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对以色列外交战略及未来趋势
王 琼
(中国社会科学院 西亚非洲研究所,北京 100075)
摘要： 美国正从中东战略收缩，俄以均寻求扩展外交空间。俄罗斯无法挑战美以特殊关系，但通过同以色列的主动合作，俄罗斯避免以色列过分地干扰在伊朗、叙利亚等地的俄罗斯利益，并希望以色列不追随欧美国家参与对俄制裁、交换极端组织情报。俄罗斯是中东唯一能够与所有势力保持联系的国家，以色列同俄罗斯保持有效沟通和合作，干扰伊朗等国从俄罗斯获取到先进装备，就能积极引导和塑造对以色列有利的安全环境。两国有不断增进合作的防御性动因。除地缘利益外，两国围绕历史记忆和俄以犹太人的特殊联系有广阔的合作空间。高层互动的“文化搭台，安全唱戏”模式，仍将是两国关系的最重要稳定机制。未来，随着叙利亚战局的演变，双方仍有摩擦性风险。随着美以右转和“世纪协议”的出台，俄罗斯参与斡旋巴以问题难有新突破。
关键词： 以色列；俄罗斯；外交战略；叙利亚；伊朗
俄罗斯对以色列外交战略的基本目标是维系两国冷战后的良好关系，寻求获得以色列在政治上的支持，增进安全、情报协作，避免两国在伊朗、叙利亚等地的矛盾激化，并继续保持在巴以、阿以议程上的影响力，以帮助实现中东全方位外交的目标。有利于实现其外交战略的因素包括美国从中东战略收缩的结构性动因、以色列主动增进安全合作的防御性动因、两国深厚的历史记忆和俄裔犹太人的特殊联系，以及两国积极的高层互动和沟通。未来，随着美以继续“向右转”和世纪协议的出台，俄罗斯参与斡旋巴以、阿以问题难有新突破。而随着叙利亚战局、伊朗核问题的演变，双方仍有摩擦性风险。对此，俄罗斯会积极把握以色列周边复杂的地缘形势，最大化其在中东的地缘优势。
一、俄罗斯注重俄以关系的主要因素
中东是欧洲从自身位置出发界定的地缘概念，包括亚洲西部、阿拉伯半岛以及非洲北部，而这一地区被俄罗斯视为“近东”。[1]俄罗斯视野下的近东地区历来是与西方列强激烈博弈的战场，几个世纪以来，控制土耳其两海峡、南下波斯湾取得不冻港，实现海陆转移一直是俄罗斯对外政策的出发点。对此，在伊朗、土耳其和叙利亚等重大地缘利益地区，俄罗斯投入了大量外交和军事资源。以色列地处地中海东南，位于亚、非、欧三大洲结合处，北靠黎巴嫩，东濒叙利亚和约旦，西南边则是埃及，地理位置十分关键。大国要想介入中东事务，其布局或政策影响都绕不开以色列。以色列军事和科技实力强大，同美国保持最高层次盟友关系，域外大国同以色列发展双边关系，会直接影响地区多国的实力对比与利益诉求。因此在俄以关系的基本点上，俄罗斯清楚其难以颠覆美以特殊关系，但发展两国双边关系，可以成为其维护地缘利益、保持政策平衡、分化西方阵营的重要抓手。
二、俄罗斯对以色列外交战略的历史沿革
苏联曾全力支持以色列建国以打击英国殖民体系。俄国历史上有浓厚的反犹传统，[2]苏俄领导人对犹太复国主义也并不认同，列宁指出 “犹太人的民族思想有明显反动的性质”。[3](P84)驱使苏俄转变对犹太复国主义态度的重要因素是英国。一战结束后，英国参与武装干涉苏俄革命。1917年英国占领巴勒斯坦，支持建立犹太民族国家。1920年圣雷莫会议上，协约国把巴勒斯坦划归英国委任统治。最初苏联视犹太人为英国的统治工具。[4](P228)在历次阿拉伯暴动期间，苏联支持阿拉伯民众。[5](P22)德国入侵苏联后，苏联西部的大量犹太人遭到杀害。[6]犹太复国主义组织开始同苏联进行外交接触。[6]二战后，在苏联默许下，东欧犹太人移民巴勒斯坦，为维护委任统治，英国拒绝将巴勒斯坦问题国际化。[7](P118)苏联则要求英国必须从巴勒斯坦撤军，结束委任统治后由联合国解决争端。1947年4月，联合国召开巴勒斯坦特别会议，苏联代表葛罗米柯首次承认“犹太民族”概念。在苏联坚持下，犹太办事处代表出席联大二届会议，打破了非国家团体不得参加联合国政治辩论的惯例。最终联大以33票赞成通过181号决议，除菲律宾外没有中东和亚洲国家赞成分治，而苏联率领8个社会主义国家投出赞成票。
苏联坚决捍卫分治方案，为以色列在第一次中东战争中获胜提供了关键支持。巴以分治决议遭到阿拉伯国家的一致反对，美国担忧苏联借巴勒斯坦冲突将势力扩展到中东地区。1948年3月，美国提出放弃分治方案，由托管委员会继续托管巴勒斯坦。苏联坚决捍卫分治方案，[8](P131)葛罗米柯批评道：“美国并不关心巴勒斯坦前途问题以及阿以冲突的公正解决，只关心在近东的石油利益和军事战略地位。”[9](P98)在苏联支持下，以色列于1948年5月14日顺利建国。苏联随即于5月18日承认以色列国，并在8月与其建立外交关系。在苏联默许下，30万东欧犹太人移民以色列，为以色列提供了大量兵源和装备。第一次中东战争爆发后，葛罗米柯向安理会提出提案，称阿拉伯人为“侵略者”，要求阿拉伯、英国驻约旦等全部外国军队撤出巴勒斯坦。[10]在苏联介入下，捷克斯洛伐克终止了同阿拉伯国家的军售，向以色列提供了2批共计2200万美元的军火。[6]1949年，以色列向联合国提交会员国申请，苏联顶住阿拉伯国家压力，帮助其成为正式成员国。巴勒斯坦是英国中东势力范围内最薄弱一环，而苏联在亲西方的阿拉伯君主政权中没有太多外交空间，在1950年前的苏以蜜月期里，以色列倾向苏东阵营，实现了苏联中东利益的优化。
