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量和标准：专业博士教育面临的挑战，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博士论文,质量论文,标准论文,专业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一、背景
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英国大学的研究生数量稳步增长。在1994～1995学年到2003～2004学年的10年里，研究生总数从86960名增长到111435名（增长了28％）。这一时期全日制学生和在职学生的数量都相应增加。同时，研究生的学科构成也发生了重大的变化。自然科学和工程技术这两个学科继续位居显赫位置（1994～1995学年，这两个学科所占的比例分别为14％和16％；2003～2004学年，所占比例分别为11％和13％），但这两个学科的实际学生数量却几乎没有变化，而其他一些学科的学生数量迅速增加，特别是与医学、计算机科学、法学、新闻传媒（mass communication and documentation）、艺术设计（creative arts and design）以及教育学有关的学科，10年间这些学科的增幅都在50％以上。其中一些学科在学生数量及其所占比例上都得到了显著增长，尤其是医学、生物科学（在规模上超过了自然科学）和社会学领域。总体而言，在英国，不仅研究生的数量增加了，而且生源更加多样化，学科更加多样化，学习模式也更加多样化。在学生增幅最大的6个学科中，有5个学科（医学、法学、新闻传媒、艺术设计和教育学）的在职学生数增长显著。此外，多样化的日益增长只是研究生人口广泛变化——尤其是从前的技术大学以及其他新大学中教育项目和研究生活动的扩展——的一部分[1，2]。
（一）专业博士教育规模日益扩大
英国研究生日益多样性的一个重要表现是专业博士的出现。国家对研究生统计数据并没有区分“传统”的哲学博士学位（PhD）和专业博士学位（professional doctorates）。根据公开的数据，不能完全确定攻读专业博士学位的精确人数，也无法得知专业博士的出现在多大程度上造成了博士生总体人数的增长。然而，专业研究人员们清楚地发现专业博士的人数在这10年里出现显著的增长。Bourner等人指出，在20世纪90年代专业博士人数大约增长了20％[3]；英国研究生教育委员会（UK Council for Graduate Education，UKCGE）1998年确定了109个专业博士教育项目，1999年为128个，2000年达到了153个[4]；进一步的调查发现，2005年这一数字达到了192个[5]。英国研究生教育委员会的这些调查显示的是各大学已有毕业生的博士教育项目，有些大学在调查期间开始开设新的专业博士教育项目，所以以上的这些数据肯定低估了专业博士的增长数。不管怎样，这些数据很有说服力地指出了专业博士生人数的扩充。学生人数很难估计，但英国研究生教育委员会2005年的调查表明，专业博士生人数最多的是教育学（1864人）、临床心理学（1775人）和医学（1395人），其次是工商管理（434人）和工程学（301人）[5]。调查表明，共有6676名学生攻读专业博士学位。如前所述，这个数据也是保守估计的。但可以合理地假设，攻读专业博士学位的学生人数占研究生总数的5％～10％，且这一比例还将继续增长：其中15％～20％的人以在职的形式攻读专业博士学位。
（二）专业博士教育广泛存在于各类高等教育机构中
