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成人教育与终身教育之互动关系，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互动关系论文,成人教育论文,终身教育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G72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0448(2001)01-0047-07
近现代成人教育发展至今，规模之大，影响之广，都无疑达到了空前的程度。而终身教育无论作为一种教育思想，抑或是一种教育制度，自20世纪20年代产生、60年代系统提出之后，迅速风靡全球，显见二者愈来愈倍受人们的青睐与关注。深入研究教育这棵树上的两朵奇葩，我们就会发现：二者在共同推动时代车轮前进的同时，相互之间不但不存在任何排斥性，而且事实上还存在着相互推动、相互促进的互动关系。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互动关系对教育的影响将会越来越明显、重要。充分认识和科学运用这种互动关系，是整个教育界理论与实践所面临的重大课题。
一 成人教育是构建终身教育体系的决定因素
在终身教育思想的形成和终身教育体系的构建中，成人教育都起着决定性的作用。没有成人教育长期以来所积累的丰富的理论与实践，就不会有终身教育思想的形成与提出，没有发达、成熟、完善的成人教育，就更谈不上终身教育体系的构建。
1.成人教育是终身教育思想理论与实践的源头
终身教育思想的产生与提出决非偶然，它固然有着极其深刻而复杂的社会、经济原因。但从近现代教育发展的进程来看，我们不难发现，成人教育是终身教育思想直接的理论与实践的源头。成人教育的悠久历史可以上溯到原始社会。远古先民为了生存环境、自身种族繁衍和与自然作斗争的需要，就开始出现了以传授生存知识、技能、伦理道德为主要内容和以长教幼、上代教下代为主要形式的原始形态的成人教育。此后的奴隶社会、封建社会几千年历史长河中，都曾经存在着与各民族传统文化、习俗、宗教信仰紧密相联的各种形式的成人教育。具有近现代意义的成人教育则始于产业革命，至今已有近200年的历史。在漫长的历史发展与演变过程中，成人教育积累了极为丰富的理论与实践。到了20世纪20—30年代，西方国家许多从事成人教育理论研究与实际工作的专家，已经开始逐渐地从成人教育理论与实践中萌发、酝酿着终身教育的思想。如美国心理学家、成人教育专家桑代克和英国著名成人教育专家耶克利斯分别于1928年和1929年编写出版的《成人的学习》、《终身教育》专著，都是较早从成人学习特点和规律的角度，阐明、表述终身教育观点的，具有一定的代表性。1965年法国著名成人教育专家保罗·郎格朗向国际成人教育发展委员会的提案，最早明确提出了终身教育的系统理论，此后他于1970年正式出版的《终身教育引论》一书，更为系统、详尽地阐述了这一理论，代表了当时终身教育理论最高研究成果。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从1949年至1997年近半个世纪间所召开的五届国际成人教育会议，更是直接从成人教育的角度，一步一步地朝着终身教育理念进发，不断地发展和完善着终身教育理论。当今世界各国都在进行大量的、富于开拓性的终身教育的实践，但不论是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实践终身教育理念最活跃、最富于成效的还是成人教育领域，“成人教育在整个终身教育体制中是‘火车头’”。〔1〕（140页）成人教育实际上已经成为终身教育最直接、最现实、最重要的实践基础。正如《终身教育引论》一书所指出的，正是由于成人教育丰富的理论与实践，“才提出和制订了终身教育的理论，而且在一定程度上也发展了终身教育的实践。”〔1〕（16页）
2.成人教育的对象构成了终身教育对象的主体