苏以关系破裂后，苏联将反以作为团结阿拉伯民族主义政权的道义旗帜，向阿拉伯民族政权提供大量军事援助，组建中东地区的亲苏阵营。苏联在1950年基本结束了对以色列的外交支持。[11](P26)1950年5月，以色列接受《三方宣言》，默认获得西方军事支持。同一时期，苏联国内政治运动中迫害犹太人，[12](P150)宣扬犹太人 “医生恐怖集团”，[13]引发以色列强烈不满。1952年2月，在苏联驻特拉维夫公使馆遭到炸弹袭击后，两国断交。1956年的苏伊士运河战争中，以色列率先突袭埃及，苏联向以色列发出了使用核武器的最后通牒，三国慑于苏联核威胁和美国压力撤军。[14](P29)在苏联看来，随着英国被赶出中东，以色列沦为美国代理人，中东地区清晰地分为美苏阵营。1956年到1976年，苏联在中东地区以阿以冲突为抓手，以民族民主革命之后的阿拉伯共和制国家为基础，以埃及为核心，以军事援助为主要手段，不断增强在中东地区的影响力。[15](P257～272)1967年第三次中东战争中，苏联要求以色列立即停火，在拒绝停火并占领戈兰高地后，苏联和东欧国家同以色列再次断交。除支持阿拉伯民族主义之外，[16](P68～69)苏联在宣传上质疑犹太国家合法性，[17](P7)而犹太人掀起了救助苏联犹太人的跨国倡议，并成为美国对苏联人权外交的重要组成部分。[18]冷战结束前，戈尔巴乔夫调整对以色列的外交敌视，放宽了犹太人移民以色列的限制。[19]1991年10月苏以恢复外交关系。
苏联解体后，以色列不是俄罗斯外交的重点关注地区，但俄裔犹太移民成为维系两国关系的重要纽带。叶利钦推行一边倒的大西洋主义，俄罗斯没有明确的中东政策，只强调应有效利用阿拉伯国家的巨大潜力。虽然苏联是1991年马德里和会的参与者，但俄罗斯在巴以问题上却被迅速边缘化。1989～2011年间，以色列吸纳了超过100万的苏联移民，构成其犹太人口的20%，[20]俄裔政治家夏兰斯基和利伯曼分别成立“移民党”和“家园党”，在政坛代表俄裔移民的政治主张。沙龙父母原籍俄罗斯，时任外交部长沙龙在1999年表示，以色列对俄政策转向，可能因为“俄裔犹太人决定选举结果”。[21]利库德集团一直敦促美国制裁协助伊朗核计划的俄罗斯，但在俄罗斯受到1997年金融危机重创后，又支持IMF向俄罗斯提供贷款。在科索沃问题上，以色列的俄罗斯移民多数支持塞尔维亚人，在南联盟战争中，以色列对北约的立场保持克制。2001年沙龙上台后称普京为“以色列的真正朋友”。2011年，普京表示，以色列是一半人口讲俄语的特殊国家，可视为俄罗斯文化世界一部分。[22]
各国学者对于乡村旅游的起源地是在欧洲四国(英国、法国、西班牙、意大利)，还是法国或英国之间有不同争论[2]，法国较早出现乡村住宿、农家生活体验、休闲接待等旅游活动，大多数学者都认同法国是乡村旅游的起源地与成熟地[3]332-342。关于乡村旅游的概念，学界目前仍未取得一致结论，但乡村旅游具备两个基本特征：一是当地农民参与乡村旅游的发展；二是利用乡村基础设施和遗产资源作为住宿设施和景点[4]，即具有“乡村性”，这一说法是被普遍接受的。
21世纪后，以色列反对俄罗斯对伊朗、叙利亚等国军售，两国在伊朗核问题、巴以问题上的矛盾尖锐。俄罗斯适当照顾以色列的诉求和利益，保持多边均衡外交平衡，在巴以问题上保持公允立场。2005年1月，叙利亚总统阿萨德访问俄罗斯，提出购买S-300等先进武器。考虑到以色列的强烈反对，[23]俄罗斯只出售了短程导弹。2005年4月，普京对以色列进行国事访问，实现了俄罗斯领导人历史上的首次访问以色列。2006年黎巴嫩真主党与以色列冲突期间，以军声称伊朗士兵帮助真主党发射反舰导弹，[24]并发现俄制Kornet-E和Metis-M反坦克导弹，[25]形成“什叶派之弧”的武器循环。(1) 以色列认为，导弹是叙利亚从俄罗斯手中购买，由叙利亚转交给真主党，而真主党接受伊朗教官训练，形成俄制武器的威胁循环。 俄罗斯随即宣布检查叙利亚军火库，避免俄制武器外流。[26]伊朗核问题浮出水面后，以色列支持美军打击伊朗核设施，甚至诱导美国对伊全面开战，而俄罗斯顶住压力，否决了对伊朗的制裁动议，并继续同伊朗保持核合作。2003年5月，美、俄联合推出中东和平路线图计划，以色列拒绝路线图计划，对哈马斯发动定点清除。2006年1月，哈马斯在选举中击败法塔赫。2月，普京邀请哈马斯代表团访问俄罗斯。[27]以色列反应强烈，外交部长利夫尼表示，俄罗斯的决定是“灾难性的急剧下滑”。交通部长指责普京“从背后捅了以色列一刀”，“俄罗斯没有资格插手巴以谈判事务”。[28]俄罗斯则称会敦促哈马斯放弃“极端的观点和立场”，推进和平进程。[29]2007年2月，普京批评布什的中东民主计划，[30]并指出哈马斯和真主党在本国选举中获胜，已经证明合法地位，因此并不会承认其为恐怖组织。[31]2008年12月，以色列发动“铸铅行动”。俄罗斯对以军造成的人道主义危机予以谴责，并向巴勒斯坦提供60吨帐篷、药品等人道主义援助。[32]
