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价值链下地方产业集群升级模式研究_附加值论文

全球价值链下地方产业集群升级模式研究,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价值链论文,产业集群论文,模式论文,地方论文,全球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F270.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480X(2005)09-0011-08

一、相关概念澄清

1.附加值

全球价值链在全球的垂直分离或整合,最基本的特征就是按照附加值的高低来安排。也就是说,附加值的高低,一方面是决定各个环节之间空间分离还是整合的一个基本尺度;另一方面也是决定哪些国家为发展中国家,哪些国家为发达国家的重要因素。

一般来讲,全球价值链中高附加值环节都是由发达国家所掌控的。对全球价值链上发达国家占据如此多的高附加值环节和价值份额,有两点是需要注意的。①虽然全球价值链中各个价值环节在全球的分工一般以美元等国际货币来考核成本,但是,发展中国家和发达之间是有巨大的价格差异的。也就是说,如果换成购买力平价来看,价值份额的差异就不会那么大了。②全球价值链价值环节之间的分工是以美元等国际货币为基础的,那么,无论按照购买力平价来说,其本国的货币有多么值钱,全球竞争的角力点还是以国际货币为准(胡兆量等,1996)。这样一国的汇率政策会直接影响本国地方产业集群融入全球价值链的可能性和参与全球竞争的能力。

2.空间距离

从全球价值链角度研究经济全球化,在空间上首先要明白各个价值环节在全球是如何分离和如何配置的;其次要清楚同一链条下各个环节所在的地方产业集群之间的空间距离关系。

全球价值链各个价值环节的空间分离,虽然在全球空间范围内具有跳跃式布局的特点,不过在特定的地域范围内又存在蔓延式的布局特点。由于各个价值环节在全球空间发生跳跃式分离的时候,高低附加值环节之间空间距离并没有什么特别内涵可言,只能用空间分离度来衡量其之间在空间上是相互分离的。不过,当全球价值链中某些环节在特定空间蔓延布局的时候,空间距离一般就会与价值环节附加值的高低关联起来了。例如,高低附加值环节会按照附加值的距离衰减规律在特定空间内蔓延式布局。此外,如果说全球价值链中“松脚型”价值环节的不断增加与价值环节的空间跳跃距离正相关,那么特定地域内最高附加值的价值环节将决定产业蔓延发展的地理边界。

3.升级方式演化

全球价值链所关注的产业升级主要落实到以下四个具体方面:工艺流程升级、产品升级、功能升级和链条升级。工艺流程升级是通过提升价值链条中某环节的生产加工工艺流程的效益,由此达到超越竞争对手的目的。例如,提高存货周转率和原料利用率,即时生产等。产品升级是通过提升引进新产品或改进已有产品的效率来达到超越竞争对手的目的。功能升级是通过重新组合价值链中的环节来获取竞争优势的一种升级方式。链条升级是从一产业链条转换到另外一条产业链条的升级方式,例如,中国台湾企业从晶体管收音机生产转到计算器又到电视再到电脑监视器以至掌上电脑等的转换过程。不过,这种转换一般都来源于突破性创新(Breakthroueh Innovation)。对以上四种产业升级方式,众多研究表明其内部是有一定规律可循的(Gereffi,1999;Lee and Chen,2000)。

在研究产业升级演化中还有委托组装(OAM)、委托加工(OEM)、自主设计和加工(ODM)和自主品牌生产(OBM)等研究思路。不过该产业升级的研究思路一般只涉及外包所形成的地方产业集群的升级道路,而无法涉及海外直接投资所带来的地方产业集群升级路径,特别是忽略了已经发展了一段时期的内生型地方产业集群融入到全球价值链中的升级情况。

接下来,在全球化对地方产业集群发展或升级的讨论中,还有高端道路(High Road)和低端道路(Low Road)之说。不过,该类研究中高低之分基本是按照全球分工中附加值高低来区分的,而这一问题已经在附加值讨论中给出了,因此,用此来解释地方产业集群升级也是不合适的。

