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警觉的篡改二战史暗潮——欧美修正史学一瞥,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战史论文,暗潮论文,史学论文,警觉论文,欧美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今年是反法西斯战争胜利50周年。这场战争的性质早有历史定论。对造成这场人类空前浩劫的元凶,历史已作出公正判决。然而今天,无论在东方或西方,都有人否认德、日发动了侵略战争,否认灭绝人性的大屠杀,否认战犯的罪责,甚至公然为希特勒和墨索里尼等战争狂人歌功颂德。东方情况,屡见我国传媒,本文仅对欧美修正史学作一简略介绍。
当代欧美修正史学约始于70年代初,迄今已延续20几年。最初集中于否认纳粹的种族大屠杀,尤其是否认奥斯威辛集中营的存在和用毒气屠杀上百万犹太人。70年代中期以来则掀起“希特勒热”,为希特勒大唱赞歌。80年代末,苏联解体、东欧剧变后,则把法西斯主义与共产主义相提并论,并提出纳粹主义及其“所谓暴行”是苏联独裁制度的“逻辑发展”。欧美修正史学的代表人物,德国有著名历史学家恩斯特·诺尔特、J·C·费斯特、E·赫尔穆特等;英国有大卫·艾尔文、安东尼·汉考克等;法国有罗贝尔·福里松等,美国则有弗雷德·A·洛克特尔等。他们之间联系密切,经常出席修正史学家的国际会议。他们著书立说,广泛利用传媒工具,流毒甚广,对西欧新法西斯主义的复活和种族主义排外暴行起了助纣为虐的煽动作用。
修正史学“名著”——《奥斯威辛的骗局》
二战期间,在德国纳粹集中营共有23个国家的900万人死于非命,其中犹太人约600万人。而设在波兰南部的奥斯威辛集中营就用毒气屠杀了100多万犹太人!奥斯威辛集中营是纳粹残害人类的典型,修正史学家们正是以此为突破口,开始全面篡改二战历史的。
1973年,德国前纳粹军官蒂伊·克里斯托费尔森出版了《奥斯威辛的骗局》一书,这是第一本为纳粹滔天罪行翻案的“名著”。作者以“当时见证人”身份为招牌,将奥斯威辛集中营这座人间地狱描绘成对青年进行教育的感化所,胡说那里的妇女有各种美容用品,有些人刚进集中营时面黄肌瘦,不久便满面红光。该书一出版便受到德国国内外新法西斯分子和新纳粹分子的喝采,其后许多修正史学家广为引用。此书被改编成电影后,竟创下了德国最高票房纪录!作者现年77岁,他虽因出版此书而避难丹麦,但未就此收敛,例如在1991年12月他本人主办的《农民》杂志上著文《且看人们如何篡改历史》,倒打一耙,进一步为纳粹罪行翻案。此外,他还通过辟谣方式声称:“我确实说过,是有毒气室,但那仅仅是为了消灭虱子!”
英国著名历史学家大卫·艾尔文1990年4月21日在慕尼黑有800人出席的集会上公然声称:“我掌握着真理!我们知道,在奥斯威辛从来没有毒气室!”现在供参观的毒气装置是“二战以后由现在的波兰建造的!”另一名英国历史学家汉考克出版了《难道真有600万人要送命吗?》,该书同样否认对犹太人的大屠杀。
在修正史学家的蛊惑下,有些新纳粹分子在游行时带上假面具,上边写着:“我是头蠢驴,至今还看到犹太人在纳粹集中营中被毒气毒死!”
臭名昭彰的《洛克特尔报告》
美国公认的“改进处死人犯机器”的专家F·A·洛克特尔1988年2月应法国历史学家兼文学教授福里松之聘,亲赴奥斯威辛等三处集中营遗址进行勘察,并“仔细收集样品”,以确认并推算当年的毒气含量。1989年夏,他在美国纽约以“高级工程师”身份发表报告,其结论是,在勘察各地,都没有发现“用来毒死人的毒气室”。这就是影响颇广的、经常被引用的《洛克特尔报告》。
在美国靠近洛杉矶的科斯塔梅萨有个《历史研究所杂志》,它以科研为掩护,网罗各国极右派、种族主义者、反犹太主义者、修正史学家以及三K党徒等,成为国际新法西斯重要联络网之一,它收集和出版所谓“有说服力”的文件材料,以开脱第三帝国罪行并为希特勒恢复名誉。前述《洛克特尔报告》就曾被该刊转载。该刊自己编辑出版过名为《关于大屠杀的66个问答》的小册子,其中第14个问答题是:“奥斯威辛有多少个毒气室?答:一个也没有。”第53个问答题是:“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希特勒对大屠杀知情?答:没任何证据。”
70年代中期的“希特勒热”
1973年,德国历史学家费斯特出版《希特勒传》,赞颂希特勒的“传大历史功绩”。该书于1977年被搬上银幕后颇受欢迎。此人后来竟当上了《法兰克福汇报》的编辑。
1974年,德国另一位史学家赫尔穆特出版《德国人的历史》,为希特勒辩护,声称希特勒不是反犹太人的种族主义者,他策划杀害犹太人纯属个人“复仇”行为。正是此公于1990年为德国最大的极右政党共和党起草了党纲前言。
同年,德国最著名的历史学家诺尔特出版《德国与冷战》,书中突出如下观点,即“当代任何重要国家,只要有自己的非凡抱负,就会有自己的希特勒时代……”1985年6月,他在英国发表文章称,由于“犹太社”主席C·魏茨曼已向希特勒宣战,故此希特勒“有权”把德国犹太人当作战犯处理并把他们关押起来。
