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州历史街区地理概况_潮州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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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所说的“潮州”,既指今之潮州市,也可指称从前的潮州府(涵盖今汕头、潮州、揭阳三地级市及梅州市属的大埔、丰顺二县)。后者虽已不属现行政区体系,但在国内及海外某些人群中,习惯上仍以“潮州”来泛指同一文化类型的潮汕地区,特别反映在许多专名上,如潮州人、潮州话、潮州菜、潮州工夫茶、潮州音乐、潮剧(潮州戏)等等。因此,我们介绍本区沿革,在1912年前,实际已包括了整个潮汕地区,某时段兼有梅州地市的部分。

一、秦汉——西晋:揭阳县的设置与废弃

唐宋史志说潮州在战国以前属闽越或七闽地域(《通典》、《十道志》、《舆地广记》),这只是对该区域历史文化地理归属的推测。本地域政区的设置,始于秦汉时期的揭阳县。两汉南海郡(治今广州市)辖下有揭阳县(城),王莽时县被改为南海亭,东汉时又称为揭阳城,不叫县(《汉志》、《后汉志》,即《汉书·地理志》、《后汉书·州郡志》的省称,以下省称同此)。有人把设县的时间定在汉武帝元鼎六年(前111)。然这一年只是汉中央平定南越叛乱, 南方诸郡县纳入版图之始,在此之前已出现“揭阳”地名。南越反叛之初,东越王馀善从海上发兵抵达揭阳,以海风波为借口而滞留不前(《史记·东越列传》);又有揭阳令定归降汉廷的记载(《南越列传》)。或可说明在元鼎六年之前,已有揭阳政区建制了。秦皇后期拓疆,史载“南有五岭之戍”,汉晋以来,出现了几种对五岭的解释,其中裴渊《广州记》把揭阳列为五岭之一,即认定它是秦在南方的一个军事戍守点(《汉书》卷引)。在秦末汉初近百年间,赵氏仿袭秦制,在南越国内推广郡县,在戍守点的基础上设立揭阳县,自在情理之中。

揭阳县的地望,大致相当于唐代的潮州(《郡县志》即《元和郡县图志》的省称,以下地理总志省称同此;《十道志》)。再参照《史记》、《汉书》“揭阳”出现的背景与《水经注·泿水》关于员水(韩江)流经该地的注记,可推测汉揭阳的政治重心当在今潮汕三市、梅州市东部,其虚拟边界东可延至今福建漳州南部,北界可及今福建龙岩地区西南与江西南境。由于早期政区统治空白地带的存在与文献不足,很难确定古揭阳县的范围、界线。

古揭阳县治的所在,明以前文献乏载。清初顾祖禹认为“揭阳故城在县(其时之揭阳)西北”,其实缺乏文献、实物依据,以宋代新置的揭阳县对其作地理定位,含有相当的臆测成分。细揣唐宋地志及《水经注》员水“东历揭阳县”入南海之意,其旧治当在韩江流域。近年来,随着澄海龟山汉遗址的发现,表明存在官署一类的遗迹,因而邱立诚认为该遗址可能是汉揭阳县治之所在(邱编:《澄海龟山汉代遗址》)。尽管未成定论,但该遗址确给我们探讨本政区的设置提供了珍贵的信息与新的思考。

三国西晋时期,这里政区的记载相当模糊且易造成误解。《三国志》无“地理”,晋初南海郡下没有揭阳,而南康郡(今江西南)却有揭阳县(《晋志》)。又因两郡毗邻,明清方志多以为是揭阳改隶的结果。可是,南康郡属的揭阳是由置立于吴嘉禾五年(236 )的陂阳改名而来的,后又回改旧名(《宋书志》、《寰宇记》),不言是南海之揭阳的移治或改隶。《三国志》引《会稽典录》载吴赤乌五年(242 )南海郡守钟离牧招抚揭阳县贼曾夏一事,似可证吴时南海有揭阳县,但也很难排除是南康揭阳之可能。至于《宋书》、《南齐书》所载萧颐“屯兵揭阳山中”事,显然在今江西省境内。总之,此时期的揭阳县存在两种可能:(1)县治被废弃, 地域遥隶于邻近政区(或可隶于南康之揭阳);(2)曾夏等归顺后,吴领有该县,与南康之揭阳并立, 至晋初改名海阳。