专业博士学位存在于整个英国高等教育系统中。据英国研究生教育委员会2002年的报道，专业博士教育项目绝大部分存在于1992年以前建立的学校，但大量增长主要出现在1992年以后建立的大学（以前的技术学院）[4]。对此现象的一种解释是：1992年以前建立的学校，有很强的研究基础，非常强调传统的研究型学位（哲学博士，PhD）；而新建立的大学，由于其职业化教育倾向和强调应用研究，更加重视专业博士教育。然而，这是一个错误的解释。专业博士不仅起源于古老的大学，而且专业博士的增长也主要发生在这些古老的大学。英国研究生教育委员会2005年的调查显示，在34所接受调查的创建于1992年以前的大学中，有28所大学至少提供一个专业博士教育项目[5]。在由20所研究型大学组成的大学联盟“罗素大学集团”（Russell Group）中，16所学校提供专业博士教育。这清楚地表明，专业博士教育不仅为英国的研究生教育作出了日益重要的贡献，而且它广泛地存在于各类大学中，包括英国许多著名的研究型大学。
（三）专业博士教育发展的驱动力
什么原因促使英国专业博士数量的扩充？从对一些大学的观察来看。有以下一些多样的动机。
（1）专业博士教育可以通过开发新的市场，尤其在某些学科，增加研究生的数量。对古老的研究型大学来说，专业博士教育是完成其研究使命的组成部分，有助于加强专业博士所在学科的研究基础。通过扩大潜在研究生的来源，这些古老的大学利用专业博士教育来加强其研究活动。对新大学来说，专业博士教育通过在某一具体学科建立研究基础，从而为学校的研究工作作出贡献。许多专业博士教育项目存在于一些没有长期研究传统的学科领域（如许多与健康相关的领域，像咨询、护理和物理疗法等），对那些重视专业博士教育的大学来说，专业博士教育项目是其在新的或即将开设学科制定研究活动战略规划的组成部分。
（2）对大学来说，专业博士学位的开设有利于巩固与主要利益相关者之间的联系，从而成为大学发展重要关系网的有机组成部分。在许多商学院，专业博士（DBA，工商管理博士）可以加强同主要公共组织重要领导者之间的联系，或加强与私人公司的联系。这种联系能够产生或将导致一些有利于大学发展的行为，如科研基金、咨询、易于进入公司进行个案研究和开展项目、为商学院和学校提供外部建议。
（3）在一些学科领域，专业博士学位已经成为可接受的，有时是进入某一具体职业唯一的通道。例如，在临床心理学领域，专业团体对职业管制，坚决要求入职前具有硕士学位，现一律修改为要求具有临床心理学博士学位。事实上，如果大学想要为未来的专业人员开设临床心理学教育项目，除了设立专业博士点外别无选择。
（4）专业博士教育在某些学科领域可能已成为了声望的标志。例如，工程博士（EngD）由许多在这一领域具有杰出研究实力的英国著名大学提供（例如剑桥大学、爱丁堡大学、拉夫堡大学、南安普敦大学和华威大学）。这种学位提供广泛的研究经历，包括与企业开展积极的互动，被看作是为优秀学生设立的精英培养计划。
（5）开设专业博士教育可能还存在着财政的动机。通常来讲，专业博士生的学费高于传统哲学博士的学费。专业博士教育一般采用集体授课方式，因此与哲学博士教育相比更有效率。一个成功的专业博士教育项目可以获得财政的收益，一名拥有35位专业博士生的项目主管一年可获得超过10万英镑的财政盈余。
二、专业博士学位概念解读
（一）定义
专业博士学位是一种比我们意识中更加古老的学位，虽然到目前为止它主要集中于盎格鲁－撒克逊（Anglo- Saxon）高等教育体系中。1894年，多伦多大学开始设立教育博士（Doctor of Education，EdD），20世纪20年代美国大学设立教育博士，澳大利亚和英国直到20世纪80年代才开始设立教育博士和其他专业博士学位。目前，在美国的许多学科领域已经开设专业博士学位，最近澳大利亚的专业博士学位也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Maxwell曾经写道：“澳大利亚第二代专业博士学位项目，具有授课模式灵活、与专业工作关系更加密切、利用档案袋评价模式等特点。”[3，6－8]
到底什么是专业博士呢？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但遗憾的是，没有简单的答案。英国研究生教育委员会的定义如下：
专业博士是一种博士资格，其研究领域为一门专业学科，在学位头衔上区别于哲学博士[5]8。
