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洛文化 ·家风家训研究专题 】
明代理学家曹端家训著述及家训思想探析
崔军伟
(河南科技大学 人文学院，河南 洛阳 471023)
摘 要 ：明代河洛地区著名理学家曹端在理学方面有精深的造诣，著作丰硕，在家庭教育方面也有《夜行烛》《家规辑略》两部。曹端的家训著述从家风家教、修德立身、读书学习、处世任事、交友睦亲等方面对后嗣提出教诲和要求。曹端的家训著述凝聚他一生的阅历、体悟和思考，其中不少观点和看法对于今天的家庭和社会发展仍有借鉴意义。
关键词 ：曹端；《夜行烛》；《家规辑略》；家训
明初著名理学家曹端(公元1376—1434年)，字正夫，号月川，河南府渑池人,因其博通古今，服膺理学，躬行教化，被后世称为“理学真儒”。曹端不仅在理学方面有精深的造诣，著作丰硕，在家庭教育方面也撰述有《夜行烛》《家规辑略》两部著述。曹端的家训著述从家风家教、修德立身、读书学习、处世任事、交友睦亲等方面对后嗣提出教诲和要求。这些家训著述凝聚他一生的阅历、体悟和思考，其中不少观点和看法对于今天的家庭和社会发展仍有很强的借鉴意义。目前学界对于曹端的理学著述及思想的研究较多① 关于曹端理学著述及其思想的研究主要有王蕾《养性理而务躬行——明初理学巨擘曹端思想研究》(西南交通大学出版社2015年版)，张立文、耿子洁《曹端的〈辨戾〉及其内蕴理学问题之探究》(载《河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8年第1期)，王蕾、林东升《论曹端礼乐教化思想的核心特质》(载《东岳论丛》2014年第5期)，王广《理学正当性视界中的曹端易学》(载《周易研究》2014年第1期)。 ，但对其家训著述及其中蕴含的思想理念关注较少② 关于曹端家训著述及其思想的研究仅见解扬《曹端家诫:端言行 重身教》(载《中国纪检监察》2017年第5期)。 。本文在梳理曹端生平经历、学术造诣的基础上，聚焦《夜行烛》《家规辑略》两部著述，对曹端的家训思想加以初步探究。
1.公共危机的含义。公共危机是指突然发生的事件，并对许多人的正常生活、工作以及生命财产构成威胁的一种状态，也称为“突发公共事件”。公共危机具有三个基本的特点：第一是突发性。突然发生，防不胜防。第二是公共性。危害的是某一区域内的相关公众。第三是危害性。当今社会，地球变得越来越小了，人们的往来越来越频繁了，流动越来越快了，联系越来越紧密了，公共危机所造成的危害比过去要大得多，传播起来也迅速得多。
一、曹端的生平和学术
明洪武九年(公元1376年)，曹端出生于河南府渑池县窟陀里(今渑池县仰韶镇曹滹沱村)的一户普通农家。他天性聪颖，“五岁见《河图》《洛书》，即画地以质之父”，“及长，专心性理。其学务躬行实践，而以静存为要”[1]7238。曹端学习刻苦，笃志研究，以致于“坐下著足处，两砖皆穿”[1]7238。永乐七年(公元1409年)，曹端“年三十四岁。春二月，会试南宫，登乙榜第一。夏四月，授山西霍州儒学学正”[2]271。从此他步入了仕途,永乐二十年(公元1422年)补蒲州儒学学正，宣德九年(公元1434年)病逝于霍州，享年59岁。
曹端担任地方学官长达20余年，一心向学，著述丰硕，所著有《〈太极图说〉述解》《四书详说》《〈西铭〉述解》《〈通书〉述解》《〈孝经〉述解》《夜行烛》《家规辑略》等，这些著述中蕴含了曹端丰富的学术思想。
曹端的学术思想主要是学宗宋儒，倡导理学。他阅读宋儒所著《太极图》《通书》《西铭》，不禁慨叹道：“道在是矣。”[1]7238曹端推尊“太极”：“学欲至乎圣人之道，须从太极上立根脚”，“天下无性外之物，而性无不在焉。性即理也，理之别名曰太极、曰至诚、曰至善、曰大德、曰大中，名不同而道则一”[1]7238，主张“太极”是一切事物的本源。曹端尊崇“事心之学”，继承了儒家“仁”的思想和宋代二程哲学，特别重视心之未发时的“预养”功夫。他说：“孔颜之乐仁也。孔子安仁而乐在其中，颜渊不违仁而不改其乐，程子令人自得之。”[1]7238曹端作为地方学官，躬行实践，重视言传身教。他既传授知识，同时也注重传授诸生做人的道理。他在霍州任职10余年，修明正学，潜心理学，四方士子争相投其门下受教。曹端对传统理学的诸多重要思想、理念和命题都有所推展，他的学术思想和成就得到高度推崇，被誉为“明初理学之冠”。
二、《夜行烛》的撰述及思想内容