二、东晋——唐:统县政区义安郡的设置与潮州名称的确立

1、东晋南朝时期 晋室南渡与战乱移民, 促进了东南地区的开发。另外,因幅员的减缩与政治的需要,导致大量郡县的增设。此期间设置的义安郡,标志着潮汕地区统县一级政区的确立。

义安郡的置立时间,一般定为晋安帝义熙九年(413), 是从东官郡(公元331年由南海郡析置, 治在今深圳市宝安区西)分拆出来的(《宋书志》、《郡县志》、《南越志》作义熙八年)。另,宋元以来的方志存在两种不同记载:义熙五年(409)说(《三阳志》、 嘉靖《府志》等)与隆安元年(397)说(隆庆《潮阳县志》、《东里志》), 可备参考。

义安郡基本上统于广州(治南海郡),只是在南梁一段时期升级为东扬(阳)州(一级政区),后又改称瀛州,至南陈时州被废,复为郡(《隋志》)。潮州后来别称古瀛州,就是从这里来的。一说当时的瀛州领有4郡(《补梁疆域志》),又一说梁初领6郡,至梁末领有3 郡(《东晋南北朝舆地表》)。4郡说与6郡说中,有部分郡地在今粤西、粤北,殊无可能。统领义安、东官、梁化3郡的说法较可信,但也无确证。

义安郡初辖海阳、潮阳、绥安、海宁、义招五县,至南齐时增加程乡1县(《宋书志》、《南齐志》)。各县置立自有先后, 除义招已明确与郡同一年“以东官五营立”外,《宋书志》保存了先前两种说法:(1)何承天《宋志》说海阳置于晋初,潮阳、绥安、海宁3县与郡同时设置。(2)王隐《晋地记》只笼统说海阳等4县以前属于东官郡,即是说诸县在413年之前已存在,不能理解为诸县与东官郡同置于331年。不管如何,作为义安郡首县的海阳是先于郡设立的,极有可能是在晋太康三年(282)稍后些,由揭阳县改名或在旧地上置立起来。 另一种《晋志》载有海阳、潮阳二县(《纪胜》卷100), 两县分别因“南滨大海”、“在大海之北”得名(《南越志》、《郡县志》),它们是郡地腹心且先郡而立是无疑的,而隆安元年(397 )单作为潮阳的设县时间很有可能。

今存《南越志》的佚文关于义安郡及其属县的记载,对了解其地望是非常宝贵的:如云义安郡“与晋安郡(治今福州)接境,吴兴余杭邻界也”;“海阳县南十二里即大海,东至兴宁县,水道八百里至广州界”;潮阳县在“大海之北”、“县之南有小水而南流注于海中”;绥安县“在郡之东千里,海道也,东接江州晋安县界”;海宁县“西接东官县界”;义招县“昔流人营也,义熙元(九)年立为县,永初元年移上郡之西”。郡地约略相当于今潮汕三市、梅州市大部、福建西南、南部一部分。

2、隋唐时期 隋灭陈后的次年,即开皇十年(590),义安郡(县)被省并入循州(治今惠州市),仅在原郡治设义安县。翌年(591 )又于县立潮州并恢复辖县,“以潮水往复为名”(《郡县志》),潮州之名始于此。以州代郡,潮州即是原义安郡,为一级的统县政区。大业三年(607)又改潮州为义安郡(《隋志》、《郡县志》)。

隋潮州(义安郡)初辖六县:海阳、潮阳、绥安、海宁、义招、程乡。开皇十二年(592),绥安被废入龙溪县(治今漳州市), 境土属建安郡(治今福州市)(《隋志》)。大业初年义招县改名为万川(《隋志》)。地域少了今闽南一角,仅存五县。

隋末,各地割据混战,江南的萧铣和林士弘两支势力一度扩张至岭南,今粤东的潮、循二州(义安、龙川郡)曾为士弘集团所占据(新、旧《唐书·传》)。后来政权落到地方俚人头目杨世略手中。武德五年(622), 在南下唐军的恩威之下,杨氏献循、潮二州归降,被任命为循州总管;潮州也在此时正式复名,隶循州总管府,但都统领于广州总管府之下(《通鉴》卷190、《旧唐志》)。潮州只是在天宝元年(742)至乾元元年(758)16年间改称潮阳郡, 其余时间州名一直不变且沿用至今。然唐后期以来,常有人把潮州别称为潮阳,尤其是宋元两代,以郡号州(路),实与政区无关。

唐代潮州在地理形势及军事统辖的归属上游移不定,常有变更,兹据新、旧《唐书》、《郡县志》、宋《三山志》、《三阳志》所载列表如下(表一):

宋《三山志》、《三阳志》所载列表如下(表一):

时 间

武德5年-贞观元年(622-627)潮州·循州总管府

贞观2年-?(628-?)