三、俄罗斯“重返中东”后对以色列的外交战略
(一)发展同以色列的实用主义外交，寻求以色列的政治支持
奥巴马对以色列的热情远不及前届，他一方面放任穆巴拉克等美国盟友倒台，另一方面试图修补同阿拉伯国家关系，并将伊朗核协议视为任内最重要的外交成果之一。中东变局和美国从中东战略收缩加剧了以色列周边安全形势的恶化，美以关系跌入冷战后最冷淡的时期。2014年乌克兰危机后，俄罗斯承受沉重的西方制裁压力，俄罗斯利用美以关系恶化的时机，同以色列发展友好的实用主义外交，两国不就不关切自身利益的问题发生冲突，并在政治上相互支持。2014年3月，西方国家就俄罗斯吞并克里米亚发起谴责俄罗斯的决议，以色列驻联合国代表在投票前离席，并且未在事前告知美国，引发美方愤怒，以方回应是“外交部工作人员罢工”，[33]内塔尼亚胡和外交部长利伯曼则表示以色列需要保持“中立”。虽然为了安抚美国，以色列取消了2014年6月内塔尼亚胡的访俄行程，但以色列的中立立场收到俄罗斯的善意回应。2014年7月，普京会见拉比代表团，讨论防止改写历史、打击新纳粹主义等历史和文化问题。会上，普京谴责了武装分子杀害以色列青年学生的行为，对以军“保护边缘”军事行动表示支持：“我支持以色列旨在保护其公民的战斗”，并向拉比转达“俄罗斯是以色列和内塔尼亚胡总理的真正朋友”。[34]2014年8月，为反制西方制裁，俄罗斯禁止从欧盟、挪威、美国、加拿大和澳大利亚进口食品，同时开始增加进口以色列的水果和农产品。[35]2014年10月，俄罗斯开始从以色列进口肉类，[36]并研究两国的天然气基础设施合作。
2015年10月，俄罗斯空天军介入叙利亚。2016年后，以军对叙利亚的介入持续升级。俄罗斯认为，为了保持对叙利亚的军事行动自由，以色列不会追随西方参与对俄罗斯的制裁。2017年1月，以色列开始空袭叙利亚的伊朗目标，以色列驻俄大使称，“以色列没有对俄制裁计划，以色列认为制裁是国际政治的无效工具”。2018年发生俄前特工中毒事件，西方联合驱逐俄罗斯外交官，以色列国防部长利伯曼表示，以色列不加入对俄制裁。[37]
(二)在叙利亚战场上保持密切沟通，避免摩擦性风险升级
叙利亚内战爆发后，以色列开始空袭从叙利亚向黎巴嫩真主党运送武器的车队，但以色列避免波及伊朗或俄罗斯的人员和设施。2015年9月末，在普京下令空袭叙利亚极端组织目标前，以方获知相关情报，内塔尼亚胡在空袭前一周访问俄罗斯，随同访问的以色列国防部总参谋长埃森科特同俄军总参谋长格拉西莫夫举行会谈。埃森科特表示：“以军会在俄罗斯控制地区开展行动，会攻击距离俄罗斯阵地一两公里的目标。”为此，两国建立防止意外冲突机制，避免两国军队在叙利亚开展行动过程中发生意外冲突。2015年11月，俄罗斯空天军一架飞机进入戈兰高地上空，飞入以色列实际控制区1.6公里。以军立刻同驾驶员取得联系，并动用了两军沟通机制，飞机随即返回。[38]为避免类似事件发生，俄罗斯主动同以色列就保障领空飞行安全进行训练，并开通热线电话告知两军飞机在叙利亚上空行动的相关信息。2016年5月，俄罗斯宣布从叙利亚撤出主要力量，以色列总统里夫林当即取消对澳大利亚的正式访问，转机前往莫斯科与普京举行紧急磋商。[39]2017年4月，以色列国防部长利伯曼同俄罗斯国防部长绍伊古和外交部长拉夫罗夫举行会谈，利伯曼透露，两国军方已经进行了9次会晤，并成功地避免了一切摩擦。7月，利伯曼透露，两国已经建立了混合工作组，负责在叙利亚战场上的局势降级、预防冲突的工作。[40]2018年7月24日，俄代表团访问以色列，俄方提议，伊朗在叙军队可以撤至距以色列边境100公里，以方则要求俄罗斯施压伊朗撤走远程武器和俄制防空导弹。[41]2018年9月17日，以色列战机越境空袭期间，俄军一架伊尔-20侦察机被叙政府军的S-200防空导弹击落，机上15名俄军遇难，事件发生后，以色列空军司令立刻飞赴俄罗斯对事件进行说明。2018年11月，内塔尼亚胡和普京在巴黎会面，内塔尼亚胡表示误击已经不再是问题。[42]到2019年初，以色列对叙境内目标发动数千次空袭，但从未涉及俄罗斯和叙利亚政府军在代尔祖尔、巴尔米拉等地的重要战斗，除误击事件外，两国基本保持了专业、成熟的军事安全合作。
