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武帝的盖天理论模型_盖天说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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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N0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5680(2008)02-0085-05

一 梁武帝长春殿讲义

中国古代曾出现过一些宇宙学说,其中影响最大的两种理论,分别为盖天说和浑天说。这两种学说从诞生之日起,就一直在为争取正统的学术地位而争斗。从汉代起,浑天说开始占据上风,被大多数天文学家所接受。南北朝时,梁武帝萧衍(464~549)在长春殿集群臣讲义,重新阐发《周髀算经》义理,提出了新的盖天说宇宙模型,试图挽救盖天说的颓势。这次事件记录于《隋书天文志》中:

逮梁武帝于长春殿讲义,别拟天体,全同《周髀》之文,盖立新意,以排浑天之论而已。[1]

这里明确指出梁武帝这次活动的目的就是为了对抗浑天说,重树盖天说的权威。但上述记载中并未详细记录梁武帝长春殿讲义的内容,讲义的主要内容,在祖暅的《浑天论》中有详细的记录,这些文字后来被唐代的瞿昙悉达辑录在《开元占经》卷一中,因此得以保存至今。[2]

对于这次历史事件的关注引发了人们对于梁武帝盖天说模型的讨论。陈寅恪认为梁武帝的学说

是明为天竺之说,而武帝欲持此以排浑天,其说必有以胜于浑天,抑又可知也。隋志既言其全同盖天,即是新盖天说,然则新盖天说乃天竺所输入者。寇谦之、殷绍从成公兴、昙影、法穆等受周髀算术,即从佛教受天竺输入之新盖天说,此谦之所以用其旧法累年算七曜周髀不合,而有待于佛教徒新输入之天竺天算之学以改进其家世之旧传者也。[3]

陈寅恪虽然没有具体描述梁武帝的盖天说究竟是什么样子,在哪些地方与古代印度的宇宙模型相类似,但却断言它“乃天竺所输入者”。这也许是近代学者第一次明确提出梁武帝长春殿讲义是在古代印度天文学传统的影响下进行的。

江晓原等人也曾著文讨论梁武帝长春殿讲义,他们将梁武帝的盖天说与古代印度宇宙模型相比较,肯定了梁武帝的宇宙模型确实是传自印度的宇宙模型,并在此基础上根据《隋书》中所说的长春殿讲义“全同《周髀》之文”,进一步导出这样的结论:“《周髀算经》中的宇宙模式很可能正是来自印度的!”[4]

虽然许多学者都断言梁武帝的盖天说来自印度,但似乎没有见到人们具体比较一下梁武帝的模型与印度模型的异同,我们甚至没有见到任何人仔细地讨论并解释梁武帝的宇宙模型究竟是怎样的。在这样的基础上作出的结论难免令人生疑。

因此,有必要仔细分析有关梁武帝长春殿讲义的内容,重构其盖天说宇宙模型,进而分析这个模型在什么意义上“全同《周髀》之文”,在这个基础上才有可能探讨它与古代印度天文学的关系。

二 梁武帝的盖天模型

《开元占经》辑录了祖暅的《浑天论》,其中记载了梁武帝的宇宙学说。以下我们将详细讨论《开元占经》中所记录的梁武帝盖天说的内容。为了使问题相对集中,将不拘泥于原文的行文次序。

(一)天与地的物质成分

南北朝之前,中国宇宙理论门派林立、异说迭出,按刘焯的说法,“盖及宣夜,三说并驱,平、昕、安、穹,四天腾沸”。[5] 中国古代的学问家历来讲究不破不立,梁武帝在构建自己的盖天说时,是以否定别的宇宙学说开始的:

自古以来,谈天者多矣,皆是不识天象,各随意造,家执所说,人著异见,非直毫厘之差,盖实千里之谬。戴盆而望,安能见天?譬犹宅蜗牛之角,而欲论天之广狭;怀蚌螺之壳,而欲测海之多少。此可谓不知量矣。

当时,浑天说已占优势地位,但梁武帝不提出任何论据,就将它断然否定,表现出王者的霸气。此段文字与盖天说模型无关,因此我们不多加评论。接下来的文字是描述天与地的物质构成:

清浮之气,升而为天。天以妙气为体,广远为量,弥覆无所不周,运行来往不息。一昼一夜,圆转一周。张覆之广,莫能际其边际;运行之妙,无有见其始终。不可以度数而知,不可以形象而譬,此天之大体也。沈浊之气,下凝为地。地以土水为质,广厚为体。边际远近,亦不可知。质常安伏,寂然不动。山岳水海,育载万物,此地之大体也。

这个内容是《周髀》中所没有的。所谓“天以妙气为体”,“地以土水为质”,其实并不是梁武帝的创造,古代的学者就已经持这样的观点。有意思的是,梁武帝指出天“不可以形象而譬”,就与《周髀》传统中之“天象盖笠”的说法有了区别。另外在梁武帝的世界里,天与地都是没有边际的,这一点较之《周髀》似乎悲观了一点,至少在那里还有一个810千里的四极之径。①

(二)昼夜与寒暑成因

接下来的文字开始涉及盖天说模型的实质:

四大海之外,有金刚山,一名铁围山。金刚山北,又有黑山。日月循山而转,周回四面。一昼一夜,围绕环匝。于南则现,在北则隐。

按照梁武帝的说法,四大海之内显然是陆地,也就是人类居住的地方。这个模型中有两座大山,南面的称为金刚山,北面的称为黑山。太阳与月亮围绕在这两座山的附近作圆周运动,当太阳运行到南方时,日出;北方时,日落。

根据这个一般性的描述,我们对梁武帝的宇宙模式只能得出一个模糊的印象。金刚山与黑山有多大?在什么位置?昼夜长短与日出日落是如何界定的?这些都还没有具体的刻画。对于后一个问题,梁武帝回答道:

冬则阳降而下,夏则阳升而高。高则日长,下则日短,寒暑昏明,皆由此作。夏则阳升,故日高,而出山之道远;冬则阳降,故日下,而出山之道促。出山远则日长,出山促则日短。二分则合高下之中,故半隐半见。所以昼夜均等,无有长短。

由此可知,在梁武帝的世界里,日出与日落实际上就是太阳出山与太阳下山的同义语,昼夜的划分是通过“高山”对太阳的阻隔而形成的。由于夏天太阳的位置较高,因此,太阳出山的时刻相对较早,而下山的时刻相对较迟,所以夏日昼长夜短。冬天太阳的位置较低,因此情形正好与夏天相反,昼短夜长。而春秋分太阳高度适中,正好有一半的时间太阳隐没在山后,所以昼夜长短相等。这个理论框架有两点值得注意:

其一,日出日落是根据太阳与“高山”的位置来判定的,而《周髀算经》则是根据太阳的远近以及日照距离167千里来判断日出日落。这是对《周髀》盖天模型的一个重要的修改。

其二,太阳在不同的季节有不同的高度,因此,承载太阳的天并不是一个平面。

应该指出的是,第二点中太阳的高度并不是浑天说意义下地平高度的大小,而是盖天说意义下“位置”的高下,这一点可以从下面的文字中得到进一步的证实。

日照于南,故南方之气燠;日隐在北,故北方之气寒。南方所以常温者,冬月日近南而下,故虽冬而犹温;夏则日近北而高,故虽夏犹不热。北方所以常寒者,日行绕黑山之南,日光常自不照,积阴所聚,熏气远及,无冬无夏,所以常寒。故北风则寒,南风则燠。一岁之中,则日夏升而冬降;一日一夜,则昼见而夜隐。

梁武帝在这里给出了他的盖天说模式中的寒暑成因。总体而言,因为太阳总是出现在南方而隐落在北方,因此南方较热而北方较寒。

但是,为什么无论冬夏,南方的温度总是温热的呢?按梁武帝的解释,乃是由于冬日的白天,太阳运行的位置较低且处于南方,所以冬天的南方也是温热的;而夏日的白天,太阳的位置与冬天相比,既偏北又较高,所以,夏日的南方,气温也并不是太热。而北方的温度之所以总是寒冷的原因,则是类似的。

