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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要 叔本华和尼采同为意志主义的代表人物,为现代西方哲学中人本主义思潮的形成和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本文分析和阐述了这两位哲人在生存意志和权力意志,直觉、真理和价值、伦理思想等方面的异同。认为,叔本华是叙说做人的痛苦,人生的艰辛,是悲观主义的低鸣;而尼采则是憧憬超人的快乐、权力的诱惑,是乐观主义的高唱。二者异曲同工之处在于:送走了神的世界,迎来了人的黎明。
关键词 叔本华 尼采 意志本体 生存意志 权力意志 直觉 价值 超人
叔本华与尼采,一个是意志主义的创始人,另一个是意志主义的最大代表。但对于二者之间的关系如何,联系与区别何在,学界至今聚讼纷纭,本文想就此作些初步的探讨。
一、生存意志与权力意志
无论是叔本华还是尼采都以意志为本体,都把意志说成是世界的本原,是自然界和社会发展的动力。
意志主义的思想渊源可以追溯到古罗马和中世纪。古罗马的新柏拉图主义者普罗提诺指出:构成万物本原的“太一”就是一个有意志的实体。中世纪教父学者奥古斯丁明确地把意志当作一切精神活动的基础。阿奎那在《神学大全》中也说:“自由意志是它自身运动的原因,因为人通过他的意志驱使自己行动。”
但是成为意志主义直接思想先驱的则是康德。康德学说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意志主义则是做为综合体的一个侧面而存在着。他认为人们借助于时间、空间等感性形式和原因、结果、偶然、必然等知性形式认识到的只是万事万物的“现象”,而引起现象产生的本体即“物自体”却是认识不到,只有意志才能把握的。因此现象从属于本体,认识也就从属于意志。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他明确指出:实践理性(即意志)优于纯粹理性。意志主义的创始人发展了这个思想,认为人的理性不能把握本体,只有非理性的本能冲动即意志才和世界本体相关联,或者说意志本身才是本体。
由此出发,意志主义者还返观并责难亚里士多德的思想。亚里士多德认为“是之所以为是”是世界的本原、本体。意志主义认为:当你判定之所以为是的那个“是”是世界的本原、本体时显然这个“是”是经理性整理过的、逻辑上是后于理性而存在的。但是“不管是理性的认识也好,或只是直观的认识也好,本来都是从意志自身产生的”,“是为意志长出来的”〔1〕这表明只有被理性整理之前的东西才是形而上学的本体。换句话说:事物之所以现在是这样,是因为它在成为现在这样以前“努力要成为这样(即will be)。 “努力要成为这样”从逻辑上、时间上讲都先于“现在这样”,因此“will be”才是真正的本体。 而“努力要成为”、“一定要成为”、“将要成为”都是意志的表现,所以从归根结底的意义上讲:意志才是世界的本体。
从这一点出发,叔本华确认:世界的本质不是现时如何,为什么如何,而是将要如何,努力如何。will be成为be 是每件事物自己表现、自己实现、自己决定,而不是由什么天意,什么规律决定的。在这种观点看来“自在之物是什么呢?就是意志”,“一切客体,都是现象。唯有意志是自在之物”〔2〕。因此世界就不是什么井然有序的东西, 而是各种意志间的盲目冲动。每个生物都想按自己的意志生存下去,就出现了冲突和抗争。