《夜行烛》是永乐戌子年(公元1408年)曹端应父亲要求撰述的。撰述过程在曹端《夜行烛》自序中讲述得很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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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烛》现存较早的版本为清代乾隆朝都察院左副都御史黄登贤的家藏本，题名为《曹月川先生夜行烛》。全书不分卷，总计15章节，分别是：明孝保身第一、明礼保身第二、明礼正家第三、明礼却俗第四、明伦保家第五、明哲保身第六、保身全家第七、保亲全家第八、兄弟至亲第九、睦族合乡第十、训戒子孙第十一、祸福因由第十二、阴德保后第十三、善恶分辨第十四、明道息邪第十五。在各章节下，曹端选取儒家典籍《孝经》《论语》《孟子》《礼记》及历代大儒特别是宋代司马光、朱熹、周敦颐、二程等人著述中的相关论述，相互连缀，编辑成章。
在本系统中，考虑到生产方便，直接用生产系统中的废电解液来酸化分解氧化铋，氧化铋在用废电解液来酸化时，反应生成一水碱式硫酸铋，因为铋结合了废电解液中的硫酸根离子和水分，所以在加入废电解液酸化的过程中，渣的体积增大，约增大到前期的三倍左右。所用废电解液和除氯前液取自生产系统，其基本成分含量见表1。
第三，规范子女教育类。“规范子女教育类”共有2篇。在“习学第九(16则)”中，曹端强调“子孙为学……此实守家第一事，不可不慎”[3]59，在该篇中对子女开展读书教育作了具体规定。“冠笄第十(6则)”对家族中男孩子的成年礼“冠礼”和女孩子的成人礼“笄礼”所应遵循的具体规范作了详细规定。
其一，弘扬儒学“孝”的思想。孝不仅仅是指赡养父母，更重要的是对父母和长辈的尊重。儒家主张孝悌是仁的基础，如果缺乏孝敬之心，赡养父母也就和饲养动物没有区别了。孝的思想是中国传统道德的重要体现。曹端在“明孝保身第一”章节中强调儒学思想中孝的重要地位，指出孝是“百行之原，万善之首”。
其二，反对佛老及其他迷信行为的思想。曹端在“明礼正家第三”章节中对尊奉佛老和沉溺迷信的行为进行了批驳。他以历史上的梁武帝和宋徽宗为例，告诫人们，尊奉佛老和沉溺迷信并不会带来好的结果。梁武帝和宋徽宗都非常尊奉佛老，其结果是梁武帝被困死于台城，而宋徽宗被俘虏至金国，都没有落得个好下场。在“明礼却俗第四”章节中，曹端指出，要戒除杀羊造酒、吹弹歌舞，请宴来宾、醉饱连日的奢华祭祀，更不能连自家祖宗父母都不祭祀，却将外神他鬼画影图形在家祭献。
《家规辑略》是曹端于永乐丙戌年(公元1406年)撰述的另一部家训著述。在该书的序言当中，曹端叙述了撰写该书的端由。
其四，注重个体品德修养的思想。曹端指出，要存善念、行善事。“成家之计莫先于教子孙为善”，“惟天眷德善，不可不传于后”[3]95。不去施行善举，却专心于謟神佞佛，以为可以灭罪，“殊不知謟佞获罪于天，不惟不能资福，又将速于祸焉。”[3]98
三、《家规辑略》的撰述及思想内容
其三，家庭乡里的伦理思想。日常生活中，家人和邻里终日相处，很容易产生矛盾，引发家庭社会不和谐。曹端在《夜行烛》中对家庭乡里的伦理思想谈的很多。首先，曹端指出，在家庭和邻里生活中，“不忍事、听妇言、好饮酒、恶谏诤四者，皆足以速祸败”[3]83。小则殒身灭性，大则覆宗绝嗣，因此要深以此戒。他引《旧唐书》中记载的郓州寿张张公艺九代同居一事为例，指出“宗族所以不协，由尊长衣食或有不均，卑幼礼节或有不备，更相责望，遂为乖争”。若能够“相与忍之，则家道雍睦矣”[3]85。其二，曹端特别强调不能酗酒。他说：“酒乃乱性之物，速祸之萌也。”[3]86历史上因为酗酒而导致败落的事情，难以尽述，因此要格外警醒。其三，曹端指出，要善于听取规劝。他说：“受谏之道，有消恶长善之功，乃出祸入福之门也。”[3]88要学习成汤、子路和唐太宗，从谏弗咈、纳谏如流、闻过则喜。其四，曹端指出，兄弟之间要相亲相爱。“昵妻子之爱，忘兄弟之亲。小则阋墙斗狠，大则分门割户，侧目相视，如仇如敌”[3]90，曹端强调这是非常不对的。其五，曹端指出，邻里间也要相亲相爱。他说，“人于患难之中，则内而宗族，外而乡里，皆来忧恤”，一人有难，乡里互帮，这是好的。但是等事情平息了，反而各私其私，各利其利，甚至“或相殴骂，或相告讦，或相屠戮”[3]90。这是忘记了乡里之情。