因此，多种类型的专业博士学位头衔，包括教育博士（Doctor of Education，EdD），工程博士（Doctor of Engineering，EngD），健康科学博士（Doctor of Health Sciences，DHS），医学博士（Doctor of Medicine，MD），神学博士（Doctor of Theology，DD）和工商管理博士（Doctor of Business Administration，DBA），覆盖了相当广阔的专业领域，而物理疗法博士（Doctor of Physiotherapy，DP）、临床心理学博士（Doctor of Clinical Psychology，DClinPsy）和教育心理学博士（Doctor of Educational Psychology，DEdPsy）则更加专业化。
但英国研究生教育委员会的这一定义并没有表明专业博士学位的本质。实际上，英国大学提供的专业博士学位存在很大差异，涉及各种各样的类型。
（二）专业博士学位的类型
1.按专业分
（1）专家型（specialist）：该学位直接和专家专业相关（有时候需要实践经验），例如，临床心理学家攻读临床心理学博士。
（2）普用型（generic）：该学位以某一特定学科领域为基础，通常将宽泛的学习与专业领域的研究项目结合在一起。例如，工商管理博士（DBA）教育涵盖一系列管理类课程。
2.按准入资格分
（1）具有硕士学位：与哲学博士相似。
（2）具有其他资格：录取时可能需要第一学位，或者甚至可以没有学位要求，但学习者应有大量的专业实践经验。
3.按授课模式分
（1）全日制：相对较少，主要是在一些非常专业化的专业。
（2）在职：最常见的专业博士类型，通常包括强制性参加短期的课程学习或远程学习。
4.按学习内容分
（1）硕士的扩展：一些专业博士教育包括学习硕士专业的基础原理（专业和更多普用的内容两方面），但存在一定程度的差异性。
（2）专门项目：包括只专注发展特定课程内容的其他专业博士。
5.按特征分
（1）以教学为主（授课型）：主要是课程学习（有时包括一定周期的专业实习），通常会布置论文作业及研究项目（可以不被个别指定的外部检查者所检查评估），该专业博士项目的设置受到预先设定的学习结果的影响。
（2）以研究为主（研究型）：强调研究，包括一部分教学内容和其他学习形式，但重视研究方法的训练，集中于以研究为基础的作业和一个主要的科研项目（与对哲学博士的期望相似，由单独指定的外部检查者进行检查评估）。该专业博士教育很少是预先规定的，它体现的是研究过程具有更多的不可预测性。
6.按专业地位分
（1）职前：入学资格较高，通常招收其他学科（如教育心理学或者临床心理学）的硕士毕业生。
（2）职后：招收那些希望能在新的指导下发展职业生涯或获得更多知识技能的具有丰富经验的专业人士。
7.按评价方法分
（1）课程学习和学位论文：通常通过课程学习（也包括短期学习计划、小组学习方案、研究成果汇报和正规测试）并完成一篇博士论文（显示专业博士生对当前研究问题的察觉能力或者知识的增加）。
（2）档案袋评价：包括一系列具有不同优点的课程作业，这些作业可以不围绕一个共同的主题（不需要提交一篇正式的论文，但要提交一篇简短的课程论文），从而显示博士生的研究意识或知识的增加。
（3）课程学习和专题论文：相对较少的课程学习，随后开展一个主要的研究项目，撰写专题论文（通常要求掌握额外的知识，具有发表论文的潜能）。
这种专业博士学位类型的多样性，在大学、学术人员、大学管理者、学生和雇主眼里，不可避免地引起了困惑。由此，许多问题的起因都涉及质量和标准，这也是文章后面部分研究的重点。
（三）专业博士与哲学博士的区别
从学生的角度看来，特别是对于在职学生，专业博士为他们提供了新的机会。许多雇主认为哲学博士在工作中缺乏必要的实践知识、实践经验和一般能力，专业博士可以弥补这一缺陷。
随着20世纪八九十年代受聘于学术领域的博士生逐渐减少，专业博士教育日益引起人们的关注。更进一步的关注来自于政府，尤其是低毕业率的学校，遭到了英国研究理事会（Research Councils）的制裁。哲学博士和专业博士教育的主要不同之处可归纳为以下几方面：