环偶极子超材料制备基底可分为硬性基底材料和柔性基底材料。硬性基底超材料多见于微波波段和光波波段，采用覆铜板、硅或玻璃作为基底；柔性基底超材料采用聚酯薄膜（Mylar）或聚酰亚胺（Polyimide）等作为基底，可在太赫兹频段实现，其具有形状可弯曲、柔韧性强等特点，极大地扩大了超材料应用范围。
2018年12月，特朗普宣布美国对叙利亚极端组织的军事行动结束，美国将从叙利亚撤军。2019年1月4日，普京与内塔尼亚胡举行电话会谈，两人讨论美国从叙利亚撤军后的地区局势，普京认为彻底击溃恐怖主义和尽快推进叙利亚局势政治解决符合两国利益，而内塔尼亚胡拒绝接受伊朗部队在叙利亚的存在。[43]1月20日，以色列首次承认袭击叙利亚的伊朗“圣城旅”指挥部，并在行动前与俄罗斯进行沟通。[44]2月27日，内塔尼亚胡访俄，两国认为伊尔-20事件的危机已经完全结束，并决定成立一个两国牵头，研究从叙利亚撤出外国部队的工作组。[45]俄罗斯副外长里亚布科夫则否认俄罗斯与伊朗在叙利亚结盟，并说以色列的安全是俄罗斯“首要任务之一”。[46]
(三)强化叙利亚战场上的军备部署，使其作为对以色列施压的外交杠杆
2010年，俄罗斯批准向叙利亚出售S-300防空系统和P-800超音速反舰导弹。以色列将俄以的无人机技术合作同俄对叙军售挂钩，要求俄罗斯取消军售计划。为获得无人机技术，俄罗斯最终只向叙利亚出口了短程导弹。2013年俄罗斯又准备向叙利亚提供S-300，应以色列请求再次暂停。2018年7月22日，以色列根据美国、加拿大和欧盟的请求，协助“白头盔”成员从叙利亚战场撤离，此举被俄罗斯批评为“虚伪和犯罪”。2018年9月17日，以色列战机越境空袭期间，俄军伊尔-20侦察机被政府军的防空导弹击落。俄军侦察机如此靠近交战区域可能是有意侦查以军动向，但俄罗斯当即指责以色列欺骗雷达导致误击，视以军战机的行为为严重挑衅。[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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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动车检验俗称年审、年检、验车，是车辆使用过程中必不可少的环节，中国强制规定汽车必须定期检验。好在2014年9月国家出台新车6年免检的政策，给很多私家车主带来方便和实惠。
(四)强化同以色列的文化和经贸联系，共同维护国家和民族尊严
俄以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等一系列涉及民族和国家身份认同的历史问题上有共同记忆，俄裔犹太人也是联系两国情感记忆的纽带。近年来，欧洲部分地区又出现了新的反犹思潮和捣毁苏联纪念碑、苏军烈士墓地等极端反俄情绪。围绕着“伟大的卫国战争”的历史叙事，俄罗斯积极强调战胜法西斯的历史功绩，而以色列充分尊重苏联在二战中的贡献，尤其感谢苏军解放集中营，制止了纳粹对犹太人的残酷迫害。两国在重大历史问题的立场上保持高度一致，合作维护民族情感和民族尊严。2005年，联合国大会首次依以色列的倡议举行特别会议，纪念纳粹集中营解放60周年，随后俄罗斯和以色列推动联大决议，推选苏联红军解放奥斯威辛集中营的1月27日作为国际大屠杀纪念日，并开展“联合国与大屠杀”教育方案，两国领导人还共同出席了一系列纪念仪式。2012年6月25日，普京访问以色列期间，为苏联红军战胜纳粹德国纪念碑揭幕，而设立纪念碑的倡议则由内塔尼亚胡2010年访俄期间提出。[51]2017年7月17日，波兰签署法案，规定在3个月后拆除该国的苏联纪念碑。以色列反应强烈，议会不惜启动特殊程序紧急讨论，[52]7月19日，以色列议会通过《关于保存第二次世界大战历史记忆的任务》的声明，并同俄罗斯国家杜马通过联合声明，两份声明都强烈反对波兰拆除纪念碑。以色列议员表示，每个国家都应明确谴责侮辱大屠杀遇难者纪念碑和二战英雄纪念碑的行为。普京则对“以色列给出正确历史评价”表示感谢。[53]7月27日，以色列议会出台议案，将法定庆祝胜利日定在5月9日，这有别于西方庆祝的5月8日，而同苏联传统保持一致。
以色列空袭伊朗目标的直接目的，是遏制以苏莱曼尼“圣城军”为代表的什叶派强硬力量向外扩张，通过“不宣布不公开”的战争让伊朗、真主党在战场上大量损耗，逼迫内外交困的伊朗战略收缩。本质上，一个虚弱、无力输出影响力的伊朗最符合以色列利益。自内战爆发，避免极端组织控制叙利亚或叙利亚危机继续向外蔓延，成为俄以的共同目标。俄军的介入迅速稳定局势，击溃极端组织主力，部分极端组织从西奈半岛转移，这都有利于以色列的安全利益。为此两国在打击极端组织，避免两军出现误判、误击问题上联络频繁，并形成国防部热线等合作机制，俄以在操作层面的合作成熟专业。
