但还是避免不了被包装,被观看,我想知道你怎么看待这点?

J: 有时候赋予它意义不太一样的时候,你就会很乐于做这件事情,比如说包装,你可以给一个包装意义,你为什么要这样包装,而不是因为我只是想要拍得漂漂亮亮,我可不可以让这照片有一点点故事,有一点跟我的内容是有相关的,而不是永远都是漂漂亮亮的,没有攻击性的,一定要整张脸,不能切一半那种(笑),玉女歌手的方式这样子。

P: 当你自己接受了之后,那些批评的声音好像也慢慢消失了?

J: 对,这是很神奇的地方,所以这是我必须要跟我的粉丝分享的一些事情。我是一个实验者,我拿我自己来做实验,我的专辑就是我一个实验的结果。我真的走过这些东西,我身边的朋友看到我的改变,然后你就会知道这些东西是有可能的,只是你要不要做而已,就是你要不要去真的认识你自己,对你自己好一点。

P: 那这种外界评价的改变,是因为什么?

J: 其实我也不懂外界评价从何而来,包括批评我的那个阶段是从何而来我也不晓得,到现在我也没有办法掌控人心,我也猜测不了,在专辑发出去之前,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我能够掌控的就是我自己。

P: 你有观察自己的人设变化吗?

J: 好像没有,我没有去观察我的人设变得怎么样,没有刻意去设计自己要怎样博得大家的好感,因为我觉得再好好像也有一点辛苦,我如果把这样子的力气花在我自己身上,好像比较值得一点。

P: 看到你之前有在《Play》演唱会上唱莫扎特的《夜后》 ,这和以前学技巧比起来,对你来说会有什么区别?

J: 那时候唱歌对我来说还没有像现在那么自由,觉得自己有不足,所以才会去找老师上课。上课的时候还是不小心会觉得一定要唱得像老师一样,我才叫会唱歌。但我在录制《Ugly Beauty》的时候,我就想要丢掉这些标准的唱歌的感觉,我想要用说的,我想要用一些很奇怪的声音或者是有一点上气接不上下气(的感觉)。我现在想要唱出角色来,我才发现应该是我觉得唱歌好的地方。

P: 现在是不是节奏会慢下来一点?

J: 今年是特别重视生活,不要这么多工作,我会积极参与自己拉时间表(笑),什么东西我要留下来,我要去放假,不然我的时间表长期以来都是在别人手上。

P: 两张专辑之间你去做了翻糖蛋糕?

J: 对,我觉得那也是一个创造的,一种发泄的管道。刚学的时候是非常没有耐心的,你就很想赶快把它完成,但蛋糕一挤你就会错,就会塌,就会弄得一团乱。那时候也非常不顾身体在做,做到凌晨,眼睛都比较找不到聚焦了还在做。但就是凭着一种很喜欢,把它当做雕塑品的心态,而不是只是想吃它。刚开始只是吃,好吃,这味道怎么办到的,后面开始接触到可以雕塑的时候,就疯掉了。

P: 做蛋糕的过程更多的是一个独处的过程吗?

J: 对,我觉得就是磨耐心,对,我就发现你越急越弄不出来,是一种练心法。那时候又刚好看到《庄子》,所有的技巧其实都在考验你的心灵,就是你定不定性,你所有的焦躁都会在很细节的过程当中爆发,我就觉得天哪,写的真好,我就是遇到这种状况,就觉得我的心是浮躁的,所以我的作品也会很躁。

P: 那后来为什么你又把它暂停呢?

J: 因为我眼睛超差的,做那个比较费眼。老花了(笑),就很容易不舒服,所以我没有像刚开始这么努力地想要把它抓住。如果身体传达给我不舒服的信号,我可能就不会再去做了。

P: 有在自己身上感觉到老这件事情吗?

J: 我开始很重视自我对话之后,我觉得我的脑子好像重新改造了一个,学东西的方法、直觉、力量、感受这些东西完全不一样。比较不会像以前一直随时在战斗的状况,现在我累了,我就说好累好累,以前是累都不敢讲。

谈女性

女性主义是一种脆弱主义

P: 跟你同时代的很多女歌手现在可能都是退隐或者是半退的,为什么你还一直在发片这样?