最后,无论是OAM到OBM,还是低端道路和高端道路,其背后所对应的产业发展的实质内容基本都涵盖于工艺流程升级、产品升级、功能升级和链条升级等四种形式中;该四类升级形式也能反映全球价值链下各类地方产业集群的具体发展轨迹;链条升级模式还是其他升级研究中所忽视的一种重要的产业升级方式。因此,在全球价值链下地方产业集群产业升级研究中,本文将采用以上四种升级方式作为衡量标准。

二、基本分析模式

1.跳跃式布局的分析模式

图1中横轴表示空间分离度,竖轴表示附加值高低。把横轴选作空间分离度,主要是为了将各个价值环节空间分离的空间概念表现出来,而不是表示各个环节空间分离后的具体距离。图1中O点表示全球价值链条起始点或者最低端位置,其在全球价值链中所占附加值最低,并假定为全球价值链中竞争力最弱的一个点;图1中H点为全球价值链的末端点或者最高端点,假定为整个链条中最具竞争力的一个点;这样,图1中OH就表示一条全球价值链;O、ML、M、MH和H点是按附加值由低到高,在空间上相互分离的各个价值环节;以OH中价值环节所在点,向外扩散开来的一个圆面就表示由该环节所衍生出来的地方产业集群,其面积大小一般由地方产业集群地理边界的距离所决定,而不是图1中所展示的大小。

由此,本模型可以基本反映了全球价值链在全球的分离和整合的一些基本规律和我们需要探讨的一些问题。从H到O点可以清晰地看出不同价值环节所在地方产业集群按照附加值高低所形成的空间等级体系,这样地方产业集群的升级之路无疑将是从O点到H点的不断攀登的过程。如果,再纳入该模式背后的全球价值链动力机制、治理关系等链条自身因素后,就可以比较清晰地描述和解释经济全球化的一些真实形态和内在结构了。

2.蔓延式布局的分析模式

相对于全球价值链各个价值环节在全球空间大跨度分布的地理特征,某些价值环节或全球价值链中一小段价值环节会在特定的地域空间内小跨度地层开。这种价值环节在特定空间小跨度的地理分布特征,本文将其定义为蔓延式地理分布。

图2种OM就是图1中全球价值链中的一段,这一段在空间蔓延式展开的时候,一般从最高附加值环节到最低附加值环节之间具有价值的地理距离衰减规律。由此,与图1不同的是,图2中将图1中空间分离度改为确切的距离变量,这样就可以假定O点为零点。在具体应用研究中,该距离一般会由具体的通勤距离所取代,例如,陆路交通距离、水运距离和海运距离等。此外,在图2中,通过与OM垂直,并穿过各个环节点的垂直切面来表示由该环节所衍生出来的地方产业集群,其切面大小一般也由地方产业集群地理边界的距离所决定。最后,图2之所以用立方体来表示,主要是为了突出全球价值链片断化过程中空间分离的地理特性。

附图

图1 价值环节空间跳跃式分布的基本分析模式

附图

图2 价值环节空间蔓延式分布的基本分析模式

三、对模型中主要关系的解释

1.全球价值链的垂直分离和一体化

经济全球化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加速,其重要特点之一就是产业,特别是制造业的全球分工体系在越来越广泛的地域内展开。与这一过程相伴生的主要有三个概念,一是与产业链条垂直分离或片断化相联系的“分包”(Outsourcing),二是“离岸”(Offshoring),三是海外直接投资(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分包是一标准的商业术语,是指企业对产品或服务经常要做出“自己做还是外购”的决策,当企业从自己做转变为外购的时候也就是一个分包的过程(Williamson,1985)。离岸则是指将产品或服务由国内生产转移到海外的过程,也是产业链条片断化后在全球地理空间重构的一个过程。海外直接投资,这里是指与全球产业转移相关的由国内转移到国外的对外直接投资。