梁武帝明确地指出,“一岁之中,则日夏升而冬降”,说明太阳的运行轨道确有高下之分,并不是在同一个平面上,与我们要讨论的《周髀》盖天模型和印度模型都是不同的,这一点值得注意。

(三)天与地的模型

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是不太清楚在梁武帝的盖天模型中,金刚山与黑山到底处在什么位置。梁武帝说金刚山“一名铁围山”,而铁围山确实是印度佛教宇宙模型中的一座环型山,它代表了宇宙大地的边界。在《阿毗达磨俱舍论》(约450年传入中国)中详细说明了苏迷卢山(也即汉译佛经中的须弥山)、铁围山及日月星辰如何围绕苏迷卢山旋转而形成昼夜寒暑等等。如图1所示,② 中间是苏迷卢山,最外一层的大圆就是铁围山。

但是,梁武帝的金刚山是否就是图中的铁围山呢?梁武帝下面的回答似乎给出了一个否定的答案:

金刚四面略齐,黑山在北,当北弥峻,东西连峰,近前转下,所以日在北而隐,在南而现。……

金刚自近天之南,黑山则近天之北,极虽于金刚为偏,而南北为一。

第一段文字说明,金刚山与黑山在东西方向上延展连绵,最终结为一体。其中金刚山在南方,黑山在北方,环绕在陆地与四大海周围。金刚山高度均匀,黑山则以正北方为主峰,山势逐渐险峻。太阳在黑山与金刚山之外,则隐而不见,此时就是黑夜;太阳越过黑山与金刚山,进入四海之内,则照耀大地,是为白昼。

第二段文字则讲,金刚山在王城之南方,黑山在王城之北方,天心(极)虽然不在金刚山与黑山之主峰的正中间,但它们与王城都在同一条南北线上。

有必要特别指出的一点是,梁武帝并没有认为“北极”左右皆是南方,在他的观念与模型中,黑山在“极”之北侧,金刚山在“极”之南侧。

图1 佛教宇宙模型中的苏迷卢山与铁围山

至此,我们可以看到一个比较清楚的新的盖天图景了。为了进一步明确这个盖天说的内部结构,梁武帝还命令虞履等人算出了一些具体的数据:

北极璇玑玉衡,上当天之北五十五度,北去黑山顶三十六度。夏至日在天南十二度,春秋分日在天南三十六度,冬至日中日在天南[六](五)十度,冬至日中日去金刚南三十[一]度。

其中北极就是指天心,而上述文字中所有的“天”字,都是指王城上空的天。例如,“北极璇玑玉衡上,当天之北五十五度”,就是说王城在天心之南55度。

由此我们可以精确地绘制出梁武帝的盖天模型,如图2所示:A与B分别表示黑山与金刚山的主峰,P表示天北极,W表示王城所在。C、D、E分别表示夏至、春秋分与冬至日正午太阳的位置。其中PW=55度,AP=36度,WC=12度,WD=36度,由于夏至日中到春秋分日中的距离CD=24度,因此,冬至日中到春秋分日中的距离DE也应为24度,由此可知冬至日中太阳应在王城之南WE=60度。

图2 梁武帝的盖天说模型

又由于黑山主峰到王城的距离AW=91度,正好是一个象限的长度,根据对应,金刚山主峰到王城的距离也应该是一个象限的长度,即WB=91度,由此可知冬至日中到金刚山主峰的距离应为EB=31度。

容易算出,夏至太阳的去极度=PC=67度,天顶距=WC=12度;春秋分太阳的去极度=PD=91度,冬至太阳的去极度PE=115度。王城的地理纬度相当于WD=6度。

(四)太阳出入的方位

关于太阳出入的方位,梁武帝是这样描述的:

黑山之峰,正当北极之南,故夏日虽高,而不能不至寅而现,又至戌而隐。春秋分则居高下中。朝至金刚山之外,虽与山平而去山犹远,故为金刚所障,日未能出,须至卯然后乃现,西方亦复如是。冬则转下,所隐亦多,朝至于辰则出金刚之上,夕至于申则入金刚之下。