J: 可能我还没有进入家庭生活吧,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还在这儿(笑)。我相信这些进入到家庭生活的同时代的艺人,应该没有计划说会在第几年进入家庭生活,我觉得这就是每一个人的使命不太一样,阶段性的任务不同。

P: 如果说你有孩子,成立家庭了,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J: 我不敢说会不会,我不知道。如果说因为家庭原因不得不放下,我应该会舍不得,但以我个性我应该会去找另外自己觉得很有热情的事情做,比如说写作、画画,比如像之前做翻糖蛋糕那种任何形式的创作。因为我觉得做自己热爱的事情比较不会老得那么快,你的脑、你的心都比较不会老那么快。

P: 现在你觉得自己最好看的部位是哪里?

J: 好像都蛮好看的(笑),很纠结,选不出来。其实我觉得我专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时候很漂亮。

P: 那以前对自己的不肯定,会有外表上面的吗?

J: 会啊,以前照镜子会觉得自己不够瘦,头发不够健康或者是什么的,反正就是奇形怪状,一堆有的没的。现在我会先看我的眼睛,今天的笑容怎么样。

P: 那种不肯定跟当时整个时代的审美有没有关系?

J: 我觉得那(时候)给女性很大的压力,好像就是你要成为男生喜欢的样子,你才是一个真正的女人。我也有被这种刻板印象束缚过,但之后我觉得你要喜欢你自己的身体,我觉得这是唯一的解决方法。你如果还是在制定你体重的数字,三围的数字……那你永远逃不出这样子的美感(框架)。

P: 这算是你女性意识觉醒的一个过程?

J: 对,以前乖乖女的时候会感觉到自己更像是流水线上的一个产品,别人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别人叫你穿什么你就穿什么,你也没有任何的想法,没有想法等于好女孩。但现在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就真的由自己来照顾,要听身体说话。

P: 那你现在觉得什么才应该是一个女性?

J: 首先你要知道你自己的选择是什么。我从乖乖女形象学到的是,我是有选择的,我其实可以选择我的身体,我不要选择别人的身体,然后一定要活出内在的女性——这个女性是阴性的,而不是性别。男生也是,他要活出他自己,他也要去面对他的阴暗面,而不是每天都是我要很成功,我要拥有什么东西,我觉得他如果活出他的内在女性的话,他一样会懂得尊重女性。我不需要用男性的标准去觉得女性主义应该要怎么样。

一直有一些记者会问我说你的作品里面蛮多的女权主义什么,其实我那个时候是很避讳谈的,因为我那时候根本不知道女权主义是什么意思,我甚至有一点点反感,我觉得我没有要跟男生比高下,女权主义在我的刻板印象当中是我们要争一个高下,我们要平等或者什么的。我不反对这样子,但是我并没有要插旗子说“对,我就是”。

但后来我问自己什么是女性主义,发现那就是一种脆弱主义。对我来说,就要认识你自己,阴暗的你自己,或者是脆弱的你自己,其实也是很有力量才有魅力的,是无法磨灭的。但我们因为很良性的社会,就觉得我要正面,我一定要怎么样怎么样,所以我们忽视了这种比较阴暗的东西。我找到这样子的定义,我就觉得女性主义应该是关于每一个人的内在女性,我们应该要教导男性去认识什么是他可以接受的情绪,他也可以哭,他在失败的时候他也可以去找人诉说,而不是说男人讲这干嘛,就很脆弱,很娘娘腔。打破男女之间的一个刻板印象,不是男生应该怎么样,女生就应该怎么样,那才是真正对我来讲活出女性主义的感觉,每个人都应该有女性主义。

女生的力量太大,韧性很高,几乎所有的家庭到最后都是落到女生,剩下女生来陪伴年长的父母,至少我身边出现的都是可能父母很宠爱男生,可能到最后所有的劳力都是由女生来。任何婚姻的家庭也好像都有一种女生必须要牺牲她的热情或者是事业。我们没有一个模范,什么叫做成功的女性,我们对于成功的女性的印象好像都是很阳性的,她如果是一个公司的CEO代表她婚姻不好或者是什么,那我们看不到一个真正的女人。其实她可以什么都拥有,她有她的热情,她有她的工作,她有她的家庭。那我在形塑这样子的女性会是什么样子,我想要走出不一样的路,而不是一定要进入好像你事业成功,家庭就一团乱的这种刻板印象,我们会都健全到都好好地兼顾。

David Koma @ Net-A-Por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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