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莱布尼茨“单子”概念看西方形而上学的创生模式
龙 玲
(贵州师范大学 历史与政治学院，贵州 贵阳 550025)
摘要： 莱布尼茨在通过对事物进行形而上学的审视和判断中，找到了继笛卡尔物质实体的广延之后另一个无广延的实体，也就意味找到了构成物质的物及物的属性两者之间相互统一的关系最小“单元”—单子。《单子论》作为莱布尼茨形而上学的开端，是一部与“实体论”相关的形而上学著作，这种实体论不再是从一个“证成”的实体来建构外在世界和灵魂世界的形而上学，而是从内部为行动的准则赋予包括物质实体在内的运动形式，也就是从实体的运动形式找到了通往“精神世界”的形而上学。
关键词： 单子论；宇宙图景；上帝；自由意志
莱布尼茨-哲学体系的“拱心石”——《单子论》出发点是对单子概念的理解和规定。单子是事物运动的先决条件，一切活动的出发点不再出于机械的活动过程，每个单子都是能动的，都试图向着更完善的阶段找到存在的空间。从《单子论》一书的生成形式来看是一部形而上学的著作，也就是撇开笛卡尔建构的数学物理秩序，通过对实体进行形而上学的深入研究，找到了机体存在的根据。莱布尼茨的哲学任务就是在原始动力中寻求衍生机体的基础；从单子的性质来看动态的宇宙生成图景，找到了通往最佳可能世界的完满性；并且与此同时看到了上帝与自由意志之间的关系，建构了西方形而上学的创生模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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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铃薯在赤峰农牧科学研究院果园试验地于2017年5月16日播种，试验采用随机区组设计，一次性施入农家肥30 000 kg/hm2做底肥进行翻地，规格为深翻50 cm，旋耕后播种，随播种施入史丹利复合肥1 200 kg/hm2（15-15-15）。种植方式为覆膜滴灌双垄栽培，垄距1.1 m，行长10.0 m，小行距0.4 m，株距 0.3 m，每个小区种3垄，小区面积33 m2，3次重复，环田设保护行。采用机器开沟后，人工用喷雾器喷施50%莠去津4.5 L/hm2，对喷施莠去津除草剂的土壤喷施缓解剂，各不同缓解剂处理如表1所示。
肾上腺髓质增生是肾上腺髓质弥漫性或结节状增生的改变,没有包膜;在肾上腺的尾部及两翼均存在髓质(正常的情况下是不存在的);肾上腺髓/皮质之比发生根本变化,肾上腺髓质的绝对重量增加2倍以上,且多为双侧性病变[2]。MEN-Ⅱ中多数合并单侧或双侧肾上腺嗜铬细胞瘤(约50%),嗜铬细胞瘤发生在肾上腺外者很罕见;也有表现为肾上腺髓质增生;也有一侧肾上腺为嗜铬细胞瘤,另一侧为髓质增生。
一、作为有机体“单子”概念的提出
莱布尼茨第一次提出“单子”这一概念是在《论自然本性》中：“在有形实体中应该有一种最初的隐德来希最为原始活动能力，与广延或纯粹几何学上的东西及质料或纯物质东西相连结，就不停的行动，除非由于形体的共同作用它的努力和激动受到各种限制。而这种实体的本原，在生物那里谓之灵魂，在别的东西那里就谓之实体的形式。这种本原与物质相连就构成一个“一”的实体，但凭它本身就已经构成了一个单元；也就是这种本原，我名之为单子。除去这种真正实在的单元，剩下的就不过是一些凑集的东西，甚至在形体中也没有什么真正的东西了。”[1]从逻辑结构来看，“实体的形式”只有与“实体”的“形体”结合在一起才能构成一个统一的“实体”。莱布尼茨在继承大陆唯理论的实体主义传统，力图在实体的基础上建立自己的形而上学。所以，在他看来，笛卡尔的实体二元论不可取，实体包含了心灵和物体，二者相互独立，一切事物都可以分属到这两类之中；斯宾诺莎的唯一实体太抽象，他在笛卡尔的基础之上提出上帝才是唯一的实体，把“心灵”和“物体”都同时看作是上帝所规定。莱布尼茨通过对笛卡尔和斯宾诺莎的实体论逻辑改造，他认为实体不应该只是一个，而是无限多个，并且具有活动性，多个不同的实体在不同的活动状态下构成不同的事物。于是，他找到了组成世界的最小单位，即“单子”概念的提出，也就是每一个实体都是一个“单子”。但是当时的原子论认为，有形的原子才是真正的实体，莱布尼茨认为这是自相矛盾的说法，因为有广延的东西是可以再分的，而“原子”是不可再分的实体，所以只有不可再分的单纯实体才是真正的实体。
