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分享及其研究理论基础，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理论基础论文,知识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F062.3;F27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7634(2007)01-0030-07
1 前言
知识管理执行的步骤可分为八大阶段：知识定义、知识获取、知识选择、知识储存、知识分享、知识运用、知识创造、知识销售[1]。由于知识与一般资产的差异性在于知识不具独占性以及不会损耗，即使把知识传递给他人后，本身还拥有这种知识，甚至通过知识提供者与接收者的互动，双方所获得的信息与经验都会呈线性的增加[2]。因此，知识分享可产生指数成长的效果，促使组织绩效能充分地发挥。Arthur Andersen Business Consultant[3]提出的知识管理概念中，定义知识管理为如下公式： KM=(P+K)s。其中KM为知识管理，P指的是人员(people)，符号＋是指信息通讯技术(technology)协助知识管理的建构，K是知识(knowledge)，最后，以s(share)分享为次方。公式的含义是知识管理包括组织的共享、活用与实践，通过信息通讯技术的运用，加速知识管理的流程。此外，当s =0时，KM只会等于1，由此公式可看出，知识分享在知识管理中的重要性相当高。另一方面，根据相关研究及实际的经验发现：知识管理最大的难题就在知识分享，同时也是组织衡量知识管理或组织学习绩效最主要的一项要素[4]。所以，在知识管理的领域中，知识分享是一个关键阶段。
本研究首先从知识分享的内容和过程对知识分享的概念和内涵进行分析阐述，在此基础上，从交易成本理论、社会交换理论以及信息技术理论出发，讨论这几个不同角度对知识分享研究的作用和影响，力求对知识分享的理论研究基础有一个客观全面的认识，从而能够促进对知识分享研究的深入。最后，我们将这三个不同的理论视角进行了整合，从关系动态发展的角度出发建立知识分享的整体研究框架。
2 知识分享的概念与内涵
分享(Share)的观点主要是来自于信息的不对称性与环境所造成的困难性。分享具有两种意义：一个是施舍、奉献，属于一种慷慨的行为；另一个是为公众所享有，就像是共享信仰体系[5]。 Dixon认为这两者应该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施舍与奉献是表示知识分享的过程，而为公众所享有则是分享的结果，这就是组织内公众所享有的共同知识(common knowledge)[5]。在此基础上，我们认为对于知识分享的概念应该从以下两个方面进行理解：知识分享的内容和知识分享的过程。
2.1 内容导向的知识分享
Newell认为知识是一种执行特定行为的能力，而不是一个实体，而且人们可在计算机的知识库中利用特定的数据结构来表示知识。因此，在内容导向的知识分享概念中非常强调知识库系统与信息通讯技术的重要性，因为运用知识库系统与信息通讯技术具有正确性高与速度快的优点，并且可以打破时间与地域的限制。所以，知识库系统与信息通讯技术是知识的创造、储存及分享的有效手段，知识库系统中的数据、语言、文字、符号、图像等传达某种意义与信念是知识分享的重要工具。但这样的数据库并不表示就等同于知识，因为知识库中的知识是以符号的形式表示，其本身不能产生智慧性的行为，不足以用来捕捉知识，除非人们懂得这些符号进行处理，并赋予意义，这样才能让知识库系统形成生命[6]。因此，对知识分享而言还必须包括理性判断与推理机制，才能赋予知识库生命。这样，组织通过知识库的建立才能对组织知识分享效果有加倍的作用。所以，内容导向的知识分享定义认为知识分享必须包括推理机制与知识库的移转[6-7]。只有通过对知识库系统的建立与管理，才能对组织／个人知识分享效果产生乘法效应。