从教育对象而言，成人教育的对象构成了终身教育对象的主体。首先，从成人教育的对象的数量来分析。成人教育的对象当然是成人。成人在整个人口构成中，是一个最为庞大的人群，尽管各国的具体比例也许不尽相同，但大体占总人口的70%左右。而且随着人们的物质文化精神生活质量的不断提高，婚姻、家庭和生育观念的更新，社会老龄化趋势的加剧，这个比例可能还会有所提高。可见，由于成人教育对象人数巨大，天然地构成了终身教育实施对象的主体。其次，从人受教育的基本特征来分析。在当今社会接受适当的教育几乎成为一个人从事职业工作的通行证。人在青少年时期，都必须接受基础教育、某种职业教育或高等教育，为进入成人期走上社会从事职业岗位工作打下基础、创造条件。这种状况世界各国也都大体如此。而从一般意义上说，青少年在从事职业岗位工作之前所受的各种教育，反复性或逆转性不大，大都是一次性的或直线性的。进入社会从事职业工作之后的成人，情况则大不相同。成人为了择岗、适岗、转岗的需要，为了提高工作、生活质量，为了更加完善自我，就不能不反复地、不断地、无止境地学习。成人受教育的这一特征，将会极大地消除成人性别、年龄、职业、受教育的时间、地域等差异性，共同构成了成人教育的巨大市场，从而也就构成了实践终身教育的主体。再次，从终身教育理论的主旨来分析。终身教育强调不能把人的一生人为地划分为前半生为受教育阶段和后半生为工作休闲阶段；强调人不能以一种知识技能享用一辈子，而必须不断地更新知识、技能；强调人的教育是连续不断、反复无穷、永无止境的终生过程；强调人受教育多维选择性权力等等。这些思想精髓，当然适用于包括青少年在内的所有人，但不论从什么角度看，更适用于成人。正是从这个意义说，成人是实践终身教育理论的主体。
3.成人受教育的时间占据着终身教育推广对象人生历程的大部分时段
从严格意义上说，终身教育的推广或实施对象是包括青少年在内的所有人。而成人这个概念是相对于未成年人而言的，未成年人步入成年后直至死亡，都属于成人这个范畴。世界各国对未成年人与成年人的年龄界限的划分可能有所不同，但成人教育对成人所实施的教育，贯穿着除青少年之外的大部分人生历程，却是毫无疑问的。终身教育从本质上讲是人的一生所受教育的总和，它既包括青少年时期所受的教育，也包括成年人和老年人时期所受的教育。由于人进入成年后直到生命的终结这一时段是人的一生中最长的生命历程，因此，从时间的概念上分析，成人教育占据了终身教育实施对象人生历程的大部分时段。
4.成人教育的基本特征与终身教育理念有着天然的吻合性
成人教育在漫长的发展历史过程中，逐步形成了自己所具有的基本特征，而这些基本特征与终身教育的理念存在着天然的吻合性。其一，成人教育的最基本特征是其教育对象是成人。由于这个最基本特征，制约着整个成人教育的一切教育行为，成人教育的一切工作都是紧紧围绕着这一特征来进行的。这与终身教育所预期的实施对象在很大程度上是成人是不谋而合的，存在很大的吻合性。其二，成人教育另一基本特征是多方面、多次性、多样性满足成人受教育的需求。这与终身教育关于人受教育是永无止境、反复无穷的终身过程的主张，具有明显的吻合性。成人学习、受教育完全是从自身需要出发的，缺啥补啥，干啥学啥，为用而学，什么时候需要就什么时候学习，这与终身教育的理念有着很大程度上的吻合性，极其类似。其三，由于成人教育的社会性教育的基本特征，使得成人教育办学形式多样性；教育内容具有高度兼容性，几乎包括了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的各个学科领域；办学场所高度广泛性，不但学校可以办，矿山、工厂、企业、公司、机关、街道、商店等许许多多的场所都可以办成人教育。这与终身教育所要求的教育应在成人需要时以最好的方式提供所需的知识与技能的思想极其吻合。
二 终身教育体系的构建将会极大地推动成人教育的改革与发展
成人教育在构建终身教育体系中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而终身教育体系的构建，又将极大地推动成人教育的改革与发展。二者之间的互动作用在教育领域内是表现得非常明显的。
1.终身教育对传统教育观念的否认，推动成人教育办学观念向着更深层次的转变
终身教育思想、理念的提出，从一开始就是建立在对传统教育观念的批判与否认基础之上的。在传统的教育观念看来，人的前半生是受教育和学习的阶段，人的后半生即进入成年人后，是工作阶段，而进入老年之后，则是养生阶段。这种传统教育观念数百年来牢牢地禁锢着人们的思想。其显著特征是貌似符合人的一生自我发展与社会需求的实际，其实绝非如此。现实世界科技飞速发展，知识技能的更新和创新周期日显短期化与频繁化，以及随之而来的社会分工不断分化组合、职业岗位的频繁更迭和社会分配的动态调整等，使得人们在青少年时期所学的基础知识、专业知识、技能技艺、管理理念等，都再也无法适应其需要，再也不可能像以往那样可以终身受用。“一劳永逸地获得一套终身有用的知识或技能的想法已经过时了。