《家规辑略》14篇内容分别为“祠堂第一”“家长第二”“宗子第三”“诸子第四”“诸妇第五”“男女第六”“旦朔第七”“劝惩第八”“习学第九”“冠笄第十”“婚姻第十一”“丧礼第十二”“推仁第十三”“治蚕第十四”。按照其思想内容，这14篇可以归纳为六类：前5个篇章可以归作一类，即“规范角色行为类”；第6、7、8篇可以归作一类，即“规范日常行为类”；第9、10篇可以归作一类，即“规范子女教育类”；第11、12篇可以归作一类，即“规范婚丧嫁娶类”；第13篇可以归作一类，即“规范宗族互助类”；第14篇可以归作一类，即“经济治生类”。
“治国无法则不能治其国，治家无法则不能治其家。”[3]44在曹端看来，“善治家者必先立法，以垂其后”[3]44。曹端非常推崇被赞誉为“江南第一家”的“义门郑氏”的家风家训。“义门郑氏”是自南宋至明初期，累世居于浙江金华浦江县的郑氏家族。郑氏家族十分注重家庭教育，并且制订了一部内容详密的家规——《郑氏规范》。这部家训在很长一段历史时期内，维系着家族的传衍。《郑氏规范》共有168则内容，曹端从中选取了94则，结合自己的家庭教育思想，归纳增添为14篇内容，取名《家规辑略》。
曹端说，他的父亲9岁的时候失去了双亲，没有能够接受完整的读书教育，但父亲“天性仁厚，资质聪敏，见善勇于必行，知过勇于必改”[3]65，成年之后，持家有方，子孙满堂。但是，他的父亲崇奉鬼神，尊事佛老，沉溺于迷信当中。曹端以《周易》中圣人所言“受兹介福，惟以中正”和《诗经》所载“思无邪”等劝告其父，指出福在正道，不在邪术，应敬鬼神而远之。曹端的父亲听从了劝告，非常悔恨，要求曹端将治家的道理讲述给他。曹端应父亲的要求，“取圣经贤传之格言、扶正抑邪之确论，朝夕讽诵左右”[3]66，又以《文公家礼》和《郑氏家规》所载治家的道理讲读给父亲听。父亲很高兴，感叹道：“昔我愚冥如夜行，然自端开明之……若有明烛照引于前者。”[3]66于是，曹端将自己讲述的这些内容记述下来，编纂成书，取名曰《夜行烛》。
治国凭圭臬，安邦靠准绳。我国宪法作为治国安邦的总章程，与国家前途、民族命运息息相关。改革开放40年来国家各方面事业发展取得的巨大成就，都离不开宪法的保证和推动；我国社会主义民主法治建设取得的巨大成就，也无不闪耀着宪法精神的光辉。实践证明，我国现行宪法是符合国情、符合实际、符合时代发展要求的好宪法，是充分体现人民共同意志、充分保障人民民主权利、充分维护人民根本利益的好宪法，是推动国家发展进步、保证人民创造幸福生活、保障中华民族实现伟大复兴的好宪法，是我们国家和人民经受住各种困难和风险考验、始终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的根本法治保障。
第一，规范角色行为类。“规范角色行为类”共有5篇。其中第一篇“祠堂第一(13则)”规定了后嗣祭祀祖先时的要求。“家长第二(8则)”“宗子第三(4则)”“诸子第四(39则)”“诸妇第五(23则)”4篇，分别对一家之长、嫡长子、诸庶子和家族中的女性所应遵行的日常行为规范作出了非常详细具体的要求。
如“明孝保身第一”章节下引《孝经·圣治章第九》语曰：“天地之性，人为贵；人之行，莫大于孝。”[3]67引《礼记·曲礼上第一》语曰：“孝子不服暗，不登危，惧辱亲也。”[3]67引《中庸》语曰：“夫孝者，善继人之志，善述人之事者也。”[3]67“明礼保身第二”章节下引《资治通鉴·卷十一》司马光语曰：“礼之为物大矣！”用于自身修养，“则动静有法而百行备焉”；用于治家，“则内外有别而九族睦焉”；用于乡里，“则长幼有伦而俗化美焉”；用于治理国家，“则君臣有叙而政治成焉”；用于治理天下，“则诸侯顺服而纪纲正焉”[3]69。
第二，规范日常行为类。“规范日常行为类”共有3篇。其中“男女第六(6则)”对男性和女性日常交往中应遵循的规范作了具体要求。“旦朔第七(10则)”对每月旦朔家族集会和祭祀时的行为规范以及家族成员日常起居膳食所应遵守的行为规范作了具体要求。“劝惩第八(7则)”规定“将家众所为善恶实迹，分明籍记”，每三个月考定一次，“为三等九申之法，以凭赏罚之”[3]57。
总括来看，曹端在《夜行烛》15个章节中主要阐发了四个方面的思想。这四个方面分别是：弘扬儒学“孝”的思想、反对佛老及其他迷信行为的思想、家庭乡里的伦理思想和注重个体品德修养的思想。
第四，规范婚丧嫁娶类。“规范婚丧嫁娶类”共有2篇。其中“婚姻第十一(9则)”对子女的婚嫁选聘所应遵循的规范作了规定。“丧礼第十二(6则)”对丧葬规制和子孙临丧所应遵循的行为规范作了具体要求。
复合法即将两个独立的词合成为一个词，该词成为复合词。复合词在科技词汇中占有很大比例。科技词汇中，复合法主要用于构成复合名词，其次是构成复合形容词。下面以复合名词为例，说明其主要复合类型。