2.2 过程导向的知识分享
Nancy提出分享的观点是使其他人员知晓 (Knowing)，即将个人所拥有的信息或知识传播给其他人，使对方也拥有相同的信息或知识[8]。知晓实际上就是一个知识分享过程。因此，过程导向的知识分享定义认为，知识分享是帮助他人发展新的行动能力[9]。Senge认为真正的知识分享不是给他人什么，或是从他人处得到什么，而是一种学习，是一种使他人获得有效行动力的过程，知识分享发生在当人们真正愿意帮助他人来发展新的行动能力，它与创造学习过程有关[9]，当组织成员在向他人学习知识时，就是在分享他人的知识，个人的知识通过人与人之间分享交换、评价与接纳，才能转换为共识性和整合性的知识。
在这个过程中，知识分享主要包括两个主体：知识提供者与知识接受者。知识提供者必须有心或愿意以各种方式对他人进行知识的沟通。知识需求者必须能够以模仿、倾听、阅读等方式认知和理解知识提供者所传递的知识。在不同的时空中，一个人可能同时拥有知识提供者与知识接受者双重身份，通过时空的互换，原先的知识提供者也可能转成为另一个知识的接受者。在这个过程中，知识分享的程序包含两个步骤：知识外化(Externalization)与知识内化(Internalization)[4]：所谓知识外化指的是通过知识提供者将知识演讲、编篡知识系统、建立档案或知识资料库等行为产生可分享的知识。知识的外化必须是个人知识的行为，也不一定是针对被分享者而做的行为。例如，可以通过观察别人执行任务的过程而从中学习，知识提供者可能不知道执行该任务需特定知识，也不知道知识需求者的观察。知识接收者可称为知识重建者，其内化的行为包括：边做边学、阅读书籍与了解知识库知识等。
从上面的分析可以看出，Newell、Musen与 Senge采用不同观点来看待知识分享，前者重视知识分享行为中所包含的内容，后者则重视知识分享的过程与完整知识转移。相对而言，前者将知识分享看作是一种单向行为（如图1），不重视对接受者知识吸收能力的考虑，因为计算机知识库具有标准资料格式，属于显性知识，不需要考虑吸收问题。而后者则认为知识无法独立于主体之外，特别是对于隐性知识，知识分享实际上是属于两者之间（知识提供者与知识接受者）的互动（如图2）。我们将知识分享看作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中，首先要存在可供分享的知识，其次是分享双方要存在知识分享的意愿和能力，第三是如何保证这个过程有效进行，最后是通过知识分享形成相应的能力。因此，我们可以认为知识分享是组织通过知识库和知识流通管理机制的建立，使员工愿意而且能够将本身所拥有的内隐及外显知识通过书面、语言或示范等方式与他人进行流通和交换，并使其他同事不仅能够知晓，还能重复使用，从而形成组织共同的新知识。
图1 内容导向的知识分享
图2 过程导向的知识分享
3 基于不同理论视角的知识分享研究
由于知识分享的涵盖范围广泛，许多学者的研究所提及的观点也有所不同，大概可以分为交易成本、社会交换与IT技术等三个不同研究基础，虽然各自的立论基础与切人观点均有所差别，但研究的关联性都与知识分享有关。
3.1 基于交易成本理论的知识分享研究
随着时代的发展，交易成本理论已不单单仅局限于分析经济问题。交易成本理论不仅运用于探讨组织间往来的关系，也开始应用于探讨组织内成员间往来的关系，包括组织内成员之间知识的分享。交易成本理论应用于组织内成员知识分享行为的原因在于组织内的知识交易市场通常存在无效率的现象。
3.1.1 知识交易市场的无效率与交易成本
组织内知识交易市场是指知识的需求者（买方）及知识的提供者（卖方）知识交换的过程，它并不一定存在具体的交易场所或固定的交易形式。知识市场像其它所有类型的市场一样，都是参与者为目前或未来利益对稀缺的知识资源进行交流的体系。如同市场机制运作体系存在市场失灵的现象，组织内的知识交易市场通常也存在无效率的现象。 Davenport和Prusak以及Teece指出[10-11]，导致知识交易市场无效率的原因有以下几点。
(1)信息不完全。指知识买方不知道卖方在哪里以及卖方所提供的知识是否符合需求。
