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读“临川语音系统”_江西话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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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临川音系》与客赣关系问题的提出

今年8月9日是著名语言学家罗常培先生诞辰一百周年纪念日。笔者多年研究江西省内的赣语方言和客家方言,多次研读罗先生的《临川音系》,受益良多。最近因为要探讨客赣方言的关系,再次学习《临川音系》,仍然受到很多启发,是以不揣浅陋,记之如下,以纪念先生百年诞辰。

《临川音系》(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单刊甲种之十七)写成于1936年,1940年12月由上海商务印书馆出版发行,至今已近60年。其间1958年北京科学出版社重版。《临川音系》不仅是我国早期汉语方言研究的一种著名调查报告,也是关于江西汉语方言研究最重要的著作之一。全书共分六章。第一章叙论,说明临川的地理位置和研究临川方言的意义。第二章语音分析,对临川方言的声韵调的音值和两字组连读变调进行了具体描写和分析,由于有浪纹计和刘复的声调推断尺的帮助,对调值的描写尤为细致。第三章本地的音韵,列出了临川方言的单字音表,说明其声母、韵母、声调之间的主要拼合关系,记录了临川方言的同音字汇,讨论了临川方言文白异读的主要差别。第四章比较音韵,用表格的方式详细比较了临川方言与《广韵》音系,北平(北京)音系的异同,把临川方言中与《广韵》相比较不合语音演变规律的不规则的读音都分类列举出来,并解释造成不规则读音的原因。后来的许多单点调查研究的方言著作都未能做到这一点。第五章特殊词汇,收录临川方言与通语相差较多的词汇,共22类455条, 对其中的一部分特殊词汇作了一些词源上的解释。第六章标音举例,包括诗歌、故事、对话的标音。全书正文前有罗先生作的“自序”,叙述《临川音系》成书的原因和经过。《临川音系》关于单点方言研究的方法和写作体例对后来的同类调查报告和研究著作产生了很大影响。

《临川音系》第一次对客、赣方言的关系进行了具体的讨论。罗常培先生从研究临川方言入手,把临川音系和赵元任先生调查的梅县城内音相比较,发现两者有许多相同的地方:①全浊一律变次清(今读送气清音),②晓匣两纽的合口变[f],③保存闭口的[-m][-p ]韵尾,④蟹山两摄残余古一二等分立的痕迹,⑤鱼虞两韵的精纽和见系变[-i],⑥侯韵读作[-ε:u],⑦梗摄的话音读作[aη]或[iaη]。所以罗先生“颇疑心他们是‘同系异派’的方言”,并从客家迁徙的历史和路径方面讨论了客家南迁与江西所发生的关系。后来罗常培先生在他的《语言与文化》一书中又论述到这个问题,并认为一部分江西话可以代表第二期客家所遗留下来的语言(见罗常培《语言与文化》“附录三”,北京大学出版,1950)。在当时方言资料相对匮乏的情况下,罗先生注意到了客、赣方言的密切关系,应该说眼光是很敏锐的。在早期讨论汉语方言分区的著作中,如1934年上海申报馆出版发行的《中华民国新地图》第五图乙“语言区域图”中,只有客家方言,没有赣语,赣语被划归华南官话区,1939年上海申报馆出版发行的《中国分省新图》第4版第14页“语言区域图”中,也只有客家方言,仍然没有赣语, 赣语被划归下江官话区。赣语作为一个单独的大方言分立出来是1948年的事。1948年上海申报馆出版发行的《中国分省新图》第五版第14页“语言区域图”中把“汉语”分为“北方官话、西南官话、下江官话、吴语、湘语、赣语、客家话、粤语、闽南语、闽北语、徽州方言”等十一个单位。另外,李方桂先生1937年的Languages(and dialects )[中国的语言(与方言)]和赵元任先生1948年的Mandarin Primer [国语入门]都把赣语和客家话合为一区。有关早期汉语方言分区情况的讨论可参看李荣先生的《汉语方言的分区》一文(《方言》1989年第4期)。