目前，这一传统文化习俗虽然不如过去那样热烈浓厚，广泛得到传承，但在梅里斯达斡尔族区已成为节日活动，每逢正月十六这一天，达斡尔族学会都要组织活动，载歌载舞庆祝这一具有达斡尔民族特色的传统节日。
第五，规范宗族互助类。“规范宗族互助类”1篇，即“推仁第十三(14则)”。曹端在该篇中强调，要对宗族中的“无子”“苦寒”“无所归”等人给予帮助。对于豢养三年以上的牛、狗，因其耕田护院之功，在其死后也要给予埋葬，以示仁爱之心。
第六，经济治生类。“经济治生类”1篇，即“治蚕第十四(9则)”。养蚕抽丝作为一项重要的家庭手工业，不仅可以满足家庭自身对于丝织品的需求，还可以出售以获得财富。曹端非常重视养蚕治生，在篇中对养蚕抽丝所应注意的事项及要求作了详细的说明和规定。
综而观之，曹端的家训著述和同时期的一般家训相比，内容更加丰富，不仅有治家内容，还有详细的治身内容、治学内容及应世内容。作为明初的著名理学家，曹端具有深厚的儒家文化底蕴，反映在其家训著述和家训思想上，就是其著述和思想具有鲜明的“儒士”特色，修身学习、各居其位、宽容和睦、重视治生等成为其家训思想中的重要内容。曹端的家训著述蕴涵了他一生读书治学的心得和体会，反映了他对家庭及社会生活的观察、思考和体悟，寄托着他对家族后世繁荣昌盛的美好期望和祝愿。虽然时过境迁，曹端所处的时代与今天的社会有很大的不同，但是曹端家训中的很多观点和看法，至今仍然很有借鉴意义，值得我们参考。
参考文献 ：
[1]张廷玉．明史·曹端传[M]．北京: 中华书局，1974．
[2]曹端．曹端集[M]．北京: 中华书局，2003．
[3]牛力达．新编一代真儒曹月川先生文集[Z]．寅耕斋自印书稿，2005．
Family Philosophy and Works of Cao Duan as the Famous Philosopher in Ming Dynasty and Ideological Research of His Family Philosophy
CUI Jun-wei
(School of Humanities ,Henan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Luoyang 471023，China )
Abstract :Cao Duan as the famous philosopher of district of He-luo in Ming dynasty had profound knowledge of philosophy and lots of works. He wrote two books in aspect of education of family. One is Ye Xing Zhu , the other is Jia Gui Ji Lue . Cao Duan advanced more rules of family tutor, moral cultivation, reading and learning, being human and making friends in his books of education of family. These books contains experience, understanding and thinking of Cao Duan. Some views and observations in these books are still useful for the development of the family and society today.
Key words ：Cao Duan; Ye Xing Zhu ;Jia Gui Ji Lue ; family tutor
中图分类号 ：G410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1672-3910(2019)02-0016-04
DOI: 10.15926/j.cnki.hkdsk.2019.02.003
收稿日期 ：2018-11-13
基金项目 ：河南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2017BLS007)
作者简介 ： 崔军伟(1977— )，男，河南洛阳人，博士，主要从事明清史研究。
标签：曹端论文; 《夜行烛》论文; 《家规辑略》论文; 家训论文; 河南科技大学人文学院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