(2)知识垄断。由于组织内部知识分配不均，往往集中在某些部门或个人身上，造成知识市场垄断的局面。
(3)知识的区域性问题(Localization)。很少往来或不熟悉的部门即使拥有合适的知识，也可能由于信任的原因（因为人们通常信任自己认识的人）而无人问津；买卖双方的这一心理距离也是导致知识市场无效率的重要原因之一[12]。
(4)人为的交易障碍。一是由于组织文化的原因导致组织中员工有故步自封的心态，拒绝接受新知识。二是在知识市场中知识非常昂贵，往往由于卖方不愿意卖或与人分享知识，而导致其难以获取。三是由于阶层的差异，高阶员工不愿意与组织中地位较低的人士进行知识交易。另外，我们认为，知识资产本身的特性也是导致知识交易市场无效率的原因，知识的内隐性、复杂性和模糊程度都可以导致知识转移的低效率[13]。
在交易成本理论中，交易成本指的是采购成本以外的隐含成本，包括搜寻成本、双方协商的议价、签订契约的成本以及事后监督交易进行的成本与违约成本。上述知识交易市场无效率的因素中，信息的不完全和知识的区域性问题都导致了知识需求者对于寻找所需知识所必须付出搜寻成本；知识市场的垄断，尤其是当专业知识的独特性高或面对机会主义成员时，将引发知识供应者对于自身专业知识的自我保护心态，降低知识分享意愿与行为，导致高谈判成本；而人为的交易障碍同样也导致了谈判成本以及事后监督成本和违约成本的增加。因此，在知识交易市场中，知识具有如同商品一样的特性，在交易的过程中同样会有交易成本的因素存在。知识交易市场无效率造成了知识交易成本升高的现象，严重阻碍组织成员间知识的分享行为。
3.1.2 基于降低交易成本的有效知识分享
(1)信任的建立。Senge认为人们为达到知识的分享，首先必须能够相互信任[9]。Nonaka et al.指出，组织成员间分享内隐知识的前提是组织成员彼此之间应充满强烈的爱、关怀、信任与承诺，这才会诱发组织成员分享内隐知识的行为，而信任是引发知识分享的主要因素[14]。信任对知识市场运作的优点主要有：①信任可通过降低相互交易的工作团队间机会主义行为的发生和增加对方的可预测性来降低交易成本[15]。②信任能降低信任者对未来的不确定性，对他人的未来行为抱有正向期待[15]。③减少对机会主义行为的防范成本[16]，强化知识的分享行为。④信任更可以解决导致知识市场无效率的重要原因之一：知识的区域性问题[12]。
(2)组织文化。Leonard和Spensiper认为组织文化是妨碍组织分享知识的主要原因[17]。Pfeffer指出扩大全体员工的平等意识，缩小阶层意识[18]，让员工毋须顾虑官大学问大的现象，有勇气与自信畅所欲言表达个人专业的看法，从强调自我中心与内部竞争的文化转型为重视他人的想法与感受及内部团队合作的文化[19]，重视人性的关怀、情感的交流、利他与环境共生的价值观。在这种组织文化中，彼此分享知识将成为常态，能够减少部门之间以及阶层之间的距离和隔阂，降低个人的机会主义以及环境的不确定性等产生的交易成本，并增进知识分享的气氛。因此，组织文化是知识分享一项重要的促进因素。
(3)相互影响。相互投资(Cross Hostage)是有效降低交易成本的对策，而相互影响使得组织成员有类似相互投资的行为，彼此之间有相互依存的关系，从而能够减少相互间的伤害，并使得利益能归于一致。Nelson和Cooprider的研究认为相互影响是知识分享的影响因素[20]。人与人在共同工作时，都会对彼此产生依赖，而这种依赖的结果会导致一种影响关系的产生，这种相互影响关系则是达到双方了解的必经过程[21]。因此，通过这种社会机制，能够了解彼此的行为，降低机会主义行为，最后会促成知识分享行为的产生。
(4)信息通讯技术的建设。Pant和Cheng认为信息通讯技术将会降低有限理性、机会主义、市场不确定性[22]。信息通讯技术通过建立各种类型的知识交易平台使得组织内知识，尤其是外显知识的传递更为迅速，对于知识流量上的帮助很大；同时，又因为信息通讯技术的特性，它可以发挥消除障碍、提供信息获取途径、改进流程、确认知识拥有者与寻找者的位置等四项功能[4]。所以，信息通讯技术的建设有利于减少信息不对称以及促进知识流通的透明化，并能够减少环境的不确定性，从而增进知识分享。
