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戏剧产业的现状_话剧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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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新世纪之后,话剧产业的不景气有目共睹。在影视及多种娱乐形式使观众分流的情况下,话剧艺术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我国话剧人才严重流失,观众减少,优秀剧目匮乏,话剧阵地缩小,一些话剧院团举步维艰。然而,伴随着纪念中国话剧百年的一系列演出活动,话剧再次回归到大众的视野;随着话剧产业化、市场化的进一步深入,以及“金融危机”给文化市场带来的消费“春天”,戏剧演出市场又一次大放异彩。

      2009年7月22日,国务院常务会议通过了《文化产业振兴规划》,演艺娱乐被列为须加大扶持力度的重点文化产业。有数据统计,从2009年1月1日至2010年3月18日,在北京市场有427个不同的话剧项目上演,平均1天1部新剧登台。同时,一大批民间小剧场话剧社搭台组班,多个老而弥坚的经典剧目不断创出票房新高,戏剧市场呈现出百花齐放的繁荣景象。但是商业社会中的艺术从来都不是简单的梦想表达,当我们大多数人为看不到、看不起戏烦恼的同时,谁又能关注到戏剧团体真实的生存状况。同属文化创意产业领域的影视、动漫产业在强大的资本投入和有力的政策扶持下获得飞速发展,而戏剧行业还尚未找到成熟的盈利模式和投资渠道。

      一、话剧产业现状

      1.北京是全国话剧研发中心

      数据显示,近几年,北京话剧产业以每年超过20%的速度快速增长。根据北京演出行业协会统计的数据,2011年北京话剧类演出3093场,占北京所有演出总场次的14.6%,比上年(2919场)略有增长。话剧类观众达101.9万人;话剧类演出平均票价245元,平均上座率80%。仅在2012年一季度,北京市小剧场演出就达1107场,一个季度演出场次占到2011年全年1/3。观众20.05万人,演出收入3074万元,上座率达到65%。并且,从2009年至2012年,超过400台小剧场话剧在京城上演,小剧场的数量激增至30多个,剧本数量也已超过350部,几乎每天就有一部新作品登台演出,这远非其他城市所能比拟。如今的北京话剧市场百花齐放,有《家》《四世同堂》这样的经典大戏,也有雷子乐笑工厂《幸福的像草儿一样》这样的低成本都市减压戏剧;有国宝级话剧大师,也有深谙市场的民营戏剧制作人。历史悠久的北京人民艺术剧院(以下简称“人艺”)是北京的话剧标杆。仅在2011年,人艺共上演大小剧目19部,累计演出294场,获票房收入3227万元,实现连续三年演出收入超3000万元。

      此外,港台剧团也表现不俗,成熟文化市场中的典型例证环球巡演,场场满座的“云门舞集”,在内地屡创上座率100%的赖声川,堪称香港文化品牌的林奕华……港台剧团近年来活跃在内地市场,而这些剧团的运作模式也对现今的内地话剧市场起到了不小的影响。例如孟京辉蜂巢剧场的建立和话剧《关于爱情归宿的最终幻想》《琥珀》中,都留下了“进念·二十面体”的身影。可以说,这些剧团是成熟的文化市场条件下的产物,对这些剧团的关注,十分有利于形成我们对于未来话剧市场产业化的构想。

      

      

      2.商业戏剧在近年最为活跃

      明星的加盟、密集的宣传以及针对都市人群制定的“就是让你笑”的演绎手法,使得商业戏剧吸引了大量的观众群体。据不完全统计,仅2007年在上海登台的民间话剧就超过60部,演出超过2000场。以上海话剧艺术中心为龙头的民间话剧,已形成民营剧团、小剧场创意园区、边缘话剧和校园话剧等多股力量共同发展的局面。上海已经形成了以35岁以下年轻白领为主的稳定观众群,话剧已成为一种时尚生活方式,在生活中扮演着重要角色。而在素有“文化之都”称谓的北京,作为产业运作成功典范的戏逍堂更是创造出自2005年成立以来共制作16部话剧、演出场次1500场、营业额超过2500万元的纪录。“开心麻花”系列剧、繁星话剧村、孟京辉先锋戏剧、刘晓庆出演的《金大班的最后一夜》、陈佩斯连唱带跳百场《托儿》和《阳台》、葛优出演《西望长安》也都在票房上取得了不俗的佳绩。现实主义一统天下的舞台格局,也被多元化风格所替代。传统戏剧与商业戏剧并存,现实主义与先锋、娱乐、搞笑共处。多媒体话剧、肢体话剧、明星贺岁剧等等在话剧领域内以全新的概念纷纷登上舞台。

