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自发共存与博弈的自觉根源--与陈海燕教授商榷_资本主义社会论文

论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自发共存与博弈的自觉根源--与陈海燕教授商榷_资本主义社会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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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D5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5194(2013)03-0152-05

一、问题的提出

陈海燕教授在《当代世界与社会主义》杂志2012年第3期发表了题为《论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两制并存的自发性与博弈的自觉性》的文章,认为“两制并存”的自发性源自科学社会主义实现了由理论变为现实,苏联、东欧等经济、文化较落后的国家跨越了资本主义的“卡夫丁峡谷”,相继建立了社会主义国家;而“两制博弈”的自觉性在于冷战时两制“零和并存”的教训,以及全球化时代全球联系的密切使得两制“和而不同”。当然,社会主义要努力掌握“两制关系”主动权的深切根源仍旧是社会主义具有代替资本主义的历史必然性,因为这是实现这种历史必然性变成现实性的关键[1]。

关注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两制关系的研究,是当代世界范围内理论与实践中备受关注的重大课题。迄今在这一问题研究上,大体有三种不同的认识或看法:第一,传统对马克思的两制关系认识的研究认为,科学社会主义学说的创始人更多的是强调两制的对立,社会主义对资本主义的扬弃,并且将在主要资本主义国家同时取得胜利,其论据是,马克思、恩格斯原著将共产主义、社会主义取代资本主义一概视为社会主义对资本主义的扬弃,因而现实社会主义国家对待资本主义国家的方式就是斗争、防范,然而这却是明显的错位指导[2];第二,现代研究着意强调列宁处理两制关系与马克思的区别或现实发展,这种理论认为,由于现实世界社会主义国家和资本主义国家在全球化时代的并存,双赢共存、互利交往应成为处理两制关系的准则,陈海燕教授的两制博弈的自觉性实际上即是坚持这种观点。但是,这种观点忽略了深入探究资本主义为什么能与将取代自己的社会主义互利共存的理论原因和现实抵触的另一面。第三,激进研究者发现,我们关注的两制关系中社会主义事实上有两个[3]:一个是在人类社会发展序列中处于资本主义社会之后的社会主义(我们暂称为社会主义Ⅰ),这种社会主义将来当然要扬弃资本主义,尽管还是抽象的观念上的东西。另一个则是与资本主义并行共处于整个我们当今所处大时代的社会主义(我们暂称为社会主义Ⅱ),这种社会主义就是现实的社会主义,这种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是一种并行共处关系,甚至还有再变成资本主义社会的可能性。因而相对于前两种坚持社会主义对资本主义扬弃的两制关系认识,激进研究者的社会主义Ⅱ从理论上阐释了社会主义为什么能与资本主义互利共处于一个时代。但两种社会主义概念的认识将一定程度上加剧人们对什么是社会主义的困惑。

科学、准确、严谨地界定社会主义的内涵,是正确对待、处理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两制关系的前提和关键,也是正确推进社会主义建设的基础和关键。陈海燕教授强调的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两制并存”的自发性与博弈自觉论理论,表面上看,是忽略了阐明处于人类社会发展序列之后的社会发展阶段为什么能与之前的社会发展阶段并存和互利共赢,实际上是绕开了对我们所处历史上何时代问题的大背景探究和对社会主义内涵的深入定位,用传统坚持取代资本主义的社会主义概念阐明两制关系的互利共赢、并存交往。依笔者愚见,上述研究未能从理论上阐明两制和谐共处的缘由,对社会主义国家与资本主义国家现实交往的理论启示作用也有明显局限性。

二、所处大时代和社会主义的准确定位:准确处理两制关系的前提和基础

(一)商品经济形态阶段——我们所处的大时代

研究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两制关系,首先要以准确定位社会主义的基本内涵,而深入理解和准确把握社会主义内涵,须要正确理解和把握当今我们所处历史上何时代问题。

对我们当今所处何种大时代的认识,我国学界大体上有三种主张或观点:一是我们所处当今大时代仍然是由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过渡的时代,二是我们当今所处大时代仍然是资本主义占统治地位的时代,三是我们现在所处大时代是世界历史大调整的时代。