自罗常培先生对客、赣方言提出“同系异派”的看法以后,几十年来客、赣方言的关系一直是汉语方言学界所注目的问题。人们对客、赣方言的认识正在逐步深入。桥本万太郎(1973)指出,所有已知的客家话都有而其他方言都没有的一个特点是有些次浊声母字读阴平。黄雪贞(1988,1989)进一步指出,客家话声调的特点在于古次浊平声,古次浊上声与古全浊上声都有读阴平的。1987年和1990年分两次出版的《中国语言地图集》在讨论客家话和赣语的关系时以此作为客家话区别于赣语的最重要的特点。应该说,这是客家方言研究的重大进展,对客、赣方言的分合作出了一个明确的回答。但尽管如此,有些学者对客、赣方言的关系仍有一些不同的看法,这些看法反映出对客、赣方言特点的不同的认识,同时也说明,在客赣方言关系的研究中还有许多工作要做。下文第贰节对这几种看法作一些述评。

贰 有关客、赣方言关系的几种看法述评

近十几年来,海内外学者对客、赣方言关系问题,陆续发表了一些论著,提出了许多有意思的看法。下文分别简要述评。

2.1 罗杰瑞(Norman.Jerry)对汉语方言有自己独特的看法, 这些看法比较集中地反映在他的Chinese(张惠英译作《汉语概说》, 语文出版社,1995)一书中。他根据自己提出的10条标准(包括音韵、词汇、语法)把汉语方言划分为三大区:北方话区,中部方言区和南方方言区,其中赣语与湘语、吴语属中部方言,而客家话与粤语、闽语属南方方言区。罗杰瑞显然不同意罗常培先生的观点。他认为,从客家的家谱看,客家的一部分是从北方迁来,但不能把人口来源和客家方言的来源混淆起来。客家和赣语的相似是表面现象。他举出六点证据说明客、赣方言基本词汇很不相同:①从第一人称看,上古歌部的发展,客家话是ar〉ai,赣语则是o或

;②客家话否定词同粤、闽相近,赣语同北部及中部方言相近;③客家话动物性别标于词尾,赣语则可标于词头,也可标于词尾;④“儿子”的说法,赣、湘、粤一致,客家话显得独特;⑤“鼻”字赣语来自入声,客家和粤闽语来自去声;⑥系词,客家用中古的“係”,赣语用“是”。由此罗杰瑞认为客、赣是不同的方言。

罗杰瑞对客家方言的观察是很细致的。以上六条①②③④⑥都是站得住的,第⑤条“鼻”字;有很多赣语跟客家方言一样,也来自去声“毗至切”,比如说南城、茶陵、宿松等。客家方言在基本词汇上不同于赣语的还不止上面说的这几条,下文第叁节还要谈到。罗杰瑞先生认为赣语和客家话的相似是表面现象。但近年来发表的一些材料表明,在江西中部、东部说赣语的地方有许多古全浊上声字读阴平调现象,有的方言古次浊上声字也读阴平,而且古全浊上声今读阴平的字在客家方言里也有几乎相同的表现,对这种现象怎么看?江西中部和东部地区在历史上与客家先民南迁有关系,在方言特征上又如此相似,很难说客家方言和赣语,至少是江西中部、东部的赣语之间没有关系。

罗杰瑞先生同时又指出,客、闽方言之间有密切关系。除了南方方言共同的语音特征如保留古双唇音、少数古歌部字不同于北方方言及中部方言的早期读法、否定词不用“不”而用自成音节的鼻音外,又提出了闽、客方言的三个共同点:①中古舌上音,闽语读舌头音,客家也有这种遗迹,如“知”字梅县读

;②鼻音、边音很多字读阴调类;③闽、客共同用词。罗杰瑞先生举出十个限于闽客方言共同使用的词汇“灠口水、僆未下蛋的母鸡、竹盘、嫲雌性动物、乳、‘小米’的说法、‘脚跟、肘’的说法、‘鸡虱’的说法、治杀、‘女阴’的说法”。