福安图书馆虽然最初并没有规划未成年人阅览室，但馆领导为满足未成年人的阅读需求，将部分空间改造为少儿阅览室，还根据少年儿童的阅读特点，开展内容丰富的公共文化活动，取得了较好的成效。
1.5 统计学方法 本研究数据均采用SPSS 19.0软件进行统计分析，以±s)的形式对计量资料进行表示，采用t检验。以n和%的形式对计数资料进行表示，采用χ2检验，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除无人机技术合作外，两国也存在较为激烈的军售竞争和军事安全矛盾。除俄罗斯向叙利亚、伊朗出口先进装备威胁以色列国土安全外，在印度、中国等俄罗斯传统市场，以色列军工产品也对俄罗斯构成直接竞争，例如两国都曾选择“以色列雷达+俄罗斯机体”的费尔康方案。此外以色列同格鲁吉亚、芬兰等国的军事合作，也同样威胁俄罗斯安全。2018年7月，芬兰同以色列达成价值1.9亿美元的反舰导弹协议，对俄罗斯军事安全也构成了直接威胁。
(五)提议在莫斯科举行巴以首脑会谈，推动巴以各方和解
俄罗斯是中东唯一能够与所有势力保持联系的国家，而以色列也认清俄罗斯不可替代。以色列被强敌环伺，从外线入手，同俄罗斯保持有效沟通和合作，干扰伊朗从俄罗斯获取到先进装备，借道俄罗斯打开情报和外交网络，就能积极引导和塑造对以色列有利的安全环境。2018年12月以军对黎巴嫩地道的大规模行动、2019年年初的越境空袭中，以色列在事前都通知了俄方。一方面以色列不希望俄罗斯掣肘，确保军事自由，另一方面俄罗斯希望了解以军动向，两方避免直接冲突，并借对方力量维护地缘利益。
中东变局后，巴勒斯坦问题重要性和影响力不断下滑，但俄罗斯保持了一贯的重视和支持。2017年10月，法塔赫和哈马斯在开罗签署和解协议，同意将哈马斯治下的加沙地带移交给法塔赫，但目前仍未执行。对此，拉夫罗夫在2018年11月发表演讲称，“对地中海局势有影响国家的可持续稳定都离不开巴勒斯坦问题的公正解决”。[57]拉夫罗夫再次强调，俄罗斯支持埃及促进法塔赫和哈马斯的和解，支持巴勒斯坦与以色列恢复直接对话，在莫斯科举行不附加任何前提条件的巴以领导人首脑会晤提议仍然有效。2018年12月，俄罗斯提议在莫斯科先主办法塔赫和哈马斯之间的会谈，之后举行巴以首脑会议。[58]法塔赫当即表示支持，但以色列不做回应。2019年2月，阿巴斯表示，巴勒斯坦希望在莫斯科进行三方会议，并呼吁俄罗斯调解巴勒斯坦内部的权力争夺问题。
(六)寻求从以色列获取先进无人机技术，并同以色列保持军售竞争
俄罗斯积极获得以色列的先进技术，弥补自身不足。2008年初，以色列顶住西方的压力，应俄罗斯请求在南奥塞梯冲突前中止向格鲁吉亚提供装备，但格鲁吉亚装备的以色列“竞技神-450”无人机给俄军留下了深刻印象。2009年5月，俄罗斯提出向以色列购买价值5000万美元的12架无人机，包括2架“鸟眼-400”、8架“I-View MK150”和2架“探索者者-II”。2010年9月6日，俄以达成首份军事技术合作协议，以方将无人机技术转让作为俄罗斯放弃向伊朗、叙利亚出售导弹的条件。10月，双方达成价值4亿美元的合同，以方提供无人机部件和相关技术，授权在俄国内组装无人机。[59]俄罗斯顺利拿到“探索者-II”型无人机技术，其本国的仿制产品被称为“前哨”。“前哨”等俄版以色列无人机被广泛应用于叙利亚战场上，用于侦查和通信指挥中继，为提高俄军整体战斗力、降低人员损失发挥了巨大作用，2018年7月11日，以军在戈兰高地上空击落一架越境无人机，发现其正是授权俄罗斯生产的“前哨”，[60]引发以色列的不满。
突击检查是BIM中较为基础的工作内容，对传统工作模式进行了优化和变革，改善了传统工作中寻在的协调性差、交流不及时等问题，提升了设计工作的质量和效率，降低了成本支出。同时，在设计环节，通过该技术的应用实现了工作的集合连接管理，有效调整了设计检测中存在的问题，为工程的有序、顺利开展提供了帮助。
(3)师资队伍结构不合理，青年教师缺乏成长机会。由于独立学院师资队伍的结构不合理，没有形成合理的“老、中、青”教师梯队，使得科研和教学工作中的 “传、帮、带” 团队效应大大削弱。同时，由于独立学院建校时间短，科研基础薄弱，加上缺少科研政策扶持、资金投入和正确引导，独立学院的教师取得科研立项的机会相对较少，参加国内外重量级学术会议的机会也十分有限，青年教师缺乏个人成长的机会，进一步加大了师资队伍的不稳定性。
除安全外，俄以在经贸领域保持着小而精的合作，2017年两国贸易额达到20亿美元，较2016年上涨30%，其中以色列对俄出口增加22%，达到3.42亿美元。2015年10月16日，欧亚经济联盟首脑峰会决定启动与以色列的自贸区谈判。2016年11月，欧亚经济联盟与以色列进行了首轮自贸区谈判。2017年5月，双方进行了第二轮谈判。[54]如果最终签署自贸协定，双边进出口贸易额将增长6%～8%。[55]两国还建立了俄罗斯-以色列政府间委员会的定期讨论机制，2018年除传统合作领域外，以色列提议讨论绿色经济合作以及对俄移民发放养老金等事宜。[56]
