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遇与挑战：慕课时代下的成人教育，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成人教育论文,课时论文,机遇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G72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6471(2014)03-0011-08 一、慕课来临：一场呼啸而至的教育变革 “MOOC”也称“MOOCs”，是英文Massive Open Online Course的首字母缩写，被音译为慕课，直译就是“大规模网络开放课程”。[1]它是新近涌现出来的一种在线课程开发模式，是在过去发布资源、学习管理以及将学习管理系统与更多的开放网络资源综合起来的课程开发模式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 这一大规模在线课程掀起的风暴始于2011年秋天，被誉为“印刷术发明以来教育最大的革新”。2012年被《纽约时报》称为“慕课元年”。慕课的源起可追溯至可汗学院(Khan Academy)的创办，之后相继出现的“课程时代”(Coursera)、“在线教育平台”(edX)、“在线大学”(Udacity)是其中最有影响力的“三巨头”，且前两个均已进入中国。[2]2013年5月21日，清华大学与美国edX同时宣布，清华大学正式加盟edX，成为edX的首批亚洲高校成员之一。清华大学将配备高水平教学团队与edX对接，前期将选择4门课程上线，面向全球开放。[3]同年10月10日，由清华大学打造的全球首个中文版慕课平台——“学堂在线”正式推出，人们只需简单地填写邮箱地址、公开用户名等内容就可以注册成为学员，开启名校之旅。[4] 慕课这一概念被提出后，迅速在全世界得到普及。尽管不同的教育机构和学者对慕课的理解不尽相同，但是通过对各类概念的分析可以发现，慕课主要具有以下五个基本特征。一是规模大。慕课不是个人发布的一两门课程，而是大规模的网络开放课程，聚集了各类优质教育资源，拥有大量参与者，具有广阔的覆盖范围。二是开放性。慕课尊崇创用共享(CC)协议，任何人都可以免费参与到网络课程的学习中。慕课对学习者没有任何准入门槛，也没有地域的限制。三是网络性。慕课不是师生面对面的授课与学习，而是将课程材料上传于互联网上，网络是其对知识进行聚集和传播的主要媒介。四是个性化。慕课学习的地点、时间均由学习者自行安排，具有个性化、人性化的特点。学习者无论身在何处，都可以根据自身的需求，花最少的钱享受一流大学的优质课程。五是交互性。慕课尤其重视学习者之间的交流互通，倡导开展同伴互助和互评活动，致力于营造一种社交化、沉浸式的学习氛围。 二、理性面对：成人教育面临的机遇与挑战 (一)成人教育面临的机遇 目前，慕课不仅在高等教育、成人教育等领域掀起了轩然大波，而且还不断向基础教育推进。但是就推广情况而言，主要是在成人教育领域推动互认，并且发展势头迅猛。有人指出，对于成人教育、职业教育和高等教育的普及，慕课极具推广价值，在非学历继续教育或者培训领域，运用慕课是最合适不过的了。[5]实际上，目前在几个慕课平台上运营的绝大部分课程，所起到的只是非学历教育、证书教育或者培训的作用，使用慕课的学习者大多数是社会人士，在校生参与度相对较低。“慕课是一场学习革命，其影响绝不限于大学，对推动继续教育发展，打造灵活开放的终身教育体系，构建人人皆学、处处可学、时时能学的学习型社会，也将具有积极意义”。[6] 可以说，慕课的出现不仅会为成人学习者提供信息化、个性化、公平性的方便快捷的学习机会，而且还为成人教育可持续、全面发展带来了极好的契机。 1.落实成人学习者的中心地位，有利于满足其个性化学习需求。