需要指出的是;①鼻音边音字今一部分读阴调是客家方言常见现象,无论古次浊平上、去还是古次浊入都有读阴调现象,而且有一定的规律性,本文第叁节会详细讨论。而闽语鼻音边音读阴调类现在还看不出它的规律。另外,赣语的高安、新余、宜丰,古次浊去声字今也有一部分读阴调类。②闽客共同的十个词汇中,至少有“灠、‘脚跟、肘’、鸡虱、治”等四个词语见于赣语乃至其他方言,不能作为闽客共同的特征词汇。另外,“僆”字的本字也是需要讨论的。“僆”字《尔雅》中的意思是“鸡未成”,在《广韵》、《集韵》中有多个反切,可是无论在韵书中读什么音,“僆”字都只来源于中古的三等或四等,而客家方言中的读音来源于中古山摄一等,闽语也可以认为和客家话来源相同。如果要说“僆”是本字,就得假设“僆”字中古有一等的读法。

2.2 沙加尔(Sagart,1988 )认为赣语与客家话有密切的亲属关系。他从方言现象出发,并从历史人口统计的角度来描述赣、客方言的形成过程。沙加尔认为,唐朝初年涌入江西北部的中国北方移民,到鄱阳湖一带平原地区带来了一种接近早期中古汉语的语言,这种语言与唐朝前期开拓者所说的南方方言融合后,就形成了今赣北方言的祖先语言——前赣北语。唐朝中、末年间继续涌入江西的移民高潮多到赣中定居,说以前赣北语为基础而带有浓厚北方色彩的新方言——前赣南语。前赣南语是今赣中方言的祖先语言,而客家话则是前赣南语与早期东南沿海方言接触的结果,赣中方言与客家话都是前赣南语的不同分支。

沙加尔的讨论更多的是一种推测,但其中有合理的成分。比如说,赣中方言在某些重要语音特点上与客家话极为相似,说明客家方言与赣中方言有密切关系。客家方言与闽语的密切关系,罗杰瑞先生已作过许多研究,而客家方言与粤语也有许多相同或相近的词汇和语法特点,只是目前的研究还不够。不过,有一点最能说明粤、客方言之间的关系。“你是谁?”“这是什么?”等等的“是”,粤、客方言都说“係”。在目前所见到的记录材料中,还没有发现有其他的方言把“是”说“係”的。这些都说明客家方言和闽、粤方言之间确实存在着某些共同的特点。

2.3 王福堂先生(1998)认为,客家话古次浊上、全浊上、 次浊平归阴平这一语音特点作为区别赣语的主要依据,需要斟酌。客家话古次浊平确有少数字在各地一致归阴平,但这些次浊平归阴平的字不一定都是客家话自身演变的结果,有的字在邻近的湘、粤、闽甚至赣方言中也同样读入阴平;次浊上归阳平的现象的确普遍见于客家话地区,但也有一些例外的情况。一些客家方言(特别是在赣南地区)并没有这一特点,而赣方言临川地区的个别方言倒有这一特点;至于全浊上声字归阴平,更是不仅见于客家话,还见于许多赣方言。客赣方言中浊上归阴平,是在同一规律支配下产生的历史音变,各地方言的全浊上声字都参与了归入阴平的音变,浊上归阴平这个音变的核心成分应当是全浊上声字,而不是次浊上声字。根据以上几个认识,可以认为客家话古次浊上、全浊上、次浊平字归阴平的语音特点,还不是一个本质的特点,依靠它来和赣方言相区别,至少就方言区一级来说,还是不够的。

王福堂先生提出的问题很值得我们重视,赣语到底有哪些方言古全浊上声和次浊上声今有读阴平的现象?具体到每个字的情况如何,需要与客家方言作一个详细的比较。对赣语浊上读阴平现象的全面认识是解决客赣关系问题的关键。

2.4 鲁国尧先生(1994)不仅肯定客、赣方言同源, 而且认为属于江淮官话的通泰方言与客赣方言也有同源关系,它们都源于南朝通语。鲁国尧先生举出了大量的史实来证明:到了南北朝后期,即梁与北齐、北周鼎峙时,中国已形成了两个通语,黄河流域以洛阳话为标准,江淮地区则以金陵话为标准。客家先民从中原迁至长江流域,生息繁衍,子孙后代操的就是南朝通语。其后再度南下,逐渐形成了具有独特色彩的客家话。至于现代江淮方言则为南朝通语的嫡系后裔。赣方言既如罗常培所说与客家话系出同门,则其渊源亦当来自南朝通语。并举出两项语言学上的例证:①客方言梅县、华阳与赣方言临川、南昌以及通泰方言的南通、泰州都是两个入声调,而且阳入调值高于阴入调值(南昌除外)。②古代汉语的全浊声母,在这些方言里今音逢塞音、塞擦音,不论平仄都是送气清音。