上述三种大时代观都在一定层面上为我们认知当今究竟处于何种大时代提供了重要的参考。但尚未能更深入具体地揭示怎样的当今大时代特征使得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能够在这一大时代共存。

实现对当今我们所处何种大时代的准确定位,需要重新审视马克思关于世界历史发展的“三形态说”与“五形态说”。我们知道,三形态说源自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批判〉(1857-1858年草稿)》的“货币”章[4](p104)和《资本论》“商品”章[5](p87-101),包括对人的依赖关系阶段(自然经济阶段)、对物的依赖关系阶段(商品经济形态阶段)、自由人联合体阶段(时间经济阶段);而五形态说,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只“大体上”把亚细亚的、古代的、封建的和现代资产阶级的生产方式看作是社会经济形态演进的几个时代[6](p33)。毫无疑问,共产主义社会是位列资本主义之后的社会发展阶段。现实的社会主义发展阶段则通常或被认为是居于资本主义之后的取代资本主义社会的阶段——共产主义社会的低级阶段,或被认为是能与现实资本主义国家互利共赢、和平共处但终将取代资本主义的发展阶段。这样,社会主义就被置于既属于商品经济形态阶段,又属于时间经济阶段的境态中,社会主义所处时代的这种界定显然很混乱。因而我们对现今所处大时代的认识,需要从“三形态说”入手,具体地说,我们需要进一步地探究与资本主义、社会主义生产关系相近的商品经济形态阶段的基本特征,因为世界从16世纪左右即开始了由自然经济形态阶段向商品经济形态阶段的过渡,而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作为社会基本生产方式的不同类型就产生、初步形成于这一时期。

那么,商品经济形态阶段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社会发展阶段呢?从生产力角度而言,由自然经济形态阶段过渡而来的商品经济形态阶段是这样一个社会发展过程:即逐步打破狭隘的社会格局而使社会日益形成普遍的物质交换、全面的关系、多方面的要求以及整体的能力体系的过程[4](p109)。商品经济社会的发展建立在对物的依赖关系基础上,资本基于自身的特殊属性——能够不断实现价值增值和便宜转化为货币,成为推动这一阶段社会发展的具体动力[4](p392-393)。资本的驱动使这一阶段的社会以如下形式发展:个体作为商品的生产者和交换者日益摆脱各种自然发生的和传统的社会联系、摆脱对直接共同体的隶属或依赖而独立发展——不过由于几乎完全受物的统治、社会分工日益细化,个体成为片面的人和对货币崇拜的异化的人;改造自然和社会的劳动工具由于资本驱动的科技革命的日新月异而逐渐趋向自动化和智能化;人类整体活动的空间——宏观领域和微观领域同时得到深度发展。从生产关系角度而言,以独立的所有权为前提、以自由竞争为条件的商品经济社会打破了人与人之间狭隘的、严重依赖的关系,结成了形式上平等、自由、相互协作的关系。而就商品经济运行的一般过程而言,人们的劳动以及由劳动形成的社会地位在质上都是等同的,个体则凭借自身的生产活动而平等地参与社会产品的分配。

(二)社会主义是资本动力系统推动的商品经济阶段社会发展的模式之一

商品经济形态阶段作为扬弃自然经济形态阶段的人类社会发展的第二个阶段,对它运行本质的探究尤其是驱动动力的认知,是近代以来理论界关注和探讨的中心话题。马克思通过对近代商品经济运行特征的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研究认为:资本动力系统是驱动这一阶段社会发展的具体动力。但资本动力系统有两套不同的组合方式——资本和资产阶级上层建筑结合的方式即资本主义模式以及资本和无产阶级上层建筑结合的方式即社会主义模式。换句话,社会主义是与资本主义并行共存于商品经济形态阶段的不同模式之一,而并非居于资本主义之后并将取代资本主义的社会发展基本模式,或者它本身有两种不同的概念。