根据诺尔斯的成人学习理论，成年个体在生理、心理上都已趋于成熟，他们的自我概念从依赖型人格向独立型人格转化，学习的自主意识增强，在学习上的需求也具有多元化、多层次、社会性、变动性等特点。[7]慕课为成人学习者提供了充分的自由选择所需课程的机会，使他们可以根据自身工作、生活、家庭情况、知识基础和个人兴趣选择课程与专业，主动建构知识。在慕课世界里，成人学习者不再是机械、被动地获取知识，而是在对知识进行主动认知和理解的基础上，建构自己的知识体系和学习框架。不管是为了职业提升、社会交往，还是为了充实生活、丰富认知，成人学习者都可以在慕课中找到适宜的学习资源。慕课落实了成人学习者的中心地位，满足了他们个性化的学习需求。 2.提供免费的成人教育机会，有利于促进成人教育公平。成人教育的最终目的是为了营造学习化社会，让成人学习者的基本学习权利得到保障，教育机会能够公平地享有，学习障碍能够及时地消除，终身学习需求能够得以满足。但是受我国二元经济结构的影响，成人教育一直存在教育资源分配不均、师资水平参差不齐的问题，农村、偏远山区以及很多城市的成人弱势群体无法享受到公平的教育机会。慕课大大推动了这一目标的实现，通过网络聚集了大量免费、优质的教育课程，把教育资源传递到世界各个角落，实现教育资源的全球化和共享性。学习者无需付费，只要一台能上网的电脑就可以进行在线学习，从而为更多的成人带来了“回炉”进修的机会。慕课不仅打破了校际和区域壁垒，优化了教育资源分配，而且包容了所有成人弱势群体，缩小了区域之间和群体之间的教育差距，促进了成人教育公平。 3.打破成人学习方式的时空界限，有利于增加成人教育的受众面。传统的成人教育多采用面授模式，受到场地、空间的制约，招生数量和培养规模有限，被阻挡在课堂之外的学习者无缘接触教育内容。慕课具有开放性和网络性的特点，能够突破时空的限制，改变传统的学习方式。通过互联网拓展新的学习场域，可以尽可能地扩大学习规模。任何成人只要有学习的意愿，都可以参与其中。成人学习的教室变成了不固定的场所，既可以在办公室、咖啡厅里，也可以在公交车、火车上。同时，教师和学习者都是世界范围内的人，教学的过程、内容变得更加多元、开放，在无形之中利于解决成人教育的时间和空间问题，增加了成人教育的受众面。 4.创设社交化的学习环境，有利于激发成人的学习兴趣。诺克斯认为，成人的学习活动与其所处的生活环境是息息相关的，成人的自身发展与其周围社会环境因素之间的相互作用，共同促进了成人自我意识的发展，进而促发成人的学习动机和兴趣。[8]简而言之，生活化、情境化的学习环境可以激发成人更强的学习兴趣。慕课为成人创设了类似于职业化、专业化的学习社区，进而探索了类似于社交媒体中相互评论的学习者作业互评方式。[9]在慕课中，成人的知识获取与内化不是“闭门造车”，而是在学习社区中进行交互式的讨论。这就解决了成人学习规模化与个性化之间的矛盾，让成人沉浸在一种社交化的学习氛围中，有利于激发学习动机，获得更丰富的学习体验。 5.聚集丰富的课程资源，有利于节约成人教育成本。相对于传统面授式的成人教育而言，慕课不需要固定的教室、桌椅等硬件投入。它聚集了世界一流大学的优质课程，并且免费开放。它所提供的课程资源几乎可以被无限制地重复利用，极大地降低了成人教育课程开发的成本。麦克卢斯的余力理论指出，在影响成人学习余力的因素中，经济能力是至关重要的条件。[10]许多成人由于生活负担较重，没有经济余力来负担学习费用，从而错过了提升自己的学习机会，失去了参与成人教育的热情。在慕课中，成人几乎不需要交纳任何学习费用，这对于收入水平较低、教育消费能力有限的成人而言，无疑是雪中送炭。 6.顺应全球信息网络化趋势，有利于深化成人教育改革。慕课是全球信息网络化的产物，它所代表的在线教育符合时代的特征，为深化我国成人教育改革提供了契机。一方面，慕课开放性的教学边界，低成本、易获取的教学方式，重需求、大众化的教学内容以及多维度、个性化的教学导向，使人们重新审视传统成人教育的目标、模式、内容、手段和方法，在思考现有不足的基础上推动成人教育的改革。