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对大陆投资的区位变化与公司空间行为，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区位论文,香港论文,化与论文,大陆投资论文,空间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提要 本研究通过对统计数据和公司调查结果分析表明，香港在大陆直接投资（本文主要采用工业投资数据）的省际差别很大。区域格局变化为，1989年之前香港直接投资集中于我国南部和沿海地区，之后出现“北上”和“内进”；然而对工业直接投资的趋势并不明显。从对投资主体（香港公司）对大陆各地投资环境的意境地图和潜在投资区位分析，90年代后半期香港工业投资会向北部和内地转移。广东、福建以外，对港资有吸引力的省份除长江流域的一些省、市外，还包括华北经济条件较好的省、市。最后，作者对各地吸引港资提出若干建议。
关键词 投资区位 公司空间行为 香港
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和历史渊源，中国改革开放以来，大批的香港资金以直接投资形式流入中国大陆，港资已成为大陆外资的最主要源地（多数年份港资占海外直接在大陆投资的60%以上）。对这种特殊现象，经济学家和管理学家从各自的侧面作过不少研究。但是迄今为止，香港对大陆投资的区位变化及其原因（尤其是从所投资公司决策行为角度）的研究，还未见有成果发表。而该领域研究，对于大陆各地加快吸引香港投资的进程，将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1 文献评述、研究方法与数据基础
1.1 文献评述
到目前为止，没有专门文献通过对投资公司行为的调查，研究香港在大陆投资的区位变化。从其它侧面研究港资在大陆分布的成果也不多见。英文文献中，Leung曾研究了1978至1985年在大陆海外直接投资中的合资企业的区位特点，提到香港和大陆合资企业集中于广东，亲属关系对此格局起决定作用[（1）]。Smart等也从人际联系角度研究了香港在中国南部的投资，在区位决定因素上得出相似结论[（2）]。进而，Leung通过对香港的大陆转包活动区位的分析，仍强调原存亲属关系和工商联系的作用[（3）]。与这些学者们的研究不同，香港工业总会曾1990、1991和1993年对其成员进行3次在大陆投资的调查[（4—6）]，其中以1993年的调查内容最为丰富，涉及样本企业所投资的工厂数、其厂址区位以及投资者对长江流域投资的态度。这些成果给本研究以启迪和参照，奠定了本研究的起点。但是它们均没有分析香港投资区位变化（尽管香港工业总会有三个年份的调查结果，但可比性较差），也没有对影响投资的区位因素进行较全面的研究。
1.2 研究方法与数据基础
本研究采用宏观和微观兼顾，统计数据定量分析与有关公司调查相结合的方法。在两者互相印证的基础上，重点通过对投资主体——香港公司的调查，分析投资者对大陆投资的空间行为。由于数据收集困难，统计数据采用国家统计局公开发表的1987—1991年各省份（包括省、市、区，下同）港澳直接投资协议额资料[（7）]和从中国统计信息咨询服务中心有偿调用的1992—1993年该项目资料。这些数据经过鉴别核对，具有较高可靠程度。可作为分析区域变化的基础。
公司调查资料来源于作者1994年第四季度在香港的实际工作。根据香港政府工业署的资料[（8）]，样本企业取自在工业中占比例最大的纺织与服装业和电子工业两大部门（表1）。它们也是香港在大陆投资量最大的两个工业部门[（6）]。为获取这两个部门在中国投资的企业名录，从《香港工业总会会员录》[（9）]中选取在大陆有投资的240家公司作为样本（删除少数就业人数在100人以下的公司）。利用传真分批发出问卷给公司总经理或部门经理。随后打电话请求、催问对方填写问卷。三周内共收回问卷55份（回收率22.9%）。经审核，均为有效问卷。
表1 调查部门与调查公司情况
2 港商在大陆投资空间变化的统计分析
2.1 省际变化分析
根据有关统计资料计算，1987—1993年全国30个省份引入港澳直接投资[①]协议额占全国的比例的结果表明：各省份所占比例在7年间有升有降，波动很大。除了个别省份（如江苏、浙江、安徽、山东）保持上升势头外，其它省份这7年间变化趋势并不明显。就各省份在全国所占地位而论，7年中广东一直居第一位，福建由1987年的第6位跃入1988年的第3位之后，一直居第二位。其它各年均居前10位的省份包括海南、江苏、山东、上海和辽宁。而北京、天津、河北、黑龙江、浙江、河南、湖北、广西、四川则在有些年份进入全国前10名之列。从90年代以来的发展趋势看，北京、上海的香港直接投资增长速度明显加快。北京占全国的比例从1991年的1.66%，上升到1993年的5.55%；上海的比例则从1991年的1.75%升到1993年的6.13%。1993年，在北京的香港直接投资达40.6亿美元，上海达44.8亿美元，分别为1992年的4.8倍和2.4倍，远超过同期广东、福建的增长率（分别增长75.7%和62.7%）。