潮州

景云2年-开元21年(711-733) 潮州

开元21年-开元22年(733-734) 潮州

开元22年-天宝元年(734-742) 潮州

天宝元年-天宝10年(742-751)潮阳郡

天宝10年-至德元年(751-756)潮阳郡

至德元年-?(756-?)潮阳郡(潮州)

?-大历6年(?-771)

潮州

?-咸通3年(?-862)

潮州

咸通3年-乾宁2年(862-895)

潮州

乾宁2年-天祐4年(895-907)

潮州

时 间府(使)属 道

武德5年-贞观元年(622-627) 广州总管府

贞观2年-?(628-?)

广州中都督府 岭南道

景云2年-开元21年(711-733) 闽(福)州都督府

岭南道

开元21年-开元22年(733-734) 福建经略使 岭南道

开元22年-天宝元年(734-742)

岭南经略使 岭南道

天宝元年-天宝10年(742-751) 福建经略使 江南东道

天宝10年-至德元年(751-756) 岭南经略使 岭南道

至德元年-?(756-?)

岭南节度使 岭南道

?-大历6年(?-771)福建节度使 江南东道

?-咸通3年(?-862)岭南节度使 岭南道

咸通3年-乾宁2年(862-895)

岭南东道节度使

岭南道

乾宁2年-天祐4年(895-907) 清海军节度使 岭南道

唐前期的潮州当曾领有隋之五县,中间各县的废置更革不甚了然。今只知潮阳县在永徽元年(650年,《唐会要》作四年,即653年)被省并,至先天初(712)重新设置(《新唐志》)。 《三阳志》云乾元间(758—759)省并海宁、万川二县,故唐后期就仅辖海阳、潮阳、程乡三县。

随着本区周边漳州(置于686年)、汀州(置于733年)两个政区的添设,中央政府统治的空白地带渐趋消失,唐潮州的疆界大致可以把握。自东晋置郡以来,郡(州)治一直在海阳(《南齐志》郡下首列绥安县,当是次序不按常例,不能断定为郡治移易)。宋元潮州的图经、方志说古郡治在溪(指韩江)东面的一处称为“鸭湖”的地方,按《三阳志》及嘉靖《府志》所载,鸭湖当在今潮州市东郊的东津一带。至迟在唐贞元十三年(797),州治已迁至今市区金山麓。 潮阳县治也在贞元九年(《郡县志》,隆庆《县志》作元和十四年)从临昆山东迁至新兴乡(今潮阳市区)。

三、南汉——清:潮、梅两区的分合与庞大县群的形成

1、南汉宋元时期 唐末政局混乱,节度割据。光启元年(885),光州刺史王绪带兵南下,由汀州转至漳州,途经潮州,民众惊恐万分(《闽书》卷32)。至天复二年(902), 盘踞在虔州的卢光稠派其弟光睦攻取了潮州。刘岩(即刘陟、刘)势力在岭南崛起,终于在后梁乾化元年(911)攻败卢氏,控制了潮州。917年南汉立国,潮州即为其一政区。 至南汉乾和三年(945),潮州属县程乡升格为敬州,仍领程乡一县,此时潮州就所仅领海阳、潮阳二县。粤东地区统县政区的分拆即始于此时,宋元基本维持这种格局。

开宝四年(971),岭南归入北宋版图, 潮州被划属广南路(治今广州)。至道三年(997)后,广南分成东、西两路, 潮州一直隶属广南东路(治今广州)。

北宋的大部分时间,潮州只领海阳、潮阳二县,至后期才增设揭阳县。在本州发生了刘花三这起重大民变事件之后,于宣和六年(1124)沼割海阳县东、北部的光德、太平、怀德三乡新设揭阳县(《宋会要》、《纪纂渊海》,《通考》、《宋史志》、《纪胜》作宣和三年)。县治开始设在刘黄村(今丰顺县隍镇)(《三阳志》)。不久即于南宋绍兴二年(1132)被废入海阳(《宋会要》、《系年要录》),同年,潮阳也并入海阳,潮州仅领一县(《宋史志》)。这种情况应与兵乱民变有关。至绍兴八年(1138),潮阳、揭阳又恢复了建置,此后潮州就领有三县,别称“三阳”(《宋史志》)。须说明的是,这次揭阳的复置是在本州的要求下,以吉村(今揭东县渔湖京冈)为县治,县名虽仍旧,但统辖的地域却改为原属海阳县西、南部的永宁、延德、崇义三乡。三年后,揭阳县治又移至玉滘村(今揭阳市区)稳定下来。宋代揭阳是“因汉旧名置县”(《纪胜》),与汉代旧县是两种不同级别的政区,并无承继关系,也与古县治所在无关。