另一方面，慕课的“风生水起”激发了人们的创业和投资热情，促进在线教育企业的成立与发展，提高企业在成人教育市场中的占有率，有利于现代企业教育的良性生长，逐步形成以市场运行机制为基础的现代成人教育运行机制。 (二)成人教育面临的挑战 慕课引发的“教育风暴”让我们看到了成人教育发展的机遇，然而慕课是把双刃剑，在为成人教育发展带来契机的同时，也带来了一定的挑战。首先，人们在观念上未能完全接受慕课。拉里·库班在《华盛顿邮报》(Washington Post)上发表的一篇文章中指出，“诚然，慕课吸引了众多的拥护者，但也涌现出越来越多的怀疑论者和不可知论者。这两个群体助长了批判慕课的多种回应”。他引用最近的一项民意调查指出，近60%的人认为“为扩大慕课在线课程，兴奋之余担忧更多”。[11]可见人们对慕课的接受和理解尚需一些时日。其次，成人体验慕课时存在困惑。一些正在使用慕课的成人认为，“慕课的网络互动始终比不上现场教学时的互动那么直接，文字交流有时会阻碍一些表达，不像平时上课面对面用语言、肢体沟通来得更畅快。而且慕课由于不受学校和老师的纪律约束，对自我约束力要求更高，会影响学习进度”。[12]慕课给成人教育带来的挑战是不可忽视的，具体表现在以下四个方面。 1.传统的成人教学模式受到冲击。传统的成人教学由教师、课堂、学习者组成，教学模式比较单一，表现为以教师为中心的集中式教学，学习者被当成装知识的“容器”。在教学内容上，表现为“知识继承型”教学；在教学方法上，表现为“单向注入式”教学。[13]教师、课堂、学习者在慕课的影响下都将发生质的改变。一是教师的“失落”。在传统的成人教育课堂中，教师在讲台上讲授，学生在下面聆听，课下完成作业并上交，由教师批改和讲评。慕课完全改变了这个流程，成人不需要到教室，无需与教师见面，在家自行通过网络学习课程，到慕课社区或论坛去完成作业，参与讨论，接受辅导。现实生活中面对面传道授业解惑的教师，成为慕课时代首先被改革的对象，其地位似乎岌岌可危，许多教师难掩“失落”之感，甚至有人提出更让教师焦虑的观点：“这场教育革命就是革传统教师的命”。[14]二是课堂的“消亡”。课堂一直是传统教学中不可脱离的环节，课堂的效果影响教学的质量，师生的互动依靠课堂来进行。成人在慕课中的学习主要是“一人一电脑”模式，实体的课堂化为隐形，面临“消亡”。课堂的“消亡”让成人教学变得不可控。三是学习者的“迷茫”。慕课的到来意味着成人教学活动由教师为中心向学习者为中心转变，学习者主动建构知识体系的时代到来，但是在学习者自主性得到提升的同时，其学习的过程也面临考验。杰格迪引用哈拉和克林的观点指出，学习者学习网上课程通常会遇到孤独、迷茫、焦虑甚至疯狂。[15]学习者之所以会“迷茫”，一方面是因为他们尚未真正养成主动构建知识的学习习惯，脱离了教师的引导，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另一方面是因为慕课对他们没有行为上的限制，他们如果没有一定的毅力，可能会经不住色彩缤纷的网络资源与网站的诱惑，可能会随时终止学习。 2.成人学习效果遭到质疑。慕课因为其所具有的开放性、交互性、网络性等得到许多成人的欢迎，然而它的学习效果到底如何却还有待认证。慕课是否能够在教学质量上赢得成人的尊崇，成人的学习效果能否得到社会的认可，依然存在疑问。造成该结果的出现主要有三个因素。一是成人自身素质与慕课要求之间的差距。成人受教育水平、认知水平以及生活环境的影响，在理解和接受能力上存在很大的差异。使用慕课进行学习的前提是成人必须具有一定的信息技术应用能力和良好的自学能力。虽然经济发达地区的成人在电脑普及率、信息技术应用能力上已达到一定水平，但是偏远地区的成人由于平时很少接触电脑，难以一个人独立完成上网学习的操作。二是成人对慕课的适应性问题。受学习观念的制约及客观条件的限制，成人并不能完全适应慕课的学习方式。