那么,意志是如何演化出世界万物的呢?叔本华认为具体途径就是意志的客体化。“客体化”类似于黑格尔的“外化”、“异化”,有高低等级之分。从无机界到有机界、最后到人,意志客体化达到最高阶段。这有两方面的含义:其一是说意志发展到人,就分化出自己的对立面——即理智、理性;其二,在高级阶段意志充分表现出个性,在低级阶段,个性的差别不明显。而到了人,不仅人人有别,而且个人的意志还有可能同种族、集团的意志相违背。
问题是人有意志好理解,为什么说低级生物,甚至万事万物都有意志呢?为了回答这个问题叔本华旁征博引:煤在地下忍受高温高压仍要燃烧,燃烧正是煤生存意志的体现。沙漠中的植物为了保持水分免受烈日爆晒、水分蒸发,就脱去叶子而长成刺,磁针固执地指向北极、铁屑向磁铁飞集,幼鸟为护蛋而筑巢、蜘蛛为俘获品而结网等等,无一不是生存、生命意志的顽强体现。至于对“人是什么”这个哲学史上长期存在着的斯芬克斯之谜,叔氏答道:“这个谜底叫作意志。这,也唯有这,才给了这主体理解自己这现象的那把钥匙,才分别对它揭露和指出了它的本质,它的作为和行动的意义和内在动力。”〔3〕
尼采接受了叔本华的意志主义,同时又改造了意志所包含的具体内容。表现之一就是把生存意志改变为权力意志、强力意志。他说:“哪里有生命,哪里就有意志。但不是生命意志,而是权力意志”,并进一步指出:“权力意志分化为追求食物的意志,追求财产的意志,追求工具的意志,追求奴仆(听命者)和主子的意志,这是以肉体为例”,“精神的功能就是陶铸的意志,同化的意志等等”〔4〕。 他还从人的本质在于权力意志之中推论出任何生物的本质都是如此:“生物所追求的首先是释放自己的力量——生命本身就是权力意志”。比如生物有机体向周围世界摄取营养,就是权力意志“占有”、“吞噬”、“征服”、奴役外物的表现。
生存、生命的意志是要活,权力意志的本质是要抉取、获得、扩大、发展权力。这样从仅仅追求生存到进而追求权力,追求成为强者、支配者、统治者,显然是一种主体意识高扬、努力向上的表现。鲁迅指出:人活在世上,“一要生存”、“二要发展”,谁要阻拦就打倒谁,推翻谁,不能说与叔本华、尼采的意志主义本体论之间没有任何联系。
二、直觉、真理与价值
叔本华和尼采在认识论上都主张以直觉为核心。认为世界的本质、本体不是理性的对象,而是非理性的对象;人不能通过理性思维去认识世界,而只能通过非理性的直觉去体认、领悟、把握世界。康德提出直觉大致上可以区分为三个方面:整体感性能力、分析知性能力和统觉确信能力。在意志主义看来这三个方面都要以意志为基础。虽有这些共同点,但在叔、尼的心目中意志在直觉认识中的作用与地位却又各不相同。
叔本华明确提出“世界是我的表象”。这里的表象不是感性意义上的,而是理性意义上的。他认为:为认识而存在的世界只是表象的世界,为意志而存在的世界才是本体的世界,这一点显然和康德把统一的世界区分为“现象界”和“物自体”一脉相承。他还提出主、客体的区分是认识造成的,而不是本来就是自在如此的。任何一个表象都不是纯客体的,也不是纯主体的,而是综合二者在内的统一。
其次,传统哲学即理性主义认为感性把握现象、理性把握本质这是天经地义的。叔本华却认为理性整理感性所得的结果是不是和事物的本质一致不能在认识范围内解决。因为理性背后还必然有一个整理理性的依据,即意志。两相比较,意志更为根本。如果把人设定为只是感性和逻辑(即理性)的结合,是永远把握不了事物本质的。他举例说智慧常常从属于欲望,一个最蠢笨的人,只要谈论的问题与他的利益密切相关,他就会变得聪明起来。再如一般人总认为恋爱婚姻是基于理智的选择,但仅靠理性不足以解释五花八门、多姿多彩、千变万化的恋爱和婚姻。更根本的是基于不同的生存意志、情感等等。