莱布尼茨把单子的生命归于知觉和欲求的能力。知觉指的是单子在不同状态下呈现的暂时状态是无形体的动机，他按照“知觉”的清晰程度分为意识、记忆到自我意识的反思达到精神的至高点。这三种知觉分别是：最低级的细微的知觉，这种状态好像是现代心理学所说的下意识，第二种是动物的灵魂，它除了知觉以外还有记忆，这种意识状态好像是条件反射，就这点来说，人和动物都是一样的，只有单纯的实践而没有理论，我们的行为只不过是经验派。但是第三种是最高级的单子才具有的理性意识，只存在于人的自我意识之中。这里的理性有两个特点：一是按矛盾律和充足理由律来思维，又称为“精神”；二是能够以“自我”为思维对象进行反思活动，相当于笛卡尔所说的“我思”，莱布尼茨称之为“统觉”。这里的思考行为让我最终回到“自我”进行思考，也就是在思考“自我”的同时，也在思考存在本身，思考实体是单纯的还是复合的，也包括思考非物质的上帝。发现人本身是有受限制的东西的，只有完善的上帝是完美的。每一种思考行为都为理性推理提供了指引。单子体现知觉的三个等级的不同程度的是凭借知觉的一步步提升，在莱布尼茨的单子论里面，对“自我”为思维对象的反思活动是最高的精神，达到这种精神境界，具有灵魂性的单子自身就具备自足性和完满性。单子的知觉是对自身的知觉，是他行动的源泉。就像莱布尼茨说的那样：“知觉使它成为无形的自动机。”[3]如果单子的“知觉”属于认识层面的活动，那“欲求”则是属于精神提升的更高层次，属于实践的活动。在莱布尼茨的哲学中，对于认识活动和实践活动并不是互为独立的，他没有把“欲求”视为非认知层面的非理性的东西，而是把它界定为从一种知觉到另一种知觉的过渡和转换原因的东西。[4]欲求是单子向着完善等级的内在趋力，这种内在的动力即隐德来希。当单子的欲求发展到了理性的最高阶段，就连上帝行动的准则都按照他的普遍意识来执行。他认为单子从知觉到反思活动还是从欲求到最高的理性精神，从低级的单子发展到最高级的上帝单子，形成了一个向着精神不断完善的世界。
单子，来自于希腊词，莱布尼茨之所以称其为“单子”，就是说它是一种组合复合物的单纯实体。同时，单子是构成复合体的单元。他认为，既然有复合物的存在，那单纯实体就一定存在。从这里可以看出，单子概念的提出是对复合物的研究引出的逻辑结果。单子为什么会区别于复合物？单纯的实体的特性是什么？莱布尼茨对于复合物的解释是：凭借部分而产生和消亡。单子是创造出来的，至于怎么创造出来的，没有给予说明。从这个方面来看，莱布尼茨以“创造”作为自己哲学体系的开端。[2]至于单纯的实体是什么？他说过单纯实体必须要具有性质上的差别，但是存在于复合物之中的东西只能是单纯的。也就是说，单子是单纯的，但又是有差别的。单子的差别体现在每一个单子都处于不同的空间，与此同时受时空的限制。单子的生成和消亡是自身完成的一个过程，这种过程体现了单子连续性的特征。而作为没有部分和广延的单子，只能是依靠多种不同的状态和关系的内部原则来发生变化。
通过对单子性质的分析，可以看到：每一个单子的行动开创了一个普遍联系的世界，通过矛盾原则和充足理由原则来确立单子的最终存在；单子作为创造物是事实的真理，而创造者存在是推理的真理。按照他的充足理由观点来看，一件事实在成为现实之前必须是可能的，虽然可能性是无限之多的，是人类理性所不能穷极的，但是，一切可能性在上帝看来都有为什么是这样而不是那样的充足理由，事物的理由一定存在于一个必然实体当中，那些变化的细节全部存在于这之中，这个实体就是全能的造物者—上帝。[5]这个实体乃是全部细节的充足理由，上帝是最初的单纯实体，单子是它所创造，因此，有限性是它的本质特性。
二、从单子生成看形而上学的创生
(一)宇宙景象的建构
莱布尼茨的哲学以一种理性神学和形而上学的方式来建立一个“理性”的世界，目的是摧毁中世纪基督教以“信仰”为基础的哲学，但这里的理性哲学并没完全脱离“信仰”，但在莱布尼茨建构的道德世界中，仍然保留着有经院哲学的“信仰主义”。一方面，他把理性视为德性的前提，打破了传统神学把信仰作为道德的根基；另一方面，他也认为，理性并不能解释的清楚全部的东西。莱布尼茨的道德世界有着神学的维度，又有通过理性来认识上帝存在。莱布尼茨的《神义论》里面上，上帝是最完善的造物者也是宇宙最高的领导者，上帝始终是处于最权威的位置，没有任何人可以质疑和否定上帝的绝对力量上帝是全善的，推行着“爱”和“善意”，上帝的一切行为都是在公平的基础之下无微不至的关心到每一个，人是没有理由抱怨上帝的决策。[7]理性的最终认识就是信仰上帝，这就包括了对上帝的要有着一颗敬畏之心，其次是毫无私心的去爱上帝，所以，敬畏上帝和爱上帝都是基于对上帝的见解和认知。对于“上帝是完满的”就发展成为了神学信仰。莱布尼茨认为任何事物的存在都以一个为什么是这个不是那个的充足理由。在偶然性的世界之中不能寻找到关于事物存在的始因，只能在一个超越世界的“外在世界”去探找，也就是从必然性和永恒性的实体中找到事物存在的理由。我们所处的现实世界是一个充满着各种偶然性的存在，在可能的世界里充满着无数的可能，那总有一个可能世界会努力找到自身的存在。也就是说，现实世界包含着一切可能世界。在这个世界当中，但凡不矛盾的东西都有可能的存在，但它们不是现实的存在。上帝又根据充足理由律，在无数的可能世界中选择一个现实世界。上帝的选择是一种意志的安排，根据意志而行动。在理智的世界才有选择的可能，这种选择是“外在世界”行之有效的选择。而能够将“选择”“理智”和“意志”的都针对“外在世界”那个具有无限和完满性的“上帝”。