香港大陆直接投资的省际差异变化可通过表2分析。90年代以前30个省份中香港直接投资的变差系数在逐步增大，1991年以后又逐步减小。这反映了各地引进港资的差异从加大到减少的变化过程。同样，30个省份中吸引港资额前5名和前10名在全国所占比例的变化，也表现为先升后降，以1989年为最高。这说明80年代末以来，香港投资的重点省份在全国的地位有所下降，港资逐步向多个省份扩散。
表2 1987—1993年香港在大陆直接投资的省际差异变化[（7）]
Tab.2 Regional differentiation of Hong Kong direct investment in China:1987-1993
2.2 沿海、内陆变化分析
表3显示了1987年以来我国沿海、中部和西部地带引进香港直接投资的明显格局变化。1989年之前，沿海12个省份引进资金的比例递增，后出现徘徊下降。与此相对应，中西部地区所占比例则以1989年为界，由降转升，其中中部地区上升更为显著。
表3 1987—1993年香港大陆直接投资的区域所占比例变化：在沿海、中部和西部[（7）]（%）
Tab.3 Regional shares of HongKong direct investment in China:1987-1993
2.3 南、北变化分析
为了分析香港在大陆直接投资的南北变化，表4选取最有代表性的南部、长江流域和北部一些省份的数据。可以看出，1989年以来，全国引进港资最多的两个南部省份（广东和福建）所占比例出现显著下降。同期，长江流域6省份上升十分明显；北部6省份也在波动中出现大幅度上升。
以上分析结果可以归纳为：80年代末开始，香港大陆直接投资出现明显扩散。这种扩散的总体趋势表现为：逐步由沿海省份向内陆省份（目前主要是中部地区）转移，由南部重点省份向北部地区转移，且这种转移有递转征兆，即长江流域首先出现明显增加，继之北部省份增幅加大并超过长江流域。这种变化可简单表述为港资的“内进”和“北上”。这一现象既与大陆各地全方位开放的吸引外资政策和投资环境改善有关，也反映了港资在大陆10余年的发展，加深了对北方和内地的了解。而港资对第三产业的投入增加，则直接导致了投资地的扩散。有关资料表明，我国引进外国直接投资中工业的比重在80年代趋于上升（由1984年的22%升至1990年85.1%），90年代以来则不断下降（1992年降为56.5%）。根据本研究中对一些大公司（如长江集团、怡和集团等）的调查，其在北部省份的投资中第三产业占比重很大。如果仅仅从工业部门看，香港对大陆投资的“北上”和“内进”并不明显，这将从以下对工业公司调查结果所证实。
表4 1987—1993年香港在大陆直接投资的区域所占比例变化：南部、中部和北部[（7）]（%）
Tab.4 Regional shares of HongKong direct investment in China:1987-1993
3 香港工业投资区位变化的企业分析
本研究的调查问卷涉及所调查工业公司在大陆的初始投资区位及其随后的新工厂区位，以比较区位变化。初始投资区位的调查结果表明（表5），在55家公司投资于大陆的64个工厂区位中，有92.2%位于广东，其中又以深圳和东莞两地最为集中。这与香港工业总会1993年的调查结果（广东占90%）相差不大（可旁证调查样本对总体具显著的代表性）。广东之外，其它初始投资区位涉及北京、上海、福建和山东（均为引进港资的重点省、市）。从表中还可看出，香港投资的初始区位并无明显的时间变化规律。1978—1993年，广东以外地区初始建厂的数目并无增加。
新建工厂区位与初始投资区位相比较（表6）表明：位于同一城市的新工厂区位占多数，其次为非同一城市但无明显北移的区位，两者合计，新建工厂并没有发生区位北移的公司占建有新工厂的公司总数的77%。而所调查的公司中，发生区位北移的公司仅9家，地位并不明显。但广东省外的北移均发生在1993年以后，且1995年有所增加。这说明90年代初的香港对工业投资仍无“北上”迹象，近两年才有此征兆，且有发展趋势。
从沿海、内地角度分析，55家公司投资的初始区位均位于沿海区（表6）。新建工厂的39家公司中，仅一家拟于1995年在湖南建厂，转向内地。从对企业调查结果的分析，可以认为，香港工业公司对大陆投资区位由广东向北移动和由沿海向内地移动均不明显，但存在这种潜在趋势，90年代中期将逐步显现出来。
对这种区位格局，本文着重从投资主体（香港公司）的行为角度对此作以解释。
表5 香港对大陆工业投资初始所建工厂的区位
Tab.5 Locations of the first operation of HongKong investment in China
＊ 年份不详。
表6 香港对大陆工业投资新建工厂区位与初始工厂区位的比较
Tab.6 Locations of the following operations of HongKong investmentin China:comparing with the location of the first operation