再次,叔本华认为意志是理解事物内在本性的钥匙。意志和理性、理智的关系犹如瞎子和瘸子,认识是二者的统一。没有意志,认识就没有动力,没有理性,认识没有了工具。但是以往人们只是把功劳归于理智,认为和意志无关,更有甚者,把意志往往看成干扰理智的因素,竭力加以排除。实际上意志不仅起动力作用,还起参照作用,认识的结果是否正确,是否合于主体意愿往往要受到意志的制约。
最后,叔本华还确认只有意志的参与,才能在最高的直觉中达到主客体的完全统一。直觉是一种非理性状态,不是依靠感觉和逻辑能够达到的。在直觉中,人们虽然不能用语言清晰地表达出来,但却能体验、体认到,“只能意会,不能言传”说的正是这种情形。而只有强烈的意志参与,才能使人容易进入直觉状态之中。
综观以上各点,叔本华实际上一反传统认识论的发展,打破理性主义的长期统治,首次提出认识主体意向性问题,开辟了主体性研究的新途径,无疑具有重要意义。
和叔本华注目的重点有别,尼采在认识论上首先对传统的真理观提出质疑,认为一向被人们奉为神圣的、所谓普遍真理性命题是不存在的。因为传统的真理观是“符合说”,即人的认识和事物存在、发展的规律相符合。既然在意志主义看来:第一,并不存在着一个作为认识对象的纯粹自在之物,任何事物都是建立在意志的基础上;第二,仅仅依靠理智、理性并不能把握对象,因此所谓普遍有效的真理就失去了存在的前提和依托。再则,所谓真理性命题又都是由人提出来的,认识和对象是否相符又是由人判定的,而人和人又各不相同,因而就不会有所谓公认的真理存在。由此他确认人不应当为求真而牺牲,“真”只应做为价值领域的一部分,其至高无上的地位应被价值所取代,宣称:“唯有我才掌握着‘真理’的准绳,我是唯一的仲裁者”〔5〕, “人首先把价值置于事物之中以维护自己”〔6〕
尼采提出:价值在于前人没有意识到,人云亦云没有价值。真正的价值表现为“是人所非,非人所是”。从尼采的真理观和价值观可以看出它带有鲜明的非理性特征。和叔本华一样,认为尊重理性会迷失自身,且带来无穷灾难。应当承认他在批判传统理性主义的局限性和迷误方面确有独到之处,但同时又包含有夸大意志,把人们导向普遍怀疑、否认真理客观性,直至否认认识对象客观存在的不合理的另一面。
三、人生的痛苦和超人的快乐
叔本华和尼采都很重视自己学说中的伦理思想,用他们的话说:“人们在任何一个有连贯性的哲学探讨中,总要把其中有关行为的一部分看成整个内容的总结论”。这里的“有关行为的一部分”即伦理观,“整个内容”,即包括伦理思想在内的本体论、认识论。在这个意义上他们都认为有关伦理的部分是其实践哲学,而有关本体论、认识论的部分是其理论哲学,后者是为前者服务的。这种看法和康德关于“三大批判”的划分及赋予它们之间的相互关系显然有着某种师承关系。
意志主义主张把伦理的基础建立在意志上而不是理性上,但是因为叔本华和尼采分别赋于意志的具体内容不同,因而在伦理观上二者之间又存在着一系列分歧。
叔本华伦理观的核心可以概括为一个“悲”字,即是一种悲观主义的伦理观或人生观,说得具体些:
1.人生的本质是痛苦
叔本华认为人是意志发展的最高产物,到了这个阶段,意志作为非理性的东西就会产生出自己的对立面即理智。有了理智和个性,人就不可避免地处于意志和理智的矛盾中。叔氏意志的中心是生命意志或生存意志,为了活得好,生存得舒适,人才分化出并紧紧依靠理智。而理智一出现,很快就意识到自己非理性的意志迟早要破灭,这对人说来不能不是一种痛苦。和人相比,动物没有这种自我意识,自然也就没有这种痛苦。而这种痛苦就构成了人的悲剧。当然,除意志之外,人还怀有希望,抱有理想。但是希望和理想对于痛苦的缓解好象投食于乞丐,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反过来,在叔本华看来人生如果没有了痛苦,反倒没有了支撑,没有了动力。希望完全实现了,人反而感到无聊。由此出发他提出人生好象是钟摆,在无聊和痛苦之间来回摆动。除此之外,人还有另一种痛苦,这是由个人意志之间的冲突造成的。意志间的盲目冲动导致争端,其结果也必然给人带来痛苦,世界大战给人类带来的毁灭性打击就是典型例证。