（1）专业博士教育通常在有组织的活动中将教学与研究相结合。与绝大多数哲学博士教育的非正式性相比，专业博士教育有比较正式的结构（预先规划好的教育资源，预定目标，规定的在校时间，明确的最终期限）。这一规划好的时间安排和设有分阶段目标的学习方式，对那些希望将目前的工作与研究、高层次的学习结合在一起的经验丰富的专业人士来说，非常具有吸引力。许多专业博士生在其学习的3或4年里，制定了一个明确的学习计划，这使得他们可以事先规划休假时间并明确其学习进程，能够较自信地完成学业。
（2）专业博士教育通常采用小组授课方式（一般为5～20人）。这有益于学生之间建立联系网络并分享专业经验，这一特点对工作在实践一线的专业人士来说非常具有吸引力。小组学习的形式不但可以丰富教育活动，而且可以提供同行支持（peer group support）。一位专业博士课程项目的主管曾介绍了当小组中的一个学生在学习中遇到困难并考虑退学时，小组中其他成员给予鼓励的事例。一位同学写道：“我们是一个集体，我们将一起克服这一难关。”有趣的是，这一集体意识和同志友情也存在于国际学生之间，虽然他们每年见面的时间很短，但经常通过电话、电子邮件和网络的方式保持联系。与虽有导师指导但倾向于独立学习的在职研究生相比，许多学生更喜欢这一小组学习方式。
（3）不管学习计划还是研究项目，专业博士教育的学习内容在本质上更加侧重于应用，并且与工作直接相关。学习计划直接同学生的职业生涯发展相关。许多研究项目以工作为基础，有时需要雇主代表的共同参与。因此，对学生和雇主来说，专业博士教育是一个更为理想的选择。从这个意义上讲，专业博士可以被认为是“知识生产第二种模式”的一部分，它更加符合用户的需求，通常还包括与外部合作者的互动。但是，在其他方面，专业博士与“知识生产第二种模式”还是有区别的。例如，一些专业博士教育项目，尤其是健康领域的专业博士教育是高度专业化的，与所在具体专业学科紧密相连。
三、专业博士教育的质量和标准问题
就质量和标准而言，一个相对新的学位形式，特别是像专业博士这样具有多样性的学位，不可避免地会引起许多不同的争论和解释。在与哲学博士进行深入比较时，也同样不可避免地会引发各种问题。在许多学术人员和雇主眼中，哲学博士象征着“黄金标准”（gold standard），在最好的情况下，其他形式的博士都是低等的博士学位，最差的情况下，有时还会危及到“博士学位”的整体意义和看法。这种看法根深蒂固，在英国国内和国外都很普遍。英国一位专业博士项目的主管曾举例说，一位葡萄牙学生曾经从工商管理博士转为哲学博士，因为工商管理博士在葡萄牙得不到认可；一位澳大利亚学生曾因为选择攻读工商管理博士而受到批评，因为工商管理博士在澳大利亚是二流学位。但也有人认为，专业博士和哲学博士殊途同归，都是博士学位，它可以适合不同环境中个体学生的学习情况。这种解释认为，专业博士和哲学博士地位平等。另一个深入讨论的问题是，一些学科的专业博士学位不仅要求证明为知识创新作出贡献，而且还要为专业实践的发展作贡献。这是一个非常模糊的区别，因为在许多学科领域，尤其是在开展基于工作研究或行动研究的学科，同时实现知识创新和实践发展这两个目标是可能的并且是必需的。
质量保证署（Quality Assurance Agency，QAA）虽然监督英国高等教育质量框架的执行，但并没有区分哲学博士和专业博士。2001年1月，为加强公众对学术标准的信心，质量保证署引进了高等教育质量框架，设立了与某些资格相联系的绩效基准。其主要目的在于：
（1）使雇主、学校、父母、未来的学生以及其他人能理解主要评估指标所代表的成绩和特点：
（2）维持评估标准的国际可比性（尤其是在欧洲国家内部），以确保国际竞争力，便于在读学生和毕业生的流动：
（3）帮助学习者发现潜在的发展道路，尤其是在当前终身学习的背景下：
（4）通过在确定评估标准的过程中提供重要参考，为高等教育机构、外部评估者和质量保证署的评论家提供帮助。
该质量框架还提出了一系列描述性的资格指标，包括学习成果、学生为获得学位应达到的成绩、学生应具备的能力等。
博士学位应授予具有以下知识和能力的学生：
（1）通过原创性研究或其他深入学习，创造和阐释新知识，其研究成果能获得同行满意的评价，拓展学科前沿，并能达到公开发表的水平；
（2）系统掌握和理解所在专业学科前沿或专业实践领域的牢固知识；