＊ 同表5。
4 香港公司对大陆投资的空间行为分析
公司投资的区位选择，受制于投资动机的支配。对公司投资动机的调查结果表明，46家公司将“降低生产成本”作为在中国投资的最主要动机，8家公司将“打入中国市场”作为最主要动机（表7）。为便于比较，我们按公司所选择动机的先后顺序，进行加权综合评判，得出各动机的综合评分。四个动机中，“为中国现代化作贡献”无明显区位意义；“进入中国市场”也因到目前为止多数产品以出口外销为主，而使其区位意义并未真正得以体现。比较而言，另外两个主要动机则直接影响着公司对区位因素的考虑。
表8为所调查公司初始投资时所考虑的主要因素。可以看出，“接近香港”、“廉价劳动力”、“良好运输条件”以及“优惠政策”等前4个重要因素均与“降低生产成本”有关。至于“个人关系”因素，一方面具有一定经济意义（如熟人好办事，可减少交易成本），另一方面则为在信息缺少情况下，公司对区位信息获取的一种手段。即在初始区位决定中，公司可通过亲属、朋友和熟人关系的中介，了解当地利于降低生产成本的区位因素。随着各地吸引外资宣传活动的展开和信息的发展，其中介作用会有所降代。“文化接近”虽然对投资者管理带来许多方便之处，但与以上前4种因素相比较，其对生产成本的影响要次要得多，故其综合评分位民第6位。这种初始区位所考虑因素的状况，可很好解释香港投资初始区位多集中于广东的格局。
表7 香港工业公司投资大陆的主要动机
Tab.7 Major motives of Hong Kong investment in China
＊ （1）、（2）、（3）分别代表公司第一、第二和第三选择的数量，下表同。
表8 香港工业公司初始投资区位所考虑的因素
Tab.8 Locational factors for the first operation in China
＊ 同表7。
从表9可以看出，所调查公司新建工厂所考虑的主要区位因素中，均直接或间接与降低生产成本有关。其中，列居首位的劳动力因素，而现存工业与新建工厂的产业联系以及更优惠的政策也起着一定作用。与表8相比较，新建工厂区位中考虑接近香港的因素有所下降，一些公司开始表现出对市场地和原料地的关注。由于有了初始区位建厂的经验，新建工厂所选的区位多更优越，对于生产的组织和降低成本更加有利。
表9 香港工业公司大陆新建工厂所考虑的因素
Tab.9 Locational factors for the following operation in China
＊ 同表7。
值得注意的是，在新建工厂的区位因素中，“个人关系”仍起着主要作用。这反映了厂商追求低成本的动机与获取信息渠道不畅的矛盾，也与投资地环境的不确定性有关。这种过分对人际关系的依赖，限制了厂商区位选择的视野。由表10可见，在多数工厂的区位选择中，并未作比较研究，只是出于降低成本或其它需要，经人介绍或主动找熟人了解情况后，便决定在某处投资建厂。即使进行区位比较研究的公司，也以在广东省内的不同区位比较为主，其次为现区位与其它国家（地区）（如新加坡、越南、马来西亚、印度、泰国、菲律宾和澳门地区等）的比较，而真正在中国境内进行多省份区位比较的公司很少。
表10 香港工业公司对投资区位的比较
Tab.10 Locational comparision done by invested companies
香港厂商的投资动机，投资时所考虑的主要因素，中国各地投资环境信息不畅以及厂商对区位比较研究的行为，决定了到目前为止其在大陆的工业直接投资仍主要集中于广东，且向北移及向内地移动均不明显。但随着我国各地开放程度加大（尤其是中部地区经济特区的建立），以及广东省生产成本的上升，以降低成本为主要动机的香港投资者们，必然会寻求更为有利的区位，其投资向广东以外地区的扩散是不容置疑的。
5 香港公司对投资环境的感知及未来对广东以外地区的投资
5.1 对所投资区位环境的综合评估
香港投资者对大陆投资的回报率要求较高，据调查公司所得信息，所期望的回报率平均为25.7%，最高为50%，最低10%。而实际操作运行中，1／3的厂家未达到其期望的回报率。这当然与多方面因素（如自身管理、市场变化、技术水平等）有关，而所在地的环境状况也十分重要。
根据所调查公司对大陆投资环境的评估，有56.4%的公司对其工厂所在地的投资环境表示满意或十分满意，有43.6%的公司对投资环境有意见。对投资环境满意者中，所称主要满意方面包括：劳动力低廉且供应充足，地价低，政府激励措施好以及当地的承诺可兑现等。对当地环境所表示的不满，则主要反映在政策变化快、收费多，政府吸引外资的措施不力，开发区管理不好，海关不便，交通、通讯等基础措施不能适应发展需要等；也有少数公司对当地的教育水平低、人际关系复杂以及犯罪问题表示忧虑。这种对投资环境的评估意见主要反映了厂商对广东区位的看法。
5.2 在非广东投资的环境障碍