3.2 基于社会交换理论的知识分享研究
(1)社会交换理论对知识分享研究的适用性。在传统的组织经济理论中，对于人的基本假设是个人关心权力与个人利益[23]。一旦人们将知识、信息作为物化资产时，不愿意与他人共同分享的心态就显而易见[9]。所以，要促使知识产生交流，必须使人们在贡献知识过程中能获得经济利益。但问题是由于知识本身无形的特性，使得部门内知识资产的交易价值不易确认，在这种情况下，贡献知识常无法使知识工作者获得可清楚计量的利益。同时，对知识工作者而言，要求分享其专业知识，将造成知识的扩散，使得知识工作者的不再拥有独特性，从而使得知识工作者的利益受损；而这样的竞争并不只限于不同部门的知识工作者之间，在部门内由于升迁、薪酬等资源的稀少，也存在相同的竞争。因此，自愿与他人分享知识通常并不符合人的本性[24]。而社会交换理论为解决这一问题提供了理论基础。
Blau的社会交换理论认为组织中的任何交换关系可以区分为：经济交换关系(economic exchange relationship)与社会交换关系(social exchange relationship)[25]。在经济交易关系下，人与人之间的交易形态着重于眼前利益的评价。而在社会交换关系中，人与人之间交易关系的成立已经脱离经济评价的准则，形成交易关系的关键在于彼此的互动关系品质，当双方互动品质越好时，眼前经济利益在交易决策中的重要性越低，取而代之者的是对交易利益所得的预期。在社会交换关系中，主导着交换成功的逻辑在于相互(reciprocation)的准则。人们基于种种理由而相互结合，一旦联系形成，各自会彼此提供情感、敬仰、爱等内隐性(intrinsic)报酬以及金钱、体力劳动等外显性(extrinsic)报酬用以维持和强化联系[25]。知识分享行为实际上也属于人际间的一种互动过程。从知识分享的过程中可发现，知识分享与交换的双方其实是就进行资源的交易，只是所交易而来的报酬视交易双方需求而定，且报酬形式并不一定相同。付出者并非以眼前可能得到的利益为主要考虑，而是预期未来对方会以某种形式进行回报当作回馈。换言之，两者的互动行为在于信任与长期性的相互回馈前提下层开互动的关系。因此，有学者提出以社会交换理论的观点来探讨知识分享行为。
(2)社会交换理论下的知识分享。自Blau提出社会交换理论(social exchange theory)，很多研究者采取这一理论观点用以分析组织中工作态度与工作行为、组织间关系等研究主题。现代的社会交换理论从其发展看大致可分为：交换行为主义(Exchange Behaviorism)、交换结构主义(Exchange Structuralism)和交换网络理论(Exchange Network)。
(1)交换行为主义。交换行为主义的观点来自于心理学行为主义，强调引导行为的增强模式 (patterns of reinforcement)以及报酬和代价的过程。 Homans认为，人类愿意持续某些行为是因为这些行为在经验中被证实能够得到正面的报酬；反之，若某些行为无法得到报酬，甚至要付出代价时，这个行为就会被停止不再继续。人际间的互动行为就是这样一种过程，在这过程中双方参与者执行与对方有关的活动，交换有价值的资源[26]。在组织内的知识分享中，双方其实就是在交换报酬，这些报酬可以是互利主义、声誉与利他主义[10]，人们只有觉得这个交换关系有吸引力（在对方身上可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和知识）才会继续与对方互动[27]，将信息告知以及将知识分享给他人。当两个互动的双方面临各种情境，他们必须调整资源来符合对方的需要。因此，在交换行为主义中强调知识分享中互动双方的等价报酬的提供，这种报酬可以是内隐性报酬也可以是外显性报酬。