（3）具有提出、设计和开展研究项目的能力，并能创造新的知识，应用在领域的最前沿，根据始料未及的问题调整项目设计；
（4）牢固掌握开展研究和高级学术探索所需具备的应用技巧；
（5）具有未来就业所必需的品行和技能，如在复杂、不可预测的条件下，在专业或相似环境中，具有强烈的责任心和自主创新能力。
一个典型的专业博士学位获得者应具有以下能力：
（1）在缺乏完整数据的情况下，能就学科领域内的复杂问题作出正确判断，能与专业人士和非专业人员清晰、有效地交流思想和研究结论；
（2）继续承担理论型和应用型研究项目，并为新技术、新想法和新方法的产生作出实质性贡献；
这一描述性指标试图应用于包括专业博士和哲学博士在内的所有博士学位：第一，博士应为知识创新作贡献，将某一学科领域的知识范围扩展到一个新的水平并加以传播；第二，博士应能提出一个将带来知识创新的研究项目，包括研究项目的发起和管理；明确研究方法的重要性；第三，博士应重视培养批判性思维，尤其在利用信息方面（包括文献著作和研究结果）；第四，博士应掌握与未来工作相关的一般技能，尤其是独立思考和实践的意识。
能达到这些要求的博士教育项目将具有坚实的研究内容，包括建立在实证研究和提供奖学金基础上的研究方法训练并创造发展新知识。专业博士教育中包括硕士课程的学习并不一定与上述目标相冲突（尽管硕士课程内容与研究重点的兼容程度是一个需要进一步思考和作出判断的问题）。简言之，全日制和在职的学习都可以达到这个目标，职业发展的任何阶段都可以实现这一目标（尽管有人认为一些专业经验有利于促进部分上述目标的实现）。但不管怎样，一些与专业培训联系紧密、强调掌握知识和经验而不重视研究的教育，也属于“博士”教育。
四、实践中的质量
专业博士的出现激起了对“博士学位”内涵和要求的广泛讨论，它同时也促使大学对一系列与博士生教育内容、质量和标准相关的实践问题进行了讨论。
（一）招生和入学政策
对许多类型的专业博士而言，存在一个问题，即具有专业经验是入学的一个前提条件。正如前面已阐述的，质量框架中并未对具备专业经验作出要求，但对大多数专业博士学位来说，具有专业经验是一个正常的要求，这必然影响着生源的性质。要求学生具有5～10年的专业工作经历是很平常的。实际上，大学在决定招收专业博士生时非常谨慎。另一个问题是，攻读专业博士学位前，学生是否应具有硕士学位，某些专业性的哲学博士生在入学前要求具备硕士学位。同样，在先前的经历方面也存在问题（例如，攻读工商管理博士学位的学生是否应必须具备工商管理硕士学位？）。为扩大入学申请者的人数和重视相关的工作经验，大多数专业博士教育项目未将拥有硕士学位作为入学的必备要求。
（二）为学生提供支持
专业博士学位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为学生提供有质量的支持。绝大部分专业博士教育项目招收在职学生，要求一段周期的住校学习或参加规定课程的学习。这同时也带来了许多问题，如仪器设备的使用、与学术人员的接触，这些问题在其他层次的在职教育项目中是常见的，但专业博士教育会引发一些关于研究设施的使用以及研究与工作之间交互作用的特殊问题。特别是运用现代技术来激励学生小组间以及学生和师生之间的互动是至关重要的。在某些专业，还可以延伸利用远程学习模式。
（三）学习内容
许多专业博士生都是经验丰富的高级专业人员，他们的期望可能非常高。对学术教师来说，专业博士教育更是一个很大的挑战。专业博士生是知识丰富的高级专业人员，这对一些教师来说可能是具有胁迫感的。如何在理论和实践之间达到一个合理的平衡则是一个更深入的问题。
（四）教育结构
绝大部分负责专业博士教育的主管人员强调，明确规定完成不同专业博士学位所需的年限非常重要。从这个意义上讲，“在职”并不意味着学生能完全按照他们自我决定的速度开展学习；大多数专业博士教育项目都有严格的时间限制和最长学习年限。类似地，许多专业博士教育项目在某一时间段设立关卡，要求学生必须通过，以此来监督学生顺利地完成学业。
（五）研究方法和研究训练
许多专业博士教育项目都强调研究方法和研究训练的重要性。这对任何一个研究型学位来说都是极其重要的。但是，由于在职学生的身份和希望将研究项目局限在所在专业领域，因此专业博士生可能有特殊的需求。一位经验丰富的教育博士评估者曾发表评论说，学生失败的最主要原因是在研究方法方面准备得不够充分。