表11为香港投资者所反映的广东以外大陆其它地区投资环境中的主要问题。可以看出，“距香港太远”成为最主要的不利因素。作者在对一些公司管理人员的访问中，他们也表现出对此的关注。由于对大陆投资的工厂多数仍受香港公司的控制和管理，距离和旅行便捷性便十分重要。一旦需要，香港公司管理人员数小时可到达位于广东的工厂；若投资它地，香港公司的控制会困难许多。
表11 广东以外地区投资的不利因素
Tab.11 Discouraging factors for investment in non-Guangdong location
不利因素（1） （2） （3） 综合评分
距香港太远
33 3 1 478
缺少人际关系 12 3 4 233
缺少信息 8
1 1 216
政策落实不可靠
7
2 4 185
政府激励不够 8
1 1 175
效率较低 4
5 1 135
其它 3
0 0 39
在广东以外地区投资的第二个主要不利因素是缺少人际关系的中介和缺少对当地情况的了解，尽管现在已有不少地方来香港举办引资招商会，但对大型公司影响较大。一般的工业公司通过招商会投资的不多，他们仍赖于可信赖的人的引介。不过，随着信息联系的扩展和中国市场经济规范化，这种情况会有所改变。
对香港投资者来说，他们对政府的激励措施和政策的落实总有担心，这在表11中也反映出来。一些投资者认为，大陆政策不错，但下面具体执行时会打折扣。此外，内地的办事效率低也影响着香港投资者。
5.3 近期投资的可能性区位
根据所调查公司对拟投资省份的重要性评定，进行综合权重处理的结果表明（表12）：广东、上海、北京是香港工业最热衷于投资的省市，福建、天津、海南、四川、湖南、浙江、山东、广西、江苏、湖北10省份，可称为香港工业热衷于投资的地区。表12中所列的其它9省份，可被称为香港工业可能投资区。这些省份均距香港较远，多数位于长江以北地区。根据这些省份所采取的措施，可望在近期内会有一些香港公司在此投资。需要说明，由于所调查公司数量限制，其它未列入表12的省份，也并非香港工业不愿投资区，只是相对而言，其吸引力较为次之。
表12 香港工业公司拟投资省份及其名次、权重评估
Tab.12 Potential investment regions of Hong Kong industrial companies
比较表12中各省份的名次与其所在的地理位置，可以认为，沿海地区仍是未来一段时间内香港投资的重心，但内陆一些省份也已得到投资者的关注。从南北位置分析，邻近香港的南方省份（如广东、福建、海南等）仍在吸引港资中占重要地位，但长江流域的省份（如上海、四川、湖南、浙江、江苏、湖北等）也显示出较大的投资可能性。按照这种港商投资趋势，90年代中后期，香港工业投资的北上与内进会更加明显化，中部地区引进港资在全国的地位会得以上升。
6 创造吸引港资环境的建议
为了吸引香港直接投资，大陆各省份应真正理解投资者的空间行为，创造一个投资者认为具有吸引力的环境。根据作者对香港公司大陆投资行为的调查研究，建议在以下几方面应引起各地关注：
（1）认识大陆建厂企业的特性，建立方便的关系渠道。由于大部分产品外销，香港多数工业公司（尤其是中小型公司）在大陆投资建厂后，香港总部在原料购入、市场销售、技术设备引进、以至于生产管理等方面起着控制作用，这与第三产业的投资是截然不同的。因此，期望吸引投资的地区一定要考虑这一生产组织和生产联系的特性，创造一个便于香港总部和其大陆工厂进行勾通联系的渠道。这种联系不仅仅限于通讯调和，还应包括交通运输。毗邻香港的地区可借水陆运之便，而远离香港的地区，航空运输便十分重要。方便、安全的航空服务可以大大缩短内陆地区与香港的距离，如果再加上其它吸引外资的措施，定会吸引香港投资者。
（2）理解香港投资者的动机，帮助厂商降低其生产成本。本研究表明，香港对大陆投资的最主要动机是降低生产成本。了解香港投资者的这一特点，就要在投资环境中注意创造相应的条件。就中国各地目前的现状，劳动力土地价格为影响成本最主要因素。根据香港投资者行为，在劳动力要素上，除了价格低廉之外，劳动力的素质也十分重要。为此，要求各地的基础教育和职业教育均要达一定程序。在土地要素上，要在降低土地使用价格的同时，关注厂址周围的环境，建立完好的基础设施。考虑投资者的总成本基准和成本可替代性以及区位选择上的惰性，广东以外劳动力和土地价格所降低的成本，要远远大于运输和管理所增加的成本，方能吸引香港投资者开始考虑在这些区位的投资可能性。
（3）保持政策的稳定性，并真正落实。通过对香港投资者行为的调查结果，显示出在大陆投资所承担风险较高。调查企业仅有6%认为承担风险较低，83%认为承担风险较大，11%认为承担高风险。对有关公司的访问还证实这些风险除了市场风险外，政策多变引起的风险影响很大，由于从传统计划体制向市场经济过渡和中国对外开放过程中有许多开创性和探索性问题，因此便带来政策的不稳定性。但这并不是问题的关键。依香港投资者的观点：大陆吸引外资的政策有区域差异，这些政策的落实情况更有区域差异，而投资者所接受到的政策不稳性，区域差异最大。由此，各地应尽量保持有关政策的稳定性，拟制定的政策要能够真正落实，使每一个办事人员和当地下放决策者在引进外资上具有同样的认识和积极性。