以上的“分包”、“离岸”和“海外直接投资”都是全球价值链在全球空间垂直分离的主要表现形式,对应于图1,就是位于H等高附加值环节的地方产业集群将一些非核心环节向海外分包或通过直接投资方式转移到国外。如此依照由高到低的顺序,占据各个较高价值环节的地方产业集群都会在全球化进程中将一些在本集群所在地不具备竞争优势的价值环节转移出去。这些被转移出去的价值环节一般被称做“松脚型”环节。目前,全球价值链垂直分离过程的加速很大程度上也是来源于产业链条上“松脚型”环节的加速出现,例如,20世纪六七十年代,这些环节主要出现在传统产业(樊纲,2000),而目前已经延伸到了信息技术等新兴产业。与价值链空间垂直分离相对应的当然就是价值链的空间垂直一体化了。例如,对应于图1,一般就是各个价值环节都垂直整合到价值环节H所在的地方产业集群中。由于全球价值链的垂直分离或一体化都是由企业直接完成的,因此,在考察全球价值链过程中,抓住企业行为才是研究的核心所在。

全球价值链从其各个环节的外在表现形式来看,主要包括两方面内容:一是该链条是同一产业中不同价值的终端产品或服务。例如,同样的男式牛皮鞋,意大利鞋业集群生产的和西班牙鞋业集群生产的,市场价格就不同。二是该链条是同一产品内部按照增值程度所划分的不同价值环节。这样全球价值链的垂直一体化,就有两方面的含义:一方面,将同一产业中所有价值层面的终端产品都一体化进入某个企业,既做高端产品或服务,也做中低端产品或服务;另一方面,是将价值形成过程中具有增值差异的不同价值环节都一体化进入某个企业。例如,20世纪五六十年代的IBM和福特就是典型,它们将产品战略、产品定义、研发、设计、制造、组装、物流、销售和售后服务等全部经营活动都纳入等级制企业中,这类企业被钱德勒(Chandler,1977)称为现代企业,而近来由于该类企业表现越来越差,有学者则称之为“恐龙”(Fine,1998)。

从20世纪90年代以来,全球经济中分包和海外直接投资等进程都有加速的趋势,同时现代企业内部的“垂直分离”也越来越明显。例如,20世纪后期以来,如同福特和IBM那样垂直一体化的等级企业已经大幅削减了垂直链条中许多环节或部门。价值链条的垂直分离,实际上是企业一改过去通过扩张规模来获取竞争力的套路,而将企业的发展重心转移到了“核心竞争力”或产业的核心环节上来。由此,全球价值链垂直分离后,在不同分工环节上出现了不同的行业巨头。例如,在销售、市场推广和物流等业务环节出现了亚马逊、沃尔玛和家乐福等零售巨头;在产品战略、产品定义、产品研发、设计、终端销售和市场推广等环节出现了戴尔、耐克、新福特和新IBM等领导型企业;在制造、组装等环节则成就了许多发展中国家和地区的全球供应商;最后,在一些关键部件环节则出现了Intel、微软等行业巨头。这些占据全球价值链中核心环节的巨头们,大多成为了诸多全球产业链条中的实际控制者或治理者,它们直接或间接指挥着分布于全球的占据全球价值链底端价值环节的成千上万个地方产业集群。

综上所述,全球价值链的各个价值环节在全球空间范围内的垂直分离和整合是当前经济全球化最典型的经济特征,也是全球价值链研究的重点所在。

2.全球价值链下地方产业集群的等级体系

在图1模型中,全球价值链OH按附加值由低到高,在全球范围内依次排列着占据O、ML、M、MH和H不同价值环节的诸多地方产业集群。从其排列顺序可以看出,全球价值链在空间垂直分离后所形成的一个重要空间特征就是地方产业集群之间的等级体系。