四、俄以关系的演变动力和发展趋势
(一)美国从中东战略收缩，俄以均寻求扩展外交空间
近年来，以色列亲近俄罗斯，有美以矛盾和美国从中东战略收缩的结构性动因。作为犹太国家，以色列在中东问题上有议程劣势，在伊核问题上，以色列无法参与谈判，也无法同海湾国家联手反对伊核协议，海湾国家乐见以色列出头反对奥巴马的伊朗政策，以色列变成最孤独的反对者。在叙利亚问题上，叙利亚战后秩序涉及以色列利益，但以色列很难参与各方会谈，无论是日内瓦和谈、俄罗斯主持的索契进程或伊朗参加的阿斯塔纳进程，以色列变成最积极的旁观者。以色列只能通过游说参会方，特别是美俄来表达本国诉求。在美国被排除出地区秩序安排时，积极游说俄罗斯成为以色列外交的必然选择。
普京执政后，俄罗斯积极参与塑造巴以何谈议程，主持恢复直接对话，促进法塔赫和哈马斯的内部和解。以色列则对俄罗斯会见巴勒斯坦领导人非常警惕，经常出现双方领导人前后访问、错位访问的情况。巴勒斯坦权力机构主席阿巴斯曾获得莫斯科大学的历史学博士学位，2016年4月18日，阿巴斯访问莫斯科。4月21日，内塔尼亚胡对莫斯科进行闪电访问，7月，内塔尼亚胡年内第二次访俄。在数次会谈中，普京提议在莫斯科主办没有先决条件的巴以首脑会议，但被内塔尼亚胡回绝。2018年7月，在内塔尼亚胡访俄后数天，阿巴斯访问莫斯科，普京再次重申首脑和谈的设想，阿巴斯表态支持俄方提议。
(二)俄将继续捍卫近东地区影响力，避免以伊冲突升级
2018年5月9日，在美国宣布退出伊核协议的同时，内塔尼亚胡出席莫斯科胜利日阅兵，并同普京向无名烈士墓献花。2019年2月，内塔尼亚胡访俄期间，赞扬苏联红军在二战中的杰出贡献，并向俄罗斯祖国保卫者节送上祝贺。普京则接受内塔尼亚胡邀请，承诺下次访问以色列时前往耶路撒冷为列宁格勒保卫战遇难者纪念碑揭牌。
但是，共同目标之下，两国地区政策仍存在诸多矛盾。预防性打击威胁本土的各类目标，是以色列的既定战略。以色列寄希望于美俄牵制伊朗，但美国参与塑造以色列安全环境的能力在降低。帮助伊朗在叙利亚取得主导优势并非俄罗斯目标，但俄罗斯也不会主动干预伊朗地区存在。客观结果是，在叙利亚的支持下，伊朗填补了权力真空，以伊在叙战场上的冲突水平不断升级。2017年后伊朗在俄军塔尔图斯港以北的巴尼亚斯建设导弹基地，基地地处俄军的防空覆盖范围内。对此，以军先出动无人机侦查。不惜被俄军击落数架后，以军在2017年9月发动空袭摧毁了导弹基地。美国在2017年和2018年两次使用巡航导弹打击叙利亚，内塔尼亚胡支持美军行动所传达的“清晰信号”，而俄罗斯视美国的军事打击为“谎言和侵略”。2017年6月18日，美军在叙利亚上空击落一架叙利亚政府军战机，俄罗斯立刻暂停行使2015年与美国达成的叙利亚空域飞行安全的备忘录。[61]2018年7月11日，以色列在戈兰高地击落越境的俄制无人机。7月24日，在戈兰高地击落越境的叙政府军战机。在2018年9月侦察机遭击落事件中，俄方称，以军在发动打击前一分钟才通过热线告知俄方。[62]随后，俄军借S-300部署升级了防空装备，而以军则列装F-35I隐形战斗机、反制S-300的哈比无人机，俄以在叙利亚出现事实上的安全困境。2019年1月20日，以色列空袭在叙利亚的伊朗“圣城旅”指挥部，空袭中以军攻击了叙防空部队，摧毁俄制铠甲-S1防空系统。此举打破了不攻击叙政府军的默契，引发俄罗斯的强烈反应。[44]
误击事件发生后，部署S-300成为俄罗斯对以色列施压的直接杠杆。俄罗斯立刻向叙利亚无偿提供3个营的S-300PM防空导弹、自动指挥系统和相关电子战装备，每个营包括8套防空装置和100枚导弹。[48]俄国防部长绍伊古称，如果叙利亚受到来自地中海方向的攻击，俄驻叙部队将发动全面反制。10月，俄罗斯交付4辆发射车，并完成了对叙军的操作培训。[49]2018年12月25日，依靠俄罗斯的自动控制系统，叙利亚击退以色列空袭，击落GBU-39航空弹14枚。[50]2月初，以色列对叙利亚进行大规模空袭，其观测到S-300可能开始战斗执勤。
在错综复杂的中东局势下，未来仍有以伊冲突升级的可能。伊朗近期开展的弹道导弹，放弃核框架协议的铀浓缩限制，美国继续升级制裁和武力威胁等都会成为激化矛盾的重大风险。而2018年4月“德黑兰核文件”再次证明了以情报部门的高效，并说明以色列不惮于对伊朗发动秘密战争，对此俄罗斯会积极避免冲突升级，并借美国战略收缩后的碎片化局势，继续部署军备，其间俄以两国仍会就两方关心的重大安全问题进行充分沟通，但实质性合作很难突破现有水平。
(三)俄坚持以实用主义为核心的全方位中东外交，适当照顾以色列利益
