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艺术学院
摘要:本文将以云南省昆明市宜良县为乡土背景,选取省级非遗民俗类代表性项目名录的宜良县北古城“大香会”民俗仪式活动为切入点,着力探讨北古城村当地民间“土主信仰”的起源与发展及其对当下地方民俗活动的影响作用。通过对当地的“土主信仰”这一文化空间的分析来反思民间信仰在民俗艺术传承发展中的重要意义,民间信仰体现了当地生活文化中蕴含着的民众心理情感,对民俗艺术的存续发展不能忽视与其文化空间的关联性。
关键词:民间信仰、民俗艺术、仪式
一、北古城土主崇拜的溯源
相传北古城土主神佑境安民,祷嗣灵愿,香火鼎盛。为其修建的土主寺有古联云:“威镇滇疆,万里山河吾作主;职司南诏,一方土地我为尊”。相传正月初八这天是土主老爷诞辰之日,故而便有了正月初八“大香会”的传统。土主者何许人也,民间传说不一,笔者对此采访了当地不同的村民进行了解,再经过对文献资料及村民口述资料的分析与整理,关于土主寺的传说,根据它们的属性特征大致可分为两种。
其一,能显神迹奇事的神灵。有记载宜良北古城镇土主寺至明初而香火鼎盛,名闻遐迩,在陈春林老先生的《春之林》一书中也曾有写道“成化(1465~1487)年间,黔国公沐琮路经北古城,土主幻化人身迎谒道旁,后黔国公起到得土主梦示,称验。从此,北古城上下十八村每年正月初八土主圣诞日均行大香祭祀”。后又发展出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六畜兴旺等。
譬如类似的神迹奇事、传说神话村中上了年纪的人会了解的更多,在采访“大香会”省级传承人张庭楷老先生时,笔者又再次得知土主寺的又一类故事,相传土主寺的建成是源于唐代唐玄宗时期,据传承人口述,唐玄宗当年带兵打仗来到该村,在后山(土主山,亦称“象山”)驻扎军营,一日夜晚突遇山贼放火围攻,四下无可逃之机,无奈之下,唐玄宗跪地祈求上天。这时天边异显奇事,突降大雨浇灭了山火,唐玄宗与他的部下得以解救。此时唐玄宗跪地祈天道:“何方神圣救我军民,请现真身,必在此建一座寺庙为以答谢。”这时天边云朵之上只见一只紫色的靴子。唐玄宗信守诺言,即日在象山选址动工,这时又突显奇能异事,就在建筑材料将要以备完整,还差一根木质建筑大梁时,倾夜间,所有的砖瓦、椽梁瞬移在象山的中间地带,神奇的是建造房屋的大梁也已备好。传说这夜,村里的牛、马、羊、猪等牲畜彻夜不眠并发出嘶鸣与粗喘声。据当地不少的村民回忆道,土主寺旧称本为“悬梁寺”,大概典故据出于此。
其二,英雄名人崇拜。
期刊文章分类查询,尽在期刊图书馆一说土主乃路南县秦家寨一孝子,死后为神封为土主;据《路南洲志》记载,该县之彝族土司为秦姓,古城之东有秦家寨,古城土主寺所祀土主传说不一,据北古城村委会编《古城轶闻》一书记载,古城土主为天神金佛罗汉转世,投生于秦家寨秦老大为子,后秦娃娃早逝,附灵于一檀香树根上,数显灵异,当地村民因用此根雕成土主神像,于正月初八日送往土主寺供奉祭祀,从此,此处便五谷丰登,六畜兴旺,祷无不应。在80多岁的省级传承人张庭楷老先生这里笔者也求证了此说法,传承人讲确实也有这么一个神话传说。再据路南史志办称:土主老爷者,实为路南圭山彝族土司,姓秦名普,曾任过路南知州,任内为官清廉,造福一方,尤以改土归流功及后世。生前万民敬仰,死后封为东山土主,并赐穿紫袍,故称“紫衣土主”。又根据对村书记张西平先生的访谈应证,明朝时期,此地民族多为彝族,后因来自中原地区的大量军队驻军于此,久而久之彝族则迁徙至山中居住。现在的北古城镇中村落的命名特点依然可寻,以汇东桥为基准分为两段区域,左右两段村落的命名分别为“上和营”、“下和营”、“前所”、“后所”等,皆是以明朝时期军队驻扎营地缘由所遗留至今。现今镇上的少数民族居住地,主要有彝族所在的安南村、吕广营,以及人数较少的米兑村苗族。在这里我们从英雄人物崇拜的神话传说中可以看到,当地村民对沐英及彝族土司秦氏的崇拜都皆于对美好精神传统的追求。
二、民间信仰与民俗艺术
现今民间信仰已不同于以往时代的对待,它在民俗学、民族学、人类学以及现今的非遗学科中都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它也为不同学科的学者提供了历史的考据。纵观笔者对宜良县北古城“大香会”仪式活动背后的当地“土主信仰”探究,通过搜集史实文字资料再结合实地访谈所得可以得出,当地民间信仰的“土主”到底为何方神圣已不再重要,正如我们想知道的并不完全是何者为真,何者为伪。时间的长远以致记忆的构建往往是伴随着忘却,集体记忆往往是不同的力量为了不同的目的对记忆的利用篡改的过程,传统中国地方社会是帝国政权绅士及其他社会阶层相互关系和并存的空间。现代乡民对神灵的信仰态度非常实际也很世俗,民间百姓企图可以通过信仰来获得心理慰藉和进行娱乐。也正是这种企图民众心理慰藉以及春节期间借此庙会活动团聚亲人的契机,使得现代村民对正月初八“大香会”传统的祭祀礼节减少了很多宗教礼仪上的细节,更多的是喜闻乐见的民俗艺术形式。同样,在“大香会”民俗艺术形式表现的方方面面都体现了现代化的迹象,虽然随着传统形式上的“去粗取精”用现代的手法去迎合大众的审美心理,但究其背后的民族民间信仰始终是不变的。笔者认为当下很多区域的民族的信仰大多是农耕文明时期遗留的原始信仰,虽随着时代变迁形式发生着各种各样的改变,但这种对自然之力无奈抗衡的期许寄托于民间信仰中也是一种人类文明发展进程的需要,正是这种亘古不变的人生期许滋养着地方的民族的民俗艺术中的各种形式,简明扼要的说民间信仰是民俗艺术赖以生存发展传承的隐形之手,也正是这只手在推动着我们社会文明的发展与和谐美好的共进,所以民间信仰对民俗艺术的传承作用是不可忽略的,它是任何一种民俗事项发展的基台,在研究非遗学科时也切忌不要忽略民间信仰这一重要的文化空间。
参考文献:
1.郑祖荣.《宜良古城大香会民俗调查综述》[J].民族艺术研究,2011(4)
2.陈春林.《春之林》[M].个人传记,2013(4)
3.叶舟.民间信仰的多元图景---以武烈帝陈果仁为例[J].民族艺术2009(3)
[叶舟.民间信仰的多元图景---以武烈帝陈果仁为例.《民族艺术》2009年第3期]
论文作者:赵甜子 洪元
论文发表刊物:《文化研究》2018年第4月
论文发表时间:2018/5/21
标签:古城论文; 民俗论文; 民间论文; 香会论文; 彝族论文; 宜良县论文; 艺术论文; 《文化研究》2018年第4月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