(2)交换结构主义。在社会交换结构主义理论中，Blau试图超越Homans对基础社会生活的关切而进入复杂结构的分析。他在对社会交换的个人之间、个人与团体、团体与团体的社会交换进行分析后提出在社会交换理论中很重要的一个概念：信任。社会交换的过程由于互惠的结果，彼此间会产生感激、责任感以及信任。Münch认为商业行为的社会交换关系虽然依据合约进行，但也需彼此间的信任，才能使商品或服务按照合约的规定按时履行，因此，建立信任是社会交换程序中一个关键的因素[27]。同样，对人员的知识分享行为而言，没有合约来规定人们的知识交换行为，彼此间的信任更是一个关键成功因素，若双方在交换过程中得到互惠，双方间会建立起信任，这种良好的关系才容易促成人员间彼此的知识交换行为。
(3)交换网络理论。Emerson认为交换关系中的中心概念是依赖、权力以及平衡[28]。对于这三者之间的关系，他认为权力来自于一方掌握对方所需要的资源，交换关系中双方会以彼此间的相互依赖来决定他们的相对权力(relative power)。而经过某一阶段的平衡操作过程，交换活动显示出的权力差异将随时间而趋于平衡。按照Emerson的观点来解释知识分享的行为的主要议题在于双方的互相依赖程度，哪一方在工作上拥有较多的资源，就对另一方拥有较大的影响力或权力，而在权力不平衡的情况下，就会影响到双方参与者知识分享的行为。若知识交换者A相对依赖于交换者B，则交换者B则拥有相对权力，这时交换者A为了达到权力间的平衡，可以用更多的报酬来回馈（例如告诉B如何使用新的信息系统），或者加入新的交换者来分散知识的来源，降低交换者B的权力。此时权力差异将随时间而趋于平衡。
3.3 基于信息技术的知识分享研究
信息技术范围包括企业内部网路(Intranet)、互联网(Internet)、数字技术、电脑技术等高科技，其基本的特征是信息化、网络化、数字及虚拟化。 Davenport认为信息通讯技术的基本能力有交易处理、自动化、汇总能力、分析能力、知识管理、追踪控制、内部与外部的整合能力，而且信息通讯技术可以减少沟通媒介，并促成信息共享，使沟通双方可以随时直接进行双方沟通交流。所以，信息通讯技术是企业知识管理中最佳工具。信息通讯技术的使用也就成为知识分享的一个研究方向。
(1)信息技术与知识分享。Hendriks认为信息通讯技术的使用可以以下几个方面提高知识分享的效率[4]（如图3所示）。首先，IT可以有效的消除知识分享的一些障碍。Ruggles区分了知识分享的三种类型的障碍：时间距离、空间距离和社会距离[29]。在消除时间距离障碍上，对于过去一段时间的知识，IT可以通过知识库、知识词典等形式保留。如果时间距离指的是现在（例如计划协调的问题），IT可以通过基于互联网的讨论小组或电子会议软件(EMS)等形式消除障碍。对于空间距离，IT可以通过建立新的组织形式来克服障碍，如虚拟知识团队。社会障碍被认为是最困难的问题 （社会在此是一个很宽泛的概念，包括知识提供者与知识重构者在“概念框架”上的差异），IT在这个问题上也可以提供帮助，例如通过学习地图的形式提供社会翻译帮助。其次，IT也有利于获取基于储存库的信息，而这超越了个体层次，例如电子文件管理、文件信息系统和文件描述系统。许多知识在组织内的文件中以半结构化或非结构化的形式存在，文件描述系统有助于团队成员识别相互的文件来获取包含在文件中的知识，而不需要将它们全部阅读或记忆。第三，IT可以使用到提高知识分享过程的目的中。基于案例的推理系统通过从过去案例中抽取知识来帮助知识分享，同样，专家系统也可以提供IT支持。第四，IT能够帮助知识分享过程中各种要素定位。通过它可以了解相关信息的地点和可获得；另外，它可以使知识提供者（谁拥有与我相关的知识）和知识重构者（谁对我拥有的知识感兴趣）互相了解。
图3 信息技术对知识分享的支持
资料来源：Hendriks(1999)
总之，信息交流技术通过降低知识工作者之间的时间和空间的障碍提高知识分享，获得有关知识的信息。但如果仅仅看到IT在知识分享这方面的作用就限制了其价值的发挥，因为这忽略了什么时候以及如何才能提高知识分享的质量。我们知道，将信息通讯技术应用到知识分享中的共同动机是通过这些工具授权个体知识工作者支持和提高其知识分享技能。而研究报告显示这些系统在知识分享方面并没有产生明显的提高作用。而且如果个体知识工作者没有动机去分享知识，他们也不会去利用这些工具分享知识。因此，必须研究IT与知识分享动机之间的联系，因为在不同情景下IT对知识分享动机有不同效果。