社会主义之所以是商品经济形态阶段社会发展的模式之一,原因在于:第一,这是由社会主义本质内涵决定的。传统社会主义的内涵定位通常把马克思经典著作中的社会主义类论述或者共产主义类论述直接拿来佐证或指导现实社会主义国家的革命、建设,但在马克思主义创始人那里,科学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是两个同义语,所表达的都是同一种生产方式和社会形态。因而这种在时限上存在于时间经济形态阶段,在社会运转上实现了生产力高度发展、物质财富极大丰富、人们能够自由而全面发展的社会基本生产方式根本区别于现实运行中存在于后发展中国家的社会主义生产方式。有学者把现实后发展中国家的社会主义发展道路称为非资本主义发展道路或非典型资本主义的发展道路,这是不妥帖的。现实社会主义确实区别于马克思经典中指称的科学社会主义(共产主义)——一个处于商品经济形态阶段,一个位于时间经济形态阶段,中间纵隔着一个历史时代或一种社会形态,但这并不妨碍后发展中国家按照社会主义生产方式指导该国的社会发展。因为是否是社会主义生产方式的真正本质在于一国是否在政治上建立马克思主义理念指导的无产阶级的上层建筑,经济上是否实现社会主义宏观调控下的资本市场经济,文化上是否形成了主流观念引领下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社会发展上是否能够和谐、健康、可持续发展。非资本主义的发展道路或非典型资本主义的发展道路不一定就是社会主义道路,而现实后发展中国家如果是按照上述社会主义的本质规律指导其发展,走的就是社会主义的发展道路。

第二,人类社会的生产实践催生社会生产方式,梳理社会主义生产方式诞生的背景可知,社会主义生产方式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实践均出现于自然经济形态阶段向商品经济形态阶段过渡时期。马克思强调的共产主义(社会主义)只有全世界共同努力才能一道实现理论,它的现实实践条件产生于经过商品经济形态阶段充分发展的高度发达的历史阶段,其将跨入的是时间经济形态阶段。而现实社会主义的实践诞生于自然经济形态阶段向商品经济形态阶段转变的历史阶段,很显然,现实社会主义(有人又叫特殊形态的社会主义,或非资本主义发展方式)与马克思所指导的共产主义(科学社会主义)分属两个不同的社会发展阶段,不具可比性。现实社会主义的初具规模的实践历史虽然晚于资本主义两三百年,但在人类社会发展的大形态阶段成长长河中,根本算不了什么。更何况,由马克思主义指导的现实社会主义是相较于商品经济形态阶段资本主义性质根本不同的生产方式——相较于人类以往奴隶社会或封建社会中并行共存的不同社会生产类型均分属私有制经济类型,商品经济形态阶段的现实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则一个属于公有制经济主导,一个仍以私有制存在,这是人类社会发展史上绝无仅有的并行共存不同社会生产方式中差别最大、博弈最激烈的两种生产方式。总之,现实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实践历史表明了两者同属于商品经济形态阶段。

第三,人类社会的发展道路是个一元多线式推进的过程。我们不能简单地把资本主义率先展开向商品经济过渡作为社会主义运行的必需前提。社会主义诞生于资本主义之后不能抹杀其与资本主义同是推动商品经济发展的模式之一。从某种意义上讲,对社会主义作为推动商品经济发展模式之一的认知可以由以下两个基本原理支撑:首先,社会历史的发展究竟是一元单线,还是一元多线?长期以来,历史教科书一直把马克思的历史发展观解释为一元单线式:认为每种社会经济形态只有一种生产方式,每种生产力在历史的发展过程中只同一种生产关系相结合,而生产关系适应于生产力水平又是一次完成的。其实,在马克思看来,人类历史发展明显是一元多线的,即每种社会经济形态不一定只有一种生产方式。每种生产力在其发展中也不只与一种生产关系相结合,生产关系与生产力的适应也非一次完成。

第四,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同是商品经济发展方式,在当代得到了实践的验证。当代世界社会主义尤其是中国、越南等社会主义国家的发展实践证明,社会主义经济仍然是商品经济、市场经济,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同是商品经济发展阶段的生产方式。而且,社会主义属于商品经济形态阶段的社会生产方式将随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发展而更加明显,更加被人们认清。

之所以人们起始把商品经济形态阶段与资本主义联系起来并甚至把资本主义鼎定为这一阶段唯一的社会生产方式,不仅在于马克思在其所生活的时代所能看到的商品经济的发展,唯一的只是和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联系在一起的,即社会生产类型和生产方式直接呈现出一种单一的重叠状态,因而注意商品经济形态阶段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区别并未成为马克思十分重要的课题,即使在20世纪十月革命之后世界出现大批社会主义国家的时期,形成了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并行共存商品经济形态阶段局面,大多数人仍旧未能注意区分商品经济形态阶段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未能注意区分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两制与商品经济形态阶段关系。当然,这也与人们对什么是社会主义的认识经历曲折过程有关。