传统教育的这个根本准则正在崩溃。”〔2〕（98页）人们必须不断地适应变化着的形势，必须不断地学习更新的创新知识与技能。与此同时，随着社会的向前发展，人们对工作、生活质量有了更新更高的需求，物质与精神文化生活需求观念也都不断发生变化，如人们对绿色食物、污染治理、生态环境的日益关注都是这一趋势的表现。所有这些都使得人们的学习、受教育再也不是一次性的，而是贯穿人一生的始终。终身教育对传统教育观念鲜明的批判态度，对于成人教育具有重大意义，它将推动成人教育办学观念向着更深层次的转变。这种转变主要体现在三个层面：一是受教育者即成人的受教育的观念转变。终身教育对传统教育观念的批判，必将使广大成人深深认识到自己已有知识、技能的不完全性和对未来社会的有限适应性，必将从根本上坚定终身学习的信心，提高学习的积极性、自觉性和主动性，为成人教育提供不竭的教育市场。二是决策者成人教育观念的转变。使决策者意识到在其决策范围内构建终身教育体系，没有成人教育的发达、完善是不可能的，从而导致从政策法规上支持发展成人教育事业。三是成人教育举办者观念的转变。使成人教育举办者进一步按照终身教育思想的要求来举办成人教育，在成人教育办学体制、教育内容与形式等方面朝着更加有利于成人学习的方向改革创新。这些办学观念的转变对成人教育的改革与发展将会注入巨大的活力。
2.终身教育的机会平等思想，推动成人教育更加自觉地服务于社会
终身教育理念的一个主要思想，是要克服和消除教育机会均等与个人成功机会不均等之间的矛盾。在当今世界，不论是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教育机会都大大提高了，人们接受教育的机会大为增加。然而影响一个人成功的主要因素不仅仅在于学校或教师，也不仅仅在于教育本身，而是受着极其复杂的社会、经济、民族传统、家庭、个人等因素的严重制约。正如《学会生存——教育世界的今天和明天》所分析的：“给每一个人平等的机会，并不是指名义上的平等，即对每一个人的一视同仁，如目前许多人所认为的那样。机会均等是要肯定每一个人都能受到适当的教育，而且这种教育的进度与方法是适合个人的特点的。”“可能平等地受教育，这只是求得平等的必要条件，而不是它的充足条件。……平等的机会必须包括同样成功的机会。”为了说明这一点，该书还进一步指出：“教育有两个根本弱点，……第一个弱点是它忽视了（不是单纯地否认）个人所具有的微妙而复杂的作用，忽视了个人所具有的各式各样的表达方式和手段。第二个弱点是它不考虑各种不同的个性、气质、期望和才能。”〔2〕（101、105页）由此看来，现行学校教育也一定程度上包括成人教育中沿用已久的记分、选拔、考试和文凭制度，看起来对每一个人形式上都是平等的、一视同仁的，而事实上这种教育无法准确地预测每一个人对职业需要所具备的潜质，忽视了个人取得成功所存在的各种障碍，对教育结果的成功与否过多地归罪于个人的无能。这显然是不合理的、不科学的。终身教育理念要求使教育不但形式上平等，而且教育结果能使得每个人成功的机会也同样平等，即事实上的平等的思想，将有力地推动成人教育重新审视自己，重新评价现行的成人教育制度的科学性程度，从而最终推动成人教育更好地服从于、服务于社会，切实按照社会需求来制定、检查、校正其教育目标、内容、形式和方法。教育就其最终任务而言就是对社会的服务性，成人教育更是如此。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说，终身教育体系的构建，必将有力地推动成人教育更加自觉地服务于社会。
3.终身教育时空多维性、教育形式和途径的多样性，推动成人教育朝着高度适应性方向改革与发展
终身教育要求教育应当在每一个人需要的时候，以最好的方式提供所需的知识和技能。这就意味着，完善的终身教育体系中为受教育者所提供的教育，具有时间、空间上的多维性质，形式、途径上的多样性质。也就是受教育者想什么时候学就可以什么时候学，想在什么地方学就可以在什么地方学，想学什么内容就可以学什么内容，想以什么形式学就可以什么形式学。这样一种理想、理念，是未来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和受教育者的必然要求。这就要求所有的教育尤其是成人教育，必须极大地提高其适应能力。成人教育对社会的适应性，历来是成人教育极为重要的问题，也是成人教育一直所苦苦追求的目标之一。如上文所述，由于成人教育是终身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成人是终身教育推广对象的主体，因此，终身教育时空多维性、教育形式与途径的多样性要求，必然随着终身教育体系的构建与完善，极大地推动成人教育更好地、更有效地朝着对社会需要的高度适应性方向改革、发展。这种适应性涵盖着成人教育的各个方面，既包括成人教育的教育目标、内容，也包括其形式、途径和方法。而现行的成人教育都还远没有达到这种要求，在构建终身教育体系的过程中，成人教育提高适应性的任务无疑是艰巨的、持续的。