      由孟京辉为代表的实验剧潮流在某一段时间内获得了市场和公众的认可,对社会尤其是话剧行业本身产生了极大的震动,一时间好评劣评如潮,沉寂许久的话剧又一次得到广泛关注。笔者认为,虽然小剧场的实验剧种始终并非话剧发展的主流方向,且在未来也不可能具备成为主流的实力,更无法改变目前话剧产业的整体颓势,但话剧市场的商业化运作却由此而初现端倪。与此同时,北京人艺的成功操作模式也似乎在稳扎稳打中站住了脚跟,较为蓬勃地继续发展。

      二、对外输出模式多元化

      以北京为例,北京话剧如今已经在全国呈现遍地开花之势,仅盟邦戏剧在五年时间就走遍25个城市,演出超过550场。在盟邦戏剧总裁车向蓝眼里,话剧对外输出的模式也开始日益多元。“最普通的模式就是,演出商一次性买断一定场次的话剧。”车向蓝解释,这种模式下,演出商一次性付给盟邦戏剧10多万元的“包场费”,盟邦戏剧只需要承担演出成本费,剧场租金、道具运送、演员来回机票、车票、食宿全部由当地演出商负责。对于话剧团体而言,无论票房如何,自己都是旱涝保收。此外,一种更新颖的话剧输出模式也正在兴起。去年5月初,在哈尔滨最繁华的商业街区中央大街,“哈雷剧场·杨导欢乐汇”(以下简称“哈雷剧场”)悄然开张。这是北京雷子乐笑工厂在外地的第一家连锁加盟剧场,同时也是北京话剧首次通过贴牌生产的方式对外输出话剧版权。雷子乐笑工厂负责人雷子乐曾公开表示,所谓的贴牌生产是指,雷子乐笑工厂在北京创作剧目,并演出成熟后,将剧目以版权方式输送给哈雷剧场,由当地合作演出商招募演员经过排演后,再度呈现给当地观众。雷子乐认为,虽然演员和剧场都是当地演出商运营,但剧场品牌一定要是雷子乐笑工厂,而且这个剧场只能上演雷子乐笑工厂出品的戏剧。“我们要打造品牌,需要用自己原创的戏剧赢得观众,这是贴牌生产模式的核心要素。”雷子乐表示,哈雷剧场向雷子乐笑工厂支付的戏剧版权费是贴牌生产的主要盈利模式。根据协议,哈雷剧场每场演出都要向雷子乐笑工厂支付1000元的版权使用费。而剧场租金、演员薪酬全部由当地投资商承担,但投资商获得全部票房收入。看似每场1000元版权费寥寥无几,但积少成多也是一笔可观的收入。他透露,哈雷剧场计划每年演出不少于5部戏,不低于100场,如此计算,雷子乐笑工厂一年就能稳定收入10万元。车向蓝最近也在考虑通过版权合作的模式,对外输出盟邦戏剧的优秀剧目。“北京各个话剧团体对外输出戏剧的竞争逐步加剧,很多城市本地戏剧市场发展也很快,所以通过更为有效的版权合作方式,帮助我们尽快开拓空白市场。”

      作为一家成立不到两年的新话剧团体,海家班班主海洋曾公开表示,几乎所有的北京话剧团体都形成固定模式,即在北京创作剧目,首轮演出成功后,就开始全国商演。“北京话剧市场就好比一个大集市,全国各地的演出商云集至此挑选戏剧。只要被演出商选中,剧目外地巡演、商演收入基本上都能盈利。”

      北京话剧原创、输出模式将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成为民营话剧团体最重要的生存盈利方式。有专家指出,当下北京应该注重为话剧产业营造良好的产业氛围,作为政府部门,要考虑为话剧产业发展制定政策框架,完善对优秀剧目生产的奖励办法,特别是要解决北京民营话剧团体在税收、融资方面的难题。还要严格监管市场,形成公平、公正、公开的市场氛围。北京也在加快完善自身演出市场的步伐。天坛、天桥演艺区已经开工建设,一批老旧剧场将装修、翻建。根据北京话剧市场自身特点,制定发展规划,让国营院团起到标杆作用,让民营院团打造更多本土品牌,先赢得国内观众,再尝试走向世界。

      三、明星版话剧引发产业升级

      从2009年开始,话剧舞台上星光闪耀,宣传上热点频出。“开心麻花”舞台上,明星何炅、谢娜、林依轮、周晓鸥、瞿颖轮番逗你玩儿;火爆一时的赖声川首部内地原创话剧《陪我看电视》,几乎用了全明星阵容。延续了赖声川的明星号召力,林依轮、张静初等明星也都“甘伏”于一台串场的电视机。在影视明星回归话剧舞台的热浪背后,又隐伏着什么样的商机呢?