莱布尼茨吸收古希腊哲学和中世纪基督教哲学的可取之处形成了自己的哲学体系。上帝如何让意志行动成为可能？他认为上帝按照已经制定好的律令来参与到人的活动当中，目标是达到人的灵魂去做善的事情。但是上帝承认自由意志的存在，不限制自由意志的选择。也就是说，自由意志不都是指导善的行为，也有恶的行为。所以莱布尼茨关于自由意志的观点是：罪恶的根源不是上帝，而是人自身的缺陷。除此之外，他还认为上帝的善意可以挽救一个罪恶的灵魂，至于个人的偏好或者爱好，它找不到足够的力量来制衡，唯一可以保障的是对挽救罪恶灵魂的善意。从这个地方可以看出莱布尼茨哲学不像之前笛卡尔那样对以往哲学持消极态度，而明显带有中和的性质。这里需要强调的是，上帝拯救罪恶的行为并不是所有人，它通过先天预见创造那些善良的人和有良好德性的人，与此同时它把人性的全部因素都考虑进去了。莱布尼茨看来，每一个人都是经过上帝在无数可能性中精心挑选出来的，人的意识本身就富有一套自由意志以及上帝赠与。[8]只有被上帝选中的人都潜藏着上帝的善意在其中，这里相区别的是普通人认为的上帝会把善意给予那些完美的或者不完全罪恶的人，那些被上帝选择出来的人，都享有平等的以及他们都有意志的自由选择能力。用奥古斯丁的话来说那就是：“我们深陷于罪，我们只拥有一个奴隶的自由。”
(二)可能世界的创生
由于没有可供单子进出的窗口，所以单子之间不能相互之间发生影响，莱布尼茨通过上帝这一概念为单子之间的联系找到了合理的说明。在上帝的介入下，每一个单纯的单子就具有了表现其他单子的特性，使之成为宇宙永恒的机体。在莱布尼茨看来，个体单子与其他单子相互联系就是一种月印万川的图景。每一个单子透视出来的宇宙图景是不一样的，也就是每个单子映射出来的宇宙图景不同，基于多个单子的差异性，就会有多维度的宇宙图景。与此同时，宇宙根据每一单子的差异性产生的种种图景。从莱布尼茨《单子论》的逻辑思维来看，单纯实体的单子产生的宇宙图景不是要多个单子才可以，一个单子的透视就能提供新的宇宙景观，每一个宇宙景观又会成为单子重新组成新的景观材料，就是这样一个随着单子视觉角度的变化，新的宇宙图景就会随着生成，单子自然不断的产生新的材料。
(三)上帝与自由意志
在莱布尼茨的机体宇宙中，单子在宇宙中的不断重生，体现了在单子这个有机体中，没有永恒不变的东西，一切有机体都处于不断的运动变化之中。单子自身即是始因，又是结果。在这个生生不息的运动过程中，就连上帝的灵魂都不是永恒不朽的，灵魂的变化伴随着形体。形体与灵魂互不相离，只有在上帝那里才有无形体的存在，上帝是最高的超越者。宇宙是一个流动和变化的机体，单子的灵魂是不灭的。有机体是灵魂与形体相构成的，每一个单子都是一个有机体，因为它们都以不同的特性来表现宇宙，每一个有灵魂的单子都是以一种和谐的秩序规范自身。莱布尼茨认为在所处的现实世界之中，不管是单子还是上帝选择的最佳可能世界的现实都离不开形体。灵魂能够和形体相结合，是因为它们彼此之间遵循自身规律，以自己特有的方式表象着宇宙。[6]
三、莱布尼茨哲学思想的影响
莱布尼茨恢复单子的 “实体形式”可以看到他是在基于形而上学的意义上来恢复实体的概念。这样的方式来提升心灵，以达到培养抽象思维的理性能力，在理性的指导下把握一切事物的本质特性，也就等于把握了事物的最终原理，就其终极意义来说，人可以在理性本身发挥抽象思维能力来掌握“神”的存在。莱布尼茨将“实体的形式”付诸于“单子”，单子论哲学就成为了一种观念论上的东西，宇宙的构成在本质上是精神的。单子受神的律令作为其行动的规则，所以单不属于物质性，而是精神的。《单子论》始终遵循着这样的一个原则：在沿着亚里士多德实体的概念出发，遵循着：“最终主体”这一主线，但对于这一主线莱布尼茨更多是在既有实体学说的基础上运用形而上学的哲学思辨或理性抽象出来的，是经院哲学实体学说的超越，他在原来基础上赋予了实体新的思想和取得了新的发展。[9]基于此，可以看到了莱布尼茨的哲学思维方式与笛卡尔和斯宾诺莎明显相区别开来。