在搞清楚了梁武帝的盖天模型之后,对于上述文字的理解应该不会产生太大的困难。图2中观测者位于W(王城)处,当太阳运行至黑山和金刚山之间时才可观测到。

由于黑山主峰就在北极的后方,因此,虽然夏日的太阳位置较高,但当太阳位于黑山主峰的北面时,仍然受到黑山的阻挡。太阳要在黑山后面绕行至方位寅的时候,才能跃出黑山,这就是在王城看到的夏日日出。

春秋分与冬至日的太阳,因其高度越来越低,因此为两山阻挡的时间就越来越长。梁武帝给出了二分二至太阳出入的大概方位,同时下令求出这些方位的具体数据:

臣履等谨奉依敕旨,推按历法表景长短之差,日行南北之道,旁考经记,近较目前,莫不事事符合,昭然可见。谨略条度数如左:日道圆周三百六十五度,分为十二辰,辰三十度半。春秋分出卯入酉,冬至则出辰入申,夏至则出寅入戌。春秋分出卯中左右十五度,冬至出卯南,去卯中二十四度,则是侵辰九度;夏至日出卯北,去卯中二十四度,则是侵寅九度。春[秋]分日入酉左右亦各十五度,冬至日入酉南,去酉中二十四度,是侵申九度;夏至日入酉北,去酉中亦二十四度,是侵戌九度。

根据上述文字可知,夏至(冬至)日出在王城东偏北(南)24度,夏至(冬至)日落在王城西偏北(南)24度。春秋分日出在王城正东方,日落在正西方。

祖暅在引述完梁武帝盖天说的模型之后,总结道:

或曰:瞻星望月,盖不及浑;度景量天,浑不及盖。窃较卵之笠之,未尽天体之赜;而候之测之,才穷推出之妙。

这句话的大意是,若论模拟演示天体的运行,浑天说优于盖天说的模型;若论测量天体运行的尺度,则盖天说的晷影测量方法更胜一筹。无论是浑仪还是盖图,祖暅认为都不能完全准确地反映天体运行的情况,只有候影测望,才能逐步探求天体运行的推算方法。

三《周髀》盖天模型与印度宇宙模型的特征

通过上述的分析解读,我们重构了梁武帝的盖天说模型,这个模型与《周髀》的盖天模型和印度宇宙模型关系密切。到底有什么异同呢?我们需要首先说明《周髀》盖天说模型和古代印度宇宙模型的特点。

两千多年来,人们对《周髀算经》中盖天说之天地模型的理解,可以说基本上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天盖与大地是彼此平行的拱形曲面,它们分别以北极与北极下地为其最高点。至于这两个平行的曲面到底是平行的球冠,还是平行的圆锥面,那仅仅是细节的差别。大约在10年之前,有人提出了一种新的看法,[6] 认为上述盖天模型事实上是对《周髀算经》的误解。新的模型由于主体上采用了平行平面的结构,因此,在算法系统上与《周髀》原文没有矛盾,这一点解开了传统模型一个无法解开的死结。

在这个模型中,天与地的主体是彼此平行的平面,相距80千里,在天与地的中央,各有一个高60千里、以23千里为底面直径的凸起的锥体,称为“璇玑”。太阳光芒向四周照射的半径是167千里,因而盖天宇宙是一个有限宇宙,天与地这两个平行圆面的直径为810千里。在这样模型的基础上,有学者指出《周髀》的盖天模型与古代印度模型十分相似,暗示《周髀》的盖天模型很可能来源于印度的天文学传统。[7]

古代印度的宇宙模式,主要保存在印度教的圣典《往世书》中,其宇宙模型的特征是:大地是一个平面圆盘,大地中央有一座高山,名叫迷卢山(或须弥山),迷卢山外围绕着环形陆地,陆地又为环形大海所围绕,共有七圈大陆和七圈海洋。迷卢山顶抵着天,正好是北极星所在位置,天与大地圆盘相平行,环绕北极星,有一系列同心圆,称为天轮,它们是日月星辰的运行轨道。[8]