      1.制作方看中明星的票房推动力

      赖声川首部内地原创大戏《陪我看电视》,之前以全明星阵容创造了近年话剧舞台的一个纪录。为什么要启动明星战略,策划兼制作人、北京央华文化发展有限公司艺术总监王可然曾公开表示,《陪我看电视》首演在央视大剧院,是部大戏,他们的目标很大,就是要吸引更多的人进剧场,把“沉睡在剧场之外”的有文化消费愿望和能力的观众拉进剧场。这时,明星号召力就是个手段。如果条件允许,他们以后制作的戏也会把明星战略延续下去。“明星的拉动力,其实是眼球经济,可以吸引大家的注意力。但买票的观众很理性,不会有多少追星族,不会因为有明星在就去买票。”王可然说,就算大牌如蔡琴,她的舞台剧也不一定能保证上座率为百分百。当然,明星的回归,跟近年来话剧的勃兴有关系。“众所周知,国际金融危机环境下,是文化产业的大繁荣。影视产业和话剧产业近年来都很不错。明星选择回归话剧舞台,大部分是享受舞台上的表演快感,而不是营销自我的考虑。”

      

      2.话剧市场需要明星

      “如果话剧市场越来越好的话,明星参演话剧肯定会越来越多。”北京戏剧家协会驻会副主席杨乾武在公开媒体上表示,明星演话剧也不是一个新鲜事了,是否选用明星演话剧,市场会形成调节,因为市场里有需要,才会有明星回归舞台。另外一个标准,就是导演要有把握,不要为了用明星而用明星。总体来说,明星演话剧对推动话剧市场,是有号召力的,是件好事。“话剧的文化身份象征地位最高,所谓真正的表演艺术都在舞台上,回归舞台,明星是追求一种表演艺术的身份,顺便也能得到磨炼和提升。”好莱坞演员就以参演百老汇音乐剧为荣,不过他们通常会按百老汇规则进行,一般不会漫天要价。

      3.明星效应不能成为标榜的口号

      濮存昕、葛优等各栖明星纷纷在话剧的“繁荣景象”下走上舞台。海报上“两大美女主持首次亮相话剧舞台”的宣传语,足球队员谢晖的太太,中国超模佟晨洁,《娱乐大都会》的主持小蔡在戏中客串,音乐人小柯出演等等,取代了对剧情本身的陈述。依赖名人效应为剧目保驾护航无可厚非,以“看名人”作为话剧宣传确实是一条捷径,但是名人效应不能代替剧目的内涵,不能成为标榜的口号。商业话剧期待也能推出娱乐和思考并重的作品,例如在北京、上海、香港、台湾或者更多的地方,“孟式戏剧”就早已成为一个响亮的品牌。从10年前《恋爱的犀牛》的一炮而红,到近年《琥珀》《暗恋桃花源》《艳遇》的风暴,孟京辉导演在追求先锋性的同时练就了对市场脉搏的拿捏,从而成功地将实验戏剧接入市场。

      1.“有戏却苦于无处可演”

      从剧场资源的稀少,场租费的高低,到档期的长短、时间合适与否都切实影响着戏剧作品能否成功占领市场的命运。所以强化剧场在演出市场中的功能,有效转变剧场单纯出租场地的定位,规模集群化的剧场经营策略都是行之有效的未来选择。可喜的是,我们可以看到“连锁+品牌”的商业运作模式在民营剧团的运作过程中渐露端倪,中国剧院院线联盟的运作,上海戏剧大道的兴建,繁星戏剧村、九剧场等集群运作典范的出现,开心麻花和天津第二工人文化宫的联合制作都是成功的示范。

      2.资金链的“经常性断裂”