俄罗斯在中东所能投入的战略资源有限，在俄实力未全面复苏的情况下，有克制地使用军力，维护和照顾地区伙伴利益，寻求共同利益的共同实现，搁置不必要的矛盾和冲突，是俄罗斯地区话语权不断提高的重要经验。俄罗斯奉行现实主义平衡外交政策，对俄示善的国家，一般会受到对等的回应，而且俄罗斯对外政策连贯且稳定，立场和诉求清晰且统一，这与奥巴马时期表现出的理想主义理念、对事态发展的刺激-犹豫-反应形成鲜明对比。欧盟安全研究所(ISS)认为：“俄罗斯的巧妙控制加之美国中东政策的不稳定，让中东地区所有地缘政治参与者与俄罗斯合作，对俄罗斯利益予以尊重。”
俄罗斯在以色列越境空袭等问题上采取“模糊合作”的实用主义立场，既没有抛弃传统盟友，也没有忽视以色列的安全诉求。以色列在戈兰高地地区驻有重兵，2018年6月，叙政府军和俄军在临近戈兰高地的德拉省开展军事行动，以军警告将击落越过停火线的一切飞行器，但对地面行动并未干预，甚至将增援部队调走。俄军侦察机被击落时，俄罗斯没有纠缠事件本身，而是立即增强军事部署，巩固在叙战场上的优势地位，但在覆盖地域、部署时机、军事沟通等操作性环节上，也给以色列想象空间。在2019年1月的空袭中，俄罗斯严厉警告以色列，另一方面暗示叙利亚保持克制。2月初，以色列对叙利亚进行空袭，其观测到S-300开始战斗执勤，俄罗斯通过装备部署来践行对叙利亚的安全承诺。
3.3.1 加强电力需求侧管理。在现有用户负荷管理范围内，选取部分可中断负荷，建设毫秒级精准负荷控制系统，优化升级现有负荷管理系统。应用大数据平台，试点对用户用电行为开展实时分析，进一步挖掘其在用电预测、错峰调度等方面潜力，促进供需互动。
照顾伙伴国利益的同时，俄罗斯自然希望获得相应的支持，虽然以色列并未追随西方制裁俄罗斯，但俄罗斯明确呼吁以色列、土耳其等国尽快承认克里米亚回归俄罗斯的合法性，[63]此举自然是以色列难以做到的。
(四)俄罗斯不偏袒以色列，参与斡旋巴以、阿以和谈难有新突破
特朗普上台后，美以关系迅速修复，其女婿库什纳是犹太人，同以色列有商业往来，主导美国对以政策。美国在巴以问题与伊核问题上的政策出现翻转：美国不顾反对，将驻以色列大使馆从特拉维夫迁往耶路撒冷；以接纳巴勒斯坦为为名退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2019年3月25日，特朗普在同库什纳简单讨论后，签署公告，宣布承认戈兰高地的以色列主权。[64]近期库什纳主推“世纪协议”，将巴勒斯坦权力机构排除出议程，并强压巴勒斯坦接受约旦河西岸的领土安排。
经历了近30年的和谈-冲突循环，以色列对巴以和谈深感失望，安全焦虑累积带动社会整体右转。而哈马斯、法塔赫分控加沙和约旦河西岸，民众诉求支离破碎，不同派别间，巴勒斯坦当局同民众间仍缺乏统一的和谈愿景。未来美国会强压巴勒斯坦接受“世纪协议”，也会积极拉拢沙特、约旦等国，加速分化对巴勒斯坦的支持。俄罗斯不像欧美那样偏袒以色列，又同哈马斯、真主党、穆兄会等关系良好。2017年12月，针对美国将大使馆迁址耶路撒冷，俄常驻联合国代表表示：“俄罗斯承认东耶路撒冷是巴勒斯坦首都。同时承认西耶路撒冷为以色列首都。”俄方这种公平、公正的中间人的角色恰恰是美以反感的。未来俄罗斯会继续扮演多方斡旋者的角色，但议程的顺利延续、巴以等核心矛盾的解决仍会十分困难。
五、结 论
对以色列来说，美国是其外交中的重中之重，影响甚至决定着以色列同其他国家关系的发展。而美国国内的犹太团体仍会在美国政界发挥巨大的影响力。当前美国和以色列都向右转，美国及西方的反俄情绪、以色列强烈的反伊情绪，都决定了两国关系会受到诸多第三方因素影响。俄以关系存在着“透明天花板”的上限，以色列没有能力承担美-以外交关系恶化带来的影响，在特朗普任期内，美以关系仍会继续亲密。
俄罗斯对以色列的外交策略有着清晰的实用主义倾向，在一系列问题上保持充分的灵活性。但在多数情况下，同以色列的主动合作，更多还是避免以色列过分地干扰和挑战在伊朗、叙利亚等地的俄罗斯利益，并希望以色列不去追随欧美国家参与对俄制裁。而以色列无意在如克里米亚等与本国无关的问题上同俄罗斯发生摩擦，并希望俄罗斯能制衡伊朗和地区极端组织，两方合作的建立，多数出于防御性动因。以伊尔-20误击事件为代表，两国在叙利亚战场上仍存在着摩擦性风险。两国在伊朗问题、巴以问题、叙利亚问题上复杂的利益纠缠仍会持续。
除地缘利益外，未来围绕“犹太历史记忆”和“伟大的卫国战争”等两国主体性叙事的对话，两国仍有广阔的合作空间，俄裔以色列人仍将成为两国间的特殊纽带。高层互动的“文化搭台，安全唱戏”的模式，仍将是两国最重要稳定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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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ssia ’s Diplomatic Strategy towards Israel And Its Future Trend