2.痛苦来自于对生命意志的肯定
对意志的肯定有三个等级,与此相对应有三种不同程度的痛苦。
(1)性的冲动,是最坚决、最强烈的生命、生存意志的肯定。 性冲动的本质是宣告个体的死亡而种族却要生存、延续下去,因此性的活动是在种族的意义上肯定生命意志。
(2)人做为个人存在的痛苦。人有了意识就自然地、 本能地把自己看成宇宙中心,并常常为一己私利而不惜毁灭一切,这就是利己心理。利己的实质就是要用为他人服务的他人的身体为自己服务。每个人的身体为每个人的意志服务是合于“义”的行为,而使他人的身体为自己的意志服务则是“不义”。不义的典型表现是人吃人。每个人当没有外力阻拦的时候都可能做出非义之举,这就是人性恶的方面。正因为每个人的本性中有恶的方面,才要有法。法虽然能遏止恶的行为发生,但不能从根本上消除恶,从而也就不能从根本上消除痛苦。恶还不是肯定生命意志的最高形式,在它的上面还有恶演化成的恶毒和残忍。
(3)恶毒和残忍
与恶有区别,在恶中做恶的目的是为了自己;而到了恶毒残忍的地步,损人不再是利己的手段,损人本身就是目的,如复仇。人们直接欣赏、享受加在仇人身上的痛苦。这时肯定的是那种已经失去理智的、破坏性的意志。在叔本华看来,残忍恶毒在某种意义上更能体现人的意志,并认为对生命、生存意志肯定得越强烈,所遭遇的痛苦也就越大。
3.解除痛苦是对生命意志的否定
这种否定也分三个等级:
(1)自愿的、彻底的不近女色,是否定生命、生存意志的第一步;
(2)自愿造成的贫穷。这种贫穷不是偶然产生的、 贫穷自身就是目的。他将欣然地接受任何损失、任何羞辱,即欣然地站到自己意志所向的任何一个敌对方面去,这样个人之间的冲突就可以缓解了,由此而引起的痛苦也就随之消除了;
(3) 最高的否定就是否定自己摄取营养的意志,近似于佛教中的涅槃,涅槃不等于自杀。自杀是强烈的意志得不到实现,而又不肯放弃这个意志,从而通过一种极端的手段肯定意志,因此自杀是痛苦的。涅槃则是主动地放弃自己意志的表现,“随着自愿的否定,意志的放弃,则所有那些现象……都取消了”,这就意味着任何痛苦随着也就烟消云散了。
与叔本华不同,尼采既然认为世界的本体、动力不是生存意志而是权力意志,因而他提出伦理的基础不是对人生痛苦的同情而是超越。
1.他认为人生的目标不仅为生存而生存,为活着而活着,而是要成为“超人”。
“因为一切生物至今为止都创造出某种超出自己的东西,而你们(指人)甘愿成为这种伟大潮流的落伍者吗?”,“人是关于动物和超人之间的一根绳索,人的伟大之处在于他是一个桥梁而非一个目的”。由此他给人确定的目标是努力成为超人。这种看法在一定意义上是和整个近代哲学发展的方向相背的。因为后者是竭力提高人的地位,把人由手段提高到目的,而尼采却反其道而行之,重新把人降低为达到超人的“桥梁”、手段。并坚持认为“超人”才应该是人类崇拜和追求的目标。
2.用对超人的追求代替对上帝的膜拜
把超人做为人生的目标,就产生了一个如何对待上帝的问题。因为在西方传统伦理思想中上帝才是至高无上的。关于这一点,尼采和他以前的一些哲学家不同,他不是简单认为上帝不存在,而认为虽然存在,但却“被我杀死了”,并提出人类在不成熟时崇拜上帝是可以理解的,但当人类成熟时,再相信上帝就无法生存了,因此就要“杀死上帝”,即使这是一种充满罪恶感的活动也在所不惜。