      提到“话剧生存”的问题,戏逍堂的创始人之一李牧泽只有一个字:“难!”“没有商家愿意投资话剧,因为话剧是小众的东西,不像演唱会的广告,可以贴在大街小巷。”李牧泽说“戏逍堂”从创立至今,除了“有人帮着制作过海报和其他印刷品”外,没有得到过一分钱的广告收益。所以民间和私人资本能否大量健康地进入话剧表演艺术市场,是否可以借鉴百老汇“非营利组织”成功的运作经验,在税率等方面对话剧演出市场给于倾斜性的政策支持,是未来话剧产业进程中一个必须探讨的问题。此外,与商业资本的结合也是解决戏剧资金投入的一个选择。雷子乐笑工厂与Kappa合作的《签了合同你别跑》之《背靠背》到后来合作青鸟健身的《青鸟那是必须的》,北京浩海天宇影视文化发展有限公司与联想手机合作的《来世许你个今生》等戏剧作品,都是在戏剧市场中引入商业资本可喜的尝试。

      五、自身问题

      1.良莠不齐、多样无序的格局

      对于商业戏剧的演出,近年来已经从“艺术创作的粗糙”“一味以低俗手段去迎合观众”等技术层面上升到了对其缺乏“艺术道德”的批评。恶俗甚至是“黄色”,成为一些剧作吸引观众的“噱头”。蓬蒿剧场演出的话剧《良宵》一男一女,一嫖客一妓女,在绯红的床上“坐而论道”了一百分钟;《午夜浓情吧》以及“雷子乐笑工厂”的所谓“减压话剧”,则是在卖弄大腿的形式上下足了工夫;还有一些剧目选择用粗俗化、情色化的台词来满足观众的胃口。对于自负盈亏、追求利益最大化的戏剧经营者而言,观众就是“衣食父母”,但是如何克服投机的纯商业心理,不要短视地满足于暂时的票房“繁荣”,而是要真正投身于话剧产业化的发展之中。如此这般,才是符合话剧长远利益的真知。我们可以说,所谓俗文化是广大老百姓喜闻乐见的,也可以说话剧不是说教的武器,而更应该是娱乐的麦克风;但是俗文化不代表庸俗或低俗,市井气息更不是简单的张家长李家短,也不是玩票般地揭露一下社会黑暗面,挑唆着观众和舞台上一起“愤青”一把。所以那些标新立异、玩世不恭最好还是不要成为话剧演出为好,艺术的高雅并不是阳春白雪的专利,可是高雅的艺术还是容不下不恭敬的态度的。在这个问题上笔者很欣赏李牧泽说的一句话:“大多数做话剧的人,都有或多或少的理想化,要挣钱就不搞话剧了。”

      2.宣传的“无度”

      这个问题就是所谓的“标题党”,比如《金瓶外传》《有多少爱可以胡来》《满城全是黄金塔》、开心麻花年度大戏《索马里海盗》以及《翠花》系列剧等等均在此列。靠着诱人的名字吸引诸多眼球本身并无可厚非,但连索马里海盗都可以成为搞笑的手段,不知道那些受害者被置于何地。赖声川导演在宣传《宝岛一村》时曾说过:“太多人有投机的想法,他们是认为话剧能赚钱才来做的,这样会出现一些不好的后果。很多观众因为第一次看话剧就有被骗的感觉,便会对话剧产生误解。”

      中国话剧产业是尚未爆发又极具爆发力的朝阳产业,在经济市场逐步全球化的大环境中,话剧不应该再被当作纯粹的事业来经营,要充分利用政策的优势,充分利用全方位开放的环境,整合社会的参与意愿,动员民营资本和民间力量,把话剧产业做成一个国际化的产业,要严格把握市场导向,在政策范围内大胆尝试。政策的支持,市场的需求,正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发展的契机。

      中国话剧不应对市场就无法生存,适应市场化的过程其实就是产业化的过程,话剧创作也必然带有商业属性。就话剧文化产业自身来看,现阶段缺乏的就是对自身产业文化的塑造。任何产业发展到高端时,实际上消费的都是产业文化本身及其衍生出来的一系列文化理念。产业文化吸引市场需求的关键,其根本在于它是独特的、应对专门需求的。但必须指出的是,话剧首先是作为艺术而存在的,因此其产业文化必须是以艺术性、思想性为前提,在此基础上才能真正塑造属于自己的独特的产业文化,并使大众逐步接受且产生需求,而任何违背话剧艺术规律的操作都是损害话剧产业文化的破坏性行为。中国话剧“战斗性、民族化和现实主义”的传统或许可成为我们考虑塑造中国话剧产业文化的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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