大多成人除了学习之外，还承担一定的社会工作，只有集中时间和地点学习，他们才能感受到学习的氛围，才能真正以学生的身份安下心来学习。此外，一些学习基础薄弱的成人很难将慕课课程理解透彻。三是慕课本身的局限性。慕课的教育资源虽然多而新，却很零散，没有构成一个完备的专业体系，不利于成人系统地学习。慕课的中文资源稀缺，投入的教师资源有限，主要依赖成人自己和同伴互助，缺乏教学支撑服务体系，从而影响到学习效果。 3.成人学习成果的认定难度较大。成人通过慕课可以接受一定阶段的学习，但是学习成果如何得到肯定？怎么被社会认可？从现实角度看，能够授予证书、文凭甚至学位是慕课在成人教育领域实行的前提。人们在这方面进行了尝试，“课程时代”(Coursera)与专门提供考试服务的公司如Person合作，以保证考试的规范和诚信。结课后，完成度良好的学生可以得到由教师签署的单科证书，但是不能得到该学校的任何文凭；“在线大学”(Udacity)根据学习者的测试结果颁发课程证书。[16]edX和全球各地的许多大学是合作伙伴，这些学校在edX平台上开设课程，学习者能够选修到这些课程，考核通过会得到这些学校所颁发的证书，证书如果是清华大学颁发的就叫清华edX证书，和学校自身的证书是不同的品牌。[17]但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一个与三大慕课平台合作的名牌大学为学习者提供学分。上海交通大学副校长黄震认为，“慕课对校园的学生来讲，通过慕课取得相应的学分和文凭没有太大问题，但是对一个社会人要拿到所谓的成绩和修课的证明，怎么通过最后的考试，证明已经学到了各门课应该掌握的知识点，是一个难题”。[18]假设成人在慕课上学习了某个专业或某项技能的课程，但是无法获得文凭，那么在目前我国功利化的教育大环境中，有多少人会坚持下去？这对于慕课时代下的成人教育而言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4.成人教育办学机构面临考验。慕课的到来打破了大学的围墙，将更多优质资源免费开放，围绕知识生产与传播的链条可能会引发教育知识产业链的重组与变革。在强调共享与互动的互联网时代，成人教育办学机构也将面临一定的考验。成人教育对象的多样性和复杂性决定了成人教育办学主体的多元化。目前，我国成人教育办学机构主要有成人高校、普通高校的继续教育学院、开放大学、企业和社会团体。慕课满足了成人个性化的学习需求，并提供弹性的学习时间，在某种程度上会造成成人教育办学机构生源的流失。对于成人高校、开放大学等以学校为主体的办学机构而言，虽然它们掌握了优质的教育资源，承担着传播知识的主要任务，却在管理体制、发展机制以及办学手段上存在滞后性，信息化进程相对滞缓，难以适应新形势发展的要求，与慕课竞争生源显得力不从心；对于企业和社会团体而言，其办学主要以营利为目的。虽然近几年教育培训行业发展势头迅猛，但是生存在公办学校教育的夹缝中，企业和社会团体缺乏得天独厚的办学条件，只能凭借教学实力和教学成果争夺市场。慕课资源的优质性和免费性将对其产生一定的冲击。同时，随着国际经济交流的日益频繁，国外优质办学资源也将入驻中国教育市场，成人教育办学机构将迎来无法规避的现实挑战。 三、借力慕课：推动成人教育发展 面对慕课的挑战，故步自封或逆来顺受都不是正确的选择。正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纵观国际开放教育的发展，联系我国成人教育发展的实际，我们应因势利导，踏准全球教育的变革节奏，借助慕课带来的变革力量，推动成人教育更好更快地发展。 (一)转变观念，主动迎接教育变革 不管是办学者、教育者还是学习者，都应当转变观念，正确看待慕课，主动迎接教育变革。首先，成人教育办学者要转变办学理念。以往的成人教育多采用自上而下的模式，由办学单位或机构制定培养目标、设置学习课程、开展教育活动，忽视了学习者的实际需求对成人教育的导向作用。