杀死上帝是为了抬出超人。超人不是神,也不是诗人的幻想,他实际上也是人,或者说是真正的人。而且每个人身上都有超人的成份,因而也都有可能成为超人,关键是要发挥超越性,力求超越自己、超越别人。超越主要表现为突破现在所信奉的东西,否定行时的偶象、道德、风俗,和现时代人的观念发生决裂,在日常生活中就要敢于“非人所是”,“是人所非”。超人和上帝之间的另一区别是:在上帝的启示中,一切都是真实的;而在超人眼中,一切都是虚假的。在世人看来一切都是上帝预先安排好的,而在超人看来,世界不过是一种活动的原则,应在奔流不息的意志中创造一切。世人想要获得生活的意义不能向生活之外,比如上帝那里探求,而应在现实生活本身之中探求。
此外,尼采还认为如果一定要为人生寻找本体论意义,不应该用求真、而应该用审美的方式去追求生命的本体,把人看成是自我创造的最高艺术品。自我创造、自我修正、自我欣赏、从而用更高的标准塑造自己、完成自己。只有这样,人才能不断地超越自己、超越他人,超越一切传统的规范和观念,不断向超人逼近。
3.超人的意志在痛苦中磨炼
如果用审美的态度看待人生,虽然痛苦,却没有理由悲观,除非是正在患病的衰颓的民族。因为正常人的生存欲望、扩大发展权力的意志十分强烈,不会被痛苦所征服。痛苦反而可以使人们产生超越的动机,磨炼超人的意志。
以意志为基础,可以从中引申出两种不同的价值规则。一种是否定式的,即压抑、遏制意志;另一种是肯定式的,即升华意志、超越他人。在尼采看来,他主张的是后一种方式,这是英雄道德,而叔本华主张的却是前一种方式,即奴隶道德。针对叔氏的善恶观尼采还提出:“何者为善?一切能增强人的权力感、权力意志、权力本身的东西(都是善)。何者为恶?一切为软弱而生的东西(都是恶)。何者为幸福?权力在增长着的感觉,抵抗被压迫的感觉(即是幸福)”。显而易见,从中既可引出向往强者、卑视软弱、倡导人积极向上的一面,又可引出以抉取、扩大权力为乐,并为当权者辩护的另一面。
两相比较,叔本华和尼采虽然同为意志主义的代表人物,为现代西方哲学中人本主义思潮的形成和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但一个是叙说做人的痛苦、人生的艰辛,另一个却是憧憬超人的快乐、权力的诱惑;一个是悲观主义的低鸣,另一个却是乐观主义的高唱,他们异曲同工之处在于送走了神的世界,迎来了人的黎明。而其学说恰如人类思想史上两座突兀而起的高峰,有待人们去探索、攀登。
注释:
〔1〕叔本华《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商务印书馆,1982年版,第220页。
〔2〕叔本华《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商务印书馆,1982 年版,第117页,164~165页。
〔3〕叔本华《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商务印书馆,1982 年版,第151页。
〔4〕尼采《权力意志论》第286节,转引自《现代西方哲学》,人民出版社,1990年第2版,第102页。
〔5〕尼采《瞧,这个人》, 转引自《现代西方人本主义思潮》,天津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27页。
〔6〕尼采《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转引自《现代西方人本主义思潮》,天津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2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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