元至元十五年(1278),元军攻取了潮州,以地方土豪暂管州事。次年,州改为潮州路总管府(至元27年被定为中路总管府),省称潮州路,属广东道宣慰使司,隶于江西行省(《三阳图志》、《元史志》)元代潮州路下辖海阳、潮阳、揭阳三县。至元二十二年(1285),在城内设置录事司,割海阳县郭外的四团、六保(四厢)给其管辖,于是潮州路就领有三县一司(《元一统志》、《三阳图志》)。潮州路是当时广东三个有录事司的路之一。

南汉时的敬州在971年改名梅州。宋元间梅州与潮州是并置的, 只在三个时段划入潮州(路)统管。宋: 熙宁六年至元丰五年(1073—1082),梅州降为程乡县入潮州; 绍兴六年至十四年(1136—1144), 因遭战争破坏,人口稀少而再次废为县归潮州(《宋会要》、《系年要录》)。元:元贞元年至延祐四年(1295—1317),以梅州(辖程乡一县)一州并隶潮州路(《元一统志》)。

2、明清时期 潮州在明洪武二年(1369)顺利地完成政区交接,潮州路便改为潮州府,府名一直沿用至清末。开始府隶属广东等处行中书省,洪武九年(1376),省改为市政使司,潮州府便录属广东布政使司(但习惯上仍称为省)。洪武三十一年(1398)以后,广东按察司(布政司)分设岭东分巡道(分守道),统管惠、潮二府军事,开始驻地潮州,到弘治十八年(1505)改驻长乐(今五华)。

明代本政区最大的变化,莫过于新县的增设。明初,梅州被降为程乡县并入府来,潮州府也仅辖有海阳、潮阳、揭阳、程乡4县, 到明末激增至11县,县数几乎相当于原来的三倍,这在当时全国是独一无二的。新县设置的时间,各类史志记载稍有出入,当是朝廷颁诏与下达执行的时间差距造成的。兹以《明实录》所载为准的,参据明清各种府县志,略述析县情形:成化十二年(1476),析海阳县东、北部的大半疆域置饶平县于三饶(今饶平县三饶镇),初辖有弦歌、宣化、信宁、隆眼城、洲、清远、秋溪、苏湾共8都。嘉靖三年(1524), 析潮阳县西南部及惠州府属的海丰县东边一角置惠来县(治在今县城),辖有原属潮阳的惠来、大坭、酉头都、隆井都的三分之一及原属海丰的龙溪都。嘉靖五年(1526),析饶平县的北部置大埔县,治在大埔村(今大埔县茶阳镇),辖洲、清远2都。嘉靖四十二年(1563), 潮州府属又增添了澄海、普宁、平远3县,并对府属各县的疆域作了一次调整。(1)澄海(治在今市区)由海阳的上、中、下外莆3都,揭阳的江、鳄浦、蓬洲3都,以及饶平的苏湾都凑置。(2)普宁:由潮阳县西北部的水、洋乌、黄坑3都分置(万历十年后只存黄坑1都,另2 都还潮阳, 至雍正十年,重析水1都、贵山半都、洋乌一角入普宁),县治开始寄在潮阳贵屿,至万历三年(1575)才筑县城于厚屿(今普宁市洪阳镇)。(3)平远: 原在嘉靖四十一年(1562)置县于程乡县太平营,议定割程乡、兴宁县及福建武平、上杭县、江西安远县各一小部分地为疆城,隶属江西赣州府。但次年只析出程乡县北部的义、长田、石窟3 都加上惠州府属的兴宁县东北角置县于林子营,改属广东潮州府。此时的海阳县从揭阳、饶平两县分别割补回龙溪、秋溪 2都。至此, 今天潮汕地区各县(市)的政区基础已大体形成。由4县而增至10县,时人论曰“此他郡所无”(王士性:《广志绎》)。崇祯六年(1633),又析平远县东部的石窟都及程乡县北部的龟浆,松源都各一部分合置镇平县(今蕉岭县)。此时的潮州已成为领11县的大府,县级政区向周边地区扩张,其分置模式如下图示:

增县原因据官方记载,大体有4种:(1)疆域过大,难以控制;(2)民众逃租,与官府抗衡;(3)民变之后的善后处置;(4 )地方官员或乡绅的请求。潮属新县的设置,都可以是一种或若干种理由,但从另一角度看,增县根本上是本区经济发展、人口增殖的产物,也与当时倭寇、海盗猖獗有关。

清初,潮州府隶属广东(后一度合广西为两广)总督布政使司,仍分属岭东分守道(后改设惠潮分巡道,驻潮州)。

清初的潮州府仍领有11县。在康熙初年的迁海政策强行下,澄海于康熙五年(1666)整个县被裁撤,3年后才展界恢复, 其他沿海各县的部分地域也遭此厄运。雍正十年(1732),析饶平县属的隆澳、深澳,福建诏安属的云澳、青澳设置南澳厅。

雍正十一年(1733),因总督鄂弥达的奏请,把潮州府属的程乡、平远、镇平3县分拆出来,合上原属于惠州府的兴宁、长乐2县设立嘉应直隶州。这样粤东政区分置格局再次形成,为后来的潮汕与兴梅两个地区奠定了基础。潮州府仍属广东(后又改为两广)总督市政使司,分管于惠潮嘉分巡兵备道。

潮州府分出嘉应州后,领有海阳、潮阳、揭阳、饶平、惠来、大埔、澄海、普宁八县。至乾隆三年(1738),划出海阳县西北的丰政 1都,再加上嘉应州、大埔、揭阳、饶平等县的小部分地域,新置了丰顺县(治在今丰顺县丰良镇)。至此,潮州府属有九县,“九邑”之称始于此。至清末,县数未再增减。1858年,中英缔结《天津条约》,潮州列为通商口岸之一。至1862年,在潮属澄海县滨海地开辟汕头埠,但仍在澄海浦司辖下。

四、1912年以来:新政区系统的更革与潮汕三市的分立

辛亥革命后,旧潮州府及惠潮嘉道被废撤了。1914年,设立潮循道,驻地汕头,旧府治的海阳开始不作为本区的政治中心。同年,海阳因与山东省的海阳县同名而改为潮安。1920年,潮循道被废,潮安县直属于广东省。至1936年10月15日,广东省在此设立第五区行政督察专员公署,驻地潮安,辖潮安、潮阳、揭阳、澄海、饶平、惠来、普宁、丰顺、南澳(1912年由厅改县)9县、汕头1市及南山管理局(大埔此时改属第六区)。1939年6月28日,潮安沦陷于日军手中。至1947年, 拟把第五行政督察区改为第六区,但此方案未实行。1949年4月, 潮汕地区被划为七、八两区:第七区下辖普宁、惠来、潮阳、陆丰、南山4县1局,专置设在潮阳;第八区下辖潮安、丰顺、澄海、饶平、揭阳、汕头、南澳6县1市,专署设在潮安。

解放后,1949年12月3日在潮安城设置潮汕临时专署。次年, 正式设潮汕区行政督察专员公署于汕头市。至1951年,成立粤东办事处,驻地在潮安彩塘林坞村。次年,潮汕、兴梅、东江3 个专区及汕头市与粤东办事处合并,成立粤东行政公署,驻地潮安城,共管辖有粤东21县。到了1955年,粤东行署驻地由潮州市迁至汕头市。此后潮安(潮州市)先后隶属于汕头专区(1956—1978),“文革”期间改称革命委员会)、汕头地区(1979—1983)、汕头市(1983—1989)。

潮安县(潮州市)在1953年至1983 年间有过几次分置与合并:(1)1953年,划出潮安县城区及近郊设立潮州市,与县并置;(2 )1958年,撤潮州市,并入潮安县;(3)1979年8月 1日,国务院批准潮州市建制,县、市再次并置;(4)1983年,潮安县并入潮州市。

1989年1月,潮州市被确立为省直辖市(县级市), 不属汕头市统辖。次年1月,又被定为副地级市。1991年底,经国务院批准, 潮汕地区的政区建制作了一次大调整,分设汕头、潮州、揭阳3个地级市。 潮州由副地级市升格为地级市,管辖新设置的湘桥区(市区)1 区及潮安(恢复建制)、饶平(原属汕头市)2县。这就是现在的政区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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