不过,如果将地方产业集群与城市的等级体系联系起来,还是有不少启示的。例如,齐普夫定律(Zipf's Law),又称位次一规模法则(Rank-size Rule)。这个“定律”是关于城市规模的,公式为,其中N代表城市j的人口总数,R是它的位次(比如,对美国而言,纽约是1,洛杉矶是2,芝加哥是3),是一个接近1的幂指数(杨吾扬,梁进社,1997)。目前,我们不得不承认位次一规模法则是困扰经济理论一大主要问题:它是我们目前已知的最有力的统计关系之一,但却没有任何明确的理论基础(克鲁格曼,2000)。如果从全球价值链价值环节在空间分离后导致产业集群的等级体系的出现,而城市一般又可以看做一个或多个产业集群综合体,那么是不是就可以从价值环节的等级体系来解释城市的等级体系呢?还有,克鲁格曼(2000)认为,20世纪六七十年代兴起的“新城市经济学新模型”与冯·杜能农业区位论模型的基本缺陷就是模型只提到有一个中心,但没有解释,也没有解释为什么存在一个中心商务区,在它的周围形成了城市,这让人感到很不舒服。这个问题似乎也司以从产业链条中各个价值环节的价值分层性中寻找到不错的解释。

3.拿球价值链中地方产业集群之间的地理弹性

全球价值链无论从地理空间,还是企业层面来看都具有附加值越高的环节对应的集群集中度也越高;同样,附加值越低,片断化或集群分散程度也越高(Milberg,2003)。这样就意味着一个高附加值环节所在的地方产业集群所对应的下面的低附加值供应环节将是多个地方产业集群。这与图1中所展示的H与MH、MH与M、M与ML,以及ML与O之间一对一的理想模式是有出入的,这也是理论模式在实践中需要修正的地方。这样,一方面高附加值环节,例如,图1中H点所在地方产业集群在选择下一个环节时就具有了很大程度的地理选择空间。这种衡量上下环节所在地方产业集群之间地理上的多重选择性也叫地理弹性,选择余地越大表明弹性越大,选择余地越小则弹性越小;另一方面,由于占据底层环节的地方产业集群特别多,它们之间的竞争必然加剧,这样最终会导致底层环节利润水平越来越低,如此一来底层环节的地方产业集群就没有多少钱去再投资、创新和提升薪酬水平了。

如图3中所示,在价值环节H只有一个地方产业集群,而MH环节则增加到3个,再向下M环节则上升到9个。这主要是因为,当低附加值环节的地方产业集群发展的十分成熟和分布较广的时候,激烈的竞争就会导致该环节产品和服务性价比越来越高。由此就会刺激更多的占据高附加值环节的地方产业集群将那些对它们来说附加值很低的环节以外包形式分离出去,这时随着需求的上升就会使得那些竞争力偏弱的中小企业有机会进入全球价值链的底端,这样就会推动底端原有的企业往上升级或发展,结果随着这些企业能力的进一步提升,在全球又会开始新一轮的产业扩张发展进程。这一全球价值链下地方产业集群的联动发展过程,有学者称之为“产业协同进化”(Industry Co-evolution)(Sturgeon & Lester,2004)。

附图

图3 全球价值链下地方产业集群之间分工合作的地理弹性

全球价值链供应基础或者底端诸多地方产业集群的深化发展,已经使得发达国家的一些中小企业都有可能不需要任何海外投资而直接将业务转包给这些发展中国家的地方产业集群。例如,越南诸多服装产业集群已经承办了不少丹麦小型企业的外包订单(Muller,2003)。这样一来也就带来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虽然发达国家或地区把握了全球价值链的高附加值环节,但是大多数产品和服务的最终市场仍然在这些国家或地区。如此一来,随着海外分包进程的深入发展,这些国家普通工人的就业就会越来越困难。总之,如图3中所示H、MH和M之间越往上集中度越高,基本是由环节所在的附加值和该环节的进入门槛正相关性所决定的。环节所在的附加值越高,门槛也就越高,该环节也就越趋于垄断;反之,则趋于完全竞争。通过这一分析,我们就不难理解现实生活中的以下事情。