（4）加强内地与香港的管理沟通。在大陆建厂的企业在管理上的控制作用缺乏地方化。因此建议各地加强管理上与香港地区的沟通和信任。为此必须提高内地管理者的管理水平，使这些人熟练掌握现代管理方法，熟悉港方投资者的行为特征和心理特点；同时要建立法律上的保障体制，约束内地管理者的行为，杜绝徇私舞弊行为。
（5）通过多种渠道宣传投资环境。促成港资投入，不仅要创造适宜投资者行为的环境，而且要宣传所创造的环境。否则，投资者根本认识不到有关环境信息。分析港商对投资环境感知的意境地图，便会发现信息获得程序起着重要作用。有些地区实际投资环境并不差，但香港投资者却知之甚少。为此，各地尤其是距香港较远的地区，应通过各种媒介，宣传当地投资环境的优越性。为提高宣传效果建议地方政府构建区位投资收益模型。通过将当地区位要素输入模型，给投资者以投入收益的定量分析结果。这比空洞的宣传更具说了力，它易于吸引投资者关注，使投资者得到量化的数据，并形成实实在在的环境感受。
＊ 本研究获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号49271027）和香港大学毕业同学会基金资助。实地调查于1994年10月至1995年1月在香港进行。工作中得到香港中文大学工商管理学院院长李金汉教授、（香港）电力顾问有限公司总经理麦齐明先生、永沛投资有限公司总经理杨柏成先生等人的多方面帮助，企业调查中又蒙所调查公司协助，特表谢意。本研究的初步结果曾于1995年1月13日在香港大学公开报告（见香港《大公报》和《文汇报》1995年1月14日有关报道）。
来稿日期：1995-03；收到修改稿日期：1995-08。
注释：
① 由于资料原因，这里所依据的为港澳两地数据，考虑澳门投资所占比例甚少（如1992年澳门大陆直接投资协议额仅占香港的3.7%），故引用该数据不会引起多大偏差。
LOCATIONAL BEHAVIOUR OF HONGKONG BUSINESS INVESTMENT IN MAINLAND CHINA
Li Xiaojian
(Department of Geography,Henan University,Kaifeng 475001)
Key words locations of FDI,spatial behaviour of HongKong
Abstract
Since the reform policies commenced in 1978.overseas investment in China has increased rapidly.HongKong direct investment(HKDI)comprises a large share of this growth.This raises a question in terms of the regional disparity of the investment.Namely,why do some areas have large concentrations of overseas investment while others are unsuccessful in attracting outside money?It is clearly related to the locational behaviour of the investors and to the environment of the areas concerned.Therefore,the research intends to analyze changing spatial patterns of industrial location and characteristics of the investment behaviour of HongKong-based companies.This has been achieved through a number of surveys and interviews with HongKong business managers.Since the research examines China's investment environment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demand side,the results are expected to be more helpful to increase mainland Chinese in further understanding the spatial investment behaviour of HongKong business.This will benefit both investors and local people,and especially assist the less-developed areas of China in attracting investment.