4.终身教育的终身性理念，推动成人教育功能的扩展与延伸
终身教育理论的一个重要思想，就是强调人的学习是终身性的，而这一思想的主要理论支撑点就是强调人的未完成性，因为人的未完成性，所以人的学习、受教育的过程必然是终身的。对此，《学会生存——教育世界的今天和明天》讲得非常清楚，该书是这样描绘的：“人永远不会变成一个成人，他的生存是一个无止境的完善过程和学习过程。人和其他生物的不同点主要就是由于他的未完成性。事实上，他必须从他的环境中不断地学习那些自然和本能所没有赋予他的生存技术。为了求生存和求发展，他不得不继续学习。”“他是能够受教育的。事实上，他总是不停地‘进入生活’，不停地变成一个人。”〔2〕（196～197页）人的学习、受教育的终身性思想，是终身教育理念的核心问题。所谓终身性，它涵盖教育的整个过程，是从出生到死亡连续不断，甚至是周而复始的过程，是像日本的一些学者所讲的“从摇篮到坟墓”所受到的全部教育过程。终身教育体系的构建过程，也就是教育终身性思想的传播过程。由于成人教育在终身教育中所处的突出位置，因此，随着终身教育体系的构建，必然极大地推动成人教育的发展，尤其是促使它在功能上的巨大扩展与延伸。功能的扩展，就是应按照人们受教育的终身思想，把成人教育的功能涵盖到所有的成年人，不论年龄、性别的不同，还是职业或生存环境的差异，甚至不论国籍和地域的差异等，只要有学习的需要，都应尽力为其提供所需的教育。功能的延伸，就是应按照人们受教育的终身性思想，把成人教育的功能由职业需求教育延伸到社会生活、个人生活、家庭生活的教育，由职业工作阶段的教育延伸到老年直到生命终结的教育。成人教育功能的这种扩展与延伸，对于成人教育事业而言无疑具有重大意义。
三 充分利用成人教育与终身教育之互动关系具有重大意义
正确认识尤其要充分利用与发挥成人教育和终身教育之互动关系，对于整个教育、整个国家都具有重大的意义，尤其对我国这样的世界上最大发展中国家来说，就显得更为重要。
1.充分利用和发挥成人教育与终身教育之互动关系，必将极大地提高全民族的素质，化沉重的人口压力为巨大的人才资源优势
我国是世界上最大的、人口最多的发展中国家，不论是从经济发展与社会进步看，还是从国家的综合国力看，国民整体素质不高和沉重的人口负担，都是历史遗留下来的两大包袱。如何摔掉这两大包袱，轻装前进，推进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建设事业，始终是党、国家、人民长期以来所苦苦思索的重大问题。尽管我国实行了计划生育的国策，但历史造成的人口基数过大的问题，不会在短期内得到解决，有的人口问题专家预测，到21世纪30年代以后我国人口状况才会有比较明显的好转。而国民整体素质偏低的问题，实际上在一定程度上也与人口过多有关系，是一个长期以来严重困扰和制约我国经济发展与社会进步的瓶颈问题。随着两个根本转变和产业结构调整，失业和下岗人数的增加，这两个问题的负面影响还会更加明显。笔者认为，要解决这两大问题，除了国家采取其他综合措施之外，充分利用和发挥成人教育与终身教育的互动强势，采取强有力措施推进终身教育体系的构建，大力发展成人教育，将是一个明智的历史性的选择。充分利用和发挥成人教育与终身教育二者之间的互动关系，必将在激烈竞争的现今社会为越来越多有学习、受教育需求的人提供最适当的教育，成人教育将会得到前所未有的发展，终身教育体系的构建目标也就会在这一过程中逐渐地实现。到那时，我国国民整体素质将会有一个历史性的全面提升，人口过多的问题将不再是一个沉重的负担，相反将转化成为人才资源的巨大优势。这两个方面的变化对推动我国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对我国综合国力提高的作用都是无法估量的。
2.充分利用和发挥成人教育与终身教育之互动关系，必将有力地推进我国国家创新体系