(1)为什么国内同一产业中诸多地方产业集群在出口和吸引外来投资方面的恶性竞争总是没有休止,这与我国地方产业集群在全球价值链中占据的底层位置所对应的地理弹性过高是密切相关的。随着经济发展,有能力进入中低和中等价值环节的地方产业集群越来越多,其之间的竞争当然也会越来越激烈。这样随着集群之间地理跨度的扩大,这种竞争就会波及越来越广的地区。由此可以看出,正是由于占据低附加值环节的地方产业集群在空间上的扩散,以致大多超越了镇、县、市和省等多重行政区划。如此就带来了行政体系内部由利益所驱使的多重冲突和矛盾。这种冲突或矛盾,可以发生在镇与镇之间、县市之间,甚至省与省之间。

(2)为什么我国那么多外向度很高的地方产业集群在发展十多年后,经济总量也得到了大幅提高,但是人均产出、收入等水平和设备水平基本都没有什么变化呢?例如,作者在2005年1月对佛山的服装产业集群进行实地调研时,就发现那里服装企业的装备虽然量上有了很大的扩展,不过在质上基本还停留在20世纪80年代初刚起步时的水平。实际上与全球价值链中利润基本都流向高附加值环节的内在治理机制是相对应的。这一内在治理机制,在实际经济生活中的影响是很深远的。例如,皮革制鞋的价格始终上不去,那么上游畜牧业等产业的利润空间就很有限。由此在量能扩大的情况,就只有牺牲环境等资源来满足产能的扩大和维持总利润规模。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国经济高速增长过程中,会长期出现农村经济停滞不前和生态环境不断恶化的一个重要原因。其主要在于产业区利润水平与创新之间一般是正相关的,二者总是紧密结合在一起(波特,竹内广高等,2002)。如此低的价格哪里有多大的利润空间,这样也就只有延续原有的初级生产方式了。从这里还可以看出一个重要信息,那就是地方产业集群的核心产业环节的低附加值特性,还决定了其周边辅助支撑环节的低级别、低附加值的特性,最终就会导致整个集群经济的低级别性。所以,只有核心环节的不断升级,才能从根本上带动整个集群经济和社会的发展。

(3)近来,无论制造业还是服务业的全球外包业务正越来越流向那些在外包进程中竞争力得到快速提升的供应商、合约商和中介组织。换句话说,就是全球化的外包体系正在有选择地向纵深发展(Gereffi,Sturgeon,2004)。这在图3中,就可以认为从MI到M9的分包体系,逐渐向M4到M6的分包体系集中。如此一来必然加剧地区之间发展的不平衡性和地区间的冲突。

4.链条研究层次的差异性

图1中的全球价值链条OH,按照研究的需要可以划分成多个层次。例如,在个人电脑产业中,可以将该价值链条划分成主板、硬盘、内存、CPU、声卡、显卡、电源、显示器、键盘、鼠标等诸多价值环节。在该层面中,又以CPU为核心环节。如果把图1中价值链条OH改为PC中的硬盘,那么根据分工原则,该产品又会分成许多环节,其中就有作者2003年10月份在浙江平湖光机电产业集群调研中遇到的马达。根据当时实地调研情况来看,即使是如此微小的马达产品,其还可以分成十来个分工环节,而且不同环节还分散于日本本土,中国的平湖、宁波和大连,东南亚的新加坡、马来西亚、菲律宾和泰国等国家和地区。这样,可以发现,在PC的全球价值链中,与CPU和操作系统相比,虽然硬盘是中低或低附加值环节,但是从硬盘内部来看,马达也不是核心价值环节。不过就这小小马达内部不但也有着极其明确的价值等级体系,而且其中的核心环节仍然能够支撑起一个令波特、竹内广高等人(2002)都刮目相看的产业集群。