五、一些观点和调查
为了进一步深入思考这些问题，作者深入调查了英国6所不同学校的6个专业博士教育项目（详见表1），包括对课程负责人的调查和访谈。表2和表3列出了部分调查结果。
调查结果显示，专业A、B、C和D的大多数教材都来自其他科学硕士（MSc）和文科硕士（MA）专业；专业A和E主要使用那些经过精心设计的教材，专业F使用专门为本专业设计的教材。
由于样本比较少，因此这一结论是不完全可靠的。但由此得到的一个总体印象是，5／6的专业博士项目符合博士学位的核心要求。在这一短期、小规模的研究中，专业F明显不同于其他的专业。
很明显，专业博士学位是英国研究型学位的一个重要补充，但还有很多学术教师仍未意识到专业博士的价值。怀疑专业博士和哲学博士相对地位的观点依旧存在，同时还有学者认为这些专业博士教育是劳动密集型活动。还有人认为这些专业博士教育项目的退学率高，要求教师付出的劳动严重不均衡。应对这一领域进行更多的正规研究。
事实上，对所有专业博士教育的负责人来说学生保持力是一个危急的问题。毫不奇怪，每个课程负责人都为其专业博士教育的质量辩解，但几乎所有人都提到了较高的未能完成率（high rates of noncompletion），临床心理学是一个例外，其博士学位获得率几乎为100％（详见表4）。
未能完成博士学位学习的学生人数令人担忧，尤其是联系到学费的支出，这甚至使人们怀疑专业博士的学位价值。与传统哲学博士相比，越来越多的人对专业博士感兴趣，但只有很少一部分人能完成专业博士学位的学习，这其实是自相矛盾的。
必须强调的是，该小样本所获得的数据并不能代表一个严格的、权威的研究。本研究仅是提出一些专业博士教育领域值得进一步调查的问题。分析影响学生成功完成学业的因素是非常有趣的。
（1）动机。到目前为止，最重要的影响因素是攻读专业博士学位的动机。专业博士学位的要求非常严格，此外，还要求学生具备较高的专业献身精神。成功完成博士教育的学生大多是那些把博士学位作为职业晋升阶梯的较年轻的博士生。
（2）支持。那些成功完成博士教育的学生都从其雇主（包括请假完成学业）、家庭和朋友那里获得强大的支持。
（3）聚焦（Focus）。那些获得博士学位的学生都倾向于通过课程学习和学位论文在某一领域内开展一个焦点项目。
（4）先前的学习。有证据表明，距离最近一次正式学习的时间越长，学生越难适应专业博士学位学习的要求。
（5）就业的压力。所有的专业博士生都发现，很难同时兼顾学习和专业工作。这对所有的在职学生来说，也是一个常见的问题。但是，对专业博士生来说，攻读专业博士的时间长度和相关教师的资历尤为困难。雇主可能在第一或第二年给予支持，但是随着学习时间的长久，雇主期望雇员逐渐减少学习投入（而此时通常正是研究项目需要专业博士生付出更多精力的阶段，对学习投入的要求实际上是渐增的）。
六、结论
本文认为专业博士是英国博士学位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导致最近所有大学中博士生人数增多的一个重要原因。本文还探讨了在英国国内和新出现的国际学位资格框架背景下，专业博士教育与哲学博士教育的关系。本文尤其强调了以严格的研究方法为基础、期望通过发表研究成果而进行知识传播的专业博士教育对知识创新的重要性。最后，本文总结了一些影响专业博士教育质量的实际问题。好的课程设计和对学生的支持是非常重要的，同时，学生的动机也是影响学生进步和成功完成博士学习的一个重要因素。
译者：庄丽君，厦门大学教育研究院访学博士生，上海交通大学高等教育研究院博士研究生，厦门 361005；喻濯珂，厦门大学教育研究院访学博士生，英国南安普顿大学博士研究生，厦门 361005；徐秀秀，上海交通大学高等教育研究院硕士研究生，上海 200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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