三、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两制并存的自发性与博弈的自觉性的根源

(一)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两制并存的自发性根源

由上述对我们所处历史上何时代问题和社会主义本质内涵的探究,我们知道,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两制并存”的自发性源自于两制同属于资本动力系统推动的商品经济形态阶段的社会发展模式,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围绕资本轴心形成其相应的社会生产类型与基本生产关系,社会主义生产方式谋求宏观调控与资本动力相结合形成其相应的社会生产类型与基本生产关系。因而,两者将长期自发地并行共存于整个商品经济形态阶段。

陈海燕教授认为两制并存的自发性是源自马克思设定的科学社会主义提早由理论变为了现实,这样就使本来居于资本主义社会之后的科学社会主义因提早出现而形成了与资本主义的并存。这实际上是“把马克思、恩格斯关于未来西方社会主义社会的应用理论,也当成基本原理一起拿来与当代东方社会主义的实际‘相结合’,使本应是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原理与当代东方社会主义实际相结合的当代东方社会主义理论,变成先天掺杂了未来西方社会主义理论成分的错位理论。”[2]而应用这样的理论指导当代东方的社会主义实践,就有犯错位指导的可能。马克思设想的经过商品经济形态阶段充分发展的资本主义社会(主要是西方发达资本主义社会)被更高级的共产主义社会(科学社会主义)取代,这是毫无疑问的指明人类社会发展道路的真理,资本主义与共产主义这种人类社会发展坐标系上分属商品经济形态阶段与时间经济阶段——中间纵隔着一个历史时代或一种社会形态的两种不同社会生产方式显然不可能并存共生,而历史未来的发展终将是共产主义在整个世界范围内扬弃旧的社会生产方式的同时胜利。陈教授所指称的马克思设想的被提早实现在商品经济形态阶段而与资本主义并存的社会主义理论(这是问题的症结),其实马克思论述极少,受制于马克思所生活的社会高度发展的西欧资本主义国家地域和商品经济形态阶段社会发展时代局限,马克思本人更多考虑的是观察和深入研究商品经济形态阶段的发展规律和趋势,深入设计和实践取代经过商品经济充分发展的西欧资本主义的更高级别社会的共产主义社会,注意商品经济社会生产类型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区别,注意商品经济形态阶段其他社会生产类型尤其是经济文化落后国家如何推进非资本主义社会发展道路(当然包括无产阶级政党领导的社会主义发展道路)则并未成为十分重要的问题。

(二)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两制博弈的自觉性根源

资本主义所以与诞生伊始的社会主义产生博弈,基于以下四个方面原因:第一,商品经济形态阶段的现实社会主义虽然将长期与资本主义并行共存,但作为未来时间经济阶段共产主义前奏的现实社会主义的健康发展,使得资本主义失去了人类历史发展已经终结的理论支撑和现实屏障,引起资本主义的恐慌;第二,苏联东欧社会主义阵营应对资本主义的冷战不切实际的提出社会主义抗争甚至取代资本主义的理念和实践,加剧也激化了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两制本有的博弈;第三,作为商品经济形态阶段经典的社会发展模式,发达资本主义具有天然的与其他非经典资本主义发展模式博弈的本性——对立性竞争中发展[7](p13)。一般而言,任何社会形态发展阶段的不同社会生产类型都将产生博弈,因而商品经济形态阶段,经典资本主义社会发展模式不仅与社会主义发展模式博弈,更与世界其他国家非典型资本主义发展模式产生博弈;第四,作为推行社会主义发展模式的社会主义国家而言,资本主义的博弈更多的包含着扩大自身国家利益的内涵。

社会主义、资本主义形成两制博弈的自觉性根源起于以下两个方面推动:第一,二者同属于商品经济形态阶段,在这一整个社会形态发展阶段内,不存在纵向的继承与扬弃关系,因而二者在发展上不存在不可调和的单一线路发展之争矛盾;第二,商品经济形态阶段世界联系的密切化、广泛化,使置身其中的世界各国,谁的发展都离不开与其他国家的联系。