1978年,身为记者的S ·哈弗内也不甘寂寞,出版了《对希特勒的若干看法》。该书用1/3的篇幅为希特勒歌功颂德,例如称赞希特勒“在解放妇女方面曾迈出巨大步伐”。
此外,希特勒的前卫士长奥托-艾尔恩斯特·霍梅尔将军主办的《法与真理》,不断为希特勒招魂,胡说,今天“历史可以随心所欲地诋毁他”,但100年后他很可能“复活”。此人还出版过一本为德国发动侵略战争辩护的《反德意志的战争狂》。霍梅尔1981年自中东返德后建立了类似当年保卫希特勒的“霍梅尔旅”,因该组织名声不佳,遂改称“德国争取自由运动”。他的私人顾问卡尔·菲利浦自称“业余历史学家”,也发表过不少否认大屠杀和奥斯威辛集中营的谬论。
值得指出的是,不仅某些德国历史学家为希特勒翻案,其他国家也有人卷入了这股“希特勒热”的潮流。例如,前面提到的英国史学家艾尔文于1977年出版了《希特勒的战争》三卷集。他在书中强调:希特勒在很长时期内对消灭犹太人一事“一无所知”;建纳粹集中营对进行“政治教育来说必不可少”;希特勒统治下的德国,给体力和脑力劳动者、给富人和穷人提供了“相等的机会”;希特勒使德意志民族重新恢复了对未来的信心;希特勒使工业社会的种种“癌变”(如失业)成为“历史的幽灵”,等等。
为希特勒开脱罪责的当然不止于“学者”和记者。1988年11月9日,即臭名昭彰的“水晶之夜”①50周年纪念日,当时堂堂的联邦德国议长竟说希特勒反犹跟他的独特经历有关,例如幼年贫困,青年时期受凌辱,当艺术家的幻想破灭,成为无业游民,受到性紊乱困扰,等等,这一切导致希特勒把满腔怨恨发泄到犹太人身上。这位大人物,难道不知道希特勒在《我的奋斗》两卷集中对犹太人作为一个民族的全面、反动至极的系统论述吗?他的上述谬论终于导致他不得不辞去议长职务,而留给人们的是对这一事件的深思。
修史翻案之风日趋蔓延
当然,身为党政要人发表谬论而并未丢官的也非个别现象。例如德国某政要声称:“我们应摆脱阿道夫·希特勒的毒化气氛。我们应该不再是弯着腰走路的人民,不再是世界历史的瘪三……”此人还说过这样的话:“的确,希特勒是犯下了罪行,但不能因希特勒犯罪而为其他人的罪行进行辩解或加以原谅。对任何罪行哪怕是战胜者的罪行都不应保持沉默。”
1989年11月柏林墙倒塌,次年两德统一,此后翻案之风有增无减。“褐色与红色半斤八两”的提法日益司空见惯。某杂志主编称前民德领导人昂纳克是“最大的杀人犯和德国的最大战犯”,希特勒在他面前是小巫见大巫。柏林墙刚刚倒塌,西欧就有100多名新法西斯分子在法国阿尔萨斯的一座小城聚会,会上德国著名新纳粹分子尊德尔叫嚷:“为什么我们正直的德国人”,还要在犹太人散布的种种谎言“这个泥塘、这个猪圈里继续打滚”?
1990年4月21日,即希特勒101岁诞辰的翌日,西欧新法西斯分子、新纳粹分子、光头党人和修正史学头面人物约800人在慕尼黑聚会,其中包括英国史学家艾尔文。会后全体高呼:“我们不接受谎言!我们追求真理!因为真理使我们自由!自由!自由!”然后大家行纳粹礼,高唱“德意志,高于一切的德意志!在全世界高于一切的德意志!”接着便走上慕尼黑街头游行示威,奇怪的是警察没有干预。值得一提的是,同年2月13日,艾尔文出席在德累斯顿市举行的该市遭英美轰炸45周年报告会时,市府“文化事业局”不仅用鲜花欢迎这位“尊敬的历史学家”,还以能为他提供市文化宫大厅作主旨演说为“荣”。
以诺尔特为代表的德国修正史学家近几年来非常活跃。诺尔特认为,共产主义“垮台”后,今天是重新“修改”纳粹历史和第二次世界大战史并突破某些“禁区”的时候了。他认为,迄今的“20世纪历史”都是战胜国写的,因此必须予以“修正”。在他看来,布尔什维克是20世纪“绝对的邪恶”。现年72岁的诺尔特1994年10月1日答德国《明镜》周刊记者问时称:“在纳粹主义中有一些积极因素”,如果希特勒没有失败,那么“欧洲今天会是世界列强之一”。他强调,今天极右翼的思想倾向应得到比极左翼思想倾向“更多的支持”。事实上也确实如此。1994年秋大选竞选运动期间,德国政府某要人不是公开诬蔑属于左翼的民社党人是“重新涂上红色的法西斯分子”吗?不是每次谴责极右翼时总把“极左翼”拉上陪绑吗?
去年10月,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德国问题专家汉斯·斯达尔克在《焦点》周刊上正确地指出:如今在德国对二战史的“修正主义观点散播得愈来愈广泛”,“否认主义观点充斥着德国的新闻媒介”。应加以补充的是,这种现象绝不仅仅限于德国、法国、意大利、英国、奥地利、比利时、荷兰或美国,只不过在二战中的战败国、希图成为政治大国的德国更为突出而已。
注释:
①1938年11月9日夜,根据希特勒命令,全德几乎每个城市都发生了犹太人商店被洗劫、教堂被焚烧暴行。因大量商店玻璃被砸,故有“水晶之夜”之称。此后不久有3万名犹太人被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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