以上两项,第①条不足为凭,第②条主要是类型学上的问题,也就是说,古全浊声母今逢塞音、塞擦音,在通泰方言中的演变情况与客赣方言一致,只是演变类型相似,说明不了它们之间有同源关系。南北朝后期是否存在南朝通语,现在还提不出十分有力的证据。而历史上人口迁徙与语言、方言之间的关系实在是一个很难的问题,即使是一个客家先民的迁徙问题,自罗香林先生《客家研究导论》和《客家源流考》问世后,几十年来也未必就能说已经完全搞清楚了。讨论方言之间的关系,最重要的是观察语言现象,用语言事实来说话。

叁 客家方言语音和词汇的一些重要特点

以上关于客、赣方言关系的讨论,反映了目前汉语方言学界对客、赣方言关系的看法还存在不少分歧。这个问题的解决有赖于对客方言和赣方言本身做更为广泛的调查研究和深入挖掘,同时还需要有对相邻方言的清楚了解。笔者以为,对江西中部和东部地区的方言进行全面深入的调查研究对探讨客、赣方言关系问题非常重要。客、赣方言的调查研究相对吴、闽等方言来说显得滞后,而对赣方言的了解程度又比客方言要差。对客家方言的研究,经过学者们多年的努力,其特点已逐渐为人们所认识。下文提出客家方言语音和词汇上的一些重要特点,希望能对客、赣关系的探讨有所帮助。这些特点,有的前人已经注意到或讨论过,本文只是做一些补充说明;有的则是笔者本人的看法,提出来与同行共同探讨。

3.1 古全浊声母今逢塞音、塞擦音读送气清音。 古全浊声母今逢塞音、塞擦音,在客、赣方言一般都读送气清音。黄雪贞先生(1987)指出,古全浊声母字客家话今音也有不送气的,这个不能简单地说成少数或例外,并举出“辫笨渠他队赠叛站车~铡”为例,说明多数客家方言有不送气的读法。笔者认为,“赠、铡”在许多客家方言中可能不是口语常用字,这些字的读音常常不受本地方言语音演变规律的制约。“站车~”是蒙古语借字,读音不规则显然是受北方话影响,南方方言表示“站立”一般都用“徛”或“立”。其他几个字可以进一步讨论。

①“辫子”的“辫”字读不送气这种情况赣语中也有,例如:茶陵

等。万波(1998)注意到,有些不具“全浊上声读阴平特点”的赣语方言如余干、宜春等“辫”字也读阴平不送气,并引用文献材料证明:“辫”字最早出现于汉代,此时的“辫”还不具有“辫子”或“结发为辫”之义,倒是“编”字在汉代具有“结发为辫”之义,用作动词,读如“辫”,用作名词,读阴平,意思是“辫子”,而“辫子”的“辫”字应该是“编”的后起字。他的结论是,一些客、赣方言把“辫”字读成阴平不送气,并非客、赣方言中全浊声母读不送气音的特例,而是另有来源所致。

②“笨”字在梅县、永定等客家方言中读不送气,但也有一些客家方言读送气声母。如河源

严修鸿(1998)认为本字是“笨”字,此说可备参考。笨,《广韵》上声混韵蒲本切“竹里”。“笨”的本义是竹子的里层。“笨”字是中古全浊声母上声字,在客家话中读送气阴平合乎演变规律,新丰客家方言读送气上声,是因为古全浊声母上声字在新丰方言中有一部分归上声,也合乎语音演变规律。

③“渠”字用作第三人称单数,在南方方言中使用范围很广。粤语广州、东莞一带变读为阳上调送气声母,吴语温州、金华等地读浊音[g-]声母,照例可以被看成是不送气声母。在客、赣方言中有送气和不送气两种读法,而且是读不送气声母的比读送气声母的多。这个字的读法需要跟吴、粤等方言联系起来加以研究。