古代印度的佛教天文学传入日本之后,虽然没有引起当时的日本学者真正的重视,但还是留下了许多珍贵的原始文献。日本近代学者对这些材料的研究,有助于我们更加形象地理解这个宇宙模型的基本框架。

中山茂在其A History of Japanese Astronomy一书中,讨论了日本学者对于古代印度宇宙模型的研究成果,[9] 他们认为,在印度的宇宙模型中,大地的中央是苏迷卢山(Mount Sumeru,日本人译为须弥山),日月与恒星都围绕着苏迷卢山旋转。据说这个模型源于公元前5世纪的耆那教(Jaina)的宇宙学说,后来为印度佛教所吸收。模型中之苏迷卢山,实际上就是喜马拉雅山。由于印度位于喜马拉雅山的南部,因此,印度被确定在大地的南部。白天太阳出现在喜马拉雅山的南部,照耀在印度上空,而夜晚则隐藏到山的北部。其他天体与太阳一样都环绕着位于大地中心的山峰,在各自的同心圆轨道上运行。大地是由环绕苏迷卢山的九层环型山所构成。在前八层环型山的每一层中都内涵一个环型的大海,这七层环型大海位于相同的水平面上,而环型山的高度,则由中心向外次第递减。

四 结论

将《周髀》的盖天说模型与古代印度的宇宙模型相比较,二者确实有些相似之处,甚至如果不考虑数据的单位,③ 模型中的某些数据上也相同。同时,梁武帝的盖天说与印度的宇宙模型也有相似之处,这样一来就容易解释为什么《隋书》中说梁武帝的学说“全同《周髀》之文”了。但是如果我们将梁武帝的盖天说与《周髀》的盖天说和古代印度的宇宙模型细致地比较,就会发现三者之间还是有所差异,列举几点如下:

第一,梁武帝的模型中,四大海之内的大地是平面的,大地中央不存在一个凸起的高山。更重要的是天盖并不是一个平面。这与《周髀》模型和印度模型都不相同。

第二,梁武帝取消了日照距离的规定,这一点与古代印度的苏迷卢宇宙模型倒很类似。在《周髀》中,太阳走进观测者167千里的范围,就表示白天,出了这个范围就是黑夜。在梁武帝的模型中,白昼与黑夜是根据太阳在金刚山与黑山的内外而决定的。

第三,梁武帝取消了天心与北极的差别。在《周髀》中,北极璇玑虽然不是天心,但在计算去极度时,却是以它为标准的。在梁武帝的模型中没有北极璇玑绕天心周转而形成的那个圆。他的北极就是天心,各种数据也都与实际相当的吻合。

第四,梁武帝的模型中没有黄道的位置。在《周髀》的盖天模型中,有一条黄道圈,它的大小与中衡相同,以牵牛与东井的连线为其直径。而梁武帝的模型中根本没有提到黄道,因此,太阳运行的轨道实际上并不是很清楚。[10][11]

这些异同显示,虽然梁武帝的盖天说与古代印度的苏迷卢宇宙模型在一定程度上有所类似,例如,铁围山(金刚山)及日照与寒暑成因等,但基本框架差异明显。《隋书》中所谓梁武帝的盖天说“全同《周髀》之文”,只不过是指出了一种表象,其间的细节实在是有大量的差别。无论怎样说,梁武帝的盖天模型与《周髀》模型都相差很大,两者基本上没有什么关系。实际上,从某种意义上讲,梁武帝的盖天模型是在借用了印度苏迷卢模型的一些思想,对《周髀》模型进行改造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

[收稿日期]2007-09-30

注释:

① 实际上,《周髀》卷上在给出四极之径之后,说“过此而往者,未之或知。或知者,或疑其可知,或疑其难知”,对此表现出了不置可否的态度。另一个有趣的问题是,梁武帝在此提出天体“运行之妙,无有见其始终”,是对宇宙起源的一种表态。

② 此图出现在日本和尚宥范(1270-1352)撰著的《日月行道图和解钞》(1699出版)。转引自中山茂的A History of Japanese Astronomy,207页。

③ 《周髀算经》的盖天模型中数据单位是“里”,而古代印度的宇宙模型中数据单位是“由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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