在慕课时代，成人教育办学者必须改变自上而下的教育“包办”模式，创设自下而上的教育情景，了解学习者的真实需求，加快优质教育资源的建设与应用。其次，成人教师要变保守心态为开放心态。“新事物的到来会撼动旧事物”。科技的飞速发展必然会引起教育手段、教育内容、教育模式的变革，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规律。作为慕课时代下首先被变革的对象，成人教师要持开放的心态和长远的眼光来面对慕课引发的教育变革，正视自身的不足，积极提升信息素养和网络技术水平，不能故步自封、停滞不前。再次，成人要变被动学习为主动学习。成人要适应飞速发展的网络技术，面对慕课的自由性、开放性，要以理性的态度面对，既不能封闭排斥，也不可随波逐流。要改变以往坐在教室中由教师灌输的被动学习方式，在网络环境里主动选择自身所需的学习内容，减少对教师的过分依赖，提高自主学习的能力。 (二)开展培训，促进成人教师角色转化 随着慕课线上教育资源的不断丰富，各种优质教育资源触手可及。面对慕课这个强大的“电子教师”，成人教师该何去何从？实际上，慕课的来临不是弱化成人教师的职能，而是对他们的素养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正如邦克(Bank)所言；“一名教师在以慕课为代表的在线教育中需履行多种职能，他们必须关注教学、社会交互、管理和技术。”[19]古德(Good)指出，“教育者不仅需要传统课堂教学和在线交流与管理的专门经验，还需要高水平的技巧和意识”。[20]教师既是教学的承担者和促进者，也是友好学习环境、交互式讨论氛围的创造者和管理者。同时他们还承担着技术顾问的角色，对成人的技术和系统问题进行分析与解答。在信息技术带来教育革新的今天，成人教师的角色转化已是大势所趋。当务之急是对成人教师进行科学合理的培训，使他们能够正确有效地扮演不同的角色。培训不仅要考虑网络环境的变动性、复杂性，还要考虑到成人教师带有传统学习背景的事实，从最基本的常识开始进行培训。培训应当既包括浏览器和搜索引擎的使用、创建链接和网页等基础的内容，还要涵盖网上教学材料收集与制作、网络教学管理和评价的方法等。 (三)采用翻转课堂，创设崭新教学模式 尽管慕课的优质课程资源替代了“面对面讲授”，对传统的成人教育课堂产生了一定的冲击，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成人教育活动中的课堂可以被“消亡”。事实上，美国的穆尔曾论述过教育活动的两大家族，“第一家族是学生和教师直接面对面的‘社会交往’过程，第二家族则是教师和学生分离的远程教学”。[21]慕课情境中的师生虽然没有直接的面对面的交流，却同样存在一种隐形的课堂。翻转课堂(Flipped Class Model)的出现，为我们创设崭新的成人教育课堂模式提供了思路。翻转课堂又被称为“反转课堂”或“颠倒教室”，是2007年开始在美国及世界各地流行起来的一种教学模式。在翻转课堂教学模式下，学生在业余时间通过观看网络视频完成知识的学习，回到课堂中与教师进行交互式讨论。[22]翻转课堂可以兼顾班级制教学和个性化教学，最大限度地促进学习者的个性化学习，符合成人的社会角色和身心特点。既然慕课已经势不可挡，那么我们不妨变“慕课”为己用，将慕课与翻转课堂相结合运用到成人教育活动中。学习者可以自由安排时间在网上学习最优秀的授课视频，在课堂上与本地教师、同学组成小组，讲行面对面的对话和辩论，形成“个人网络学习——接收学习信息——课堂小组讨论——组间交流——教师总结——理解应用”的学习模式。这既节约了上课时间和教育成本，又丰富了教学形式，提高了教学效率。可以说，翻转课堂是将慕课运用到成人教育中的重要方式，是创设崭新成人教育教学模式的有力尝试。 (四)成立虚拟学习社区，提高成人学习效果 成人在学习方法、学习动机等方面有很多自身的特点，不管是在传统的成人教育还是在现今以网络信息技术为载体的在线教育，如何保障成人学习的效果一直都是难题。