陈海燕教授强调社会主义是由于意识到“零和并存”没有出路才改革开放、谋求“双赢共处”理论,表面看起来似乎和现实社会主义国家的发展一致,但在本质层面上,未能从理论上彻底说明社会主义为什么要与和能与资本主义“和谐共处”。尽管陈教授也曾说明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是“和而不同”的,但并未在本质上阐明两者是怎样的“和而不同”:两者的“不同”在于两者是根本性质不同的两类社会发展模式,两者的“和”是因为两者又同属商品经济形态阶段。江泽民曾指出:“和谐以共生共长,不同以相辅相成。”[8](p522)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同生共长于商品经济形态阶段,资本主义具有先于社会主义在商品经济阶段的充分发展历史和对资本动力的充分应用优势,社会主义则既具有本质上优于资本主义的发展模式优势,更由于现实后发展中国家社会主义发展历史较短,具有充分借鉴资本主义历次工业革命优点、抓住新兴科技革命兴起机遇迎头赶上优势,因而两者需要相辅相成。这就是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之所以能在商品经济形态阶段坚持博弈自觉性、和谐共处的原因。

四、商品经济形态阶段下两制关系新认识的启示

在全球联系日益密切的今天,认真研究、科学把握商品经济形态下两制关系的发展,给我们以下四个方面的启示:第一,深入、持久、科学、冷静地推进对我们所处历史上何时代问题的研究,将不仅有利于我们准确、全面地认识和处理两制关系,更有利于给社会主义其他各领域的发展提供清晰、宽广的背景。这里需要着重指出,国内理论界关于时代问题研究近乎“停滞”状态的局面[9],或者粗浅、程式化探究时代问题局面使我们对社会主义的长远健康发展缺少全面、深度、科学的时代观支撑。鉴于此,我们需要大力推进对我们所处历史上何时代问题的研究,犹如马克思毕其一身致力于商品经济形态阶段研究一样。第二,“社会主义理论前沿问题高层论坛·2010”指出,不论是涉及学科建设的基础理论问题,还是在社会实践中遇到的新问题,只要还没有厘清,还阻碍社会主义理论的发展进步,就都属于社会主义理论前沿问题,而什么是社会主义,什么是科学社会主义,站在21世纪的历史方位,我们还搞得不够清楚[10]。所以,全面、持久、科学地推进商品经济社会生产类型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区别、推进商品经济形态阶段非资本主义发展道路尤其是社会主义道路的探究,注意区别商品经济形态下社会主义发展道路与时间经济形态下共产主义发展道路的区分,就成为推动社会主义理论和实践发展的关键。第三,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两制并存的自发性启示我们,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同为商品经济形态阶段社会发展的模式,两者将长期同生共存于整个商品经济形态阶段,因而不存在社会主义在此阶段根本扬弃资本主义的可能,但也不存在资本主义最终绞杀社会主义的可能;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两制博弈的自觉性启示我们,在全球联系日益密切和广泛化、深度化的今天,一方面,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只有本着和而不同、和平共处的心态,共同去创造、维护、发展这样的局面才能实现双方的各自愿景;另一方面,社会主义在遭遇资本主义侵犯时,要善于进行统战工作,坚决捍卫自身核心利益,绝不无原则退让以求和平稳定发展。

总之,纵观历来对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两制关系的研究,我们必须反对两种片面的思想观点:一种是有些人在谈论社会主义时,或者总在抽象的、一般的社会主义概念里兜圈子,教条地依照马克思关于未来西方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理论来指导现实社会主义国家的对外交往;另一种是有些人则试图强调中国不能走社会主义道路,只能走资本主义道路,这样才能与其他资本主义国家实现全面、深度的交往。要反对这些片面的观点,必须从理论上彻底阐明我们现今所处历史上何时代问题,准确定位现实社会主义的内涵,正确认识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两制在商品经济形态阶段并存的自发性,深入理解和全面掌握两制博弈的自觉性,坚持在商品经济形态阶段与典型资本主义发展模式和其他非典型资本主义社会发展模式和而不同,互利共存。我们相信,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中华民族的复兴必将实现。

收稿日期:2013-0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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