WANG Qiong
(Institute of West Asia and Africa, Chinese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 Beijing 100075, China)
Abstract : With the shrinkage of the United States from the Middle East, both Russia and Israel are seeking to expand their diplomatic space. Firstly, Russia cannot upend the special relationship between America and Israel at present, but by actively cooperating with Israel, he can prevent this country from interfering with his geopolitical interests in Syria and Iran. Russia wants Israel not to follow Western sanctions and to exchange intelligence on extremist groups with him. Besides, Russia is the only country in the Middle East that can maintain contact with all main forces. Secondly, if Israel can maintain effective communication and cooperation with Russia and interfere with Iran and other countries’ acquisition of advanced equipment from Russia, there will be a favorable security environment for Israel. In a word, the two countries have defensive motives for increasing cooperation. Apart from geographic interests, they have broad space for cooperation around historical memory. The “cultural platform and safety performance” mode of high-level interaction will remain the most important stabilizing mechanism of bilateral relations. However, as the war situation in Syria evolves, there is still a risk of friction between the two sides in the future. And with the right turn of the United States and Israel and the promulgation of the “deal of the century”, it is difficult for Russia to make a new breakthrough in its participation in mediation between Palestine and Israel.
Key words :Israel; Russia; diplomatic strategy; Syria; Iran
中图分类号: D83/ 87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6-723X( 2019) 08-0042-09
作者简介: 王 琼(1972—)，女，河南商丘人，中国社会科学院西亚非洲研究所副研究员，法学博士、博士后，主要从事中东政治、中东法律、中东热点问题与国际法研究。
〔责任编辑：李 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