3.4 古次浊平声字今读阴平。 古次浊平声字在汉语方言中一般多读阳平调,在客家方言里,有些古次浊平声字读阴平调。黄雪贞先生(1989)指出,“毛蚊拿拈鳞聋研昂”八字在梅县、兴宁、惠阳、陆丰、广东、乳源、始兴、永定、长汀、龙潭寺、贺县、陆川、酃县、桃园、美浓”等十五处客家方言中读阴平调。因为资料的关系,有些字读音缺乏,下文举“毛蚊拿拈鳞笼”六字为例,观察一下它们在其他客家方言中的声调情况。请看表一。从表中看出,“毛蚊拿拈”四字在各地读阴平的比例比较高,“鳞笼”相对要低一些。另外,“聋”字在目前能见到的客家方言资料中,一般都读阴平。表一

3.5 古次浊上声字今读阴平。黄雪贞先生(1988)举出梅县、 兴宁、大埔、蕉岭、平远、丰顺、惠阳、陆丰、紫金、永定、陆川、贺县、酃县、桃园、龙潭、广东等十六处方言三十六个古次浊上声字读阴平的情况,这些字在以上方言中读阴平的情况很一致。下文举出其他二十处客家方言古次浊上声字读阴平的情况。请看表二(之一,之二)。从表中看出,除河源、大余方言外,其他十八处方言古次浊上字今读阴平的比例还是很高的。河源方言把其他方言读阴平的字往往读成阴去,大余方言则读成上声或阴去。河源、大余方言古次浊上声字读阴去,与粤北土话的特点比较相似,比如说粤北乐昌(长来)土话古上声次浊声母字今多数读去声。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有一个古次浊上声字在所有客家方言中都读阴平调的。另外,古次浊上声读阴平在赣语中也有,据刘纶鑫(1998),江西南丰、广昌、万安、井冈山市厦坪菖蒲村等地古次浊上读阴平的字数较多,吉水、永新、永丰、宜黄、弋阳、南城、乐安、新余等地也有极少数次浊上声字读阴平。表二之一

表二之二

3.6 古全浊上声字今读阴平。 黄雪贞(1988)举出十六处客家方言十七个古全浊上声字读阴平的情况,本文再举出二十处其他客家方言二十个古全浊上声字今读阴平的情况,请看表三(之一,之二)。从表中看,河源、大余等地读阴平的字较少。不过古全浊上声字读阴平也是赣语中部和东部地区的常见现象,这种现象还有待于更深入的调查研究。表三之一

3.7 古去声次浊声母字读阴调。有少数古次浊声母字如“骂、墓、雾、露、妹、面脸”等在去声分阴阳的客家方言中往往跟古清声母去声字走读成阴去调。请看表四。表中秀篆方言和永定(下洋)方言古清声母去声字今归上声。赣语也有少数方言有这种现象,如高安方言:露

3.8 古入声次浊声母字的分化。 古入声次浊声母字在客家方言中有规律地分为两类,一类跟古清声母入声字走,一类跟古全浊声母入声字走。黄雪贞(1989,1997)、谢留文(1995)共讨论了三十九处客家方言古入声次浊声母字的分化问题,其结论是靠得住的。

3.9 客家方言的特殊词汇和字音。请看表五。 ①客家方言有很多词汇与赣语相同或相近,也有很多词汇与赣语不太一样。本文举出十四条词汇,这些词汇在客家方言内部有较大的一致性,对赣语而言有较强的排他性,可以看成是区别于赣语的特色词汇。②客家方言还有少数字的读音有特点,比如说人嘴的说法就很特殊,详细情况可参看谢留文(1998)。另外,“窗、双”二字在很多客家话中读如通摄,“菊花”的“菊”字在许多客家话中都读送气,读如溪母。这些都是客家方言的重要特点。需要指出的是,“窗”字有两个反切,广韵平声江韵楚江切:“说文在墙曰牖在屋曰囱”,又《集韵》冬韵粗丛切:“通孔也。”表五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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