莱布尼茨哲学体系把单子说成是能动的精神，具有西方形而上学的模态，在形而上学的基础上发展了辩证法思想。最为明显的是通过对“单子”概念的解读，他看到了机械唯物主义把物质与另外能动割裂开来，提出了单子本身就具有不同的质的思想，并说明单子由于自身内在原则的推动而变化发展，是有辩证法的成分在里面的；接着，莱布尼茨以单子作为中介涉及到时间与空间的概念，他认为时间和空间这样的物质由单子所构成，物质又是单子的直觉表象，两者与物质是不可分割的，为后来的唯物主义做了一定的思想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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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承古希腊哲学，下启德古典哲学的哲学家，莱布尼茨以自己的批判和创新精神提出了“单子”的概念。在认识论层面，以单子为前提的天赋观念的认识论，把感性看作是认识中的必要条件，要是没有感觉，就不能唤起理性的作用，让人们看到了理性的力量是莱布尼茨哲学的贡献，这种理性思想至今有着不可磨灭的影响。虽然莱布尼茨没有打破近代的思维方式，但却找到了突破这一方式的利器。当然，在看到莱布尼茨哲学思想所做贡献的同时，也应该看到这一哲学所存在的旧框架带来的唯心论和形而上学。但总的来说，他的贡献大于缺陷，作为德国第一位资产阶级哲学家，特别是德国古典哲学以及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发展有着不可替代的影响。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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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田平.文艺复兴与十七世纪理性主义[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9:131-133.
On the Creation Mode of Western Metaphysics from Leibnitz 's Concept of Monad
LONG Ling
Abstract :Leibnitz found another entity without extensive after Descartes substance entity extension through metaphysical examination and judgment of things,which means that he found the smallest "unit" -- monad,which is the unified relation between the substance and its properties. As the beginning of Leibniz metaphysics,List Theory is a metaphysical book associated with "ontology",and this kind of entity theory is no longer the metaphysics constructing the external world and the spirit world from a "proof" entity,but the form of motion,with operative norm from the inside giving material substance,i.e. the metaphysics finding the way to the "spiritual world" through the motion form of entity.
Key words :Monad theory;the picture of the universe;God;free will
中图分类号： B81-0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1-8275(2019)02-0005-04
收稿日期： 2018-11-25
作者简介： 龙玲(1993—)，女，白族，贵州威宁人，马克思主义哲学专业2017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价值哲学。
责任编辑：仲耀黎
标签：单子论论文; 宇宙图景论文; 上帝论文; 自由意志论文; 贵州师范大学历史与政治学院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