成人在独自进行网络课程学习时，往往会出现孤独、混淆和疲惫感，他们需要志同道合的学伴一起进行学习和交流，促进学习内容的吸收、巩固和内化。在慕课大环境下，解决该问题最有效的途径和方式就是成立虚拟学习社区，便于学习者的互通合作，提高学习效果。虚拟学习社区具备四个功能：一是讨论交流功能。社区需要针对不同课程创建不同的个性化论坛，为成人提供交流互动的平台。根据作者、日期或主题对论坛中的帖子进行分类，追踪已读和未读信息。将相似教学、课程信息归纳到同一版块，便于成人轻松地学习、对比和下载。二是模拟教室功能。虚拟学习社区应当具有在线文本聊天功能，配备共享的电子白板，模拟现实中成人教育课堂的一般流程。通过这个模拟教室，教师可以同步引导成人浏览课程内容、同步点评作业。三是在线考核功能。虚拟学习社区需要创建测验平台，便于突出课程重点和难点、强化学习者的学习效果。定期进行学习测评，并及时将测试结果与成绩分析报告反馈给成人。四是管理统计功能。虚拟学习社区需要成立一个规范的管理团队，制定一套科学的管理机制和流程以保障学习活动的有效运转。管理团队的成员可以根据他们在慕课中学习的时间和活跃程度筛选，进行实名认证。他们分散在全国乃至世界各地，通过各种通讯工具联络沟通、协同工作，对成人的课程进度、学习分数进行跟踪统计，定期生成统计报告。成立虚拟学习社区不仅可以针对不同的课程进行资源聚集、分类与管理，提高成人学习效果，还能够为成人提供丰富的学习互动，吸引更多的成人参与到慕课学习中。 (五)建立“学分银行”，突破学历认证瓶颈 如何认定慕课学习学分成为教育管理者必须考虑的问题，建立“学分银行”是解决该问题的有效出路。慕课背景下建立成人教育“学分银行”制度就是探究如何实现不同高校、教育培训机构之间课程的对接、学分的互认、文凭的授予等，也是实现慕课本土化的重要环节。首先，开发本土化的慕课在线学习平台，制定学分互认协议。慕课的核心就是平台，目前我国市场上的慕课学习平台多属于外国公司，课程资源多为外文，对国内大部分学习者来说学习难度较大。拥有自己的慕课平台，制定统一的学分互认协议是成人学分获取、存储的先决条件。本土化的慕课平台不仅应聚集高校学习资源，还应包含被认定的教育培训机构的学习资源。目前对于我国教育部将启动的慕课项目，不少高校已经加盟，首批200门课即将上线。可以想象，从国家和高校两个层面着手，慕课运作的规模、速度和冲击力将不逊于美国。[23]其次，设立专门的管理机构，这是“学分银行”制度建设不可或缺的部分。欧洲在学分转换与累计系统执行过程中，除了由欧盟委员会负责统一规划和协调外，很多国家在大学内设立有“伊拉斯莫办公室”，提供大量资深的专业顾问和协调员。[24]借鉴国外的经验，我国应成立“学分银行”专门管理机构，如成人慕课学习支持服务部，专门为成人提供慕课学习服务，并内设学分银行管理委员会、学分银行专家委员会和专家工作组，负责管理成人学分的获取、累积、兑换和认定，保证学习质量。再次，建立科学的学分计算标准。成人学习形式复杂多样，我们应当结合成人学习特点，考虑课程的难易程度，制定一套科学的学分计算标准。在促进成人教育规范化的同时，为非传统成人学习者提供一个相对公平、透明的学习制度，帮助他们得到社会的认可。最后，开发网络支持系统。要实现各级各类成人教育机构的学分转换、认定，网络支持系统是迫切而必要的。“学分银行”体系的网络支持服务系统应当包括学员使用系统和“学分银行”内部使用系统，后者应具备登录、发证两个分支系统(见图1)，涉及内容复杂多样。要保证“学分银行”制度顺利运行，必须建立强大的网络支持平台。如果“学分银行”拥有专门的门户网站和信息系统，成人就可以通过实名注册登录网站，进入慕课学习平台，了解各个院校信息、课程信息、考核信息等，根据自身需要选择院校和专业，进行课程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