江泽民同志指出：创新是一个民族进步的灵魂，是国家兴旺发达的不竭动力。当今世界，科技日新月异，以信息技术、生物技术为代表的高新技术及其产业迅猛发展，深刻地影响着各国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在日趋激烈的综合国力竞争中，能否在高新技术及其产业领域占据一席之地已成为竞争焦点，成为维护国家主权和经济安全的命脉所在。正是基于对国家和整个民族的兴衰成败的考虑，我们党和政府才以战略家的胆识，大力推行科教兴国战略和以知识创新、科技创新为主体的国家创新体系。教育在知识创新、科技创新中无疑起着最基础的作用。正如江泽民同志在第三次全国教育工作会议上所指出的：“教育是知识创新、传播和应用的主要基地，也是培育创新精神和创新人才的摇篮。无论在培养高素质的劳动者和专业人才方面，还是在提高创新能力和提供知识、技术创新成果以及增强民族凝聚力方面，教育都具有独特的重要意义。”〔3〕从我国基本国情出发，大力发展基础教育和高等教育，对于加速国家创新体系建设无疑是十分重要的。然而，中外实践都证明，知识创新、技术创新不仅仅是教育家、教育工作者和科学家、工程师、专业技术人员的事，也不仅是高等教育机构和科研院所的事，而是包括广大知识分子、科技人员在内的亿万劳动者共同的事业。不论是从知识创新、科技创新的规模、广度看，还是从其成果的推广应用看，雄厚的人才资源和高素质的劳动者大军都是必不可少的基础和前提。笔者认为，要建设这样一个基础，在很大程度上说，要依赖于终身教育体系的构建，依赖于发达、成熟、完善的成人教育。这就要求我们充分利用和大力发挥成人教育与终身教育之互动关系，以推动我国整个教育事业、科技事业的发展和繁荣，从而从根本上推进我国国家创新体系的形成与发展。
3.充分利用和发挥成人教育与终身教育之互动关系，必将有力地推动整个教育事业的改革与发展
教育历来既是社会的伴生物，又是社会的重要支撑力量。江泽民同志在第三次全国教育工作会上指出：“在当今世界上，综合国力的竞争，越来越表现为经济实力、国防实力和民族凝聚力的竞争。”〔3〕无论就其中哪一个方面实力的增强来说，教育都具有基础性的地位。新中国成立50多年来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教育事业的改革与发展都取得了举世瞩目的巨大成就。但面对新的形势，我们的教育观念、教育体制、教育结构、教育内容、教学方法和人才培养模式等方面相对滞后。对此，我们党和国家极为重视，已制定并正在实施许多重大举措，如大力推行科教兴国战略、全面推进素质教育、实施面向21世纪教育振兴行动计划等，这些都是极为重要和必要的。但从各种教育相互协调、相互衔接、相互促进并共同推动我国教育事业改革与发展的实际需要来看，充分利用和发挥成人教育与终身教育之互动关系，大力推行终身教育和大力发展成人教育，是一个应该引起足够重视的问题。笔者认为，充分利用和发挥成人教育与终身教育之互动关系，确实对我国教育事业的改革与发展有着重要的推动作用，具体表现在这样几个方面：一是可以从根本上促进教育观念的进一步转变，使整个教育界乃至整个社会都意识到人受教育的过程是终身性的过程，不论是基础教育还是高等教育，不论是正规教育还是非正规教育，都要转变教育观念，在教育实践中贯彻终身教育的思想。二是可以有效地提高教育服务于社会的适应能力。适应社会需求是终身教育、成人教育的明显优势，二者的互动发展必定会对整个教育起到现实的示范与推动作用。三是可以起到改革创新的引导作用。成人教育和终身教育从教育目标、内容到教育形式、方法等方面，都有着自身许多优势，富于改革与创新，这对整个教育事业都会有实际的引导作用。四是有效地加速高等教育大众化进程。目前我国成人高教规模已占整个高等教育规模的42%，可以说是举足轻重。我国高等教育的发展规模要在2010年达到同龄人入学率15%的目标，并逐步推进高等教育大众化，没有成人教育主要是成人高等教育的发展是难以想象的。
综上所述，笔者认为，不论从历史与现实还是理论与实践分析，成人教育都是构建终身教育体系的决定因素，没有发达、成熟、完善的成人教育，就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终身教育。终身教育体系的构建又必定会极大地推动成人教育的改革与发展。因此，二者之间存在着互相促进、互相推动的互动关系。而恰当地利用这种互动关系，必将对推动我国经济发展与社会进步产生重大而深刻的影响。
收稿日期：2000-10-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