这就说明,一般任何一条全球产业链条不但都可以继续向下划分出诸多子链条以至孙链条和更低层级的产品链条,而且任何层级的价值链条也基本都存在着明显的价值等级体系。当然这样分析的话,产业转移和产业升级就变得更加复杂了,不过从这种分析方式可以明显地看出各个产业集群之间的差距,由此可以清晰地勾勒出低端产业集群未来发展的空间到底有多大。

5.蔓延式布局与时间距离

全球价值链中一段或某些价值环节在特定空间分布时,一般会遵循附加值的距离衰减规律。不过,在实际研究中地理距离一般会用时间距离来替代。例如,在浙江平湖光机电产业集群的选址过程中,日资企业就是按照距离上海一无锡等地2小时公路车程来计算的。

在全球价值链下地方产业集群发展过程中地理距离与时间距离之间差异性,可以通过佛山陶瓷产业集群空间发展过程来加以诠释。佛山市陶瓷工业虽然有着5000多年历史,不过其融入全球产业链进入快速发展时期还是从1983年石湾镇原佛陶集团耐酸陶瓷厂从意大利引进第一条国外建筑陶瓷生产线开始。从1983年到20世纪90年代初,虽然石湾陶瓷产业经过近10年高速发展,并且由于贴近佛山市区的原因,陶瓷产业一直有着向外拓展,特别是往西部发展的需要。不过石湾西部与其只有一河(东平水道)之隔的南庄只有等到20世纪90年代初南庄的大桥修通后,陶瓷产业才从石湾向南庄大规模转移。此后,随着90年代末南庄与甲樵之间西樵大桥的建成,陶瓷产业又从南庄往西樵镇蔓延;同期也借助南庄与小塘之间桥梁的建设,陶瓷产业迅速进入了小塘镇。经过十几年空间蔓延式发展,佛山建筑陶瓷已经形成了988条生产线,年产16亿平方米,占全国总产量的40%左右,其中石湾镇3亿-4亿平方米,南庄5亿平方米,南海西樵和小塘4亿-5亿平方米;此外,在石湾和陈村间也形成了年产值30亿元左右的陶瓷机械设备制造业(见图4)。

附图

图4 佛山陶瓷产业空间扩散

由该类分析可以明显看出,全球价值链中特定价值环节蔓延式扩散过程中一般都以时间距离为依据的。石南大桥未修之前,石湾和南庄虽然只有一河之隔,地理距离几乎为零,不过二者之间由于东平水道的阻隔,陆路交通时间距离可是需要至少1个小时,换算成陆路交通里程应该在60-100公里之间。当地人也认为在石南大桥未修之前,南庄与石湾的经济差距基本等同于佛山市区与60公里外的落后地区的差距。由此可以认为,产业的空间转移和辐射距离与时间距离(特定交通方式下的时间距离或不同交通方式组合后的时间距离)是直接相关的,而与地理距离联系则较为弱。

四、结论

全球价值链下各个地方产业集群无论在全球还是在区域内都是有着严格的等级体系,而该等级体系最终又基本是由各个地方产业集群所占据价值环节的附加值高低来决定的。全球价值链上成千上万有着分工合作关系的地方产业集群,也就在这种金字塔式的空间等级体系中时刻演绎着升级和反升级的激烈竞争。

根据全球价值链价值环节在空间分离跨度大小的尺度,将价值环节的空间分离分为跳跃式布局和蔓延式布局两种地理分布方式。与价值环节空间跳跃式布局相对应的是,各个价值环节之间按照附加值高低所形成的一个简单的空间等级分布体系;与价值环节空间蔓延式布局相对应的则是,各个价值环节在按照附加值高低进行空间分离的时候,其内部一般会遵循价值的空间距离衰减规律。这就为产业转移和产业空间辐射程度等提供了一个新的分析思路。从进一步的研究中,还可以看出这种距离衰减规律中距离因素一般以时间距离为准。由此,本文从价值环节跳跃式布局和蔓延式布局的两个角度,构建了全球价值链下地方产业集群升级研究的基本模式,并对模式中涉及的一些主要相关性内容作了详细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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