(2)信息技术与知识分享动机。知识分享的研究不能限于强调信息技术的角色扮演，应该注意知识分享的科技层面与社会层面的互动。借用 Herzberg的双因素理论，Hendriks认为人们分享知识的动机包括激励因素和保健因素[4]，信息通讯技术对知识分享有直接（视为保健因素）与间接（通过影响激励因素）的影响。知识提供者愿意分享知识的动机主要来自于期望能够获得他人对工作的肯定、欣赏、得到升迁机会与受责任感的驱使；同时也期望日后将获得互惠的回馈，让知识受惠者在未来回馈其重建或创新的知识与信息。因此，人们分享知识的动机倾向是激励因素不是保健因素。然而，保健因子存在时虽无法增加知识分享的意愿，但如果缺乏保健因子将影响知识分享意愿，信息通讯技术的保健功能主要体现在：消除障碍、提供信息获取渠道、提高过程以及确定知识的拥有者／搜寻者。在激励因素方面，信息通讯技术设备并非直接激励知识分享的因素，良好的信息通讯技术必须通过人或其它因素配合才能发挥功能，信息通讯技术与知识分享的作用会受以下因素而受影响（如图 4所示）：①个人对信息通讯技术的评价与影响动机不同，也因此对个人知识分享行为的影响也不同。②影响知识分享的因素比较多，包括人际信任、文化、制度等。③信息分享不是一个单独独立的过程，有赖于知识被分享的原因以及不同形式的知识分享过程。因此，工作任务与知识分享自身过程的性质相联系。这三个不同的方面将影响信息技术对知识分享的激励动机。
图4 信息通讯技术在知识分享上所扮演的激励角色
资料来源：Hendriks(1999)
4 结语
知识分享的行为在组织中相当频繁，但因研究方向和立论基础以及切入观点有所不同，对知识分享的实际发生情形，也会有不同的理解（如表1）。交易成本视角强调了知识分享的经济交换特性，从知识交易市场的无效率性出发，指出由于知识交易市场的无效率导致了交易成本增加的现象，从而阻碍了组织内的知识分享。通过组织内的人际信任、知识共享的组织文化、组织成员的相互影响以及信息通讯技术的建立等可以有效的降低交易成本，促进知识分享。社会交换视角则着重关注知识分享的社会交换属性，认为知识分享与交换的双方其实是进行资源的交易，只是所交易而来的报酬视交易双方需求而定，且报酬形式并不一定相同，付出者并非以眼前可能得到的利益为主要考虑，而是预期未来对方会以某种形式进行回报当作回馈。因此双方互动的关系品质对知识分享十分重要，而信任有助于良好互动关系的构建；同时，知识分享双方可以通过不同形式的交换达到权力平衡，产生相互依赖关系。
基于IT技术的观点从消除障碍、提供信息获取途径、改进流程、确认知识拥有者与寻找者的位置等四项功能强调其对知识分享的促进作用。
尽管信息技术对于知识共享有非常强大的支持作用，但信息技术功能的实现离不开员工同别人共享知识的动机需求，将信息技术与个人动机结合起来更能有助于理解信息技术对知识分享的贡献。
上述理论视角可以看作是知识分享研究的不同侧面，在单一侧面范围内可以进行深入的研究探讨。此外，如果将上述全部观点整合并进行全方位的讨论，可作为知识分享的整体发生情况的深入研究。由于知识分享的过程本质上知识分享双方关系发展的过程，因此，从关系发展时间变化的角度来看，我们认为可以对这三个不同的视角作一个整合 （如图5）。信息技术应该是知识分享的基础平台，基于交易成本理论的知识分享与基于社会交换的知识分享都应该建立在信息技术的基础上。基于交易成本的知识分享在交换关系前期作用比较显著，通过降低知识交易市场的交易成本，从而提高知识交换效率。而基于社会交换的知识分享在交换关系逐渐稳定后其作用比较显著，通过良好的互动关系资本的建立提高知识分享效率。为此，我们可以从关系发展时间的动态角度出发建立了全面理解知识分享的模型，可以作为今后知识分享的研究内容。
图5 知识分享研究整合框架
收稿日期：2006-06-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